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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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午休时间,她刻意等到只剩海晴一人时再度出现。隔着柜台望着海晴。

“不嫌弃的话,请用——”

季里子如此说道,送上一个便当。打开一看,以色调为优先的菜色小巧玲珑地装在盒子里。

“这要给我?”

“光吃地瓜,吃不饱吧?”

“我可以吃吗?”

“嗯,请用。”

“可是你呢?”

“我在减肥。”

“这样啊!真辛苦耶!”

完全没有“礼多必诈”概念的男人心怀感恩地吃完了整个便当。之后,季里子每天都会带着便当前来,隔天再回收空盒。

归还便当盒之前没忘了先洗干净,对海晴而言已是难能可贵了;但他还是一样没追问她的目的,只不过,即使是他这只呆头鹅,也开始抱着淡淡的期待:莫非她对我有意思?每天都带便当给我,代表至少对我有好感吧!嗯,没错,一定是这样。哈哈哈,真伤脑筋耶!

“你晚餐都是怎么处理的?”某一天,当海晴结束工作打算回家时,早在一旁守株待兔的季里子靠了过来。海晴老实地描述现状后,她便说:“那今晚要不要到我家来?虽然没什么可以招待你——”

依他的性子,原本就不会在这种关头迷惘;因此他立刻为食物及美色所惑,一口应允并大摇大摆地跟着她去,在雅致的公寓享用完豪华晚餐后,心满意足的海晴虚心地想道:“要是再期待艳遇,未免太贪心了。”于是他说了声谢谢招待,便神采飞扬地站了起来。

“请……请等一下!”发现海晴当真打算打道回府,季里子大为慌张。“现在还早啊!”

“还早?”

“就是……啊! 酒,对,喝点清酒吧?”

“我平时不常喝耶!”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来,尽量喝吧!”

见她拿着清酒瓶一股脑儿地倒酒,海晴也跟着取杯,黄汤犹如倒进水槽似地一杯杯下肚;但他身材壮硕,丝毫不醉。

“好酒量!”季里子也跟着自斟自饮,不一会儿,眼角便微微染上了樱红色。“哎呀,我好像暍醉了,伤脑筋,亏我家还是卖酒的。”

“你家里是卖酒的啊?”

“不,现在已经没卖了,是我过世的爷爷从前在卖。”

季里子显然不习惯使美人计,我换件轻便一点的衣服再来,失陪一下——这种台词她念得既结巴又不自然;换上的睡衣宽宽松松的,或许她自以为性感,却因为醉酒缩着腰,看起来活像个做坏了的稻草人。

幸亏对手是海晴,才会说些“哇!季里子好可爱喔!”等无限趋近于真心话的赞美之词。季里子似乎也窃喜在心,和海晴一搭一唱“哪有啦!”“不不不,简直和布偶一样!”说着,层次离性感二字越来越远。之后,两人又饮酒作乐了好一阵子。

“对了,山吹先生”待已有八分醉意时,季里子才猛然想起当初的目的,好险、好险,差点忘了!得在完全喝醉前快点解决才行,“关于成绩证明的事……”

“啊,已经弄好了,你随时可以来拿。”

“不,不是我的。”她想替海晴的玻璃杯斟酒,却发现清酒瓶已然见底,她没想到海晴这么能喝,只买了一瓶,无可奈何,只得拿出私用的白兰地。“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我?”

“这是我秘密的……”她试图狐媚地轻喃,却打了个大大的嗝。“秘密的请求,你肯帮我吗?”

“假如我办得到的话。”

“你当然办得到,就是啊……二年级申请毕业可能性证明和成绩证明时,一定得写明提交对象,对吧?”

“是啊——”

这也是洗柿一再耳提面命的要项,申请书上要是没写明提交对象,就不能核发各种证明书;尤其是用于就业活动的书面资料,若是访问对象不明,绝不能交给学生。比方说有学生申请毕业可能性证明及成绩证明各十份,就得写明十个访问对象,不能只写“○○人寿等十公司”,而是要把剩下的××贸易、□□银行全列举出来才行,之所以规定得如此严格,是为了防止有人将资料用于不良用途上。每年找工作的学生里总有几个害群之马,明明没打算到那家公司上班,却特地前去拜访,而且还专挑补贴交通费用的企业;如此一来,只要集中拜访同一地区的公司,实际上的花费可从其中一家的补贴回收,剩下的就全进了自己的口袋,要是被企业知道有学生明明没工作念头却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赚取零用钱,恐怕会对明年毕业生的求职造成影响,因此虽然称不上万全之策。校方还是采取了这个方式因应。

“换句话说,哪个人想去哪间公司,山吹先生都一目了然,对吧?”

“这个嘛……”理论上是这么说,但二年级生多达四百人,每个人都应徵好几家公司,哪能一一注意?

“或许吧!”

“你能不能替我查?”

“啊?”

“牡丹增子,和我一样是艺术科的二年级生。替我查查她打算应徵哪间公司,好不好?”

“查……要怎么查啊?”

“申请书全部都遗留着,没丢吧?”

“嗯,是没丢——”

“那替我查查那些申请书嘛!她应该已经提出申请了。然后告诉我她打算应征哪里。”

“你怎么会想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啊?”虽然个性不拘小节,但职业道德这一项,却是海晴自警卫时代起就比别人强上一倍的。他知道道义上不能这么做,但还是输给了好奇心。“为什么会想知道那个……呃,牡丹同学?为什么会想知道她要进哪家公司?”

“因为……”季里子含糊以对,又在海晴的酒杯中咕咚咕咚地倒入白兰地。这人是怎么回事啊?无底洞?快点醉啦!真是的。醉了以后乖乖答应我!“有很多理由啦!”

“去问本人不就好了?”

“咦……?”

“水缥同学,你和那个牡丹同学完全不熟吗?至少会聊聊天吧?”

“嗯……是会聊天啦!”

“那就问问她啊?我想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不能问啦!”

“为什么?”

“我绝不想让她知道我在调查她要应徵哪里。”

“咦?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她一口气喝下白兰地,却呛着了;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她咳嗽而从鼻孔流出,让她离性感二字越来越远。“我和她从幼稚园时就在一起,小学也一样,之后又一起读安艺国中、安艺高中,然后是安专。”

“咦?那你是本地人啰?”见她一个人住在公寓中,海晴还以为她是从远地或外县市来的。“原来是儿时玩伴啊?那一定和她很熟啊!”

“我最讨厌她了!”

“啊……?”

“她是个很惹人厌的女人。”季里子咕噜咕噜地暍干白兰地,又咚一声地将一册厚重的相本放在海晴眼前。“你看,这个就是牡丹增子。”

海晴依言观看,先是张状似海外旅行的便服照,接着时代往前回溯,依序是高中的黑色西装外套制服、国中制服及背着小学生书包的相片;每张照片上,除了一眼便能认出是季里子的女孩外,还有另一个女孩一同合影。

若说季里子是乖乖牌型的女孩,增子给人的印象便是淘气又爱恶作剧。季里子看来较成熟,增子却是可爱型;风格虽不同,却都是美女。每张照片上的两人皆是并肩嬉笑着。

“呃……你们看起来感情非常好啊!”

“学校里的每个人都认为我们是死党,或许增子也这么想,不过我已经不想和她扯上关系了。咱从以前就讨厌她,忒讨厌!根本不想和她做朋友——”不知是因亢奋或是烂醉,季里子开始大嚼土佐腔。“可是,可是,不知道为啥,就是老和增子凑在一起!”

“不过……这种事常有吧?既然留在本地,难免会上同一所学校啊!”

“才没那么单纯呢!咱从小学到高中,从来没和增子分到不同的班上过!很难相信呗?”

“十二年都在一起?的确是很惊人的偶然啊!”

“不是十二年,是十四年。上高中和大学时,咱还以为是和她分道扬镳的好机会,结果增子那个猪头,说啥‘咱不上安艺高中,要读土佐女中或土佐高中’。结果却上了安艺高中!大学也一样,嘴巴上说‘咱要念东京的私立大学,最好是立教或上智;考得差一点嘛,还有高知大学,再不济也能上学专呗’。猪头,结果连学专都上不了,还不是跑到安专来了。”

““学专”是什么啊?”

“汝个不知道学专?就是高知学园二专部。另外士佐女子二专是叫女专。增子连女专都没考上,因为她笨。唉,咱也没资格说别人啦!就算上安专,也还有秘书科和英语科啊!为啥?为啥偏和咱一样上艺术科?为啥?被诅咒了,咱肯定是被诅咒了!”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牡丹同学?”

“该怎么说呢?”她调整呼吸后,又开始啜饮白兰地。“她很会做表面功夫,所以大家都喜欢她;但要是像咱一样那么亲近她的话,可就受不了了!该怎么形容她?表里不一!对,她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说一套做一套?举例来说呢?”

“这就叫做聚沙成塔呗!说真格的,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比方说校外教学的时候,晚上学生不都在旅馆里闹镬铎吗?”

“‘镬铎’是什么意思啊?”

“吵吵闹闹的意思。怎么?山吹先生,汝个不是高知人啊?”

“嗯,不是。学生闹镬铎,然后呢?”

“老师就骂人啊!可是只有她溜之大吉!明明是她闹得最凶,大概是第六感很灵呗,老师来了就跑得无影无踪,结果被骂的是跟着增子起哄的咱们。”

“的确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啊!”

“光这样也就算了,可是类似的事情一再发生,直格的教人火大!比方说咱们拼命把教室打扫得一干二净,增子只是事后来摸个几下,结果被夸奖的就变成她,活像是她一个人扫的一样;每次都是这样,也不知道为啥。”

“哦……”

“咱还以为上了大学她会改,结果一点都没变。像有的课得交报告,但增子老是理由一堆,不来上课,笔记也没好好做,到头来说咱的笔记整理得最好,要咱借她。当然好啊!因为咱从来没跷过半次课嘛!结果咱们拿同一本笔记写报告,汝个猜怎么来着?增子是‘优’,咱却是‘可’!分明是拿羊嘛!为啥?为啥增子是‘优’,咱却是‘可’?到底是谁做笔记的啊!是谁认真听课的啊!受不了,想到就气生气死!”

““气生气死”是……不,我大概懂了,“生气”的意思吧?”

“对,正确答案。懂了呗?山吹先生,咱的努力完全没有回报,却是嘻皮笑脸、敷衍了事的增子把好处全占走!每次都是这样,真格的每次都是这样!汝个试试连受这种罪十几年看看,要说不讨厌增子才难呢!假如明年又不幸和增子到同一个地方上班,咱的人生就完了,一辈子只能咬着指头看增子把好处都抢走!啊,不成,光想就快哭出来了。可是咱有预感又会变成这样!山吹先生,咱不要,咱绝对不要!一定得到和增子不一样的地方上班,不然咱就完了!可是一想到过去的经验……搞不好咱真格的被诅咒了。咱有预感,这段从小到高中、二专的孽缘,会持续到上班以后。快想想办法,替咱想想办法啊!拜、拜托!”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想知道牡丹同学要应徵哪里啊!查出来以后,看她要到哪儿应徵,自己就不往那里去。不过啊,水缥同学,我觉得别刻意回避,顺其自然就好了。人的运气也不是老那么差的——”

“山吹先生不懂咱的心情啦!咱……咱连男朋友都被增子抢了!”季里子掩住脸庞,宛若豪华客轮的气笛似地嗡嗡大哭。“这哏哏的!残哏哏的人!教咱怎么办!咱要死,咱要寻死!咱要上吊,变成鬼去找增子!”

“好啦,好啦!冷静一点,好不好?”虽然海晴很好奇“残哏哏”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的气氛不容许他发问。从前后文来看,大概是“天杀的”或“狠心”之类的意思吧!他替她添了白兰地。“男朋友是怎么被抢的?说清楚一点吧!”

“……咱高三的时候请了家教。其实咱没资格说增子笨,咱脑筋也很差,尤其英文更是破到家,所以就请高知大学的学生来教咱英文。那个学生就是芳树哥,那时他还是高知大学的三年级生,特地开车从朝仓到安艺来。”

“水缥同学喜欢那个芳树哥?”

“对,因为他好帅。那时候咱头一次后悔没好好用功读书;咱好希望能和芳树哥一样进高知大学,可是为时已晚,所以才想至少别沦落到重考那种忒丢脸的地步,努力用功考上安专的。”

“后来你们还继续来往?”

“嗯,咱总是找藉口联络芳树哥,反正他好像也不讨厌咱。只不过他那时已经大四了,忙着写毕业论文,所以咱也尽量别打扰他;但咱若有事到高知,他就会来看咱。咱还满心期待能顺利发展下去呢!”

“增子同学是什么时候介入的?”

“是咱介绍他们认识的,就在进安专不久后,大概是去年的六、七月,反正是连假之后。说来也是咱笨,想向她炫耀芳树哥。要是咱想想过去的经验,就该提防增子抢走他的!对了,”她原本哭泣的的脸孔突然化为凶神恶煞。“现在回想起来,介绍他们认识时,他们两个的样子就怪怪的。增子明明是完全不怕生的人,却老偷偷瞧着芳树哥,还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芳树哥也是显得坐立不安。那时候咱完全没放在心上,现在一想,他们是不是早见过面了啊?有可能,因为增子连假时去高知玩,芳树哥那时应该也待在高知;虽然他是在朝仓租房子,总会到市区散散心呗!他们可能在街上邂逅,然后增子看芳树哥英俊,就向他搭讪。谁教芳树哥长得那么帅,以增子的个性,很可能这么做。错不了,早在咱介绍前,增子就认识芳树哥了;可是咱当时完全没想到。”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增子同学和芳树走得很近的?”

“入冬以后。那时和高中时代的朋友一起去喝酒,增子当然也在场;咱们聊了一阵子朋友时消息,其中一个到关西读艺大的男生就对增子说;“对了,之前咱在大阪机场看到侬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耶!””

“大阪机场?”

“每个人都问她是不是真格的,增子一脸困扰,说不记得有这回事,会不会是认错人;可是那个男生坚持一定是增子没错,说感觉上是女方搭机、男方送行,道别时男方还拿钱给女方,怎么看都是到大阪幽会的男女要各自搭机回家时的场面。男方会拿钱给女方,八成是因为女方的旅费不够。那男生还连是八月的哪一天都说得一清二楚,可是增子也坚持不是她;后来大家都劝那个男生‘侬也甭这么坚持呗’事情才落幕,不过咱却没罢休。”

“为什么?”

“因为咱知道那天增子正好从大阪回来。前一天她说她亲戚过世,但是父母抽不出空,所以由她一个人代表到大阪去。而且那时候芳树哥应该也在关西一带。”

“不过,那只是偶然吧?”

“所以才不自然啊!芳树哥那时虽然四年级了,却没在找工作;因为他是京都人,家里经营小型料理连锁店,毕业以后就要回店里帮忙、加开分店,最后再继承家业。不过到了八月时,他却急巴巴地说或许头一、两年在外头磨练比较好,说要去关西那一带的公司应徵看看。咱听他这么说时,只觉得他忒上进;同一时期听增子说她大阪的亲戚过世,也不觉得奇怪。可是独自去大阪的增子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出现在大阪机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山吹先生不这么认为吗?”

“你向本人确认了吗?”

“咱后来问增子“汝个嘴巴上那么说,其实真格的是汝个呗”?结果她说没错!都开口问了,怎能不弄清楚?咱就单刀直入问她男方是不是芳树哥,增子虽然很惊讶,最后还是点头承认。”

“所以她承认和芳树交往?”

“咱逼问增子是怎么回事,她却若无其事地说事情都过去了,叫咱别放在心上……”

“事情都过去了?”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季里子豪迈地仰杯,但杯中的白兰地大部分都沿着她的喉头滑落在地。“抢了人家的男人,玩腻就甩了,像是擤完鼻涕就把面纸丢了一样!既然不要,一开始就别抢啊!狐狸精,每次都这样,把咱的幸福还来!还来啊猪头!别太过分了,大混蛋!”

“我这么说或许有点怪,但既然芳树已和增子同学分手,不就能和你重新来过了?不,等等,你和芳树进展到哪个地步啦?已经有肉体关系了吗?”

“只差一步。说来也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咱到他在朝仓租的房子去,就在大学附近,是栋很漂亮的高级公寓,小套房形式的。咱们一起喝酒,气氛变得不错;当然,咱那天已经答应跟他好了,心里还很迫不及待呢!但他好像很累,竟然睡着了。”

“哇……”

“拍他他也不醒,没办法,只好让他继续睡,自己回家。回去时在楼梯间遇到两个男生,看见咱还问‘咦?芳树咧’,咱说他在房里睡觉,他们听了,一脸奇怪地要上去找他;咱想让芳树哥好好睡一觉,又说‘他睡得忒熟,不会醒的’。所以那天啥都没发生,要回安艺又嫌太晚,当晚只得在高知的朋友家过夜。唉,虽然可惜,不过咱想以后有的是机会;谁知道后来立刻知道了增子和芳树哥一起到大阪的事。咱质问增子以后,也去问了芳树哥他是不是和增子在大阪见过面,结果——”

“结果?”

“芳树哥脸沉了下来……就这样。”

“就这样?什么意思?”

“咱问啥他都不答,打电话也不接,去他住处找他,也不见我;就这样过了年,今年三月他从高知大学毕业后,便回京都去了。”

“你打电话到他京都的家去过吗?”

“要怎么打啊?咱又不知道他家电话号码。之前以为随时都能问,所以一直没问。问校方,又说啥保密义务,不肯告诉咱。不过,就算问出来也没用,芳树哥根本不肯见咱。这都是增子的错!要不是她介入咱们之间,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芳树哥是被增子诱惑才发生关系的,被咱一追究,他觉得没脸见咱,才避着咱。都是增子的错,全都是她不好!只要一天不和她划清界线,咱……咱……”

海晴原以为季里子又要嚎啕大哭,没想到她一吐为快之后,意外冷静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她举起见底的白兰地酒瓶,透着灯光观看,叹了口气。

“汝个还要喝吗?山吹先生。不过只剩调理用的葡萄酒……”

“你呢?”

“咱脑袋好像清醒过来了,完全没醉意。”

“那我也奉陪吧!”

两人便在斟过日本酒及白兰地的玻璃杯中倒入调理用葡萄酒,又开始暍起来。

“这么一提,那时和芳树哥一起喝的也是葡萄酒。”

“他睡着的那一次?”

“不过不是这种的,是德国的白葡萄酒,味道有点甜,挺好喝的。现在一想,那是咱们两个一起共度的最后时光……”

“酒是芳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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