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天下霸唱作品谜踪之国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司马灰道:“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是活的。”

胜香邻感到好奇,她上前看了两眼,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黑暗中似乎真有某种可怕生物。这座存放岩心和化石样本的库房里,空气从不流通,现在虽然将铁门敞开了许久,但仍会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内部带有观察窗的保密舱,周围都裹着钢板,看起来密不透风,它已在这种环境下存放了十六年之久,其中怎么可能存在生物?

司马灰感觉自己刚才看那一眼,险些连魂魄都被从躯壳中扯了出去,心中甚是忐忑,但他仍想去侧面找到舱门一探究竟。

胜香邻道:“你先别逞能,我看这里的记录显示,库房中的所有岩心标本,都是从煤炭森林及洞道中挖掘所获,与地底极渊没什么关系。”

司马灰正想说话,却听保密舱上边有些细微声响,那动静比野鼠爬行也大不了多少,但库房中一片死寂,司马灰又甚是敏锐,立时察觉到有些异样,他急忙抬头向上一望,就见有条黑影伏在舱顶。

对方见矿灯光束照来,也迅速返身退开,司马灰和胜香邻只看到舱顶有张模糊的人头,那头上没有毛发,鸡鼻子、雷公嘴,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小眼里透出一点凶光,大的眼睛则目光浑浊,这张怪异的脸孔在矿灯前一晃,转瞬间就已没入了黑暗。

司马灰知道在相物古术中,俩眼一个大一个小很是罕见,属于“妖眼”,大的白天好使,小的晚上好使,在黑暗中不用灯烛也能保持正常视力,而且这张脸从没见过。

司马灰有意要擒活口,便将将步枪背起,纵身攀着钢板爬上保密舱随后就追。胜香邻是世家儿女,也识得旧时技艺,此刻见司马灰犹如一条无声无息的倒行壁虎,快捷不逊青猿,不禁惊呼一声:“倒脱靴!”她担心司马灰有失,也跟着攀上舱顶。

司马灰到上边借着矿灯光看看左右,却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只有个克钻六队使用的探勘作业背包,孤零零地摆在旁边。这时胜香邻也已随后跟了上来,二人都认得那是田克强携带的背包,心中暗觉不祥:“田克强早在五十年代中期就潜伏于物探分队,在煤炭森林的一次事故中,只有他一人幸存,如今又受绿色坟墓派遣,破坏探险队的行动,暴露身份之后,先是被罗大舌头扭断了脖子,又在暗河里惨遭分尸,如今他的背包再次出现,这说明众人并未彻底摆脱跟踪。可刚才伏在舱顶上的那个人貌似活鬼,分明与田克强相去甚远,这个特务多次死而复生,它会是‘人类’吗?”

司马灰感知附近气息,田克强应该就躲在“探勘作业背包”中,而且确实还活着,奇怪的是那背包里根本装不下人。他打个手势,让胜香邻不要冒险靠近,然后深吸一口气,探臂膀拽出猎刀,想上前揭开背包看个究竟。

谁知司马灰刚摸到背包,却从里面伸出一条没有人皮的手臂,随后探出一截身子。这回司马灰在矿灯下看得清楚,这背包里确实藏得有“人”,不过这个人不是常规意义上完整的“人”,顶多只有五分之一,脑袋下连着几样脏器,只有一条手臂,下半身还拖着一条脊椎。

司马灰胆气虽硬,见了这情形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奇道:“两头人?”他幼时在北京东城,曾见到一大群男女老少把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他从人缝里挤进去观瞧,原来大伙都在围观街上一个讨饭的乞丐。以前的乞丐流落四方,或是拖带幼小儿女,或是身体残疾,将身上的苦楚当街展示,以博路人同情。诸如缺胳膊断腿,以及身上的浓疮伤疤,都是他们行讨的资本。俗语说:“当过三年花子,给个皇帝都不换”,有些人天生就好逸恶劳,不愿从事生产劳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没什么文化,扁担横地上不知道念个一,觉得当乞丐吃闲饭,天为被地做床,最是适宜不过,这类乞丐也不值得人们同情。但也有许多人则真是残疾贫苦,生计无着,只好上街行讨。而这次的乞丐却是个少年,他当街袒露胸腹,胸腹前生有一个小孩的头颅,手足眼耳鼻口无不具备,但一直闭着眼皮,只是把眼皮拨开来看,里面却没有眼珠子,嘴里也没有呼吸,手足软而无骨,有乳头没肚脐,臀部向前生长,谁看了谁都觉得奇异。那少年自述是山区来的,与其兄连身双生,谁要是给点钱,他就解开衣服让人看看怀中的畸形兄长。他走街串巷,常年以此为生,被政府收容了好几回,都受不住管又出逃在外,打算讨点钱等看了天安门之后再去见识大上海。路上的好心人多,见其可怜,纷纷解囊相助,还有人问那少年:“你怀中那人怎么是你兄长?”那少年说:“先出娘胎的自然为兄,几年前他还能说话,这些年随你怎么呼唤它也没反映了。”司马灰看得触目惊心,既觉得同情又感到古怪,跟着瞧了大半天,直到有公安局的人将这少年带走他才回家。后来又从太爷口中得知:“这并不是奇事,而是奇形,可见天生为人,亦偶有变幻不测之处。”

那些旧事隔得年头多了,司马灰早都忘在了脑后,此刻一见这情形,顿时醒悟过来,对方竟是个双生嵌合畸形,平时所见的工程师田克强,只个无知无识的傀儡,真正的主观意识都来自他体内这个“怪胎”。

刚一愣神的功夫,那田克强早已拖着半截脊椎骨,从保密舱的另一端爬了下去,像条人首长蛇似的行动奇快。司马灰心知不妙,哪能再容此辈轻易脱身,也翻身跃下,从后提刀就砍,可对方行踪诡异难料,返身逃向死角,“嗖”地一下就钻进了那侧的舱门,又用铁拴死死驳住,将他自己关闭在了里面。

司马灰暗道:“糟糕透顶,先前还没来得及发现舱门位置,看来这厮悄然溜进地底测站,早就安排好了退路,是故意现身将我们引到此地。”

这一系列变故发生的非常短暂,胜香邻跟在司马灰身后,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从背包里爬出来的是些什么,只在矿灯晃动不定的光束下,看到一条黑影钻进了保密舱,心中不禁“砰砰”直跳。

司马灰堵着舱门对她简略说明了情况,胜香邻极是惊异,但她更感觉到事有蹊跷:“对方为什么要逃进保密舱,一旦从外部关闭舱门,可就别想再从里面出来了。”

这时就听田克强凄厉的声音从舱门缝隙里传出:“别他妈白费心机了,我田某人既然进来,就没想过还要活着出去,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永远也离不开这间库房了。”

司马灰怒火中烧,骂道:“放你娘的八级大驴屁,老子怵过什么啊?我还真就不信这个了……”

田克强狞笑道:“其实我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你们几个小贼,如今显露行踪,就是想面对面看着你们绝望的神情,让你们知道为何而死,又将死得如何之惨,否则你们这些懦弱卑微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为了那些伟大原因而作出的伟大牺牲。”

司马灰心想这人心理扭曲到了极点,多半真是疯了,但正可以利用这一点,从其口中多探些“绿色坟墓”的秘密,于是打个手势,让胜香邻准备随时退出这座阴暗封闭的库房。

田克强自知命在顷刻,情绪显得很是激愤,他诉苦说早在三十年代,当时正闹饥荒,又赶上过大兵,老百姓大多流离失所,到外乡逃难,当时有个田家的媳妇,逃荒时跟家里人走散了,她一个人走在山野间,夜里惊风四起,雪花如翼,身行又冷又饿,就躲到一座土地庙中避风。她看那破庙中有个老妇正在拿个大沙锅煮东西,以为是野菜汤,就对那老妇人说明了自己落难之事,想讨碗热汤。那老妇却推说:“我一个孤老婆子,没亲没故的,好不容易弄了锅汤,哪里舍得分给旁人?给你喝了我就没活路了。”那田家媳妇再三哀求,才终于分得一碗,没想到竟是肉汤,她饥寒交迫,也没管那么多,狼吞虎咽,连碗底都舔了个干净,后来见那老妇从锅底捞出一只小孩的脚来,顿时大骇,知道喝的是碗人肉汤,连忙顶风冒雪逃出了土地庙,结果连惊带吓倒在了途中,幸好家人回来寻找,终于将她救起,周围乡民得知此事,举着火把回去找那破庙,却已失其所在。

这田家媳妇回乡后,就怀了身孕,但那时候的人非常迷信,她自知吃过死孩子肉,不免提心吊胆,惟恐有冤魂前来投胎索债。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也都对她冷淡刻薄起来,动不动就连打带骂,恶语相加,她逆来顺受,只盼生下孩子来一切正常,那就能接着过日子了,怎知挺着个大肚子怀胎了二十个月,始终不见临盆。

最后被逼无奈,又离家去寻短见,找片没人的树林子两腿一蹬上了吊,却不知她的情况早就被一个憋宝老客给盯上了,趁着孕妇刚死,就热剖出活生生的胎儿,那胎儿胸前有张模糊的人脸痕迹,轮廓不清,只有两眼半睁半闭,果然是一人一妖的宝胎。憋宝客知道这孩子的妖眼能看地下矿藏,就从此将他扶养成人,并且认为徒弟。不过也没传授什么真实艺业,只是每天喂药,将人形迷住,只让嵌在体内的妖眼清醒,以供其所用。后来日军侵华,中原鼎沸,师徒就投向大西南,这徒弟对前事衔恨在心,知道师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先将那憋宝老客的性命害掉,然后被“绿色坟墓”的首脑收入了地下组织,并发誓效命,解放后化名田克强,作为情报联络人员被按插在中国新疆。

1955年苏联接到“绿色坟墓”传递的情报,才主动提供专家顾问团和重型钻探设备,挖掘直通地底的“罗布泊望远镜”。当时田克强也以物探技术员的身份参与了这项工程。1958年底,用来探测地底情况的“磁石电话机”线路发生故障,他和一个小组陪同苏联顾问深入“煤炭森林”,想查明故障发生的原因,不料竟在煤层中发现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其实死亡有两种含意,一种是肉体上的死亡,另一种是灵魂上的死亡,如果躯体还活着,但大脑进入死亡状态,那就相当于“植物人”,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物探小组遇到的情况应该是“脑死亡”。

田克强的脑袋也在那时候突然“死亡”,从此双眼再也不能闭合,他因走得稍慢,才捡了条命。不久之后,“罗布泊望远镜”计划遭到搁浅,田克强就潜伏在克拉码依油田待命,如今被派来破坏探险队的行动,防止任何人窥探“绿色坟墓”的秘密,一开始还算比较顺利,但没想到司马灰机警灵便,迫使他暴露了身份,三番两次行凶都没能得逞,他最后焚棺不成,不惜把自己身体切碎,将那具早已成为植物人的躯体舍了,躲在棺中继续尾随,利用宋地球伤口里的血腥,以及棺中千年裹尸锦布的恶臭,也顺利瞒过了众人没有露出踪迹。

田克强的这个躯体没有下半身,分割之后再也活不了多久,他将这笔债都算到了司马灰等人头上,认为就凭这些胆大的鼠辈,有什么资格去窥探这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但他也自知不是司马灰的对手,直忍到“地底测站”的库房里才开始动手,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也是绝对万无一失的机会,因为苏联人从煤炭森林里挖出的“妖怪”,此时就装在“密封舱”内,凡是进入“罗布泊望远镜”的人,都将变成没有脑波的活死人。

第八话 以前的时间

那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田克强”,一面阴恻恻地冷笑着,一面将妖眼紧紧贴在观察窗上,躲在黑暗中盯着司马灰和胜香邻看个不停,生怕错过了这二人脸上恐惧绝望的神情。

司马灰却根本不清楚什么是没有了“脑波”的植物人,他只是想趁机从对方口中探听一些“绿色坟墓”的秘密。

哪知田克强始终不露半点口风,仅说当年他还没有名字,只与那憋宝的老客师徒相称,师傅是打算利用他的怪眼,去看地下的矿藏,想找一座“大金窟”,所以自从他出了娘胎,就整天被灌迷药,为了防止逃跑,又常年累月的拿锁链拴住,不肯有丝毫放松,倘若稍不如意,软的是拳头脚尖,硬的便是铁尺棍棒。但那憋宝老客并没有发现,自己这徒弟胸腹间露出的眼睛后面,还有半个身体,同样是有知有识,心机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深沉阴狠,他整天装做痴傻,对师傅言听计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实早就看清了师傅的手段,也弄清了自己的身世来历,全都暗中记在心里,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师徒二人逃难的时候遇上了日军,师傅屁股上挨了一枪,逃入深山后由于枪伤发作,趴在山洞里无法行动,才不得不给徒弟解开镣铐,让他到附近寻找草药。谁知徒弟把这憋宝老客反绑起来,先是拿刀子剜出师傅埋在身上的肉珠据为己有,一般憋宝客大多擅养老珠,也就是蛇鳖体内生长的结石,一旦得到就在掖下割个口子塞进去,以自身血肉养丹,久而久之就会生成肉瘤,死人吃下去也能再续三天活气,然后这徒弟又从头到脚把师傅生吞活剥,吃得连骨头毛发都没剩下。

后来田克强加入了“绿色坟墓”这个地下情报组织,并凭着当年从那憋宝老客偷学来的一些本事,混进物探分队,作为中方人员跟随苏联专家团参加了“罗布泊望远镜”工程,他的联络代号是“86号房间”,而田克强只是一个化名。他最后咬牙切齿地告诉司马灰和胜香邻:“你们现在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别再妄想着还能接触地底极渊里的秘密,你们很快就能切实体会到什么是绝望……”说罢竟用牙齿咬断了自己的手臂上的动脉,拖着脊椎骨爬向了“保密舱”深处,很快就没了动静。

司马灰对这个恶魔般的“8号房间”极是憎恶,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也知道在对方出现之时,进入“地底测站”的人员就已陷入了灭顶之灾,遇到这种情况逃也没用,唯有设法辨明情况,全力与之周旋到底。先前听其所言,这座“保密舱”内,装着一个从煤炭森林里发掘出来的“妖怪”,任何被它接触过的人,都会变成没有“脑波”的植物人,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

胜香邻也是心下疑惑,她看舱门上标有一串字迹,便抚去灰尘仔细辨认,看清后显得有些震惊:“推测标本生成年代——以前……”

司马灰正俯在观察窗上用矿灯向舱内张望,听胜香邻说什么“以前”,不觉很是奇怪:“老毛子办事就是含糊,哪有这么标注时间的,究竟是指什么时候的以前?是昨天的以前,还是一万年之前的以前?”

胜香邻说推测地质构造年代的过程中常会使用“时间坐标”,苏联人标注的这个“以前”,应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以前”,因为爱因斯坦曾经讲过——以前没有时间,所以统称为“以前”。

司马灰这才想起确实有此一说,近代科学观念支持大爆炸形成宇宙的理论,“宇”和“宙”就是时间与空间的坐标,这和中国传统观念里“盘古开天地”之类的传说有些相似,据说以前只有一片混沌,清浊不分,从盘古产生时间的那一刻被称为“零秒”,而在“零秒坐标”出现之前,还没有时间存在。

二人想到此节,心下都不免有些发毛:“莫非苏联专家从煤炭森林中挖掘出的古生物标本,竟会是某个存在于时间尽头的怪物?即便不是,它也足够古老,古老得无法用时间坐标加以衡量,只能模糊的推测为以前。”

这时司马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在黑门中拾到的憋宝古书里,有几幅离奇诡秘的图画,根本参悟不透其中的内容,第二幅图中是两个套在一起的房屋,此前以为是指这座“地底测站”的内部结构,现在想来却又不像,而那个物探工程师田克强自称代号是“86号房间”,又是个双生嵌合的异相,古书中描绘的房屋会不会是暗指此人?也预示着探险队将要遇到的第二次危险。这情形似是而非,越想越让人发懵,那本书究竟是不是赵老憋所留?死在黑门中的憋宝者到底是谁?

胜香邻见附近始终没有任何变故,心中疑惑更深,她低声提醒司马灰:“不管这保密舱里装着什么东西,它都远远超出了你我所知所识的范畴,恐怕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这座仓库是使用重型水泥箱梁构建而成的密室,即使在这里面开枪,上边也听不见响声,咱们应该尽快返回供电机房,通知罗大海和刘班长。”

司马灰回过神来,宽慰胜香邻说:“你别听田克强危言耸听,他这身体只有少半截,离了那个脑死亡的植物人,最多活不过三四天,如今又咬断了自己的动脉,肯定已经死了,还能再搞出什么名堂?我未能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也算是便宜这狗娘养的恶贼了。”

胜香邻叹道:“这个人的心肠太过阴狠,连把他自己的身体切碎都毫不在乎,思之确实令人不寒而栗。可我觉得真正可怕的东西,还是苏联人从煤炭森林中挖掘出的怪物,你还记不记得那部用白色线路连接的磁石电话机?”

司马灰点头道:“那部磁石电话机里好像有鬼,可咱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与它连接的另一个通话点。”

胜香邻给司马灰指向身旁那座冰冷沉寂的“保密舱”,她现在察觉到从AΦ53磁石电话机里听到的声音,就来自于这个沉睡在漆黑煤层中的古代生物。

司马灰心头一沉,正待再问,忽觉白光刺目,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原来是那部“高功率地下供电机”恢复了工作状态,库房内的应急灯照如白昼,他暗道一声:“来得正是时候。”立刻同胜香邻凑到观察窗前向内窥探。

这座“保密舱”里并没有安装照明灯,二人透过观察窗看进去,就见最深处仍是一片漆黑,田克强的半截尸体就趴在地上,周围血迹斑驳,而黑暗中则似有个枯化蝉蜕般的物体,尸血流到那枯黄的表皮上,就仿佛遭到吸噬一般全部渗透进去,但是那东西多半都隐在黑暗处,也看不清它的形状轮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地底矿层里的岩心标本。

司马灰定睛再看时,“86号房间”的尸体却已不见了,地面上空留下一片血痕,他暗觉心惊,老子只眨了一下眼,怎么“保密舱”内的尸体就没了?好像在一瞬间就被拖入黑暗中去了,真他妈的见了鬼了,那里边到底是些什么?不过这东西既然有形有质,又被关在厚重坚固的“保密舱”内,它应该不可能逃得出来。

这时仓房内的应急灯又似是电压不稳,忽明忽暗地闪了几闪,随即冒出一团火球,灯光同时熄灭,司马灰本来想要留下来继续辨明情况,因为一个已知的危险,远比未知的恐惧容易对付,可看现在的局面,原计划八成是要泡汤了,就对胜香邻一招手:“赶紧撤。”

胜香邻拽住他说:“来不及了。”

司马灰看那舱门仍然紧紧关闭,只有黑暗压抑的气氛却比先前沉重了许多,到处都充满了不祥的寂静,便将手中步枪的撞针扳开,用矿灯向周围照了照,但并未见到什么异状,就问胜香邻道:“你发现了什么反常情况?”

胜香邻说:“我的手表停住不动了,时间是零点整,分针秒针都在一起。”

司马灰立刻掏出怀表来看了一眼,发现表盘上的时间也停留在了零点,实觉骇异难言,他虽然善于随机应变,可从来没想象过时间停滞是个什么情况:“时间就像是一条平静流淌的河,它怎么可能凝固不动?咱们的时间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的?”

胜香邻知道司马灰对“时间”的理解根本不对,“时间”并不是一条平静的河,它也不可能停止不动,时间的本质只是事件运行的一个“参数”,没有事件也就不会有时间存在,如今还能面对面的说话看表,就说明事件仍在发生。

司马灰还是搞不明白,既然事件还在正常发生,那么时间就不可能凝固不动,可为什么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停止了?他虽觉此事茫然难解,可心下也是十分清楚,这个怪异至极的恐怖现象,肯定与那个生存在黑暗中的古老生物有关,如果无法尽快找出“时间”的真相,那就再也别想活着走出“地底测站”了。

第九话 空洞的噩梦

司马灰祖传的“金点相术”,能辨识天地万物,唯独没有提到“时间”,此刻他听胜香邻说“时间”根本不是任何物质,只是事件运行的“参数”,才若有所悟,这是否说明受保密舱内怪物影响扭曲的并不是“时间”,而是“事件”?

胜香邻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86号房间’自杀之后,这座库房里一定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故。”

司马灰看四周静得出奇,这种死寂倒让人感觉愈发不安。所谓铁怕落炉、人怕落套,在一切都属于未知的情况下,很难作出正确选择。他本来不太在乎生死之事,可现下身负重任,还不想一文不值地去另一个世界报道,所以求生的欲望格外强烈,又寻思付诸行动总好过坐以待毙,就低声对胜香邻说:“你跟紧了我,咱们先退向库房的铁门。”

胜香邻答应一声,二人按照来时方向快步奔向库门。等二人在黑暗中摸到水泥墙壁,继续向两侧一找,竟然不见了库房的铁门,只有冰冷坚固的粗糙墙体,在两端无边无际地延伸出去,再举头用“Pith Helmet”安装的矿灯向上看,所见更是令人心惊,光束尽头处一片漆黑,完全照不到压抑低矮的库房顶壁。

司马灰瞠目结舌,骂道:“真他娘的邪了!”先是表盘上的时间停滞不动,然后地底仓库的空间好像也被扭曲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司马灰束手无策,背靠墙壁站住,一看旁边的胜香邻身子轻轻颤抖,想是吓得不轻,毕竟她和自己这参加过缅共游击队的亡命之徒不能比,就问:“你害怕了?”

胜香邻心下确实有些发慌,可还是摇了摇头,她对司马灰说:“我有许多至亲之人,都因绿色坟墓这个地下组织而死,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子,没本事报此大仇。”

司马灰说:“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们这种首都培养出来的人材就是不一样,物探、化探没有不懂的,都是飞机上的暖壶——高水平,将来埋葬帝修反的重任还要靠你们来完成呢。而绿色坟墓那伙人就像生存在下水道里的蟑螂,真正应该感到恐惧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咱们越接近罗布泊望远镜里的秘密,他们就越是坐立不安。”

胜香邻点头道:“你说的对,无论如何都不该轻言放弃,否则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司马灰沉吟说:“要想活着离开,就必须搞清楚现在的真实处境,我看咱们好像是被扭曲的时间和空间给困住了,也就是这座地下标本库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某种变化,可现实中应该不会存在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说到这里,不免怀疑眼前所见都是幻相,就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把,疼得他直咧嘴,揉着面颊道:“应该不是噩梦。”

胜香邻也是动念极快,这时镇定下来,仔细思索先前发生的种种事端,似乎有了些头绪,她对司马灰说:“也许咱们现在经历的就是一场噩梦。”

司马灰说:“我倒是听说过同床异梦,从不知两个人还能同时做一个噩梦,何况噩梦中虽然心情焦虑惧怕,却不会有任何真实感知。”

  如果觉得谜踪之国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天下霸唱小说全集谜踪之国鬼吹灯之牧野诡事火神:九河龙蛇摸金玦之鬼门天师贼猫金棺陵兽天坑·鹰猎鬼吹灯之再起风云鬼不语之仙墩鬼泣河神·鬼水怪谈殃神·鬼家怪谈无终仙境凶宅·鬼墓天书大耍儿之西城风云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鬼吹灯之龙岭迷窟鬼吹灯之云南虫谷鬼吹灯之昆仑神宫鬼吹灯2之黄皮子坟鬼吹灯2之南海归墟鬼吹灯2之怒晴湘西鬼吹灯2之巫峡棺山鬼吹灯之圣泉寻踪鬼吹灯之抚仙毒蛊鬼吹灯之山海妖冢鬼吹灯之湘西疑陵鬼吹灯之牧野诡事,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