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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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瓶子破碎了，防腐液溅在周喜身上，那个人头，也从橱子里掉了出来，滴溜溜地向周喜滚来！
“救命啊！”周喜又发出一声惨叫，双脚一蹬，猛然从铺上滚了下来——“这位同学——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周喜眼睛一睁，原来是南柯一梦！他抬起头，又吃了一惊：面前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再仔细一瞧，原来是系主任赵高。
“赵、赵主任，你怎么、怎么……”周喜浑身发软，连爬起来都忘了。赵高忙俯下身去，把他扶了起来，同时问：“中午宿舍区太静，我轮到值班，就过来看一下。你也太不小心了，看看，摔伤哪里没有？”“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谢谢主任关心。”
周喜起了床，心有余悸地看着林烈的那个橱子——上面锁得好好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周喜还是越看越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时，赵高见他眼睛发直地盯着一个橱子，眉头一皱，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没有没有。”周喜一个激灵，仿佛才从梦中清醒过来。赵高又严肃地说：“最近学校治安情况复杂，你中午一个人在宿舍睡觉也不关门，实在太大意了，幸好被我发现。要是有坏人来……”周喜心里满是感激，说：“谢谢赵主任，我以后会注意的。”
“发现什么情况，要及时汇报啊！”赵高拍拍周喜的肩膀，临走时说了这么一句。
赵高走后，周喜盯着林烈那个紧锁着的橱子，想起梦里的样子，浑身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下午，赵高正在办公室为丁洁柔被杀案向警方电话通报最新情况时，门被悄悄敲响了。
“请进。”赵高挂了电话。
门被推开，周喜走了进来。赵高愣了一下：“周同学，有什么事找我？”周喜不安地看看窗外，确信没人，他才压低声音说：“赵主任，我想反映一下情况……”“什么情况？”赵高感兴趣地问。“是这样的，赵主任……这件事，一开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要相信我，你要帮我，我快崩溃了！”“好好，别激动，我会相信你的。”赵高站起来，和蔼地说，“告诉我，你发现什么了？”“我、我怀疑，丁洁柔，是、是……是我同学林烈杀死的！”“啊？”赵高一脸惊讶，“你为什么怀疑他？有什么证据？”
“是这样的赵主任……”
在主任办公室里，周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古脑儿倒了出来，人也觉得轻松多了。最后，他把自己的怀疑也说了出来：“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什么杀了丁洁柔，抛尸荷塘，怕事情败露，就拉我一起玩那个恶作剧，想、想混淆视听。不然，为什么那么巧？”“嗯……”赵高点点头，“你说的，也确实有一定道理。不过，证据，现在需要的是证据。现在死者的头颅，目前还找不到……”
“赵主任，我怀疑、怀疑人头就在林烈的木橱里！”“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说漏了嘴，跟我提到过马加爵，除了那个橱子，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藏头的。”“周同学，你说的这些，我会向警方反映的。只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好打草惊蛇。这样，你能不能偷到林的橱柜钥匙？”“偷钥匙？”“对，”赵高压低声音说，“然后我们先找个机会检查一下，这样，如果里面真有人头，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万一没有，我们也好暗中跟踪他，看他把头藏在哪里。你说怎么样？”
“嗯，我想想办法……”周喜点点头，又说，“赵主任，如果真是他杀的，我、我这样算不算帮凶？”“放心吧周同学，”赵高又拍拍他肩膀，“如果真是他杀的，你这就立功了，怎么能算帮凶呢？”周喜一颗心放了下来，不停地用袖子擦汗。
4.凶兆
林烈开始实施他的“监控荷塘”的计划。
是夜月色朦胧，林烈带着那架从旧货店买来的前苏联望远镜，溜出宿舍，悄悄摸进了五楼的材料化学实验室——实验室后窗下面，正是那口荷塘，这里是最佳观察点。
临行，周喜打了退堂鼓。林烈知道他害怕，也不想强求他，只是叮嘱他，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他去干嘛。
正值盛夏，荷塘洒满月色，本是温柔的美景在林烈眼里却凭添了一股诡异。
但他别无选择。谁叫事情跟他有关呢？
一个小时过去了，当林烈全神贯注地盯着下面时，在他后面，实验室的门却被慢慢推开了——“谁！”林烈猛地回过头来。
门慢慢地打开了，正对着实验室门口的树荫下，飘飘忽忽地出现了一个白衣人。如果说他是人，因为他开口说话了；如果说他不是人，因为人的肩膀上长的是脑袋，而那“人”肩膀上长出的是一个手。断手！
林烈觉得紧握的掌心里泌出汗来，白衣人开始说话了，一字一顿，声音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林烈，你不用开口。让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吧。我，就是被你杀死分尸的丁！洁！柔！林烈，你放松一点，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你在非正常的状态下杀死后我就忘记了，可是，你在潜意识里还记得要隐藏我的尸体，于是，你就让周喜和你玩了断手游戏……林烈，还我命来！林烈，还我的人头！还我的人头！”
林烈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荷塘里，月色暴涨……
半个小时后，林烈悠悠地“醒”了过来。树荫下的丁洁柔已经不见了。
林烈回到宿舍，打开了电脑，面孔在显示器前一阴一暗地闪烁着。终于，林烈无声地笑了，关了显示器，林烈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下，看着黑暗中空荡荡宿舍，听着周喜平和的呼吸声，林烈陷入了深思，突然，他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
5.真凶
第二天上午八点，学院在大礼堂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规定，全体学生必须出席，不能请假。
院长通报了一下荷塘沉尸案的最新进展，安抚一下人心，又要求学生在此期间不得提前回家或离校，否则要接受警方详细的质询等等。
会议在冗长沉闷中进行了近三个小时，突然，几个警察走进会场，分批站在两个出口处。学生一片哗然，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由系主任赵高带领着，走上了主席台。赵高在院长耳边说了句什么，院长脸色一变，蓦地站起来，朝麦克风大喊一声：“非金属材料科学与工程系学生林烈请站起来——”
全场学生又发出一声惊叫，把目光齐刷刷投向非金属材料科学与工程系的座位区域。林烈镇定地站了起来，目光迎着院长。院长说：“林烈同学，麻烦你现在走出会场，配合警方查案。”
全场又轰声一片。林烈盯了旁边的周喜一眼，周喜脸色煞白，不敢看他，把头低了下去。
林烈一走出座位，立刻有一个警察跟了过去，面无表情地说：“带我去你宿舍。”
学生又骚动起来，林烈跟着警察，在系主任赵高的带领下，走到他自己的宿舍。那里已经有两个警察守着，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老师。一见到他，警察和老师都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学生，竟是一个凶残的杀人狂魔。
饶是林烈早有心理准备，见到他橱子里那个泡在装满防腐液瓶子里的人头时，他的心仍是像被重锤击中一般，眼泪也流了出来，胃里阵阵作呕。他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系主任赵高摇头叹息，对警察痛心疾首地说：“我们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哪！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警察说：“林烈，现场是在我们接到知情人举报后，在你的系主任带领下，打开你的橱子的。本来我们可以在你在场的情况下打开它，但我们怕举报有误，给无辜者身心造成伤害，所以先开橱，再请你来。从踏进校门那一刻起，直到打开橱子，我们全程录了相作为证据，你有权力要求看录相。”
赵高叹息一声：“唉，青春年华，大好时光，怎么就……”警察严肃地说：“如果你没什么异议，我们就要先实行刑拘了。有什么话，留到预审时说吧。”
“等等——”林烈忽然抬起头，对警察说，“我有话，必须在这里说。”警察点点头：“好，你说吧。不过，这里说了作不得数的，没有法律效力。”“我明白，”林烈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希望，请我的同学周喜一起来听。”
赵高一听，忙说：“有什么必要？不是他举报的你。”林烈冷笑一声：“不是因为他举报的我。只是我刚开始玩那个恶作剧的时候，他是我的合作者，所以，我觉得他有必要来听听事情的真相。”“好，就依你。”警察领导点点头。
很快的，周喜被一个警察带过来，低着头来到了宿舍，连看一眼林烈都不敢。林烈摇摇头：“看你怕成这样，一开始真不应该拖你下水的，唉。”
“证据确凿，有什么话快点说吧，别耽误我们的时间了。”一个警察不耐烦了。
林烈点点头：“好，各位警察叔叔，其实我只是想请你们也看一段录相——”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周喜都睁大了眼睛。警察领导问：“你说你也有录相？什么时候录的？”“没错。”林烈的嘴角挂着一丝微微的冷笑，“严格来说，是视频录相。”说着，他走到自己那台正对着宿舍门的电脑前，动了一下鼠标，只见显示器立刻亮了起来——原来电脑一直开着，只是屏保设成黑屏而已！这时，眼尖的发现，夹在显示器上的视频头上的小红点一直亮着，那视频头真的一直在录相！
“请警察叔叔们来看我操作，做个证明。”林烈一边说，一边移动鼠标，连续点击了几下，他边操作边说，“我昨晚上网到四点多，太困了，电脑没关就睡了过去。今天七点多就被通知去开紧急会，所以视频头也没关。为什么要请大家看录相，就是因为，人不是我杀的，头是有人栽赃的，信不信，看视频。”
林烈剪取的视频片段，从今天早上宿舍里的人出去开会开始。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宿舍门又被打开了，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起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他进了宿舍，把面袋解开，里面的东西便露出来了——果然是一个泡在瓶子里的人头！只见那人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林烈的橱子，把那瓶人头放了进去……
扑通一声，宿舍里一个人跪了下去，全身软成一滩水。
跪下去的人，跟视频里的人，当然是同一个——系主任赵高。
6.安魂
案情真相大白。系主任赵高招供，他利用手中的权力，以提高学分和推荐就业为诱饵，胁迫系花丁洁柔就范。不料，一次不慎，丁洁柔怀孕，并以此反要胁，要赵高离了婚娶她，否则告到学院领导处。赵高怕事情败露，只好狠下毒手，假意答应，迷昏了丁洁柔，并肢解了她，将尸体沉进荷塘。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为防万一，还想找机会把丁的人头带到校外掩埋……
丁洁柔的遗体重新缝合，火化，骨灰被她悲痛欲绝的父母带回老家，算是入土为安了。
在赵高的宿舍，周喜和林烈的恶作剧道具——那只假手被搜查了出来。
周喜纳闷地说：“见鬼，这东西怎么会在他这里？”
林烈笑着说：“这一切都是因假手而起的，当初我们的恶作剧被赵高发现了，他怕我们的假手引出他的真手，所以赶紧把它拿走了。没想到，老天有眼，池塘里的沉尸还是浮起来了，于是，赵高准备把我们逼疯，来承担这个责任。特别，是你跟他提示了我的橱子以后。”
周喜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哥们儿，你怎么知道是他呢？我真傻，还成了他陷害你的工具。”
林烈笑了笑：“这一切，也是因假手而结束。赵高把我定为他的”替身“后，就开始”研究“我了。要知道，他平时可是心理学的研究者。于是，他也借助道具了。那天晚上，那个无头白衣人一开始确实吓了我一跳，但肩膀上那只手太鳖脚了，呵呵，那只手是我们的杰作，那形状我能认不出来吗？于是，我就假装昏了过去。”
林烈喝了口茶，继续说：“我‘昏’过去后，猎物——赵高果然出现了，他觉得已经完成了对我的暗示，收走了晾在树上的白衣服和那只假手后就走了。当时我还在想，那个女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还有同谋？后来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那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声音不正是网上流行的NeoSpeech VoiceText文本朗读软件吗！太简单了！赵高只需把想说的话写好，输入到软件就能得到这段音频……我回到宿舍后，到网上又印证了我的想法。那么，赵高在后来为什么一直暗示‘还我人头’呢？对了，他完成了对我的心理暗示，是不是还需要法律证据上的栽赃呢？于是，我睡不下了，又爬起来把宿舍检查了一遍，人头没在！既然他都盯上我了，我也就把视频头开着，‘恭迎’着这个杀人恶魔的到来……
周喜佩服地盯着林烈说：“太厉害了！唉，这一切，可真像一场梦啊。”
林烈叹了口气，说：“似梦也似非梦，不好说，不好说。但愿丁同学在天堂里安息，但愿天堂里没有系主任吧！”
《宿舍怪谭》（又名：宿舍有鬼）
◎关于作者
彭永亮，男，生于1982年。河北人。喜欢文学、电影。目前在从事鬼怪题材创作。
这一天的午餐上，隔壁宿舍的贺华敏偷偷告诉了我一个发生在他身上的离奇事件。他心有余悸地对我说，几天了，每天早上一觉醒来，他总发现自己的身子调了个过儿！
“你说奇不奇怪？”他停下用餐，拿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快一个星期了吧！差不多天天如此，我觉得自己都崩溃了快！”
我端详着他，筷子僵在手中。餐厅里的学生正在鱼贯离开，四下里碗筷的声音响成一片。忽然，我站起身，脑袋伸了过去。贺华敏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我把额头顶在他头上，稍停，坐下来继续吃饭，说：“也不见发烧啊！你丫别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我操，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这几天，我上火上得都吃不下饭了。”他一阵激动，双手比划着，要死要活的样子。
接着，他又压低声音道：“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到底有没有？你不是不信这个么？那我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昨天，为这事我还专门找人谈了谈。结果告诉你你也许都不信！听说十多年前，我们宿舍里死过人！”
我吃不下去了。但又不想让对方看出是受他的影响，反问道：“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看大门的那个老校工啊！他在这儿工作也有个年头了吧。你笑什么？看他的样子不像有假。”
我把饭盒推到一边：“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事儿没理由别人不知道啊！再说了，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兴许相信，他嘛——哈哈！”
“看看，又来了吧！别净小瞧了人家。”贺一抬胳膊，拍了下桌子，“不就因为别人是看大门的？其实你要接触下就知道了，他人挺不错的。昨天下午，我们谈了很长时间。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我看着他，摇摇头。
“不知道吧！巡夜的。昨天他跟我讲了不少有关他巡夜的事情，一些都吓死我了！”说着，他望了望四周，卖关子似的小声道：“而且，他也相信学校里有古怪。”
我笑了：“我看你今天就够古怪的。”
“你别不信啊！本来这个世上就有许多事情我们根本没法用科学解释的。”说着，他眨眨眼，“比如UFO，传说中的鬼呀什么的——”
“纯牌儿扯淡！”我做个不以为然的表情。“科学没法解释的东西多了去了，那只能说明现在的科技还不发达，跟你讲的没必然联系。况且，五百年前人们还不相信地球是圆的呢！”
“打住打住！斯盗坡！”贺华敏双手挥舞着，像个指挥家，做个停止的手势，“这样说吧，以前我接触过一个理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他满脸涨得通红，丰富的肢体语言配合着，忙上忙下。我被他的严肃劲逗乐了，笑着仰仰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他咳了一下，接着讲：“说咱们这个世界，是由维组成的。维——这你该不陌生吧！几何学上学过，一维二维三维。咱们不用说，生活在三维空间里；植物大体来讲属于一维，因为在它的概念里，只有上下；蚂蚁生活在二维里。就比方说蚂蚁吧！它整天里爬呀爬的，你如果将一粒面包屑放在它头顶上面，中间即使隔着一丁点儿空间，它是永远只能闻见味道，发现不了目标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丫缺乏第三纬的概念。
“其实人也一样。你相不相信有第四纬的存在——我觉得人死后的灵魂就去了第四纬空间，也就是说，他们能跟我们看到蚂蚁一样看到我们，而我们却很难发现对方。常言道：头顶三尺有神明！当然了，兴许他们一时高兴，也会来三纬里转转，到时候咱们即使被愚弄了，还傻不啦叽地跟蚂蚁一样。”
我饶有兴味地听着，一时哑口无言。这种新鲜的理论自己还是头一次听到，虽然推理多属空想，但一时又很难让人进行进行反驳。
我扫视了一下餐厅，此时，周围已零零星星没几个人了，不由冒出这样一个荒诞的想法：刚才餐厅里话语喧然、人满为患时，是否就有过他所说的来自第四维的客人呢？
简直奇谈怪论！
随后，我为自己的担心不禁哑然失笑了。道：“前面还有那么个味儿，越到后面越离谱了！按你的逻辑，应该不止有第四维，还有第五第六第七维，岂不乱了套？快吃快吃，时间不早了，饭凉了吧！柜台上有人，要不再来一份？”
贺华敏对我的冷淡态度显然很失望，捻出块餐巾纸，抹抹嘴，淡淡地说：“算了，反正打了也吃不了。走吧！”
我们一起向盥洗池走去。那里已经空置出来，水龙头出水很足，撞击在饭盒上，开出一朵朵洁白的水花。
“你的情况宿舍人都知道了吗？”清洗中，我转过头来问。看他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心想自己刚才的态度或许真的有些过了。
“他们？”贺闻言撇撇嘴，“你想让我背个谣言惑众的罪名啊！万一再吓出条人命，我担当得起吗？省了吧！”
我哼哼地笑了，继续埋头，不再说话。
十分钟后，我们一起去往教室。途中，我忽然心血来潮（也许是出于不久前的歉疚吧），对他说：“这样吧，今天晚上你睡我那儿，咱俩换换，反正这两天我闲着也是闲着，也过过瘾。没准儿一不留神，还能为民除上一害！”
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实际到了晚上，随贺华敏进入隔壁宿舍时，我的心还是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阵。
难道这间自己平日里没少光顾的宿舍，就真的像他说的那么邪？——我有些怀疑。
从外表上看，这里并没什么异常之处，与每间学生宿舍一样，内置八个床位，宿舍共有七个人，其中的一个空闲下来，供大家的行李摆放之用。
另外，需要交代的是，七个人里除贺华敏外，其余六个都在同一个班里，因此双方相处得向来不温不火，一段时间，六个人对SEX话题很感兴趣，时常作彻夜长谈，于是，背地里贺为他们起了个统一的绰号：六面兽。
这一夜，也许因为我的到来，六面兽出奇地安静，宿舍熄灯后，几个人的谈话并不像传说中的持久，不到一个小时，四下里已陷入一片宁静，鼾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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