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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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叹气,是因为之前的见面并不愉快。

在接受这起委托后,吴岩曾带我去见了特案科的同事,大家似乎对我这个“新人”不太欢迎,尤其是李曼荻,公然说心理咨询师是骗钱的神棍。

虽然气氛很尴尬,不过我也没太过在意。

后来吴岩私下还向我道歉,说李曼荻平时就是这样子,面冷心热,他还提到李曼荻是单亲妈妈,三年前和丈夫离婚后,独自带着女儿生活。

听到他这么说,我倒是对于李曼荻的敌意消减了不少。

推开鉴定科一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休息室抽烟的李曼荻。

见我们来了,她捻灭烟头,阴阳怪气地说:“老吴,人家王老师只是特别顾问,你可别把人家当成正式民警用了,用坏了你赔不起的。”

吴岩无奈地笑笑:“说说吧,有什么新发现。”

李曼荻瞄了我一眼:“你确定我们的新同事能够接受尸体吗?”

本来我还想说先回避一下,结果被她这么一激,只好迎头而上:“当然没问题。”

毕竟,我也是看着一波刑侦港剧长大的,工作之余也在看欧美罪案类剧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阅尸无数”。

李曼荻耸耸肩,戴上手套和口罩,我们三人也脱掉鞋子,穿戴好,一并走进鉴定室。她从二号停尸柜里抽出一具尸体,正是李麒麟的姐姐李小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尸体,还是一名年轻女性,说真的,这对我产生了不小的冲击。我虽然强装镇定,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李曼荻严肃地说:“我在为李小璠做进一步尸检时,发现她身上有一些奇怪的伤痕。”

吴岩来了兴趣:“奇怪的伤痕?”

李曼荻用力翻起李小璠的尸体,我们看到她的胸部、腹部、背脊及双腿上确实有多处深浅不一的瘀痕,而在她的左臀部还有一个圆形烙印。

“这些瘀痕是在她死前三天左右形成的。”李曼荻解释说,“至于那个圆形烙印,形成至少有三年以上。”

“能够分辨是什么图案吗?”吴岩问道。

李曼荻点点头,回身将两张打印图片交给他:“这是放大后的图片,我已经让技术队做了锐化处理,圆形烙印直径2cm,图案像是一只梅花鹿的鹿角。”

李曼荻这么说着,吴岩却缓缓躬身,指着李小璠的左手,问:“她左手的拇指和小指的指甲怎么不见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没错,她的双手均做了美甲,但当我剥离美甲甲片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她左手拇指和小指以及右手无名指的指甲都被剥掉了。”随后,李曼荻又抬起李小璠的左脚,“不仅是双手,她左脚拇指和中指的趾甲也被剥掉了。”

“这么说来,李小璠死前很可能遭受过虐待了?”芮童也发表了看法。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李曼荻转身将手里的报告交给吴岩,又指着李小璠的乳房说,“她的双侧乳头上各有两个对称小孔,孔径在1.5mm左右。”

“什么意思?”芮童一脸茫然地问。

李曼荻欲言又止,抬眼正好和我的视线相对。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我还是读出了她眼神里的尴尬。

“李法医的意思是,李小璠生前曾做过乳头穿刺。”我思忖片刻,回答了芮童的问题,“她乳头上对称的小孔就是穿刺的结果。”

“乳头穿刺?”芮童更加惊讶了。

“没错,根据乳头上小孔的扩张程度,我推断李小璠经常佩戴乳环或乳钉类的东西。”李曼荻解释道。

“为什么要佩戴这种东西?”芮童说着,还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胸部。

“这……”李曼荻抿了抿唇瓣。

“有调查数据显示,相比一般刺激,乳头穿孔可以更好地激发性欲,刺激也更为强烈。”我看出了李曼荻的犹豫,再次替她做出解答。

“或许她只是一时好奇,也或许她就是单纯地佩戴而已。”吴岩试图找出合理的理由,“毕竟,这是个人自由。”

“她不是好奇和单纯地佩戴。”李曼荻摇摇头,“我怀疑李小璠很可能是一个刑奴!”

“刑奴?”李曼荻的怀疑似乎打开了吴岩的思路。

“所谓刑奴,即SM(虐待与受虐)主奴关系中,奴的一种。”我简单做出了解释,“与绳奴、狗奴等不同,刑奴渴望痛感和屈服,尖叫、痛楚、压抑、恐惧和绝望等感受充斥着她们的性生活,她们通过主人的刑罚调教而获得快感和高潮。”

“没想到心理咨询师懂得还挺多。”虽然语带质疑,不过我还是从李曼荻的话中闻到了一丝感谢的味道。

“之前,我接触过一名咨询者,她就是刑奴。”我淡淡地说,“所以对这方面的信息多少有些了解。”

而李曼荻之所以怀疑李小璠是刑奴,是因为在调入特案科前,她曾在一起故意杀人案中遇到过类似情况。

她所说的案件就是四年前发生的3·19杀人分尸案。

吴岩想了想,说:“这起案件我有印象,当时应该是刑警一大队负责的案子。”

李曼荻应声道:“没错,那起故意杀人案的死者叫作顾楠,一个外企白领,她被人杀害后分尸抛尸,而案件的主检法医就是我。”

据李曼荻称,当时她在顾楠被分解的乳房上也发现了类似小孔,而顾楠的左臀部上也有一处和李小璠身上类似的圆形烙印,图案也很相似。随后,警方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吴某和郭某,二人对于杀人分尸行为供认不讳。

在警方的讯问中,他们也供述了与死者顾楠的另一层关系:主奴。

死者顾楠是一个刑奴,他们两个是顾楠的男主。

顾楠死去的那一晚,吴某和郭某轮番对其进行窒息调教,结果在追求极致高潮的过程中出了意外,顾楠被掐死了。随后,二人将其分尸抛弃。

当时李曼荻特意问了两个犯罪嫌疑人,那个臀部的圆形烙印是怎么回事。

吴某解释说,在他们的圈子里,如果刑奴非常信任和依赖自己的男主,为表示衷心,刑奴会要求主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终生印记,而烙印就是其中一种,标志此奴已有所属。

李曼荻的怀疑有理有据,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至少给出了一个思考方向。

听完她的解释,我忍不住瞄了一眼李小璠干净清澈的身体。

或许,这个外人眼中文静乖巧、交际单纯,甚至没有谈过恋爱的女生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也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先入为主,被刻板印象误导,把事情想简单了。

李小璠根本不是普通的女大学生,往更深处猜测,或许,李麒麟一家也根本不是普通的一家人。

外人眼中的人畜无害只是假象罢了。

离开之前,我走在最后,李曼荻叫住了我:“喂!”

我稍稍侧目:“还有事吗?”

她似乎欲言又止。

我淡淡地说:“你想要谢谢我是吧。”

她一愣。

我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在意。大家都是同事嘛,就应该互帮互助。”

李曼荻白了我一眼,转身回了鉴定室。不过,我还是听到了她隐隐的笑声。

离开鉴定科一室,吴岩站在走廊里抽了一根烟:“当时我们在李麒麟梦境里看到三只交媾的蜥蜴人,你推测他的父母和姐姐存在不正当的性关系,或与外人存在不正当的性关系,如果证实李小璠确实是刑奴,那你的推测就是正确的!”

我淡淡地说:“线索真是越挖越有意思了。”

吴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窗外,夜色狰狞。

其实,在第一次潜梦结束后,吴岩就将调查重点放到了李麒麟一家的人际关系上,集中警力走访排查,而李曼荻提供的线索,让他决定将李小璠作为深入了解这个完美之家的突破口。

重新翻阅李小璠室友的询问笔录,她们对于这个可爱女孩的描述除了“文静”“乖巧”外,都不约而同提到了她很恋家,每周二和周五放学都回去,风雨无阻。但在后续跟访中,邻居们却称只是偶尔在周末看到她回家。

两种截然相反的说法。

随后,芮童在比对调取的视频资料时发现了新线索。

他只看到了李小璠离开学校的影像,与之对应的时间段内,并未看到她回到自家公寓的画面,而次日一早,她便又乘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这么说,室友们提供的信息是真实的,她确实离开了学校,只是没有回家。

在接下来的视频线索梳理中,芮童又有了新发现。李小璠先是坐117路公交离开学校,通过调取公交公司提供的所有该路公交车一个月内的车内监控,结合公交时刻表,交叉比对她的乘车时间,确定了她乘坐的三辆公交的车牌号码。

随后,通过仔细筛选车内监控画面,确定李小璠是在117路东周大戏院一站下车,下车后穿过塔南路,搭乘一辆出租车离开。

在逐一调取沿路监控后,确定李小璠在碧水庄园社区下车。不过,她下车之时,妆容和衣着已发生改变。

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不会想到那就是李小璠,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了浓妆艳抹的成熟女郎。

这更加让我们确定,这个女孩绝不简单。

通过调取社区和公寓内的监控,最终确定李小璠进入了碧水庄园社区18号楼3单元701室。

次日一早,她才再次出现在公寓内的监控录像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送她出来,与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

每周二和周五,李小璠都会前往此处,而那个中年女人也都会和她一起离开。

这个发现让吴岩很是惊喜!

他随即联系到了这处公寓的主人,不过并不是监控录像中的胖男人。

他叫罗堃。

起初,罗堃否认自己认识李小璠,直至吴岩给他播放了视频证据,他才承认,监控里那个中年男人是他的朋友蔡鹏,他将公寓租给对方,蔡鹏才是公寓的实际居住人。

蔡鹏经营着一家小超市。

但在接下来的追查中,蔡鹏已不知去向,超市也关门了。通过调取监控得知,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寓里是8·13案案发的次日。

他离开社区后,乘坐一辆黑色轿车离开,再也没有出现。

蔡鹏的这个举动有些反常,就算警方真的查出他和李小璠的主奴关系,对他也没有太大影响,他完全没必要突然失联。

除非,他还掌握着其他不想让警方知晓的秘密。

“你知道蔡鹏和李小璠的关系吗?”吴岩问罗堃。

“知道。”罗堃点点头说,“蔡鹏喜欢玩SM,那女孩是他的奴儿,我们也都认识的,还在一起吃过两次饭。”

“他是什么时间租下你的公寓的?”

“大概两年前吧。”罗堃思忖了片刻,“当时我去外地工作,房子空了下来,他说想要过来住,我就租给了他。”

“他离开之前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罗堃叹气道,“如果不是你们找到我,我都不知道这家伙失踪了。”

“那你知道视频中那个中年女人是谁吗?”

“她姓朱……”罗堃想了想,“她叫朱怡婷。”

随后,我们辗转找到了朱怡婷。

当吴岩表明来意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就垮掉了。

询问之下,她承认了自己的刑奴身份,而蔡鹏就是她的男主。

朱怡婷称,她是两年前偶然进入这个圈子的。

她在网上无意中看到有关调教刑奴的视频,那些在别人看起来重口味的影像却撩拨起了她心底隐匿的欲望。

她今年四十一岁,结婚十七年,孩子也十五岁了。

白天,她按部就班地做饭、上班、照顾孩子和老人,晚上和老公做爱,没有前戏和后戏,雷打不变的男上女下体位,最后睡觉。

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

她逐渐地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大家眼中令人艳羡的机器人。

殊不知,他们眼中知性文静的她却渴望着屈服和调教,渴望着疼痛带来的快意,渴望着各种可以激发她内心原始欲望的东西。

打破,打破现在平凡无味的自己。

最初是鞭打、捆绑、吊环;

然后是滴蜡、浇水、拘束;

接着是针刺穿孔、火刑、烫印。

一步一步地,她在各种刑罚中获得了解放。

在丈夫面前,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在男主面前,她是追逐酷刑和高潮的忠实奴隶。

她经历过三任男主,有过欢愉,也有过不开心的经历,最后在蔡鹏的调教下停留。

当时蔡鹏已经有一个固定刑奴,就是李小璠。她和李小璠以姐妹相称,也是从那时开始,蔡鹏开始了对这对姐妹奴的调教。

“你知道李小璠是从什么时候做刑奴的吗?”吴岩问她。

“其实,我们是不愿意被打听自己身份信息的。不过,既然做了姐妹奴,也多多少少知道彼此的信息。”朱怡婷回忆道,“起初,我以为她就是想要尝鲜的女孩子,后来她告诉我,她已经做了四年的刑奴,只不过隐藏得很好,一直未被人发现。”

“她有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做刑奴?”吴岩问道。

“她说自己从小就是爸妈眼中的乖乖女,学习成绩好,也贴心懂事,从来没被责罚过。”朱怡婷想了想说,“有一次,一个邻班的女同学因为误会她和自己男朋友的关系,给了她一巴掌,但就是这一巴掌让她记住了这种奇妙的味道,那种莫名其妙的,她从未体验过的疼痛,那种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的感觉!”

“那你知道李小璠的指甲被剥掉了吗?”

“我知道,她最喜欢主人,不,是蔡鹏剥掉她的指甲,尤其是那种连根拔起的。虽然我也渴望疼痛,但这种剥掉指甲,我是承受不了的。”说到这里,朱怡婷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我们认识的这两年,她被蔡鹏剥掉了四十多个指甲,基本上一年,她的手脚指甲都要被剥上一遍。”

剥掉指甲,想想都觉得钻心地疼,更何况是连根拔起。

“你最后一次见到李小璠和蔡鹏是在什么时候?”吴岩又问。

“四五天之前吧,就是这个月的十日那天。”朱怡婷回道。

“地点呢?”

“蔡鹏居住的公寓。”

“后来他联系过你吗?”

“其实,我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朱怡婷解释说,“我们约定好每周二和周五是调教日,除了调教,我们彼此没有交集。他也答应过我,不会打扰我的生活。”

关于朱怡婷的询问结束后,她特意请求吴岩,千万不要公布她的身份。

吴岩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芮童有些不屑:“没想到看起来挺内向的,竟然还是一个刑奴。”

我接过他的话,说:“性格内向或外向和刑奴没有直接关系。再说了,她做刑奴是她的选择,我们也无权干涉。”

虽然确认了李小璠的刑奴身份,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李麒麟的灭门案和李小璠的刑奴身份有关。

不过,这还是给了特案科很大的信心。

李小璠的刑奴身份已经撕开了这个模范之家的伪装,而这道口子还会不断扩大,直至找到被表皮包裹的真相!

第十四章

凌晨汇款

与此同时,医院方面联系了吴岩,称李麒麟再次进入危险期,一旦出现并发症,随时可能死亡。

为了挖掘李麒麟梦境中隐藏的线索,吴岩提出了潜梦请求。

重症监护室外面,我和吴岩相对而坐。

我提醒他:“现在潜梦非常危险,一旦他在我们潜梦的过程中死亡,我们很可能被带入虚无之梦,死在梦里。”

不过,吴岩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或许他的梦境里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

在杨逸凡的案件中,我曾潜入濒死状态的郭学民的梦中,最后被他驱赶离开,事后听完宝叔说的话,我仍旧心有余悸。

虽然潜入濒死梦境就是在赌命,但我最终还是同意了吴岩的请求。

我嘱咐Naomi将强行唤醒时间设定为五分钟,不管是否找到线索,五分钟后,我们必须离开李麒麟的梦。

为确保万无一失,Naomi将强行唤醒力度调至最强。

佩戴好仪器后,我和吴岩相对躺好,平稳呼吸,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缓缓入睡。

这一次的梦境是从一辆轿车里切入的。

开车的是李麒麟,我和吴岩坐在后座上。

车子平稳行驶着,穿过被雨帘包裹的市区,最后在一家酒吧前停下。

李麒麟摇下车窗,抽了一根烟。

他似乎在等人。

这时候,一个漂亮女孩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她运气不太好,连续招了两辆出租车都没有停靠。

雨越下越大,她匆匆穿过马路,准备到路对面搭车。

几乎是同时,李麒麟将车子开了过去,在她身边停下:“嘿,你是季蓝心吗?”

女孩一愣:“你是谁?”

李麒麟笑笑,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麒麟!”

似乎是光线不太好,女孩仔细看了看,表情倏然舒展开来:“喔,你是班长李麒麟!”

我将头探了出去:“看来,他们两个认识。”

吴岩解释说:“这女孩叫作季蓝心,李麒麟的初中同学,我们在走访过程中,通过视频联系过她。”

“他不会无缘无故梦到她,两人之间应该有其他联系吧。”我推测道。

“哦,有这么一个事,她和我们谈及李麒麟,说两个人曾有过矛盾。”吴岩想了想说,“好像是初中毕业后,身为班长的李麒麟组织了一场聚会,当时季蓝心出于个人原因没来参加,两个人因此在电话里争吵过。”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或许,梦境内容就和这个有关。”

吴岩笑了:“你还会预测梦境呢!”

我听出了他话外之音,附和道:“只是猜测而已,我们静观其变。”

李麒麟说送季蓝心回家,对方也没推辞,顺势坐上车子。他们有说有笑,话题从现在说到了从前。

其间,李麒麟说他组织了一场同学会,但一直没能联系到季蓝心,今天正巧碰到了她,问她有没有时间。

季蓝心也没多想,就说当然愿意参加。

吴岩惊讶地看看我:“真的和同学会有关!”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聊着聊着,季蓝心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吴岩问道:“她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呢?”

我淡然一笑:“你不能用现实逻辑来解析梦境内容,它可以有逻辑,也可以毫无章法,李麒麟是梦境主人,他想要谁睡着,谁就得睡着。”

随后,李麒麟将季蓝心带回了家,我们也随他跟了进去。

客厅里被布置得很温馨,横幅、气球还有大家的照片,四周摆满椅子,只是每个椅子上都蒙着一块布,不知道下面盖着什么。

李麒麟将季蓝心放到沙发上,试着唤醒她:“蓝心,你醒醒,同学会快开始了。”

他这话说得鬼气森森的。

这房间里除了我们四个,不,准确地说除了他们两个没别人了,哪里来的同学会。

这时候,季蓝心缓缓醒了过来:“我……我这是在哪儿……”

李麒麟笑笑说:“你在我家呢!”

季蓝心有些错愕:“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为什么来你家了?”

李麒麟仍旧笑着:“你忘记了吗,我邀请你参加同学会,你同意了,我就带你来了。你看大家都来了,同学会要开始了。”

季蓝心环视一周,她也意识到了古怪:“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我要回家了。”

话落,她起身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

李麒麟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她无法离开。

这时候,季蓝心才发现门被锁住了,转头呵斥道:“我要回家了,请把门打开!”

李麒麟笑了笑,门突然自己就开了。

季蓝心慌忙地就要夺门而去。

只是她出门的瞬间,脚下一滑,传来了惨叫。

这时候,李麒麟缓缓地走过去,我和吴岩跟在他身后,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惊愕:公寓的外面不是走廊,而是一片虚无寂寥的空间。

这处公寓就悬浮其中。

像是浩瀚的宇宙中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地球。

季蓝心双手死死抓着公寓前的地面,大声呼救着,身体来回摆荡。

吴岩一惊:“这也太吓人了吧。”

我淡淡地说:“李麒麟是梦境主人,他有绝对的控制权。”

李麒麟缓缓蹲下,说:“现在你还想要逃吗?”

季蓝心吓坏了:“我不会逃了,不会逃了……”

李麒麟将她救了上来:“我说了,今天是同学会,谁也不能离开!”

季蓝心啜泣道:“你说什么呢,就我们两个,哪里来的同学会!”

李麒麟又笑了:“怎么会是我们两个呢,同学们都来了,还有我们的老师们呢!”

季蓝心愣了。

这时候,李麒麟缓缓走到那一排排椅子前面,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接着就是季蓝心的惨叫。

说真的,我和吴岩也吓坏了。

那下面盖住的竟然是一颗颗冰冷的人头,排列整齐,表情各异。

李麒麟笑着说:“你看看,大家都来了呢,这是副班长曲玮玮,这是学习委员曹一冰,这是纪律委员尹向建……”

他耐心介绍着,直至被季蓝心打断:“够了!”

他转头说道:“现在就差你一人了。”

季蓝心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还是乞求他放过自己。

接下来,我和吴岩看到了一场完整的追杀戏码,最终,季蓝心被抓住了。

李麒麟将一根皮带绑到她的脖颈上,逐渐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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