他望向周围,想知道陆沨在哪里,但是人太多了,层层叠叠,找不到。最后,安折收回目光,看向广场那被灯光映得惨白的大理石地面。 忽然,他的目光顿住了。 在自己的前方五米处,一个男人的脚下,有一点黄铜的闪光。 肖老板“嘿”了一声,道:“哈伯德在黑市手眼通天,搞到几张审判者的照片还不是小事。虽然没有具体数据,但照片拍得好,也能做个差不多。” 说罢,他又把照片来来回回划动几遍,道:“这张脸真能让女人发疯。你喜欢他吗?” 按照人类身体的生理性别,安折不是女人,所以他没有发疯,只是觉得很难受。他对这位审判者有点生理上的恐惧,这座人类基地里,只有陆沨怀疑过他不是人。安折想,假如有一天自己死在人类基地,那一定是被审判者开枪处死的。 他说:“我不喜欢他。” 越过几个人,走了几步,他来到那里,蹲下身,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枚黄铜色、圆筒形的弹壳。 在拿到它的一瞬间,他的手就轻微颤抖了一下。 ——是他非常、非常熟悉的重量、花纹和大小,他拿着这枚弹壳,分不清它和自己脖子里那枚有什么区别。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将它握紧,站起身来。 他想到五分钟以前,杜赛触摸到了自己额头上那个被虫子寄生的水疱,意识到她自己不可能活着了,她必定被审判者处死。但是她在害怕的同时却仿佛想要靠近审判者,于是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但是,还没等她如愿来到陆沨的面前,子弹就穿透了她的身体。 那时候陆沨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