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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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先生。”华生先生朝着我喊道:“你的名字应该是克雷格才对呀。”

一瞬间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很快便明白华生的意思。

“对!我的名字叫克雷格。”我赶紧说。

“再大声一点!”华生催促道。

“我的名字是克雷格!”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叫起来。这一来,福尔摩斯的火气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他重新坐回安乐椅,让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勉勉强强地介绍了来到英伦后所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中途福尔摩斯又开始呻吟起来,并用头撞击墙壁。那是我不留意提到公寓房东叫我夏目的时候。我本能地感到危险,嘴巴里又不知不觉嘀咕起可卡、可卡来。福尔摩斯面露愠色,说道:“华生,这位绅士的脑子是否不正常?方才他都在念叨些什么呀?”

对我的困扰置之不理,反而说出那种话来,我对侦探的印象坏极了。但稍后侦探又补充一句:“夏目先生,我想幽灵不会再出现了。”

我觉得惊奇,正想问他理由,这位侦探却又撞起墙壁来。我大惊失色,连告辞的客套话都来不及说,匆匆逃回佛罗登街的公寓。

第02章

与老友夏洛克·福尔摩斯长年相处期间,由于他独特的侦查方法,在处理很多事件时往往需要我扮演助手角色。这些事件当中,既有悲剧,也有喜剧;既有极其错综复杂的事件,也有非常老套的案例。

通常,我向读者展示这位老友的智力特性时,总希望选择曲折离奇而且最能突显福尔摩斯破案能力的事件。

但在多数情况下,一旦事件往没有先例的奇怪方向展开时,很可能令我的老友手足无措。反之,在他大显身手的场合,事件的性质往往又很平凡。所以,要选出满足以上条件的案例,其实是难上加难的。

不过其中也有理想的例外。下面我向诸位介绍的“普拉奥利路的木乃伊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无论是事件的复杂程度,还是对道具的巧妙应用,以及福尔摩斯所表演的惊险技艺,堪称绝配。

这案件发生的当初,任何人都会断言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即便与福尔摩斯一起工作的人,对他的分析方法所蕴含的真正价值都认识不足。

事件始于对维多利亚女皇风光大葬的印象还历历在目的1901年2月份某个寒冷的早晨。

我们所住小房子前面的马路铺满白雪,往来的载客马车摇摇晃晃地在雪地上移动着。

自从处理了前年的松桥事件①以来,我们闲得发慌。对于坐在暖炉前就不想动的我来说,自然求之不得。但对上了年岁依然精力充沛的福尔摩斯来说,则大呼无聊,咒骂罪犯们因怕冷而变成缩头乌龟了。就在此时,一封来信送到。

注①:见福尔摩斯全集之《福尔摩斯档案薄——松桥探案》。

“啊,这封信寄自贝克街喔!”

福尔摩斯照例用他一流的绵密观察方法调查这封信。

“但是,写信者却不是贝克街的居民,多半是外国人吧。这封信颇有特色,你不妨也来看看做一番分析吧。”

福尔摩斯把信纸抛给我。

“写信者惊恐万状哟!”我模仿老友的口气说道。

信写在常见的长方形便笺上。但它从左上角开始写起,然后是右横侧,接着是下方,再接着是左横侧……如此这般绕着信纸团团转,亦即呈漩涡状书写。除非是惊惶失措的写信者,正常人不可能采用这种写法。

“分析得很正确,继续说下去。”

福尔摩斯照例用嘲弄的眼光看着我,身子陷入安乐椅中。

“我的分析只能到这个程度了。为什么说这封信的主人可能是外国人呢?”

“道理很简单,这封信寄自贝克街,如果写此信的本人就是委托者的话,他根本不需要写信,直接来拜访我就是了。

“换句话说,这封信是由住在贝克街的第三者代笔的。那么为何要代笔呢?此事说来话长,恐怕有七个理由之多,但从信的字面上来看,写信的人最大可能是外国人。这很快可以确定,因为我相信委托人迟早会莅临。”

正在此时,听到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福尔摩斯看起来是太感无聊了,他罕见地跑到门前,待叩门声响起,亲自开门。站在门口的客人一看就知是东方人,他的个子甚为矮小,身高不及福尔摩斯的肩部。

福尔摩斯越过他的头部,环视楼梯一带。然后说道:

“啊,奇怪呀,华生。我确实听到敲门声,但什么人也没见到。”

福尔摩斯的幽默感非常离谱,有时候不刺伤别人他决不罢休。我明显感觉到门口的东方绅士非常不自在了。

“请问福尔摩斯先生是哪一位?”

东方绅士用略微冷淡且不大纯正的英语问道。

“在下就是。天气太冷,请到暖炉边就座吧。现在请华生替贵客倒一杯掺苏打水的白兰地来。”

我的老友不理对方的不快情绪,依然愉快地说着。东方绅士在沙发里坐下,掏出名片,自称名叫K?夏目,是来自日本的留学生。

福尔摩斯瞥了名片一眼,把它置于暖炉上,说道:

“方才失礼了,夏目先生。有什么事情令你困扰呢?我看你每天读书和写字至很晚,烦恼事或许与此有关吧。”

福尔摩斯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令日本人大吃一惊。

“先生在何处打听过我的事情?”

“哈哈!在老练侦探的眼中,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事物。”

福尔摩斯说罢,一面笑一面吸起烟斗来,但日本人保持沉默。稍后福尔摩斯继续说道: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写字到深夜的人,上衣的右边袖口和肘部就不会磨得这么光亮。而喜欢写字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不读书。”

这一来不得不使夏目露出佩服的神态,他连连点头两、三次,赞道:

“说得有理。”

但福尔摩斯似乎并不领情,他轻蹙眉头,说道:

“做这类说明没有什么意思,你还是把烦恼事快快道来。刚才我正和华生哀叹伦敦的犯罪界已永远失去冒险精神和想象力了。”

日本留学生说明的情况大意如下。他住在普拉奥利路的公寓里,晚上都会听到类似亡灵的叱喝声:“滚出去!从这家里滚出去!”他无法忍受了,搬往佛罗登街的公寓居住,结果仍遇到这种怪事。

我津津有味听着日本人的叙述,但我的老友却掉以轻心,跷着腿,摆出似听非听的样子。

“老实说,若在日本国内,我想我不会怕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日本人继续说:“可是在这异国陌生地方,正如你也能想见的,我无亲无故,没有可以依赖的人,或许因此而特别神经质吧。你不以为我说的是无聊话吗?”

福尔摩斯举起拿烟斗的手,耸了耸肩。

“哪里的话。过去确实也碰到过几桩类似你所说的事件,但太阳底下无新事。从琐碎的小事中看到创造性要素,便是艺术家的眼光了。”

没想到福尔摩斯竟把骚扰夏目的烦恼事说成是琐碎小事。

“不过夏目先生,我很荣幸见到你。”福尔摩斯继续说道:“你所遇到的事情,我不认为是什么严重的事。但我们因此事而相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名字和面孔。如果今晚那亡灵又在你房中出现的话,请在明天与我联络,我立即赶过来。不过,假如我的想法没错的话,那幽灵恐怕不会再在你房中出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日本人一边从沙发上站起一边问道。

“不,我一贯的宗旨是在查清事件真相之前不做任何说明。若事态按我的想象发展,那时候再向你说明一切吧。

“那么,夏目先生,今天的商谈到此为止。欢迎你经常来访贝克街,但希望你不会继续受此事困扰。下一次我想请你谈谈贵国的事情。”

“你好像颇感失望。”日本人离开后,我对福尔摩斯说道。

“是的,有一点失望。因为是神秘国家来的稀客,原以为能听到一些有趣的话题,没想到来客只说了些普通内容的话。”

“我不这么认为。”

“不要沉浸在无聊的深渊里,华生。根据我的浅薄经验,像这类所谓幽灵事件,往往没有大的发展可能性。蒙泰莱幽灵事件是如此,凯内斯班克将军的孪生儿幽灵事件也是如此。所以对这位日本人所说的幽灵事件也可这样看待。当然,他还会来贝克街,但很有可能向我们道谢说幽灵已消失无踪了。”

“你这样说的理由何在?”

“这个嘛,嘿嘿,或许幽灵已知道日本人来过我这个爱管闲事者的家。说起来,要解除日本人的疑惑很简单,那就是……啊!又有人上楼梯了。希望这一次能听到正经点的投诉。

“欢迎光临!门口太冷了,请进来到暖炉边坐一会,就会忘记外面的风雪。”

一旦无聊被打破了,事件往往接踵而至。这次进来的是一名打扮高贵的妇人,戴着长手套,轻轻撩起裙摆。保持这种姿态是因为方才一直在雪地上行走的缘故吧,多半是脑子里想着某种困扰的事,甚至进了房间也忘了放开裙子。

她的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或许更年轻一点也说不定。由于寒冷以及可能出于内心的绝望,双颊肌肤干巴巴地,脸色憔悴,身子不断地轻微颤抖着。

“我没有心情悠闲地烤火取暖呀,福尔摩斯先生。”妇人用严肃的口气说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地绝望过。遭遇如此不愉快且不可理解的荒唐事的人,在全伦敦恐怕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向你诉说。我想金斯莱也是这样的心情。不过他的精神多少有问题,不会忖度自己的心情。”

“啊,林奇小姐。”福尔摩斯用手制止那妇人继续喋喋不休,又用手指着客用沙发,说道:“你的毛病与我的这位朋友华生差不多。请先在暖炉边的沙发坐下吧。如果把事情从头到尾按顺序讲,我会更快明白。知道吗?”

但是妇人没有按福尔摩斯所说的去做,她睁圆双眼原地呆立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福尔摩斯先生?”

“如果你不喜欢人家知道你的名字的话,以后掸雪时就不要再用绣了名字的手帕。”

我见到访客开始露出笑容。

“听说你是很注意繁琐细节的人。在你眼中,我一定是个惊慌失措、乱七八糟的人了。但只要你听过稍后我作的叙述,就能理解我的失态了。那么,我就不客气地到暖炉边的沙发就座了。”

“请坐。先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吧。华生,给她一杯兑水白兰地。”

妇人坐到沙发上,慢慢啜饮几口我送上的白兰地,不久她似乎下了决心,缓缓说出以下奇闻:

“我从童年时代开始一直过着贫困生活,直到长大成人,认识了一位伦敦的有钱老人,之后便与他结婚了。先夫与我结婚之前一直保持单身,所以没有子女。他自称有一名弟弟,但我至今没有见过面。我结婚后姓名改为梅雅莉?林奇,以前姓霍普金斯。

“由于先夫在去年九月去世,我继承了伦敦北部普拉奥利路的宅邸,在那里与管家夫妇一起生活。因为没有替先夫生过孩子,他去世后,我以养猫作为生活的慰藉。大猫又生小猫,目前家中共有四只猫儿,邻居戏称我家为猫屋。我也喂养附近的野猫,平日在屋子的庭院里经常聚集着许多猫。先夫不但有房产,还留下金银珠宝和存款,所以我的生活无忧无虑。

“可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弟弟离我而去。他比我小六岁,现在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四岁。我苦尽甘来,总算得到稳定而优渥的生活。我对弟弟的思念日甚一日,决心无论如何要找到他,假如弟弟依然过着贫困生活的话,就把他带来家中与我一起生活。为此我在报上刊登广告,但全无反应。

“正当我灰心丧气时,突然天赐良机——一位名叫乔尼?普里格斯顿的人来访。福尔摩斯先生,伦敦这城市真是各种人无奇不有。那人是看到广告找上门来的,他称自己的职业就是寻人。这人看起来已上年纪。也因为如此,似乎显出经验颇丰富的样子。反正我也没有其他更信得过的人可以拜托,就决定让他试试,把弟弟的种种情况都告诉他了。

“我弟弟的名字叫作金斯莱。我们只有姐弟两人。弟弟出世后不久,父母双亡,我们被远房亲戚收养。这门远房亲戚心地不好,对我们姐弟两人百般凌虐,我们受委屈的事太多,若一一说出就太费口舌了。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弟弟离家出走,当时我十九岁,弟弟十三岁,当我们在街头和公园流浪时,被一个巡回演出的卖艺团体收留。但过了不久,弟弟又离团出走,从此以后就不知所踪。有传闻说他进孤儿院了,但我当时哪有能力去各地孤儿院逐一查访。就这样,与弟弟分别二十多年。

“关于弟弟的特征,我也不大说得清楚了。但只要见到面,当然马上就可以认出来。至于其它方面,我们姐弟各持有项链坠饰和父母亲的照片。父亲去世前一年,交给我两个项链坠饰作为礼物,并嘱咐我等弟弟长大后,把其中一个给弟弟。这相当于是父亲的遗物了,相信弟弟一定会珍重地保留至今。

“再来,弟弟拥有的那个坠饰小盒有伤痕,那是从亲戚家里逃出那晚弄伤的。我清楚记得这坠饰小盒上伤痕的样子,如果普里格斯顿找到类似我弟弟的人物,我想这个坠饰小盒的伤痕将是有力的证据。为此,关于伤痕的事我对普里格斯顿保密。

“于是在去年11月10日那天,我正式向普里格斯顿提出帮我寻找弟弟的要求。他说若从调查各家孤儿院做起,可能要花许多时间。但这类人从军的例子很多,或许可从此下手。通常,改名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总之,对他这种有经验的老手来说,总是有办法找到人的,他要我稍安毋躁。

“此后在等待期间,我既着急又担心。约莫过了一个月,普里格斯顿打电报告诉我说找到我弟弟了。我立即起程,赶往弟弟居住的所在地苏格兰爱丁堡。位处北方的苏格兰气候极为寒冷,我心痛地想,弟弟在那儿是如何生活的呢?金斯莱的住家位于爱丁堡的郊区,只见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有一幢孤零零的屋子。跟着普里格斯顿踏进弟弟家时,我心里忧喜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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