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轩弦作品密室之不可告人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雅姬在出发之前，曾叮嘱思炫和清凝，不要暴露自己的刑警身份。所以此刻在落雁岛上，除了思炫、清凝和雅姬自己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雅姬的职业。

思炫不置可否，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烟盒，在烟盒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向于神问道：“要不要吃水果糖？”

“好呀，”于神爽快地说，“我要苹果味和柠檬味的。”

思炫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只能要一颗。”

“哈，”于神笑出声来，“你还真吝啬呀。好吧，那我要柠檬味的。”

思炫右手一晃，给于神扔过去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糖。于神接过，想也不想便放到嘴里，接着又说：“难道你是律师？流氓律师？哈哈！又或者是警察卧底，现在正在黑社会里混？这个可有点像。”

“我是一个侦探。”思炫一本正经地说。

于神呆了两秒，才回过神来，笑道：“侦探，你是在逗我吧？侦探不是只存在于推理小说中人物吗？我跟别人说我是魔术师的时候，别人都说我逗，没想到你比我更逗，竟然说自己是侦探，哈哈，笑死我了！”

思炫舔了舔自己左手的大拇指，没有答话。

“对啦，大侦探，前几天我在一家杀人吧里遇上了一宗谋杀案（参看《杀手请睁眼》）。你想不想听一听这宗案件的细节和始末？”

“好呀。”思炫嘴角一扬，两眼透出一样之光。

“这样吧，我把当时的一些可疑人物的线索告诉你，看看你能不能推断凶手的身份和作案过程。”于神说道。

“好。”

接下来，于神把几天前所遇到的那宗发生在L市一家杀人吧里的谋杀案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思炫。思炫根据他所给出的线索，马上猜到了凶手的身份。

“真不愧是侦探呀。”于神赞道，“喂，大侦探，你既然自居侦探，想必曾经遇到过不少案件。能不能挑些精彩的跟我说说？”

“嗯，”思炫想了想，“我所遇到的大部分案件，基本上都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太多思考已能得知真相。但我近来遇到的一个案件，却跟以往所遇到的案件不同，它并非一目了然，我经过了苦心思索，才能推断出案件的真相。”

“啊？”于神精神一振，“那想必是相当精彩的案件呀。快告诉我！”

“那是一个密室，”思炫淡淡地说，“一个出现于五十多年前的近乎完美的密室（参看《完美密室》）。”

接着，思炫把那完美密室有关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向于神叙述起来。于神听得津津有味。可是思炫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们谈话的，是一阵男子的惨叫声。

血染落雁岛

思炫和于神听到惨叫声后，冲出房间，几秒后，只见叶珂秀和向飞飞也从另一个房间跑出来。

“怎么回事？”向飞飞一脸茫然，“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大叫。”于神说道。

“声音好像是从二楼传下来的。”思炫说到这里，忽然眉头一皱，擦了擦鼻子，望了叶珂秀一眼。

“我们上去看看吧。”于神说道。

四人通过楼梯来到二楼，只见雅姬和清凝站在二楼的走廊上。

“你们也听到叫声？”于神问道。

“是呀，”清凝点了点头，“那叫声好像是从凌志贤的房间传出来的。”

“说起来，”于神那尖锐的眉毛微微一皱，“刚才那叫声，好像就是凌志贤发出来的。”

“我们快去他的房间看看！”雅姬说罢，拔足而去。其余众人紧跟在后。

几秒后，众人来到凌志贤的房间前。房门是虚掩的。雅姬把房门轻轻地推开，竟然发现──

凌志贤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雅姬走上前去，稍微查看了一下，转过头来，对众人摇了摇头，说道：“死了。”

“啊？”好几人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

“这次不可能是自杀了，”于神说道，“凌志贤是被人谋杀的！凶手还在附近。刚才凌志贤在房间发出惨叫声的时候，大家分别在哪里？”

“我…”向飞飞定了定心神，才说道，“我和叶珂秀在房间里。”

叶珂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向飞飞的话。

“我也和姐姐在房间里。”清凝说道。

“我和慕容思炫，也在房间里。”于神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如果这不是合谋犯案的话，那么凶手就不在我们六人当中了。”

清凝说道：“会不会是录音？我的意思是，我们所听到的凌志贤所发出的惨叫声，只是录音。凌志贤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不像是录音，”雅姬摇了摇头，“我听得很清楚，刚才的叫声，的确是凌志贤当场所发出的叫声。我基本可以判断，凌志贤发出叫声的时候，就是凶手把水果刀插进他的胸口的时候。”

“嗯，”清凝点了点头，“这么说，凶手果然不在我们六人当中了。除非凶手会瞬间移动，在杀人以后，在一瞬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瞬间移动？”清凝的话，似乎让于神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十几秒后，只见于神嘴角一扬，又露出了那种带点邪恶气质的笑容：“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什么？”清凝高声道，“这么快就知道啦？”

“是的，”于神有点扬扬得意地说，“首先我要告诉大家，凶手就在我们六个人当中。如清凝所言，凶手的确是利用了‘瞬间移动’的魔术原理，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的！”

瞬间移动

“接下来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瞬间移动魔术吧：魔术师让女助手进入左边的柜子后，自己走到右边的柜子里，接着两个柜子的门会被关起来，一秒后，两个柜子的门同时打开，左边的柜子空了，女助手出现在右边的柜子里，和魔术师在一起。也就是说，魔术师用了魔法，让女助手从左边的柜子瞬间移动到右边的柜子里来了。”

于神的话让大家听得全神贯注。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向飞飞急不可待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说穿了很简单：那个柜子的底层有一个暗格，本来在左边柜子的女助手在柜门关闭后，马上蹲下来，躲到暗格里，如此一来，当柜门打开的时候，观众便会看到左边的柜子是空的了；右边的柜子也是一样，在魔术表演前，已有一个女助手躲在暗格里，柜门关闭后，女助手马上站起来，接下来，当柜门打开的时候，女助手便会和魔术师一起出现在观众的眼前了。”于神一口气说道。

“等一等，”清凝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两个女助手？难道观众不会发现前后出现的两个女助手样貌有所不同？”

于神轻轻一笑：“我有说过她们的样貌不同吗？”

“啊？”清凝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是…”

于神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她们是双胞胎！她们不仅穿着相同，连长相也一摸一样！”

“噢──”清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就像我今天上午在船上表演的那个魔术，”于神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露出了戴在右手上的钢表，“向飞飞把我的食指抓住，为什么我还能把橡皮筋套进我的食指里？其实原理跟瞬间移动的魔术是一样的，那就是：一共有两个橡皮筋。其中一根橡皮筋，是向飞飞给我的，而另一根橡皮筋，则是我自己的，早就藏在这只钢表下。我先把向飞飞给我的那根橡皮筋藏起来，然后很快地把钢表下的橡皮筋抽出来，套在我的食指上。由于你们想到一共有两根橡皮筋，也没想橡皮筋其实是从反方向──我的手臂所在的方向──套进食指的，所以会觉得很神奇。”

大家都集中精神，安静地聆听着于神的发言。他顿了顿，接着又说：“现在，我要说关于凌志贤被杀的事了。是的，凶手就在我们六人当中。或许你们会说，在凌志贤被杀之时，我们六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呀。看上去的确是这样，但事实上，当凶手在凌志贤的房间杀害凌志贤的时候，跟其他人待在一起而获得了不在场证明的，不是凶手本人，而是和凶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是凶手的双生子！”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于神又说：“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六人当中，有一人，并不是今天上午和我们一起乘渔船来的。他（她）是凶手的双胞胎，是帮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替身。”

他说到这里，望向在场的其中一个人，用冷淡的语气说道：“我说得对吗，叶珂秀？不，你不叫叶珂秀，你是叶珂秀的双胞胎妹妹──叶珂美！”

破解不在场证明

叶珂秀──或许该称呼她为叶珂美了（如果于神推理正确的话）──脸部微微扭曲了。她不敢跟于神视线相接，微微地低下了头。

于神轻轻吸了口气，接着说：“为什么我会认识你？那是因为凌志贤曾经告诉过我，叶珂秀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叶珂美，住在外国。你和你姐姐的父母在你们很小的时候离婚了，你姐姐跟了你的父亲，而你则跟母亲到了外国，对吧？当我在船上听叶珂秀说要表演瞬间移动魔术的时候，一想到那个魔术的原理，我马上就想到，你从外国回来，你将会协助你的姐姐表演那个魔术。

“在我们上岛以前，你就已经达到落雁岛了，并躲在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凌志贤曾说过，三楼的房间一般是没人住的，比较肮脏，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到三楼去。叶珂秀花尽心思，把你叫来，让你先躲藏起来，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在今天晚上，表演一个瞬间移动魔术，活跃一下气氛，让步熙腾心情好起来。可是魔术还没表演，却发生了一个意外状况：步熙腾自杀了！

“我们都不知道步熙腾自杀的原因，但我推断，他自杀是跟他那被烧伤的脸有关的。他由于被毁容，生不如死，所以选择了死亡。接下来，我进一步推断，把步熙腾的脸烧伤的那场大火，其实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而纵火的人，有可能就是凌志贤！

“叶珂秀无意之中得知了凌志贤是导致步熙腾自杀的罪魁祸首，所以在步熙腾自杀后，她就决意要为步熙腾报仇，把凌志贤杀掉。可是怎样才能在杀人以后不被怀疑？她想到了自己本来打算表演的瞬间移动魔术。于是你──叶珂美，你的作用就从‘协助叶珂秀表演魔术’，变成了‘协助叶珂秀进行杀人计划，为她制造不在场证明’。

“叶珂秀在向飞飞上洗手间或洗澡的时候，来到三楼，粗略地跟你说明了一下她的计划，并请求你协助她。因为她要担任凶手这一角色，亲手杀掉凌志贤，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替换她的身份，帮她制造不在场证明。你在向飞飞从洗手间出来前，回到房间。由于你和叶珂秀的长相一模一样，所以向飞飞根本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后看到的你，跟进洗手间前看到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接下来，在叶珂秀杀害凌志贤的时候，你只需要跟向飞飞待在一起，那么叶珂秀就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于神一气呵成地把自己的推理都说了出来。

叶珂美定了定神，才稍微把头抬起来，有点不屑地说：“你说的都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我就是叶珂秀本人，我的确有一个叫叶珂美的双胞胎妹妹，可是她现在在美国。我没有杀人！”

于神轻轻“哼”了一声，说道：“狡辩有用？”

“我没有狡辩！”叶珂美越说越理直气壮了，“我的确就是叶珂秀！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不是叶珂秀？”

于神那浓密而尖锐的眉毛微微一皱，没有说话。

“证据当然是有的。”思炫突然冒出一句。他一说话，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叶珂美瞟了他一眼，神色有点紧张。她强作镇定，说道：“是什么证据呀？”

“香味。”

“香味？”叶珂美惑道。

“叶珂秀身上的香水味跟你身上的香水味是不同的，”思炫淡淡地说，“我的鼻子很灵，所以可以分辨。”

于神望了思炫一眼，心想：“刚才我和他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他望着叶珂美，摸了摸鼻子，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当时跟我们在一起的不是叶珂秀本人。慕容思炫，果然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呀！”

叶珂美强辩道：“这算是哪门子的证据呀？”

“另一个证据是，”思炫不慌不忙地说，“有一些事，只有叶珂秀知道，而你是不知道的。例如我们在乘船到落雁岛的途中，曾经讨论过一本国内的推理杂志。当时和我们在一起的叶珂秀，当然知道我们所讨论的是哪一本杂志。那么，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是叶珂秀，你应该会知道的。”

众人一听思炫这样说，都没有做声，一齐向叶珂美望去。

“我…”叶珂美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是《推理大师》，对吧？”

于神笑着摇了摇头：“慕容思炫，还是你行呀，会设陷阱，让她自己掉下来。叶珂美，你中计了。你当然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船上讨论的内容，所以孤注一掷，随便说一本叶珂秀跟你提过的国内推理杂志──国内的推理杂志本来就不多，想要碰碰运气。但是，事实上，我们在船上根本没有讨论过什么推理杂志。”

叶珂美一听，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现在你没话可说了吧？”于神向前走了一步，对她紧紧相逼。

叶珂美不知所措，沉默不语。

而这时候，一个人一边从三楼走下来，一边说道：“你们说得对，凌志贤是我亲手所杀的！”

悲哀的真相

虽然众人都已相信了于神的推理是正确的，可是霎时间看到一个和叶珂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那从三楼走下来的女子，自然就是叶珂美的双胞胎姐姐，即在凌志贤被杀前一直和大家待在一起的叶珂秀了。

“是他害死了熙腾！是凌志贤害死了熙腾！”叶珂秀忽然红了眼睛，激动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清凝问道。

“凌志贤一直喜欢着我，甚至曾向我暗示，让我跟熙腾分手，跟他在一起。我拒绝了，因为我和熙腾深爱着对方。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把对方丢下的！但我真没想到，凌志贤无法得到我，竟然就会做出那么狠心的事！

“警察说，熙腾宿舍失火，只是意外。可是在失火当天，我曾经看到凌志贤在熙腾的宿舍附近鬼鬼祟祟地出没！是的，他当时四处张望，似乎怕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一般。他一定是想纵火！他想把熙腾活活烧死，然后向极度伤心的我乘虚而入！”

叶珂秀说到这里，向飞飞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低下了头。

叶珂秀接着说：“熙腾出事后，我向警察说出我当天所看到的情况，警察却说是那只是一场意外，叫我不要多想。而这时候，凌志贤竟然再一次向我展开追求！他甚至说出‘步熙腾已经不能再给予你幸福’这种可耻的话！

“我虽然恨他，可是那时候还没想过要杀他。因为熙腾虽然出事了，但我和他仍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今天晚上，熙腾终于想不开，自杀了！他为什么自杀？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他的脸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哪怕在他身旁还有一个深爱着他、永远对他不离不弃的我！他所以会变成这样，是被谁害的？就是凌志贤！”

叶珂秀说到这里，声嘶力竭，两眼通红，样子颇为可怕。

众人沉默了，甚至屏住了呼吸。

几秒后，向飞飞抬起头，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她认真地想了想，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正要说话，却被清凝抢先说道：“不是这样的！”

叶珂秀望了她一眼，神色十分复杂。

清凝接着说：“有一次我到推研协会的活动室拿点东西，无意中听到步熙腾和凌志贤的谈话。步熙腾说：‘凌志贤，你我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我们的心事，都无法瞒过对方，是的，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着珂秀。现在，我的脸变成这样，我再也无法让珂秀过上幸福的生活了。我恳求你追求珂秀，和她在一起，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凌志贤说：‘是的，我是喜欢她，可是我不会追求她，因为你比我更需要她！’步熙腾说：‘不！我爱她，所以不能让她难过，不能阻碍她得到幸福快乐的日子。我的爱，永远藏在心底就足够了！答应我，代替我去爱她！’凌志贤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的！’步熙腾非常激动地说：‘如果你答应我，我宁愿死！是啊，如果我不死，珂秀就永远不会放开我，那么她就永远无法得到幸福了！我只有死，才能让她拥有一个新的开始！’凌志贤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好，我答应你，会好好地照顾珂秀，但你一定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清凝的一番话，实在让众人出乎意料，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特别是叶珂秀，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凌志贤追求我，是受熙腾所托？熙腾的宿舍失火，不是凌志贤干的好事吗？”

“不！”向飞飞忽然高吼一声，“纵火的人不是凌志贤，是我！”

“什么？”叶珂秀尖叫道。

“是的，是我害死了步熙腾。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他了，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沉默，喜欢他的气概，可是他却对我丝毫不假辞色。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深爱着你──叶珂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会输给你，也不甘心步熙腾这样对我。我利用蚊香，设计了一个自动点火装置，偷偷地放在步熙腾的宿舍里。我本只是想吓一吓他，实在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是我害了他…呜呜…

“我到宿舍安装点火装置的那天，离开的时候，行踪被凌志贤发现了。跟踪我，想看看我到底要干什么…”

向飞飞说到这里，叶珂秀呆若木鸡，脸无血色，忽然“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两手捂脸，痛苦地抽泣：“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凌志贤…呜呜…熙腾啊，我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我该怎么办…熙腾啊，没有了你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啊…”

叶珂美快步走到叶珂秀身旁，紧紧地把她抱住。

清凝一脸黯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于神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发生在落雁岛上的事件，终于落幕了。”

“不，”雅姬忽然严肃地说道，“事情还没有完结。”

“什么？”于神迷惑不解。

“还不明白吗？”思炫说罢，跟雅姬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望向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步熙腾不是自杀的。他是被谋杀的！”

替换的诡计

“怎么可能？”于神首先说道，“步熙腾是被谋杀的可能性，不是被我们排除了吗？”

“是的，”雅姬说道，“要是所有人的证词都属实的话，我们所假设的凶手K，的确是无法进入步熙腾的房间，也无法逃离。但如果其中一个环节存在谎言，那我们的推论便被推翻了。”

“你的意思是…”于神望向雅姬，“叶珂秀在说谎？当时K就躲在步熙腾房间里，但叶珂秀却说没看到K？”

“不是的，”雅姬说道，“说谎的不是叶珂秀，而是步熙腾！”

“什么？”于神想了想，“你、你的意思是，步熙腾在洗澡的时候，K也在浴室里，步熙腾明明知道K的存在，却没有告诉我们？”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雅姬轻轻吸了口气，“真正的情况是，当时在浴室里戴着面具的，不是步熙腾，而是K！”

“啊？是K？”于神轻呼一声，“也就是说，跟我们一起吃饭的，不是步熙腾，而是K？”

“就是这样。”雅姬淡淡地说。

“K从什么时候开始，戴上了步熙腾的面具，取代了步熙腾的身份？”于神问道，“是在步熙腾洗澡的时候？”

“我想是更早的时候。”雅姬望了望思炫，“你认为呢？”

“是在我们刚到达别墅的时候。”思炫淡然说道。

他顿了顿，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接着说道：“我想，K在昨晚──7月4日晚上，已经用橡皮艇抵达落雁岛，并来到别墅，做好杀人的准备。今天下午，我们来到别墅后，分别把自己的行李拿到房间。K通过调查，早就知道步熙腾会住在饭厅附近的房间，所以早就在那里埋伏。步熙腾进房后，他就袭击了步熙腾，让他昏迷，把他安置在浴室里，然后换上他的衣服，并戴上面具，取代了他的身份。面具里大概安装了一个变声器，所以K能发出步熙腾的声音。

“吃晚饭前，K故意回房间洗澡，并且迟迟不出来。于是叶珂秀到房间叫唤步熙腾──这在K的预料之中。K叫叶珂秀帮忙取毛巾的目的，是让叶珂秀进入卧室，确认卧室里没人。

“当时K在浴室里，步熙腾也在浴室里。由于我们知道‘如果浴室里有其他人，步熙腾是一定会告诉我们’这一状况的，而想不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步熙腾’其实是K，所以在‘步熙腾’没告诉我们浴室里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们就得出一个结论：K不可能躲藏在浴室里。

“叶珂秀离开房间后，又走进了厨房。我不知道叶珂秀的这一举动，是否在K的计算之内。总之，最后的情况是，叶珂秀向我们证明了：步熙腾的房间和厨房，都不可能有K的存在。

“与此同时，K把步熙腾从浴室搬到卧室，帮他换上睡衣，让他上吊，并在他的手上留下纸团，最后调好闹钟。

“接下来，K戴着面具──面具有两个──来到饭厅，跟大家一起吃饭，然后又中途离开。大家请注意：K这时候并没有回到步熙腾的房间里。可是我们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回到房间里了？饭厅的位置，无法看到步熙腾的房间的房门，我们所以判断他回房了，是因为我们听到了开门声和关门声。

“事实上，K只是把房门打开，再把房门关上，但却没有进入房间。K利用声音让我们产生错觉，以为他真的回到了房间。

“K没有回房间，那么到哪里去了？是厨房。他就躲在厨房里。厨房的灯关了，厨房里一片黑暗，即使经过厨房门口，也难以发现K的存在。

“最后，闹钟响起来了，我们都跟着声源，来到了步熙腾的房间，而K就在这时候，马上离开厨房，逃离别墅！

“由于听到开门声和关门声的我们以为‘步熙腾’的确是回到房间了，所以看到房间里只有步熙腾的尸体时，就会认为他是自杀。另外，当时我们也无法解释K是如何进入房间这个问题，所以就更加确信，步熙腾的确是自杀的！”

雅姬听思炫说完，轻轻拍了拍手，赞道：“很精彩的推理。思炫，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步熙腾是被谋杀一事的？”

“刚才，在听于神解释瞬间移动魔术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把行李放好以后，我们大家聚集在大厅，当时清凝对步熙腾说：‘叶珂秀将要表演的瞬间移动魔术是怎样的？’可是步熙腾却好像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们在渔船上，明明说过这件事，步熙腾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为什么当时在大厅的步熙腾会不知道？于是我想，他有可能不是步熙腾，至少他跟在渔船上的步熙腾不是同一个人。由于有了这个假设，所以可以推断出：步熙腾有可能是被谋杀的，K有办法进入和逃离步熙腾的房间。”

于神心中一凛：“他凭如此一个细节，便能作出这样惊人的推断，真是非比寻常呀！”

雅姬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在听于神解释瞬间移动魔术的时候想到这件事。可是突然激发我的灵感的，却是这个魔术的原理──利用了双胞胎！”

雅姬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说得对吗？到了现在，你还选择躲藏起来，K？不，或许该称呼你的真实姓名了──苍烨！”

重现的一幕

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众人把视线转移到楼梯口，只见一个三十一二岁的男子走上二楼。那男子个子高大，皮肤黝黑，一张长脸上，写满了沧桑。

他微微地吸了口气，望向雅姬，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L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宇文雅姬，你好，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如果觉得密室之不可告人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轩弦小说全集：密室之不可告人，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