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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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闫氏总部,闫思弦并未立即赶回市局,而是再次来到商场六层的露台。

市局赶来了两组刑警,钱允亮正带着他们勘验现场。

“有发现吗?”闫思弦问道。

钱允亮道:“地上的油已经采样,护栏——尤其是出了问题的铁箍附近,没发现指纹,看来对护栏做手脚的人应该戴了手套。

小赖去看商场监控了,希望能找出那个人。”

闫思弦问道:“你看视频了吗?就是吴亦彦失足的瞬间,有机玻璃护栏碎裂的视频——应该有不少围观群众拍到整个过程了。”

“看了。”

“那块玻璃不是掉地上以后才碎的——我承认,落地之后它的确碎成了渣——但在一开始从护栏整体中脱离出来时,它就已经破成几大块了。按理说不该这样,你能不能用你的专业知识分析一下,它是怎么先破成几大块的?”

钱允亮摇了摇头,“这个只能等回到局里,对玻璃进行具体的检验。”

闫思弦看到楼下的警员收集了足有一个旅行包分量的玻璃碴,只好道一声:“那等你们消息。”

闫思弦往回走,即将走到通往商场内的门,他又退了几步,回身,拉住了刚才说过话的主管,问道:“最近上露台的客人多吗?”

“不多,天儿冷…哦,不过,晚上倒有一些,冰雕里有灯,还挺好看的,有的客人在商场吃完饭或者看完电影,天黑了,正好可以看冰灯。

不过晚上就更冷了,冻耳朵呢,一般都是稍微溜达一圈,两三分钟,拍几张照片的事儿…应该很少有停留超过5分钟的人吧…”

市局,审讯室。

吴端和吴亦彦对面而坐。

吴端将一张纸一支笔推到吴亦彦面前,“写吧,跟你有仇的,被你祸害过的姑娘,统统写下来。”

吴亦彦讪笑道:“警官您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我不是那种人。”

也不知是不是吴端的心理作用,看着吴亦彦笑,他只觉得这小子一脸猥琐。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你怎么说出来的?”吴端道:“你前女友舒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手腕被割破的视频…”

吴端拎起面前桌上的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是吴亦彦的手机。

“…你可是拍了一段视频——舒澈手腕往外冒血的视频,分享到一个五百人以上的PUA的群里。

而且,不查不知道。你可不是普通的PUA学员,你是群里的管理员和导师。

我们正在追溯历史聊天记录,被你拿来炫耀,曝光隐私的姑娘可不少,她们中间还有为你自杀的吗?你说不上来,怕不是坏事儿干多了,自己都记不起来了吧?”

吴端所说的QQ群内的信息,冯笑香前期调查中之所以没查出来,是因为吴亦彦有两张电话卡,其中一张并不是用他本人的手机办理的,警方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号码,而那QQ正是用警方未发现的手机号码申请的。

吴亦彦深深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试图做出一个忧郁的表情。

“我承认,我的异性缘一直都好,上小学的时候就有小姑娘放学跟着我回家…等成年了,想要倒贴的姑娘也不少,我就算…就算跟她们有点什么,那又怎么样?大家各取所需,难道她们心里没数?装什么受害者?

我对舒澈是真心的,不管你信不信,她为我自杀,我不也为她自杀了吗?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的真心?

可能我就是欠了太多感情债,让太多人伤心,所以老天爷也要让我伤心一次…”

我呸!呸呸呸!

吴端见过的被害人和受害者无数,穷凶恶极的,毫无人性的,已经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了,可是今天,吴亦彦真的恶心到他了。

一个人怎么能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他说这话的时候自个儿就不觉得膈应?

还真就不。

吴亦彦的语气、动作处处透着表演过度的痕迹,让人不由地就会产生一种看廉价烂片儿的感觉。偏偏他自己陶醉其中。

他是相信的,在已经被自己洗脑了。

吴端默默低头片刻,平复了一下情绪。

“行,咱们来聊点实在的。”吴端道:“舒撤只是吃了安眠药,没割腕,她手腕是你割开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没啊,是她自己…”

“所以她为了确保自己能死成,服用了打量安眠药的情况下,又割了手腕,还不忘把用来割腕的美工刀上的指纹擦掉?”

“这…”

“是你干的,舒撤全说了。”

吴亦彦眼珠滴溜溜转着,片刻后,他似乎拿定了主意,终于承认道:“好吧,是我。”

他立即解释道:“我不是欠了她好多钱嘛,原本就是公司要倒闭,真没办法了。我们就约着自杀。

她怕死不了,让我帮她来着——嗨,那会儿她…”

吴亦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她自个儿说过什么恐怕都不记得了。

反正,我是听了她的,纯粹帮她来着。

但我觉得吧,重点是她不没死成吗?我最后犹豫来犹豫去不还是把她送医院了吗?

你们现在追问这些,有意思吗?”

“你承认割了她的手腕就好,有没有意思的,法院会做出评判。另外,舒撤背后的烫伤,也是你弄的?”

“你说烟疤啊?那可都是她自愿的。”

“自愿?”

“刚在一块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当我的女人,得让我留个记号,她也同意了。

我是想烫她胳膊上的,那样一眼就能看见,她说不行,她的职业对外形有要求,胳膊上有个疤瘌,夏天穿短袖什么的,被看见了不好。”

吴亦彦不屑地摆了下手,“不就是给人当秘书吗?不就是怕她那个老板看见吗?搞得好像正经职业似的。”

似乎受了启发,吴亦彦双眼放光,连说了几声“对”,又补充道:“就因为这个,我才这么痛苦,她就不能…”

吴端将想要去拍桌子的手攥成了拳头,放在膝盖上,不断劝自己再忍忍。

他既不能接受吴亦彦如此诋毁一个被他深深伤害的姑娘,更不能容忍他那样猥琐地猜测闫思弦与同事的关系。

闫思弦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懂得保护自己的隐私。

“你是想说,你去自杀,有这方面的因素?——就是怀疑女朋友舒撤跟上司有染。”

吴亦彦连连点头。

“跟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

“没,我就是…纯粹感情问题。”吴亦彦的回答十分笃信。

“那你跳楼的地方,地面上刚好被人涂了一层油,还有,你扶着的那块围栏玻璃,铁箍刚好被人动过手脚,螺丝都被拧松了,这怎么解释?”

“我…我哪儿知道啊,巧合吧?”

“商场保洁每天都会清扫你跳楼的露台,前一天半下午还擦过那块玻璃,保洁明确表示,玻璃没有任何异样,偏偏你第二天跳楼,那玻璃就出问题了…”

吴亦彦张口想说话,吴端摆手示意他等等。

吴端继续道:“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跳楼的动机不明确,你不是自己要求去跳楼的,而是被人指定了去到那个地方,表演一场跳楼秀…有人想要你死,而且要死得像是一场意外。

你应该很清楚,却不愿意向警方透露寻求保护,为什么?”

吴亦彦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的…”

他只是否定,却无法进一步解释。

吴端道:“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你有把柄在对方手上,那把柄一定很要命…是什么呢?你逼死了人家的女儿?妹妹?…还不好说。不过,你很清楚,要是那把柄落在警方手里,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吴端沉默着,似乎在以此询问“我说得对吗?”

但其实他并不需要答案,看吴亦彦的神色,他心中已经有了数。

“我们会查出那个人,”吴端道:“鉴于你有割伤舒撤静脉血管的行为,故意杀人的逮捕令已经准备好了,你会被收监,我们有得是时间一点点梳理你的人际关系。

是现在承认,争取宽大处理,还是等我们查?”

听到“故意杀人”这几个字,吴亦彦愣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跟这项罪名扯上关系,但他只是惊慌犹豫了片刻,就抿着嘴摇了摇头。

吴端不多言,起身离开审讯室。

一出门,正看见闫思弦。

“你一直在外头?”吴端有些担忧地问道。

“也没有。从他说我跟舒澈有染的时候开始旁听的吧。”

吴端只淡定地“哦”了一声,继续问道:“我那段推论你听了吧?有没有漏洞?”

闫思弦放心了,吴端根本不信吴亦彦扣在他头上的罪名。

不仅不信,甚至都不屑于谈论。

第449章 危险关系(7)

“那个…咳…”闫思弦假装咳嗽,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才回答道:“你的推论没问题,至少我也是那么想的。”

“那就好。”吴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觉得在你面前搞推理那一套,有点班门弄斧,慌得一匹。”

“没看出来啊,吴队这么谦虚呢?”闫思弦也笑。

“谦虚使人进步嘛。”

“你这回答可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闫思弦只好改口道:“你不愧是老干部。”

说笑两句,吴端回归正题道:“我有几件事想不明白。”

“你说说看。”

“第一,假设真的有人想害吴亦彦,对方为什么要用让他跳楼这种如此…哗众取宠的方式?

要说撇清关系,悄咪咪地毁尸灭迹不是最好的方法吗?凶手选择的手法可以说百害而无一利。

第二,只有一块玻璃围栏被动了手脚,也只有一小片地上有油,凶手如何保证吴亦彦一定会到达那个指定的位置呢?

第三,我研究了一下那围栏上的铁箍,想要把那螺丝拧开,还是要费点工夫的——这个问题暂且不去想吧,希望小赖能在监控里有所发现。

第四,究竟是怎样的缘由,能够要挟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大冬天翻过几十米高空的围栏?

第四,如果迫使吴亦彦跳楼是出于报复,那这件事会不会跟舒澈有关?”

闫思弦耐心听完了吴端的讲述,思忖片刻道:“跟苏澈有关系应该不大。”

吴端注意到他使用了“应该”,以往闫思弦对自己的推论都很是自信,这次明显在气势上已经虚了。

闫思弦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低头沉默片刻,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才继续道:“毕竟她一直在医院,没有在玻璃围栏上动手脚的时间,而且直到自杀的那一刻,她还对吴亦彦抱有一些希望——如果那时候恨意已经到了要杀死对方的程度,她就没必要为对方自杀了,对吧?”

“可自杀地点选在了世纪广场,正好就挨着闫氏的总部大楼,也就是舒澈工作的地方,”吴端道:“这个地点的选择,我总觉得有一定的指向性。而且,她真要报复得话,说不定有同伙呢。”

闫思弦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不知道。

亏我自己就是学心理学的,现在才发现,我对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一点都不了解。”

“朝夕相处?”吴端挑了下眉。

“我刚接手公司那阵子,跟那群不服管的元老斗智斗勇,你可以理解为夺权阶段。那会儿她帮了我不少忙,可以说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我很信任她,当她是战友,家里的钥匙也给她一把。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十分自律,风险控制能力又很好的姑娘。

从她处理跟我的关系——工作上亲密无间,但又刻意保持某种距离——就能看出来。”

“怎么讲?”吴端不解。

“舒澈在医院里说得没错,她原本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很多次,情绪和氛围已经到了那个程度,我们其实有机会…发生点什么,但她有意识地避开了。

并不是她胆小,我还从没见过比她更胆大心细的姑娘。只是她觉得不划算。”

“不划算?”

“后来我们以开玩笑的方式,把这事儿说清楚了。她觉得战友情谊比露水情缘可靠得多,也持久得多。

她私下里可以跟我称兄道弟,甚至帮我处理一些——你知道的,特殊事物——把能够满足我那些癖好的姑娘送到我面前。但她自己绝不会越线半步。”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吴端道:“你警察的身份让她知道,不是巧合,也不是不小心。”

“是的,”闫思弦道:“她高度参与到了我的工作和生活中,我…我的专业,我来市局面试…可能是出于信任,让我有了种本能,觉得没什么可瞒着她的。她从一开始就都知道。

那天听说她自杀,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根本没法相信,谁自杀她都不可能,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

出于过往对她的了解,我肯定不信她会杀人,但…就跟她自杀一样,我不相信的事儿的的确确发生了!

我对自己相信的事产生了怀疑。

这样也好,至少能摒弃主观因素,把注意力集中到案件本身,踏踏实实找证据。”

“你至少把自己分析得很透彻,又很快找到了专注的方向,”吴端先是安慰了闫思弦两句,才又问道:“那接下来的调查,你打算从哪儿开始着手?”

“我想去吴亦彦家看看,”闫思弦道:“一个人在家总是最放松的,观察一个人的家,通常总会有些收获。”

“正好我手上还剩一张搜查文书,现在就可以去。”

吴端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先对办公室里的文职女警李芷萱道:“你看看我那儿的文书存货,没了少了的,帮忙补点。”

“行,我这就准备。”

“弄好放我桌上就行,我路过检察院抽空去盖章。”

李芷萱积极道:“你忙得话我帮你跑一趟。”

“不用,他们要是跟你卡流程,三趟也不一定能办下来,而且还要限制数量,忙活半天弄来一张搜查文书,不值得。”吴端道。

“行,明白了。”

交代完这些,吴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对闫思弦道:“走吧,赶在下班前,应该能筛一遍吴亦彦家。”

自从受伤后,闫思弦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吴端的作息,影响他的观念。让对下班从来都没什么概念的吴端也开始关注时间。

用闫思弦的话来说,那就是避免自我感动式的忙碌。

吴端的转变让闫思弦颇感欣慰。

一路上,吴端一直在多方沟通,并时不时向开车的闫思弦陈述一些进展。

但一直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车子拐上吴亦彦居住的小区所在的干道时,吴端才停止忙碌,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累了?”闫思弦问道。

“还成,就是前段时间养伤养得有点废。”吴端感慨道:“果然进步不容易,退步一出溜。”

闫思弦笑道:“那我可太有成就感了。”

“承认吧闫队,你就是想夺权。”

两人说笑着将车停进了吴亦彦居住的小区。

吴亦彦住在出租屋里。

跟大众印象里蜗居的出租屋不同。虽也不算特别大,但却是墨城小有名气的单身公寓。

许多高级白领的第一套房子都选择买在这里。地段好,周围好几个大型商圈,还有大面积的城区公园,大小仅次于城市中心的人民公园,空气很好。

就吴亦彦租住的房子来说,一室一厅,厨卫齐全、宽敞,还有一个可以放下一张躺椅一只矮几的阳台。

除了躺椅和矮几,阳台上还有一个花架,所种的花草长势却都不太好,也不知是天冷的原因,还是主人疏于照顾。

这是一间独居很宽敞,两人居住很舒适的房子。

两人站在门口,吴端一边给自己戴乳胶手套,一边道:“笑笑那边查到,这房子租了正好一年,房租三个月一交,这月该续租加交房租了。

租金每月2500,三个月就是7500,但吴亦彦银行账户里总弄只有540块。”

“怪不得急着问舒澈要钱,但他嘴张得也忒大了点,五十万啊,这不是要把人姑娘往绝路上逼吗。”闫思弦道:“估计还有别的事儿。”

“嗯。”

两人进屋,分头行动。吴端率先进了卧室,去开吴亦彦放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

闫思弦则进了卫生间。粗略浏览盥洗台上的洗漱用品,发现了一些女人的护肤品、化妆品,诸如粉底、眉笔、口红之类。

从做工来看,好像都是些劣质玩意儿。

闫思弦用网购软件搜了一下价格,发现那口红十几元,还包邮。

怎么看都不像是舒澈使用的,因为不久前闫思弦才送给舒澈一套口红礼盒,里面六支口红,六种色彩,总有适合她的颜色吧,可谓是直男送礼的不二之选。

总之,那口红礼盒一看就是能用很久的样子。

即便她落魄贫穷,也没理由用这种廉价口红。

这里难道住着另一个女人?——至少是来留宿过。

带着疑问,闫思弦继续搜索。

卫生间不小,却也不算大。盥洗柜里只有一些卫生纸、抽纸、湿巾之类居家日常储备的东西。上方还有一个不大的吊柜。

闫思弦打开吊柜,有样东西直接掉了出来,险些砸在他头上。看清拿东西为何物后,闫思弦着实庆幸自己闪得快。

那是个半圆状的硅胶胸(手动间隔)垫,巴掌大小。

闫思弦从前并未见过这东西,只是凭阅历做出了判断。他将胸(手动间隔)垫捡起来,凭手感觉得那玩意儿挺厚,看来它的主人很在意大小。

“喂,你来看一下。”吴端道,“我发现几件女人的内衣裤。”

闫思弦没急着过去,而是问道:“只有内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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