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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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

“他很不乐。说‘为什么要他来?’”

“为什么我不能来?”

“我不知道。也许他不喜欢你吧?”

“可是他欠我一个大人情。”

“这也许是你的一面之词。”

“哈洛克还说了我什么?”

“他对你的反应相当快,相当直截。原来——他们把这个‘快枪手’给请出来了。这是他说过的话。‘快枪手’又是一个你的雅号吗?”

“那是乱扯的。”

“可是他说你的语气,可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说他中午会打电话给你。”

“打到哪里,大使馆吗?”

“不是,我要到‘艾希尔酒店’去订个房间。你跟我去。既然你要逮住他,你就要去。”

“狗娘养的!”欧吉维咬牙切齿的进出一句。

“这难道也有问题?”

“当然,这样他就晓得我的下落,而我却不清楚他的下落!他可以盯住我,我却盯不到他!”

“这又有什么分别?!他显然是愿意和你碰头。为了要逮到他,你只有去碰他了!”

“你啊——上校——你还算个生手,我并不是损你。这等于是他强迫我先把手举起来。”

“怎么会呢?”

“我要两个人——最好是意大利人,越不显眼越好——当我步出旅馆之后,就开始跟踪我。”

“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会偷袭我,”欧吉维说。“从后面。在行人多的人行道上。他的诡计很多……一个人突然在街上倒下来,另一个朋友就去扶他上了一辆停在附近的车子。两个人又都是老美,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我不同意你这种假设。反正我是个负责拉线的人,我会在场的。另外我会再派两个人跟住你。你还要什么?”

“不要了。我自己有东西带来。”

“你打算告诉他什么?”

“他想听什么,就告诉他什么。”

“你打算用什么东西逮住他?”

“用经验。你房间安排好了吗”

“四十五分钟前就安排好了,”贝勒说。“是个套房。这样就会有两只电话。免得你听到,我却听不到。我什么都可以听见。”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今天结束,你回华盛顿时,不是带着他,就是没带着他。假如你逮到了他,那就好。假如没逮到的话,那我自有一番话向国防部交代。”

欧吉维忍住怒火和胸口窜上来的剧烈疼痛,尽量不皱眉头,不眨眼睛。他晓得他的病已经开始进入末期了。

第九章

罗马七山之一的“巴拉丁山”,从康士坦丁拱门一出去,就开始逐渐高耸。呈斜坡的旷野中,点缀了许多古迹的遗址。这儿就是会面地点。

午后三点半,两个彼此怀有不同目的和打算的人,将在此碰面。这两个人也都清楚,由于目的不同,可能将因此造成伤亡,他们都不希望会落到那种地步。

三点差二十分时,哈洛克已经躲在半山腰的矮树林后面,凝神扫视着山下的小径和石墙。半个钟头以前,他已经在“艾希尔酒店”外看到一幕他最不喜欢看见的场面。红头发欧吉维才步出酒店玻璃大门没几秒钟,从酒店旁边的一家珠宝店里,就走出一对姿态很漫不在意的男女,可是脚步未免太快了些,一看就晓得是掩护欧吉维的人。如此一来,要想暗中把“阿帕契人”拐走的打算,就只好放弃了。刚才在电话上,这名前特勒人员,曾相当简洁的对哈洛克说话。

别担忧,拿伐卓。我们先谈一下。

可是假如“阿帕契”真的只是想谈一下问题,解释一下疑难的话,他就不应该再找两个护航的。而为什么欧吉维会选一个如此荒凉无人的场所,来做为谈话地点呢?他大可以建议到大街上,到咖啡屋去谈哪?一个只想把误会解释清楚的人,是不会再想到去自我防御的。可是欧吉维竟然步步为营。

难道说,华府并不是派他来做解释的?

是派他来干掉他的?

罗马美国大使馆的贝勒也曾说过:“我并不是说我们会干掉你。我们不愿住在这种国家里面……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又何尝不可?”

如果华府的决定是如此的话,那他们的确是派了个够格的杀手来了。哈洛克对欧吉维的才干很佩服,可是对他这个人却很不肩。这家伙嗜杀若渴,常常借了职责的名义,动不动就拔枪向人。欧吉维是个杀手,是个狂怒的杀手。自从“伊士坦堡事件”之后,哈洛克就曾经做过一件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做的事。他找上安东尼·麦锡,建议他将红头欧吉维从外勤内调。这个人太危险了。没想到麦锡更棋高一着,他干脆就把这个人提了一把,让他成了行动策划人之一。

如果他推测得不错的话,由于安东尼·麦锡现在不在华府,这几个决策人士就乘机一路亮起绿灯,想把哈洛克来个先斩后奏。

当他放眼打量山下,从右边那道矮墙望过斜坡时,他发现他的推测没有错。那对掩护欧吉维的男女已经来了。那个女的手里夹了块素描板,正走到一个古时候罗马人的浴池前呆望着,可是她手上却没有握着任何炭笔或铅笔,空着的那只手是插在大衣口袋中的。另外那个男的,故意装着不认识那名女子,远远的离开她,坐在石阶上,膝上摊放了一本书,摆出正在看书的模样,可是他的手也插在外衣口袋里。这两个人全是意大利人。

意大利人。没有大使馆中的人,没有中情局的人,没有贝勒——一个美国也也没有。等欧吉维到达现场,他就是唯一的美国人。没错!要宰人以前,先把有关的美方人员清除掉,出了事的话,就指不别美国人头上来。果然是宰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是个危险人物?

难道他的所做所为和所知道的事情,让华府认为他必须予以扑杀?

起初,他们是想籍着珍娜·卡拉丝把他踢局外,而现在,却又要他死。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除了这一对男女之外,还有谁?

他运足目力向四周扫瞄着。三月的凄冷将这儿的游客减到最少。

在东边远处的一座山丘上,有一群儿童正在玩,有两个大人在旁照顾着。老师吧,大概。

下方往南边望过去,是一处没有修剪过的草坪;草坪中竖立着许多古罗马帝国的断石柱,有几名观光客正在架相机拍照,可是远远的出口处,却只有那一男一女把守着。假如这两个人都是神枪手的话,事实上就不需其他任何支援的人手了。出入口只有一个,任何人想爬墙逃跑都可以一目了然。这明显的是个“关宰”的布局:尽量采用当地人,人数尽量减少。

这实在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哈洛克那天一大早已经逛过巴拉丁山,选了个最有利的地点,没想到这个地点现在却可能最不利。他看看表:三点差十四分。他必须赶快行动,可是在看见欧吉维之前,却仍然必须以静制动。

“阿帕契”是个很精的人;他晓得他越慢出现就会越有利,使他的对手变得烦躁不安,然后他再突然现身。

好得很,大家来耗。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山下的那两名男女身上去。

红头欧吉维突然在三点差一分时出现了,当他从山下走上来,经过入口时,并没有显出认识那个把风的人。

哈洛克一眼看到欧吉维时,顿时觉得对方有点奇怪。或许是对方穿的衣裤太宽松的缘故吧?——还是欧吉维本身已经瘦得成了皮包骨?“阿帕契人”自从伊士坦堡分别以后,已经变了许多;这短短的几年里,真是白云苍狗,变化太大了。

欧吉维从大理石拱门走进预先约好的地点时,正好是三点整;约定好的三十分钟等候时间已经开始计时。

哈洛克马上从他藏身的灌木丛属爬开,藉着野草的掩护,很快的爬过山坡,将身体尽量贴近地面,向北绕了个大圈迂迥而下,直落山脚。他再看看表;这趟急爬足足耗掉两分钟。

这时那名把风的女人,已经变成反而在他上方一百码处了,正好是在出口的右侧。他看不见她,可是却听出来对方并未移动。她一定只动眼睛不动脚,这是负责支援的杀手所惯有的姿态。他手脚并用的向斜坡上爬,边爬边将挡在眼前的野草分开,去听动静。没有,很安静。

他爬到一个小坡顶上。那个女的就在他正前方六十尺不到,还是站在她原先把守住的大理石阶走道,再过去就是古浴池了。她虽然捧着素描板,可是眼睛却并没有盯住板子,她根本就是在盯着那个他与红头欧吉维约好的会面场地,她的右手已经探进风衣口袋,一定早就握好了那把自动手枪了。她全神贯注的神情,一看就晓得是在等动静。

哈洛克很怕那把枪,可是他却更害怕那是一具无线电对讲机。只要是那玩意的话,那他就在劫难逃了。

他又看了一下表,对时间走得太快很恼火;他必须赶快行动。他事实上已经在行动了,他以腹部紧贴地面,继续分开草丛,小心翼翼的爬下小坡,直落进那个古罗马浴池,从另一边掩到那名女子的驻足点附近——他紧贴浴池的破壁,离地七尺的上方——大约有八九步之远——就是那名女杀手所站的地方了。她刚好背对他,这名大块头女子,她的两条腿,粗得就跟守机枪阵地的军曹一样。

他仔细打量通往上方的大理石台阶:每一阶都风化得很严重,石阶的底端,有一道铁栏杆,以免游客会不慎摔进浴池中。他身体的重量,可能会使他放脚踩上石阶时,让风化的大理石龟裂而发出响声,一响的话,他就会被对方发现。司是假如这种响声发起的同时,对方已经被他打倒的话呢?他晓得他必须赶快做决定,尽快行动。每—分钟的拖延,都会使这些杀手更加警惕。

当他轻轻的将插在草丛中的双手移开时,手指碰到了一块又没硬又利的东西。那是块大理石碎片,是两千年以前的遗物。他用右手抓住这块石头,伸出左手将插于腰际的那把西班牙制的点三八口径“勒马”拨出来。多年以前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左手训练得跟右手一样灵活,打起枪来也一样准。假如这次他的计谋失败了的话,他只有把这名打算取他生命的女人先干掉。可是目前,杀掉她远没有留下她当个活口更有用。

他慢慢的将两只脚缩回来,改成蹲姿,把一个膝盖略向前挪,以便可以一窜之间向前跃扑。现在女人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四尺之内了,就在他正上方。他将右手臂抬起来,紧紧捧住那块大理石碎片,然后使出全身的力量,对准那女人的后颈砸过去。

那个女人因为第六感和听到身后有响动的关系,就突然把头一回,也就在那个刹那,石块已经击中了她后脑壳下方,打得鲜血进射,把她的黑发都染红了。哈洛克在投出石块的同时,早已窜身跳起,跃过石阶,一把抓住对方的大衣就向后扯,将她的身体硬生生的扯翻,滚过铁栏杆上方,两个人双双摔进浴池之中。哈洛克单臂一举,正好压住对方的嘴,把她发出的尖叫声掩掉了。两个人从半空中朝浴池中摔落时,哈洛克顺势将对方扭转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重重的砸落在大理石浴池的底部,哈洛克收缩住的膝头,在跌落池底的那刻,早已藉着下坠的重量,狠狠掩进对方的胸口把她顶住,“勒马”的枪口也插进对方的咽喉部位。

“你给我听着!”他仍然用英语沙哑着嗓子低吼道。因为他晓得大使馆和欧吉维原来支援的人,必定听得懂英语,否则联络会有困难。“用你口袋中的无线电对讲机,叫你的那个朋友尽快过来!就说很紧急。叫他从拱门下方的树丛偷偷过来,不要被那个红头发的美国人发觉!”

“你说什么?”女人想装出听不懂的样子,用意大利语反问。

“少装蒜!你明明听得懂!起快照做!告诉他说你觉得可能被老美耍了,你们两个都被骗了。小心点!老子也懂意大利语!说是不说?”哈洛克突然把最后几句话变成了意语,同时加力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胸口,手枪也更用力戳进对方的脖子肉。

那名女子痛得咬牙切齿,呼吸困难,她那张又宽又大的男人脸孔变得扭曲畸形。

等哈洛克一点点的将膝盖移开后,她就将右手抬起,去摸她大衣开领的反面,再将衣领翻过来,露出了一枚别在衣领反面,状如大钮扣的麦克风。在它的中央有个小按钮;她就轻轻一按。马上就有一阵微弱的嗡嗡声发出来,讯号就朝西送出三百码之上的巴拉丁山;她开口说话。

“三叶草,三叶草,”她将自己的身分表明。“听着!有紧急情况转告……!”她被哈洛克的手枪戳得只能压低嗓门,把他交代的话传过去。

麦克风里立刻传出一阵吃惊的意大利语。

“什么?!谁?!”

“我——快点过来!”

“马上就来!”

哈洛克等她一讲完,就立刻把她往上一提叫她跪起来,同时伸手掀开她穿的大衣。只见她腰上围的一条宽皮带上,挂了个大枪套,枪套外面露出一把巨型的“麦格农”自动手枪柄。枪套底端竟然还伸出一大截黑黝黝、圆圆长长的管子——是减音器。这个女人果然是一名职业枪手。哈洛克一把将那管大枪抓过去,往自己腰带里—塞。紧跟着再一扯那个女的,示意要她起立,用力一推,逼她走到石阶尽头的下两层;从这个高度和位置,他可以一清二楚的望到四周的动静。他将“勒马”换到右手,抵住她的打太阳穴,左手毫不停留的绕过她脖子反勾住她。

没过几秒钟,他就望到那另外一名男枪手,正藉着灌木丛和长草的掩护,朝他们的立足点窜过来。

哈洛克一看,突然毫无警告的左手用力一紧,活活将女人勒得闭住气昏了过去,他毫不考虑的把她朝后一放,让她后脑壳重重的砸在地上,朝下滑退。

那名男枪手小心翼翼的出现在斜坡上,右手摸在外套的下方。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预定的三十分钟已经耗掉一半了。再拖下去,华盛顿派来收拾他的杀手就要起戒心了。等他到时候一从碰面地点走过来,发现两个支援他的人失踪了,他一慌之下,很可能也会跟着闪掉。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哈洛克所要寻求的那些答案,就在他前面五十码之外的废墟之中。他必须赶快将这个碍事的枪手摆平掉才行。快过来吧,卖命的,哈洛克暗自催对方时,也窥到对方正在掩上来。

“三叶草,三叶草!”哈洛克一面哑着嗓门叫,一面弯身拾起一块碎石向右上方丢过去。

等石头一落地,“咔哒哒……咔咔哒哒哒!”发出声响时,那个人马上就边喊代号,边则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扑过去。哈洛克马上乘机向左闪,蹲到第三层石阶上,他左手微仰,半张着去护住自己,两只脚试着脚底的石阶;千万要能撑得住他的重量!

幸好撑住了,石阶没有碎裂。他马上一弹跃过浴池边缘顶端,那时候,意大利人刚好奔到浴池边,正好在哈洛克的右侧,他的身体一窜起来翻过浴池上端,就把那个人吓了一大跳、活活给吓傻了。哈洛克一不做二不休,紧跟着又一跳,右手握着“勒马”由外向内横扫,劈向意大利人的脸孔,连刮带打的将对方的牙齿和脸肉扫掉—大块,鲜血立刻从他嘴角里狂喷出来,洒了一衬衫,外套马上就染红了一大片。那人还没倒地之前,哈洛克早巳又冲上一步抓住了他,然后一个大转身,将对方连拖带拉的朝石阶下送,昏死过去的男人就象个木偶似的栽了下去,刚好压在那个女枪手身上,他一脸鲜血的脑袋撞在她的胃部。这两个人就是活生生的榜样,哈洛克心里这么想着,假如再过几分钟,他不能从华盛顿派来的“消除队员”那里,探出一点眉目的话,他就只好大开杀戒了。

哈洛克用力将“勒马”插进他西装上衣的内口袋,同时也感到插在他腰带里的那把巨型“麦格农”,顶得他非常不舒服。他两把枪都要留下来;小型“勒马”短小精悍,容易藏,而那把附带减音器的大型“麦格农”,则可以供他在其他情况下派上用场。

他才想到这里,突然心里就发了一阵毛。

二十四小时之前,他本来还以为他下半辈子不会再摸到枪了——他的新生涯里是不需要这些的。而事实上,他本来就十分厌恶武器;既恨且怕,也就是因为这种错综复杂的原因,他才学着尽量去用好它们——这样他才能活下去,用它们去止住其他的武器——他童年中的那些枪枝。早年的日子,可怕的日子,从某方面讲,那段日子几乎可说涵盖了他的一生,而他却还以为他早已摆脱掉它们了。把过去的连根拔除,让生命能继续下去……毁掉所有的、任何形式的敌人,在他故乡“利底斯镇”的敌人。他早已脱离了那种生活,可是那些刽子手却依然还在那里,只不过换了—种形式而巳。

他将上衣扣好,朝古迹废墟会面点的进口走过去,走向那个要来杀他的人。

当他逐渐跨近那座大理石拱门时,他开姑变得更加留神脚下要踩的地方,免得一不留神踏到枯枝或石块,发出声响后,会将他的行迹不告而宣。他闪到拱门边的石墙,侧身静静擦过它溜进去。

欧吉维正伫立于石径的底端,在抽香烟,同时抬眼打量右上方的山坡地,那个地方正是哈洛克早光曾经隐藏过的地方。

“阿帕契”人果然有一套,他一猜就猜到那平时能就是对方隐藏的最佳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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