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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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马义男的直觉是正确的。

刑侦科研处得出的结论是,特别节目的广告之前和之后,打电话的是不同的人,两个人的声波明显不同。

也就是说,连续诱拐杀人案的罪犯是复数。

到目前为止,所有与“罪犯”的通话,刑侦科研处都已经进行了音响分析,都与HBS特别节目广告前的人物的声纹完全吻合。在节目之后打给有马义男的电话,仍然是这个人。至于广告之后出现的第二个人,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情急之下才出现的。看来他们多少也懂得一些声纹分析的知识,有意在回避警方的追踪。

根据分析,所有接听到的罪犯打来的电话,都是从室内打出的,包括在没有发动的汽车里等安静的环境下打出的。

在提出扔在大川公园的那只手不是古川鞠子的那个电话,是在轿车里打出的,附近有过街盲道的提示信号声。

把有马义男骗到广场饭店去的那个电话,背景中有特征的杂音被认定为某种机械的工作声。经过对比分析,认为是冰箱或空调的机器声。这个杂音在11月1日HBS特别节目的电话里没有被发现。

11月1日的与HBS的通话,广告前后是在同一室内打出的。节目之后打给有马义男的电话也是在同一个场所打出的。打电话时,打电话的人始终处于静止状态,所在场所为木结构的房屋,包括墙壁和桌椅都不含钢筋和水泥。

《模仿犯》第18章(2)

在与HBS对话的电话中,和之后那个打给有马义男的电话中也有明显的声音很轻的机器声。经分析对比,被鉴定为电暖气的声音。

电暖气。木制房屋。

也就是说有两种房屋符合这个条件——小木屋或是别墅。

从赤井市到山北面的冰川湖是北关东的别墅区。完全符合这两个条件。

武上把报告书合订在一起,贴上了标签。

秋津抬起头,看着武上说:

“那两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两个’吧。”

“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

武上和秋津会心地笑了。

“这就叫‘天罚’吧。不过,后备箱里的那个男性尸体还没弄清楚呢。”

“是啊……”

“在罪犯与HBS特别节目对话的时候,似乎提到过,不是吗?”

“是啊。罪犯曾经说过,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对男性下手的话,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罪行吧。”

“他们自己想不到会在抛尸的途中遭遇车祸吧。”

武上说:“这个事故看起来不像是人为引起的交通事故。”

“是啊。”

“事故分析结果还没出来吧,据说事故车的性能也没有问题。”

“可是,是车内先起的火呀。”

“看来是栗桥浩美抽烟引起车内起火,加上那段路又是有名的事故多发地段才出的事故。”

秋津笑着说,这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该走了吧?”

秋津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武上等他走后就开始整理报告书。

武上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在想,如果赤井市的那两个就是我们要抓的罪犯,他们都死了,一起死了,在搬运尸体的半路上,因为一个人抽烟引起车里起了火,一时慌了神儿,驾驶失误翻到山下去了,两个人肩并肩地被结果了性命。

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武上凭着多年的经验和现有的材料,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两个人高井和栗桥就是“罪犯”。这是武上从警多年来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这是天意。

下午过得很慢,武上在等着秋津带回搜查的结果。时针一秒一秒地走着,武上专心地在做着他的案头工作,条崎敲会议室的门时,武上竟然没有注意到。

门开了,条崎走了进来,几步走到会议桌前,兴奋地眨巴着眼睛。

“怎么样了?”武上问。

不安和兴奋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武上的心跳得特别厉害。他等不及似地又问了一句:

“到底怎么样了?”

条崎没说话,他绕过会议桌,走到武上的身旁,对着武上大声说:

“是空气清新器。”

〖JP3〗武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条崎继续说:“是秋津在栗桥浩美自己居住的公寓里发现空气清新器的。这可能就是罪犯打电话时的背景声。”〖JP〗

武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会议室的窗户打开了,回身冲条崎说:“还够咱们忙一阵子的呢。”

各路消息不断传到总部,神崎警部在武上他们忙碌中朝他走了过来。

“骨架已经找到了,只缺右手,是在栗桥浩美的房间里发现的。”

1996年11月6日,下午六点二十分。

所有电视台都中断了正常的节目,开始播送临时插播的特别新闻。连续诱拐杀人事件已经侦破,罪犯是两个人。

这个时候,有马义男正在自己的豆腐店里忙着,眼前的顾客正是一位和鞠子一样年轻的女孩子。

前烟滋子在家里。桌子上的书稿正写着塚田真一和大川公园垃圾箱前发生的一幕。

塚田真一正在送水野久美去地铁车站。水野久美是特意到他做临时工的店里来找他玩儿的。两人一路走一路有说有笑。

新闻在人们耳边流传。

“罪犯”是两个人,都死了,是死着被逮捕的。在这个无神的国度里,在这一瞬间,人们仿佛都听到了神的铁锤敲下的审判的声音。

模仿犯 第一部(下)1(1)

栗桥浩美的第一次“杀人”,是在他年满十周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豌豆”就在他身旁,是“豌豆”教他杀人的。

“豌豆”是小学四年级那年,他家从岛根县的松江市搬到东京练马区的时候,转学到栗桥他们学校来的。从那个学期开始,他和栗桥浩美就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在同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他俩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不久两人就制造了第一起“杀人”案。

栗桥浩美出生于1967年5月10日。“豌豆”是同年4月30日出生的,比栗桥大一点儿。栗桥浩美的家就在练马区,他和父母一起生活,从小一步也没离开过父母身边。“豌豆”可就不同了,据他自己说,从婴儿时代起他家就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在日本各地搬来搬去。

栗桥浩美非常崇拜“豌豆”有一个经常调动工作的父亲,因而也认为“豌豆”很了不起。在那个时代,父亲的工作对于孩子,特别是对于男孩子的价值观的影响是很大的。

栗桥浩美的父亲是一家小药店的老板,母亲是父亲的帮手,夫妇二人过着安稳的日子。家业是从祖辈继承下来的。

父母经营的小药店被称作“街区药房”,是一家深受周围居民欢迎的便民小药房。上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来买个膏药,在附近进行道路施工的工人就近来买瓶饮料喝,还有夜里附近公寓里谁家的孩子发烧了,买个冰袋什么的,都到这个小药店来。

在栗桥浩美上中学之前,一家人一直住在这个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木制构造的两层小楼里,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店铺。房子已经很旧了,到处都看得出班驳的伤痕。栗桥浩美虽然没有见过他的祖父母,但是他们用过的各种用具,装衣服用的箱子什么的家里还有不少。这些东西塞得到处都是,不管你怎么收拾,房间也整洁不了。

栗桥浩美曾经试着把这些旧东西扔掉,可是每当这时候,就会受到父母的训斥。尽管如此,他还是偷偷地扔过一些。特别是他到“豌豆”家住的公寓去玩儿过以后,觉得家里是又破又乱。他对家里堆放的颜色发黄的旧纸箱厌恶到简直难以容忍的地步,甚至想一把火把它们全给烧了。

我家怎么就不能像“豌豆”家那样呢?为什么我家就没有沙发呢?为什么我家没有插鲜花的花瓶?我家的墙上怎么不挂绘画?干嘛把印着制药公司名称的俗不可耐的挂历挂在屋里?为什么总在客厅的角落里摞那么多纸箱子?为什么家里的厕所不是洋式的?

“豌豆”的父亲很忙,栗桥浩美星期六下午或星期日去他家玩儿的时候,他父亲总是不在家。许多时候都是去打高尔夫球了。“豌豆”的母亲总是穿长筒袜,长裙下露出脚脖子在你眼前一晃一晃的,她的上身穿着颜色漂亮的上衣或毛衣,总是微笑着招呼你。她拿出来请你吃的点心,一看就知道是在有名的店里买来的。还不止这些,“豌豆”家里到处都井井有条,桌子上铺着漂亮的桌布,柜子里摆着高价的洋酒,盘子里放着新鲜的水果。

栗桥浩美的小学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这三年期间都是和“豌豆”同班。在这期间,“豌豆”总是在说他的父亲可能马上又要调动工作,他也许会在别的地方上中学。那样,咱们就要分开了。这些话总引得栗桥浩美胡思乱想,他会不会去大阪呀?他是不是去福冈呀?要不就是去札幌吧?“豌豆”要是搬了家,以后我还能去外地找他玩儿呢。“豌豆”的母亲也对栗桥浩美说过,浩美君和我家“豌豆”这么要好,我们如果搬了家一定要来玩儿呀。这些话总是使栗桥浩美的心里产生一种向往。

栗桥浩美甚至想象在他去外地拜访“豌豆”家的时候,东京突然发生大地震,他的父母都在地震中死亡了。那样的话,就剩下他一个人,“豌豆”家一定会接纳他,让他成为“豌豆”的兄弟。

那样该多幸福啊,栗桥浩美心里想。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有另一个家,有另一种境遇,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了。

现实并不像栗桥浩美想象的那样。“豌豆”和浩美进了同一所中学,是当地的一所公立中学。两人不是同班,但教室是挨着的。

在他们上中学的这年的春天,浩美听“豌豆”说,他父亲调工作的事好像有了转机,他家以后不用再搬家了,可以在东京定居下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豌豆”很自豪,可是栗桥浩美却感到失望,他感到自己无望成为“豌豆”家的一员了,除非自己是个孤儿……

这又让他想起早就忘记了的“杀人”案,是他和“豌豆”两个人在十岁时干的“杀人”案。

那件事对于栗桥浩美来说真的是具有“杀人”意义的。

那天,栗桥浩美对“豌豆”说,要是我父母都死了就好了。“豌豆”听了吃惊地问:“要是你父母都死了,你可怎么办呀?”

“那有什么关系呀?”

“当然有关系了。让你的亲戚来领养你吗?还有更糟糕的呢,没准儿你还得进孤儿院呢。”

“什么?”

“没有监护人的孩子就得进孤儿院,知道吗?”

栗桥浩美吓得说:“这么说还不能杀了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豌豆”倒认真起来。一边仔细地看着栗桥浩美一边笑着说。

“你忘了小时候的事儿啦?”

栗桥浩美点点头,他知道“豌豆”指的是什么。

“咳,那次不是谁也没有真的死吗。你别瞎打比方啊。”

“豌豆”微笑着,他的笑容很可爱,极像他的母亲,加上他原本就溜儿圆的脑袋,活脱脱一粒大黄豆,这也是他“豌豆”这个绰号的由来。

“我不跟你开玩笑。”

那天夜里,栗桥浩美又做了个梦。自从十岁的时候“杀人”以来,从没有做过的梦。那个小女孩儿又出现在噩梦里,她来到浩美的枕边,拼命掰开浩美的嘴,想进入浩美的体内。

女孩子的手很小,冰冷柔软。她用手把浩美的嘴掰开,力气很大,比大人的劲儿还大。浩美嘴里说着是梦,是做梦,可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她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回去,回到我的身体里去。这不是你的身体,是我的。

栗桥浩美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尿了床。又恐惧又羞愧的他,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梦里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呢,栗桥浩美心里清楚。梦里的女孩子和栗桥浩美的长像极为相似。

浩美的父母也知道那个女孩儿是谁,为了她,母亲至今还常常掉眼泪。

女孩子是栗桥浩美的姐姐,是栗桥家的长女,出生刚一个月就死了。两年后栗桥浩美出生了,父母把死去的姐姐的名字给了他,只是把名字中的字变了变,就是现在的栗桥浩美。

栗桥浩美的出世是栗桥夫妇的大事儿,是栗桥药房的大事儿。但是在家庭内,他的背后总是有个叫同样名字的死去的姐姐。他就是这么长大的。

把那个也叫同样名字的姐姐“杀死”,就是“豌豆”教给他的,而且很成功。但是,现在这个同名的姐姐又回来了,还要在他的生活里伴随着他。

他本想把他的梦告诉“豌豆”,但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怕“豌豆”会嘲笑他有病。

这时,栗桥家的房子要重新翻盖了,这事儿栗桥浩美的父母已经筹划很久了。

早就非常厌恶旧房子的栗桥浩美,对盖房的事儿喜出望外。他觉得做不成“豌豆”家的一员,能过上和“豌豆”家一样的生活也不错呀。

这一年里,房子总算重新翻盖好了,店铺也焕然一新了。但是,当栗桥浩美跟着父母从临时住处搬回新家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没有变。祖父母的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大部分都原封不动地放进了新橱柜里,家里仍旧到处是装商品的箱子呀,库存的货物啦,堆得到处都是。栗桥药店新开张了,光顾这家小药铺的当然还是原来的那些老顾客。

栗桥浩美上初中二年级那年的暑假,发生了一件事。因为父母外出办事儿,替父母在店里值班的栗桥浩美打伤了一位老婆婆。老婆婆的两颗门牙被打断了,倒在店里的水泥地上,致使腰椎骨折。

在父母面前,在警察面前,栗桥浩美始终不开口,就是不说为什么打人。老婆婆八十七岁,已经相当糊涂了,要想从她那弄清楚被殴打的理由也十分困难。这种局面倒是对栗桥浩美有利。

商店街区的干部,区议会的议员,超市的老板都站在药店一方。那个老婆婆曾在药店附近的一家超市里拿走商品而不付账,被认为是个有问题的老人。商店街的其他商店也都曾和她发生过纠纷。所幸老婆婆一方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最后这件事被判定为老婆婆在店内自己摔倒了受的伤。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栗桥浩美心里比谁都清楚。

老婆婆接连几天来买浣肠药,他见她身上又脏又臭,实在不顺眼,就无缘无故地殴打老人,心里还想“能打死她才好呢。”

当时的真实心情,栗桥浩美只告诉了“豌豆”。或者说,只有“豌豆”能看透他的动机。

“豌豆”问过栗桥浩美,“那个老婆婆的事儿决不是什么事故吧?是你打的,对不对?”

栗桥浩美不回答。

“豌豆”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说吧,有什么关系呀。我也挺讨厌那个老太婆的。浩美,你就是想干点什么坏事儿吧?”

这个时候,栗桥浩美觉得“豌豆”并不是指责他,而是在鼓励他。

“豌豆”也从这件事儿上感觉到自己和栗桥浩美是同路人。

他们继续着亲密的关系,因为“豌豆”一直比栗桥浩美的成绩好得多,他们分别进了不同的高中和大学。虽然见面的机会少了,但却一直保持着联系。两人的命运就好像注定要被粘在一起似的,分也分不开。

不过,真正使两人分不开的是新的“杀人”事件。

这次可不是什么咒语,被杀死的死者也不能复活,是真正的杀人。

1994年3月1日。

练马区春日町七丁目的日本荞麦面馆“长寿庵”的店门前,并排摆放的社区商店街工会和赞助人等为祝贺新装修的面馆重新开张送来的花篮。

这一天,还是店老板高井伸胜的五十八岁生日。因为忙生意,高井老板从来都不记得给自己过生日,只有今天,他觉得自己的生日和新店开张在同一天,实在非同寻常,从心里高兴。

“长寿庵”是高井伸胜三十岁那年,租了当时在这块地上建造的木造房屋的一部分开起的店铺。现在终于通过社区信用工会的融资改装了店面,成为独立的店铺了。

这个时候,春日町一带正在开始大规模宅地化,商业前景一片光明。为长寿庵出资的人大多并不是预见长寿庵有发展才投资的,而主要是因为高井伸胜的人缘好,愿意帮他一把。伸胜不善言谈,但干活特别认真,深得周围年长者的信任。

伸胜平日虽然不多说话,但是因为他待人亲和,也深受女孩子的青睐。不过伸胜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伸胜的荞麦面手艺是在名叫“胜寿庵”的小夫妻店学到的,店老板夫妇一心想让伸胜做他们的女婿,可偏偏他们的女儿看不上伸胜。店老板夫妇只好死了这份心。伸胜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伸胜因此辞了在“胜寿庵”的工作,这一年他二十八岁。尽管他已经具备了独立开一家荞麦面馆的能力,但是由于缺乏资金,只能在“胜寿庵”老板介绍的赤坂的一家荞麦面馆打工。

这个店里有一位常客,是个在练马区一带拥有许多房地产的很有实力的老人。他很看重伸胜的能力,伸胜终于在他的资助下自己开业了。他给自己的面馆取名叫“长寿庵”。

铁皮屋顶的“长寿庵”开张不久,赤坂的那家小荞麦面馆的老板就给伸胜介绍了一个女孩子。伸胜认识这个女孩子,以前也在那家小面馆里和伸胜一起打过工,名叫文子。不久两人就结了婚。

婚后,小两口继续打理着他们的面馆。很快,他们的长子和明就出生了,三年后又有了长女由美子。人口增加了,生活也更不容易了。伸胜和文子勤勤恳恳地干活,总算使“长寿庵”越来越红火了。

就这样“长寿庵”迎来了开业十周年。又是在那位有实力的房地产老板的鼓动下,伸胜下决心买下面馆的土地和房产,他借了一大笔贷款,又拿出自己的积蓄,终于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不动产。那位老人也很高兴,对伸胜说,下一步的目标应该是翻建房屋了。可是不久,老人就因为在家里摔倒而住进了医院。半个月后,老人就溘然长逝了。

从此,伸胜夫妇就把翻建房屋的事儿作为目标,他们决心要把面馆经营好。

就在“长寿庵”的经营一帆风顺的时候,地价高涨的泡沫经济时期开始了。原来资助过伸胜的那位老人的继承人,把和“长寿庵”相邻的地皮卖给了一家大开发公司。从买方,也就是开发公司的角度来看,在这块地皮的一个角儿上残留着一个破旧的荞麦面馆儿,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儿。虽然开发公司很想把这一小块儿地皮也弄到手,但是伸胜丝毫不肯妥协,他不想从这块土地上搬走,因而和开发公司之间一直处于对立的状态。

终于,经济泡沫破灭了,地价一下子从高峰滑到低谷,开发公司对荞麦面馆儿这块地皮也不再感兴趣了。从老人的继承人那里买来的地皮上的大型公寓建设计划也搁置了。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伸胜的翻建计划终于完成,重新开了业。新建的小楼是一座三层钢筋混凝土建筑,一层是店铺,二层和三层是住房,小楼就取名为“长寿庵”。本来女儿由美子主张取一个更漂亮点儿的楼名,但是在伸胜坚持下还是用了“长寿庵”这个名字。

这一天对于伸胜本人甚至对于高井一家来说都是一个美好的日子。一家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就连酷似父亲的,平日少言寡语的和明都是喜笑颜开的。从中学毕业后就开始在父亲身边学艺的和明,现在已经逐渐可以独立支撑这个店铺了。

毫无疑问,“长寿庵”和高井家的未来都寄托在高井和明的身上了。

“哥哥,电话。”

由美子站在收银机旁,手里拿着粉红色的话筒,冲着厨房喊着:“是栗桥打来的。”

和明一边擦着湿手,一边绕过柜台,急忙跑过来接电话。白色的帽子边缘都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汗珠亮晶晶的。因为是翻修后的重新开业,操作间里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收拾好,和明和母亲两人正在忙着搬东西,由美子也跟着忙得团团转。

看见哥哥走过来,由美子把手里的话筒递给他,低声说道:“喂,要是邀你出去可不行啊。”

和明点着头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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