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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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场找不到恰当的说法。“……平野有没有可能是根据别的道理在行动?”

降旗当场否定:“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平野之所以杀人,是有所谓一般的杀人动机吧?例如怎样的?”

“这我不知道。”

“怨恨?复仇?利益?自保?在平野的案例里,这些动机完全是不可能的。平野不会因为这些鄙俗的动机行动。”

“那我问你,为什么平野到现在都还没落网?如果他连自保的念头都没有,为什么还偷偷摸摸地四处躲藏?”

“作案的时候姑且不论,但平常平野并不是处在心神丧失的状态。他具备符合一般常设的判断能力,可以明确地认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罪行。平野犯下第一起命案时,肯定获得了某种成就感与满足感。但是,同时他也明白自己铸下不可挽回的大错,惊恐万状。所以……他才会逃亡。”

“太方便了吧?那平野就有刑事责任能力喽?那么他为什么一再犯案?你说的那个什么弑父,不是一次就行了吗?”

“那就像麻药一样啊,会上瘾的。特别是逃亡生活中,精神状态会变得极为不稳定,会在某些时候突破临界点……”

“你够了没!这也太方便了吧?一下子正常一下子异常,到底是哪边!”

木场烦躁极了。降旗依然故我地说:“正常与异常不是相反的,这完全是程度的问题,如果超出平均值,就称为异常,仍然在范围内,就叫做正常。所以他……”

“我知道了,够了……”愈听愈烦躁,“……对了,平野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

平野那种特殊的性质是否遭到第三者利用?平野的背后是否有人在掌控大局?

降旗的表情沉了下来。“利用?不可能。平野毫无社会性可言,要怎么利用?谁会利用?为了什么?”

“要是我知道,也不会问你了。只是啊,什么都好……”

只要有一条线能够把那些女人连结起来。

“太可笑了。平野是个神经衰弱的逃亡者,他根本没有必要听从别人的指示啊。”

“他不可能收钱杀人吗?就算没有社会性,也不能光着身体住在山里吧?想要活下去的话,就需要钱。钱是会愈用愈少的,没钱的话就伤脑筋了。就算他神经衰弱,还是有判断能力吧?那么也是会起贪念的吧?”

“你是说他借由杀人,收取酬劳?”

“就算他没有贪念,逃亡也是要花钱的。像是有人委托他杀人,代价是资助他逃亡……”

“平野与人交易?这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能断定绝对不可能?”

“我就是知道。”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为我跟平野是同类,我很清楚,为钱杀人?不对,他是寻求救赎。他绝对不会为了酬劳而杀人,苟且地做出与社会妥协的行为。他有病,他生病了。其实我没能治疗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混账东西,别自以为是了……”木场敲打榻榻米,“……你的道理不管听起来再怎么头头是道,还是不能相信。你或许是这样,但平野不一定就跟你一样啊!就算他真的就是这样,也稍微想想别的动机吧!什么禁止、压抑,听了就烦。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怪到驱力上头。光是听你说话,我就快烦死了。”

“那是因为……”

“是怎样?是因为我也构筑了我自己的道理吗?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我马上就会像这样……”

木场抓起不知道是内裤还是祙子的东西,朝着降旗扔过去。

接着哑着喉咙大叫:“……把自己构筑起来的道理也给毁掉!所以道理对我是说不通的。就算说上堆有的没有建起什么大道理来,它还不是会一瞬间崩溃?所以道理根本就不能相信。平野可能是烦恼很多,脑袋也失常了吧。如果那样叫做有病,他或话就是有病。可是就算这样,为什么你会知道事实以外的事?精神科医师是什么?乩童还是灵媒吗?凭着那种歪理就能知道病患的内心深处吗?那才是自命不凡吧?自以懂一些根本不懂的事……”

“阿修,你说得没错……”降旗悄声制止木场的谩骂,“……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可是,即使如此,大部分的研究者还是带着善意不断地钻研,即使并不完美,但既然获得了一些正面的结果,就不能无视于这个领域的成果。我没办法像你这样,一刀两断地舍弃它。”

那么,木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大吼大叫的,不好意思啊。”木场说,掏出一根烟让降旗,降旗有些低声下气地回道“没关系”,接下了烟。

降旗津津不味地抽着烟。

木场注视朋友的脸,“我说啊,降旗。你有你的真实,这没有问题。但是啊,如果平野真的就像你所诊断的那样,那么……至少最后一宗命案就不他干的了。”

“此话怎说?”

“左门町的事件,不管是凶器还是手法,都与其他的溃眼事件完全相同。那么这应该也是你所说的——我不太懂的——平野自我实现的行为吧。但是警方判断这是别人干的。不,现在警方逐渐认为溃眼魔根本就不是平野。”

“这……”

“嗯,无法接受吧?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假设平野是凶手。这么一来,他就必须事先知道被害人会来到现场。不,他根本是把被害人诱骗过来,埋伏等待。他等到被害人落单之后,动手杀人,再瞒过他人的耳目逃亡。他盯上了被害人……”

“这样……吗?”

“是啊,如果平野真的是根据你说的运行模式来行动,这就有些奇怪了。不过啊,听好了,重点就在这里。只有假设平野是凶手时,刚才的描述才说得通。如果把另一个嫌疑犯当成凶手,那么事件就变得毫无计划性可言了。”

“阿修,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平野这个人就如同你说的,那么他就不可能是这次命案的凶手。但是凶器一样,手法也一样。如果这次命案凶手不是平野,就只好推断其它命案凶手也不是平野了。”

“溃眼魔……就是平野。”

“所以啊,降旗,你的分析结果不但证明了平野难以理解的犯罪,同时也证明了平野不是凶手。如果所有的溃眼杀人都是平野干的,而平野这个人又真的符合你的分析,那么为了除掉这个矛盾,就需要完全不同的解释。所以……”

“所以你才提到第三者的介入吗……”

降旗思考着,把烟抽到只剩下烟屁股,又扔进茶杯里。

“阿修,虽然我刚才那么说,但是想要自由自在地操纵一个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吗?怎么说?”

“据说以前曾经有过一种实验,最近好像叫做洗脑。透过某种教育或训练,是能够制造出惟命是从的人来的。这种情况,报酬就算不是金钱也无妨,有时候是无偿地服从。如果有人……”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这一类啦。”

应该不是。

这一类的手法,说起来就跟密室机关一样,与这起事件不相衬。

如果有机关的话,规模应该更庞大。

降旗拉起披在身上的襦袢衣襟。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才阴历三月,深夜里打开窗户,一身邋遢地坐在窗边,当然会觉得冷。

“先不管这个,降旗,听说把你介绍给平野的,是平野的一个朋友……”

川岛喜市。

这个人不知不觉从搜查过程中消失了,但木场有些介意。

“……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呃……哦,你说那个印刷工厂的工人是吧?我也不是原本就认识他,我记得他是一个姓川岛的青年,是我的恩师……”

“你恩师的朋友?”

“不是,是我的恩师以前照顾过的一位小姐介绍的。”

“一位小姐?谁啊?”

“呃,叫什么来着?对了,那位小姐姓织作,是财阀织作家的人,我对政治经济毫无兴趣,说来丢脸,不是很清楚。”

“织作?前阵子死掉的织作纺织机的织作雄之介吗?大柴田的左右手、柴田财阀的中枢人物、财经界的黑手——辣手雄之介是吧?”

木场对政治经济也不是那么清楚,不过织作的名气大到连木场都听说过。

“对,就是他。据说就是那个辣手什么人的女儿,教授好像也不清楚是次女还是三女。”

“织作雄之的女儿?”

为什么那种大人物的千金会认识一介印刷工人?而且竟然介绍精神科医师给人家,总觉得古怪极了。

“令人不解呢。“木场点燃一直拿在手中的香烟。

“嗯,那个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那个姓川岛的青年应该和织作家有亲戚关系吧。“

“一开始是怎样?”

“一开始川岛找上教授,说他是织作小姐介绍的,姓川岛,他有一个朋友出现了如何的症状,请教授务心为朋友看诊。但是教授十分忙碌,而我那时已经逐渐丧失当医师的自信,不太看诊了,所以……”

“这样啊,川岛啊……川岛。”

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布下了某种大规模的机关?

——不可能吧?

降旗默然,沉思起来。

木场不知道该把烟灰弹到哪里,正犹豫着。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烟灰掉到榻榻米上了。

“对了。”

“什么?”

“有个女人……被盯上了。”

“被盯上了?女人?”

“说到川岛,我想起来了。听说有个娼妇有生命危险。呃,名字我记得是叫……志摩子。”

“川岛喜市跟娼妇有什么关系?”

“我不太清楚,是里美——哦,里美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是她告诉我的。里美说,那个女孩被蜘蛛盯上了。”

“蜘蛛!”

“对,说什么呢……?蜘蛛和川岛是什么关系,我不太记得了……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是那个……女人吗?”

余香。

被新造掐住脖子的女人。

闯进骑兵队电影公司破口大骂的女人。

——跟我没关系,我最讨厌警察了。

留下一件对襟毛衣,消失无踪的女人。

警方还没有查明她的身份。

“是这一带的女人吗?”

“应该是吧。反正一定是站街的流莺,我想里美应该认识,听说志摩子自己进行调查,想找出盯上自己的蜘蛛的真面目,结果那就是川岛——我记得里美是这样说的,不过这件事一面关系吧。”

“大有关系啊,喂,降旗。”

“什么?”

“我出于刑警的立场,不能见你老婆,所以你帮我问一声,然后告诉我地址跟姓名……”

“你说志摩子吗?”

“当然了,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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