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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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前同事。”吴端不满地嘟囔一句,给了闫思弦一个“你生是一支队的人,死是一支队的鬼”的眼神。

闫思弦的嘴巴又咧到了耳根子后头。

吴端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参加岛上的净化仪式?”

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吴端可不会轻易忘记。他现在不能动弹,只剩下思维还是活跃的,想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

“我也不想啊,没忍住作死的心,惹恼了那个雇佣兵头子,被他送下去吃苦头…后面的事儿你就都知道喽。”

见吴端兴致挺高,闫思弦问道:“还没说你呢,他们应该是把你软禁了吧?你怎么跑出来的?”

“跑出来倒是不难,难的是甩开那女的,”现在回想起来,吴端还是觉得后怕,“她真厉害,我躲哪儿她都能找着我,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往我身上放了什么追踪器,后来才知道人家是纯粹专业。东南亚那边半路出家的特种兵,猎人家的孩子,从小在林子里穿梭惯了,追踪个把小动物都不成问题,别说追踪我了。”

“那你最后怎么搞定她的?出卖色相?”

吴端抛出一个“谁都跟你似的啊?!”的眼神。

“她不是找我吗,反正我是没本事从她魔抓下逃脱了,而且,我发现她还玩上瘾了,猫抓老鼠似的,趁她还没叫来更多帮手,那就让她找着呗。

也算是打了一场心理战吧,她以为我不知道被发现了,想要过来擒我——嗯,还要感谢她的确没想对我下杀手,不然谁凉还真不好说。

总之吧,就是一场恶战,我稍微占了点优势,险胜。”

吴端此时说得轻巧,闫思弦却知道,当时必然万分凶险,因为吴端被送进医院后,除了腹部的枪上,肋骨还断了两根,从侧肋处的淤青来看,那应该是被人硬生生踢断的。

一场恶战。

闫思弦突然低头,直视着吴端的眼睛,“所以,你杀她是失手,是迫不得已。”

吴端一愣。

只有闫思弦知道,吴端杀亲手杀死了一名女性雇佣兵。那应该是他第一次杀人。

闫思弦深知手上沾了血的滋味。好像心里的某些东西被抽走,又硬塞进了另一些东西。

自对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知道,自己再也称不上“普通人”了。

在普通人眼中,杀过同类的人都是怪物,是不适宜群居的,不然监狱是干嘛用的?死刑是为谁准备的?谈起死刑行刑者,大家便会心照不宣地露出异样的神色,便是这个道理。

合群?不存在的。

自从被救回来,吴端始终装作无事,只有闫思弦知道杀过人这件事是一根芒刺,连根心里插着一样的芒刺,所以只有他能安慰吴端。

他甚至都不需要安慰,这样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本身已经是一种伤害,所以点到为止,他只是给了吴端一个“你还有我这个同类”的眼神。

闫思弦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消息声,他拿起看了一眼,“嘿”了一声。

吴端猜到是冯笑香发来的案情进展,问道:“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

闫思弦见他并无责怪之意,反倒一副“快给我看看我也要知道”的燕子,便放下心来,道:“三个好消息。

第一,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楚梅的孩子跟我没关系…”

吴端撇撇嘴,“他们还真怀疑你了…”

闫思弦留下两根宽面条眼泪,继续道:“第二,还有一项DNA比对结果,笑笑她们之前想办法拿到了给经侦科送举报材料的人的裤子,在上面发现了少量血迹,经过比对,和楚梅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李佳玉——裤子上的血迹跟她吻合,送举报材料的人就是她无疑了。

第三,可是最有价值的信息,医生抓住了。”

第350章 苦寒来(6)

市局,审讯室。

赖相衡和钱允亮从前没少参与审讯工作,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跟队长或者副队搭档,两人一起审讯,而且是审讯团伙犯罪中的关键人物,还是头一次。

因此他们事先演练了许多遍,列出了许多或许用得到的审讯技巧。

两人进入审讯室,他们已经商量好,由长相更有震慑力的钱允亮先开口。

所谓有震慑力,具体的表现是,钱允亮生着一双比常人高一点的颧骨,单眼皮,眼睛比一般人要长一点。

这种细长的眼睛,哪怕是正常看你,你都会觉得他是在眯着眼睛打量你,莫名就会有种被窥破内心想法之感,阴测测的。

因为一次执行任务时受伤,钱允亮的一侧眼皮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如果他坐在地铁里,周围的人大概会以为他从事讨债之类靠样子唬人的工作。

刑侦一支队里的其他人单身,是因为忙,但钱允亮单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长相拖了后腿。

没错,就是这样一号人物。

一进审讯室,他就开足了气场,沉着脸。

“陈作山?”

陈作山,正是那医生的名字。

在钱允亮的盯视下,陈作山局促简单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去码头干嘛?为什么躲在集装箱里?”钱允亮问道。

刑警们抓获陈作山时,他正在双李市码头,躲在一只集装箱里,等待上船偷渡。

亏得一位细心的码头巡视员听见了动静,悄悄报警,这才抓住了陈作山。

从陈作山被捕后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做过最坏的打算,有了一些心理建设,因此并没有太失望或者焦虑,更没有痛哭流涕泪如泉涌。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基本调整好了情绪,算是比较平静。

钱允亮正是在试探陈作山的打算,他究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耍赖,还是走高冷路线,做沉默党,亦或者,警方最希望出现的情况,他已认清形势,主动交代坦白从宽。

“还能干什么,出国呗。”陈作山苦笑一下,“估计我已经上了你们的监视名单吧,想出国,走正常途径肯定不行,只能冒险试试偷渡,本想着跟码头的人还有点关系,花些钱可以买自由…”

陈作山没把话说完,叹了口气。

他这态度倒是令两名负责审讯的刑警松了口气。看样子挺配合。

钱允亮继续黑着脸,简短道:“犯啥事儿了?跑啊。”

陈作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叹了一句:“早就说了,别跟警察硬磕,他们非不信…哎!他们动那两个警察的时候,我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

那两个警察,自然是指吴端和闫思弦。

“他们动那两个警察,你没参与?”

“我想参与啊,可…呵,这种事儿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我只不过是个给他们提供思路之后,就立即被排挤到边缘的小人物,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说,两名负责审讯的刑警便觉得不太妙。

陈作山继续道:“当时太天真了,以为国外是科研的天堂,结果…科研环境、语言、生活背景…都不一样…”

眼见陈作山要跑题,可是两名刑警并没有草率地打断他,他们知道,只要陈作山开口说话,就是好的,他们有得是耐心。不能吓到这只刚刚打开一点的话匣子。

“…我现在才知道,哪儿的学术圈都一个德行…抢功劳,抢学术观点…反正谁先发布就是谁的观点呗…我不该相信那帮人…

在北极星,除了陪着我的导师——就是徐鹤清,我听说他也被捕了?呵呵——除了陪着他来墨城四医院考察了几次,大概他觉得我是本地人,好办事吧。其余时候我是被排挤在研究之外。那些岛上的实验,我连看一眼统计资料都难。

与其说我是他的学生,还不如说,我就是个保姆,把导师衣食住行伺候好了,换一个保送博士的名额…他们觉得我没见过世面,这样就能糊弄我,抢我的学术观点…

呵呵,还有你们那个闫副队,你们还当他在国外镀了多厚一层金呢,屁!都是钱砸出来的,你们当导师有多看得起他?”

这就比较恶毒了,一边将自己从北极星的犯罪活动中摘出来,顺便卖个惨,一边却明里暗里地把闫思弦也扯进来,还贬损一番。

钱允亮和赖相衡算是看出来了,这货表面上侃侃而谈,做出一副“到了这种关头我当然积极配合调查坦白从宽”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避重就轻地耍赖。

钱允亮决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伸出一只手,拿中指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谁问你这个了。”

陈作山一愣,没明白钱允亮的意思。难道他主动交代,还错了?

钱允亮继续道:“你在北极星的同伙都移交首都专案组了,只要把他们隔离审讯,你都干过什么,知道什么,我相信,很快会有个清晰的轮廓。

无论你刚说的是真是假,都不归我们管了,去了首都跟专案组说吧。”

这下,陈作山有点懵了,他斟酌过许多遍的腹稿,本以为一说出来就能引起警方注意,结果却…毫无卵用?

这让陈作山的隐隐有了挫败感和事情超出掌控的焦躁。

好在,关于自己在疯子团伙中的作用,他也想好了一个避重就轻的说法,因此,他虽然暂时有点懵,但还是迅速调整好了情绪。

钱允亮却要乘胜追击,给他下一剂猛料。

“DNA检验结果刚出来,楚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只一句话,钱允亮和赖相衡同时注意到,陈作山的反应巨大。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十分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像任何一个没打算成家的男人突然听说自己要当爹了。

由此两人判断,陈作山还不知道楚梅怀孕的事儿。

迷茫过后是恐惧,因为不知道楚梅还瞒了他什么,是否会对他不利。

不愧是个高知,钱允亮很快完做出了最有利于他的反应。

他激动地想要从椅子上弹腾起来,不过双手都被拷在了椅子扶手上,这种象征性的挣扎当然无效,于是他大喊道:“梅梅!你们把梅梅怎么样了?我要见她!我是孩子的父亲!”

说实话,可能是陈作山戴个眼镜,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意思,他硬给自己披上好男人的马甲表演时,审讯刑警的尴尬癌都要犯了,就差问一句“你的梦想是什么”,再加一句“请开始你的比惨”。

因为表演太过尴尬,警方很难判断他仅仅是想竖立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人设,还是为了撇清跟楚梅死亡案的关系而故意做出的样子。

可拉倒吧。

钱允亮又敲了敲桌子,示意他适可而止,并道:“楚梅关得远着呢,听不着你喊这些。”

嗯,就关在法医解剖室的冷柜里,总统套房级隔音降噪,四面八方不跑音。

钱允亮不愧深得闫思弦亲传,诈起供来毫不手软,丝毫不留把柄。

他虽没说楚梅已经死了,却也没说她还活着啊。这一点,又颇符合吴端的严谨作风。

亲生的下属没错了,鉴定完毕。

许是钱允亮的脸挺能唬人,陈作山对他的话倒是很配合,他“建议”别喊了,陈作山便闭了嘴,转而态度很好地问两名审讯刑警道:“我能看看她吗?就说几句话也行,我不放心…”

“行啊,”钱允亮对着耳麦道:“李芷萱,去把楚梅带过来。”

说话时,他始终观察着钱允亮的表情,发现并没有期待中的疑惑——如果钱允亮跟楚梅的死有关,此刻警方真的要叫楚梅来跟他见面,他应该会疑惑:难道楚梅没死?怎么回事儿?哪里出了岔子?

没有这种疑惑,看来他是真的跟楚梅的死没关系。

于是,钱允亮又对着耳麦道:“算了,等下审完了再让他们见吧。”

假意见面的事儿,就此被压了下来,钱允亮将话题往回扯,问道:“所以你跟楚梅是什么情况下开始的?”

“就…”陈作山略一犹豫,道:“就我不是当过她的病区医生吗,一开始是觉得她的遭遇可怜,一个小姑娘家,我就多关照了点。

后来熟了,她就老找我…”

赖相衡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你的意思是楚梅主动的呗?”

陈作山看着钱允亮的黑脸,八成是没敢直接应承,但他也没否认。

“反正相互就熟悉了,她在医院里,能接触到的正常人不多,对我…有好感也正常吧…

主要是她妈,总想给女儿找靠山,以后好生活无忧,早早就想要套牢我…”

这回,钱允亮打断他道:“怎么套牢你?比如让你在疯子团伙里有一席之地?”

“没没没。”陈作山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道:“我啥也没干过,都是他们自己弄的,杀人什么的,我一点儿没参与,顶多…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吧。”

“没参与,那龙淑兰——楚梅她妈,怎么会舍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让你了解疯子团伙的病愈过程,帮你求一个好功名。”

“帮我?哈…她怎么会帮我,她对我跟防贼似的,那些事怎么会让我知道呢,那个女人,她巴不得我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一辈子只能当个给主治打下手的小大夫。

她…对我那时候的情况特别满意,只成天想着让我娶她那个傻闺女,让她闺女过上正常生活。她生怕我过得好就踹了她闺女。”

陈作山的语速变快了,看来对龙淑兰的不满是不吐不快。

“…我真要被她逼得喘不上来气了,谁问过我啊?

我就是一时心动,对楚梅有了那么一点好感,就非得娶她啊?我也是娘生爹养的,家里的独子啊,我父母要是知道我要娶个精神有毛病的人,能愿意吗?家里不得搞得鸡飞狗跳?”

陈作山低下头,用被拷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勉强松开了POLO衫最上方的一粒扣子,似乎真被勒得喘不上气了。

“…我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一开始是真的对楚梅动心的,你们是没见过,她真是…可怜,看见她就想起…类似林黛玉吧,就想着尽可能地保护她。

要是她妈不那样催我,给我一点时间,事情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

钱允亮迅速抓住了关键,见缝插针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样?”

“现在…”陈作山脸上一闪而过后悔之色,他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沉默斟酌了片刻,他才含含糊糊道:“就是…不太好…”

钱允亮当然不给他机会打马虎眼,厉声道:“怎么个不好法?说具体的!”

他拔高了一点声音,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要以此完全占据审讯的主导权。

“其实我们中间分分合合好多次了,她妈还要挟我,说我要是敢对她女儿不好,她就让那些疯子对付我…”

“你刚刚才说,你不知道疯子团伙。”

“梅梅告诉我的,我们在一起以后,她什么都跟我说,我还劝她别参与…这些话跟她妈根本说不通的,她妈就跟走火入魔了似的。”

见陈作山已经有了自乱阵脚拆东墙补西墙的苗头,钱允亮和赖相衡交换了一下眼神,换赖相衡唱红脸了。

赖相衡一开口,语气比钱允亮友善许多。

他道:“咱们都别着急,这些事你早晚要说清楚的,所以咱们先捋一捋。

疯子团伙犯罪的事儿,是楚梅出于男女朋友的关系告诉你的,对吧?”

“是。”

“那她为什么告诉你?”

“就是…想让我拿这个——这个可能成为精神疾病领域突破性研究进展的东西,出人头地吧。”

“楚梅想让你出人头地,可这跟她母亲想帮她安排的平凡生完全活背道而驰,你的意思是说,楚梅和她母亲龙淑兰之间有矛盾?”

陈作山意识到自己面前被挖了个坑。

按照他的说法,母女俩当然应该有矛盾,可是她们之间究竟有没有矛盾,隔离审讯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他好像必须撒这个很快就要被揭穿的谎。

当然,促成这一关键性局面的前提是,陈作山还不知道楚梅已经死了。

第351章 苦寒来(7)

看到他挪了挪屁股,额头上也冒了汗,两名审讯刑警再次确认,他的确跟楚梅的死没关系。

这也是囚徒困境的一种形式。

给予减刑奖励,从而激励囚徒率先供出所有同伙的罪行,看起来囚徒是因为减刑诱惑而供出同伙,实际上却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等,因为在隔离审讯过程中,谁也不知道同伴会不会成为那个率先背信弃义的人。

此刻对陈作山的审讯,自然也是利用了这种信息不对等。

如果他知道楚梅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警方要查清楚梅究竟跟母亲有没有矛盾,她是怎么想的,没那么容易,便不会有此刻的如坐针毡了。

他只能抵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钱允亮和赖相衡都没有拆穿他,但却给了他一个“我们知道你在撒谎”的眼神。

此刻的不拆穿,反倒会让陈作山更加如芒在背。已经爆炸的炸弹就不吓人了,能唬住人的,是那些看不到倒计时还剩几分钟的定时炸弹。

赖相衡继续道:“说说这次楚梅怀孕吧,她怀孕两个月了,推算到两个月前,你正好陪着导师徐鹤清来了一趟中国吧?”

陈作山沉声道:“是那时候…应该就是那时候。”

“可我们查到,两个月前那次回国,你们的目标并不是墨城,从行程来看,你们飞到首都后,直接乘动车到了双李市区,只在卡尔顿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还不到6点你们就退房,没了行踪,是去马蹄岛了吧?”

“我没去!”陈作山先把自己摘出来,才继续道:“导师真不带我上岛,我这才有空回墨城见楚梅。”

“那你是怎么认识码头上的人的?又是怎么给自己安排这次偷渡的?”

陈作山又掉坑了。

他终于意识到,提前编好的看似天衣无缝的说法,碰到这些警察就会漏洞百出。

太低估这帮人了,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逐字逐句筛查谎言寻找漏洞,况且,陈作山并不知道警察究竟掌握了些什么。

他怂了。

龙淑兰楚梅母女已经归案,北极星的诸多大佬也被抓了。这些人里任意一个都有可能将他供出来以求自保。

或许楚梅不会?可她一个人能顶什么用呢?

陈作山心乱如麻。

“你怎么从双李码头回墨城的?什么交通工具?”赖相衡问道。

“嗯…”

陈作山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弄清了赖相衡这句话的意思。

他心不在焉地开口道:“开车来的…嗯…别人给我导师用的车…可能是闫氏吧,每次跟导师一块回国,吃喝招待什么,都是闫氏搞的。”

两个月前,已经无法从交通监控上查到陈作山驾车回墨城的记录了。

赖相衡:“那你为什么去见楚梅?”

陈作山反应又慢了半拍,他刚想开口,赖相衡提醒道:“你可别说是因为爱情,少扯淡,你们早就心怀芥蒂了吧?”

其实,赖相衡更想用“各怀鬼胎”,为了唱好红脸,他临时改口了。

“我也不想去啊,她妈威胁我。”

“为什么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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