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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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小胡没在?”队长在屋里东张西望。

“大概是去上厕所了!这小子这两天不按正常时间吃饭,三餐不稳,肠胃肯定出事。”我顺口胡诌。

“哦,看住他,小胡这同志没别的毛病,就是脾气太急了,最好磨炼磨炼再上场。我先走了,老成还在等着我。”队长说完就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但小胡的去向还是无从查起。

我忽然想起这小子昨天有事没事就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赶紧来到他桌前翻看他写的内容。

这一看真把我吓了一跳,小胡的桌上摊着很多纸,每一张上都写着许静静生前的人脉关系,从中学时代的开始,一直到大学时代。同学、朋友、师长…每一个名字后都带有年份、职业、亲属,有的线与线相交,有的辐射平行开,像一棵错综复杂的关系树。小胡和她的关系真的不止同学那么简单,连她生前交过几个男朋友都清清楚楚。

小胡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这条线没有与其他线相交,与“许静静”这个名字离得很远,孤零零地悬在纸的一角,小胡是否也曾这样远远的望着美人的背影,心潮澎湃?

“许静静”延伸出的最后一条“枝干”通往“鲁阳”,但在此前有一个分支,分支与“张列”这个名字相交。

“张列”名字下有详细说明:某美术学院教师,19XX年—19XX年与许静静有男女朋友关系,后遇车祸身亡。有兄张宗,弟张厚,张宗为某公司老板,家资殷实;张厚为无业游民。

在“张厚”这个名字后还写了一些小字:与鲁阳曾发生口角。我忽然想起张厚在许静静结婚那天大闹的事情,小胡莫非去调查张厚了?

照现在的情况看,张厚应该是最大嫌疑人,但小胡能想到这点,王队岂能想不到。如果小胡在调查的时候遇到王队…我不敢再想了,跑到院里,王队他们已经把警车开走,我找了辆摩托车,发动之后直奔张家的公司。

王队他们先我一步赶到,警车已经停在公司门口。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把摩托车停在临街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之后来到离公司附近百米远的地方,远远的张望。

王队他们从那家公司里出来,张家兄弟送了出来,看他们二人的脸色,似乎颇为不快,做生意的人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他们连自己此时的不快都压制不住,只能是因为王队他们问了很刁钻的问题。

王队他们上车走了。张家兄弟转身准备回公司,这时从旁边一家店里走出一个人来,把他们拦住。这人正是小胡。我心说要糟,赶紧过去。

张厚不耐烦地问小胡:“不是刚才问过了么,你怎么还不放过我们?”

小胡沉声道:“有几个问题没搞清楚,所以还是要问问你们。”

张厚似乎发火了:“你们是不是就看我们像杀人犯!告诉你们,我虽然讨厌鲁阳,还不至于讨厌到要动手杀他们的程度!你们警察是不是非要找个顶罪的才成?”

他喊的声音很大,这里是商业区,往来的行人很多,人们纷纷停下来看这场纠纷。

张宗是生意人,办事比他弟弟稳重,此时不愿意把事闹大,也不愿得罪警察。他先把弟弟拽回门里,随后问小胡:“同志,听说你以前也是许静静的朋友,肯定想早点为她报仇,这点我也很理解。你也是刑警队的吧?我一会给王队长打个电话,看是不是他让你来的,如果是的话,你问什么问题都行,如果不是…据说公安的内部条例里有不准擅自行动的说法,是吧?”

小胡犹豫了,他毕竟是刚来的新人,对付张宗这样的老江湖,他还嫩的多。

“张老板!”我推开人群走了过去,张宗一愣。像这样短时间内接待警察三次的情况他还没遇到过。

他说:“小刘同志啊,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我面带微笑,说:“你这不是大众车专卖店嘛,我想给自己换辆座驾,听听你的建议,不知有没有时间啊?”

像我这样的普通工薪阶层,又是刚刚入职,想买轿车实在是困难些,在那个年代,买车比买房要困难得多。我这么说,无非是想息事宁人,再者也是为了疏散围观的群众。

“哟,您真给面子,里面请里面请!”张宗当然是明白人,我这点心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下双簧演得很顺利,围观者们一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散开。

张家兄弟带我们走进公司,张宗吩咐秘书拿茶水来。我们在他办公室坐下,张宗把门关上了。

“小刘同志自然不是来买车的。”张宗笑了笑。

我说:“自然不是。王队刚才来做过笔录,但笔录上有些地方不太详细,还需要做些补充。这些都是为了早日破案,希望你们配合。如果和本案无关,早点洗脱关系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话语术”也是刑警需要掌握的一门技术。这门技术的重要性不亚于观察与推理。不光是在国内,在西方也非常重视这门技术,西方侦探工作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在和对方交谈时,必须听出事情的端倪,否则就将失去当侦探的资格。

王队曾经提供给我一些苏格兰场早年制订的侦探“话语术”必读书目,从中可以总结出以下几点:

1.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礼貌的和对方说话。

2.与其会说话,不如会听话。善于引诱对方发言。

3.如果对方家里面养了猫或狗,不要放过。猫,狗会提供主人的信息。

4.要巧妙地以不同的方式问同一个问题,经由两次问话,确认事实。如“昨天你和你妻子有没有在家?”“据你妻子说昨天整天都在家做家务,你可以为她作证,是不是这样?”

5.在对手面前,不可以拿出便条纸做记录,这样做会使对方有所警戒。因此,只需口头问问,将对方所说的话都牢记在脑海中即可。你表现得越“随便”,对方对你的心理防线越少,你问出真相的概率越大。

6.如果担心自己会记漏东西,就学会将手放在口袋里做记录的技巧。

7.即使对方发牢骚,或是大谈他的身世,处境,也要如同亲人般,不厌其烦地倾听。

8.投其所好。

9.配合对方的个性,变换谈话的技术。

刚才与张宗的一番对话只不过是对“话语术”的基本运用。我首先告诉他们我知道王队来过,让他们以为我真的是受王队差遣来的,其次,我暗示他们,我和小胡不同,我认为他们与此案无关,这样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既然可以洗脱嫌疑,他们自然乐意和我交谈。

“好。”张宗点头,“你问吧。”

我尽可能不问王队问过的问题,但又必须得到有效的信息,于是我想了想,王队一般会问什么问题呢?

对了,王队一定会先问张厚和许静静之间的关系。

于是我问张厚:“听说许静静在大学时代交过很多男朋友,是这样么?”

不出所料,张厚变得激动起来:“她在大学期间是有过很多绯闻,因为长得漂亮,所以追求者很多,有很多人因为追不到她而散布谣言,说她是一个怎样怎样坏的女孩,事实上她自从认识我二哥之后就没再跟其他男生有过暧昧关系。”

王队说:“但在许静静认识你二哥之前,她是什么样子你也不清楚,是吧?”

“嗯…”张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转而问张宗:“你弟弟和鲁阳之间发生过冲突,就在他和许静静结婚的当天。之后,有人发现你的车子出现在鲁阳家和公司附近,是这样吗?”

“他家是开加油站的,我的车得加油,自然会出现在加油站附近!不过我没去过他家。我不喜欢鲁阳,更不喜欢许静静。”

“不过我开车去过他们家!”张厚忽然说,“刚才我也跟王队说了,事发那天晚上我还去过,不过我只是在楼下转了转,然后就走了。我实在搞不懂许静静为什么要嫁给鲁阳,就算我二哥不在了,不是…不是还有我么!我哪点不如那个小老头!”

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张厚没等问就自己吐露了十分有价值的信息。

他所说的“事发当日”,应是指法医们推算出的死者遇害的日期。王队他们应该问过“事发当日你去过哪里”之类的问题。

“老三,别激动。”张宗警告他弟弟。

“张老板大可放心,就我个人来看,您弟弟平时还是很会克制自己的,就算有时脾气急了些,也不至于伤人。”我这可是违心的话,谁都看得出张厚是个移动火药桶。

不过这话说得太假了,张厚忽然住口,脸上激动的表情也渐渐退去。

我心想不好,本来想套问他的话,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屋里的局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张家兄弟冷着脸看我,我越着急越想不出该问什么,冷汗直冒。

打破僵局的是小胡,他问张厚:“你喜欢静静么?”

我心想你这叫什么狗屁问题!不称许静静为受害者而直接叫她静静,你这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质问张厚吧!

没想到张厚居然点点头,很大方地承认了:“我喜欢她。从哥哥带她回家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她,当时她上大学,我上高中,年龄上有差距。但她实在是个很美的女人,而且很会讨人喜欢。放假了我经常去找哥哥,为的不是看哥哥,而是看她。”

“老三!”张宗喝止了他。

我赶紧说:“张老板不用担心,您弟弟看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相信他说的话,他既然说过喜欢许静静,自然不会杀她。”

“我当然不会杀她…”张厚的眼角竟然有了一丝泪花,“二哥生前我有多么妒忌他,竟然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可是,他比她大五岁,我比她小三岁,从年龄上来说应该是我和她更相近,为什么不能让我娶她!二哥那年本来计划好要和静静结婚,要不是二哥突发车祸,她就是我正式的嫂子了。我本来想,二哥死了,我这做弟弟的也会有机会,没想到她直接就投到鲁阳那老东西怀里去了。妈的水性杨花的婊子!”

本来他提到许静静三个字的时候总是在表情里透出一种温柔,最后一句却是恶狠狠的辱骂,脸上也狰狞起来。

张厚怕是压抑了太久太久,他对许静静偷恋已久,却又因爱生恨,最终她被人杀害,无论爱与恨都变成了失落与惋惜,最后只剩下惆怅与怀念。一旦被人提及,他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就会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继续问下去当然会问出更多端倪,但没等张厚开口恐怕我们会先露出马脚,尤其小胡问的问题都带有浓重的个人主义色彩。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我拉着小胡离开了。

出了门,拐上另一条街,知道张家人看不到了,我把小胡拽到墙角,狠狠地骂道:“现在工作很容易找是吧?在警局待得太舒坦了是吧?不是瞧不起你,你在那兄弟俩面前走不了一个回合!如果他们告到局里,你就得立刻卷铺盖回家!王队一定会开除你的!”

“是…刘哥,我就是太急了。昨晚整晚都没睡着,一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静静那张脸…她哭着说她很冤,让我为她报仇。”小胡捂着脸蹲了下来,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落泪了。

他这一哭我也心软了,我劝道:“先回去吧。王队如果发现咱俩都不在,肯定会着急。到时候就是咱俩一起背黑锅了。”

“谢谢刘哥,今天要不是你,恐怕真没法收拾。”

4.杀手的悸动

凶手藏在暗处里,心里觉得好笑。警察调查了张宗兄弟,而且派去了两拨人。

这正合自己的心意,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张厚的身上吧。张家人活该背黑锅。

凶手想起了自己当天的复仇。

他先去了鲁菲所在的小学,正赶上孩子们下课,他对鲁菲说:“爸爸派我来接你。”那孩子起初不相信,他又说:“你叫鲁菲,你爸爸叫鲁阳,你妈妈叫许静静,你有个很漂亮的妈妈,我说的对不对?”

“对,我妈妈是最漂亮的!”孩子终于对他完全信任,跟着他上了车。

可怜的孩子,他用手捂住他的嘴,将一根铁钎刺进了他的身体,那是父亲做皮鞋的时候使用的工具,锋利,结实,能穿透任何皮革。小孩子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血溅湿了车子的内饰,事后他不得不花了点时间把它清洗干净。

孩子静静地躺在车里,就像睡着了一样,他把他的血迹遮住,以免他的父母会看出来。

他来到鲁家,鲁家夫妇正等着孩子回家,他将准备好的乙醚洒在布上,上前按了门铃,然后把孩子举到门前,说他是来送孩子回家的。那孩子的脸上表情恬淡,就好像还活着一样。

孩子的父母信了,把他放了进去。他把孩子的尸体向他们一抛,随后把门锁上。

孩子的父母尖叫起来,他猛扑上去,把那块布蒙在鲁阳的脸上,鲁阳本来是个很强壮的男人,但此刻心思全在孩子身上,猝不及防,当布蒙在脸上他才反抗,已经来不及了。许静静那贱人抱着孩子的尸体,无助地哭着。笨蛋,哭也不能让他活过来的。他顺顺利利的就把她制服。

他把这两人捆了起来,嘴里塞上东西。然后打开电视,电视机里正在转播音乐会,交响乐可以舒活人的神经,更可以掩盖人的惨叫声。

等鲁阳醒过来的时候,他折磨他,人有钱有什么用呢?当魔鬼降临的时候你无法用金钱沟通。他又当着鲁阳的面蹂躏许静静,直到那婊子喘不过气来。鲁阳已经看得睚眦欲裂,他哀婉的叹口气,说:“这个女人不适合你。”

然后他当着许静静的面把鲁阳杀死,鲜血喷涌而出,那个女人已被折磨的精神崩溃,再无法承受丈夫的死,当场就疯了。

最后是重头戏,他骑在许静静的身上,告诉她:“我就是你当初侮辱过的那个男人,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幸福很多年,但这笔账我始终记在心里。我曾经把你当作我的第一个朋友,但你也是第一个欺骗我的人。”

许静静的双目茫然,似乎根本认不出他来,对呀,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记得他童年时代的面容。

他把那张照片从钱包里掏出来,给她看。这张照片他一直带在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要复仇,要让那臭丫头知道厉害!

他一刀一刀划在许静静的脸上,每一刀都让他想起童年时刻写在自己桌面上的涂鸦,每一刀都让他想起自己是如何把照片上那张脸划烂的。他越划越开心,忍不住放声长笑,此时音乐会的演奏也正达到高潮。

那个贱女人在他刀下毫无反抗之力,她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眼睛里露出的生气越来越少,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

音乐会终于结束,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杰作,电视画面中指挥家正弯腰向人们谢幕,他也跳下床,对着周围深深一躬。轻松了,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头的仇恨终于完全释放,他只觉得精疲力尽,但又酣畅如醍醐灌顶。

他把刀与铁钎收好,草草清理了一下现场。许静静血肉模糊的尸体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像是献给诸魔的一顿美餐。他下体一阵悸动,那玩意又硬了。

脚下一滑,原来是那小孽种的尸体,他在尸体踩了几脚,把他扔进浴室。

回来的路上他很开心,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即使有人看到这辆车,也会把开车的人误以为是张家兄弟。

绝不会有人想到是他做的,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5.疏忽

我们骑上摩托车返回警局,路上我还在回想张厚所说的话,张家人坦白曾在事发当晚驾车去过鲁阳家楼下。可能是因为他们确实去过,而且被人发现了,他们无法掩饰。

回到警局之后,王队他们正在忙着,还好没被他们发现。我让小胡先回档案室,我找老成打听消息。王队口风较紧,老成则大大咧咧一些。

我问老成:“据说出事的时候,张家的车曾去过鲁阳家楼下?”

老成说:“你可别告诉小胡,这事是真的。张家兄弟开的都是新款大众桑塔纳,车窗玻璃上有贴膜。这种造型在市内绝无仅有。鲁阳家的邻居晚上散步的时候看到一辆这样的车,不过窗玻璃上贴了膜,他无法看清里面的驾驶员是谁。”

“听说鲁阳的儿子比鲁阳早死?”

“是的,鲁菲比鲁阳要早死若干个小时。我曾因此考虑过是有人绑架,之后气急败坏导致的撕票。但被队长否定了。如果是撕票的话,鲁菲的尸体会被直接扔到荒野里,或者直接找地方埋了,绑匪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把尸体送到鲁家。鲁家装有可视门铃,能看到门外的情形,鲁阳、许静静死的时候都穿着睡衣,行凶者一定是他们信任的人,所以他们才为他开了门。此外,根据法医们鉴定的最新结果,许静静的面部有伤痕,凶手曾用利器毁掉了她的脸。鲁家放在抽屉里的首饰、名表,放在保险柜里的钱,都没人动过,甚至鲁阳外套里的现金都没被动过,凶手的目的肯定不是钱。王队判定这是仇杀,因此我们今天还去张厚家问过。张厚就是鲁阳婚礼那天闹场子的人。你记得吧?”

“印象不深。”我故意装糊涂,“问出什么来没有?”

老成说:“张宗喝酒喝到深夜,有人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据,而张厚去过鲁家楼下,他已经承认了。”

我想了想,问老成:“你还记得鲁菲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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