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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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乖大哥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呀?”我更纳闷了。

“你怎么带来个疯子吃饭呀!”那小服务员反而对我的行为更好奇。

“疯子?不,刚才是她讲话情绪有些激动而已,你们别怕。”

“什么呀,她不就是姓张吗?她就住我们村的,这里没有人不认识她。你没看见所有的客人都吓走了吗?自从她丈夫死以后,她都疯了一年多了。”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这,我和疯子讲话,我拉着疯子飞跑,我帮疯子报案,再陪疯子一起吃饭,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没错的,她是受刺激以后得的精神分裂症。她丈夫刚死那会儿,她还在市精神病院住了几个月院呢。后来据说病情稳定了,才又回村子里来。她经常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到公墓上去,行为怪怪的,村里人见她就躲。刚才你进屋的时候,我们没注意你领的是她,等着大家瞧清楚了,哪还有敢在这儿吃饭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一直在发抖。如果说我具备一定的勇气敢向鬼挑战的话那是因为我没见过鬼,只是一直在怀疑鬼的存在,但我从来不怀疑精神病人的存在。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是鬼,而是人——就是这种你不能预测出她下一秒会做什么事情的人。

窗外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音,不用说,是我报案引来的那些警察。我现在尴尬万分。如果张淑清是个精神病患者,那她刚才说的什么有人非礼她就可能只是一个谎言。那怎么办?我怎么和警察解释?说我刚才碰见了疯子?

两个警察已经破门而入了,表情十分严肃:“是哪位报的案?”

我垂头丧气地答应了一声:“是我。”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分钟我是如何向他们解释的,我的语言颠三倒四,失去了起码的逻辑性。基本听了个大概,领头的那位警察问:“那个女人呢?”

“就在那里。”我向外屋靠墙的那个桌角一指。

“哪里?”

我顺着自己的手指方向看去,座位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两个杯子和半杯饮料。

要知道报假案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拘留。我慌了手脚,嘴里嘀咕着:“明明刚才还在那里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领头的那个警察对我横眉冷对,眼里就要喷出火来。我吓坏了,根本不敢直接面对这样的目光。

“冯队,冯队。”警察手里的对讲机传来呼唤音。

那个领头的看来就是冯队,他按下对讲机的发言按钮:“我是冯队,请讲。”

“案发地点我们已经找到,两名青年男子已确认死亡,请速前来现场。”

“收到。”

放下对讲机,冯队把难看的脸色收敛了一些:“还好找到了案发现场,要不报假案有你好受的。”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这个饭馆,快步走出门去。我脸色惨白地跟在后面。

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热闹异常,全村的男女老少基本都出来了,围在大街的南北两侧。门口停了两辆警车,一辆依维克一辆桑塔纳。

我听到了村民的指指点点,他们可能以为我是公安局抓到的坏人。我甚至听说有人在说:“多可惜呀,这么小的年纪。”

我的脸在发烧,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误解。我不住地扬起双手和警察说话,我想设法让人们注意到——我的手上并没有手铐,而且我在和警察聊天。

再往公墓方向走几百米之后,前方人山人海。虽然警察拉了警戒线,还是不断有人涌过去看。

我现在摇身一变,从刚才的嫌疑犯变成了有特别身份的人。因为我可以大摇大摆跟着警察从警戒线走进去,看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我得意的表情很快就僵在了那里,我看到了从来没看到过的可怕场景——一个临时架起的探照灯下,两个死尸躺在地上,手里还各紧紧地握着一把刀。每个人的身上除了泥就是血,遍体鳞伤。最恐怖的是他们的表情,都是瞪圆了眼睛。我注意到这两个人长得都非常有特点,一个人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另一个人是个秃子。脑中回忆起晶晶当时向我哭诉她被人污辱的过程时,特意提到了两个匪徒就是这幅尊容。不用想,一定就是那两个人,今天他们自相残杀死在这里真是罪有应得。因果循环天理昭彰,坏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不知道晶晶现在在哪里,如果她看到了这一幕,仇人已死她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第十五章 公墓的后门

可是,哪里有晶晶的影子。

也许刚才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我实在太想念她了。我不知道真的失去了她会怎样,也许会像张淑清一样疯掉。当晚的其他事情我不想多说了,我又被弄到公安局录口供录到半夜。现在我对这个也适应了,进公安局录口供都快轻车熟路了,再也没有什么紧张感可言。

据说他们也调查了张淑清,而我再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了。回忆前情我都一阵阵地浑身发麻,我竟然一直在和一个精神病人接触。不过她和郑辛元还有谢萌萌的事我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现在就差把它们和其他的事情串起来,搞清楚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眼里又浮现出去年老王头碰见的雨夜寻人,和关老师看到的雪地里的女人脚印。那是最先出现的两件怪事,这是不是说明在这个故事里一共有两个主角呢?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是郑辛元,那女的呢,我猜想就是那个谢萌萌。一个卫校的小女生,和郑辛元相爱,但又不知道人家早有家室,最后竟糊里糊涂地和人家死在了一起。本是很有冤情的,一个冤死的鬼出来折腾就不足为怪了。不过这两件事情预示着什么,在向我们传达着一个什么样的信息,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看来所有的事情只能去问问他了。那个人就是孙所长的父亲——孙老先生。

我打电话给孙所长,说要去看看他父亲时,他愣了那么一小下。然后我才得知,孙先生从公墓回来之后,一直健康状况不好,看了几家医院也吃了不少药,但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孙先生住在电台路边上的一个院子里,那边有个有意思的地名叫做六栋楼,可能是因为以前这个地方曾盖过六栋像样的楼房所以才因此得名。不过实际来了才发现,这里仅有的三座楼房都年久失修,早就失去了当年的光彩。倒是这里的平房成了一大奇观。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依山而建,每家每户还都立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户外电视天线。这么多的天线纵横盘错在一起,就像一片荒坟,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左转右绕,进了平房区就像走进了八卦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家的小院。敲开了孙先生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位大娘,不用说这位就是孙所长的母亲了,她把我迎进了屋里。

此时孙先生正倚在床上看书,见到我来了挣扎着想起身迎接,我连忙把带过来的水果放到一边,将他按住:“孙先生,不用起来,不用起来。”

他一边重新坐好,一边笑道:“呵呵,年龄大了,身体有些不中用了。”

“您这才多大岁数呀,要是和各国元首比,您这绝对算中年。”

“你这小子,真会甜言蜜语哄我老头子开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这老头子并非常人,一下子就能够洞穿人的内心世界。

“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的女朋友失踪了。”

“呵,你是让我帮你测测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

“是啊,而且前段我还经历了不少怪事,想说给您听一听,看您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听听倒是无妨。”孙先生总是乐呵呵的,还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我就把前面遇到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从雨夜寻人一直讲到前天秃子和刀疤脸的死,一气呵成。

他紧锁双眉,嘴里嘀咕着:“两个人平时在一起没什么矛盾,又互相刺杀,唯一的可能就是中了邪,产生了幻觉,把对方看成了什么恶鬼恶兽。难道,难道公墓里的那些东西又跑出来了?”

“那些东西?什么东西呢?”我听了毛骨悚然。

“嗯,就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我已经在墓地里布满了符咒,他们没理由会跑出去呀?”

“啊!”我突然想起张达问我“”字的事情。唯独这件事忘了告诉孙先生,我赶紧对他说了一遍。

“什么?他揭下了柏树上的那一张?”孙老师大惊失色。

“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讲给我吗?”我听得糊里糊涂。

“噢,是这样。前段时间听说公墓怪事频现,你们孙所长想让我过去看看风水,也让那边太平一些。经过我的仔细查看,发现了公墓当年设计时的一点小问题,最主要就在后门这里。公墓的后门开在东北方位,即《易经》后天八卦系统中‘艮位’,也可以称作‘鬼门’,正所谓‘东北之门鬼怪入’,这里是鬼怪进出阴阳两界的入口,此处开门,必然会引起灵邪出入。公墓最上面的那棵大柏树,位置十分重要。它相对方位在西北,西北乃《易经》后天八卦系统中的‘乾位’,是三阳聚焦之处,五行属金,是鬼怪最忌讳的能量极点,大树属木,金克木,损耗能量,并且由于树木高大故而此处被泄严重,鬼怪如果经过此处,通过墓地则畅通无阻。”

我听得迷糊,但却明白其大意。

孙先生接着说:“我在给公墓重排风水局的时候,在这树上加了一道符咒。有此符,可以镇邪保一方平安。唉,可惜,阴错阳差,又被揭掉了。”

难道孙先生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在作乱?

孙先生道:“横死之人,不肯离去,世间之祸皆由怨起。我也无能为力呀。”孙先生摇了摇头,我发现他红润的面色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您能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我听吗?”我实在是太关心这个问题了。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告诉你任何事了,否则受到惩罚的就一定是我。事情的原委在于‘悟’。你有空仔细回忆我说过的话,说不定就明白了。一切原因就在里面,能否能破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心中暗道:“我老头儿学问太大了也不好,出口就是咬文嚼字,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不着要点。你也没说过啥呀,让我回忆个鬼。”

再想问发现他已闭目养神,想来是不愿意再回答我的问题。

“孙先生,我知道有的事情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就再只问一件事。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女朋友晶晶现在在哪里?我怎么能找到她?”

孙先生沉吟了半晌:“她目前是吉是凶还不能确定,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她没有死。”

“嗯!”有了孙先生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了一大半。

“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您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我以前是不信这些风水算卦什么的,不过孙先生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呵,我可没有《推背图》那个能耐,我只是喜爱并研究《易经》而已。刚才我用万象生卦之法为你的女朋友起了一个卦,得到的本卦和变卦都是第五十一卦震为雷。这个卦象由上下两个震卦组成,一看就是动荡不安之相。不过呢,重雷发向,千里传声,有惊无险,亦有变动之意。所以从卦象上看,你说的姑娘应无大碍。但有可能还陷于危机之中,不过到目前为止原因不明,我也没有什么好的破解之法。”

“《易经》,听着挺玄的,有那么神奇吗?”我记得好像以前学习历史的时候,经常在各朝各代研学的典籍里看到这个名字,而且《易经》还常作为各个朝代的首经出现。不过那些古代典籍都晦涩难懂,看起来别说要领会宏旨了,连过语言关都有问题。

孙老师笑了:“这《易经》可太深奥了,它是中华民族灿烂文明的源头。它研究宇宙、社会、外部环境以及人类自身的本质的道理,基本上无所不包。不过,我所了解的也只是四柱、六爻、梅花易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儿科而已,还无法入其堂奥。”我听了连连称奇,像孙先生这样的高人都说自己没有入门,那这东西岂不是绝顶的厉害。

“桃子,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也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我只能够点到为止。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按照《易经》中的三易原理,中间有一条‘不易’。就是说事情发展是有其自身规律的,也就是天道,不是常人可以去更改的。如果要刻意地去违背自然规律,总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我有些明白了孙先生话里的含意,很多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人用嘴表达出来的都是事物最表层,但身体、动作、行为等等综合起来才会释放出一个人的真正意思。虽然他没再说下去,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苦衷。“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也许可以理解为多年后的电影《无间道》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出来混,一定要还的”。

我不能再打扰他了,只好就此告辞。临走时他又给了我一张写有“”字的黄纸,嘱咐我一定要选在午时贴到柏树上。

一九九六年六月底,迎来了盛夏。东北的天气很有意思,一年四季十分鲜明,冬天冷得要命,夏天就热得要死。这种天气里,公墓的管理处无异于沙漠中的一只烤炉,让在这里工作的人们都恨不能吐着舌头降温。我无精打采地工作着。孟哥赤膊了上身敲打着面前的石碑,不断有石屑飞溅到他的身上,和汗水混在一起,形成了面目独特的泥石流景观。

公墓又调过来一个石会计,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身高也就是一米六左右,八字胡,一口南方话说得我们都半懂不懂。所有人都想暗中了解他的来历,能分配到这里,不知道是哪位高官的家属朋友或是同学。可是一直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不知道来路,所有的人就都不敢得罪他,连张达也对他毕恭毕敬。

徐会计的案子终于真正结案了,张达摆脱了所有人对自己的怀疑。不管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徐会计被吓死是个事实,也就是说所谓的疑犯并没有对她实施什么样的行为,而只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导致情绪过分激动猝死。严格上来讲,并不存在所谓的凶手。在这件事情上,我一直很内疚。我怀疑那天也许是我酒后突然出现在松树林让她措手不及,这才导致她的突然死亡。可是我实在不敢说出这件事,毕竟“杀人犯”这三个字不是我可以承受得了的。也许还有个更凶狠的眼睛藏在这一切之后。

晶晶一晃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让我找到她。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恰恰事与愿违,我对她的思念不但没有消退,而且还与日俱增。每当任何一个有关她的场景出现时,我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桃子,桃子。”

我还在脑里回放着和晶晶交往的每个镜头,连孟哥的呼唤也没注意听到。

“嗯!”

我突然间才反应过来是他在叫我。

“和你说个事儿,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辞职了。”孟哥小声说。

“啊,为什么呀?再说咱俩一直是好搭档,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实在感到事出突然。

“其实不是我想走,是我觉得我在这里干不长了。”

“为什么?”

“你想呀,我一个月赚多少钱?”孟哥问我。

“这个……”我还真没仔细算过,但仔细想想他的收入是相当可观的。算一笔账,我写一块碑无论多少字,酬劳是三十块钱,而他刻碑是按字算钱,大字五块钱,小字三块。一般的碑,碑阳普遍就有十一个大字:“显妣考×××、×××之墓”。小字就太多了,什么原籍×××省×××县×××村,生于××年××月××日,卒于××年××月××日。一块碑下来,经常能赚到一百到二百块。就按一百块钱算,我高峰时一个月可以写六十块碑赚到一千八,那他岂不是可以赚到六七千块?!这样的工资在当时的鸡西可是个天文数字呀!

“你一个月能收个四五千吧。”我不敢说得太离谱,向他报出保守数字。

“嗯,有时还会比这个数多。正因为这样,不少人窥视这个位置已久了,他们恨不得都赶快把自己的亲属什么的弄进来把我替掉,听说还有没学会的现在天天在家练呢。都‘磨刀霍霍’了。我本来想拿些钱出来,上下走动走动关系,可是找不到门路总碰钉子,看来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啊!”也许我还是太天真,孟哥说的这些,我从来也不知道,甚至没去想过。

“桃子你知道吗,你这饭碗长期来看也保不住。听说现在有些大中城市的公墓都不用人工刻碑了,只要把人名生卒往电脑里一输,简单地排个版,突突突突一阵儿,要啥字体有啥字体,比咱们写的可整齐多了。”

“是吗?这么先进。”我像在听天方夜谭。

“今年公墓买碑的人不少,我手里多多少少攒了点钱。我打算地位不保的时候去市里租个小门市,专门给人家刻碑。现在还有一些人会选择自己在山里立碑的,估计养家糊口还不成问题。”

“那到时我去帮你。”我接话道。

“嗯,到时再说吧。”孟哥的这句回答语气有些冷漠,让我觉得自己的热脸贴在了人家的冷屁股上。

孟哥对我的态度和以前确实不大一样。虽然我说不好具体是怎么不一样,但感觉不像以前那样亲近了,有些忽冷忽热。我想还是因为晶晶的事心存芥蒂吧,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好起来的。

关老师变得沉默寡言,很少能从他脸上看到那和善的笑容了,偶尔出现一次也会很快地消失。他不但不再喝酒,而且连家都不爱回了。有传闻说自打儿子死后,他家里就纷争不断。最近一定是和老伴闹了别扭,到老王头值班的时候他也常常代替。这让老王头高兴得不得了,天下还有这等好事,不用上班工资照开不误,真希望关老师的家庭总也没有和解的时候。张达这小子变本加厉,不但最近搞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领回家同居,而且继续拈花惹草。现在家里多了个夜叉看得紧,再有女人就没地方带。他几次想把女人领到公墓上来,奈何常是关老师值班,屡屡得不了手。今天应该是个好机会了,关老师终于回家了,老王头值班。主任去市里开什么党员教育会去了,石会计请假,公墓上只多出我和孟哥两个碍手碍脚的人。

张达三步一晃地来到我们旁边。孟哥正用毛巾擦身上的石屑,他把今天的活都干完了。我在一旁用黑漆描着最后两个大字。

“今天活完得挺快呀,这才中午就搞定了?”张达冲我们皮笑肉不笑。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逐客令,也懒得和他废话。孟哥毕竟比我沉稳,笑了笑说:“马上完活,我们可以下班喽。”

张达面露喜色,一步三摇地晃回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我和孟哥离开公墓。

二十五分钟后,一辆夏利开上公墓。

门开了,是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天这么热,两个人穿的也十分清凉,从后面望去和没穿也差不了多少。张达竟然打电话叫来了两个小姐。

老王头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达笑笑:“王师傅,喜欢不,我送你一个呀。”

“不,不。”老王头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张达左拥右抱,把两个女人带进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被张达一脚踢上,一进屋就把两个女人推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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