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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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五彩谜石 第18章 难产

那团肥大的黑影艰难地往石桥上挪动,魍魉对我们穷追不舍,全是为了正在石桥上痛苦地挪动着的那个家伙!因为我们距离峰顶比较近了,那团黑影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只非常肥大的魍魉,它身上的毛发已经花白,皮肤也皱得厉害,令我惊讶的是它的肚子圆圆地鼓了起来。莫非这只肥大的魍魉怀孕了,而且马上就要分娩了吗?

“这只魍魉会不会是就是母王,就想是蜜蜂的蜂王一样?”我猜测道。

“错不了,要不然这群魍魉干嘛发了疯似的追我们,原来它们以为我们要伤害它们的母王。”信宏拿着手电筒说道。

“这只魍魉看样子已经上了年纪了,它不会是现在就要生了吧?”叶老师说完就想走过去看个究竟。

“不要过去!”小贩突然叫住了叶老师,并且急忙地把他拉了回来,说,“你们先待在这里!”

母王看到我们没有再往峰顶上爬,它就马上停在了石桥边上,接着就痛苦地呻吟。我们身后的魍魉看到我们待在了原地,所以也都静静地在下面看着母王,没有再追赶我们。在这之前,我们一直害怕地往山上逃,而且都在奇怪望,怎么不肯放过我们,原来它们以为我们想要去伤害它们的母王。不过,魍魉的母王年纪也一大把了,我有些担心它还能不能生得出来呢。母王想拼命地叫喊,以此来减轻疼痛,可是它却只能无力地呻吟,而且它全身也湿透了。看来魍魉的汗腺和我们人类的一样,都是在身上的,而不像是狗的都在舌头上。

“我们要不要去帮它一下?”叶;上担心地问,然后又想往峰顶上走。

母王和魍魉们看到叶老师要走向峰顶,又都马上咬牙切齿地发出发怒的声音。小贩见状,又把叶老师拉了回来。母王的身子下面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可是却仍然没有生出小魍魉,魍魉们也都紧张地望着母王。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母王的嘴里开始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它细小的眼睛里也微微里变成了青灰色的,这难道就是魍魉分娩时的特征吗?可是我们身后的魍魉,它们的眼睛和我们人类的一样,都是黑色的,皮肤稍微地呈现黑红色,这些母王差别也太大了。母王的皮肤也渐渐地变成了青灰色。小贩要我们待在原地,千万不要上去,然后他自己却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峰顶上。

“奇怪了,为什么这个人上去魍魉却没什么反映。我刚才想上去它们都恨不得吃了我?”叶老师不解地说道。

“我也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在林子里我就看到过一次了。这些野兽怪物的,好象都跟他很熟似的,怎么都不伤害他呢?”我自己也很费解。

母王疼得想来回地翻滚,无奈它的身子实在是太肥大量,所以它也只能胡乱地挪动身子来代替翻滚。小贩在快要接近母王的时候,母王却停止了翻动,它断气了!它的身子恰好挪到了峰顶的边缘,当母王死了以后,它的尸体失去了平衡然后就从峰顶上滑了下去。小贩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吃了一惊。魍魉们更是立即成群地往峰顶上狂奔。我们也不自觉地跟着到了峰顶,信宏用手电筒往山下照去,山峰间都是陡峭的石壁,母王的尸体就重重地摔到了山下。可是山下却往上冲来那股冷热不定又很刺鼻的味道,难道这股味道的源泉就在两座峰的中间?

“这只往来是难产死的吗?这么老了也难怪会这样。”信宏往山下看去,惋惜地说道。

魍魉都在峰顶上发出悲痛的声音,弄得我觉得这些凶残的魍魉也不是没人性,它们也还是有感情的。信宏的手电筒光线虽然没能够完全到达山下,可是我们还是能看到母王的尸体就在山底下。可是,接下来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我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再往下面看,母王的尸体在我们的眼前突然就消失了!可是,我刚才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山底下的尸体也没有什么东西接近,怎么突然凭空就消失了?

“母王的尸体怎么不见了?你们还看得见吗?”我急忙问信宏他们。

“不见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信宏也很惊讶地说,“我刚才还看到在底下的啊!”

叶老师没有说话,他刚才从下面跑上来的时候就有一些奇怪,他显得有一些激动又有一些安静。不过,那只魍魉的母王真的是年纪太大了,难产而死的吗?母王刚才嘴里流出了血液,也许是它痛得咬破了自己的嘴,但是它的眼睛和皮肤怎么会变成了青灰色呢。这虽然类似分娩时失血过多的征兆,但是也还有些对不上号的。失血再多,黑色的眼睛也不可能变成青灰色的。我在心里面想着,也许魍魉就是这样分娩的,而且我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魍魉分娩,也不按常理来揣测,兴许它们本来就与众不同。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的?”我看着小贩,想着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在这里了。”小贩又恢复了先前的申请,胆怯地回答我。

“你家在这儿?骗谁呢,鬼才是住在地下的!”小贩的回答让我觉得他是在敷衍我。

“那……你们下到这里来又是要做什么?难道也是想要那块五彩石吗?”小贩的这句回答倒是让我来了精神。他说“也”,那么之前一定有人来过了而且也是来拿五彩石的!

叶老师却好象把我们都忘记了一样,他只是呆呆地俯视着山下,眼神迷茫。我很奇怪叶老师这回听到五彩石怎么不激动了,他是不是中邪或者受到了什么刺激?魍魉开始四五成群地往山下跑,也不理会我们了。不过,母王的尸体怎么会凭空就消失了,这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还有什么隐忧我们还没发现。就在这时,山底下又飘上来那股刺鼻的味道,可是站在崖壁旁边的叶老师却全然不觉。我害怕叶老师会像母王那样掉下去,于是赶紧把站在那里的叶老师小心翼翼地拉了过来。

“五彩石?这里真的有五彩石吗?”信宏听了小贩的话也来了精神。

“要是这里没有,你们还会下到这里来吗?”小贩反问我们。

“这里是你家?你少花我们!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奶奶,就在另一个西水村住着?”我也反问小贩。

“你们怎么知道的?”小贩吃惊地问我们,不过这也说明他和老婆婆的确有关系。

“你家的事情我们就不去问了,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是来拿五彩石的吗?”我警惕地问小贩,却又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继续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奶奶没有给我名字……”小贩欲言又止,随即他又说,“不过,你们可以叫我先泉。”

“先泉?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嘴里叨念着,心里却在想,“先泉”这两个字有很熟悉的感觉,好象曾经在哪里看到或者听到过的,可是又好象从没见过“先泉”二字。

我对先泉又问了一些事情,但是他都是吞吞吐吐的,问了老半天还是没问出什么,倒让他以为我们是强盗了。我看周围的环境也不适合做“户口调查”,所以和“先泉”礼节性地自我介绍后,就去看看那尊女娲石像。叶老师还是呆呆地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想什么事情。可是,他的反应终于让我的心里起了波澜!这一幕不就是心理学曾经说到过的,一个人如果再次看到或者做了以前曾经犯过的错误,外表就会显得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在强烈的震撼。刚才魍魉的母王从峰顶上滑落,难道三年前叶老师也是从这个地方把邹伯父推下去的?刚才的旧戏重演所以才让叶老师有这样的反应吗?我最敬重的叶老师真的就是杀了养育我十多年的邹伯父的凶手吗?

“今蔚,你快过来看看!”信宏像是有了什么发现,他把我从思绪里拉了出来,他说,“石像上的盒子是实心的!”

信宏的话让我很惊讶,我急忙走过去看石像。女娲的石像栩栩如生,可是她双手上碰着的大石盒子却和她细小的身子很不相称。在这之前,我也看到了女娲石像上的盒子,当时我以为盒子里放着什么东西,搞不好就是五彩石,可是现在信宏却告诉我它是实心的,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干嘛做一个实心的盒子?我小心地敲了一下石盒子,它发出的声音果然是沉闷的,它真的是实心的。

“没搞错吧,我本来还以为盒子里有五彩石呢。”我失望地叫道。

“五彩石在最后一座峰。”叶老师终于回过了神,他安静地告诉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先泉,信宏和我异口同声地问道。

可是,叶老师又突然不说话了,他的反应越来越让我心寒,难道他真的在三年前把邹伯父推下了山吗?叶老师这几年究竟在做什么研究,他说他去了四川的三星堆,那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知道这里有五彩石,而且还说是嫦娥把五彩石带到这个地方的。我真的不希望叶老师就是杀害邹伯父的凶手,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叶老师很可能就是在这里把邹伯父推下山的。

“老师,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决定把心中的疑问转个弯地问,“三年前你为什么在第一座峰就出去了,你不是很想要那块五彩石的吗?”

“对啊,是什么事情让老师你又突然从这里出去了?”信宏也有心怀疑地问。

“我……”叶老师有些尴尬,又有些惊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

“其实,那块五彩石你们已经……”先泉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他跑到两峰间的石桥边,叫到,“回去,快回去!”

我们诧异地看着石桥的另一头,有几个傲因已经在另一座峰顶想从石桥走到我们这里。我们心里一惊,怎么这么快傲因就追上门来了。可是傲因看到先泉后,却又依依不舍地从峰顶转头走进了黑暗里。先泉是什么人,他怎么可以让奇怪又稀有的动物们不伤害他,而且能让想吃我们脑子的傲因放弃了攻击。我真是想不明白,而且“先泉”这两个字让我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先泉,你怎么能和傲因和魍魉这样的东西打交道的?”我不安地问。

可是,先泉却突然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慌忙地往山下奔去,我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才一眨眼的功夫,先泉就冲下了山,消失在山下的黑暗里。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19章 铁盒子

“那个叫先泉的是怎么回事,你才问了他一句话就突然跑开了。”信宏茫然地看着山下说道。

“这个先泉怪怪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突然慌张地跑下山,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我很郁闷地说道。

“有一个人曾经从这里掉下去。”叶老师没有惊讶先泉的反应,反而说出了一句与此无关的话。

“是不是三年前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信宏急忙问道。

“我们快过去拿五彩是,到最后一座峰去。”叶老师没有理会信宏的话,只所一个劲地看着前面。

“可是,我想下山去找先泉,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他。”我望着山下幽幽的黑暗,有些犹豫地说道。

山底下是一片安静的黑暗,大家都很好奇先泉怎么奇奇怪怪的,这七座峰的排列类似天上的北斗七星,这让我想对这里的一切更加地充满了好奇感。叶老师之前告诉我们,他不久前去了一次四川的三星堆,而三星堆的排列也正是对应了天上的猎户座。“三星”在中国古代便妇孺皆知。明末清初的大学者顾炎武说过:“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三星在户’,妇人之语也。‘月离于毕’,戌卒之作也,‘龙尾伏表’,儿童之谣也。”顾炎武早这里说的“三星在户”的“三星”指的就是猎户座。猎户座有四颗星,最亮的三颗在中国古代便称“三星”。不过,三星堆这个名称的来历并没有被考古界弄清楚,只是当作了当地人代代相传的“土名”。这个七宝上的排列和秦代在成都平原上修造的成都七星桥非常的相似,也是对应了天上的北斗七星。据《华阳国志》记载:“长老传言:李冰造七桥,上应七星。”由此可见,地面建筑与天上星象对应可能是成都平原在古代的一种传统,而这里的设计难道真的是像叶老师说的那样,是嫦娥从四川来到这里,然后在这里建造了这一切吗,所以才会和四川那里的古代建筑很相似?

“快过去,拿到五彩石然后离开这里。”叶老师终于恢复了先前的正常,镇静地说道。

我听了老师的话,心里却在想着先泉突然跑下上之前所说的一句话,他当时没有说完就被傲因打断了,“其实,那块五彩石你们已经……”我对他后面要说的话很感兴趣,他不会是要说我们已经见过那块五彩石了吧?难道我们真的在地面上的某个地方就已经见到了五彩石,只是粗心地没发现?

“老师,你先别急,还是先等会儿吧,毕竟那边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我说道。

“你们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也没让你们跟着去,而且时间也快不够了。”叶老师焦急地说道。

“时间怎么个不够法,我们又不是马上就会死掉。”信宏不解地问道。

叶老师没有理会我们的劝阻,只是径直地往石桥上走去。信宏仍是犹豫地停在峰顶上,也许他是认为这里是邹伯父出事情的地方,他不想就这么仓促的离去。可是,叶老师却往前面走去,我又不能撇下信宏,左右为难之下我就硬拉着信宏往石桥上走。石桥只有一米左右的宽度,而且上面有些湿滑的霉菌,稍微一不小心打个踉跄什么的就会摔下山去,那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了。我有些恐高的症状,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往下面瞥了一眼,幽幽的山涧让我双脚一阵发软。我在慌忙地转移视线的瞬间,却朦胧地看到山下似乎有几道黄色的光线扫过,可是一会儿就不见了。山底下刺鼻的味道在石桥的下面猛地冲上来,弄得我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过了石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第二座峰上的石像就让我们郁闷得咽了口气。这座女娲石像和第一座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石像的手上捧的东西却与第一座发完全不同。石像双手捧着的不再是石盒子,而是一个金属的盒子。这个盒子比第一座峰的要稍微小一点,盒子上锈迹斑斑,估计应该是铁制的盒子。铁盒子也是实心的盒子,非常的沉重,但是却被巧妙地放置在石像的手上,因此石像到现在还是完好无损。

“好奇怪,这个石像和刚才的那个没什么两样,可是手上捧的东西却完全的不同。”吸宏惊叹道。

“可是,它手上捧的是实心的盒子,又不能装什么东西在里面。”我不解地说道。

“可能是这样的设计暗示着什么吧,先是石盒子然后就是铁盒子。看来要知道这些事情,就要把剩下的几尊石像都看清楚了才能猜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信宏说完又转过头去看第一座峰。

叶老师还想继续往前赶,可是几只傲因又从山下慢慢地爬了上来。叶老师先是一惊,然后就慌忙地在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傲因是一种有人类般智慧的动物,它们先前被烧热的石头吓到了,这次一看到叶老师在捡石头,它们立马迅速地直冲叶老师那里奔去。傲因瞬间就奔到了叶老师的面前,他头还没来得及把头抬起来就被一只傲因重重地打了一掌。叶老师滚到了一边,脸上被袄因锋利的爪子划出了几道血痕。我的脊背之前也被魍魉抓出了长长的伤口,想必叶老师现在的疼痛和我一样。

我和信宏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个那几只傲因扭打在一起。傲因和我纠缠在了一起,它的身上有很重的化学味道,而且它的力气非常的大。我稍微一分神就被它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地上,连气也差点喘不过来,背上的伤口被地上的石子戳到,这疼得我直咧嘴。傲因张大了嘴巴,它嘴里坚硬又长满了刺的舌头马上就射了车来。我见势不妙,就赶紧把头移开,傲因的舌头就狠狠地打在了地上。我看着被舌头击打的地方,那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坑。傲因的舌头还真厉害,连石头都能打穿。这个时候,我看到信宏也被傲因压倒在了地上,他握紧了手电筒猛地就往傲因的头上打去。傲因躲闪不及,它的额头马上鲜血四溅。这下子,傲因像是发了疯似的用舌头射向信宏,信宏被傲因狠狠地压住了躲闪不得,于是我慌忙地跑过去推开了那只傲因。

叶老师还在那里慌忙地拿着打火机,可是傲因丝毫机会也不留给它,两只傲因奔了过去,它们一掌就把打火机打出老远。叶老师可能也是上了年纪,竟然搞不清楚我们现在的状况。现在哪来的时间去把石油少热了,再说了聪明的傲因也绝不会给叶老师有这个机会的。先泉现在又不在,如果他在这里就可以帮我们把傲因赶走了。我们三个人聚集在一起,眼前的四只傲因步步逼近。傲因身形巨大,力气也不小,信宏和两只傲因一下子又纠缠了起来。叶老师却敌不过傲因,马上就被一之傲因用利爪用力地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我想过去帮叶老师,可是却还有一只傲因挡在了我们面前。

“吼——!”这个时候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怪物般的低吼,连山峰都有一些轻微的颤抖,傲因和我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声惊得愣了一下。叶老师乘机推开了身上的傲因,跑到了远处拾起了打火机。我看到叶老师这样做,心里就暗暗地责怪叶老师脑子不会转弯,都什么时候还想烧热石油,这样纠缠下去不被傲因挖出脑子吃掉才怪呢。傲因还在害怕地看着山下,似乎底下有什么比它们更加厉害的东西。

“刚才是什么声音,好厉害,连山都抖个不停!”信宏也暂时摆脱了两只傲因。

叶老师趁着傲因还在害怕地俯视着山下的这个空隙,赶紧地点着了打火机烧着地上的石头。傲因过了一会儿会过了神,它们看到叶老师又在烧石头,于是都恶狠狠地朝叶老师走去。我和信宏迫于无奈,只能让叶老师继续把石头烧热,我们先去抵挡这四只傲因。

傲因聪明地分成了两组,两只傲因分别攻击我和信宏,我们寡布敌众,才过了一会儿就又被傲因弄得身上伤痕累累。我的手臂还被傲因的舌头的边缘划到了,只觉得手臂上又痒又痛,恨不得拿把刀把手砍下来。叶老师看见我们难以抵挡,石头只少了几成热他就急忙地用袖子包住了石头,然后就往傲因动身上扔。傲因自古以来最害怕烫滚滚的石头,它们见状立即慌忙地躲开了。叶老师想用烧热的石头把傲因赶下山,可是傲因怎么也不愿意下去,似乎宁愿烧热的石头砸死。难道山底下真的有什么比傲因还可怕的怪物吗,所以它们才拼死也要待在这里?

叶老师烧热的石头只砸了一会就没了,可是却一颗石头也没砸中傲因。傲因机灵地闪躲,可是就是不愿意躲到山下。热石头没有了,叶老师就想跑下去把刚才扔出去的热石头又捡回来再砸向傲因。可是手无寸铁的叶老师马上就被冲过来的傲因发狂似地一掌打晕在了地上。傲因看到叶老师失去了知觉,立即饥饿地张开了嘴巴想用舌头打破叶老师的脑袋,吸食他的脑子。

我想过去帮忙,可是手上却没有什么利器。我看着女娲石像上的铁盒子,就急忙冲过去,吃力地抱起了铁盒子朝没有防备的傲因的脑袋砸去,可是在我移动铁盒子的时候,盒子底下却有一样东西掉落在了地上。傲因刚想转头看向我这边儿,脑袋就被铁盒子砸了个粉碎,它的脑浆溢了出来,脑浆是深深的绿色,看着极其的恶心。

两外三只傲因看到另外一只傲因丧命,都过去抱起了死去的傲因。我回头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那东西被压在铁盒子底下,要是不移动铁盒子还真难发现它,而那个东西掉在了地上,傲因们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20章 金杖

傲因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有些毕恭毕敬地待在了原地,没有再显露出凶神恶刹的表情。我们迷惑地转挂头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东西,那是一根纯金卷包的金杖,大约有一米多长,它上面还平雕有戴冠的人头,鸟,鱼等图案。这根金杖历经千年的尘封仍是金光闪闪,熠熠生辉,杖身上的图案清晰可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傲因似乎对这根金杖很是尊敬,于是我急忙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金杖,傲因们看到我手持金杖,都敬畏地后退了几步,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与先前要打要杀的傲因判若两人。

“你拿着的是金杖!这里果然是嫦娥从四川带来的上古文化,这里一定有五彩石!”叶老师激动地说道。

“为什么你一看到金杖就说这里是四川带来的文化?”信宏不解地问道。

我手执金杖后傲因就一直没有再侵犯我们,然后我就仔细地听着叶老师解释道,原来在中国考古史上,第一次出现金杖的地方就是四川三星堆的一号坑,而那个坑的年代就是在夏末殷初,距离现在有3500年。中国夏,商,周三代都用“九鼎”象征政权,称为“宝鼎”或者“神鼎”。中原王朝用杖的记载始于周道,为“王杖”或者“几杖”,但是叶老师却认为这根金杖应该是上古时候留下来的,而且还是权杖之类的东西,所以傲因才会这样的必恭必敬。

“你是说这根金杖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这么说它的历史还很长了?”我紧握着金杖问道,心里却不相信叶老师说的话。

“没错,这是女娲族里代代相传的金杖,没想到被嫦娥带到这个地方了!”叶老师盯着我手上的金杖说道。

“可是,女娲的传说好象是在中原流传开来的,怎么会在四川……哎,我也说不明白。”信宏不解地说道。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赶快到最后一座峰看看,在这里待久了我有些头疼了!”我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说道。自从进到这个地方,一直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飘散在周围,我闻得久了身体竟然有些不适,所以心里琢磨着得赶紧离开这里,兴许这味道对人体有害。

我担心傲因会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所以就想用金杖把傲因逼退到山底下,可是傲因却死活都不肯下山,只是又惊又怕地跪在地上。信宏催促我快一点往前走,他说只要袄3因不再伤害我们,就不要把时间再耗在它们身上了。我们急急忙忙地走上了石桥,石桥底下又冲上来那股刺鼻的味道,而且比原先的更加浓重,山下还有几道有些黄又有些红的光线飞蹿出来。我看着石桥底下,头有些晕眩,于是我低下头用力地按着太阳穴。忽然,我看到石桥上蹲着几只小蛤蟆,它们一蹦一跳的上到了我的脚上。我没想到蛤蟆会跳到我的脚上,所以一紧张就使劲地抖动双脚,可是我却不踩到了一个湿滑的霉菌上,然后摔了一跤滚下了石桥!我慌忙间迅速地用手抓住了石桥,另一只手把金杖扔了上去,想告诉他们我掉下去了。

“你们快把我拉上去!”我吃力地朝走在前面的叶老师他们叫道。

信宏他们听见我的话转过了头,都大吃一惊。他们慌忙地跑回来,伸出手要把我拉上去,可是趴在我脚上的蛤蟆却已经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它们想顺着我的身子跳上石桥。这个时候,有一只蛤蟆已经跳到了我的手上,那里马上传来一种又怪又恶心的感觉,这弄得我全身一阵发软,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我的心立即提到了嗓间儿,信宏和叶老师及时地抓住了我的双手。可是,我们三个人的重量同时集中在了石桥的同一个地方,历经千年的石桥居然发出了喀嚓的声音。我心里在想着:这座石桥不会是要断开吧?

信宏和叶老师一听到石桥发出的声音,脸色马上就变了。他们在慌忙中把我拉了上来。我还没来得及把身上的蛤蟆弄走,他们就急忙带着我往前面跑。我知道石桥就要塌了,它毕竟只是一座很薄的石桥,而且在又湿又热的地方待了千年,现在也是它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我们才刚跑到第三座峰,头也还没转过来就听到了一声巨响,石桥塌了!

“糟糕了,石桥塌了我们怎么回去啊?”信宏说道,“难道要从底下走回去,可是这样花的时间就太多了!”

“拿到五彩石再说吧,路是应该还有的,但是山底下是绝对不能走的。”叶老师喘着气说道。

我拿着金杖,看着断裂的石桥,回想着这几天所遇到的事情,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地方。我对叶老师说道:“老师,这根金杖照理说应该是首领这样的人才能拥有的,可是它怎么会这么随便地就压在了铁盒子的下面,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这个我刚才也想过了,金杖不可能会被藏在铁盒子那个地方的,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金杖会放在了那里。”叶老师皱着眉头说道。

“我觉得他们好象不是刻意把金杖放在铁盒子下面的,可能是突然遇到了什么情况,所以仓促地就把金杖藏在了铁盒子的下面。”信宏猜测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仔细地看着金杖,说,“这个地方几千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刚才你怎么掉下去的?”叶老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就问我道。

“蛤蟆,我刚才看到有蛤蟆在桥上!它们跳到我的身上,我抖了一下身子才滑倒的。”我激动地说道,然后想指着身上的蛤蟆热他们看一看,谁知道我身上的蛤蟆却不见了踪影。

“你是不是又看花眼了,这里光线不是很好,你看清楚了吗?”信宏用手电筒照着我的身上,却怎么也看不到我说的蛤蟆。

“今蔚可能真的看到了!在上古的时候,虫类是泛指的,蛇叫长虫,人叫裸虫,老虎叫大虫,这个蛤蟆是小虫,虫和蛇是可以互换的。你们难道忘记了,中国的传说里,月亮上是有蛤蟆的!嫦娥的地方有蛤蟆也不奇怪!”叶老师居然有些高兴地说道。

我对蛤蟆的样子不敢恭维,所以也没有再听叶老师的讲解,只是一心地想去看看第三座峰上的女娲石像。我焦急地走近石像,它双手上捧的东西果然又和前面两座的不一样。这坐石像手上捧的是铜制的盒子,而且要比第二座的要小一些。我特意弯下身子想看看铜盒子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结果却什么也没有。这么说来我手上的金杖很可能是被以前在西水村的人在仓促直下才把它藏在了铁盒子底下的,我只是巧合地发现了金杖。

“你们快过来看看,石像上的东西又有刚才的石像不同了。”我示意信宏他们过来看看。

“这是铜做的盒子。石,铁,铜,这些盒子的排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信宏说道。

“那就要看完剩下的几座石像才能知道了。”叶老师看着前面说道。

我回想起傲因对金杖毕恭毕敬,它们也许是和叶老师说的嫦娥一起从四川带来的,可能它们是由嫦娥所养,所以才会对象征权利的金杖如此地尊敬,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几千年了呀。在周代以后的天子不再用权杖,而是以皇帝国玺来象征皇权,但是汉代的苏武出使匈奴,便拥有一根权杖,当时叫作节杖。他在匈奴十八年,始终持着这根节杖,因为节杖代表中国,代表汉朝。直到现在我们称大使为使节,就是沿随了这个意义。那么,我手中的金杖又是代表了谁呢,难道真的是代表女娲?

“今蔚,我们先停一下。你和叶老师身上都被抓出了血,还是先放些消炎药比较好,我刚好带了一些来。”信宏说罢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药瓶,然后给我们都洒上了一些。

我咬着牙说:“信宏,你轻点,想痛死我啊!”

可是,信宏却没有回答我,他把药瓶扔在了地上,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手上的东西。我觉得奇怪,就把身子挪到了他的身边,也盯着他的手上看。信宏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指南针,真不知道信宏为什么能看得如此入迷。我不解地问道:“你干嘛看着指南针不说话?”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在林子里的时候,指南针被电磁波干扰得很厉害,可是它现在却恢复正常了!”信宏拿着指南针说道。

“原来你们的指南针也被电磁波干扰过,我的手机有阵子也是这样啊,干扰得很厉害!”叶老师说道。

“可是,电磁干扰怎么突然又消失了,这太奇怪了。电磁干扰只有一段时间而已,为什么它不能持续地放出来,只是出现了一下子就消失了呢?”我百思不解道。

这个时候,我隐约间听到有风铃般的声音飘荡在黑暗里,好象很远又好象很近。我心里在想着,不会是索命的黑白无常来了吧。可是,转眼间却又清楚地听到了青蛙或者蛤蟆特有的叫声。这里果然有蛤蟆!这下子叶老师和信宏也听到了,他们纷纷地起身寻找,却不见蛤蟆的踪影。除了蛤蟆的叫声,我却还断断续续地听到前面有风铃的声音在批哦昂昂着,让人觉得是在做梦一样。

“我们还是别找了赶快往前面走吧。管它是青蛙还是蛤蟆。”信宏说完就把指南针放进了口袋里。

“说得对,时间很紧。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叶老师刚要往石桥上走,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叶老师?怎么不走了,难道这座桥也塌了吗?”我不解地问道。可是,当我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着石桥的时候,却也和叶老师一样,都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21章 海蟾蜍

我们惊讶地站在原地,都静静地不出声。石桥上已经挤满了成群的蛤蟆,信宏用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蛤蟆一齐大叫了起来。我向第四座峰望去,那里竟然还有一大群的蛤蟆,似乎整座山峰都是蛤蟆。它们一齐叫喊,声音震耳欲聋,石桥上的蛤蟆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起来,这个场面就像腐臭的尸体有许多的蛆虫在蠕动一样。这群蛤蟆不是普通的蛤蟆,它们的样子非常的奇怪,都是很胖的个头,最大的身长竟然达到40厘米左右,它们身体是褐色或棕色,体表有深色斑点,而且样子很丑陋,是我们从没见过的蛤蟆。

“好多的蛤蟆,我们直接踩着它们过去吗?”信宏看着成群的蛤蟆犯愁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这种蛤蟆可不是普通的蛤蟆啊!”叶老师否定道。

“它们是什么蛤蟆,是变异了的吗?我都没见过!”我惊讶地说道。

“它们是海蟾蜍!不能随便碰到它们的!”叶老师显然知道这种蛤蟆的厉害。

叶老师对我们解释道,海蟾蜍又称蔗蟾,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蟾蜍。海蟾蜍的毒性十分厉害。毒液通常是流出来的,但它们恼火时也会喷出少量毒液。毒液可通过受害者的眼睛、嘴和鼻子进入体内,导致剧痛、暂时失明和发炎。这些蟾蜍十分地厉害,就连是自己同门的普通蟾蜍也会吃进肚子里。澳大利亚20世纪30年代曾经从南美洲引进海蟾蜍,用来控制澳大利亚北部危害甘蔗园的甲虫“蔗龟子”,结果不但未能达成预定目标,剧毒的海蟾蜍还对脆弱的澳大利亚生态环境造成严重破坏,毒死无数蛇、小鳄鱼等原生动物。

“那该怎么办,现在后面的桥也断了,前面又有一大群该死的海蟾蜍,这回真的是进退两难了。难不成我们要困死在这里吗?”我哀叹道。随后我又听到了风铃般的声音,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叮叮当当的响声?”

“我刚才就听到了,本来还以为是耳朵耳鸣了,没想到你也听见了!”信宏惊叹道。

“你们看最后一座峰,好象除了石像还有一个很大的东西在那儿。”叶老师指着前面说道。

我借着暗淡的光线向对面仔细地看去,在女娲石像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黑影,而且高及洞穴的顶端,只是那里离我们实在太远了,所以一时也无法辨别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风铃般的声音是从那个巨大的黑影发出来的。我觉得背后有点凉意,于是警觉地转过头,竟然发现有个人站在第二座峰上。那个人是刚才突然跑下山的先泉,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崩塌的石桥,然后又朝我们这里盯了良久,最后他又急冲冲地掉过头往后跑走了。信宏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家都觉得先泉这个人很难琢磨。

“那个人就是先泉吧,他刚才突然跑下上,现在跑上来了吧,怎么又往回跑了?”信宏纳闷地说道。

“石桥都断了,他当然得往原路返回啦,总不能叫他直接飞过来吧?”叶老师说道。

“他不是说这里是他的家吗,那他一定对这里很熟悉,应该还有路通往前面的吧。”我猜测道。

“希望有吧,不然我们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信宏叹道。

海蟾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蜂拥到了石桥上,而且越来越多,我真担心石桥会给这群海蟾蜍压倒了。要是真被它们压倒了,我们就无路可走了。海蟾蜍从对面不断地涌了过来,可是它们看到我们三人后却都停在了桥上,两方就这样对峙着。海蟾蜍的这个举动我很是担心,它们早不这样晚不这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海蟾蜍就突然涌了出来,看它们的样子似乎想拼命地逃离这个地方,只是它们不知道我们身后的石桥已经断开了。

“老师,既然前面的路没有了,那么我们从山下走过去吧。”我建议道。

“不行!它快要活过来了,下面已经不能走了!”叶老师听到我的话马上就否定道。

“谁要活过来了?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一定要从峰顶上的石桥走过去,山底下有什么东西?我们从底下过去会怎么样,难道底下还有比傲因魍魉还凶狠的东西吗?”信宏怀疑地问道。

“山底下没有怪物,没有……”叶老师显得有些精神恍惚地说,“反正山底下不能走!”

信宏看出叶老师还有一些事情故意瞒着我们,他就想继续问下去,可是我担心叶老师会精神不稳定,所以马上制止了信宏。洞穴的空气逐渐地闷热了起来,我已经大汗淋漓了,我用手轻轻地擦了一下额头,手上就沾满了汗水。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手上握着的金杖,这才意识到海蟾蜍都停在了石桥上可能是因为金杖的原因。于是,我把金杖藏在了怀中,然后转过身子想看看海蟾蜍的反应。哪知道我刚回过头,海蟾蜍就发疯一样地朝我们这边儿冲了过来。我被这样的情景惊得乱了神,一时竟然忘记把怀中的金杖拿出来。

海蟾蜍纷纷地涌到了我们周围,这个情景就想刚开闸的水库放出巨大的水流一样。它们笨拙地跳到我们的身边,因为海蟾蜍可以自己流出毒液,足以能让对方死亡,所以我们都尽量不让海蟾蜍接触到皮肤,都在尽力地把它们赶走。海蟾蜍发现前面的石桥断了以后,都在山顶上乱蹦乱跳,弄得我们心惊胆战。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突然对面传来一阵很熟悉的声音,然后成群的海蟾蜍都安静了下来,我们身上的海蟾蜍也纷纷地跳到了地上。我睁开眼睛看着脚下,地上竟然已经堆满了海蟾蜍,而且都已经没过了我的膝盖。我顿时觉得双脚发软,而且杵在海蟾蜍堆里双脚觉得像是瘫痪了一样。

“你们快过来,快一点,别踩到海蟾蜍!”对面的人竟然是先泉!

“他刚才不是还在第二座峰上的吗?石桥断了,他没有可能过的,怎么现在他却在我们前面,在第四座峰上了?”我惊讶地说道,心里也极度地困惑。

“今蔚,那根金杖呢,你怎么把它收起来了?”叶老师说,“快拿出来!”

叶老师似乎也意识到了金杖的某种力量,他知道这根金杖可以让洞穴里的怪物都敬而远之。我急忙从怀里取出了金杖,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这招果然凑效,海蟾蜍纷纷地跳到了一边,我慢慢地朝石桥挪动脚步,信宏和叶老师则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后面。石桥上的海蟾蜍发现了我手上的金杖,也都跳到到了一边,有几只海蟾蜍还不小心从石桥上掉了下去。石桥下面还是冲上来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我的头已经晕乎乎的,对这个味道充满了排斥感。石桥下面还是像之前那样,总是有一两道光或光点突然闪现。那道光很飘忽,总之不可以是飞来飞去的萤火虫。

我们走过石桥以后,终于看清楚了先泉。他真的是我们见过的先泉,可是先泉却像其他的动物那样,见到了金杖后他大吃一惊,并且有些慌张地后退了几步。不过,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马上又尽力地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发现先泉身上有些奇怪,不仅有些湿还有些地方被烫伤了。这里是水下洞穴,身上有水并不值得奇怪,可是才一转眼的功夫,他怎么被烫伤了好几处地方,难不成这里还有会喷火的怪物吗?

“这根金杖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先泉盯着我手上的金杖紧张地问道。

“在铁盒子下面找到的,你刚才怎么了?突然跑开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不解地问道。

“我……你们可以先把那根金杖黑我看一下吗?”先泉渴望地请求道。

我心里觉得很奇怪,看来先泉也不知道这根珍贵的金杖被人压在了铁盒子的下面,不过他现在也不可能来抢金杖,所以我就答应了他。先泉诚惶诚恐地接过金杖,他的表情十分地奇怪,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先泉一句话也不说,反复地抚摩着金杖。我心里记挂着女娲石像,所以急忙地走到石像面前,想看看这次女娲石像手上捧的东西会和前面的几座不同。

这次石像上捧着的是银平脱漆的盒子,它要比第三座的铜盒子小一点。这里从第一座到第四座,除了盒子的质地不同以外,盒子的体积也在一直减小。我们大家都很困惑,弄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暗示了什么秘密。我好奇地弯下腰,银平脱漆的盒子下并没有藏着什么东西。看来那根金杖百分百是在突然的情况下被放在了铁盒子的下面,因为金杖是象征权利的东西,没有可能会被人故意丢弃的。当时的三星堆发掘出的文物我就觉得很奇怪,只不过资力尚浅,而且很多资料也是内部人员才能看到,所以我也没有去发表自己的看法。金杖在华夏大地的历史上就只闪现过一次,在三星堆出土的金权杖是被人随意地扔下坑里然后再埋起来的。这个事情和我手中握着的金权杖很类似。要知道金权杖在古代代表权利和神明,金杖也是一代传一代的,就像中原大地的玉玺一样。金杖就这样被压在了铁盒子的下面,三星堆的事情我不敢乱揣测,可是这个井低洞穴在千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要不然金杖也不会被这么仓促地放在了那个地方。

“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过来的吗,先泉?”信宏小声地打断了先泉。

“地下有条通道,我是从那里过来的,不过那里已经不能用了。”先泉叹了一口气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活了,它又活过来了,所以那里不能用了!”先泉怔怔地说道。

我心里一惊,怎么先泉和叶老师都说“它”活过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活过来了?难道还真的是什么远古恐龙的东西复活了吗?我刚想继续问先泉,叶老师却催促道:“我们快过去吧,时间不多了,你们没看到海蟾蜍都急着要跑出这个地方吗?”

我的额头隐隐作痛,这让我性起了前些天先欠曾经打晕了我,然后才把我拉到了西水村的,而且我手上的七色鳞片也不见了,八成是他拿走了。这个帐我还没找他算呢。我有些恼怒地拉住了走在前面的先泉,想要大肆地出口恶气,但是当我扯住他的衣服时,却看到他的身上有很可怕的异样。

我呆在了原地,问:“先泉,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22章 半泉先

先全诧异地回过头看我,不解地问:“我是先泉,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信宏和叶老师也好奇地回过头看着我们,而我则死死地盯着先泉问道:“先泉,你身上为什么会长满了鳞片?”

我问完了话心里就一阵寒意。刚才我扯住先泉的衣服时,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身上有很多的七色鳞片。那些鳞片和我先前捡到的一模一样,难怪先泉会将我打晕,然后再把鳞片全部拿走了,原来他就是这鳞片的主人。只是一个人类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鳞片呢?

“你没看错吧,我身上没有像你说的鳞片。”先泉镇定地回答我,然后他自己解开了衣服,他身上除了几处被烧伤的痕迹,其他的地方一片光滑,根本没有我看到的鳞片。

“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了!”我惊讶地大叫起来。

“行了,今蔚,我们还是快一点儿过去吧,这些事情等从这里出去了再说吧。”信宏说道。

先泉身上的鳞片已经消失了,我在怎么说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只好作罢。我狐疑地跟在先泉的身后,心里在想着他身上的鳞片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刚才在他的身上明明全是鳞片的呀!我们急急忙忙地踏上了石桥,海蟾蜍还在不断地从山下涌上来,山下不知道有什么怪物。之前的傲因也是死活不肯下山,魍魉母王的尸体在山下无故地突然消失,现在的海蟾蜍又从山下拼命地逃到山上,看来山下的确有什么更加厉害的东西,也难怪叶老师一直不肯从山下走过。叶老师既然知道这个事情却又不说,看来他真的有意隐瞒了我们很多的事情,难道他真的在这里把邹伯父推下山了吗?

我们走过石桥的时候,山底下还是冲上来一股很怪的味道,流星般的光线也越来越多,我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太热了,头上都已经冒出了许多的汗水。第五座峰上的女娲石像捧着的是个玉盒子,而且比先前的盒子都要小。这样的设计让我不禁地想起了在博物馆工作时曾经见到过的一些事情,不过也许只是巧合,我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猜的对不对。要确定自己的想法还是得把所有的石像都看一遍。第五座峰上没有什么异常,只有海蟾蜍会突然跳出来,时不时地把我吓一跳。这个地方的海蟾蜍真多,如果不扑灭这些海蟾蜍,也许会给这一带造成很大的恶劣影响。当年的澳大利亚也就是这样的结局,所幸的是石桥已经断开了,海蟾蜍暂时出不去了。

“今蔚,你看这些海蟾蜍,傲因都像是要逃命一样,古时候不是经常说蛇鼠类的动物逃窜搬迁,非天灾即是人祸吗?”信宏担心地问道。

“你也信这些了?”我对信宏的话倒觉得很新鲜,他平时可是从不信这套的。

“这是有科学根据的,记得以前的小学课本里有一篇课文:《海力布》,那里说天灾将至,蚂蚁搬家的。”信宏正经地说道,“我总觉得这里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能有什么事情,现在的大事情就是快些拿到五彩石,然后马上找地方逃出去。”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叶老师年纪也大量,他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于是就叫我们先地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再过去。我对叶老师的怀疑越来越大,三年前他来到这里,邹伯父也是三年前来到这里,为什么邹伯父死在了这里,而叶老师却安然无恙,而且三年后也老师再度回到了这个地方。我仔细地看着叶老师,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先泉坐下后就一直露出很不安的表情,这个上次他突然跑下上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可是,现在石桥断了,我看他现在能往哪里跑。

“叶老师,你为什么老说女娲就是嫦娥呢?”信宏问道。

“反正现在休息,我就趁现在告诉你们吧。”叶老师郑重地解释道。

古时候的神话常常把同一个人神化成了几个神。女娲其实就是嫦娥,或者是常羲。在四川,有很多古墓遗迹,都有女娲飞向月亮,或者手托着月亮的壁画。古音又称上古音,指周秦两汉时代的汉语语音系统。而从古音上考察,女娲的娲所从之“呙”,古韵来于歌部,与“我”,娥“同部,娲,娥叠韵相转,例可通用。所以女娲,实际也读做常羲,或者嫦娥。叶老师还解释道,历来把女娲解释为嫦娥的说法就有很多,其实还有一个人是与常羲相对,那个人就叫作羲和。这个人在上古被叫作日神,叶老师告诉我们,也许我们以后会遇到与他有关的事情,不过关于嫦娥奔月的秘密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

我知道叶老师还不想把话说完,所以也不想再问下去,可是信宏却继续问道:“那你之前在第一座峰上说,‘有人曾经从这里掉下去’,那你当时在场吗?”

叶老师听到了信宏这样问他,表情就又惊又怕的,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同样又惊又怕,难道叶老师当时真的为了什么目的就把邹伯父推下山了吗?叶老师对这里的解释很模糊,他铁定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们。这个时候,先泉的表情从不安变成了痛苦,难道是这里太热了,他才这样的痛苦吗?现在是夏天,不过这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我自己也觉得又热有渴。先泉紧张地座在地上,双手抓得紧紧的,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们等会看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害怕!”先泉盯着我们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的样子好象很难受啊。”信宏问道。

先泉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了。先泉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可是我们的脸上却挂满了惊讶的表情,因为现在的先泉全身都长满了七色的鳞片!我刚才果然没有看花眼,信宏和叶老师比我更惊讶地盯着先泉,大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们不用惊讶,事到如今我告诉你们吧,其实我是泉先的后人。”先泉首先说了话,气氛也没有了刚才的僵硬。

“泉先?你是说古时候水族的分支,泉先族!”我不敢相信地说道。

“没错,我是泉先族的人。先前我打晕你,就是为了拿回鳞片,我不希望你出去宣扬,所以我才不得以这么做。你不要怪我。”先泉恳求道。

“难怪你说你叫先泉,原来倒过来就是泉先!我说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熟悉又陌生的。”

我记得大学时候在很多古书上都看到过对泉先的描述,他们是水族,即鲛人,但这个水族并不是现在中国的那个水族。《山海经·海内南经》: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郁水南。这里的意思是说:离耳,锼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即儋耳也,在朱崖海渚中,雕题,黥涅其面,画体为鳞采,即鲛人也。晋干宝《搜神记》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而南朝梁任昉《述异记》也有记载。”鲛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蛟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有个最重要的地方是,泉先他们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只要他们不对对方怀有敌意,不管多么强大的妖怪都无法起伤害他们的念头,甚至无法不信任他们。难怪那头黑野猪,魍魉,傲因,海蟾蜍都没伤害先泉,还和先泉这么好。泉先在古代的传说故事也有很多的描述,可是怎么在山西会出现了泉先呢?”

“不过……虽然我没有见过泉先,可是历来的民间传说描述的泉先怎么和你不大一样呢?他们好象是可以自由控制鱼的特征的,怎么你就不能?”信宏问道。

“那是因为我是半泉先!我的母亲是泉先,父亲则是人!所以我才只具有一半的泉先特征,而且在气温到的情况下,一定得经常泡在水里,不然就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了。也正因为我是半泉先,所以我才没有泉先的鱼身,只是身上会长满了鳞片。之前我突然跑开了就是因为时间到了,我得泡入水里。”先泉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你的父母呢?”我小声地问道,因为我估计他的回答会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们……你还是不要问这些了,快点去拿你们想要的五彩石吧。”先泉说道。

“等一下,这么说地上的那个真人泥塑是你的祖先?他好象也是半泉先?”信宏问道。

“嗯,他和我一样,是半泉先,是西汉的人了。”先泉说到这些事情,眼神和语气又悲又愤,仿佛是在回想什么痛苦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住在洞里,不和村里人住在一起呢?”信宏谨慎地问道。

“他们不是西水村的人!他们是禽兽!”先泉突然恼怒地说道,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声地说道,“他们根本不是西水村的人,永远不是!这件事情以后我会告诉那么的,先不要问这些了,关于你们说的嫦娥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你叫叶老师吧,今蔚告诉我,你曾经去过三星堆,是吗?”先泉问道。

叶老师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刚从那里回来。”

“那你应该知道,三星堆的海贝吧?”先泉说道,“你先说说对那里的疑问吧。”

叶老师想了一下,说:“三星堆除了出土金杖,青铜像还有一些海洋生物的雕像,最重要的是出土了大量的海贝,数量是考古中出土最多的。三星堆地处亚洲内陆盆地的古巴蜀海已经消失亿年以上,那些海贝不可能是古巴蜀海留下来的。而那些海贝是一种环纹贝,不产于江河湖泊和近海,是从印度洋北部引入的,可是这个和你说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那些三星堆的海洋特征是我们泉先族带来的!”先权严肃地说道,仿佛是变了一个人,“我们祖先从远海来到四川,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跟着嫦娥来到了这里,所以上古的时候,远迁的不止女娲族,还有我们泉先族!”

“那你们怎么会和女娲族的人在一起,而且还跟着来到了这里?”信宏问道。

“这也是我们母亲告诉我的,我那时候还小,而且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好象记得她说过,除了嫦娥带人远迁,同时还有一个叫羲和的人远迁海外,最后是到了东海还是南海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远迁,我也不清楚。”

“嫦娥不是奔月了吗?”我不解地问道。

“你忘记我前些日子回复你的电邮了吗,我说过〈在灵宪〉这本书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里面有一处隐约地提到了嫦娥奔月的另一个史实!”叶老师神秘地说道。

叶老师的提醒一下子把我拉回了天山神殿,我记得徐福在竹简上说过,秦始皇派他去东海寻找某样东西,而先泉又说羲和远迁东海或者南海,而后来徐福又派人把东西藏在了南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和秘密呢?

第2卷 五彩谜石 第23章 发疯

我们三人听先泉讲得津津有味,可是山底下突然又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像是沉睡的狮子在闷吼。我们都惊慌地蹲在地上,响声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消散,可是山峰还是晃动不止。我们生怕山峰要是再晃动下去的话,石桥就可能随时会崩塌掉,于是大家都急忙猫着身子跑到石桥,可是石桥还是晃个不停。我们四个人都犹豫地站在石桥前,大家不敢贸然地踩上去。

“我先过去吧,你们跟在后面,一次一个人,免得石桥承受不了。”信宏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踏上了石桥。

“今蔚,你第二个,快点过去吧。”叶老师不容我说半句话就把我推上了石桥。

石桥还在轻微地晃动着,加之山下奇怪的味道,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山底下有什么怪物,只是稍微一吼就有如此的威力,如果它跑到山上来,恐怕我们几个人还不够它塞牙缝呢。我低下头看着山下,底下流星般的光线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一个宝贝还是一个怪物。前面传来的风铃般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一座山上的巨大黑影也越来越真实,只是我感觉除了风铃般的声音好象还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声音。我在石桥上边走边注视着前方,在信宏的身后却突然蹿出了一只傲因。

“信宏,小心,你后面有傲因!”我的话音未落,傲因却绕开了信宏,朝着石桥直冲了过来。

傲因的延伸充满了惊恐,我急忙拿出了金杖,希望能让傲因安静下来。哪知道,傲因看到金杖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它一掌直接朝我打过来,手上的金杖立即飞了出去。当我想去接住金杖的时候,金杖已经落入了黑暗的山下。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傲因为什么不怕金杖,傲因就已经张开了嘴想要吸食我的脑子。在狭窄的石桥上我无处可逃,所以心里就在抱怨上苍怎么才给我这么短的生命,而且还死得这么凄惨。可是,傲因才张开了嘴,它的舌头还没来得及射出来就又把嘴关上了。傲因突然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然后就往上下纵身一跳,石桥上只留下了傻愣的我在那里站着。

“今蔚,别傻站在那里了,快过来吧。”信宏在前面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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