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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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下的坡和上的坡比,哪个多?想想它们的差就行了。”

“下不是多得多吗?”

“我也觉得那样。就是扣除地面和水面的距离,还是觉得下的比较多。”

“如此一来,已经是没救了哇!”

诸户什么都没回答。我们在像基穴样的黑暗和沉默中,茫然地站着。水面徐徐地、但实实在在在地在增高,巳经越过膝盖,及到腰部了。

“用你的智慧想想办法嘛!我已经不能忍受就这么等死了。”

因为寒冷,我得得地打着冷战,发出悲鸣。

“等等,距绝望还早。我刚才借着烛光认真检査了,这儿的穴顶,越往上越窄,呈不规则的圆锥形,这顶的狭窄,加上如果没有岩缝什么的,就是一缕希望啊。”诸户想了又想,这么说道。

我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连反问的精气神儿都没有啦,那水,现在已经哗啦哗啦地涌在肚子一带,脚站不稳,我紧紧地抱住诸户的肩,觉得一不留神,脚一滑,就会倒浮到水里似的。

诸户用手伸到我的腰际,紧紧地抱着我。虽然特别黑,只距两三寸就看不淸对方的脸,但是能听到有规律的、强而有力的呼吸,那温暖的气息吹上我的面颊,通过湿水的西服,感受到他那坚实的肌肉温暖地抱拥着我。诸户身体的气息绝不会令人感到不快,它就飘溢在我的近旁。这一切,使黑暗中的我增强了力量,托诸户的福,我能够站住了。如果没有他,恐怕我老早就被水淹死了。

但是,看不出上涨的水什么时候会停,转瞬间,已经越过腹部,及至胸部,迫近喉咙了。如果再过一分钟,鼻子和嘴都将浸水,为了继续呼吸,我们只好游泳了。

“已经不行了。诸户君,我们要死了。”我发出了喊破嗓子般的尖叫。

“不要绝望。直到最后一秒也不能绝望!”诸户也大声说,“你会游泳吗?”

“会倒是会游,可是,我已经不行了呀!我已经一门心思想死了。”

“说什么,那么脆弱!什么事也没有嘛。是黑暗使人发臆症。坚强些,只要能活,还是要活的。”

终于我们不得不把身体浮上水面,一面轻轻地踩泳,一面保持着呼吸。

很快手腿就会疲劳吧?虽说是夏季,但身体会因为地底下的寒冷而冻僵吧?即使不累、不僵,如果这水一直灌到穴顶该怎么办?我们不是光用水就能生存的鱼类呀!踩泳其间,我竟呆傻地想了那么多,再怎么叫我别绝望,也不能不绝望了。

“蓑蒲君,蓑蒲君。”

被诸户硬拉着手突然有感觉时,我不知什么时候好像做梦似地正潜在水里。

“反复这样,意识会逐渐模糊的,准会就那么死去。没什么,死,是件意外悠闲快乐的事呢!”我以似睡非睡的入睡时的心情想着。

而后,过了多长时间呢?既好像非常长,又觉得好像只一瞬,诸户发疯似地喊叫声,令我突然清醒了过来。

“蓑蒲君,得救啦!我们得救啦!”

但是,我没有回答的精力。不过,作为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标志,我无力地抱紧了诸户的身体。

“喂,喂,”诸户在水中摇动着我说,“呼吸没什么吧?不感到空气的情况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吧?”

“嗯!嗯!”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水已经不涨啦!水停下来了啊!”

“退潮了吗?”

由于这个好消息,我的头脑略许清醒了起来。

“可能是的。不过,我认为更是别的原因。空气是个奇怪的东西,也就是说,我认为可能是在没有空气逃逸的情况下,由于它的压力,使得水不再上涨了。你瞧,刚才我说了,因为穴顶狭窄,如果没有裂缝,就有救吧!我一开始就在想这件事呢。是托了空气压力的福呀。”

洞窟把我们禁锢了起来,取而代之,由于洞窟本身的性质,又救了我们。

如果再详细写那之后的情况就没意思了,因繁就简,迅速总结一下吧。结局是:我们逃过了水攻,能够再次继续地底下的旅行了。

离退潮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知道得救了,我们的精气神儿也来了。这期间,在水面上漂着算不了什么。

终于退潮来了,以同上涨时相同般的速度,水迅速地退去。水的入口,好像是在比洞窟高的地方(所以,涨潮时在达到那个水准之前,水一度进来了),水不是从那入口退出去的,在洞窟的地面上,有许多几乎感觉不到的裂缝,是从那些裂缝流出去的。如果没有那样的裂缝,这个洞窟将永远充盈着海水吧?

数10分钟后,我们已经能够站立在水枯了的洞窟的地面上了,真是得救了。但是,我们虽然不是唐僧,却的确是去了―难又来一难。因为刚才的闹水,我们把火柴弄湿了。有蜡烛,却无法点火。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因为黑看不见,但我们一定都是脸色变得苍白。

“用手摸吧。没什么,不躭是没有亮光嘛,我们已经习惯于黑暗了,说不定用手摸反倒对方位更敏感。”诸户用哭样的声音不服输地说。

第40章 绝望

于是,我们决定按照先前诸户的方案,用右手触着右侧的穴壁走,如果走到尽头了,再沿着另一侧的穴壁返回,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不使右手离开穴壁。这是最后剩下的惟一走出迷路的方法了。

为了不走散,我们不时互相呼唤,除此而外,就是默默地在无尽的黑暗中艰难地边走边找。我们累了,受到难忍的饥饿的袭击,并且,那是一个无法决定何时才能结束的旅程。我边走(那是一种和在黑暗中在一个地方原地踏步时相同的感觉)边时时陷人精神恍惚中。

在春天的原野上,盛开的百花到处怒放,天空轻轻地飘浮着白云,云雀在高声歌唱。在那儿,仿佛是从地平线上升起的、鲜艳夺目的已故初代的身姿,正在采摘花朵。又看到阿秀,阿秀已经不和那讨厌的阿吉身体相连了,是个正常的、普通的、美丽的姑娘。

幻觉可能是给予濒临死亡的人的一种安慰吧,幻觉中断了痛苦,托它的福,我的神经还活着,要命的绝望被缓和了。但是,我看着那样的幻觉走,说明了当时我与死亡之间也仅止是毫厘之差吧!

走了多长时间?走了多少路程?我们全不知道。因为不停地触摸穴壁,所以,右手的指尖都擦蹭[批了。腿成了自动机械,简直不能想象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在走,都让人怀疑想停的时候它是否停得下来。

恐怕走了整整一天了吧?说不定都持续走了两三天了呢!每当被什么绊着跌倒的时候,就那么呼呼地睡着了,然后,再被诸户弄起来,再继续走。

但是,连坚强的诸户也终于有了精疲力尽的时刻。突然,他喊道:“算了,拉倒吧!”蹲了下去。

“终于可以死了,是吧?”我好像早就等待着了似地问。

“啊,是的哟!”诸户像回答一般普通问题似地回答。

“认真想想看,我们是再怎么走也不可能出去了呀。已经走了足足5里以上,再长的地下通道,也不会那么不合理呀!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我终于能够领悟那原因了。我是多么地愚蠢啊!”

他在激烈的喘息下,用临终病人似的可怜的声音不停地讲。

“我老早就把注意力集中于指尖,记忆着岩壁的样子了。这事也不是说很清楚,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每隔一小时左右就触摸到完全相同形态的岩体。就是说,我认为我们相当长时间以来,是在同一条路上兜圈子呀!”

我已经对那种事怎么着都无所谓了,话是听说了,但意思没有去想。然而,诸户像留遗言似地,不停地讲:

“竞然认为在这复杂的迷路里没有尽头,也就是说,没有形成完整圆形的道路,我真是愚蠹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迷路里的孤岛。用绳圈来比喻的话,就是在大锯齿状的圆圈里,有个小圆圈。所以,如果我们的出发点是那小圆圈的壁,那壁形成锯齿状,却是没有尽头的。我们是光在孤岛的周围兜囿子!那么,好像把右手离开,用左手触摸相反方向的左侧就行了。伹是,孤岛不仅限于一个,如果那又是另一个孤岛,仍然是无止境地兜圈。”

这么一说,好像就清楚了,但是,诸户是想着想着这一点,像说梦话般地讲述的,所以,我没明白,像做梦似地听着。

“理论上,有1%的可能性。因为歪打正着,如果碰到最外面的大圆圈就好了。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那样的毅力了,连一步都再也走不动了。终于绝望了啊!你,我,咱们要一块儿死了啊!”

“啊,死吧。那最好啦。”我以一种临睡前怎么都行的心情,回答得很轻松。

“死吧,死吧。”

诸户也在反复重复这相同的不吉利的字眼中,像麻醉剂起了作用似的,渐渐地口齿不清,就那么精疲力竭了。

但是,执着性极强的生存能力,那么点事情杀不死我们,我们是睡着了。进洞穴之后一点也没睡过的疲劳,在绝望下,一下子向我们袭了过来。

第41章 复仇之鬼

睡了多久呢?做了个胃像火烧一样的梦,醒了过来。身子一动,身上的关节就像神经痛似地一阵阵疼。

“你醒啦?我们仍旧在洞穴里呢,还活着。”先醒的诸户感觉我身体动,温暖慈爱地对我说。

当我淸醒地意识到,在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永远没有逃出去希望的黑暗中我们还活着时,一阵战栗般的恐怖袭了上来,因为睡眠恢复过来的思考能力是令人诅咒的。

“害怕。我,害怕。”我摸索着诸户的身体,靠近过去。

“蓑蒲君,我们已经不会再上到地面了。谁也不会看见我们,就连我们自己,连对方的脸也看不见。并且,就在这儿死了之后,我们的尸体也不会被任何人看见。这里,同没有光亮一样,没有法律,没有道理,没有习愤,什么都没有。人类不存在了,是另一个世界了。我愿至少在临死前的短暂的时间里,把那些东西都忘掉。现在,我们没有羞耻,没有礼仪,没有虚伪,没有猜疑,什么都没有。我们是降生到这黑暗世界的仅有的两个婴儿!”

诸户像朗读散文诗似地,一边继续不停地说着这些话,一边把我拉了过去,把手绕在我的肩上,紧紧地拥抱着。每当他动头的时候,两人的脸颊互相磨擦着。

“我有隐瞒于你的事情。但那是人类社会的习惯,是虚伪。这里,不需要隐瞒,也没有羞耻。是关于我那老子的事,是有关那个畜牲的坏事!我这么说,你大概不会看不起我吧?!因为在这儿,我们有父母、有朋友,全都是前世的梦一样呢。”

然后,诸户开始讲起了一个这个世界不可想象的丑恶陆离的大阴谋。

“在诸户宅邸滞留期间,我每天都在别的房间和丈五郎那家伙争论,这你也是知道的吧?那时,我彻底地得知了那家伙的秘密。

“诸户家的上一代主人同一个怪物样的佝偻女佣发生关系后,生下来的就是丈五郎。当然,有结发正室又同那怪物发生关系,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的冲动。结果,命中注定,生出个比那母亲还厉害的残疾孩子。丈五郎的父亲嫌弃他们母子,用钱把他们打发到岛外去了。因为母亲不是正室,就姓了母亲的姓,那就是诸户。丈五郎现在是樋口家的户主,但是,他咒骂正常人之余,连姓也讨厌樋口,就用诸户坚持到现在。

“母亲带着刚出生的丈五郎,在本土的山沟里,边过着乞丐般的日子,边咒骂这个世道、咒骂人。丈五郎多少年来就是把这种咒骂当儿歌长大起来的。他们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野兽那样,恐惧、憎恨正常的人。

“丈五郎用他直到长大成人的无数烦恼、苦痛、遭受别人的欺害,给我讲了长长的故事。母亲留下诅咒的话语死去了。一成人,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机缘,他渡到这个岩屋岛来了,而当时,正好樋口家的继承人,也就是丈五郎的同父异母哥哥,丢下了美丽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去世了。丈五郎乘虚而入,终于赖着不走了。

“丈五郎因为前世注定,恋上了他哥哥的妻子,仗着处于继承人的地位,尽着法子劝说那妇人,但那妇人留下了无情的一句‘若要从了残废的意愿,莫若死了倒好’,带着孩子,悄悄地逃离了这个岛。丈五郎气得脸无血色,咬牙切齿,直打哆嗦。他讲了以上内容。此前出于残疾者的身世,总诅咒正常人的丈五郎,从那时起,真正变成了咒世之鬼。

“他多方搜寻,找到个比自己还厉害的残疾姑娘,并同她结了婚,踏出了对全人类复仇的第一步。而且,开始见到残疾者,就领回家养起来,甚至祈祷如果能生孩子,希望他不是正常人,而是个厉害又厉害的残废。

“但是,可能是什么命运的恶作剧吧,残废的双亲生下的是我,是个一点也不像他们的极正常的人!正因为我是个普通的正常人,双亲连自己的孩子也憎恨。

“随着我长大,他们对人类的僧恨越发深重起来,并且终于开始谋划毛骨悚然的阴谋了。他们预先采取措施,去遥远的地方,从那里买回刚出生的穷人的孩子,那婴儿越美丽可爱,他们越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蓑蒲君,因为是在这死寂的黑暗里,所以向你坦白说出实话,他们是想制造残疾者呀!

“你读过中国的《虞初新志》这本书吗?那里写有为了卖给马戏团,把婴儿塞进紧紧的箱子制造残废的故事。另外,我还记得读过雨果的小说,那里写着从前法国医生做着同样的买卖。制造残废这种事,可能各国都有。

“丈五郎当然不知道那些先例,那家伙只不过是想出了别人想出的主意。但是,因为丈五郎赚钱不是着眼点,而是向正常的人类进行报复,所以,远比那些傲买卖的商人还要数倍地执拗。把孩子装人只有头部露在外头的箱子,阻止其成长,制造小矮人;剥去脸上的皮肤,植上别的皮肤,制造熊姑娘;把手指断去,制造三指人。并且,把生产出来的人卖给演出业者。前不久,那三个男人把箱子装船出海,也就是输出人造残废者呀!他们是在不是港口的荒滩停船上岸,翻过山到镇上去,同坏人进行交易。我说那些家伙数日不回来,是因为我知道这些哟。

“就在他们开始干这种事的时候,我说出了让我去东京上学,他们以‘如果将来当外科医生……’这样的前提条件,答应了我的要求。并且,趁我什么都没察觉,对我说什么‘要研究残疾人的治疗’。说得好听,实际上是让我研究制造残疾者!一造出了双头青蛙啦,尾巴长在鼻子上的老鼠啦,他们就用信来暍彩鼓励。

“他们为什么不许我回乡?是害怕被有思想的我发现了他们制造残废者的阴谋!他们认为,距向我挑明真相尚为时过早。另外,从他把马戏团的少年友之助当手下使用的经过,也很容易想象,他不只是制造残废,甚至连充满杀机的杀人鬼都制造。

“这次我突然回来,把他说成杀人犯加以责难,因此,他才向我实话实说,跪在我面前,流着泪求我帮助他:‘帮老爸完成一生的复仇事业’,‘运用你的外科医生知识’。

“那是可怕的妄想。他想把健全的人,一个不剩地从全日本消亡,全用残废者来填补,想创造一个残废帝国。把这作为子子孙孙都必须要遵守的诸户家的法律,要像在上州一带,凿刻大岩石建岩屋旅馆的老子那样,作为子孙数代承继的事业去完成这个大复仇。这是恶魔的妄想,是鬼的乌托邦。

“不过,我对他的身世感到可怜,但是,再怎么可怜,去把无罪人的孩子硬塞成残废啦、剥皮啦,然后再让他们在魔术团小屋现丑什么的,你想我能帮他去实行那么残酷的地狱阴谋吗?更何况我觉得他可怜,仅只是道理上的,不知什么原因,我无法真心同情他。奇怪,我确实没有像父子的那种感觉。对母亲也一样。哪里有同自己儿子调情的母亲呢?!他们这一对夫妻,是生就的鬼,是畜牲。和身体一样,连心灵都是扭曲的。

“蓑蒲君,这就是我父母的真面目。我是他们的儿子,是把杀人更甚数倍的残酷作为一生愿望的恶魔的儿子,我怎么办才好呢?

“说真的,在洞穴里丢失了记路标记的时候,在我心灵深处,感到像放下了重负般的轻松,一想到已经永远用不着从这黑暗中出去就行了,非常欣喜。”

诸户用抖抖嗦嗦的双手,用力紧搂着我的肩,像梦呓似地说。用力同我磨擦的面颊上,他的泪水湿淋淋地滚落下

由于过分异常的事态,失去了判断能力的我,只能任凭诸户所为,一动不动地紧缩着身子,别无选择。

第42章 活地狱

我有一件心里痒痒的、想问的事,但是,不愿意被人认为是光考虑自己的事,所以,等待着诸户从激动中镇静下来。

我们在黑暗中,就那么相拥着、沉默着。

“我真是蠹哪!在这地底下的另一个世界里,自然既不存在亲情,也没有道德和羞耻嘛,现在我却这么激动,真是白费劲儿!”

终于冷静下来了的诸户低声说道。

“那么,阿秀和阿吉那一对连体儿,”我找到机会问了,“也是制造出来的残疾吗?”

“当然。”诸户像吐出来似地说,“这一点,我从读那本奇怪的日记时就开始明白了。同时,我在日记本里影影绰绰地感到了丈五郎正在干着的事情,也弄懂了为什么要我研究怪异的解剖学,但是,我不愿意把这些告诉你,即使我能够把老子说成杀人犯,却怎么也无法把变形人体这件事讲出口。甚至连这个词语我都害怕。

“阿秀和阿吉不是连体儿这件事,你不是医生,所以你不知道,但是在我来说,是常识呀!有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那就是愈合连体必定是同性。同一受精卵的情况下,生不出一男一女的连体儿嘛!再加上脸和体质差异都那么大的连体儿,怎么可能会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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