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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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了,天黑了,钟在转。豌豆半睡半醒,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忽然,电视里嘈杂的声音把他惊醒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条最新新闻,画面是赤井山和“绿色公路”。转播的记者正在解说。

这是一起交通事故,车里的两名年轻男子都已死亡,行李箱里还发现一具尸体……

他们也许就是连续诱拐杀人案的两名罪犯。记者报道称。

报道仅此而已,这个节目是HBS的新闻节目。他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对给节目组打来的电话做了声音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根据声音鉴定,给特别报道节目打电话的应该是两个人,他们的声音测试图明显不同。这是HBS独家报道。连续诱拐杀人案的罪犯应该是两人以上,但目前还不能肯定在‘绿色公路’上因车祸死亡的两名男性就是打电话的两个人,目前还不能肯定。但是……”

他们好像非常兴奋,记者和播音员的脸都变得通红。

是的,故事到这儿又要变化了。

就像结成块的油在慢慢地溶化,豌豆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不久,他放声大笑,越笑声音越大。听到这笑声,就连埋在院子里的不会说话的死尸好像也被吵醒了,浑身发抖。

腊月到了,寒风刮起来了。

门口的自动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发出挺大的声音,每次开关,都会有夹着枯叶的寒风刮进来。

“请问,有昨天发行的《日本文献》的临时增刊号吗?”

进来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客人,他走到柜台边问。半天了,这是第八个客人。在我住院的时候会有多少客人呢,也许会更多。塚田真一停下了正在擦地板的手,把拖把靠在墙上,伸直了腰,盯着柜台看。

“对不起!”店长道歉说。

“我们店里不卖《日本文献》杂志,有杂志的便利店大概是COUNTSHOP吧。”

“是吗?”年轻男人有点遗憾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从中午就开始找,可是书店和其他地方都卖完了。”

“是吗?你没去报亭看看吗?”

“不会有,报亭不会有的。”

“杂志发行的数量不是很少吧,平常这种杂志不是这么好卖的。”店长说,“这个是增刊号,又不是创刊号,不应该这么快就卖完吧。”

“是的。”年轻的男人说了声谢谢,什么也没买就走了。他也许还要去书店或便利店看看吧,他快步穿过了店门前的人行横道。

在商店最里面的冰柜前有一对年轻男女正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冷冻食品和冰淇淋,他们好像也听到了刚才柜台边的对话,只听他们说:“《日本文献》是什么?”真一很吃惊,居然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是电视节目吧?”女的说。

“电视节目?”男的边看着冰柜里的东西边说。

“没说便利店里会怎么样?”

“是的,那是杂志。”

“那么好卖的东西,不买可不行,我也想要。”

“去书店看看吧?”

“去书店多麻烦,在这儿不能买吗?”

真一又拿起拖把开始干活了。刚才有一位带着孩子来买牛奶的妇女,把三瓶清凉饮料全都掉到地上了,弄得到处都是,这增加了许多额外的工作。

真一想,对别人的话道听途说,只要是流行的东西不买就不行,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明白,根本没有听清谈话的内容。这样的年轻男女,与其做《日本文献》的读者,倒不如做文章选材的对象。对了,就叫“现代无忧男人和浮躁女人的最新恋爱故事”。这样的话,就连自称是报告文学专门杂志的《日本文献》也只能用一个不起眼的标题了。

自动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位扎着围裙的妇女,她也是来买《日本文献》增刊号的。店长再次表示歉意,她不高兴地走了。刚才的那两个年轻男女终于离开了冰柜,走到日用品的货架前,开着玩笑,笑个不停。真一也终于擦完地板了,他小心翼翼地拎着拖把向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辛苦了。”店长边说边隔着眼镜温柔地看着他。

“收拾一下吧,马上收银员就来换你了,店长,你还没有午休吧?”

大概是下午二点半吧,真一提前把午饭做完了,所以他不并在意工作时间忙着干活。

来换店长的收银员刚进门,又来了一位要买《日本文献》临时增刊号的客人,店长的回答和刚才的一样。这位客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他在附近的工厂上班,穿着一件满是油污的衣服,浑身散发出一股机油的臭味。他的烟抽完了,顺便来买。听说没有增刊号,他连说真遗憾。回工厂后听收音机吧,那里面好像也有这种节目。这位大叔说,《日本文献》临时增刊号很有意思,把那起案件罪犯的情况写得像小说一样通俗易懂。因为这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叔,所以,真一忍不住地告诉他,这是他的一位熟人在增刊号上写的文章。这位大叔听了以后非常高兴,噢,是吗?是你哥哥的一位熟人写的,真是了不起。

前烟滋子决定把报告文学在《日本文献》上连载是在那起案件正在发生的时候。但是,就在滋子刚刚完成第一部手稿后,两名罪犯死于一起交通事故,使案件很快就结束了。编辑部召开编辑会议,决定12月1日发行一期特别报道这起连续绑架杀人案的临时增刊号。计划在《日本文献》上连载的滋子的报告文学也决定由临时增刊向媒体转移。

罪犯死了有一个多月时间了,不分昼夜地赶制特别节目的电视台很快也没有素材了。在这一个星期内,电视台不仅有白天的继续报道节目,还有晚上新闻节目中的十分钟左右的特别报道。一段时间过后,它们也趋于平静了。电视台又开始追踪报道别的最新新闻和丑闻事件,差不多快把那起案件忘记了。

而报纸和杂志等新闻媒体在时效性上不如电视台,为弥补这一不足,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它们详细报道了案件的整个经过,吸引了众多的读者。他们并没有对这起事件罢手。但是,报纸和周刊杂志受纸张的限制,无法把他们所掌握的所有材料都报道出来。

因此,《日本文献》选择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版临时增刊号。电视台已经不再报道这起事件,报纸杂志还没有报道完成,著名的撰稿人和报告文学作家还没有完成单行本——《日本文献》就是要利用这个空隙,满足那些还想了解案件、想让人告诉他们真相的读者的要求。

增刊号发行情况比想象的要好,这决不让人意外。社会上的所有人都希望了解两名罪犯所做的事情、他们的想法和在交通事故中死亡等准确的消息。把了解的情况加以整理,是希望别人能放心。

“《日本文献》是周刊杂志,肯定会有续集的。”

“是吗?”

“是的,听说他们要对那起案件一直追踪报道下去,是一名女记者一直在调查。”

“那可真不错,希望她能继续努力。我特别想了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那位大叔接过烟和找的零钱向外面走去,身上散发出一股机油味。真一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谢谢光临。”

——滋子,初出茅庐。真一在想。

这个时候的滋子很忙,连在一起吃饭都很难。从过去到现在,滋子一直在照顾着昭二和真一两人,她经常去超市买来肉菜和豆腐及葱花酱汁,然后在一起吃晚饭。但是,自从发表了第一篇连载后,这个星期只有一次,前烟夫妻两人一起在厨房吃饭。这也许是为了庆祝第一篇连载的顺利发表吧。

吃饭的时候,真一对前烟夫妇过去对他的照顾表示感谢,他决定离开这座公寓。为此,他已经悄悄地找了好几家可以安排住处的工作地点。

也许他们会挽留吧,滋子可能会挽留,但昭二绝对不会挽留的。

杂志决定连载后,文章就需要进行校对,滋子躲在工作间里忙着干活,昭二和真一说起了悄悄话。

——嗳,塚田君,你不烦吗?

因为滋子也这么直接地问过真一,但昭二这样问,倒是让真一觉得很惊讶。

——不烦,有什么事情吗?真一反问了一句。昭二用他那粗大的手摸了摸脑袋,好像难以启齿似地说。

——滋子写犯罪的事情,这虽然不是塚田家的事,但毕竟是残酷和不人道的。她是一个局外人,既不是警官,也不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学者,也不是报纸杂志的记者,她只是个自由撰稿人,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还是要到处调查写文章,对罪犯的情况进行各种推测。当然,我也不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除了滋子,今后会有许多人针对这起案件写很多的东西,这是很有必要的。这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应该如何预防不再发生类似事情。

——是这样的。

——但是,结果……许多人读了滋子写的文章,她很有成绩,功劳也很大,也许还会有钱。这些,塚田君不烦吗?让一个既未受过伤也不烦恼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不让人烦吗?随便把别人的不幸当作素材,你没有想过吗?

就像当初滋子问他时候的回答一样,真一说。

——是的,我想过。

下了决心的昭二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虽说下了决心,但还不想说得如此明白。

——是的,是这样的。

——对。所以,自从滋子的文章在杂志上连载后,我就想不能在这儿住下去了。

啊,还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昭二点着头用手摸着脸。

——你因为滋子的事情生气了?

——没有,一点都没有生气,我真的很感谢她。

——但是,滋子让你住在这儿,就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发现这起案件的?你是作为素材来源而被使用的。

——但也仅此而已。在我困难的时候,滋子和昭二都给了我帮助,我真应该好好谢谢你们。

真一使劲的找话说。尽管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一点儿犹豫,但要把自己想明白的事情解释给别人听,还是很困难的。

——就像昭二刚才说的,为了搞清楚为发生这样事情的原因和如何才能避免第二次发生相同的事情,必须要调查犯罪、研究罪犯和进行分析。所以,滋子做的事情有着很深远的意义。不仅仅是滋子,女性来做这样的事情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因为残酷犯罪的牺牲品多数是女性。但是,过去评论或写文章的女性多是新闻工作者,那个领域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是不是这样的?昭二好像很是为难。

——因此,我希望滋子要努力去做。但是离得太近不太舒服,会让我想起许多事情,考虑许多事情。我有时甚至会认为,新闻工作者是不是对别人事情都很不在乎。所以,我很痛苦,滋子离我太近,我很烦。

——嗯,我也这么想。昭二说,他慢慢地点着头,回头看着滋子工作的房间。

——当然,塚田君是痛苦,而且还可以远离痛苦的事情。但是,滋子却不可能逃离烦人和痛苦的事情。如果你觉得痛苦,而且已经下定决心了,塚田君,为了不让自己痛苦,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也没有资格说。但是,塚田君,你自己是没事了,但对滋子来说却不太好,那它就是错误的。既然滋子热衷于做这种事,我们就应该让她尽情地去做。

这几句话说得尖刻而又严肃,真一不由得认真地看着昭二。昭二仍盯着滋子工作间那扇关着的门,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真一的眼光,但他似乎能看穿他的内心世界。

刚才昭二说过,大家都在考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及应该如何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滋子的工作是必要的。对于犯罪报道,你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人会这么回答。但昭二并没有从心里真正理解这种精彩的回答。你这样想,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但还是有许多无法理解的问题。如果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你就会比真一想得更深刻。莫名其妙的不得要领的不舒服感一消失,如果真一觉得在滋子身边照顾她的工作很痛苦,也许就很麻烦。

滋子曾经讲过,以前,她并没有发表的想法,也不会依靠什么,在她开始写有关失踪女性的报告文学的时候,昭二给了她最大的鼓励。昭二说,你能行,只有你才能写好,加油。

那个时候他的鼓励是真实的,现在变得犹豫是因为胆小的缘故吧。失踪和连环杀人是深度和程度都不同的两个词汇,是不可能通用的。

但是,以前勇敢地鼓励滋子的昭二和现在总感不安的昭二,哪一个是真正的昭二呢?哪一个也不是假的,哪一个也不是真的。两个而不是一个,他很苦恼。

突然,他想出来了。

——这两个人,都不要紧吧。

多余的担心。真一不再琢磨自己的想法了。如果要让心情极好的昭二评价一下滋子的报告文学的话,他一定很高兴,一定都是赞美之词。就算不能忘记刚才所说的事情,他也会把它藏在自己的心里。

这么长时间,真一从来没有和昭二谈过这件事。真一想过了,如果要对《日本文献》上的第一篇连载进行评论的话,昭二一定非常高兴,他会去书店买许多本书,发给工厂的工人。他是真的高兴,即使在真一面前也不会掩饰。很严肃地断言不能由着滋子去的他,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离开这里——这个决心越来越强烈,自己已经不应该再和前烟夫妻住在一起了。

真一把手放在收银员的柜台上,透过玻璃往外看,不知为什么,他叹了口气。自己的将来——必须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

门开了,真一条件反射似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同时把眼光转向了刚进门的客人身上。

他的眼前,站的是通口惠。

从石井夫妇家搬到这家公寓已经有十几天了,这段时间里,真一经常梦见通口惠。睡觉时梦见,白天也会梦见,也就是所谓的白日梦。

夜里做梦的时候,无论什么情况,都是真一在逃跑,通口惠在后面追赶,没有一点变化。它真实反映了现实的残酷性,真一咬紧牙关、一身冷汗、浑身发抖地从她那里逃出来。梦醒的时候,他会猛的一下子跳起来,好像使用了紧急逃跑装置。睡醒后还觉得自己在逃跑,盖着毛毯的两只脚仍在前后摆动着。

和夜晚相比,白日梦的时间更短一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比如,在汽车站等车,汽车没有按时到站,真一后面排起了长队。真一下意识地往后一看,他居然看见通口惠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或者,前烟滋子让他去买晚饭用的东西,他来到超市。进入宽敞的超市,一手拿着纸条,一手推着车,在超市里转。突然在一个拐角处,通口惠挡住了前面的路。

在做白日梦的时候,通口惠并不追赶真一,甚至有时她发现不了真一的存在。一定要在她只感觉到了真一存在但还没有发现的时候逃走——否则将会遭遇危险。但是,真一吸口气、眨眨眼的瞬间之后,通口惠就从汽车站队伍的最后面消失了,也不在超市的通道上。只是看错的、根本不存在的她能在真一的心中留下印象,只是幻觉而已。

不久,真一的心情变得很难过。为什么我会如此提心吊胆?为什么我要这样胆小、看到一些存在或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当真一发现通口惠站在便利店的柜台的前面时,他还以为这是幻觉,是一种新的白日梦,眨眨眼就会消失。

而实际上,真一停住了呼吸、像个傻子似地盯着通口惠。和记忆中的她——经常出现在真一梦中和幻觉中的她相比,今天站在眼前的少女有点胖,头发也剪短了。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衣服都是新的,在店内灯光的照射下,毛衣闪闪发光。

“你好!”通口惠打着招呼,她抹的是淡红色的口红,“你去哪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真一觉得胸口堵得慌,所以他的呼吸很不通畅,但他有一种想大叫的冲动。大叫一声,穿过柜台,打开自动门,逃到外面去,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就在这时,刚才那两位年轻男女走近了柜台,他们把通口惠推到了一边,柜台上发出很响的一声,他们把篮筐放了上去,也许本来就是这么做的。真一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立刻清醒过来了。

那个男人有点心急似地皱着眉头看着真一,女的挽着他的胳膊也盯着真一。通口惠看了看那两个年轻人,马上退到了旁边。

真一取出篮筐里的东西,收银员开始打单。因为手指发抖,为了避免操作失误,真一慢慢地干着活。那个男人不耐烦地摇晃着身子。女孩仍抓着他,撒娇似地说,一会儿我们去那边的旅馆吧。

无论在什么样的噩梦和幻觉里,作为便利店的服务员,真一从来没有想过通口惠一动不动地观察自己。因此,今天的真一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是梦,所以身体不能随意乱动;因为是梦,所以他的腿在发抖。

拿着买好的东西,两位年轻人说了声“谢谢”就走出了店门。他们一走,真一又要直面噩梦了。

“好久不见了。”

通口惠说,她又回到了柜台前面。她说话的口气很轻松,就好像是一个暑假没有见面的同学在新学期的第一天见面时打招呼一样。她甚至还满面带笑。

真一低下了头,把视线固定在柜台上,他感到了一股寒意。

“我不想说话。”真一没来得及细想,话就脱口而出了。

“但是,你必须要和我说话。”还是刚才的口气,通口惠笑着回答。

“我不想说话,我不想和你说话。”说到这里,真一不再恐惧,他生气地抬起了头,“我和你的律师说过,请你不要再追着我了。律师也说过,你这样做并不能帮助你父亲。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回去是为了你好。”

但令他吃惊的是,通口惠笑得声音更大了。真一第一次觉得她长得真是很漂亮。

以前,她可能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现在的情况只能降低她的魅力,让她坐吃山空。过去一定是个漂亮女孩子。这和真一一样,只有在这种状况下,他才不是一个要逃离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子的胆小鬼。

但是,今天的通口惠看上去确实很漂亮,很平静。这和过去总是追着真一的她截然不同;和一边歇斯底里地哭一边追着他的女孩有着根本的不同。

对这种不同,真一有着本能的心理准备。对方的做法变了,一定要小心。

“律师没有和你说过吗?追着我是没有用的,我不会接受你的请求,不会去见你的父亲。被害人的家属不可能去和被告人见面的,连律师都这么说。”

“不是不可能的。”通口惠的口气就像是严厉的国语老师,她扬起眉训斥着真一,“你要是想去的话,一定可以见面的。”

“我不想去见面。”

通往里面办公室的门开了,店长走了出来。“你好。”通口惠打着招呼。真一看着店长,好像她是从远处来的救命的人。

店长走到柜台边,用眼神在问,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我该如何解释呢?

就在真一还没有想明白如何解释的时候,还没有尽兴的通口惠用欢快的声音问:“对不起,您就是店长吗?”

“是的,我是店长。”

“谢谢你对真一的照顾,我是他的堂妹。”

通口惠低头行礼,店长笑了。

“什么,是吗?”

她冷冷地看了看有点难为情的真一,真一的喉咙里好像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店长是前烟昭二的朋友,但是她并不知道发生在真一身上的事情,要解释的话,还必须从头说起。

“店长,其实真一是个很麻烦的孩子,”通口惠的话好像说不清楚,“他因为和父母吵架而离家出走的,我是来把他带回去的。”

“真的吗?”

店长惊讶地回头看了看真一,而真一却在看着通口惠。信口开河的她看上去很轻松,无所顾忌。

但是,她的眼睛没有变,稍离近一些看,她的眼睛没有变化。只是她没有大声地哭,大声地叫,但她的本质没有变。通口惠转过头一笑,在灯光映衬下,她的眼睛里闪着光。看到这些,真一不需要做任何解释了。

如果要在这里强行让她离开的话,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不想让店长卷到这件事情中来。

“塚田君,真是这样的吗?”

真一转过脸看了看很是担心的店长,然后迅速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今天还不能说,很复杂。对不起,现在我能回去吗?”

店长看了看大获全胜的通口惠,又看了看板着面孔的真一。

“啊……没有问题,你堂妹来接你了,回去吧。你明天还能来吗?”

“当然,明天我一定来。”

真一离开柜台回到办公室,急忙脱下便利店的制服,因为太急了,胳膊有点火辣辣地疼。通口惠站在柜台前,不知和店长在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笑。

真一背着小型旅行包,大步走回店里。拉着通口惠的胳膊,向自动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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