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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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是在散步,你是在跑步。”

“老哥,我是在慢跑啊。你难道没听说这个名词?流行得很哪!”

“每天早上我才看到有人慢跑。老哥,晚上——三更半夜——我可没见过。而且都只在岛上那些水泥马路上跑,没人跑到这条土路上来过,你该晓得规定。任何人不得跑进六区;你不能跨过运河的河堤。”

“得了吧,老兄,”哈洛克说,“干吗这么一板一眼的不通人情——”

屋面突然传出嘈杂的音乐声,充斥在荒凉黑暗的夜色中。

哈洛克一听就晓得,那正是麦锡最喜欢的曲子。韩德尔的“水上音乐”,他的老师果然在里面!

“每天晚上,都他妈的这首交响乐,吵得要死!”穿便服的人说。

“为什么?”

“我他妈怎么晓得?!他人跑进花园,却在屋子里大开交响乐,每次都要吵个一两个钟头。”

音乐可以陶冶思想,米海。音乐越好,思想越能启发。你晓得吗,这中间有某种关系。

“你们能让他听音乐,真是好心。”

“为什么不让他听?他还能有什么娱乐?还有哪里可去?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你他妈再不闪开,我就叫你到宪兵队报到!”守卫说着,就将手枪插回腰下枪套。“算你运气,老子没——嘿!等一下!你带有枪!”

哈洛克这时早已扑到对方面前,左手指住对方喉咙,左足向前跨出,探到对方的左脚后方,用力一推,顶住对方的脖子,就向地上按。等对方倒地的刹那,他的右膝早己一抬,压进对方的胸口,右手已向后腰一探,抽出那把他买来的大猎刀。

“你却运气不佳!”他低吼,“你是从哪来的?同志?诺福格勒吗?还是乌拉山?一个‘潘民亚契克’——旅客吗?!”他左手掐住对方的咽喉,右手的猎刀插向对方的口鼻间“人中”部位。“假如你不把话吐明白,老子就把你这张臭脸割烂!说!第一点,这附近有多少个人?别耍鬼!”他左手开始放松,对方被掐得直咳嗽。

“你……你跑不掉的…。”他拼命咳。

哈洛克用力割了一刀,血马上涌出来,流了满嘴。“别逼我,屠夫!我领教过你们不少伎俩,同志。里面有几个人?”

“一个,真的,就只有一个!我们两个人要值班到四点。一个在外面,另一个在里面。”

“警报系统呢?在哪里?是什么样的?”

“电眼交叉光波,由肩膀高度到膝盖。在门内。”

“就这些?”

“就只有这些是开着的。免得他跑出来。”

“花园里呢?”

“墙。太高了。老天爷,他能跑到哪去?你又能跑到哪去?”

“走着瞧。”哈洛克左手用力一扯对方的头发,右手的刀一放,跟着就握拳狠狠击在对方的耳侧;那个人马上就被打昏了。哈洛克摸出一条生牛皮带,用刀一切为三,把对方的手脚分别绑死。然后又从对方身上摸出一块手帕,塞进他嘴巴里堵住。用剩下的第三段牛皮带,横过他的嘴这么一扎。然后他就把昏死的守卫,拖进松林一丢,朝屋子走。

“水上音乐”这时正奏到“快板乐章”的进行曲部分,号角齐鸣,弦乐部分掺杂在号角声中,交织成一段热热闹闹的庄典场面,乐曲声响彻屋瓦,共鸣不己。

哈洛克爬上石阶前的那座小土坡,一直走到距离第一扇有着纱窗帘的窗户前十尺之遥,才突然一蹲,向那扇窗子爬过去,他的头缩在窗台下方,然后向旁边移开身躯后才站起来,将脸一寸一寸的向玻璃窗凑上去。

他所望见的房间,完全与他在另一个时空所见过的房间,一模一样。旧而高级的东方地毯,厚重而又舒适的扶手椅,那些铜制灯具——正是麦锡的起居室——专用来招呼客人的地方。哈洛克曾经在这间起居室里,欢度过许多美好约时刻,然而并不是这一间。

他用半蹲的低姿,窜到这栋古怪建筑的侧边,绕过屋角,往后面推进——朝着一道他心中记得十分清晰的围墙,一道围住花园的围墙——几百哩之外的一座花园围墙,溜过去。一路上,他要经过三扇窗户,他马上再蹲得更低一些,凑上去查看。太好了,从第二扇窗内,他看到了他急欲想看到的景象。

那里面,有个大块头坐在沙发椅上抽烟,他的双脚搁在一张小咖啡桌上,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响,显然是想盖过交响乐的吵声。

哈洛克跑到墙下,用力一纵;双手攀住墙头的刹那,突然胸口上方肩膀处的枪伤,痛得几乎迸裂,他忍住痛苦,拼命将自己撑上墙头,伸脚一跨,先趴在墙头上不动,把呼吸调匀过来,让枪伤的疼痛消退下去。

下方,花园中的那些暗朦朦的花园灯,他仍然记得。柔和的灯光,从屋里透出,屋内摆了张棋桌,桌上有盏灯开着,桌旁有两张柳条编的凉椅,还有另外一些白色的柳条编制的家具放在屋内其他地方。曲折的小径绕着一块块花圃。

他在那里!他敬爱的老师,正坐在花园尽头的一张椅子上。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正在欣赏音乐,让曲调激发着他的思想。那副用玳瑁壳磨制成的眼镜框,仍然还架在他的鼻梁上,灰白的银发,如波浪般的披散在他那颗智慧的脑袋上。

哈洛克安静无声地将两只脚滑进墙里,用腹部贴住墙头,向下扭滑,轻轻的坠进花园之中。他先蹲在墙下的阴影里一会儿;交响乐这时正好演奏到钢琴间奏部份,所以电视机的音响变得比较大声了。

守卫会呆在屋中,那就是说,他会老老实实的蹲在屋里,直到哈洛克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出来。而当他有需要用到这些被那群骗子雇来的枪手时,他不是利用他,就是宰掉他。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哈洛克缓缓从墙壁移开,绕过花园小径,朝麦锡接近。

不晓得是为什么,麦锡突然睁开了眼睛。哈洛克一看,马上把双手一抬,脚下加快向前奔过去,他拍手的动作,是想叫对方不要讲话——可是对方根本不睬他的手势。麦锡开口说话的同时,正是交响乐又开始变大声的时刻。

“太好了,米海,你能来找我太好了。我前天才想到过你,想到你写的那篇论文,那篇几个礼拜以前,你交上来的文章。那篇论文的题目是叫什么来着?‘黑格尔修正主义的影响’?还是什么类似的文章。不管怎么说,米海,黑格尔本来就是个最好的修正主义者,对吧?”

“安东……?”

突然间,在毫无任何警兆和表示之下,麦锡突然又从椅子上跳起来,两眼圆睁,脸孔扭曲着,拼命向后倒退,两手环抱胸前,用着可怕的低语哀求道,“不要!你不能……你千万不可以……靠近我?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的!滚开……滚开!”

哈洛克吓呆了,他两眼发直的瞪着对方,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安东尼·麦锡已经疯了。

第三部 拼图竞赛

狭窄的山道上,四周一片漆黑,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摊牌时刻,感觉到益发的紧张起来……

第二十六章

“手举起来!靠到墙上去!两腿给我叉开!快!走过去!贴住墙,手指分开!”

哈洛克就象个白痴一般,两眼楞楞的望着,这时已像个小孩那样跪在地上,紧靠着一丛玫瑰花缩头缩脑的麦锡,然后才恍恍惚惚的听命走向墙边。他已经受惊过度几近休克,印象模糊,思想空白了。他的老师,他的世叔……他的义父……已经疯了。这个原来以他的无上睿智震撼了世界,以他敏锐的见解与观察力……现在竟然龟缩在花丛里,脑袋一直抖个不停,眼镜后面的那对眼睛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晓得到底看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恐惧。

哈洛克耳中已经听到守卫走上来的脚步声,而且他也晓得,他马上就要被对方的枪柄敲中后脑了,但是那好象已经无关紧要了。

“咔!”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得后脑上爆出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黑暗落了下来……

他躺在一间起居室的地毯上,眼睛里还有着成千上万的金星在游来游去,太阳穴还在跳个不停,胀痛不己,粘了一大堆沙子的长裤,紧紧帖在他腿上。他听见有一大堆人正慌慌张张地在石阶上跑上跑下,吼着各式各样的命令。等他们进了门,他很本能地就去摸他的夹克、他的腰际;枪早被缴掉了,可是他却领悟到,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搜过。显然那个刚才击昏他的守卫,准备把审问的工作,交给他的上司来办。

两个人走了上来:一个穿了军服,另一个则是便服。他认识那个穿便服的人;他是从国务院来的,也是“秘密行动局”的人,好象曾经跟他哈洛克在伦敦还是贝鲁特,要不就是巴黎,要不……共事过,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就是他,”穿便衣的说,“贝弗告诉过我说可能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的——反正果然是他。他告诉过我细节;没你的事了。”

“我只要把他弄出去,”穿军服的说,“你想干什么随便你,别的我都不管。”

“喂,哈洛克。”国务院的人低头不屑地看着他,“你这阵子很忙啊。宰了纽约的那个老小子,你一定觉得很有趣吧?你到底是干什么呀?找他收点路费吗?收得不够,又打算跑到这里来收啊?嗯?给我站起来!你这狗杂种!”

哈洛克忍住全身的疼痛和脑袋瓜上那种几乎要裂开的感觉,勉勉强强的把自己翻了个身,先趴了一下,然后才硬把自已给撑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搞的……?……麦锡……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子可不是来回答你问题的。”

“总要有个人……天哪?总要有个人告诉我啊!”

“然后再送你张免费车票?!呃——!你这狗娘养的东西!”穿便服的人转身向站在门口的守卫说,“你搜过他了吗?”

“没有,先生。我只缴了他的枪和刀,然后赶紧按了警报器。不过他裤腰上,好像还有个亮闪闪的玩意,看起来象个小袋子。”

“让我帮你个忙吧,查理。”哈洛克说着就将野野战夹克一掀,伸手摸到那个防水袋。“你叫查理,对吗?查理·洛林……贝鲁特?”

“没错,把你那只该死的手给我放下来,不准乱动!”

“咦?你不是想要这个吗?来啊,拿去啊?不会爆炸的——放心好了。”

国务院的人,朝少校点了个头。军官跨上去,死死抓住哈洛克的两只手;那个叫查理的,乘机把那个防水袋从他腰上一抽。

“打开啊,”哈洛克催他,“是我特别孝敬你的,孝敬你们的。”

秘行局的专员把防水袋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大叠黄色的纸张。等他举步朝着一个落地灯走去时,抓住哈洛克双手的少校,就放掉了他,站在旁边等;那个人已经开始低头看那叠纸了。他才看了没两行,突然转头狠狠盯了哈洛克一眼,再跟少校说,“请到外面等一下,少校。还有你,”他又叫那名守卫。“请到隔壁房间去。”

“没问题吗?”军官问。

“放心,”查理说。“他跑不掉的,有需要时,我会大叫。”两个人就分别走出了房间。

“你是我所知道的,最坏最坏的渣子!”国务院的人开始毒骂哈洛克。

“那只是副本,老兄。”

“我看得出。”

“打个电话给紧急接收中心吧。自十一点钟起,他们就一直每隔十五分钟,领教到一道电话了。发话人的留言记录嘛——是‘撞球或撞球台’回答则应该是‘我们比较喜欢撞球台’。叫他们赶快回答吧。”

“然后呢?”

“然后么——再下一个电话打来时,你就去接听哪,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听仔细啊。”

“这么说——就会有另外一个渣子,把这玩意念一段给我核对一下啰?”

“喔,那倒不会,最多只有十二秒钟而己。查不到的。而且也别想给我打一针,不必麻烦了。针嘛——小弟以前可是有打过的,所以嘛——早有预防措施。小弟根本不知道这些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信不信由你。”

“老子不会相信你的任何屁话!他妈的,人渣!”

“不相信——?可别这么有把握喔?你假如不相信的话,那这份东西,也许马上就会达到欧洲各地予以散发喔——收信地址,全是最想知道这些的政府机构喔。由莫斯科到雅典,由伦敦到布拉格——由巴黎到柏林。去给我打电话吧,老兄——!”

二十一分钟之后,国务院来的人,两眼瞪着墙,开始回答珍娜·卡拉丝的电话询问。才过十一秒钟,就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把电话一砸,愤怒的瞪着哈洛克。“别人说你的每件事,果然一点没错。你简直卑鄙龌龊透顶!”

“而且‘无可救药’,对吧?”

“没错。”

“那你不也一样没救了不是?查理啊,我说啊——你也跟我一样,因为你也是早就被算准的了。你根本连屁个用都还称不上。你竟然连该怎么问问题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

“你他妈就只知道接受我的判决。你认识我——晓得我的记录……可是竟然不会用脑筋去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怎么回事?可能吗?你这傻瓜只会想到—一对啊;活该;为什么不可能;’——你这大笨蛋!”

“我他妈的宰了你!”

“宰?宰了我你日子过的下去吗?你敢负得起这个责任——这个后果吗?嗯?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快打电话给白宫——请示请示吧!”

他听到超大型直升机桨叶旋转的巨响,晓得美国总统大人已经抵达“普尔岛”了。那时,差不多已到近午时分,窗外的阳光灿烂耀眼。他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虽然窗子没有铁棒,可是无异是个牢房。他现在被关的地方,是在一个离地高度差不多有两层楼左右的地方;下方有四个荷枪实弹的兵在看守他,从窗口望出去,他可以看到那些建筑物的道具板,哪一栋是属于那个机构,全都看得分明。这是一个迷离幻境,似假还真的世界,完全是个大谎言。

哈洛克走到小床边坐下来,想起珍娜目前所可能遭遇的困境;她要使出多少力量,运用多少机智,才能安度这次难关哪。他又想到麦锡——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当时花园中的那一幕,想弄出一点头绪。

你绝对不能靠近我。你不了解。你永远不可能了解的。

了解什么呢?

他忘了到底坐在床沿想了多久;他只晓得自己的思潮,被一阵开门声所打断。然后露出一张戴了顶金边帽的脸孔,又是个军方大骗子。门跟着就正式大开,走进一名中年上校,手里还拎了个手铐。

“身子转过来!”他命令,“手伸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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