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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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子说“缩胎散气功”高于真武道观的玄天气功,天虚以第七层的玄天气功拍入石壁的钢精锁链,被自己硬拉了出来,所以在内力方面应该差不多少。现在欠缺的是自己不会拳脚功夫以及兵刃,而真武剑法究竟有多厉害他也不知道,反正在武当山比武会试时,好象是斗不过五龙观的五龙剑法,当然同样的剑法,若是在天虚真人这样的高手手里使出来自然有所不同了。

不过自己有一片禁制符和三片金刀斩鬼符,这是天虚真人所不知道的,他若是使出真武剑自己就用金刀一阵乱斩,想必也不会输与他吧,当然要是能够禁制住天虚就最好了。

金丹子当年以六十岁高龄引得十六岁的银儿与其私奔,而且还始终保持童子之身不知是何缘故,这里面一定有不少故事。

夜半时分,正当莫残胡思乱想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冷冰冰的话音:“逆徒白赤子,你终于露面了,贫道当初怎么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然是苗凤麟派来的卧底,如今见到师祖还不跪下么?”紧接着身影晃动,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腰中悬剑的高瘦老者来到了堂前,摘去脸上面纱果然就是天虚真人。

莫残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莫残才不是你们真武道观的道士呢,也不是什么逆徒,更不是卧底,只是无意中走入禁地认识了金丹子而已。”

“哼,”天虚冷冷说道,“你正式拜入真阳子门下,又私闯本门禁地,触犯门规不是逆徒又是什么?”

“虽说拜过真阳子,可他何时把我当作弟子?又何尝传授过武功了?连起的道号都叫‘白痴子’,还当别人不知道呢。再说,见到金丹子的时候还没入教,那个石洞是真武道观的禁地,对我可不是。”

天虚真人怒道:“你还敢狡辩,白赤子你听好了,若是乖乖的随贫道返回九宫山悔过也就算作罢,贫道身为掌门保证不再追究,若不然今日就要执行门规清理门户。”

“天虚掌门,你也想把我锁进山洞里去么?金丹子师父不过是与苗凤麟正常交往,他犯了什么罪竟然被你穿琵琶骨囚禁了三十多年?你表面和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心肠如蛇蝎,为了夺取‘缩胎散气功’而不择手段,枉为一派宗师,连我这个‘白痴’都不如。”莫残知道反正终须一战,干脆豁出去死抗了,天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取得“缩胎散气功”的心法,因此投鼠忌器不会对自己下死手,所以放手一搏说不定还会赢呢。

天虚见恐吓不起作用,于是脸色缓和下来,说道:“白赤子,贫道见你聪明伶俐机智过人,清虚师弟也推荐你为真武道观未来的掌门人选,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反正金丹子已经死了,也不算有悖于他,如何?”

“你怎么知道金丹子已经死了?”

“贫道从襄阳会馆开始追查你这个钦差副使,一直追到荆州过江,在梅岭镇发现了你们的线索后又赶到了罗浮山,原来你们想要去用飞云鼎替皇上炼丹。金丹子自从进了冲虚观山洞后就再也没出来,你是一个人出洞的,没错吧?”

莫残默默无语,没想到天虚真人这么厉害,竟然丝毫不差的跟在了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金丹子一定是死在了山洞中,不过贫道始终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处理他尸首的。”天虚说道。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莫残答道。

第七十五章 初试锋芒

天虚真人接着说道:“你一个人跑去了神农架就此失去了踪迹,没办法贫道只好千里迢迢来到了云南大理。”“天虚掌门,你今年多少岁了?”莫残突然问。

“九十三岁,怎么了?”天虚不解。

“如此高龄还能活多少年呢?还有必要苦苦追寻别的武学功法么?”

天虚真人疑惑的望着莫残:“你难道真的不知‘缩胎散气功’就是延长尘世寿命的功法么?若不是为此,贫道何苦与苗凤麟和金丹子为难,又大老远跑到这边远的滇西来呢?”

莫残摇了摇头,金丹子没说过,他也真的不知道。

“你想一想,金丹子虽然练功走火入魔,关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山洞里三十多年,可身体并未有任何的病痛,而且活到了一百多岁,这正常吗?”天虚说道。

莫残回过头来细想,可不是么,金丹子除了身上长满青苔以外,一百多岁没病没痛的还是那么能吃能喝,是有些和常人不同。

“白赤子,你还年轻不明白贫道急迫的心情,人之将死有谁不想早点学会此功来延长寿数呢?你同贫道回九宫山去告知心法,贫道当即立你为真武道观新掌门人。若是不愿意离开大理的话贫道也不勉强,只要你说出心法贫道即刻走人绝不敢再踏进滇西一步如何?”天虚真人眼圈发红真心实意的说道。

“本来一个延年益寿的功法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是你把金丹子穿了琵琶骨锁了那么多年,可见你是一个心肠极为歹毒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延年益寿留在世上呢?”莫残想起了金丹子在洞中煎熬那生不如死的三十年,心中忿忿不平。

天虚长叹一声,道:“白赤子,你要是如此执迷不悟,贫道可就不再手下留情了,别看你年纪轻轻又会‘缩胎散气功’,可一样要死在贫道的前面。”

“天虚掌门,为了慰藉金丹子师父的在天之灵,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莫残坚决的说道。

“好吧,那就休怪贫道了。”天虚真人蓦地一把朝着莫残的琵琶骨抓来,他想出手便要废其武功所以用足了七层玄天气功。

莫残早有防备,说完话后便屏气入胎息一掌推向天虚真人。

天虚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扑来,甚至远超第七层玄天气功,不由得心中大骇,尽管他知道金丹子的功法高过自己,但莫残修炼毕竟时日尚短,哪来这如此浑厚的内力,他并不知道这都是天珠等真药所起的作用。

天虚身子后纵退到了院子里,随手抽出了腰间的真武剑,剑身在月光下泛出青芒,这是真武道观的镇观之宝,不但削铁如泥而且带有灵气,与五龙观紫阳真人的五龙剑同属上清派的宝物,尤其是两剑合一威力无穷。

莫残虽然知道天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但看他刚才一出手就奔着废武功的琵琶骨抓来,如此的狠毒招式却不可不防,因此出屋之前先暗握一片金刀斩鬼符在手里并凝聚真气于上。

刚刚一脚迈出门槛,一道青光便奔着自己的颈下锁骨削来,原来天虚还是要先废自己的武功。莫残手一扬将符箓掷出,化作金色的大刀“当”的一声震开了真武剑,然后连续不断的“当当当”斩向了天虚真人。

这一下杀了个天虚真人措手不及,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口中怒道:“好你个白赤子,竟然用本门的‘真武金刀斩鬼符’来对付掌门师祖。”

莫残悄悄的又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刀斩鬼符注入真气后掷了出去,这样同时空中就有了两面金刀,左右开弓的乱斩乱砍一气,天虚舞动着真武剑应付一面金刀还可勉强支撑不至于落败,眼下两面夹攻可就抵挡不住了。一个不留神儿,竟然被金刀削去了头顶发髻,顿时头发披散了下来,气急败坏的像个疯子一般。

“掌门还要不要了,再给你加上一面金刀如何?”莫残笑嘻嘻的问道。

天虚此时已知不敌,气喘吁吁的说道:“白赤子,贫道不会就此罢手的。”说完用力磕开两面金刀,身子向后跃起翻过了院墙跑了。

莫残高声说道:“再找我就来鸡足山吧。”他知道天虚不会善罢甘休,但又不想他打扰爹娘,所以告诉说去鸡足山。他弯腰拾起两面“真武金刀斩鬼符”,拂去上面的灰尘,睁开摄魂眼发现上面的灵气已经用去了一半。

次日清早,莫残回房自梁上取下那本《穆氏腹语术》,然后锁好店门穿过大理城西门,一路直奔苍山而去。他想攀上玉局峰去看看,曾祖在那儿射杀了灵界来的蛊雕,峰顶肯定就是前往灵界的一个通道,那儿应该可以找到标识。

回想起当年感通寺的那场辩偈法会,担当禅师的《灵鹫山水图》上来自灵界的那只蛊雕就是站在玉局峰上的,穆先生也是去了玉局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莫残断定那峰顶之上一定会有所发现。

玉局峰是点苍山十九峰中第二高峰,关于还它有一个哀婉凄美的传说,这在大理城内已是家喻户晓。

冬季时,在晴空万里的天气里,玉局峰时常会单独出现一朵亮如银、白似雪的云彩,洁净而空灵,在深邃的蓝天映衬下十分的醒目。蓦地,它会由白逐渐变黑,越升越高拉出一条长长的身影,形如一身材窈窕的女人,披头散发罩着一件黑色丧衣,俯视着洱海仿佛是在忧伤的呼唤,这就是流传了千年的“望夫云”。

每当望夫云出现的时候,即使再好的天气顷刻间也会狂风大作,洱海里面掀起巨浪,大有不吹干洱海不止之势。

这朵望夫云相传是南诏国阿凤公主的化身,她与苍山玉局峰上一个年轻的猎人相爱,但她的父王反对并请来南诏国师罗荃法师害死了苍山猎人,并打入洱海底变为了石螺。公主因此愤恨忧郁而死于玉局峰上,她的精气化为一朵白云怒而生风,要吹开洱海水与自己的情人相见,后人便把这朵云彩称之为望夫云。当玉局峰上的望夫云消散后,洱海又归于风平浪静,据说这是因为阿凤公主已经与苍山猎人见面了。

因此千百年来,玉局峰上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第七十六章 玉局峰

时值初夏,湛蓝的天空映衬着点苍山十九峰,满目青葱山花遍野。莫残沿着山路攀登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玉局峰下,穿过高大的冷杉林,前面是一望无际形同虬龙的高山杜鹃林,五彩缤纷的杜鹃花斑斓一片,灿若云霞。

在茂密的杜鹃灌木林环绕下,玉局峰山顶有一座方圆数十丈的高山湖泊,湖水呈黑色,波纹不兴像是一面镜子,当地人称之为“龙池”,据说曾是观音放养黑龙的地方,故而得名。

莫残站在湖边四下里搜寻,龙池周边盛开着粉紫色的报春花丛,淡黄色的野百合以及浓艳的龙爪花,一侧则是青灰色斑驳的岩峰石屏,除此而外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在黑巫寮时尼哦告诉他,凡是灵界通道一定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譬如奇特的景致或者是曾经发生过无法解释的现象。神农顶上面那块有星相图的巨石应该算是无法解释的异象,可这玉局峰上却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莫残在玉局峰上转悠了老半天,仍是无任何发现,会不会这水底下有什么异常呢?他想了想,干脆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衫,赤裸裸的下到水里朝湖心游去。湖水清冷彻骨,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残进入胎息后潜入水中睁开摄魂眼四处搜寻。

原来龙池之水并非黑色,而是湖底有一层黑石,水质又极清,只有不到丈许深,因此在岸上望下来仿佛似黑水一般。前面好似有物,他潜到近前发现是一具尸体,旁边散落着竹篓药锄等物件,由于湖底水温极低因此并未腐烂,看来是一个采药客不幸葬身于这人迹罕至的玉局峰龙池内了,莫残揪住尸首的脖领游回到了水边并将其拖上了岸。

此人面容枯槁黑瘦,口唇微张露出黄褐色的牙齿,眯缝着那双永远睡不醒的小眼睛,双瞳呈灰白色像是蒙上了一层尘霾,仿佛迷惑不解的望着莫残,正是已经失踪了近五年的穆先生……

以前自己认为他寻到宝藏远走高飞了,官府也查不出他的下落,谁会想到竟在着冷冰冰的湖底沉睡了这么多年。

莫残摸了摸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黄绢卷轴,展开来一看上面墨迹斑斑,但隐约可以辨识出那只站在玉局峰上的怪鸟,原来就是那幅担当老和尚的《灵鹫山水图》。此图在水下浸泡时间太久已经掉了墨色,感通寺珍藏百多年的墨宝可惜就这么给毁掉了,令人扼腕叹息。后世有游人上感通寺只见担当的“临终偈”而唯独没有这幅《灵鹫山水图》。

莫残又回到了水里找了找,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于是把穆先生随身携带的竹篓药锄等物捞了上来。不管怎么说,穆先生毕竟过去曾是自己的先生,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还是将他埋葬了吧。

山崖石屏下面的土质较为松软,莫残拿药锄在那儿掘了个大坑,把穆先生的尸首轻轻的放了下去,这幅《灵鹫山水图》已废,索性也一同葬了。

莫残穿上衣裤掏出那本《穆氏腹语术》说道:“穆先生,这是你家祖传下来的书,还是还给你吧。”他擦燃火镰在坟前将书点着了,望着徐徐升起的纸灰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正是这本书内隐藏的《绝脉要略》引导着他走上了采真药和修行的道路。

穆先生武功不弱,从他一掌击毙白面书生来看,不应该是被人所害,况且山上人迹罕至也没必要沉尸湖底。若非遭人谋害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穆先生是被来自灵界的生物所杀的。

那天晚上,爹告诉他曾祖就是在这玉局峰龙池遭遇到那只怪鸟幼雏的,他射杀了牠并当场剝取了兽皮收好,随即忽起一阵旋风飞沙走石眼睛都睁不开,紧接着大雾弥漫随后就失去了知觉。当曾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眼已盲四肢不能动弹,躺了一天后才被寻上山来的家人找到,抬回到莫家邑没过几天就死了。而那张怪鸟皮毛则压在了箱子底,直到数十年后才被素娘翻出缝制了那件皮坎肩。

可是自己在玉局峰上并没有发现异常,也找不到任何灵界通道的标识,莫残寻思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下山的途中,突然想起当年曾祖猎杀蛊雕时是在冬季,而穆先生也是在冬天来的玉局峰,现在则是初夏,也许那个标识只有在冬季时才会出现,看来只有到冬天的时候再来一趟玉局峰了。

回到大理城时已是傍晚,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卖饵丝粑粑的摊贩吆喝着,也有乞丐沿街伸手向路人乞讨,今年春旱收成不好,日子都过得比较艰难。

莫残回到巴山医舍,看了看并无异常,天虚真人虽然吃了亏但他为了延寿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找来笔墨在门板上写上“天虚真人,请来鸡足山找我。”几个大字,然后挂上一把新铁锁回到了南门新宅。

莫残对爹娘说要去鸡足山上学艺一段时间,若是有人来问及就如实的告诉他。

“残儿,为什么又要走?”素娘舍不得儿子再次出门,生怕一别经年见不到面。

莫残告诉爹娘,鸡足山又不很远,他会经常来探望的。

第二天一早,他同爹娘告别后,出大理城直接返回了鸡足山。

这些天来,小山鬼已经习惯了带头罩穿长袍,见莫残给自己又带回来好几件漂亮的新衣,兀自欢喜不已忙着去试穿。牠与银丹子相处的十分融洽,一些拔草浇水打扫清洁的活都包了,甚至还生火学着煮饭,俨然成了打杂的伙计。

莫残到银丹洞把在大理城内遇到天虚真人的事儿对银丹子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好,引他上鸡足山来,贫道为了金丹子所受的这三十年苦也要好好收拾这个老杂毛。”银丹子忿忿说道。

“师娘,天虚吃了亏兴许下次来会带来帮手,他是真武道观掌门手下弟子众多,尤其是那个真阳子最坏了,我们要提早做好防范。”

银丹子淡淡一笑:“不碍事。”

第七十七章 气禁之术

银丹洞内,微弱的油灯光下,银丹子问莫残道:“你说说金丹子都传授了什么武功给你?”

“缩胎散气功。”莫残回答说。

“嗯,这还是贫道与金丹子同创的一门内功心法,天下武学门派众多,内功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但都是遵循着真气凝聚气海以充盈丹田为目的,所以内家高手各个小腹饱满,两侧太阳穴隆起,以抗击打利搏杀为要旨。但古往今来,这些人长寿的却没有几个,说穿了就是过于执着于聚气,忽略了人本身是一个平衡的整体而有失偏颇。记住,有得必有所失,尘世间行事如此,武学亦不例外。”

“弟子明白。”

“‘缩胎散气功’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不聚气而是将其散于奇经八脉之中,不露行迹,用时即来挥之则去,应用自如。”

“这才是高明的武学,像女人十月怀胎逆行,金丹子师父不落俗套,真的是奇思妙想。”莫残想起自己多次得益于‘缩胎散气功’逃过了生死之劫,由衷的说道。

“你以为他一个从未碰过女人的老男人会懂得这些么?还不都是贫道的主意。”

“你们没有成亲?”莫残疑问道。

银丹子眼中噙满了泪水,幽幽长叹道:“只怪那时贫道年轻任性,竟然会因为一个誓言而白白耗费了两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光阴。”

“誓言?”

银丹子怅然不语,许久才慢慢道出了尘封了四十多年的往事。

当年银儿是梅岭镇梅员外家的千金,年方二八模样俊俏,读了很多书尤为喜爱黄老之术,在家中闺房内设了一只炼丹炉,也鼓捣炼制出过一些滋补身体延年益寿的小药丸,但是从未有人敢吃。她的这种癖好当地名声在外,她爹梅久霖痴迷于南宋诗人陆游人称“梅翁”,女儿则终日耽于炼丹,也不梳妆每天披头散发,还自己号称“银丹子”,以至于无人敢上门提亲,把母亲梅黄氏气得吐血。

这一日,滇西鸡足山云游道人金丹子途径此地,听说了这件趣闻感到很是新奇,于是登门拜访见到了号称“银丹子”的小姑娘银儿。结果一见钟情爱上了这个不羁的丫头,遂张口提亲,被梅翁断然拒绝,认为一个六十岁的老光棍想娶十六岁的银儿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银儿自己倒是挺乐意,总算遇上了个志同道合的炼丹士,而且对金丹子的学识极为赏识,至于年纪相差悬殊她才不管呢。

梅黄氏见女儿这样也就默许了,梅翁一怒之下请来了两名当地的武术高手,准备将金丹子痛打一顿逐出梅岭镇。不料那两名高手不到一个回合就都被金丹子打趴在地,狼狈的抬出了梅家。

在母亲梅黄氏的帮助下,银儿遂与金丹子私奔离开了梅岭镇来到了滇西鸡足山。当时金丹子正在新创一门胎息功法两人一道探讨,不料聪明绝顶的银儿竟然帮助他突破了瓶颈,独出心裁想出了真气不聚丹田反散奇经八脉的主意,并按照女人十月怀胎的过程创出了逆行十个月的功法,并取名为“缩胎散气功”。

两人随后为这门功法的继续创新方向而争执了起来,金丹子考虑到自己的年纪,要以延年益寿的方向发展,而银丹子则侧重于搏击制敌,以至于两人成亲之事都抛诸脑后了。

银丹子争辩不过金丹子,遂发誓要自己创出一门新的专用于搏击的功法,在此之前绝不成亲。一晃就四五年过去了,银丹子的偏门功法此时已有眉目,可是金丹子一次外出后却再也没有回来,三十多年了没有一丝音讯,直到这次莫残来到了鸡足山,银丹子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金丹子离开这三十多年里,贫道苦苦钻研终于悟出了这门心法,这就传授给你。”

“什么心法?”

“气禁之术。”银丹子说道。

当天晚上,银丹子便将“气禁术”的入门心法传授给了莫残。据她说,此前的胎息功是行闭气之法,而此术则是以嘘气为要,是将体内的真气束以口嘘出制敌。练到最高的第十层时,嘘溪水,水为之逆流数步,嘘火则大火为之熄灭,嘘毒蛇猛兽,令其伏地而不能动,若是有人为兵刃所伤,嘘之血立止,至于临阵嘘敌应该一击致命。

“你随贫道来。”银丹子领莫残来到洞外,让他往一段圆木上用斧头钉进一根长长的铁钉,但见银丹子鼓起双唇“嘘”的一声,月光下那根深入木头之中的铁钉竟然应声拔起。

莫残真的是大开眼界,怪不得金丹子说银丹子的武学在其之上,果然这气禁之术如此的神妙。

“贫道目前只是练到了第三层,还达不到嘘溪水令其止流的程度,功法尽管已经琢磨了三十几年也只达到这一步,往后更加的艰难,你先记背口诀勤加练习吧。”

“是,师娘。”

自此,莫残按照银丹子传授的心法口诀,在金丹洞中开始了刻苦的修习。同时为了增加自己的真气,也时常从娘蜮的真药中挑拣出一些有助于修炼的药草服下,可惜小飞云鼎不在,否则炼制后的丹药效力会高出许多倍。

银丹子说气禁术古时道家先贤典籍中已有论述,但都是一些笼统的概念,从未有人真正的钻研出功法,此术除了于众不同的心法之外,更为重要的是真气要极为充足,否则嘘几下内力就耗尽了,所以在研习功法的同时要修炼自身体内的真气,真气越足效力越高。

一定要尽早夺回小飞云鼎,他暗下决心。

那个圣婴娘蜮不禁武功十分的怪异,竟然以看似柔弱娇嫩的小手竟然轻易的就插进了人的胸膛,尤其是那面黑色的小阴锣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不但可以抵挡金刀斩鬼符破除禁制,而且发出的音律也诡异的不得了,令人昏昏欲睡丧失了抵抗能力。

银丹子聪明绝顶,琢磨了三十多年也只练到了气禁术第三层,自己在短时间内要想战胜娘蜮夺回小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另想法子。

与此同时,小山鬼似乎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某些改变,一是牠讲出来的人语越发流利了,另外就是经常独自坐在月光下托腮沉思,好像有了心事。

莫残问小山鬼是不是想念母山鬼了,洞洞只是摇摇头,仍旧在那儿苦思冥想。

第七十八章 合谋

天虚真人忿忿不平的离开了大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白赤子竟然杀得自己落荒而逃,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在巴山医舍的大门上给他留言,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颜面尽失。最关键的是如今年岁已高,若再不得到“缩胎散气功”的心法,恐怕是活不了几年了。但如今看来仅凭一己之力是难以擒得住他,若是暗地里杀他或许容易些,但内功心法也就得不到了,他决定还是找一个帮手,而那个人非五龙观紫阳真人莫属。

天虚一路快马疾奔,不消十余日便远远的望见了九宫山,上得山来立即招清虚道长和真阳子前来东偏殿议事。

“掌门师兄,此次出门可曾寻访到白赤子?”清虚问道。

“没有,这小子行踪诡秘,最后在神农架失去了踪迹。”天虚真人摇摇头,他可不想说出在大理那段难以启齿的糗事。

“师尊,观中可多派人手四处加以寻找,迟早总会有消息的。”真阳子建议道。

“不必了,”天虚摆摆手,说道,“贫道年事已高,决定将掌门之位传与真阳子。”

“师兄年纪虽是不小,但身体硬朗思维敏捷,何必现在就辞去掌门呢,过些年再让位也不迟啊。”清虚表示反对。

真阳子闻言心中欣喜之极,但嘴上却说:“清虚师叔说得有道理,师尊年岁虽高但身体并不亚于门下弟子,恳请师尊收回成命。”

“贫道意已决,明日召开新掌门接任仪式,你们快去准备吧。”天虚断然道。

次日,九宫山上响起了隆重的钟声,众道士纷纷换上新道袍前往真武大殿,今天是册立新掌门的日子。

天虚真人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高声宣布:“贫道身为上清派九宫山真武道观第十八代掌门,自觉年事已高不胜门中事务,决定禅让掌门之位,从今日起册立真阳子为真武道观第十九代掌门。”

大殿内鸦雀无声,一干道士如木鸡般呆立,白朴子率先喊道:“恭贺师父荣登新掌门之位。”底下的众师弟赶紧齐声道贺。

天虚皱了下眉头,接着说道:“真阳子。”

“弟子在。”真阳子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赶紧上前两步施礼。

“接任掌门令牌。”天虚掏出一枚黑褐色的令牌递给真阳子。

“谢师尊。”

天虚真人站起身让真阳子坐在了太师椅上,然后对众道士说:“贫道今日卸任,即将出门远游,以后你们唯新掌门是命。”

“弟子遵命,恭贺新掌门。”道士们齐声说道。

此刻鼓乐齐鸣,掌门交接仪式便匆匆结束了。

天虚真人带着真武剑骑上了一匹快马,出山门直奔武当山而去。

武当山五龙观紫阳真人正在殿中饮茶,忽闻来报九宫山天虚掌门来访,不由得心中诧异,两家虽同属于上清派,但素来彼此不服暗中较劲儿,在每年的比武会试中便可瞧出端倪。

“快,有请。”紫阳真人吩咐道。

天虚真人匆匆走进大殿,与五龙观主稍事寒暄了几句便步入了正题。

“贫道已将掌门之位让与了真阳子。”天虚告诉他。

“哦,如此突然更换掌门,怎么事先没有一点风声,天虚道兄,出了什么事吗?”紫阳真人吃了一惊。

“九宫山上没有什么事,倒是你我二人要有点事了。”

“此话怎讲?”紫阳真人更加奇怪了,天虚微微一笑,问道:“紫阳观主今年高寿啊?”

“八十有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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