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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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苦笑一下,笑得很无奈:“我父母虽然很早就去世了,可走之前留下了一大笔遗产。我满十八周岁的时候,就可以自由支配这笔钱了,所以我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吧?”

“你父母真的……我之前听你说过,可那个时候以为你在骗我,没想到竟是真的……对不起……”殷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关系,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所以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几乎没有关于我父母的回忆,也就谈不上感情深厚了。”

殷悦的脸上掠过一丝好奇:“那你知不知道,你父母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也不太清楚,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一点儿也没有留下,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说完,沉默下来。

殷悦试探地问道:“那么你不好奇吗,对于你父母的事?”

“我们不要谈这个了,好吗?”肖晨的脸色有点难看。

殷悦知趣地点点头。他们东南西北地瞎聊着,这个时候殷悦才发现,肖晨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他虽然话不多,可谈吐却很成熟,思路活跃,知识面很广,说到他感兴趣的东西时非常健谈。和他在一起,有种青春洋溢的感觉荡漾在心头,让她感到非常舒服。

车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家名为“黄浦会”的餐厅。

殷悦之前没有来过这儿,她跟在肖晨的身后走进餐厅。这里的气氛不错,墙壁上点缀着朵朵金花,让人目眩。肖晨挑了临窗的位置,这样可以一睹窗外的景致。

“这里很贵吧?”殷悦发觉周边几桌坐的全是外国人,于是问道。

“你只管吃就行。”肖晨回道。

殷悦露齿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她问服务生这家餐厅有什么特色菜,服务生向她推荐了葱烤银鳕鱼、芥末酱炸虾球和鹅肝糯米红枣,除此之外,殷悦又加点了几样。

“难得认识一个富二代,一定要好好敲诈一下。”殷悦一脸坏笑,冲肖晨说。

肖晨不说话,只是朝她微笑。

菜上齐后,他们边吃边聊,殷悦对肖晨协助警方调查这件事很感兴趣,一直追问肖晨。

“后来陈教授那件案子,有什么进展?”殷悦用平静的声调低声询问道,“听说杀死陈教授的凶手是我们学校里的人,这是真的吗?”

肖晨说:“空穴来风吧,现在警方还没什么证据。”

殷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来真是可怕,学校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肖晨,看来你还挺有两下子的,警察查案都要依赖于你,你简直是我们学校的福尔摩斯了!”

肖晨羞涩地挠了挠头,说:“我只是提供些意见,主要侦查路线还是由警方来制定的。”

“你以前有接触过谋杀案吗?”

“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发生过一起连环杀人案。”肖晨回忆道。

“哦?”殷悦眨了眨眼,“读高中的时候就碰上这种事啊,然后呢?”

“很快就被警方破获了,这个案子当时轰动全市,许多媒体争相报道。”肖晨轻描淡写道。

“那件案子也是你解决的?”

肖晨谦虚地说:“不算是吧,最后还是靠警方抓获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意见,只能算协助调查。”

“能跟我说说具体细节吗?”殷悦显然对杀人事件很感兴趣。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肖晨面露难色,他并不喜欢谈论这类话题。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一定要告诉我。”

肖晨默不做声,低头吃起东西来。

吃过晚餐,两人并肩在街头散步。看着擦身而过的匆匆的人,殷悦感慨道:“真正为自己活着的人,世界上没有几个。甚至那些家财万贯的人,也不是为自己活着的。”

“过好每一天,即使明天死,也没有遗憾。我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是真正为自己而活的。”

“可惜在现实面前,人人都要低头。”

走到一家游艺城时,殷悦说想进去玩一会儿,肖晨便陪她一起进去。

走出游艺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你的水平真差。”殷悦用嘲笑的口气说,“竟然连一个娃娃都钓不上来。”

“我从来没玩过。”

“好吧,这次原谅你,以后多练练,下次一定要钓一个娃娃给我!”殷悦边说边挽住了肖晨的手臂。

肖晨感觉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但他仍故作平静的神态。

“很晚了,送我回去吧。”殷悦打了个哈欠,“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想到竟然是和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孩。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谈姐弟恋,而且年龄差那么多,我是不是疯了?”

肖晨摇摇头:“如果你想去做某件事,但却因为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没有去做,我觉得这才是疯了。”

殷悦用崇拜的眼神打量着肖晨,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她胸口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她不希望这是梦,如果是梦,那么她宁愿永远不会醒来。

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殷悦,肖晨闭起了眼睛,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暮色降临之后,天空中飘起了小雨。

肖晨把车停在离殷悦家三十米的路灯下。火红色的法拉利在灯光照射下更加闪耀,引得不少路人纷纷驻足。

殷悦低下头,玩弄着手上的皮包,羞涩地说:“今天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

肖晨的目光看向窗外,没有回答。良久之后,才听到肖晨沙哑的声音:“是你做的吧?”

殷悦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肖晨:“你说什么?什么是我做的?”

肖晨沉默了片刻,这片刻的沉默让殷悦觉得浑身难受,仿佛眼前的肖晨和十分钟前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肖晨才转过头来,正视着她:“杀死陈教授的人,就是你吧?”

听完这句话,殷悦完全惊住。

她顿了一下,强笑道:“你在开玩笑吧,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我很认真地在问你,杀死陈教授的凶手是不是你?”

殷悦移开目光,看着前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反应没有肖晨想象中那么激烈,反而平静得可怕。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办到。”肖晨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就是你约我出来的目的?为了证明我是杀人凶手?”殷悦慢慢转头看着肖晨,冷冷地说道,“当着我的面证明我是杀死陈教授的凶手,是吧?”

肖晨摇头:“不,这完全是两码事。我确实喜欢你,这不是骗你的。”

殷悦苦笑:“你现在想说什么,用推理来证明我是凶手吗?”

“我想听你说,我想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凶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的推理是错的。但我无法说服自己,我希望你能说服我。”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凶手呢?你就去报警?”

肖晨摇摇头,平静地说:“我不会这么做。但如果你想去自首,我也不会阻止你。”

殷悦深吸了一口气,问:“如果我逃走,你也不会抓我,是不是?”

“是的。”他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听了肖晨的回答,她抬起头,目光困惑:“为什么?”

“我不是警察。”

“如果你是警察,会不会抓我?”

“会。”

殷悦还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声音,想了一下,才说:“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是凶手吗?至于我是否是杀人凶手,我想听了你的推理之后,再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可以吗?”

雨水掉落在车窗上,发出难听的啪啪声。

肖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最初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忽略了很多东西,直到听了综合办公楼门卫和送水工的谈话后,我对这件案子有了深入的了解。我记得陈教授曾对我说过,他从不相信奇迹,所以事物的发展都有清晰的逻辑可循。这件命案乍看下,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实则不然。凶手在陈教授办公室留下了许多痕迹,当然,凶手自己是不知道的。”

“是吗?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什么线索?”

“耐心听我说完,你就会知道了。就在昨天,我无意中听见送水工说,在陈教授被杀那天上午,也就是十月十九日那天,他曾进入过办公室替教授换了一桶纯净水。碰巧的是,在送水工换水的时候,陈教授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而据我所知,这是他办公室里唯一的杯子。你肯定很奇怪,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干吗。但是,这些看上去琐碎的事,若把它们连接起来,就能看清整个谋杀案的全貌。”肖晨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房间里虽然找到了一次性纸杯和新买的杯子,却都是未拆封的。接下来发生的奇怪事情就是,本来满满一桶纯净水,竟然少掉许多。送水工特别提到,由于冷热水胆中还存有水,所以装在饮水机上的桶装纯净水是满的,但我们进入陈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水桶并不是满的。这说明有人喝过饮水机里的水,你同意吗?”

殷悦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有直接回答肖晨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喝过水的是谁?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陈教授喝了,要么被陈教授以外的人喝了。因为喝水一定是要用容器的,陈教授不可能用嘴对上去直接喝。我们先来看第一种可能性,在换水过程中,陈教授的杯子打碎了,而且当时整个办公室只有这一个杯子。之后,陈教授嘱咐门卫去买了新的杯子和一次性纸杯,因为最后一个纸杯让钟旭给用掉了。还有一点必须注意,在十月十九日那天,陈教授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所以不存在有人偷偷潜入他办公室喝水这种情况。可是新买来的杯子和一次性纸杯却没有拆封,饮水机的水肯定不是陈教授喝的,那么就一定是陈教授以外的人喝的。

“要喝水,一定要带容器来装水。可那天上午直到陈教授被害,虽然有不少人进出综合办公楼,但门卫没有看见有手里拿着杯子或此类容器走进综合办公楼的人,就连带包进楼的也没有。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进陈教授办公室喝水的,一定是办公楼里的人。但是警方调查下来发现,当天上午,没有人承认自己曾走进过陈教授的办公室。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些水会凭空消失吗?所以在我看来,一定是有人说谎,换句话说,杀死陈教授的人一定是这栋综合教学楼里的人,而非外来犯罪。直到这里,你都听明白了吗?以上推论就是我排除外来犯罪可能的依据。”

殷悦道:“那纯净水万一是陈教授用来洗手的呢?”

肖晨摇头:“不可能,因为用纯净水洗手这种举动的前提是他找不到洗手间又突然有某样东西弄脏了自己的手。可没有人拘禁他,况且洗手间的门也没锁,所以你的这个假设不合逻辑。”

殷悦点点头。

“好,那我继续。现在我们知道凶手是楼里的人,那一定是陈教授认识的。凶手进入办公室,说来倒点儿水,陈教授同意了。可当凶手装完水后,陈教授的某个举动或者某句话激怒了他,让凶手顿起杀意。我之所以会认为凶手是临时起意杀死陈教授,是因为如果是蓄谋已久,自然不会挑这个时间段来犯罪,太危险了,而且没有必要带上杯子。接下来要讨论的,就是凶手为何要在缢杀陈教授后,再用利器划破他的尸体。这个举动让警方百思不得其解,可在我眼里,很简单,因为我找到了这个。”

说着,肖晨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是证物袋,不过殷悦看不清袋子里的东西。

“这是在陈教授办公室里找到的玻璃碎片,当我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凶手虐尸的理由了。警方虽然没有注意,可作为陈教授的学生,我知道陈教授用的杯子并不是玻璃做的,而是陶瓷杯。按照逻辑推理,玻璃碎片一定是凶手留下的。那凶手一定是用这个玻璃杯来陈教授办公室装水,然后被陈教授激怒,打碎了杯子,就在弯腰收拾玻璃碴的时候起了杀意,然后上前勒死了陈教授。可意外的是,凶手的手被玻璃划破,凶手在勒杀陈教授的同时,也把自己的鲜血沾在了陈教授的身上。

“被缢死的人是不会流血的,即使擦拭掉血迹还是会被检测出来,警察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凶手只能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水果刀,然后虐尸使其流血,这样就可以掩盖凶手残留在陈教授身上的血迹。这就是为什么凶手要虐尸的原因。如果发现得早,凶手来不及让手上的伤痕愈合,警察只要一个一个检查就可以知道谁是凶手。可惜现在离凶案发生的时间太久,凶手手上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怕早就愈合了吧。

“说了那么久,已经知道了凶手是大楼里的人和为何虐尸这两件事,接下去要谈论的是凶手的身份之谜。在看案件资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警方从陈教授裤子的右侧口袋中,找出了香烟、钱包、打火机和手机。如果你把这些东西一件件塞进裤子口袋里,你就会发现,这么做会使你非常难受,很别扭,特别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所以我认为,这些东西不是陈教授放进口袋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凶手干的!”

“那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殷悦试探性地问道。

“别急,马上就要说到了。”肖晨用认真的口吻说道,“所以新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教授曾告诉过我,犯罪时凶手不会做多余的动作,每件事都是有意义的。显然,这些东西本来不在右口袋,而是被转移过来的。那么是从左口袋转移过去的吗?不是,因为没有意义。而陈教授身上穿的是衬衫,没有口袋可装,推理至此,我们又会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凶手拿走了陈教授的外套,而这些东西本来应该装在外套的口袋里。这点被大多数人忽略了,他们没有注意那天陈教授来学校时穿了件怎样的外套,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陈教授的外套被凶手带走了。”

“凶手带走他的衣服做什么?”

肖晨说:“凶手一定另有目的!凶手为什么要带走外套,难道他很喜欢那件外套吗?这个假设自然是不成立的。他带走外套只有一种解释:这样可以让凶手摆脱嫌疑。外套消失的同时,我发现除了外套之外,还有两件东西也不见了——刀具和满地的玻璃碎片。同时消失的这三样东西会有什么联系?我想不用我多说,你肯定已经想到了用外套包裹起玻璃碎片和刀具,然后带出陈教授的办公室,这样就说得通了。

“在案发现场,多逗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同样的,多带走一件东西也多一分危险。凶手冒着危险带走陈教授的外套,这说明一个问题:凶手自己身上没有可以装下这两件东西的‘容器’,所以必须用外套包裹住刀具和玻璃碎片。至于为什么不把麻绳带走,我想可能是因为凶手知道绳子表面很难留下指纹的关系吧,而刀具和玻璃碎片上有凶手的指纹,所以必须带走。言归正传,凶手自己身上没有口袋,说明没有穿外套,那么,凶手一定是穿着没有口袋的衣服行凶的,这让我联想到了连衣裙。所以我开始怀疑凶手是个女性,所以凶手只能借用陈教授的外套来带走刀具和玻璃碎片。经过调查后发现,当天穿没有口袋或者没有大口袋衣服的人,只有三个人——你、陆晨老师和潘思佳老师。”

“既然有三个嫌疑人,为什么你最后锁定我呢?”

“日光灯的开关。”肖晨缓缓说道。

“什么?”

“因为凶手离开陈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没有随手把日光灯关上。”

殷悦看了一眼肖晨,嘟囔一声:“可能是他忘记了……”

“不可能!”肖晨斩钉截铁道。

“你为什么说不可能?有什么依据吗?”

“我从头说起吧,案发时间在下午一点至两点,凶手为什么开灯呢?因为在一点十分到一点三十分的时候,陈教授办公室窗户口停着一辆运送教科书的卡车,以至于房间里光线完全被挡住了,所以凶手才开灯。可当凶手要离开时,却发现关不了灯。在这里我先说明一下,为什么凶手必须关灯,因为如果不把日光灯关上,警察就会知道凶手是在一点十分至一点三十之间行凶,这样对凶手很不利。可凶手却没有关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凶手无法把灯关上。”肖晨语气平和地说。

殷悦的脸色变得铁青,像是一个搞恶作剧被抓住的孩子一样。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肖晨放缓口气,柔声说道,“凶手为什么不会关这个灯?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开关的电灯,这种从德国进口的开关,在关灯时必须按住大约两三秒钟,灯才会灭。可凶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凶手下午从来不上课,而你们三位老师中,只有你是自从办公室装好这种日光灯后,下午和晚上没有上过班的老师,所以不必在临走的时候关灯,以至于在行凶之后无法关上灯!”

气氛沉静下来,车内死一样寂静。在这一刻,殷悦没有说话,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了表情。她默默地坐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目光凝固。

肖晨把目光移向窗外,发现雨早就停了。

殷悦低着头,问道:“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肖晨没有回答,他转过头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这个送给你。”肖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长方形盒子,递给殷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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