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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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推理真是无懈可击呀!”容颖媛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叹道,“慕容思炫,你果然是一个非同寻常之人呀!”

对于容颖媛的称赞,思炫却充耳不闻。他打了个哈欠,舔了舔那干燥的嘴唇,接着说:“现在,我要把另一个谜团——曾婉莹是如何进入封闭的思过间的——解开!”

密室之谜

“跟刚才一样,我们先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伍子逸和容颖媛来到思过间前,看到一只血淋淋的人手从铁门之下的空隙中伸了出来,那人手上戴着一支白雪公主手表。接下来,伍子逸和容颖媛离开思过间,来到书房,打开书房的大门上的锁,在书房里取得思过间的钥匙。随后,两人并没有返回思过间,而是报了警,并在大厅等候警察的到来。警察到场以后,伍子逸把思过间的钥匙交给警察,警察打开思过间的铁门,看到了曾婉莹的尸体和K刚才所穿的武士盔甲。”

“曾婉莹的尸体是如何进入思过间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思过间的钥匙,把门打开。可是思过间的钥匙,一直锁在书房里,而书房的钥匙,又一直挂在容颖媛的脖子上,谁也无法取到。如此一来,不就没有任何办法进入思过间了吗?”

“是的,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进入思过间!根据这个推断,我们可以得知,在思过间被锁上的那段时间中,曾婉莹的尸体根本没有进入过思过间!”

“不!”容颖媛忍不住打断了思炫的话,“我真的看到曾婉莹的手从思过间里伸出来!而打开铁门以后,我也的确看到曾婉莹的尸体在思过间里!”

思炫吐了口气,慢腾腾地说:“这个进入密室的诡计,和我们刚才分析的K消失的诡计,是利用了同一原理。在消失诡计中,K把本来连在一起的实体和声音分割开,让你们在只听到声音的情况下,以为实体也进入了暗黑长廊。而在密室诡计中,K则把曾婉莹那本来连在一起的手臂和身体分割开,让你们在看到她的手臂从思过间的铁门下的空隙伸出来之时,以为曾婉莹的整具尸体,也在思过间里!”

“难、难道…当时…”容颖媛的声音颤抖了。

思炫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是的!当你和伍子逸第一次来到思过间前方,看到地上的手臂之时,曾婉莹的尸体,根本不在思过间里!”

抽丝剥茧

“为了便于你们理解,我还是从头说起吧。首先,K准备了一只假肢或一只女性的右手——反正那不是曾婉莹的右手,在那手上戴上了曾婉莹平时所戴的白雪公主手表。K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是没有任何办法进入思过间的,所以,他只是把那只戴着白雪公主手表的右手,在思过间外,通过空隙,插进思过间里。在伍子逸和容颖媛第一次来到思过间之前,K根本从来没有进入过思过间!”

“曾婉莹是在伍子逸和容颖媛到达大屋的前一天晚上被杀死的,尸体就放在暗黑之厅附近。”

“当伍子逸和容颖媛跟着声音经过暗黑长廊来到思过间前方,并发现从空隙里伸出来的人手后,就会想到要去取思过间的钥匙,打开铁门,一探究竟。于是,他们离开了思过间,向书房走去…”

“等一下!”于神打断了思炫的话。

思炫没有说话,只是瞟了于神一眼。

于神想了想,说道:“如果当时伍子逸和容颖媛蹲下身来,通过空隙看一看思过间里的情形,不就能发现思过间里根本没有尸体吗?K的诡计不就被拆穿了吗?”

“他们当时是不会趴下来去查看思过间的情况的。”思炫说,“原因一:他们当时‘看到’盔甲人凭空消失了,心里感到害怕;原因二:他们看到地上的人手,更加害怕;原因三:当时周围一片黑暗,气氛十分恐怖。在这种情形下,一般人是不能冷静下来去观察现场的情况的,只会想着尽快离开。”

“慕容思炫说得对,”容颖媛说,“当时我的确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对伍子逸说,不如我们快点去把思过间的钥匙取来吧!”

“嗯。”于神点了点头,对思炫说,“你继续说吧。”

“等一下!”思炫还没说话,清凝又插话了,“后来警察到场后,打开思过间的铁门,不是真的看到曾婉莹的尸体在里头吗?慕容思炫,你说曾婉莹的尸体不在思过间里,但后来大家确确实实看到尸体出现在思过间中,这不就跟你的推理相互矛盾了吗?”

“你认为我会犯这种基本的错误?”思炫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

“嗯。”清凝不再提出异议。

思炫接着说:“伍子逸和容颖媛来到书房,容颖媛用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取到了思过间的钥匙。说到这里,容颖媛,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在这宗案件当中,你的丈夫伍子逸,是K的共犯!”

“这…”容颖媛并没有过于惊讶,只是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口气,颇为冷静地说,“你接着说。”

思炫望着容颖媛:“当时伍子逸叫你把思过间的钥匙给他。他接过钥匙后,走到台灯前,想要瞧清楚那把钥匙。在这一过程中,他已经把钥匙掉换了。唔,之前他打造了一把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跟思过间的钥匙一模一样的钥匙。那把假冒钥匙跟思过间的钥匙的唯一区别是:它不能打开思过间的大门。”

“当时,伍子逸趁你不留意,把真的钥匙藏起来,把假的钥匙交给了你。在离开书房之后,到达大厅以前,他把真正的思过间的钥匙放在路上的某一处——当然这个放钥匙的地方是他早就跟K商量好的。到达大厅以后,伍子逸忽然说,暂时不要到思过间,先报警。你同意了。于是报警以后,你们就在大厅等候。”

“而在你们等候的时间中,K就来到伍子逸摆放思过间的钥匙的地方,取到真正的钥匙。接着,他脱下武士盔甲,利用手术车,把安放在暗黑之厅附近的曾婉莹的尸体,还有那套盔甲,运送到思过间。来到思过间后,他打开了思过间的门,取走门前的那只右手,把白雪公主手表重新戴在曾婉莹的右腕上。之后,他把曾婉莹的尸体和武士盔甲放进思过间,接着锁上思过间,把曾婉莹的右手从空隙里拉到思过间外,最后带着小狗、推着手术车离开。暗黑长廊上留下的滚轮痕迹,就是运送尸体和盔甲的手术车所造成的。”

“至此,他的密室完成了。他的这个密室,跟‘轩弦的密室讲义’第一类的第四条吻合:‘在众人确认密室的存在后,才把尸体搬进去。’由于这里地处偏僻,所以你们报警以后,警察至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达。这一切都在K的计算之中。他知道,二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搬运尸体和制造密室了。现在,他只需要把思过间的钥匙还给你,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他是怎样把钥匙还给你的?当然,还是利用了他的共犯伍子逸。一切都大功告成以后,K就通过窗户离开了大屋,把思过间的钥匙放在大屋的门外。你还记得吗?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候,伍子逸曾经到门外看一看警察是否到达。事实上,他走到门外的真正目的,是要把K放在那里的思过间的钥匙取回来,藏在身上。”

“警察到场以后,伍子逸叫你把思过间的钥匙给他,而在他接过钥匙的那一刹那,他再一次把钥匙掉换了,把假钥匙换成了真钥匙,所以他最后交给警察的,是真正的思过间的钥匙,真的能把思过间的大门打开!”

“以上就是曾婉莹的尸体进入密室的全过程。K所设计的这个密室诡计所以能成功地骗过你,有两个原因:一、你第一次看到从思过间的铁门下的空隙伸出来的人手时,那手腕上戴着一支白雪公主手表,后来打开思过间的铁门后,你看到的曾婉莹的尸体的右手上,也戴着同样的手表,所以你会认为两次看到的是同一只手,从而得出‘你第一次看到人手时,曾婉莹已经在思过间里’的错误结论;二、你没想到你的丈夫伍子逸是K的共犯,你认为思过间的钥匙,在警察到场前,一直都是由你保管的,事实上,伍子逸把握住唯一的两次机会,很自然地掉换了钥匙,让你在等候警察的时候,保管着一把假钥匙,而真正的钥匙,则让K拿去布置密室了。”

思炫说到这里,长长地吁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筒青柠味的曼妥思抛光糖,打开包装,一连吃下了五颗。

悔不当初

容颖媛驾着车,载着慕容思炫、于神和宇文清凝,离开了大屋,返回L市城区,来到她和伍子逸平时居住的房子里。她在听完思炫的推理以后,回想当天的细节,只觉得思炫的推理的确是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的破绽。如此一来,丈夫伍子逸果然是杀人凶手K的帮凶了!他为什么要帮助杀人凶手犯案?容颖媛决定马上返家,当面向伍子逸问清楚。

来到家门前,容颖媛拿出大门的钥匙,刚把大门打开,只见伍子逸来到门前,准备开门。伍子逸看到是容颖媛回来了,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有点无奈地说:“原来是你呀?”

容颖媛瞪了他一眼,大声说:“你以为是谁啊?是我不好吗?”

“噢,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回来不好。”伍子逸摆了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家里的饮用水喝完了,我两个小时前打电话给送水公司,叫他们派人送水过来,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水还没送来。唉,渴死我了!”

容颖媛没有说话,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伍子逸。伍子逸被容颖媛瞧得满身不自在,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老婆,你、你干嘛这样望着我?”

容颖媛没有回答,轻轻地咬了咬牙,走进屋里。思炫、于神和清凝三人紧跟在后。

“咦,你们是什么人?”伍子逸向容颖媛望了一眼,“老婆,他们是你的朋友?”

容颖媛转过头来,望着伍子逸,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伍子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伍子逸一听,脸色微微一沉。但他反应极快,马上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搔了搔脑袋,迷惑道:“你说什么呀?”

“你不用演戏了。”容颖媛冷冷地说,“我全部都知道了。你是把曾婉莹杀死的那个杀人凶手的共犯!”

“啊?”伍子逸面容扭曲,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伍子逸,”于神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用再掩饰了。盔甲人是怎样消失在暗黑长廊中的,曾婉莹的尸体是怎样被放进封闭的思过间的,这些谜团的答案,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他顿了顿,把思炫刚才的推理重复了一遍。伍子逸越听越怕,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害怕,从害怕变成惊慌,最后从惊慌变成绝望。

于神复述完毕,停了下来。众人一起望着伍子逸,谁也没有说话。好几十秒后,容颖媛才用极为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我…”伍子逸哭丧着脸,抽泣了几下,终于咬了咬下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地说道,“你们说得不错,曾婉莹被杀一案中,我的确是杀人凶手的共犯!”

他顿了顿,开始叙述他成为共犯的理由:“两个月前,我和朋友到思维吧玩,我喝醉了,和酒吧里一个卖啤酒的女孩开房去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女孩的名字叫曾婉莹。”

“第二天我醒来后,给曾婉莹留下五百块,就离开了宾馆,本以为一了百了,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原来曾婉莹是早有预谋的,当晚她把我跟她发生关系的情形用手机拍成视频了。接下来,她就打电话向我勒索,要我给她钱,否则就把那段视频发给我老婆。我本想破财消灾,给她点钱就算了。没想到她贪得无厌,勒索了我一次又一次,要求也越来越过分,开始要一千、两千、五千,后来竟然问我要一万、五万、十万!天啊!这简直是一个无底深渊呀!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就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有一个神秘人打电话给我,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他可以帮我杀掉那个阴魂不散的曾婉莹,我不需要亲自动手,也不需要付给他报酬,我只需要做两件事:一、借用我那远在郊外的大屋,充当杀人舞台;二、当他的共犯,用他所提供的方法,帮他制造密室。”

“只要能摆脱曾婉莹的纠缠,这两个条件对我来说根本不屑一提!因此,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那神秘人。接下来,就跟你们推理的一样,我把我老婆带到大屋,让她目睹所谓的‘亡灵武士’消失在暗黑长廊中,再让她看到曾婉莹的尸体出现在封闭的思过间里,如此一来,警方根据她的口供,就会把调查的精力放在那个会‘凭空消失’的‘亡灵武士’身上了。”

“你有见过那个人吗?”思炫冷不防问了一句。

“没有,”伍子逸摇了摇头,“只是听过他的声音。不过我估计我在电话里听到的,是他处理过的声音。”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我本以为,一切会神不知鬼不觉,我从此可以摆脱曾婉莹的纠缠,可以逃出这个可怕的噩梦,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坏事的人,怎么逃也逃不掉。”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懊悔神色。

容颖媛也叹了口气,红了眼睛,呜咽着声音说:“老公,你自首吧。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我既往不咎;你如果要坐牢,我就在监狱旁边租个房子陪你,等你出来。老公,听我说,别再错下去了,自首吧…”

伍子逸听着容颖媛的话,若有所悟,握住了她的两手,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容颖媛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往外一看,原来是送水人员到了。

那送水人员的个子十分高大,大概有两米高,身体也极为健壮。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让人看不清他面容,两手上则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

他把自己带来的桶装饮用水装好,让容颖媛签收,随即拿起空桶,准备离开。而伍子逸则急不可待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到嘴边,准备喝下。

这时候,那送水人员从思炫身边走过。思炫瞥了他一眼,忽然那双向外斜飞的眉毛紧紧一皱,若有所思。忽然,思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蓝色的铁盒,在电光石火之间,对着伍子逸奋力扔去。此时伍子逸正要喝下那杯刚倒出来的水,杯子刚碰到嘴唇,铁盒直飞过来,正好打在他的手上。伍子逸大吃一惊,一声惊叫,同时手指一阵麻痹,手一松,杯子脱手落地,水倒了一地。

“你干嘛呀?”伍子逸向思炫怒吼了一声。

思炫却瞧也不瞧他一眼,转过身子,紧紧地盯着那送水人员,用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淡淡地说道:“要在我面前杀人灭口?你也太小看我了,杀害曾婉莹的凶手,K!”

追击杀手

送水人员——或许该暂称他为K了——停住脚步,把空桶放下,向慕容思炫瞟了一眼,神情异常冷漠。思炫慢慢地走到伍子逸跟前,蹲下来,一边把刚才扔出去的蓝色铁盒捡起,一边望着地面的水迹,目无表情地说:“TETS,六到十二毫克就能让人致命。”

K轻轻地“咦”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所用的毒药是毒鼠强?你果然不简单。你叫什么名字?”

思炫没有回答,漫不经心地扭动了一下脖子,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再从袋子里取出两颗水果软糖,一边把软糖放到嘴里,一边慢慢地抬起头,冷冷地望着K。

K缓缓地把帽子脱下,只见他是一个大概三十四五岁的男子,一头极短的白发,如雪如银,如刺猬背上的利刺一般,他目光锐利,比刀光还要冷,他神情木然,犹如死人,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极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喉咙,看上去十分恐怖。

他顿了顿,冷冷地说:“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假冒的送水员?”

思炫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说:“第一、现在天气不冷,但你却戴着手套,那是为了不留下指纹吧;第二、你挂在腰间的钥匙扣,是一支犬笛,因此我把你跟用犬笛控制小狗实施消失诡计的K联想起来;第三、在犬笛上,粘着一根褐色的狗毛,跟我在思过间里找到的狗毛是一样的。因此我推断你是K,你假冒送水员,就是为了毒杀伍子逸,杀人灭口。”

K的神情依然十分冷酷,但语气却稍微有点起伏:“你果然非同寻常。那么…”

他话没说完,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球,扔在地上,一霎之间,大厅内冒起一阵白色的烟雾。K趁众人无法视物,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然而思炫的反应更快,K还没动手,他已两腿微动。K的烟雾弹刚出手,思炫已箭步向前,朝K奔去。此刻K虽已逃出大厅,但思炫也紧跟在后,竭力追赶。

但是,K的速度实在太快,思炫虽然身手敏捷,对K穷追不舍,但追到附近的一道小巷里的时候,K的背影终于消失于他的视线之中。

思炫停住脚步,双眉一皱,咬了咬自己左手的大拇指。这时候,一条褐色的小狗跑到思炫的跟前,蹲了下来,一动也不动。思炫嘴角一扬,冷然道:“为什么要杀曾婉莹?”

他话音刚落,K声音从附近传来:“因为有人要买她的命,五十万!”话语甫毕,黑影一闪,K已重新出现在思炫眼前。

思炫眉毛一蹙:“你是…”

“杀手!”K语气冰冷,话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付得起钱,便能在我这里买下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思炫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你呢?”

“慕容思炫,”思炫瞥了K一眼,“一名侦探。”

“有意思。”K吸了口气,“后会有期。”他说完,身子一转,准备离开。

“你逃不了。”思炫冷冷地道。

“是吗?”K说罢,拿起犬笛,吹了几下。突然之间,只见数十条野狗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围成一个圆,把思炫紧紧地包围在中间。

“你可以尝试追赶我,你身手不错,我的确没有摆脱你的把握”K说,“但它们——我的好朋友们,会在你追到我之前,把你撕成碎片。”K说罢,向群狗望了一眼,刚好此时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竟让思炫看到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慕容思炫,你知道吗?在人类当中,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要有人肯付钱,我可以为买家取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但这些野狗,却全部是我的朋友,它们跟凶残成性、愚昧无知的人类不同,它们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不会把我丢弃。”K一边说,一边缓步离开,他的声音逐渐轻微,若隐若现。

“你叫什么名字?”思炫问道。

“断然。”这是K——这位名字叫断然的职业杀手——今晚留给思炫的最后一句话。

断然离开后,隔了数十秒,狗群也各自散开,它们撤退的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仅仅十多秒钟,小巷里已完全失去了它们的踪影,恢复了平静。刹那之间,代替狗群把思炫紧紧地包围的,是无尽的黑暗和冷清。思炫微微抬头,望着月光,轻轻地叹了口气,呆立原地,良久愣愣出神。

红绿灯

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强弩射潮低。

——苏东坡

交通意外

“吱——”

随着这刺耳的刹车声的响起,汽车停了下来。

那是一台银色的奔驰。此刻它所处的位置是L市城南公路尾段的路中央。

汽车左边的车头灯已经被撞得粉碎了,那些碎裂的玻璃洒满了一地,玻璃碎片上还有着隐隐约约的血迹。汽车后方有一道四五米的刹车痕迹,在那痕迹不远处的地面上,则躺着一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四肢伸展,却一动也不动。

而蒋胜龙则坐在汽车的驾驶位上,望着挡风玻璃,轻轻地喘着气,怔怔出神。

几秒后,他才微微地回过神来,打开车门,走下车,慢慢地来到那白衣女子的跟前。他望着那女子,咬了咬牙,接着便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110报案中心!”数秒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响亮的男声。

蒋胜龙咽了口唾沫,用稍微有点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好,我现在在城南公路的尾段。刚才我在开车,忽然有一个女人毫无先兆地跑出来,我反应不过来,把她撞倒了,还辗过了她的身体。现在她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没有喝酒,也没有超速驾驶。请你们马上派救护人员和警察过来!”

挂掉电话以后,蒋胜龙长长地吁了口气。他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由于害怕和紧张,额头、背脊和两手的手心,全是冷汗,而拿着手机的右手,此刻还在颤抖不停。他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又向那白衣女子望了一眼,忽然发现她的手上紧紧地抓着半张照片。照片里有一个只穿着内衣裤的女人,躺在床上,女人旁边似乎还躺着一个男人,但那男人只露出了一条手臂,男人的脸部和身体,大概在另外的半张照片中。

夜。

冰冷的夜。

黑暗。

死亡一般的黑暗。

此刻是12月13日,凌晨两点三十七分。

突然之间,一阵冷风吹过。蒋胜龙打了个冷战,两手环抱胸前,把身体微微地蜷缩起来。

他在等待着警察和救护车的到来。

他以为,此时此刻,周围只有他和那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女子。

他不知道,在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十多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到达。

带队的刑警叫沈傲天。他个子高大,大概有一米九左右,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身上则穿着一件样式老套的大衣。警车刚停下来,他就迅速地从车上跳下来,箭步来到蒋胜龙跟前,开门见山地问:“是你报警?”

“是的。”蒋胜龙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蒋胜龙。”

沈刑警向那躺在地上的女子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又问:“详细情况是怎样的?”

蒋胜龙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吸了口气,缓缓地说:“刚才我开车经过城南公路,这里限速一百公里,而我当时的速度大概只有九十公里,而且我没有喝酒,精神状态也很好,判断力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人跑出公路。她突然出现,而且跑得很快,我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没能反应过来,把她撞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把我吓蒙了,我两腿发软,控制不了制动器,接着又从那女人的身上辗了过去。好不容易把车停下来,我马上走下车查看那女人的情况,发现她一动也不动。于是我立即打电话报警,并在现场等候。”

沈刑警一边思考蒋胜龙的话,一边进行记录,忽然一个医护人员快步走过来,说道:“沈刑警…”

“哼!”沈刑警的思路被打断,神情有点不悦,稍微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啊?”

“那女子已当场死亡…”

沈刑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咬了咬下唇,接着摆了摆手,示意那救护人员走开,别再打扰他。

几秒后,他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向蒋胜龙瞟了一眼,冷冷地说:“你,跟我回公安局录一份详细的口供。”

蒋胜龙点了点头,随沈刑警走上了警车。

接下来,经过警方的调查,知道了那出事的女子叫江诗颖,二十六岁,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文员。

而鉴证人员在对出事现场进行了详细分析后,得出了如下结果:现场所有情况都跟蒋胜龙的口供完全吻合。

另外,蒋胜龙的确没有喝酒,也没有超速。他把江诗颖撞死,完全是因为江诗颖不遵守交通规则,自己跑出马路。警方初步断定这是一宗交通意外,蒋胜龙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因此,当天清晨七点多的时候,沈刑警便让蒋胜龙离开了公安局。

连环凶案

三天后,12月16日。清晨。

在L市某住宅区的一个单位里,传出了一阵恶臭。附近的住户因此报警。不一会警察到场。带队的刑警叫郑天威。他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有点肥胖。

他带队来到那间传出恶臭的住宅单位前,破门而入,发现里面有一具男性尸体横躺在大厅中央。经过调查,死者叫潘振畅,二十九岁,无业,独居。他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即12月13日)的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颈部受到压迫而窒息死亡,根据其喉咙上的勒痕,警方推断凶器是一根绳索。

经过进一步调查,警方发现潘振畅是一个标准的宅男,十分厌恶和外界接触,他每日在家上网、玩游戏、看电影,平时吃饭都是叫外卖的,买东西都是网购的。根据大厦管理员的口供,这潘振畅已经有半年没有外出了,在这半年中,他甚至没有踏出家门半步。

当天下午,郑刑警来到了慕容思炫的家中。

“慕容思炫,有一宗案件,我想跟你共同讨论一下。”郑刑警一见到思炫,就直截了当地说。

思炫神色冰冷,“哦”的一声,随手抓起放在书桌上的一筒能得利果汁软糖,倒出几颗,扔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

郑刑警深知思炫性格古怪,虽见他漫不经心,却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今天上午,我们在一个小型住宅区的某个单位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死亡时间是三天前的凌晨,死亡原因是被勒毙。”

他说到这里,望了思炫一眼,顿了顿,续道:“听到这里,你或许会认为这宗案件只是一宗平平无奇的谋杀案。其实不然,你听我往下说就知道了。”

郑刑警稍微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蓝色的笔记本,打开其中一页,又说:“近几个月,L市发生了数宗谋杀案,具体的案发日期分别是:6月22日、7月14日、8月24日、9月28日、10月14日和10月18日。这些案件中的死者,有两名工厂工人,有一名白领,有一名私有企业的老板,有一名待业者,还有一名大学生。这六名死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被勒死的。别以为这是巧合!根据我们的尸检报告,六名死者的脖子上,都残留着相同的纤维。换句话说,六名死者是被同一根绳索勒死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郑刑警的这个近乎白痴的问题,思炫根本不屑回答。他甚至瞧也不瞧郑刑警一眼,蜷缩着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

郑刑警舔了舔嘴唇,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意味着杀害这六个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这是一宗连环谋杀案!”

郑刑警说到这里,神情有点沉重,他咽了口唾沫,接着又说:“还有在前天被杀的潘振畅,他的脖子上也残留着相同的纤维,他也是被那根绳子勒死的,他也是死于那个连环杀手的手下的!”

他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说:“最令我们警方费解的是,这七个死者,除了都是被勒死的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他们的职业不同,性别有男有女,性格不同,社会背景也不同!如此一来,凶手杀害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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