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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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端捏起挂在身体一旁的尿袋,十分平静道:“插着尿管的人没有资格谈论尊严。”

闫思弦完败。

完败的结果是,当天晚上家里就真的支起了火锅,特别传统的羊肉涮锅。

反正,闫思弦的态度是,只要吴端忌口的东西,就不准在家里出现,一丁点辣味都不行。

他一点都不相信吴端的自控能力。

冯笑香和貂芳自然欢天喜地前来赴约。只不过,这顿饭可以用各怀鬼胎来形容。

因为那个秘密。

张雅兰和闫家父子的关系。

四人都知道这个秘密。

吴端和闫思弦相互明白对方也知道。

冯笑香和貂芳相互明白对方也知道。

吴端和闫思弦想要试探一下另外两人是否知道,以及这个秘密究竟有没有在市局传开。

而冯笑香和貂芳在不想让闫思弦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的情况下,还想试探一下万一闫思弦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

好吧,其实四人都觉得可以直接忽略上面的一小段,并同时吐糟作者一句:“呸!神经病!”

对这个秘密,饭桌上的局势就一个字:乱。

吴端先是问道:“对龙淑兰的审讯有进展吗?”

貂芳和冯笑香放下筷子,对视了一眼。

貂芳没说进展,而是先强调道:“是赖相衡和钱允亮审的,赵局旁听,没有别人。”

然后才道:“有进展啊,这龙淑兰也算顽强的,得知女儿的死讯后,硬是嘴硬着又扛了一个礼拜,前天晚上,突然跟拘留所值班看守说想吃顿好的,还想喝两口酒。

看守也是个有经验的,一看这是有戏啊,就给她弄了吃的喝的,又通知了咱们支队。

结果,吃完喝完,龙淑兰就全撂了。也算是想透彻了吧,觉得活着没什么劲了。”

吴端又问道:“那李八月的案子,龙淑兰有没有说什么?”

他一副关切的样子,明面上是为李八月讨回公道,实际上,还有一层打听张雅兰的意思,毕竟,李八月的孩子最后被送到了张雅兰手上。

闫思弦看向吴端的目光中满是感激。毕竟他不好自己开口问,自己开口总是不自在的。

貂芳又跟冯笑香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吴端的试探,却又不确定。

她只好继续打太极道:“抢孩子的事儿是龙淑兰指使手下的疯子干的,她全交代了,张雅兰全程是懵的,她既不知道那是谁的孩子,也不知道孩子为什么送她手上,只是出于本能地喂养了孩子几天。

直到孩子死去,张雅兰才意识到不对,草率地处理了尸体。

还有,其实张雅兰也是疯子团伙成员——毕竟在亚圣书院受过虐待和迫害,有着强烈的复仇欲望…所以一些跟疯子团伙有关的事情里,也会看到张雅兰的影子…”

略过核心部分后,这解释就显得有些苍白了。

貂芳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赶紧打住,总结道:“总之,有两点可以明确,第一,张雅兰没有直接参与任何一起谋杀,李八月的孩子送到她手上,也是龙淑兰一手安排的,张雅兰对疯子团伙最大的作用,就是提供了一笔资金;第二,张雅兰自始至终都没害过你,甚至,连利用都没有过。”

这正是让闫思弦最为难过的地方。

他默默干了一整杯白酒。

不想再问了,那样一个历经磨难,人人都觉得她不正常不干净的姑娘,在闫思弦看来却是:再去计较个人脸面,讨论连她自己都不愿提起的那段过往,实在是对不起她。

吴端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闫思弦不问,他就替他问出来吧。

“所以,关于张雅兰,还有什么信息吗?”

貂芳赶紧摇头,“没了。”

四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探病加叙旧的一顿饭,愣是吃出了鸿门宴的感觉,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吃完饭,两名女警便以不打扰吴端休息为由告辞了。

两人一走,吴端便道:“看来秘密保住了。”

闫思弦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至少是表面太平。”

吴端也想了想。

“表面太平也是太平。”

他慢慢起身,慢慢回卧室,一边走一边道:“也不知道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我都忍不住想要接新案子了。”

闫思弦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碗筷,接话道:“你能不能接新案子,跟手头这些事儿什么时候能结没关系,只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康复。”

“没事别瞎说大实话,让我保留点幻想不行吗?”

“面对现实吧,你现在幻想小泽老师,都比幻想接案子靠谱,就你这身体,到时候我们拎着枪追捕嫌犯,你拎着尿袋追捕啊?嫌犯要是不投降,你是打算泼他吗?”

吴端:“你够了!还幻想小泽老师,你怕不是嫌我命长?!”

第八卷 玉台空

第360章 独钓寒江(1)

因为疯子团伙和北极星的案子,整个墨城市局,乃至省厅的警力,都忙得热火朝天。吴端和闫思弦成了赋闲的难兄难弟。

吴端是养伤,闫思弦则是停职。

起初的半个月吴端还打听案件进展,随着主犯们的审讯陆续结束,细枝末节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吴端的日子开始无聊了。

好在闫思弦家书多。

读书这件事真是非常奇妙,一开始吴端觉得自己好几年没碰过书了,早就没了读书的状态,肯定看不进去。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翻了翻闫思弦推荐的一本小说。

没想到,却看进去了。

自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吴端空闲的时候都在看书,就连晚上睡觉都要闫思弦催了又催,才肯让关灯。

与吴端的学霸模式相比,闫思弦就是个纯学渣。空闲时间几乎都在打游戏做直播。吴端甚至一度怀疑他都不用打理公司吗?怕不是已经破产了?

这天,吴端慢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正往卧室走,听见闫思弦打游戏的声音,能听出正到了包抄敌方的关键时刻。

吴端忍不住好奇,走到书房去观战。

这一观战,闫思弦的直播间炸了。粉丝们纷纷猜测这个出现在闫少爷家里娃娃脸少年——镜头里看去,少年感确实很足——究竟是谁。

有说是闫少爷朋友的,有说兄弟亲戚的,还有说是好基友的。

闫思弦故意逗吴端,大方地给粉丝解释道:“这是我大侄子。”

吴端:???

粉丝们当然看出了吴端的诧异,却还是连连起哄,一时间喊闫思弦叔叔的,想要给闫思弦生孙侄的呼声刷满了弹幕。

闫思弦护崽地关了直播。

吴端没力气跟他较真,只道:“你玩呗,我就是…路过。”

“那就在这儿待着吧,我正想问你…”闫思弦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吴端,待吴端坐好了,他自己又拽过一把椅子坐下,继续道:“你说,前任要是邀请你去参加她的婚礼,你去吗?”

吴端摇头,“我没有前任。”

“就比方说。”

“比方说…”吴端想了想,再次摇头,“不去。”

“为什么?”

“挂着尿袋呢,不太好吧。”

闫思弦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跟我装糊涂呢吧?”

吴端笑了,反问道:“怎么?你前任邀请你了?”

“嗯。”

“真的啊?!”

“不用这么惊讶吧?”

吴端满心八卦,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问道:“快说说,你们啥情况?她为啥邀请你?”

“用不用给你来点瓜子?”

“瓜子花生矿泉水,啤酒饮料八宝粥,各样来一点。”

闫思弦勾起嘴角一笑,道:“算起来,我俩是发小,门当户对那种,她爸爸在谷歌那个级别的互联网公司,管着整个亚洲区的业务,妈妈弄了个珠宝品牌,你肯定知道,就是那个…”

吴端打断道:“背景介绍直接略过吧,反正你们这些豪门都差不多,重点!重点呢?”

闫思弦无奈地笑笑,“重点啊…她小学就被送到国外了,比我早很多年,所以我出国的时候,双方父母都让她多关照我——我俩父母认识。

事儿挺老套的,照顾来照顾去就在一起了呗。

后来因为我当警察,就分手了。”

吴端“啧”了一声,像是在表达“警察怎么了?”

闫思弦笑笑,“其实我挺感谢她提分手的。”

“你还感谢?”

“我俩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太熟,就像你和貂芳,和笑笑那种熟悉。无聊,所以凑个对儿,可真凑一块了,又觉得缺点儿什么。”

吴端一脸迷茫,“算了算了,你们成年人的社会太复杂了。”

“所以啊,在你们未成年看来,我该不该去呢?”

“还是去吧。”吴端道。

“为什么?”

“你讲的意思,感觉你俩没什么深仇大恨。”

“的确没有。”

“而且你们双方父母不是认识吗?我想,她邀请你,应该也考虑了这层关系吧。”

“嗯。”

“所以啊,人家姑娘都没觉得尴尬,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怂什么,该去。”

“那就听你的,我也露个面,让那帮人精知道闫家还没垮呢。”

这话让吴端莫名有些心酸,他问道:“以前的朋友,疏远你了吗?”

“那些人不重要。头疼的是有人趁机筹集资本,想在闫氏的股价上做文章的。”

“就像…你之前做过的那样?”吴端问道。

“嗯。”

吴端不禁咂舌,“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啊。”

他又问道:“说起来,你妈还不知道家里出事儿吗?”

“哪儿能啊,那么多新闻。前几天就回郊区老房子陪我爸去了。”

“你不去看看?”

“算了,尴尬,我妈夹在这破事儿中间,最尴尬。”

吴端犹豫了一下,道:“按说这事儿我不该多嘴…”

闫思弦立即给了他一个“你说什么都不算多嘴”的眼神。

“连案子都快结了,无论张雅兰曾经做过什么,她这个旋涡中心的当事人都死了,你也该放过自己了。

现在无论你有多别扭,总好过父母以后走了空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迈过这道坎,抓紧时间对他们好。”

闫思弦笑道:“吴队,你给人做思想工作的水平突飞猛进啊。”

知道闫思弦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吴端不想把他逼得太紧,也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那这一回我说服你了吗?”

“让我想想吧。”闫思弦道。

“好,那继续说前女友婚礼的事儿,你要实在嫌自个儿去撑不住,就叫上貂儿陪你呗,貂儿什么场面没见过,放心,关键时刻帮你撑场子没问题的。”

闫思弦乐了。

“还撑场子,你当拆台去呢?”

吴端耸耸肩,“我不是怕你形单影只,到时候看见人家成双成对的,再哭出来。”

“你滚!”

闫思弦可不敢让吴端滚,他自己拿起桌上的水杯去倒水了。

吴端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小闫你别哭啊!别哭啊小闫,单身狗不丢人啊!”

闫思弦:“戏精你够了!”

一个月后。

吴端为他给出的提议感到无比懊悔,因为最终陪着闫思弦去参加婚礼的是他。

貂芳原本想去的,可就在婚礼前一天,疯子团伙的最后一处埋尸地点被发现了,大量尸体运至市局,貂芳肯定抽不出时间了。

刚刚拔了管,能够稍微出门活动的吴端当然并不适合去人多的场合,不过他对闫思弦的前女友还是有些好奇的。

吴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闫思弦却痛快地答应带他去。反倒让吴端有些手无足措了。

“这…不太好吧?”

“带大侄子去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我红包多包点。”

“滚滚滚,你才大侄子。”

闫思弦认真道:“我没打算留那儿吃饭,露个面,给了红包,咱们就撤。”

“啊?”吴端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要去做戏吗?见长辈什么的…”

“那不重要,今天还有别的事儿。”

“别的事?”

“你的伤恢复得不错,我跟主治大夫聊过了,西医能够解决的问题,已经到头了,接下来无非就是继续用抗感染类的药物。

你这次元气大伤,最好能配合着中医的调理。

我托了好多人,找到一位很厉害的中医,是中医世家,祖上当过御医呢…”

吴端不禁咂舌,“真不用这么麻烦,没你想得那么金贵,不值当的。”

闫思弦可就不乐意了,对着桌子瞪了下眼道:“我说值就是值。”

桌子:你瞪我干什么?有本事你瞪吴队啊!

闫思弦:“反正,费了好大劲儿才约到老中医的时间,今天咱们去瞧瞧。”

吴端拗不过,只好坐上了闫思弦的车。

两人先赶往婚礼场地,到了地方,只远远一看,吴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土豪。

婚礼地点并不是酒店,而是某处古建筑内。

那建筑雕梁画栋,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乍一看,像是一座古代酒楼。

停车时,吴端注意到周围都是些豪车,有些车里还坐着司机,想来参加婚礼的人非富即贵。

闫思弦有些担忧道:“要不我自己去,你在车里稍微等一会儿。”

吴端想了想道:“来都来了,去看看吧,我还从没进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那你可别瞎跑。”

“我跑得了吗?”

两人的谈话虽然轻描淡写,可闫思弦却绷紧了浑身的神经,巴不得拿玻璃罩将吴端罩起来,但凡有人走到吴端周围两米之内,闫思弦便如临大敌。

两位新人立在门口迎接宾客,大红的中式婚服,汉唐风格。

也不知是衣服和妆容选得好,还是两人本身就好看,反正很像一对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璧人。好看。

闫思弦上前跟新娘寒暄几句,吴端注意到,新娘给新郎介绍闫思弦时,只说了闫思弦是自己的发小儿,好哥们儿。

看来新娘并未跟新郎说起过自己跟闫思弦的那段恋情。

闫思弦很配合地以朋友的身份送上祝福。

新郎对闫思弦非常客气,握着闫思弦的手,不断到:“哎呀呀,闫氏的太子爷啊…久仰久仰,以前老听我媳妇提起你。”

闫思弦微微皱了下眉,他并不喜欢“太子爷”这样的称呼。

虽说有吹捧的意思,但吹捧得十分敷衍。熟悉的人开玩笑这样叫还说得过去,初次见面就这样称呼别人,有那么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意思。

闫思弦试图用目光询问新娘:“什么情况?你确定嫁给他没问题?”

新娘也不知是没意识到闫思弦的意思,还是故意不接茬,只是看着几乎被闫思弦用手臂圈住的吴端道:“这位是…”

“我朋友。”闫思弦拿出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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