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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法不难理解,就好比刀无好恶,看握在谁的手里罢了:水精只是一种工具,它不会作恶,作恶的,是使用工具的那个“人”。

“还有,”神棍说到酣处,双目放光,“在悬胆峰林近在咫尺之处,居然安放着一块水精,山胆是水精的克星,这样的设置,是不是挺耐人寻味的?”

江炼想起了什么,他坐起身子:“我记得,我们曾聊起过,那块水精,像是监视山胆的。”

“没错!”神棍兴奋,“这样一来,整个故事就全对得上了。”

他试图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

“那块水精里头,有一个人,叫它洞神吧。它嵌附在崖洞里,也就是距离山胆最近的地方,像一个哨岗,时刻防备着自己被囚禁住的天敌会逃脱。”

“请问,它的天敌想逃出去,首要条件是什么?是山鬼、山鬼取胆,换言之,洞神时刻防备着的,其实是山鬼。”

“再说回洞神,它只是一组脑电波,是一股强大的、足以影响人脑的念力。但是,也只是影响而已,毕竟人的大脑也不是吃干饭的,哪能让你说影响就影响?遇到那脑容量大的,说不定还反杀你呢。”

“我们还知道,它这种念力的使用并不是随时随地,必须得有水,水可以加强这种影响力。但是,也并没有强到哪儿去——水鬼下水的时候,全身都浸泡在水里,主动拿额头贴上祖牌,也只是被控制一两个小时而已啊。”

江炼接口:“而且,在湘西,连水鬼的这种条件都不具备。”

湘西地处深山,不是大江大河,想要有水的环境,只能依赖下雨,但雨水比起滔滔江河水……那威力,自是大打折扣。

更何况,水鬼开锁金汤、携带祖牌下水,是祖宗遗命,可洞神,可没那么多孝子贤孙可供驱使。

小炼炼终于跟他开启良性互动了,神棍一阵激动:“是的,所以它得另辟蹊径,为自己造就可供驱使的……追随者,湘西落花洞女的传说由来已久,是不是就是滥觞于此呢?一来湘西多雨,这种石洞多有罅隙,水会渗透进去,给它创造了合适的环境;二来落花洞女多是敏感、脆弱、内向、富于幻想的年轻女性,也许这样的女人,更容易受它蛊惑、做他耳目,帮他打探消息。”

江炼心念一动:“白水潇?”

神棍猛点头:“这白水潇是个人才啊,我听说,那个破人岭上,有一帮子人帮她办事呢。好,咱们现在说回正题。”

“孟小姐这趟行事,很是高调,听说人还没到湘西,请客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而且,山鬼高层,很多年没来过湘西了。”

江炼想起了段文希。

神棍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摆了摆手:“段小姐不算,她那趟来,属于个人游历,静静悄悄,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孟小姐声势太大了,洞神本就提防着山鬼,你要是洞神,听说了这事,能不紧张?能不关注?白水潇肯定一早就潜伏在云梦峰附近了,怕是比柳冠国还上心呢。”

江炼沉吟:“那她是怎么知道孟小姐是奔着山胆来的呢?”

神棍想了想:“这只能说,人多口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吧——听说那个孟助理,提前吩咐柳冠国调了一大批山谱去云梦峰,而所调的山谱,全是悬胆峰林那一块的,你要是白水潇,本来就疑神疑鬼了,再打听到这个消息,能不知道孟小姐是干什么来的吗?”

江炼长吁了一口气。

全明白了。

半晌,他才笑了笑:“这也是那个洞神注定有这一劫吧,真是有死有生一世心机,它想的太多了,当时的孟小姐并没有取胆的念头。如果不是白水潇机关用尽,咱们两个就不会跟着下崖,孟小姐也不会把山胆给取出来。”

神棍也有点感慨:“是啊,要是那个洞神还活着,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肠子都得悔青了吧。”

典型的越做越错,多做多错,简直是亲手掘了自己的坟。

事情听完了,分析得也差不多了,江炼想重新躺下。

神棍一把拉住他:“别呀小炼炼,最重要的还没讲到呢。”

卧槽,事情都剖析到这地步了,还有最重要的?

江炼纳闷:“什么最重要的?”

“那个白小姐的死……”神棍语焉不详,“依你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炼没细想:“山胆离它越来越近了,大概是感应到了,那块水精支撑不住,溃散崩塌,连带着波及了白水潇了吧。”

神棍摇头:“不对,大部分人都会像你这么想,我起先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一琢磨,又觉得说不通。”

“感应到山胆应该是没错,但这中间有个时间差:我问过当时守在帐篷里的人,山胆还没有发挥作用之前,白水潇就已经有了异变了——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洞神不至于这么脆弱,仅仅只是感应到山胆,就崩溃了吧?要说是因为大势已去、杀白水潇泄愤,是不是太狗血了?”

江炼心里咯噔一声。

估计是说到最关键的了,神棍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如果我们的推理正确,那个洞神被安置在那儿,就是监视山胆是否逃脱的,那么当它监视到了,会怎么做呢?”

是啊,会怎么做呢?

江炼的喉结滚了一下。

一个哨岗,监视到了敌情,会怎么做呢?拼死迎战吗?

不不不,它的职责应该是报告,把这消息发散出去。

这世上,显然不止一块祖牌,这儿有一块、水鬼家有三块,而三江源的漂移地窟里,据说有很多。

祖牌之间,会有感应吗?

可能会有,用神棍的话说,祖牌里只是盛纳了魂魄,也就是脑电波——脑电波与脑电波之间,大概比人与人之间方便沟通吧。

而前头刚刚说过,当祖牌想发挥作用增强念力时,需要具备一定的环境……

江炼的声音有些异样:“当时,咱们听到动静,跟着山鬼冲到帐篷边时,你有没有感觉到头疼?”

神棍赶紧点头:“有,有。”

顿了顿,又补充:“也不是头疼,就是一种强烈的不舒适感,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波冲击了一样,难受,有几个人,还干呕来着。”

江炼问他:“像不像忽然增强的念力,虽然不至于控制我们,但还是让人不适?”

神棍知道他这话必有缘由:“所以呢?”

江炼却忽然转了话题:“有没有看到白水潇的死状?”

神棍着急,却还得耐着性子:“有啊。”

“是什么样的,说说看。”

神棍无奈:“就是……干瘪啊,整个人萎缩,说是几乎肉眼可见的,突然之间就那样了,太可怕了。”

然而江炼接下来的话,让他觉得,比白水潇死时的那个场面都要骇人。

他说:“一个成人,体内的水分,几乎能占到体重的70%,血液含水、脑髓含水、肌肉含水,连骨骼……都含水。被吞下去的那块祖牌需要水去增强念力、对外释放信息,而白水潇,就是一座离它最近的、可供利用的……小型水库。”

“它感应到了山胆,知道回天乏术,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去通知背后的人、也就是那些把它安放在这儿的人:山胆出世了,天敌出现了。”

神棍脸色都变了,没错,白水潇最后的死状宛如干尸,是迅速脱水的表现,年轻身体里的大量水分,就这么短时间内莫名耗费掉了,原来是起这个作用——他只是怀疑那块水精会向外释放消息,没想到,江炼口中,这事已经发生了。

他打了个寒噤:“那……那山鬼,是不是就危险了?不行,我要把这事,通知孟小姐,好让她们……有个防备。”

他说做就做,连滚带爬地起来,一溜烟地去了。

江炼没动。

他倒不觉得,山鬼从此会危险了。

毕竟山鬼人多势众,而祖牌想控制或洗脑什么人,旷日持久,相当困难,而且,它们所能驱使的最大一支力量,其实是水鬼:可水鬼现在人人自危,畏祖牌如虎,已经不在它的掌控范围了。

但那消息既释放了出去,势必会产生一些变化。

江炼直觉,那个藏匿了最多水精类物质的漂移地窟,应该再也找不到了——就像一个坚持外出跑步、风雨无阻的人,忽然被告知会有厉害的对头杀过来、且就蹲守在他惯常的路线上,还会出门去跑吗?

不会,他会闭门不出,屏息静气,以不变应万变。

至少,按照水鬼们的老法子,是再也找不到了。

第65章 【09】

神棍走后, 江炼就睡了。

这一次, 是真真正正,沉入黑甜, 没有心事,没有去想神棍此去通知的结果是什么, 也没有做梦, 直到天明。

第二天,被杂乱的帐篷框架拆卸声吵醒, 探头出来, 营地已经变了模样:好多帐篷都已经收了,更多的是只收了盖布、尚余支架立在当地,看上去,有些萧索。

看来是这头事毕、要做拔营的准备了,山鬼办事,还真是利落。

神棍还在睡, 粗重的鼾声透帐而出, 这遍地杂扰,愣是没能把他吵醒。

江炼揉了揉眼睛, 正想缩回帐篷收拾东西,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这位,就是江炼吧?”

卧槽, 这什么情况,江炼僵怔了一下, 迅速转头:没听错,那儿是站了个女人,五姑婆仇碧影,她的身侧立着柳冠国。

看来,是柳冠国领着她来找他的。

仇碧影眸光烁动,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总不能缩回帐篷里去,江炼只得赶紧爬起来,一夜酣睡乍醒,不需要镜子,他也知道自己那副尊容不大能入人的眼:裤子皱皱巴巴,头发乱乱糟糟,衣服也睡歪了、领口对着肩——他尴尬地伸手扯平。

又跟仇碧影打招呼:“五姑婆。”

柳冠国很识趣地走开了。

一夜小雨,崖上的风清新而又濡湿,可能是顾及五姑婆在这儿,附近的拆卸声都轻了好多,隔壁帐篷里,神棍在翻身,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

仇碧影说:“听我们小千儿说,你帮了她不少忙?”

江炼注意到自己的裤脚,糟糕,不一样长,一只裤脚不知怎么的蹭卷了边,脚踝露在外头。

他说:“应该的。”

仇碧影的第二句话是:“听说,你是为蜃珠来的?”

江炼一愣。

看来,这对“母女”,昨儿晚上聊了不少,江炼先前那莫名的慌乱忽然消失了,他抬头看仇碧影,招牌性的笑容又来了,很温和,不咄咄逼人,也不卑不亢:“是。”

仇碧影笑了笑:“对山鬼来说,蜃珠是很珍贵的东西,一般不会出借的。”

她这话后头,应该会跟个“但是”吧,江炼并不打岔,只是静静听她说。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很聪明,知道做事法则,这世上,想要有所得就得先付出,我很欣赏你这么明事理——你几次涉险,帮了小千儿那么多忙,提什么要求都是合理的。”

这话没什么错处,但听起来,似乎串了个味儿。

江炼还没来得及细想,仇碧影已经换了话题:“我还听说,在崖下,因为情势凶险,小千儿逼着你认了三重莲瓣?”

也不是逼吧,江炼想解释两句,仇碧影没给他这个机会,无奈地轻笑:“这孩子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三重莲瓣哪能随便给人哪,再说了,你也吃不消这压力。”

“不过,山鬼看重规矩,既然认真盟了誓,那解除也得按规矩来,我跟小千儿说过了,待会你找一下她吧,尽快把这事给了了,也省得心头总悬一块石头。”

说完这话,又朝江炼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江炼站着不动,脑子里盘桓着方才的对答,由字到句。

“哧拉”一声拉链响,眯缝着小眼的神棍自帐篷里探出头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把眼镜架上鼻梁。

江炼垂眸,看了眼神棍那乱糟糟的卷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若是神棍这头,能早探那么两分钟,仇碧影对自己的印象,大概能好上几分。

毕竟,人是靠衬托的嘛。

神棍又打了个呵欠,大嘴朝着仇碧影离开的方向:“是那个五姑婆啊。”

江炼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位五姑婆,不喜欢我。”

神棍奇道:“不会啊,我好像听她说,很欣赏你啊,小炼炼,你是不是想多了?”

江炼笑了笑,没吭声。

他没有想多,也没有感觉失误。

他这种,从小看了太多脸色过来的人,太知道该怎么去看人脸色了,也太会从哪怕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中去感知温度了。

这位五姑婆,不喜欢他。

++++

孟千姿的帐篷还没拆。

她贴着眼膜,手拿一支红笔,往掌心上画莲瓣,松脱的、飘落的莲瓣。

小白猴在边上蹲着,目不转睛地看,孟千姿一时促狭,拿红笔在它脑门中央画了个红点,然后夸它:“美,太美了!”

小白猴怕不是真以为自己美,居然大家闺秀起来,不窜也不跳,四下顾盼,很是矫揉造作。

孟千姿又抹下一边的眼膜:“来来来,高级货,你没用过。”

小白猴也是信了她的邪,巴巴凑上前来。

孟千姿给它贴上。

猴脸太小,又皱巴,眼膜贴上去,像耷拉了个塑料袋,孟千姿先笑了个前仰后合,小白猴仍觉得自己美,更矜持了,还拿爪子想把眼膜推平,可惜三推两抹的,就揉成了条。

外头有通报声传进来:“孟小姐,那个江炼来了。”

孟千姿赶紧直起身子,一把抹掉另一边的眼膜,又忙着拿手顺理头发:“进来。”

江炼很快就进来了,见只有她,觉得奇怪:“辛辞呢?”

这个点,正该是辛辞帮她理妆的时候吧。

孟千姿说:“没吓死算他命大,那手,现在拿什么都抖,我放他歇着去了。”

想想气不过:“我把劲松给骂了一顿,找谁卧底不好,找辛辞去。辛辞那点胆子,五妈不知道,劲松能不知道吗。”

江炼笑,又问她:“那你呢,山胆的事,没挨骂?”

孟千姿轻松作答:“当然没有。”

“五姑婆好像知道我要借蜃珠的事了,她……没异议?”

孟千姿笑起来,眉眼和唇角都弯得好看:“没啊,能有什么异议?”

其实是有异议的。

其实,也挨骂了。

++++

昨儿晚上,孟千姿几乎一夜没睡,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做眼膜,去缓和她的黑眼圈。

先是为取山胆的事挨骂,仇碧影发了不小的脾气,说她:“说好的,明明只是看看,你居然把它拿出来了,这东西是随便拿的吗?”

然而孟千姿这人,就是有个邪性:做了没什么底气的忐忑事,你不指责她,她倒会愧疚自责;越是指责她,她反越能跟你犟。

这次也一样,开始还耷拉着脑袋任她数落,后来那脸就昂起来了,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无所谓神气,末了凉凉说了句:“五妈,说好是说好,但计划不是赶不上变化吗?它主动落的,自己想出来。”

“再说了,取都取了。不是没出什么事吗?这儿子生出来,还能再塞回去吗?养着呗。”

仇碧影让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劲松在边上听着,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催动一张扑克脸,拼命忍着。

后来,说起给江炼调蜃珠的事,又起争执。

孟千姿要调贵州梵净山养珠地里,最好的一颗。

仇碧影依然秉持着一动不如一静的戒条:“那儿的蜃珠,最少也养了好几百年了,从来都是只入不出。你这一动,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孟千姿不能理解仇碧影的想法:“蜃珠就是用来显像显音的,它只有这个功能。你只收着它不用,就如同光养了千里马不让跑,怕它跑起来有闪失,这不是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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