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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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子诧异地说道:“难道假武道观的那些老杂毛没教你么?这是学道之人必做的功课呀。”

“我还没入上清派教门呢,要等天虚真人云游回来才能决定收不收。”

“嗯,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莫残,十四岁。”

“老夫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金丹子身子一仰,躺在地上不再说话了。

莫残离开了石洞,沿着小路回到了清虚道长的小院子。

第二天,莫残在藏经阁翻看有关练功打通大小周天的书籍,发现各种论述倒是不少,有着重意念的,也有专注经络的,还有丹道周天功等等,但仍旧感到繁琐晦涩。

就在这时,观内鸣起了梆子声,众道士纷纷往东偏殿聚集,莫残也被清虚带去了,原来是出外云游的真武道观掌门天虚真人回来了。

天虚真人是一个花白胡须的清癯老者,长着两根长长的白色寿眉,清虚说他已经快九十岁了。

“嗯,你就是莫残,过来这边。”天虚招手唤莫残来到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资质不错,清虚师弟,这苗凤麟还是蛮有眼力的。”天虚说道。

“这孩子千里送尸,重情重义,资质又好实属难得。”清虚在一旁说着好话。

“真阳子,莫残就入你门下,明日开坛入教吧。”天虚吩咐道。

“是,”真阳子上前一步,继续说道,“禀师尊,苗凤麟既已背叛师门,他的尸首就不该留在九宫山上,应尽早迁往别处才是。”

清虚接话道:“掌门师兄,人已死,无论有何恩怨也都了了,他生前遗愿归葬九宫山,便是已知悔改念及师门,人生一世,孰能无错呢。当年武当山上祭月朝科比武会试,苗凤麟一人独胜五龙观三大高手,怎么说也是为咱们真武道观争得了面子,贫道以为他葬回九宫山也不为过。”

真阳子面色微红,当年他身为大师兄先出场,结果却被人一脚踢下了高台颜面尽失,而师弟苗凤麟却连败对方三大高手,令真武道观的弟子们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自从二十年前苗凤麟被逐出师门以后,每两年一次的比武会试中,真武道观就再也没有赢过。

“是啊,一晃都二十年了,我们也都老了,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清虚啊,去给苗凤麟的坟立块石碑吧,只要刻上名字就行了。”天虚叹息不已的说道。

“是,师兄。”清虚颌首应道。

这掌门真人倒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可是要归于真阳子门下,莫残心里总是觉得有点别扭,偷偷瞥了真阳子一眼,发现他正不屑的盯着自己。

明天就要正式成为真武道观上清派门下弟子了,莫残中午饭后又偷偷的溜去了禁地。

“金丹子,掌门天虚真人回来了,同意明天收我入教,恐怕以后就不能再来了。”莫残说道。

“迂腐,简直迂腐,和苗凤麟那傻小子一个样。”金丹子哼了一声。

“我到藏经阁里翻了书,打通周天的方法有好多种,像意念周天、经络周天和丹道周天等等,好像都挺繁琐复杂的,有没有什么更简便一些的方法。”莫残请教道。

“哼,不愿下苦功,刚入教就想着偷懒,能有什么出息。”

“有多少人年轻时出家当和尚道士,静坐数十载,默背万卷经,固执以坐,日烧干锅,苦功倒是下了,可几曾见有修得正果者呢。”莫残把石壁上的话添油加醋文绉绉的说了出来。

金丹子一听满意的点点头:“这还算是有点见解,方法嘛,不是没有,可老夫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小娃儿呢?”

“这……”是啊,人家凭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你走吧,老夫现在要休息了。”金丹子说罢又躺下了。

莫残无奈只得走出了山洞,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返回了小院。

第二十章 缩胎散气功

次日在真武大殿举行了入教仪式,天虚真人宣读了本门的教规戒律,正式收莫残为上清派第三十九代弟子。

莫残恭恭敬敬的向真阳子叩头拜师,一干道士侧立两旁,气氛庄严而肃穆。

执事道人走过来,将莫残的辫子解开,按大清律,留发蓄辫“儒从而释道不从”,道士穿着仍可保留明朝装束。

“莫残,本门源于南宋孙寂然祖师,与武当山五龙观同为上清派。本派奉真武大帝为‘玄天上帝’,擅长符箓斋醮、真武剑与玄天气功,以上清五雷诸法传承。从今往后,莫残俗家名字不可再用,你是本门白字辈儿弟子,师父现赐你道号白赤子。”真阳子说道。

“是,师父。”莫残答道。

两侧队列里有几个小道士在偷着乐,真阳子目光扫视过去,吓得他们赶紧闭嘴。

“白朴子。”真阳子叫道。

“是,师父。”一个胖胖的圆脸年轻人出列施礼。

“白赤子就交给你了,带他好好熟记门规和观中起居功课等日常事务。”真阳子吩咐着。

大师兄白朴子是本地人,系襄阳城中富户子弟,家财万贯,平时道袍内都套有苏绣真丝内衣,隔三岔五的就有家丁送食盒上山,当然也少不了师父的那一份。据说每年白朴子家里都会捐献道观不少香油钱,故此真阳子对其也格外加以关照。

白字辈儿的师兄弟中,武功当属大师兄为高,真阳子一般只是隔段时间检验一下功课,具体都是由白朴子负责督导师弟们练功。

莫残也从清虚道长的小院子搬到了道舍,十余个弟子挤在大通铺上,莫残是最小的师弟,自然只能安排睡在铺尾。

临走前,清虚道长嘱咐莫残道:“本门源自茅山宗,擅长符箓驱邪。画符墨箓这些东西死记硬背就可以了,但是真武玄天气功却是一定要下多年苦功,偷巧不得。弟子们入教一段时间后都可以画符,但符上无气或是注气即散,便形同废纸一张。你体内真气远远超过同门弟子,但周天未通,故不能为己所用。若是循序渐进,刻苦练功,有个十年时间打通大小周天,届时以你浑厚的真气,定能脱颖而出。在此之前,需踏踏实实做功课,低调为人,免遭人忌。”

“师叔祖,你可以教我玄天气功吗?”莫残入了教,就得改口了。

清虚笑了笑:“不行,本门教规甚严,玄天气功只能由师徒相授,当然,若遇到什么难关过不去,老道帮帮忙总是可以的。”

大殿之内,白朴子代师授业。

“白赤子师弟,入门第一课,就是首先要了解什么是‘符箓斋醮’,这是本门最擅长的法术。符是一种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箓则是记录诸符间的秘文,它们都是天神的文字,传达天神旨意的符信,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和治病除灾,在使用时通常配以咒语来加强法力。”白朴子侃侃而谈,众弟子都在座。

“真的有天神么?”莫残疑问道。

“白赤子,你竟然怀疑天神,那可是悖逆之言,要受到戒律处置的。”白朴子摆出大师兄的架子严厉斥责道。

莫残没吭声。

“斋醮就是戒斋和祭神,有很多的仪式和规矩需要慢慢学,总之符箓斋醮就是你每天必学的功课,另外还要练习本门拳脚功夫与真武剑,你刚入门需从压腿抻筋扎马步等基础东西学起,知道了吗?”

“那什么时候正式练气功?”

“练什么功?”

“就是打通大小周天的真武玄天气功。”

白朴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个白痴,刚入门连经络穴道都不懂还想学玄天气功?”

“知道经络穴道就可以学了么?”莫残又问。

“那可不一定,玄天气功都是由师父单独传授,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快的几个月,慢的两三年都有。”白朴子答道。

莫残心想这可坏了,那真阳子对苗堂主有偏见,自己又是其介绍来的,肯定不会很快的加以传授,搞不好拖个几年也有可能。

自此,莫残开始了早五晚九枯燥乏味的道观生活。

每天卯时初,天还没亮,道观的梆子声就响起来了。弟子们开始担水、除草,洒扫殿堂,而师父们则梳头洗脸,穿袍戴冠系绦。卯时中,众道士开始早课,念诵三经,白天各自练功,一日两餐午时与酉时,大多时候是吃素,偶尔也有点荤腥,总之还是清汤寡水的,到晚上戌时末熄灯睡觉。

以前莫残还可以夜里起来打坐调息,现在与大伙住在一起就没那么方便了。他一直渴望着早日开始玄天气功的学习,但师父真阳子却始终都没有找过他。这两日,看着有些师兄被单独叫去丹房传授玄天功法,而自己除了打扫庭院殿堂外,尽学一些无比枯燥的斋醮祭神仪式方面的东西,以及站桩压腿实在觉得无比的烦闷。

他一个人来到了清虚道长的小院,想找他诉诉苦,但师叔祖不在,于是便走进了树林里,坐在苗堂主的坟前。

坟茔上的青草已发黄了,石碑上刻着“苗凤麟之墓”几个字,他虽然尸骨回归了九宫山,可还是没有被上清派承认。

莫残不明白,回归师门难道真就那么好么,人家既然不要你,干嘛非得来不可呢,这大概就是金丹子所说的“迂腐”吧。

对了,再去找找金丹子,既然师父真阳子存心不教,自己总不能自暴自弃的混日子,上次金丹子说有更简便的功法,得想法子激他说出来。

莫残见四周无人,便沿着小路悄悄的走去了禁地,一头钻进了山洞。

“莫残,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不知道对私闯禁地的严厉处罚么?轻者逐出山门,重者会被处死。”金丹子淡淡的说道。

“那个真阳子就是不肯传授我真武玄天气功,心里实在烦闷,就偷偷来找你来说说话。”莫残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哦,原来真阳子是你的师父。”

“就是吗,当初也是他要赶苗伯伯的遗体下山的,肯定是记恨于我,所以才不肯传授的。”

“真阳子当然不愿意教你,二十年前苗凤麟把他打得吐血,躺了一冬天才爬起来,这小杂毛能不怀恨在心么?况且那个‘假武玄天气功’有什么好学的,以老夫看来,简直就是误人子弟,不学也罢。”金丹子忿忿道。

“金丹子,你话倒说得轻巧,苗伯伯要我来九宫山学艺,不学真武玄天气功,难道是向你学么?”

“是啊,”金丹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这傻小子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是推荐你上真武道观拜师,其实心里是想让你来老夫这儿学艺。苗凤麟啊,你一定是后悔二十年前没跟老夫修道,死后送个娃儿来代替你,不错,你一定就是这么想的,迂腐啊,简直是迂腐透顶。”

莫残心中暗自高兴,于是趁热打铁的奉承道:“金丹子,你真聪明,连死人的想法都猜得到。”

“哈哈,好好,苗凤麟你这傻小子既已知错,老夫就给你一个纠正的机会。莫残,你的道号叫什么?”

“白赤子,我知道师父意思说我是白痴,不过这有什么,白痴就白痴好了,谁在乎。”莫残无所谓道。

“这就对喽,小娃儿倒不迂腐嘛,那么可愿意跟老夫学修道?”

“要拜师么?”莫残问,想自己已投入上清派门下,若再拜他人为师,按教规算是背叛师门会受到严厉处罚。

“为什么要拜师?迂腐之极,传授‘假武道观’的道士学老夫的功夫,嘻嘻,让天虚那个老杂毛瞧瞧,金丹子的武学就是比他的玄天气功高明。”

“什么武学?”

“缩胎散气功。”金丹子得意的说道。

莫残感觉这个功名有点奇怪。

“你知道女人十月怀胎吗?一生二,从无到有,胎儿一天天长大,一朝分娩便呱呱坠地出世。”

“这谁都知道。”莫残回答。

“胎儿在母腹中的呼吸称作‘胎息’,乃是先天呼吸,不受外息肺的影响,可自剪断脐带脱离母体之后,就进入了后天外息状态,婴儿自我切断生命能量来源,作茧自缚般的将自己禁锢起来,生老病死便不可避免了。本功法就是要使自己回归到胎儿的先天状态,外息若存若亡,功成时即便口鼻呼吸停止数日亦无妨,因周身所有经络通畅,毛孔均可呼吸,先天元气循环,周天自然贯通。”金丹子解释道。

“这很难吧?”莫残问道。

“自古以来,多少人毕生致力于胎息龟息的修炼,鲜有成就者。而老夫自创的独门武学‘缩胎散气功’却只需十个月便可打通大小周天。”金丹子嘿嘿道。

“十个月!”莫残惊愕道。

“是啊,人出世需十月怀胎,当然可以练功十个月复归虚无,到达先天状态。”

“太好了,”莫残兴奋莫名,但随即面现难色,说道,“可是我与师兄们同住一铺,夜里无法起来打坐练功。”

“迂腐,谁说一定要坐着练功了?”

“不坐着,难道是躺着?”莫残疑惑道。

“呸,哪个孕妇是坐着生娃儿的?当然是躺着练功啦。”金丹子嗤之以鼻。

“我想学。”这敢情好,莫残紧忙答应了。

“不过也是有风险的,练至第十个月即将功成之时,也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有的卧床不起,无知无觉,有的即使能起来,亦如同行尸走肉般。每个人天生有所不同,因此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走火入魔前会有一种特殊的征兆,可令你提前觉察。”金丹子又接着说道。

“什么征兆?”

“你会发现肚皮上出现一些粉红色或紫红色的波浪状花纹,如同怀孕女人一样。”

“那我也要学。”莫残咬了咬牙说道。

“还有,练了‘缩胎散气功’,你会逐月感到体内真气在消散,等第十个月时,丹田便空空如也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为什么?”莫残吓了一跳。

“因为真气已经全部散入奇经八脉之中,任何人都觉察不到,而当你需要聚气之时,它又会突然出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运用自如。”

“这不是更好吗?”莫残松了一口气。

“且慢,还有两条禁忌需要知道。其一,但凡练此功者,每日须得连贯,若是一日不练则前功尽弃。”

“那又为何?”莫残不解。

“哪个妇人怀胎十月不是连续的?中断就流产了。”

“说得也是。”

“其二,练到四五个月时,身体可能会出现一些反应,不过无须害怕,过一段时间会自行消失。”

“什么样的反应?”莫残好奇的问道。

“就是厌恶荤腥之物,喜食酸的东西,有时伴有呕吐。”

“好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无非是‘闹喜’而已。”金丹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现在就教我吧。”莫残急道。

“好,白赤子,老夫这就传授你‘缩胎散气功’,现在是什么时令了?”

“小寒刚过。”莫残回答。

“那么从现在开始练,明年中秋之时,便是你功成之日。天虚老杂毛,你把老夫锁在这里自生自灭,可老夫绝学终于后继有人了。”金丹子仰天长笑。

第二十一章 白痴

夜深了,师兄们都已睡熟,铺首的大师兄白朴子鼾声如雷。

莫残悄悄的起身,撤去枕头仰面平躺,双手重叠放在肚脐处,随即全身自然放松。

“真玄真牝,自呼自吸,似春沼鱼,似百出蛰。灵风习习,不浊不清,非口非鼻,无去无来,无出无入。”莫残心中默念“缩胎散气功”中的要点调息。他首先稍稍吸气,然后闭气不出,静静等待气海中先天元气被激动。不一会儿,胸腹就已闷得慌,他继续憋住不动,逐渐感到越来越难受,最后就像是要马上憋死了一样。就在此刻,体内元气因为求生欲望而被激活,腹部突发激荡起伏跳动了起来,剧烈而凶猛,一浪接着一浪。莫残轻轻的呼吸了一下,接下来再一次的闭气,循环反复。

金丹子说,从练此术开始起,要一天天的减少呼吸的次数,平均每个月要递降一半,最后的一个月要达到两个时辰之内呼吸一次。唉,憋死了,莫残心道,不过比起真武玄天气功十余年有成的漫长岁月来说,十个月的吸引力太大了,他下定决心要苦练下去,即使憋死也在所不辞。

打这以后,莫残每天夜里都苦练不辍,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减少了一般的呼吸次数,感觉到原本充盈的丹田真气也随之少了一半。这期间,师父真阳子始终没有要传授他玄天气功的意思,但莫残早已不再烦闷,每日里仍高高兴兴的修习功课,竟也学会了画十余种的符箓,拳脚也有所长进。真阳子见他无忧无虑不知愁的样子,心底下直斥其白痴。

过年时夏巴山上山来了,告诉莫残襄阳城里还粘贴着海捕告示,说是云南大理人莫残协助杀人犯夏巴山和苗凤麟越狱,官府正在缉拿。另外还打听到巫山帮已派出杀手前往滇西追杀他们,好消息是那个薛管事现在已经失语疯癫了。

“真看不出,你那一掌还真够厉害的。”夏巴山笑道。

“他们还不知道苗堂主已经死了。”莫残幽幽道。

“是啊,你千万不要下山,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道观里学艺,何时事态平息了,我自会上山通知你的。怎么样,你师父真阳子没有为难你吧?”夏巴山有点担心。

“没有。”莫残干脆的答道。

数月后,莫残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少,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了,呼吸也可达到一个时辰里数次。他试着在提水的时候突然聚气,原来双手才能拎起盛满水的大木桶,竟然一只手便轻飘飘的提了起来,令他大喜过望。

一日,清虚道长碰到莫残,问起他功课并试了试内力,发现其丹田空虚,原先充盈的真气竟只剩一点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询问之下,才得知真阳子至今还未传授他玄天气功,于是便告知了师兄天虚掌门。

“白赤子丹田真气还不如门中的普通弟子多,难不成老道当初看走了眼?”清虚啧啧称奇。

“师弟,有的人与生俱来的气场,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不足为奇。不过白赤子入门也已时日不短,可以修习玄天气功了。”天虚真人说道。

大殿内,众道士两侧站立,真阳子居中坐在椅子上,面色难看。

“白赤子。”他喊莫残出列。

“是,师父。”莫残走了出来。

“你竟然去掌门那儿告师父的状,埋怨没传授你玄天气功,是也不是?”真阳子厉声喝问。

“弟子不敢。”

“你还嘴硬,不是师父不传授,而是你的资质太差,你过来。”

莫残走上前去,真阳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即开口道:“你看看你,丹田空空如也,连先天元气都没有,同你小师兄白石子差不多,学也是白学。既然掌门吩咐了,师父也不为难你,明天起先由大师兄传授你俩经络穴道图,考验通过后再考虑玄天气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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