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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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日本人和英国人存在某些相似之处,说话办事遵章守纪。当然我是例外,那些条条框框实难从命。”

“这只风向鸡是培恩先生自己喜欢所以才买下的吗?”“那当然。我父亲非常喜欢艺术品,这幢房子里的日本画和其他古董都是父亲亲自收集的。每天下午一到四点,他就到街上去搜寻美术品。现在我母亲住的房间就是当年父亲的书房,那里的书画古董更是多得无处摆放,就好像一个仓库。

“房子翻修也是我父亲的意愿,培恩学校的教室和体育馆几乎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庭院里的绿化也是他的手笔。”

“原来如此,不愧是位艺术家,但是他在日本为什么连一幅草图也没画呢?”

“这个我也琢磨不透。据说他以前在英国一年要画好几幅呢,至于铅笔淡彩的草图就更多了,但到日本来以后一下子就中断了。”“这和一般情况正好相反啊!向往日本,到来这儿以后却不再碰画笔了,简直像调查发掘大森贝缘遗址的美国动物学家莫尔斯。一样啊。培恩先生在英国时都画什么题材的作品呢?”

“没有在这里保存,所以不太清楚啊。我好像听人说过,他的作品是比亚兹莱。的乒储。我也好几次听父亲亲口说过比亚兹莱的大名。”“哦,比亚兹莱啊。但是比亚兹莱搜长的是钢笔画吧?培恩先生的油画是什么风格呢?”

①七七年,美国动物学家英尔斯到日本考察。无惫中发现一座贝娜。经发掘确定其是数千年前的绳纹人墓琢,由此揭开了绳纹文化的面纱。

②比亚兹莱,英国颓废派画家。

“也是那种神经质的风格吧。”

“你没见过他的绘画工具吧?”

“是啊,在父亲的书房里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绘画工具,不仅如此……”

“不仅如此?”

“也许是我记错了,但是小时候和父亲拥抱的时候,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油料味道。最近我想,那会不会是油画颜料的味道呢?”御手洗紧皱双眉,一副屏息凝神的模样。

接到让的电话,千夏酩配大醉的身影出现在老屋客厅的门口。早有准备的让刚一打开房门,就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的确,如果没人搀扶,她似乎寸步难行。让抱住千夏的腰,摇摇晃晃地把她挪到了大餐桌前坐下。千夏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可是她一下子就看见了御手洗。

“哎呀,大侦探,你还在啊!”她旁若无人地笑着,大声说道。“因为还没有抓到凶手啊。”御手洗冷静地回答。

“请我来做你的助手,事情很快会弄清楚的。”

如果雇佣她这样的助手,恐怕事情只能越搞越糟。不过,女人好像都很喜欢做侦探的助手。

“我已经有助手了,多谢您挂念。”

“唉,你不是我的助手吗?”让开始说话了,“怎么朝三暮四啊?”

“可你却不肯陪我喝酒……”

“我如果总是依着你,肯定肝硬化了。”说完,让看着我,又嘿嘿地笑了。

“还有……你对我也不好。”

“我对你不好吗?已经叫你过来吃晚饭了。不要总是这么放纵自己喝个不停,对自己的身体有害。我很担心你的身体啊。”“可是……”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你还不肯和我结婚!”

“又说这个!我如果把你娶进门,光酒钱就能让我倾家荡产。”让又看了看我,还是嘿嘿地笑。

三幸把锅搬到餐桌边,放在圆托盘上。她一看见千夏,就立刻转过身回厨房去了。

写着“接待室”字样的玻璃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关上之后紧接着又被推开,新寡的郁子出现了。她握着门把手的时候,这边正好能看见她的侧脸。她朝着刚出去的三幸笑了一下。当她把脸转向这边时,笑容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毫无疑问,这是因为她看见千夏也在这里。

这时可以明显地看出她的犹豫。是这样直接到餐桌前坐下呢,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声“对不起”,然后回她的公寓楼里去呢?她在门口犹豫起来。

“哎呀,郁子夫人,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请到里边来啊!”千夏招呼着。

“唉,不用。我现在食欲不振,只是过来看一看有什么事情,我或许能帮卜忙。”郁子说着向里迈了两步,又停住了。

“那就快点进来吧,晚餐早就准备好了。”千夏笑得前仰后合。而郁子高挂免战牌,一言不发地推开玻璃门到走廊里去了。看了眼前这一幕,不难想象当年在川崎的夜总会时,千夏是什么类型的角色。

“唉,这可不是你的夜总会,郁子也不是你原来的同事!”让发出恳切的声音。

“比陪酒小姐更恶劣!陪酒小姐只拿钱就拉倒了。”千夏含含糊糊地说。可能是担心千夏发作起来局面会越发糟糕,让沉默了。由此可见,千夏的话倒也自有道理。

“现在这个女人可算来了……”千夏直勾勾地看着让的脸说,“应该是第一次吧?”

让显然在回忆,无言以对。看来千夏的指责是有理有据。“现在孤身一人啦,如果不尽量和家人搞好关系,唾手可得的东西恐怕也会有变故啊。以前躲在屋子里对谁都不理不睬,现在只好改改啦。你知道吗?她娘家最近正是缺钱的时候!”

刚才还笑得前仰后合的千夏,此时突然摆出严肃的面孔。

走廊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正在猜疑间,三幸撑开了门,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者推着餐车走进了客厅。

“啊,又麻烦您了,牧野先生。”让说。

“哪里哪里!”牧野皱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餐车上满载着盘子、西餐刀叉、葡萄酒瓶、银色的锅子等等。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就要开始啦!

牧野后边的老妇人应该是牧野夫人―她提着装有面包的竹笼。再后边跟着总是面无表情的照夫,他直接人席。

牧野老夫妇在每个人面前慢慢摆好盘子和刀叉,三幸和郁子也七手八脚地搬出家什来帮忙。

每个人面前的酒菜都安排妥当,让往高脚杯里注满了白葡萄酒,站起身来致欢迎辞。

“最近,这样那样的不幸接连降临,我们最好不要过分挂怀。今天,名侦探御手洗先生光临我们的家,期望尊贵的客人能够帮助我们早日破解身边的案件。现在,让我们举起酒杯,干杯!我们端起酒杯,三幸也高高举起果汁饮料,一齐喊着”千杯“,一饮而尽。没想到今天能够参加这样的豪华晚宴,我的内心真是无比美妙。郁子、三幸,还有醉酒的千夏,不同的女性都有不同的魅力啊!

“御手洗先生,这是牧野先生和夫人。他们在这附近经营照相馆。”让把自己右边的老夫妇介绍给御手洗。双方友好地额首致意。“从战争前就开始经营照相馆了吗?”御手洗问道。“是啊是啊,从我父亲那一辈就开始做,到现在已经坚持三代了。”老人家满面笑容地缓缓回答。

“现在您的孙子也参与经营吗?”

“是的。”老人谦和地说。

“那么他肯定会继承家业,向下传到第四代吧?”

“恐怕不能……”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悲凉后很快恢复了笑容。“照相这一行已经衰落了。现在摄像机渐渐普及,照相馆的时代已经结束,根本赚不到钱了。”

“的确如此啊I”我插嘴说。

“老伯您也做录像生意不行吗?”千夏说,“招聘年。轻的女孩儿,拍摄人体怎么样?”

“看你在说什么呀!”让责备她。

“您有院子里大楠树的照片吗?”

“是啊,我有啊。很久以前我拍过好几张,也有其他。人拍摄的。我所拍摄的全都是培恩学校时代,就是培恩校长还在这里的时候的照片。”“有灵异照片吗?”

“啊……是啊,嗯**,一有的。”

“有很多吗?”

“不,只有两三张。”

“怎样的灵异呢?”

“嗯,就是树叶的阴影好像被砍头留下的面孔,也就是那样吧……”

“是吗?有从江户末期到明治时代,这一带作为刑场时候的照片吗?”

“那样的也有一些,不过都是古老的银版照片。有钉刑的照片,还有排列示众的头颅。经常有制作资料集或者电视台的人来借。”“是啊,这是贵重的资料啊。您是怎么弄到那些照片的呢?”“我的祖父爱好摄影,搜集了各种各样的照片,我也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打算将来传给后代。”

“传家宝啊,真应该传下去,了不起!”御手洗煞有介事地说,“来日可否允许我欣赏一下那些照片呢?”

“啊,当然没问题。欢迎您光临寒舍,什么时候都可以。”“那太好了!肯定要打扰您了。我一定尽快跟您联系,您带名片了吗?”

“带了。”老人从肘边挂着的粗花呢夹克的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了御手洗。名片上面写着:“摄影家牧野省二郎”。

“御手洗先生,那些照片我也洗了一些,我的房间里也有很多。”让说。

“嗯,是的,他那里也有。”牧野附和着。

“真的吗?在哪儿?公窝楼那边?”

“不,就在这楼上。如果您愿意,等一会儿就可以来看。”“我一定要看一看。”

“我说侦探先生,那些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吧。我们谈一谈适合餐桌的有趣话题如何?您的职业关系,肯定有很多宝贵经历。”让说。“啊,我也想听听。”三幸也说。

“和案件调查有关的经验,还是留到饭后再说比较好。而且,我的破案过程都由这位作家写成小说,我如果泄漏了机密,恐怕以后他很难办。”

“但是,对于犯罪,我是这样认识的。一半左右的犯罪行为是人们的认知所无法把握的,是由所谓的‘大脑’这一难以琢磨的存在物产生的。”

“人类的大脑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它被认为是保证思考能力、自我保护的判断工具。比如,交叉路口的信号灯变红的时候就不要过马路。但是像这样的机能,仅仅是大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体器官的部分能力。”

“就像用铁箍把很多木板勒在一起箍成一个木桶,人的行为也被全面地制约着。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大脑只作为自我保护时的判断工具来运转,至于其他少数人因大脑的其他功能发挥出来而引发的犯罪,正成为我国社会派推理小说。中常见的范例。”

山日本本土产生的一种推理小说流派,由松本清张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创立,统治日本文坛三十余年。作品以揭示社会弊端和批判人性丑随为核心思想。

“那么这个铁箍到底是什么?我认为很有可能就是贫困。贫困束缚了人们的行为。某种程度上这是很幸运的,大脑那不可思议的恶魔一样的潜在能力没能发挥出来。但是物质极端丰富的情况下会怎么样?饱食终日的人们会做出什么事?欧洲贵族的犯罪有很多令人胆寒。而在日本,我想不存在人种差异,完全是因为我们的物质还相对贫乏。将来有一天,弯腰就能捡到钱的富裕时代来临的时候,谁也不敢预侧这里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

“那么,欧洲贵族们犯了什么罪呢?”让问道。

“比如说在巴黎的塞纳河畔,法兰西科学院附近有一条叫做尼维尔的昏暗道路。十三世纪,这里竖起一座尼鲁塔,尼兽塔的阳台伸展出来,悬在塞纳河上空。塔里边幽禁着大贵族马尔古利特·特布尔科尼的夫人。她非常贪恋男色,竟然到了每晚都无男不欢的程度。已经是有夫之妇的她一次次地红杏出墙,绿帽子老公无可奈何,只好把她幽禁在尼鲁塔内。

“但是,这个女人居然通过窗户引诱下边马路上行走的英俊男子,将其招人尼鲁塔与其发生一夜情。她是富裕的贵族,与那些被她看上的平民成就露水之欢以后,她就召来侍从,像对待动物一样把男人塞进麻袋,扔进塞纳河里。

“但是后来,有一个男人奇迹般地从河里生还,于是整个事件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名男子名叫简*毕利顿,他从这次危险的性体验中吸取了教训,发愤向学,成为一位神学家,最后成为巴黎大学的校长。”

“嘿嘿嘿嘿……”让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能够成就哲学家的,经常是可怕的女人!千夏,你听见了吗?”

“后来有人向他询问马尔古利特·特布尔科尼夫人,他回答说,那个女人真是妙不可言。”

此时让再次嘿嘿地笑起来。

“有的贵族把平民集中到庭院里集体屠杀,还有的贵族夫人为了返老还童,杀死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把她们的鲜血注满浴缸,每天晚上在里面洗浴。这样的犯罪,都是大脑穷奢极欲的结果。人的大脑绝不能只用通常的一种方法去解释。我们口本人所认识到的大脑,基本都是贫穷的人的大脑。”

“原来如此。”

“因此,在欧洲发生的革命其实是将这恶魔般的欲望平分给民众。在巴黎,能够俯瞰协和广场的切尔丽公园的栅栏附近,有一家专门让客人参观断头台行刑的餐厅。餐厅有条老规矩,就是在餐桌上摆放着当天受刑者的名单。有一位罗伯斯庇尔先生。在餐厅边进餐边观看施刑,结果后来他也上了餐厅受刑者的名单。真是天命啊!”在餐桌上,御手洗对这些不合时宜的内容滔滔不绝,在座的人无不心惊肉跳。“

①罗伯斯庇尔(铭一1794),法国革命家,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领袖,在热月政变后被送上断头台。

“也许日本人认为,这样的事情只有在食人族住的地方才可能发生,岂料在二战中的南洋岛屿上,居然有日本士兵把死人的手用铁丝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当项链。所以说,人类都一样,这就是人类犯罪的本质。大家听明白了吗?”

御手洗说到这里,端起清汤呷了一口。

暗号

晚餐之后是用茶的时间。御手洗要求到三楼观看操纵风向鸡振翅的装置。

“我领你去!”三幸当即表示。但是她必须拾掇饭后的餐桌,还有学校留的家庭作业,因此她被首先否决了。

此外能够带路的只剩下让一人,但是千夏已经醉倒,让必须照顾她回公寓楼那边。所以最后只好采纳三幸的主张,由她来给我和御手洗两人做向导。

我们跟在三幸后边,咯吱咯吱地穿过走廊。挨着门厅有一个房间,沉重的房门紧闭着,三幸告诉我们说这是八千代的房间。可能因为里面保存着大量贵重的古董,门上了锁。走廊的尽头是楼梯,比我想象的要狭窄得多。我原先还以为这里应该像外国电影中经常看到的镜头那样,有宽敞的转角缓台,有光滑明亮的扶手……但是这里的楼梯却相当狭窄,如果要把大件的家具搬到二楼或三楼去,恐怕会非常困难。

房子本身已经非常古旧,楼梯也相当陈朽。一脚踩上去,好几级楼梯吱吱嘎嘎地响。

壁纸和一楼走廊里的一样,乳黄色的质地上有茶色的纵向条纹,条纹上缠绕着花枝。从这种图案看来,壁纸的挑选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

缓台处的墙壁因陈旧而发黑,上面安装了一盏煤油灯。煤油灯的四面玻璃是白黄相间的颜色,散发出的白光和黄光映照着墙壁。原来是这盏煤油灯使墙壁看上去像是乳黄色,也许壁纸最早是雪白的,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才变成这样。

煤油灯下面悬挂着日本画和水墨画,镜框里还有描写横滨风貌的古老照片。这些肯定都是詹姆斯*培恩从这附近买来的。从他对绘画的鉴赏水平看,此人趣味不俗。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培恩回英国时把自己的收藏品就这么扔在这里了!如果是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东西说什么也要带走啊!难道培恩对这里的确已经厌倦了?壁纸和一楼走廊一样泛着茶斑。上到三楼的楼梯,好不容易洁净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楼下使用频繁,所以污痕也更厚重。“房子只有在这边有楼梯,是吗?”御手洗问三幸。“是啊,只在南面有。”三幸在前面边走边说。

“哦,这幢洋楼每层都有三个房间吧?”

“对。”

“屋顶的烟囱那么多,是每个房间里都有暖炉吗?”“是啊,但是中间的房间里没有。”

“哦,只在两侧的房间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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