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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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岛吾郎……原来是他啊……”

小山田幸助听到意外的名字,叹气如此低语。

丈夫听到妻子外遇对象姓名时,究竟处于何种心情?流平对此摸不着头绪,但是至少眼前这位公司社长,并未展现大受打击的态度,反倒像是努力试着极为冷静地接受事实。他自言自语说明妻子的外遇对象。

“田岛吾郎是去年起,在我公司担任法律顾问的律师。他年轻又优秀,我也是基于信任而层用他……这么说来,首先推荐他担任公司法律顾问的人,就是内人。原来如此,所以两人当时就在来往……不,总之这种事不重要,简单来说,两人试图愚弄我。嗯,我明白这一点了。”

小山田的话语,透露些许憎恨的情绪。他克制这股怒火,看向退潮海面。

他的孙子在海岸线挥动长长的钓竿挑战抛竿。健太少年后方的柴犬班吓了一跳,“汪”一声微微跳起。相较于这边进行的严肃对话,那里是和平悠閒的假日一景。看着少年开心玩乐,无论是纠缠不清的外遇,还是律师的离奇死亡,彷彿都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然而这绝对不是梦境或幻想,是流平数小时前亲自体验的现实。

小山田再度看向鹈饲,沉重开口。

“我想请教几件事。首先是内人的行动。将情夫装进箱形长椅搬出去,这种做法过于异想天开,我无法理解。内人究竟为什么做出这种蠢事?”

“当然是为了隐瞒田岛吾郎的存在,让我们查不到外遇证据,”

“但从状况来说,无论是否看得见这个人是谁,箱形长椅里的人很明显是外遇对象。运走箱形长椅的不自然行为,就证明她并非清白吧?光是这样,就足以让我决心离婚。无论外遇对象是谁都肯定会离婚。”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拍下箱形长椅的照片,也无法成为外遇证据。如果没有外遇证据就离婚,必须经过双方协议办理离婚程序。在这种状况,恭子夫人将以妻子身分要求分得相应的家产。反过来说,如果基于确切的外遇证据离婚,夫人甚至处于得支付精神赔偿金的立场。您明白吧?对于恭子夫人来说,是否拍到外遇对象的照片,将在后续造成天壤之别,所以恭子夫人会拼命用那种方式找活路。”

“原来如此,考量到这个层面,就能明白她为何这么做。这么一来,我无法理解接下来的状况。箱形长椅里的田岛吾郎是谁杀的?”

“是的,您的质疑很正确。而且他是在行驶中的货车货斗遇害。”

“这一点很奇妙。究竟是怎么回事?依照你的陈述,我不懂究竟是谁以何种方式杀害田岛。”

“是的,当然如您所说。”鹈饲装模作样张开双手。“我们也还完全不晓得是谁以何种方式下手。”

发现尸体的母子——褐发青年与金发妈妈,并未当场报警。他们恐怕是小山田恭子夫人聘雇,避免外遇被发现的帮手。要是报警,恭子夫人的行径将会曝光,这样在各方面会非常棘手。即使是流平也想像得到这种状况。

“我们公司就在不远处,总之先去那里,”

妈妈以不容分说的语气告知流平:“小弟,你也一起来,我想问一些事。”

“唉,叫我小弟……慢着,我要在这里下车……哇!你在做什么!”

流平要走下货斗时,褐发青年在他面前,将撞坏的机车停在电线杆旁边扔着,接着就这样跳上货斗。在流平却步的时候,货车像是服用禁药的短跑选手猛然起步,流平就这么在货斗上,和尸体一起被载走,而且附带褐发青年的监视,大概是认定可能逃亡吧。总之流平下定决心,只能暂时和这个事件继续打交道。

车子就这样抵达一个有小门、小停车场与小办公室,看似公司又像住家的地方。招牌写着“搬家服务,三星货运”。金发妈妈说的“我们公司”,似乎就是这间货运公司。

货车停在自家用地一角的路灯正下方。白色灯光照亮货斗上方。金发妈妈走出驾驶座,轻盈地再度跳上货斗,让褐发儿子随侍在后,站在流平正前方。

“好啦,这里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可以平静下来好好谈。小弟,首先想请教你的名字。不对,问人的时候应该先自我介绍。”

这样最好。流平正觉得没办法老是用“褐发”与“金发”当成代名词。

“我是这间公司的社长星野康子,他是我儿子,也是公可职员星野敬太郎。虽说是社长与职员,我们也只是总数五人的小型货运行。所以小弟你呢?”

“可以不要叫我小弟吗?我是户村流平,职业是,那个……算是打工族吧……”

“啊……不可以说谎。你是侦探吧?我知道。”金发康子以真的什么都知道的视线注视流平。“自从离开洋兰庄,你一直在我们货车后面跟踪。你想拍下恭子外遇的照片当证据吧?”

“这个嘛,你说呢?”流平含糊其词。老实说,他不晓得在这种状况,履行侦探的保密义务是否真的有意义。“总之,既然你表明职业身分,我也愿意说出我是侦探事务所的人,但不会进一步透露。”

“你用不着说,我也知道。委托人是恭子的丈夫吧?不用隐瞒。这是命案。虽然现在还没报警,但迟早会惊动警方,这么一来,恭子与田岛的外遇,以及恭子老公雇用侦探的这件事都会曝光。你独自隐瞒也没意义。”

星野康子全部看透,看来她相当精明。

“唔,这样啊,说得也是,你说的没错,”流平愧疚的搔了搔脑袋,全面肯定她的说法。“话说回来,既然打算报警,早点打一一〇比较好吧?”

“我很想这么做,但这个案件实在很奇怪,事情不对劲。确实釐清状况再报警比较好。一个不小心的话,我们可能会被警方怀疑,因而接受无关痛痒的调查。放心,就算晚二、三十分钟报案,警方也不会抱怨。总之就是这样,所以没时间了,你老实回答吧。”康子犀利瞪向流平,以下巴朝沾满血的箱形长椅示意。“那是你干的?还是说,那也是某人的委托?”

“……”原来如此,从她的立场就会这样推测。流平恐慌地用力摇头。“不是我。我只是骑车跟在你们的货车后面。我一直骑在机车上,不可能下手。你也有从后照镜看见我吧?”

“确实有看见。一离开洋兰庄,我就立刻从后照镜发现你。行驶海岸道路时,你的机车一直跟在货车后方远处,并且在进入市区的第一个路口发生那场车祸。田岛当时已经死亡。”

“对吧?所以哪里有馀地质疑我?”

“好了好了,别激动,我并不是要把你塑造成凶手。你确实不像凶手,这我可以理解,所以才会反过来期待你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杀害田岛吾郎的凶手。”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开双手。“命案现场在货车的货斗上。跟在货车后面的你,等于一直在监视命案现场吧?那不就是绝佳的目击者?要是有人在洋兰庄到刚才的路口之间跳上货斗,这家伙肯定是凶手。对吧?”

康子说得没错,但是很遗憾,流平只能摇头。

“我没看到有人跳上货斗。这么说来,你呢?没从后照镜看到货斗的状况吗?”

“后照镜不是用来看货斗的东西,货斗上面是后照镜的死角,意外地看不见。所以我才会问你。”

“这样啊。不过,我完全没看到有人接近货斗。”

接着,至今没说话的敬太郎,怱然以粗鲁语气威胁。

“开什么玩笑!以为我们会相信这种荒唐说法吗?是你这家伙在袒护某人吧?要是敢说谎,我不会放过你!”

相较于母亲,这个儿子看起来不够聪明。流平有些不悦,语气稍微变得挑衅。

“那我请教一下,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接近以时速四十公里行驶的货车货斗?”

“这个嘛……不是有很多方法吗?”

“比如说?”

“比、比如说……从天桥跳下来。”

“跳到正在行驶的货车货斗?怎么可能。这样很危险,成功机率也不高。何况来到这里的路上有经过天桥吗?”

康子说声“没有”摇了摇头。敬太郎看到母亲的反应,提出不同的方法。

“开别的车以相同速度并行,然后跳上车斗。这样呢?”

“那条路是双向单线道,不可能让两辆车并行吧?何况刚才有车子用这种特技行驶吗?如果有,肯定会烙印在我与你们的眼底。”

“那么,还有……对了!没必要硬是在开车时上车。凶手是在我们货车等红灯的时候,悄悄跳上货斗。就是这样,肯定没错。”

比起从天桥或别辆车跳过来,这种做法的确实际得多。但流平确定这并非真相。

“没等过红灯。依照我的记忆,货车离开洋兰庄行驶海岸道路的时候,从来没停过红灯,刚才的路口是第一次与最后一次停红灯,我有说错吗?”

“唉,那个……是、是这样吗……喂,妈?”敬太郎向母亲求助,康子随即断然回应。

“他说的没错。到头来,海岸道路几乎没红绿灯,就算有也是按键式,在行人很少的深夜,车道肯定都是绿灯,所以我们的货车没停红灯就开到刚才的路口。而且我还可以断言未曾因为红灯以外的原因停车。”

“唔唔,可恶……既然这样,妈妈认为是谁在货斗上杀害田岛?”

“这就是现在要想的事情吧?实际上真的死了一个人,肯定有某种方法可行。”

康子在货斗上行走,神经质般以指尖轻敲太阳穴,敬太郎则是双手抱胸沉默。眺望两人的流平,主动向他们提问。

“反过来请教一下,这不是你们下的手吧?”

“那当然。我一直在驾驶座开车,儿子也一直坐在副驾驶座。”

“但你们是母子,有可能相互袒护。”

“你想表达什么?”

“比方说,坐在副驾驶座的令郎打开车门爬到货斗,将田岛割喉之后再度回到副驾驶座,这样如何?”

“在车子行驶的时候爬过去?”敬太郎无奈回应。“喂喂喂,别乱讲。你以为我做得到这种职业武打替身在做的事?别看我这样,我运动细胞很差。”

这个人在炫耀什么?不过,他说的恐怕是真的。看他不像是锻鍊过的瘦弱体格,实在不适合担任武打替身。此时母亲康子出言帮儿子缓颊。

“不提运动细胞的问题,如同刚才也提过,要是你前方的货车发生这么显眼的事情,这幅光景肯定烙印在你的眼底。对吧?”

“说得也是,我想应该没错。”

严格来说,流平的目光并非连一秒都没有离开货车。有时候会瞬间看向仪表板,也曾经注意对向车辆,碰到较大的转弯,货车也会暂时从他的视野消失。虽说如此,也只是短短几秒的事。一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在副驾驶座与货斗之间敏捷移动,果然是天方夜谭。如果车子静止就算了,但货车维持四十公里时速,而且随时晃动。

“这样的话,这个案件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有人在行驶中的货车货斗上遇害。如果受害者是被射击武器打死,就还有方向可以推测。但这个受害者是割喉致死,换句话说,凶手持刀站在货斗上,割开受害者的喉咙。可是货车离开洋兰庄之后,没有任何人接近货斗,这代表没人有机会行凶。箱子里的田岛吾郎,却不知何时遭到割喉而死……”

眼前的神奇谜题再度震撼流平。

“真完美,毫无破绽。这是没人能下杀手的完全不可能状况。”

虽然难以置信,却是事实。成功行凶的凶手,或许能够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在时远四十公里移动的空间自由行动。

见习侦探户村流平难以考量时速四十公里密室的真相,因此他试着从另一个角度观看这个案件,思索凶手为何在货车上杀害田岛吾郎。

行驶时的货车货斗,是迷人的杀人剧舞台。如果是受邀以不可能犯罪为题材撰写百张稿纸短篇的推理作家,应该会乐于挑选这种场所为舞台。不过对于实际犯罪的人来说,这里肯定不算是理想舞台。不只危险又引人注意。风阻与车子的震动,对于凶手来说也很棘手。现实真的有杀人凶手,刻意挑选这种空间当成行凶现场吗?流平非常在意这一点。

如此思考的流平,心中浮现一个当然该考量的可能性。“对喔,换句话说……”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康子疑惑蹙眉,流平将刚才灵光乍现的推理告诉她。

“难道田岛离开洋兰庄的时候就已经遇害?换句话说,箱形长椅里的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尸体,不知情的你们受命搬运这个装尸体的箱子。对,肯定是这样!”

以这种方式解开悬案像是旁门左道,但罪犯往往会选择旁门左道。在这种状况,行凶的当然是小山田恭子夫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爱情纠纷容易成为悲剧的种子,恭子夫人杀害了情夫田岛吾郎。流平对自己的推理自鸣得意,另外两人却失望地垂头丧气。

“原来如此,我很清楚你为何质疑这种可能性,但你错了。田岛是在我们面前主动钻进箱子,并不是箱子里一开始就装着尸体。”

“唔……”这也是错的?由于流平充满自信,失望感也很强烈,但他无法轻易放弃。“我无法相信。可以说明当时的状况吗?毕竟在外面监视的我,完全不晓得洋兰庄里发生什么事。到头来,你们和恭子夫人及遇害的田岛吾郎,究竟是什么关系?”

“哎呀,看不出来?”康子像是真相简洁易懂般说明:“简单来说,我是‘货运人员’,恭子是‘客户’,田岛是‘货物’。就是这样的关系。”

“这样啊……可以说明详细一点吗?”

“真拿你没办法。”康子进一步说明:“恭子刚才在洋兰庄幽会,幽会对象是田岛吾郎。而且侦探想拍下这一幕。这里说的侦探就是你们。到这里都懂吧?”

流平一副“当然懂”的样子默默点头。

“恭子察觉有人监视,所以打电话给我,委托我协助情夫偷偷逃走。”

“请等一下,只要一通电话,三星货运就会接这种委托?”

“不是,我和恭子是老朋友。她知道我开货运行,认为只要拜托我,就可以顺利送田岛离开,我当然不会因为是朋友就不收钱,是特惠价。我们用电话讨论计画。”

“你们讨论出来的计画,是让田岛钻进箱形长椅打包搬走?”

“对。洋兰庄刚好有个装得下一个人的箱形长椅,所以就拿来利用。我们预定让田岛钻进箱子,送到三星货运行,他再搭另一辆车从后门逃离。”

“原来如此,以这种做法,我肯定只能跟踪到这里。”

“怎么样,很棒的作战吧?是我想的。”康子得意洋洋地挺胸。“就这样,我和儿子一起开货车到洋兰庄。”

“你在洋兰庄见到活着的田岛吾郎吧?”

“嗯,当然。田岛在我们面前钻进箱子,恭子也看着这一幕。盖上箱子,就完成逃离淮备。我与儿子从两边抱起箱子搬上货车货斗,你也有看到吧?我当时担心箱子底部会不会压破,幸好没事。”

“是的,我确实也亲眼看见。你们搬的箱子似乎很重,我立刻就知道里面有人。这么一来,当时是最后一次看见活着的田岛吾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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