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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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接待的狱警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同志,对两人挺热情,一见面就自我介绍道:“我是郑书齐,两位叫我老郑就行,我主抓一看的思想工作,负责犯人的思想改造,也负责与一些社会机构对接,为刑满释放人员寻找工作机会,帮他们重返社会。”

“您好,我是市厅重案一组组长吴错,这位是我们组的闫警官。”

“哈哈,吴警官,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们这儿好多犯人可都是你送进来的。对了,你要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都放会客室了,两位跟我来吧。”

将两人往会客室领的路上,郑书齐还问道:“两位头一次来吧?觉得我们这儿怎么样?”

“戒备森严,不错。”吴错客道地应答。

郑书齐就打开了话匣子,“还是你们好,到处跑着查案,不像我们。进了监狱系统可算是完蛋了,就等于这辈子判了无期徒刑,想想看,犯人还能减刑,我们呢?只能等退休喽!”

两人并不赞同郑书齐的观点,然而人在屋檐下,只能求同存异,随便答应着应付几声。

好在,很快就到了会客室。

会客室的桌子上摆着一摞近30厘米高的文件。

开门后,郑书齐并没有进屋,而是指着桌上的文件对两人道:“三名受害人已经出狱的狱友资料,还有,与三人有交集的狱警的资料,都在这儿了。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门口喊一声就行。”

“那就麻烦了。”

郑书齐走后,吴错闫儒玉落座,对视了一眼,没去翻资料,吴错指了指门口压低声音道:“就凭这个混日子等退休的老头儿,能抓好思想工作?我看啊,犯人出狱后再次犯罪,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监狱里没改造好!”

闫儒玉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一边看一边道:“别管他,这些资料细细筛查一遍,有疑点的放左边,没疑点的放右边。”

“好。”

1小时后,吴错开始后悔,为啥没带上小白和明辉一起来呢,少说也有50人的资料,筛查起来可真是个体力活。

闫儒玉却是老神在在,极有耐心的样子。别看他时不时站起来活动一下脖子,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还抽空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效率却比吴错高出不少。

以前闫儒玉说自己读完了所有未侦破案件的案宗,吴错还不信,现在他相信了,这小子读起案宗、资料来,一目十行的同时,还能顾及所有重要信息,可谓奇葩一朵。

吴错正因为“人比人气死人”的落差而郁闷着,闫儒玉又掏出手机摆弄起来,还对吴错道:“老吴,你也歇会儿吧。”

这么说着,他竟然从手机上打开了明星花边新闻看了起来。

“哎呦,又出轨了?明星出轨小分队加一分,**和吸毒小分队得努力了…”

吴错惊讶得下巴差点掉桌子上,打闫儒玉出生两人就认识了,他还是头一次知道闫儒玉还会关心明星八卦。

闫儒玉直接忽视了吴错的惊讶,把手机递给吴错,“你也看看。”

吴错接过手机,低头看着。

嗯,的确是某女明星出轨的新闻,配图十分劲爆。

吴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按了一下返回键。

“老闫,你没病…”

吴错突然发现,手机桌面图片是一幅电子便签截图。

截图上只有几个字:

重点看狱警

吴错说了一半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闫儒玉是出于某种原因才选择用这种隐秘的方式与他交流的。

为什么?

难道这间会客室被人窃听了?

吴错的大脑飞速运转,一瞬间,他仿佛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飙升。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将刚才的话接上了。

“你没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花边新闻呢,能干点正事吗?!”

说着,吴错将手机甩给了闫儒玉。

两人继续翻看资料。虽然也会装模作样地翻一翻三名受害人狱友的资料,重点却放在了狱警资料上,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2小时后,有5个人的资料被筛选了出来。

除了一名曾经对同一囚室的关小虎大打出手,致使关小虎受伤的狱友,其余四位皆是狱警。

“老郑,我们想分别与这四位狱警聊聊,可以吗?”

郑书齐接过资料粗略一翻,“怎么?怀疑我们的人?”

郑书齐这是想护犊子。

闫儒玉赶紧道:“您想多了,我们能为难自己人吗?就是例行询问。”

“跟我来吧。”

郑书齐在前面带路,看不出情绪。

闫儒玉给吴错使了个眼色,偷偷朝郑书齐努了努嘴,意思是这家伙有问题。

没想到,郑书齐犹如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头。

第100章 北郊墓园跪尸案(6)

闫儒玉抬手揉了揉鼻子,表情别提有多自然了。

吴错则向老郑投以询问的目光。

老郑翻开一名狱警的资料道:“对了,我们这位心里辅导员,赵建国,上礼拜刚刚病退。”

两人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他没发现咱的小动作。

“退休了?”吴错思忖道:“那…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赵建国的情况吗?”

“没问题。我跟赵建国特别熟,说起来,我俩是第一批从狱警转职做心里辅导员的人。

那时候心理学刚刚成为一个专业学科在国内发芽,京北市第一看守所成了全国监狱系统试点单位,上头专门派我和老赵去学习心理学,回来以后对犯人进行心里辅导。

老赵这人刚正不阿,脾气暴躁,我总觉得他更适合干刑侦,监狱系统真的不适合他,尤其是心理疏导这种细致活儿。

每次他给犯人心理疏导,都搞得跟审讯似的,最后拍桌子瞪眼睛,但他就是这么个人,没什么坏心眼。

后来,老赵在工作中屡屡受挫,脾气更加暴躁。上头没办法,给他挂着心理疏导员的职称,实际上又让他干起了狱警的活儿。

那个年代指标至上,上面培养我们俩,当然要看到效果,比方说出狱的犯人再次作案的比例减少了之类的。

据负责跟踪调查的人说,接受过心里辅导的犯人再次作案的比例大大减少,不久以后,配备心理辅导员的方案就在全国监狱里推广开来了。

不过,这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老赵非说心理辅导根本没用,坏人就是坏人,人性坏了谁也教不好,还说上头数据作假。

这还得了?结果,他就被处分了,正式编制没了,只算个打杂的临时工。

那个年代,丢了铁饭碗,谁不得气个半死?从那时候开始,老赵身体每况愈下,我想,应该是气得吧。

后来组织照顾他,有一年扩招的时候又恢复了他狱警的岗位,不过,身体垮了,没本钱了。

他离退休还有七八年呢,有肺病,没办法,实在扛不住了,只能病退,那么壮的一个人,现在差远了。而且,像他这样病退,退休工资也比正常退休的少了一大截。”

两人没想到仅从一名狱警身上就能挖出这么多隐情,听完郑书齐的讲述,都在心中整理着思路。

闫儒玉先开口问道,“那这位赵建国,他和田硕、关小虎、高耀华三名犯人的关系如何呢?”

“早期他曾对三人进行过心理辅导,效果嘛…嗯…应该说是适得其反吧。

后来他一直在关押重刑犯的区域做狱警,脾气暴,有时候甚至对犯人动手,犯人表面上怕他,背地里应该是恨他的。

你说的三名犯人,情绪应该和其它犯人差不多吧…哦,对了,高耀华长得壮,是出了名的刺头,老赵曾经教训过他。不过,那都是10年前的事儿了,应该不至于记恨到现在。”

吴错在笔记本上记录信息的时候,闫儒玉又问道:“赵建国身手怎么样?”

“他是我们这批人里身手最好的,还拿过什么散打冠军呢。

当年他本来应该进你们公安系统的,可是他家没有关系,被走后门的把他的名额挤掉了,就给分到监狱系统来了。哎!可惜了!”

“的确可惜,没想到一个人才就这样被毁了,”感慨过后,闫儒玉继续问道:“第一批转职做心理辅导员的只有你们两人,对吗?”

“没错。”

“那么,如果赵建国在心理辅导过程中没控制好情绪,跟犯人起了冲突,只有您来帮他救场,对吗?毕竟,别人不是这个专业的。”

“是,当时可没少帮他擦屁股。”

“这么说来,您与田硕、关小虎、高耀华三人也有交集,是吗?”

“…”

这回,郑书齐的回答就没那么痛快了。

“算是有吧。”

闫儒玉指了指郑书齐手中的资料,“我却没看到您的资料,看来您是忘了。”

如此,话已算是婉转。

郑书齐自然懂得借坡下驴的道理,赶紧道:“要不是你提醒,我真把自己忘了,这就是灯下黑,哈哈,放心,我马上把自个儿的资料补上,保证不耽误你们工作。”

“资料就不必了,我看,例行询问就从您开始吧。”

郑书齐一愣,“行,你们问吧!”

“首先,4月14号下午7点到8点你在哪儿?”

“4月14号,我看看…”郑书齐掏出手机,打开日历,“周五啊,周五下班会晚一点,因为一周工作结束了,要汇总犯人的心理辅导资料,下班差不多已经7点40了。

我记得,下班以后,车开了没多会儿我就听见广播里报时说8点整了。”

“这么说,7点到8点您一直在一看?”

“我想想…哦,离开过一趟,大概是7点吧,我去车里取了两个犯人的心里辅导资料,只出去了一小会儿,顶多5分钟吧,你们可以看门口的监控,出入都有监控记录的。”

“为什么去车里取资料?”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赶论文,没办法,评职称对论文篇数有要求。为了写论文,有些资料免不了带回家去看,放在家里又怕单位要用,干脆就放车里,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我们好几位同事都知道的,他们有时候要看资料,都是我去车里现取。”

“那您的车当时停哪儿了?监控拍得到吗?”

“监控?一看是咱们市里年头最久的看守所,停车场小,来晚了里面没车位,就只能停在院墙外面,外面哪儿有监控啊。”

闫儒玉皱眉思索,不再说话,吴错继续问道:“那您离开看守所以后呢?”

“直接回家,中途没有停留过,8点多到家的,到家以后我就再没出过门。”

“您的家人、邻居能证明吗?”

“家人,呵呵,”郑书齐苦笑一下,“媳妇早就跟我离婚了,孩子在外地上大学,我一个人住,邻居得话…我就不清楚了,我怕打扰邻居,进出向来都很小声,反正我没注意到别人,别人有没有注意我,那就不清楚了。”

时间在与几名狱警的交谈中流逝,等两人离开一看,已经是半下午了。

出了一看大门,两人并未直接离开。停在看守所高墙外的几辆车引起了闫儒玉的注意。

闫儒玉指着车道:“郑书齐的车应该就在其中吧?”

“去看看?”

“没必要,一个下手干净心思缜密的凶手,不会在车上留下任何痕迹。”

“万一呢?我不像你那么聪明,只能凭借勤奋,不漏过一丁点儿机会。”

闫儒玉撇撇嘴,“你会开车锁吗?”

“撬车锁?我?我去!老闫,你真当我是贼了?!”

“那还看个屁!再说,撬车锁怎么了?你没听说过那句老话吗,一个刑警半个贼。”

“你姓老,这话是你说的,老话,是吗?”吴错翻了个白眼。

两人驾车离开,路上,吴错问道:“为什么怀疑郑书齐?”

“我虽然没当过官,却见过当官的,你看咱们市厅领导,一个个深藏不露,谁会傻了吧唧跟两个兄弟单位的人抱怨自己单位不好,须知没有不透风的墙,背后抱怨组织、说人坏话那是官场大忌…”

“你是说,他一见面就说监狱系统不好,还说进了监狱系统就等于判了无期徒刑…这些话?”

“是啊,郑书齐是个老干部了,按理说,他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很反常。

我想,他之所以急于表态,无非想让我们认为他是个不办事的官儿。

连本职工作都是得过且过,自然无暇顾及那些已经刑满释放的犯人,更不会去杀死他们,我们对他的怀疑就会降到最低。”

“可他没有作案时间,7点到8点,也就是高耀华死亡的时候他在单位。”

“不,7点左右他出过看守所,去车上取资料。”

“难道出去那一小会儿就把人杀了?”

“并非不可能,别忘了,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只要计划足够周密,凶手能在眨眼间完成杀人。”

“你已经有犯罪过程的推论了?”

第101章 北郊墓园跪尸案(7)

“推论有什么用?没有证据,只能说明凶手可能是郑书齐。”

“那你还拿话敲打他?咱们还没有证据,而他已经知道自个儿被你盯上了。”

“就是要让他知道,郑书齐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对手,敲打敲打他,看他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那咱们还用调查赵建国吗?就是那个病退的狱警。”

“当然。”

根据郑书齐提供的地址,两人很快找到了赵建国的家。

赵建国家位于距离第一看守所不远的狱警小区,是监狱系统前些年盖的福利房。

两室一厅的房子,70多平米,一家三口住还算宽敞。

赵建国媳妇给两人开的门,他媳妇是女子监狱的狱警,据查两人是在监狱系统内部组织的相亲联谊会上认识的。这套房子还是赵建国媳妇分到的。

“建国出去遛弯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是他们的同事吧?快进来坐,吃点水果。”

建国媳妇热情招呼两人。

吴错递上来时路上买的水果:“大姐,麻烦您了。”

“嗨,不麻烦,建国这些年工作不顺,跟同事关系也不融洽,自己身体又不好,你们能来看看他,我就高兴,还买什么东西啊?”

“大姐,其实我们不是赵大哥的同事。”

“那你们是?…”

“是这样的,一看有几个刑满释放的犯人接连被杀,这几个犯人跟赵大哥熟,我们想找赵大哥了解一些情况。”

“那你们先坐,我这就打电话喊他回来…你们吃水果,别客气。”

大姐不提吃水果还好,这一提,尤其是她还指了指桌上盛放水果的盘子,闫儒玉和吴错就同时注意到了盘子边缘放着的一把水果刀。

刀有十几厘米长,刀柄架在桌子上,刀尖架在盘子边缘,

刀身悬空,正对着两人。

一般的水果刀为了保护手不被削破,刀身会采用只开一面刃的设计,一侧是刀刃,另一侧是刀背。而这把刀两侧都开了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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