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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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关系?”迪尔问,“还害怕?”

“等我们晚上睡觉时他会出来的……”我说。

杰姆嘘了一声。“斯各特,他怎么知道我们干什么?再说,我不相信他还在那儿。几年前他就死了,他们把他塞进了烟囱。”

迪尔说:。杰姆,咱俩演。斯各特害怕就让她看好了。”

我敢肯定布?拉德利在房子里边,可我无法证实。还是少说为佳,要不,他会说我也相信“热气”了。对于那种现象,我在白天是不理会的。

杰姆把角色分派如下:我是拉德剥太太,我要做的就是出来打扫走廊;迪尔是老拉德利先生,他在人行道上走来走去,杰姆打招呼时他只咳嗽一声;杰姆自己当然是布?拉德利,他被关在前面的台阶下,不时嚎哭尖叫。

随着夏天一天天过去,我们的节日一天天进步。我们反复修改加工,增补对话和情节,直到后来变成了一个短剧。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每天再加上些新东西。

迪尔真是演反面角色的好料:他演什么象什么,如果对某个反面角色的要求是很高的身材的话,他演出来就好象他很高大似的。他演得最差的也是好戏。哥特式小说他演得最差。我很勉强地扮演这个剧里出现的各种女角色。我认为这出戏没有《人猿泰山》有意思。整整一个夏天,我一边演一边总是心神不安。尽管杰姆保证布?拉德利已死,说我不会出事,因为白天有他和卡尔珀尼亚,晚上有阿迪克斯在家。

杰姆真是天生的英雄。

这是一出由街谈巷议和左邻右舍的传说一点点拼凑而成的有悲伤情调的短剧:拉德利太太原来很漂亮,后来与拉德利先生结了婚,失去了财产。她还失去了很多牙齿,头发也少了,右手的食指也没有了(这是迪尔的独创:,有天晚上,布找不到猫和松鼠吃,就把她的手指咬掉了>。她大部分时间坐在客厅里哭个不停,而布却慢慢地把房间里的家具一点点地削坏了。‘

我们三个都同时扮演那些尽惹麻烦的青年人;为了换换口味,我扮演了遗嘱法官;迪尔把杰姆领回去,把他塞到台阶底下,用扫帚打他几下。按照需要,杰姆以市政官员或者镇上各种人的身分出现。有时他装扮成斯蒂芬尼?克劳福德小姐。在梅科姆县,对拉德利家的情况她比谁都知道得多。

要演布的那个大场面时.杰姆偷偷溜进房间,趁卡尔珀尼亚转身时从缝纫机的抽屉里偷出剪刀,然后坐在悬椅上剪报纸。接着迪尔从他身边走过,朝他咳嗽一声,杰姆假装用剪刀朝迪尔的大腿猛刺。从我站的地方看去,他们演得象真的一样。

内森?拉德利先生每天从我们身边走过到镇上去时,我们都站着不动,也不做声,直到看不见他。然后我们就会猜想,要是他猜到我们在干啥,他会对我们怎么样。只要看见哪个邻居,我们的活动立刻停止。有一次,我看见莫迪?阿特金森小姐在街对面盯着我们,手里拿着的树篱剪刀停在半空中。

一天,我们击紧张地演着《一个人的家庭》第二卷第二十五章时,没注意阿迪克斯正站在人行道上望着我们,手拿一份卷着的杂志拍打着膝盖。头顶上的太阳告诉我们时问已是正午。

“你们在玩什么?”他问。

“没什么。”杰姆说。

杰姆故意掩饰,说明我们的游戏是个秘密,所以我在一边没傲声。

“那么你们用剪刀干什么?为什么撕报纸?如果是今天的报纸,我就要打人了。”

“没什么。”

“没什么?”阿迪克斯问。

“没什么,爸爸。”

“把剪刀给我,”阿迪克斯说,“这不是好玩的。你们的游戏是不是碰巧和拉德利家有关?”

“没有,爸爸。”杰姆红着脸说。

“我希望没有。”他说,然后进屋去了。

“杰姆……”

“别说话,他在客厅,能听见我们说话。”

来到院子里,说话安全了。迪尔问杰姆能不能再演。

“我不知道,阿迪克斯没说我们不能……”

“杰姆,”我说,“我想阿迪克斯无论如何知道了。”

“不,他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会讲的。”

我没那么肯定,可杰姆说我这样太女孩子气了。女孩子就是想得太多,难怪很多人恨她们这一点。还说要是我还象女孩子那样的话,最好走开,找别人玩去。

“好吧,那你就继续演吧。”我说,“你会明白的。”

阿迪克斯回来了是我不想再演这个戏的第二个原因。第一个原囚是那天我滚进拉德利家前院。尽管头晕耳鸣,在杰姆的叫喊声中我昕到了另一个声音,声音那么低,我知道不是从人行道上传来的,是房予里面有人在笑。

Chapter5

我唠叨不停,杰姆终于让步了。我就知道他会让步的。我们放慢了节目的速度,我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他坚持认为阿迪克斯并没说我们不能演,因此我们可以演。即使阿迪克斯说了我们不能演,杰姆已经想好了应付的办法t只需把人物的姓名改一下,别人就没什么可责备我们的了。

迪尔衷心拥护这个行动计射。他变得越来越讨厌了,老跟在杰姆屁股后边转。夏天开始时他曾经提出要和我结婚,说完就忘了。他把我当作他的财产,说他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可叉把我抛下不管。我狠狠打过他两次,没用,他反而跟杰姆跟得更紧了。他们整天呆在树上的小屋里挖空心思,制定计划,只是在需要第三者时才把我叫上去。好一段时间我对他们敬而远之,不参加他们的那些越来越愚蠢的计戈!I。为了免遭太女孩子气的指责,那个夏天剩下的傍晚我干脆和莫迪?阿特金森小姐一起,天天坐在她的前廊上。

只要我们不动莫迪小姐的杜鹃花,杰姆和我就可以在她的院子里任意玩耍。但是我们和她的接触并没有明确规定下来。在杰姆和迪怨没有把我从他们的计戈!!中排除之前,她不过是邻近的一位小姐,仅仅是比较平易近人罢了。

我们和她心照不宣的协定是,我们可以在她的草坪上玩;可以吃她的葡萄,但不能跳到葡萄架上去;可以在她屋后的空旷地上自由活动。这些条件慷慨得很,我们很少跟她讲什么话,小心翼翼地维护我们关系巾的微妙的平衡。可是杰姆和迪尔的所作所为迫使我与莫迪小姐更接近了。

莫迪小姐恨死了她的屋子:呆在屋甩就是浪费时问。她是个寡妇,象变色龙一般,白天戴顶旧草帽,穿件男式工作服在花园里忙碌。五点钟洗过澡后她出现在前廊上,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街上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她。

她热爱生长在大地上的每一样东西,连草她都喜欢。只有一种草例外。要是她在院子里看见一片莎草叶,接着而来的便是象马恩河地区的第二次会战:她会操起喷雾器朝小革扑去,把农药喷在草的根部。她说那农药有剧毒,如果我们不站远一点,我们都会被毒死。

“您为什么不把草拔出来?”目睹她对这高不足三英寸的小草大动干戈,发起长时间的进攻后,我问道。

“拔出来,孩子,拔出来?”她掐下小草萎软了的嫩芽,用大拇指使劲推挤那小小的茎杆,很小很小的草籽掉了出来。“为什么?一蔸莎草会毁掉整个园子。你看,一到秋天这些东西干了,风一吹就会传遍整个梅科姆县!”从莫迪小姐的面部表情来看,这就象《圣经?旧约》里描写的瘟疫一样。

在梅科姆镇上,她说话算是干脆的。她直呼我们的名字,笑时嘴里锈出两个夹在上颚犬牙上的金牙。当我表示赞赏并且希望我也能有几颗金牙时她说:“看这里。”她舌头一动,吐出假牙,这个友好的动作加深了我们的友谊。

杰姆和迪尔的活动停下来时,莫迪小姐对他们也很好。她有一种过去没让我们知道过的本领,给了我们很大好处。在附近的邻居中,她的蛋糕做得最好。和毪们交了朋友后,她每次做蛋糕都做一个大的,三个小的,然后隔着街喊:“杰姆?芬奇,斯各特?芬奇,查尔斯-贝克?哈里斯,过来I’我们从没有自跑过。

夏天,傍晚的时间又长又宁静。莫迪小姐和我常常默默地坐在她的前廊上,看着太阳落山时天空由黄色变成粉红色,看着燕子在附近低飞,最后消失在学校屋顶的后面。

“莫迪小姐,”有天晚上我问道,“你说布?拉德利还活着吗?”

“他叫亚瑟,还活着。”她一边说一边坐在很大的橡木椅子里慢慢地摇着。“你闻到我的含羞草的香味吗?今天晚上的气味真好,象天使的呼吸一样。”

“闻到了,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孩子?”

“布……亚瑟先生还活着?”

“多么可怕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琼-路易斯,我知道他还活着是因为我没看见谁抬他出去。”

“可能是他死了,他们把他塞进了烟囱。”

“你哪来这么个想法?”

“杰姆是这样认为的。”

“咝——咝——咝,他越来越象杰克?芬奇了,”

莫迪小姐从小就认识阿迪克斯的弟弟杰克?芬奇。因为年龄相似,他们在芬奇庄园上一起长大。莫迪小姐是附近一个土地所有者弗兰克?布福德医生的女儿。布福德医生的职业是行医,可他对地里长着的东西入迷,所以一生清贫。杰克?芬奇叔叔的爱好只是在窗槛花箱方面,在纳什维尔一直挺富裕。每逢圣诞节我们便能见到他。每次,他隔着街大喊,要莫迪小姐嫁给他。莫迪小姐也会喊着回答:“再大声一点,杰克?芬奇,让邮局的人也能听见,我还没听到你喊什么呢!”杰姆和我认为这是向女子求婚的一种奇怪方式。杰克叔叔本来就是个古怪的人。他说他只不过想惹她发火罢了。但是他试了四十年都没成功。他还说莫迪小姐最不愿和他这种入结婚,但最愿拿他开心。对奥迪小姐来说,最好的防御办法就是勇猛的攻击。这些我们心里都明白。

“亚瑟?拉德利只是呆在家里,没别的什么。”莫迪小姐说,“如果你不愿意出来,你不也会呆在家里吗?”

“是的,小姐,可我愿意出来,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来?”

莫迪小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关于他的事你和我一样清楚。”

“可我从来没听说过是为什么,没有准告诉过我。”

莫迪小姐装好了假牙说:“你知道老拉德利先生是个在礼拜前行洗脚礼的浸礼会教徒……”

“你也是的,是吗?”

“我没那样保守,我只不过是个浸礼会教徒。”

“你们不都相信在做礼拜前该举行洗脚礼吗?”

“我们是洗脚的,只是在家里的澡盆里。”

“可是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屹圣餐……”

很明显,莫迪小姐觉得给原始的浸礼会教堂的浸礼池下定义此给只限于一部分人能参加的圣餐下定义容易一些,予是她说。“行洗脚礼的浸礼会教徒认为享乐就是罪恶。有一个星期六,他们中的一些人从林子里走出来经过这里时,告诉我说,我和我的花草都要下地狱,你听说过吗?”

“你的花草也要下地狱吗?”

“是的,姑娘。花草将和我一同被烧毁。他们认为我在外边的时间太长,在室内读《圣经》的时间太少。”

一想到莫迪小姐在基督教新教徒的各种地狱中会要受煎熬的情景,我们对布道坛上所宣传的福音就越来越不相信了。莫迪小姐嘴尖舌利,这是真的,她不象斯蒂芬尼?克劳福德小姐那样常为左邻右舍做些好事,可是,稍有头脑韵人都信不过斯蒂芬尼小姐,而我和杰姆对莫迪小姐却相当信任。她从不告我们的状;从不象猫追老鼠似的追赶我们;从不过问我们的活动;她是我们的朋友。这样通情达理的人竟要遭受永久的折磨,实在不可理解。

“太不合理了,莫迪小姐。您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妇女。”

莫迪小姐露齿一笑。“谢谢你,姑娘。问题是那些礼拜前行洗脚礼的浸礼会教徒认为女人本身就是罪恶。他们按照字面上的意义理解《圣经》,你知道吗?”

“亚瑟就是为这个呆在家里,为了躲开女人吗?”

“我不清楚。”

“我实在想不通。如果亚瑟想进天堂的话,他起码会走到前廊上。阿迪克斯说上帝爱世人,就象你爱你自己一样。”

莫迪小姐停止了摇椅子,她的声音变得坚定了:“你太小了,还不懂。但是,有时候,某个人手中的《圣经》比……噢,比你父亲手中的……威士忌洒瓶还要糟糕。

我大吃一惊。“阿迪克斯不喝威士忌酒,”我谎,“他一辈子一口酒都没喝过……不,他喝过,他说他喝过一一次,但他并不喜欢。。

莫迪小姐大笑起来。“我并没谈论你爸爸,”她说,“我的意思是即使阿迪克斯喝得酩酊火醉,也不会象那些最清醒的人那样凶暴。总有那么些人,他们时刻为来生的事情烦恼,却从没有学习过怎样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你可以朝街上看一看,看看结果。”

“你认为邪些事是真的吗?那些关于布……亚瑟先生的事?”

“什么事?”

枕告诉了她。

“那些事有四分之三是黑人说的,四分之一是斯蒂芬尼?克劳福德说的。”莫迪小姐严肃地说,“斯蒂芬尼-克劳福德甚至告诉我说,有天晚上她半夜醒来,看见亚瑟透过窗子看着她。我问她,‘你怎么办,斯蒂芬尼,你在床上移到另一边给他让地方吗?’这句话问得她一时哑口无言。”

我相信这一点。莫迪小姐的声音是足以使别人不再多说什么的。

“不是那样的,孩子。”她说,“那是座不幸的房子。我还记得孩提时代的亚瑟?拉德利。不管别人说他千了什么,他总是彬彬有礼地跟我说话。他说话确实很有礼貌。”

“你认为他疯了吗?”

莫迪小姐摇摇头。“即使原来不疯现在也疯了。有些人的事情税们永远不会真正知道的。在关闭着的大门后面的房间星所发生曲事情,那些秘密……”

“阿迪克斯在院予壁不做的事,住房间里也不对杰姆和我做。”我觉得为爸爸辩解是我的责任。

“多懂事的孩子。我刚才在解一个线头,并没想到你爸爸,现在既然想到了,我要说阿迪克斯在家和在公共场所一。个样。你愿意带点新做的磅饼回去吗?”

我最爱吃这种饼子。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我发现杰姆和迪尔在后院谈得正起劲儿。象平时一样,等我走近时他们叫我走开。

“就不,这个院子有你的份也有我的份,杰姆?芬奇。种你一样,我也有权利在这儿玩。”

迪尔和杰姆很快地咬了一下耳朵,然后警告我:“要是不愿走开就得按我们的要求办。”

“哎呀,”我说,“这是谁一下于变得这么趾高气扬的?”

“要是你不保证按我们的要求办,什么都不告诉你。”迪尔说。

“看架势你好象一晚上长了十英寸似的!好吧,千什么?”

杰姆心平气和地说:“我们要送给布?拉德利一个纸条。”

“怎么给?”我极力想抑制心中不由自主的恐惧。虽然莫迪小姐说布?拉德利没什么可怕,可她年纪大,又是舒适地躺在前廊上,而我们可不一样。

杰姆的办法是把纸条放在钓鱼竿的末端,然后把它插进百叶窗。要是有人走过,迪尔就摇铃。

迪尔举起右手。这是我妈妈使用过的银质餐铃。

“我要绕到房子侧面,”杰姆说,“昨天,我隔若街道看见百叶窗上有一块叶板松了,我想我们起码可以把纸条贴在窗台上。”

“杰姆……”

“既然你卷入了这件事,就别想退出了。你只有坚持到底,不受人欢迎的小姐。”

“可以,当然可以,可我不想当望风的。杰姆,有人……”

“你必须望风。你要望着空地的后面,迪尔望着房子的前面和街上,有人来他就摇铃,明白了吗?”

“好吧。你写了些什么给他?”

迪尔说:“我们很有礼貌地请他在什么时候出来一下,告诉我们他在那儿千什么……我们说不会伤害他,还要给他买冰淇淋。”

“你们俩都疯了,他会杀了我们的。”

迪尔说;“是我的主意。我想要是他出来和我们坐一会儿,他会觉得好一些的。”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觉得不好?”

“好吧,要是你被关了一百年,除了吃猫,没别的可吃,你会怎么样?我想他的胡子已经长到这儿了……”

“跟你爸爸的一样?”

“我爸爸没胡子,他……”迪尔不说下去了,好象在回忆。

“哈哈,露馅了,”我说,“你说你下火车前看见了你爸爸有黑胡子……”

“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的话,他是去年夏天刮了胡子的。对了,我有信为证……他还寄给我两块钱呢。”

“说下去……我看他还送了你骑警服吧!我们从来没见过,对吧?伙计,你老是光凭嘴讲……”,

占,

迪尔?哈里斯尽挑我没听说过的大事情吹牛。比如,他坐过十七次邮政飞机,到过诺瓦斯科夏,看过大象,他爷爷是陆军准将乔?惠勒,还把他的剑留给他。

“都住嘴!”杰姆说,然后很快钻进楼板和地面之问的空隙处拿出一根黄竹竿。“你们看从人行道上伸过去够长了吗?”

“淮要是去过并且还摸过那栋房子,就不该用钓竿,”我说,“你为什么不走过去敲敲前边的门呢?”

“这个不同,”杰姆说,“我要告诉你多少次才成?”

迪尔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递给杰姆。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朝房子走去。迪尔在前面拐弯处的电杆旁停下来,杰姆和我慢慢地顺着与房子侧面平行的人行道走下去。我从杰姆身边再往前走,站在我能看见的有人拐弯的地方。

“平安无事,’我说,“没有一个人。”

杰姆朝人行道上的迪尔看了看,迪尔点点头。

杰姆把纸条牯在钓竿头上,把钓竿伸出去,穿过院子,然后朝选好的窗子推去。钓竿短了几英寸,不够长,杰姆的身予使劲向前倾。我看着他用钓竿向前捅了很久,我就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来到他身边。

“纸条还在竿子上,”他小声说,“即使脱开竿子也不能弄到窗子上去。回到街上去,斯各特,”

我回到原地,在拐弯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道。偶尔回过头看看杰姆,他正耐心地企图把纸条弄到窗台上。纸条不时飘到地上,杰姆又一次次把它捅上去。我突然想起即使布?拉德利先生收到了纸条他也看不清上面的字了。我正往街上望着,突然铃响了。

我耸起肩膀转过身去,我以为会看见布?拉德利和他那沾满血污的獠牙。可定睛一看,却肴到迪尔在阿迪克斯面前拼命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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