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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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子把事件的详情说过一遍之后,影山马上开始表达自己的见解。

「风祭警部的推理恐怕是正确的。高原恭子的确在别邸遭到杀害,黑猫则是在当时受到了牵连。而且在那之后,犯人还特地将尸骤运送到蔷薇花园里——不过这里有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那就是犯人为什么非得选择蔷薇不可亡

「犯人为什么非得选择蔷薇不可?——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下听大小姐的描述,藤仓家的庭院里,除了蔷薇以外,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在这之中,犯人为什么刻意选择了蔷薇花园,而不是杜鹃花丛,更不是三色堇与香豌豆花的花坛呢?从别邸的位置来看,蔷薇花园可说距离十分遥远。为什么不选择别邸旁边的花坛或是花丛呢?其中应该有个『不得不选择蔷薇』的理由才是。那么,其它花没有,唯独蔷薇才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其它花没有,唯独蔷薇才有的东西——啊,是那个!」当丽子欣赏着周围盛开的大红色花朵时,脑海里闪过了几个念头。说起蔷薇,那当然就是——一是『热情』啊!激昂如火的红色『热情!』将身心焚烧殆尽的『爱』之火!犯人一定是深爱着高原恭子!犯人是因为爱,才杀害了高原恭子,并将尸体平放在蔷薇床上!没错,盛开的蔷薇毫无疑问是『爱情』的证明…」

「咳嗯!」管家影山故意清了清嗓子,藉此打断一丽子的妄想。

「很遗憾,我说的并不是『热情』或『爱』那种抽象的东西。而是更为具体的事物。」

「什么嘛,我猜错了啊?原本还以为,这次难得碰上了一桩罗曼蒂克的事件呢。那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请恕我失礼,大小姐。」影山直挺挺地站在丽子身旁,并以无比认真的语气这么说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大小姐这样也算得上是专业的刑警吗?老实说,您的水平比一窍不通的外行人还要低啊。」

丽子内心充满了屈辱与羞愧。又被这个男人愚弄了。这次他摆明了说她「没资格当刑警,比外行人还要不如」。正因为丽子时时刻刻都小心地提防影山的狂妄发言,她才更是觉得不甘心。为了不让影山看穿自己内心的动摇。丽子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静静地观赏着蔷薇。不过她的背影却因为愤怒而不断颤抖着。

「失敬…如果惹您生气的话,那真是非常抱歉,大小姐。」影山以战战兢兢的语气道歉。「毕竟,在下是个讲话很实在的人…」

「就算讲话很实在好了,有些话也不能说啊!」

一丽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把这个管家头下脚上扔进眼前的蔷薇花丛里。蔷薇的棘刺一定会把他的脸和衣服刺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吧。啊啊,对了。是棘刺。说起其它花没有、但是蔷薇有的东西,想也知道是棘刺啊。『热情』或者『爱意』部得在后头排队。

「我懂了。你想说的是棘刺吧。」

「正是如此亡管家恭敬地低下了头。「大小姐真不愧是专业刑警,您理解得真快——」

「那种慢半拍的恭维就免了,继续说下去。蔷薇的棘刺又怎么了?」

「是。蔷薇的棘刺在这起事件当中,究竟发挥了什么样的功能呢?光听大小姐的描述只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蔷薇的棘刺刮伤了发现尸体的男人们的手背。就只有这样而已。事实上,这也正是犯人的目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推测,这应该是巧妙的利用蔷薇棘刺来做伪装。」

「伪装?」

「正是如此。」影山轻轻地扶了扶眼镜边框之后,接着说下去。「简单的说,犯人的手背上有着不想让人知道的伤痕。可是手背上的伤非得戴上手套才能隐藏。偏偏现在又不是戴手套的季节。于是凶手心生一计,将尸体搬到蔷薇花园里的蔷薇床上。到了隔天早上,在发现尸体的混乱场面当中,犯人得到了可以自然接触尸体的机会。在那个时刻,犯人表面上假装接触尸体,但实际上却是用力的把自己的手往茂盛的蔷薇花丛里塞。如此一来,手背当然就会被蔷薇的棘刺弄得伤痕累累了。这么一来,手背上原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伤痕,就会被后来刻意造成的许多伤痕给掩盖,变得不那么醒目了。我认为这正是犯人的目的。」

「喔。」虽然影山的推论不算是什么超乎想象的大发现,不过这样的确可以解释犯人为什么要把尸体搬运到蔷薇花园里。丽子感兴趣地问道。「那么,究竟是什么呢?我指的是犯人手背上原本就有的『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伤』。」

「当然,那个伤痕必定和蔷薇的棘刺所造成的伤痕十分相似。而且对犯人而言,那很有可能会成为字面上所说的『致命伤』。因为那个伤痕可以证明该名人物曾经出现在杀人现场。这样您明白了吗?」

「可以证明某人曾经出现在杀人现场的伤痕…」听了影山的话后,丽子的脑海里模糊地浮现出一些东西。案发当时,待在现场的只有被害人与犯人,还有那个。「该不会是那只黑猫吧?犯人被那只黑猫抓伤——对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伤』就是猫的抓伤!」

蔷薇棘刺与黑猫的爪子。虽然这两者外观截然不同,但是光看伤痕是分辨不出来的。

「正是如此。犯人的手背上有被害人饲养的黑猫所留下的抓伤。然后就如同『藏木于林』这句成语形容的一样,犯人试图把猫爪造成的抓伤藏在蔷薇棘刺造成的刮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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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黑猫受到杀人事件的波及,弄伤了前脚,相对的,犯人也在杀害高原恭子的扭打过程中,被黑猫抓伤了手背。犯人一定会想说这下糟了,毕竟猫的爪痕非常显眼。而且,更麻烦的是,犯人作案前一直都在打麻将。打牌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到那个人的手背。如果打牌的时候手背都是好好的没事,偏偏隔天发现高原恭子的尸体时,手背上意外出现了像楚猫爪留下的伤痕,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高原恭子很喜欢猫,每天晚上都抱着黑猫睡觉,藤仓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一见到那个人手背上的伤,任谁都会马上联想到高原恭子的死吧。因此犯人是谁就当场曝光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犯人才刻意将尸体运送到蔷薇花园里,并将尸体平放在蔷薇床上。到了隔天早上,再以尸体发现者之一的身分触碰尸体与蔷薇,故意把白己的手背弄得伤痕累累。推理得好啊,影山!你只当个管家真是太可惜了。」

「不敢当。」管家弯下修长的身躯行礼致意。

「所以嫌犯是手背上有伤的三位男性——藤仓幸三郎、藤仓雅彦,还有寺冈裕二啰。那么真凶到底是谁呢?」

面对急于得到结论的丽子,影山还是按部就班继续说明。

「首先,犯人并不是藤仓幸三郎。因为幸三郎没有必要把尸体运送到蔷薇花园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

「幸三郎原本就有栽培蔷薇的兴趣,平常双手总是伤痕不断。这样一来,假使被黑猫给抓伤了,那伤痕大概也不会太显眼吧。就算很显眼好了,只要他说这是『在玩赏蔷薇的时候又受的伤』就没有人会怀疑了。毕竟幸三郎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跑到蔷薇花园去,以他的立场来说,要撒这种谎是很容易的事。因此,如果他是犯人的话,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将尸体搬运到蔷薇花园里。」

「的确,幸三郎不象是犯人。那么就是剩下来的另外两人,藤仓雅彦和寺冈裕三啰{

「是的,真凶就是这两人其中之一。您还不明白吗?大小姐。」

「不明白啦。」丽子象是束手无策似地左右摇了摇头。「毕竟搬运尸体是件苦差事,就体力来说,或许是寺冈裕二比较有利。可是雅彦也才叫十几岁——而且,犯人好像还使用了文代的轮椅来搬运尸体,所以,体力差距并不具有实质上的意义。」

「是的,就是这点亡管家竖起了一根手指。「犯人真的利用了文代的轮椅来搬运尸体吗?」

「那不会有错吧,毕竟有美奈子的证词。」

「可是,美奈子只说,她在深夜里从宅邸的:楼看到了有人推着轮椅穿过庭院而已。她并没有在近距离仔细确认过。因此,证词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事实上,美奈子甚至还误认为那是坐在轮椅上的文代,还有推着轮椅的幸三郎。」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认为犯人并不是使用文代的轮椅来搬运尸体。」

「咦?可是这样的话…」

「请您仔细想想,大小姐。如果要借用文代的轮椅,那么犯人势必得偷偷潜入文代的寝室里。那时候文代是睡得很熟呢?或是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呢?这点犯人根本无从得知。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犯人不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擅白闯进文代的寝室。毕竟有轮椅这项工具因然方便,但是没有轮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对犯人来纯,轮椅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工具罢了。」

「对喔,就算没有轮椅,也能扛着尸体,或者是拖着走。雅彦和寺冈的体力应该都办得到才对,没有必要特地冒着风险,非得借用文代的轮椅不可——可是这就怪了。美奈子在凌晨一点左右看到的轮椅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美奈子看到的是幻觉吗?」

「不,那并不是幻觉。美奈子确实看到了犯人将尸体运送到蔷薇花园的景象。只不过,犯人推的并不是文代的轮椅。」 t

「如果不是文代的轮椅,那又会是谁的?藤仓家只有一台轮椅喔。」

「解开这谜题的关键还是在那只黑猫身上。」

「嗯…」丽子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只黑猫从头到尾都是如此重要。「这话是什么意思?」

「根据大小姐的说法,黑猫从案发隔天早上起,就一直下落不明。然后里香小妹妹在后院的仓库小屋里,发现了正在哀叫的黑猫。问题就在这里。这只黑猫是如何进入仓库小屋的呢?牠绝不可能自己拉开仓库的拉门,又白己把门给关上才对。]

「哎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聪明的猫咪可以灵巧地靠自己的力量把门打开喔,电视上的宠物节目不是时常播出这种画面吗?而且,黑猫也有可能是从窗户爬进去的啊|

「唉唉,大小姐…」影山从眼镜底下对丽子投以怜悯的视线。「黑猫的右前脚已经受伤了。用三只脚勉强步行的猫,该如何灵巧地打开门呢?又该如何从窗户爬进去呢?就是因为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大小姐才会被人侮辱说:『您这样也算专业的刑警吗?简直是个超级大外行』,因而感到心情不快啊。」

「那个侮辱我、让我感到不快的人就是你啦!」

一这件事暂且搁在一旁不提亡影山完全无视于丽子的抗议,就这样淡淡地继续说道。「脚受伤的猫,无法自己进入仓库里。这样一来,可能性只有两种,要不是有谁故意把猫关在仓库里,就是猫趁着谁进出仓库的时候闯了进去。」

「…的确是这样没错。]丽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可是故意把猫关在仓库里有什么意义吗?难不成手被抓伤的犯人生气了,所以把猫关在仓库里作为惩罚吗?不可能吧。这么做又没有意义。」

「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第三个推论才是正确的。也就足某个人来到仓库、打开拉门的时候,黑猫擅自闯进了仓库里。从黑猫的脚受伤了这点看来,那必然是凌晨一点案发之后的事情。而考虑到隔天早上黑猫一直行踪不明,进入仓库的时间恐怕是在深夜吧。」

「也就是说,有人在深夜里来到了仓库。而那个人就是犯人啰。」

「是的。饲主遭到杀害之后,黑猫偷偷跟着犯人,并且潜入仓库里,想要告诉我们事件真相呢。说句题外话,黑猫是种非常可怕的生物,就如同爱伦坡小说中所描写的,牠会以意想不到的形式报复伤害了自己的人。说不定,高原恭子的黑猫就是爱伦坡笔下黑猫的子孙呢…」

「别说了,我讨厌恐怖怪谈。」一丽子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打断了影山的话。「回到正题,犯人去仓库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过,仓库里应该还有可以用来搬运尸体的工具才对。犯人去仓库的目的就是这个。」

「可以用来搬运尸体的工具?仓库里有这种东西吗?」

「是的。听大小姐的描述,您往藤仓家的仓库里窥探时,看到那里有婴儿床和木马对吧?」

「是啊,我是有看到。那又怎么样?婴儿床和木马可不能拿来搬运尸体牙。」

一丽子不明就里的反问道。影山象是打从心坎里感到遗憾似地缓缓摇了摇头。

「大小姐,真是太可惜了。既然您都已经看到这些东西了,要是能再往仓库里多调查一下就好了。如此一来,您一定能发现犯人用来搬运尸体的婴儿车。」

「你说婴儿车!」

「正是。婴儿车原本是给小婴儿乘坐的东西,不过Hl{儿车其实比想象中要来得坚固。就算一位身材苗条的女性压上去,也不会那么容易损坏,婴儿车的结构可没有那么脆弱。」

「或许你的推论没错,可是仓库里有这个东西吗?…啊啊,对了…就是啊…应该会有的。一

一丽子不得不点头认同。藤仓里香今年五岁。换句话说,那女孩在几年前还需要乘坐婴儿车。而母亲美奈子才三十五岁,未来还很有机会怀第二胎。所以他们才没有把婴儿床和玩具给扔掉,而是收藏在仓库里。这样一来,婴儿车应该也同样放在仓库的某个角落才对。犯人就是去仓库拿婴儿车,用它来搬运尸体。

「的确,对犯人来说,比起从文代的寝室里拿走轮椅,使用仓库里的婴儿车反而更安全又稳当。所以说,美奈子目击到的,是犯人将高原恭子的尸体放在婴儿车上,然后运送到蔷薇花园的那一幕啰?」

「是的。光是从远处观看身影的话,很难分辨得出犯人是推着婴儿车还是轮椅。就算是看惯了坐轮椅的文代,美奈子还是有可能会误把婴儿车的轮廓错看成轮椅,那也不能怪她。」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al一丽子点点头象是完全了解了,然后又再度关注那丝毫没有进展的现实。「那么,犯人到底是谁啊?」

嫌犯有两人,藤仓雅彦与寺冈裕二。这情况一点都没有改变。

「哎呀,您还不明白吗?大小姐。犯人是谁,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影山故意摆出游刃有余的态度,就这样展开他最后的说明。

「犯人的千背被黑猫的爪子抓伤了,为了掩饰伤痕,他把尸体运送到蔷薇花园里。

这对犯人来说,肯定不在预期之中。在这种情况下,犯人灵机一动,拿出了沉睡在仓库内的婴儿车,并用它来搬运尸体。这种事情,寺冈裕二有可能办到吗?不,那是不可能的。虽说寺冈裕二是藤仓家的亲戚,但自从大学时代以后,他已经有十二年没有造访过藤仓家的宅邸了。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收藏婴儿车的地方在哪里呢。如果寺冈裕二是犯人的话,他根本不会去找什么婴儿车,还不如白己扛着尸体运送到蔷薇花园里还比较快。所以寺冈裕二并不是犯人。」

「也就是说,犯人是藤仓雅彦——因为只有他,最清楚白己女儿使用过的婴儿车放在哪里。]

一丽子喃喃说完后,一旁的影山静静地低头致意。

「正如您所说的,大小姐。]

然后影山在「终究只是想象」的前提下,试着推测犯人的杀人动机。

「高原恭子在从事特种行业的时代,大概曾经和雅彦有过一段不能见光的关系吧。这样的她i却要成为藤仓家的一员,这对身为女婿的雅彦来说,是相当大的威胁。两人昨晚因为这件事情,在别邸起了争执,最后意外发展成杀人事件——我认为,这就是这起事件的始末亡

彷佛试图要抹消管家所说的话一般,五月的风吹拂过蔷薇花园,带来阵阵浓郁的芳香。

明天得和风祭警部一起去找仓库里的婴儿车了。在蔷薇香味的包围下 一丽子脑中只能想着这件事情。

第一卷 第四话 新娘身陷密室之中

「六月新娘(June Bride)——听说,在六月的新娘会得到幸福,这是源白于英国的传说。在天候阴郁的英国,六月是晴天比较多的月份。所以在六月举行婚礼的新人是很幸福的。不过那可不适用于日本。说起六月的日本,就想到雨季啊,也就是一整年里天候最差的时节。可是特地选在六月举行婚礼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真令人难以理解。而且那个有里居然要结婚了——」

「我能体会您的心情,大小姐。」驾驶座上的影山面对前方,用一副什么都了解的语气回答道。「简单来说,大小姐怎么样也无法接受朋友竟然比自己早结婚——」

「我才没有这么说!」

坐在后座的宝生丽子露出生气的表情,并透过后照镜瞪着影山的脸。影山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是个脸上戴着银框眼镜、身材修长的男性。一身黑色燕尾服配上蝴蝶领结的复古打扮,看起来像极了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但实际上受邀的当然不是他。受邀参加有里婚礼的,只有丽子一个人。影山只不过足开车接送丽子的管家兼司机罢了。他的燕尾服也不是特地为了参加典礼而穿的﹒而是管家的正式服装。 、

「那么,大小姐到底有什么不满呢?您从刚才起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说谁闷闷不乐,谁啊?」丽子愤愤地将头转向窗户,眺望着被六月雨水淋湿的街景。「我只是觉得在下雨天举行婚礼很讨厌而已。」

虽然丽子想要这样搪塞过去,但影山却完全说中了丽子的心声。丽子从没想过有里会比自己更早结婚。有里比丽子小三岁,是念同一所大学的学妹。虽然两人同为资产家的女儿,身家背景十分相似,但站在公正的角度来看,丽子的成绩比有里要优秀一点,外表也要漂亮一些,还有异性缘也更好一点——不,是好很多,远比有里要好多了,怎么想都是丽子比较受欢迎!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问题真的是出在毕业后选择的职业吗二丽子不经意地这么想。毕竟对方是在家帮忙家事,自己却跑去国立署当刑警。说起平常围绕在丽子身边的男性,只有那个随时无意识展现优越感的风祭警部,以及一群粗鲁的刑警同事。再不然就是凶恶的罪犯,还有一个老是爱顶嘴的管家——

「唉…」

「您怎么了?大小姐|

「不,什么事也没有|丽子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彷佛是要宣示身为大小姐的威严一般,她下了一道蛮横无理的命令。「好了,影山,在安全驾驶的前提下尽量狂飙吧。要是再慢吞吞的话,可就赶不上婚礼了。」

影山照丽子所说的踩下油门。载着两人的豪华礼车加快速度,在中央高速公路上往东京都心方向疾驰。

目的地是港区白金台。不过他们现在并不是要前往专门举办婚礼的会场。送来的请帖上写着会场地址,其实就是新娘那位于白金台的白家宅邸。也就是所谓的自宅婚礼,有钱又有间的名媛们特别喜欢举办这种婚礼。对于有钱却没有间的年轻女刑警来说,那是个让人既羡幕又令人火大的构想。

「泽村家的宅邸真的大到可以举办婚礼吗?」

「不,其实很小喔。大概只有我家的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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