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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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问小维,你姐姐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小光头认真地啃着我带过去的零食,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

除此之外,我还问过黄文芷差不多半个月前是否去过江城郊区。原本我打算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套话,以免吓到本就脆弱敏感的她。可实在是想不到,黄文芷竟然直接一脸茫然地跟我说,她完全没有印象。

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参与到齐雨云事件中的人不是黄文芷,那又会是谁?

是黄芪?还是又一个我所不知道的人格,就像是那个想要害死小维的人格?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之后,在一个雨夜,浑身湿透的她猛地撞进了诊所。

我正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打着盹儿,没想到黄文芷会突然出现,而且如此狼狈,所以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脱下外套,内里的衣物因为被雨水打湿而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曼妙的线条。

她说:“好久不见,小医生。”

不是黄文芷,而是……黄芪。

我赶紧掏出一条毛巾递了过去,然后打开空调,说:“的确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黄芪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睡了很久,久到有些舍不得醒过来了呢。”

和上一次见面不同,这一次的黄芪看起来很温顺。

我:“那今天怎么醒了?”

黄芪:“可能是因为外面在下雨吧。”

我:“没法理解。”

黄芪:“我是个喜欢阴天的人,我觉得雨水能洗去整座城市的烦恼。”

我记得前不久和黄文芷闲聊的时候,她说,她最讨厌下雨,因为打工会很麻烦,而且容易感冒。

黄文芷和黄芪这两个人格,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她没有戴手套,向我摊开了手掌,露出上面已经变浅的伤痕,得意洋洋地说:“上次你说让我不要随意伤害身体,就算自残也最好换个位置,你看我听话吧。”

我点头:“谢谢你的信任。”

黄芪随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头发披散着的她,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

她说:“那你怎么奖励我?”

我:“治好你自残的毛病。”

黄芪:“你想出办法了?”

我看着她湿漉漉的衣服,有些无奈地说:“为了避免感冒,我建议你还是先换套衣服吧。”

黄芪戏谑地看着我:“我没带。”

我叹气:“诊所有谈心的衣服,你要不换上?”

那个邋遢鬼可能有时候也会嫌弃自己那间二十多平的狗窝,所以干脆住在诊所,还搬过来了不少东西。如果不是我一个劲地收拾,恐怕现在的诊所已经没法见人了。

说完我就去储物间掏了两件还算干净无异味的上衣和西裤,黄芪则跟在我的身后,双臂抱在胸前,看起来很冷。

不过当她看到我手里的衣服之后,果断摇了摇头。

黄芪:“看起来好脏,我不想穿。”

我有些为难:“那怎么办,你会着凉的。”

她笑道:“要不我穿你的吧,你穿他的。”

我突然感觉身上的肌肉变得无比僵硬,整个人仿佛变成了雕塑。

黄芪催促道:“快点吧,还有正经事呢。”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催眠室换上了谈心的衣服,感觉浑身上下都有股烟味萦绕不散。不过还好,至少不是汗臭味。

随后黄芪也换上了我的衣服,衬衫和西裤对她来讲实在是有些宽松,但是看起来不会觉得违和,反而有种异样的魅力。

穿戴完毕之后,她重新坐到咨询室的沙发上,对我说:“小时候我也经常穿父亲的衬衫呢。”

我问:“你所说的父亲,是指你第一次来时说的书香门第里的父亲,还是其他的?”

黄芪脸色一窒,转而说道:“你不是说要治好我自残的毛病吗?”

看来她还不想和我谈论关于人格分裂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只能跟着她的话题继续说道:“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先要确定一点。”

黄芪:“什么?”

我:“你自残的深层原因。”

黄芪:“上次你不是说过嘛,是因为我想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就用这种方法阻止自己。”

我:“可是,对于你来讲,自残的意义更多是阻止,还是自责?”

她沉默。

我又说:“前不久我遇见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病人,他喜欢施暴,但是后来发现他也喜欢施暴时伤害自己的疼痛感。换句话说,他其实是在惩罚自己。”

黄芪:“什么意思?”

我:“你的自残,会不会也有这种因素呢?换个更简单明了的说法,黄芪,你伤害自己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是内疚自己没法挣到很多钱,所以就……”

她打断了我的话:“是,我需要一大笔钱,可我却挣不到。一想到这些我就会很痛苦,就会想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人格换钱,只有伤害自己才能让我舒服一些。”

就在和张之遥又一次正面交锋之后,谈心相当信守承诺,和我仔细分析了黄文芷多重人格的病情,还提出了几个解决方案。

当时他罕见的严肃,拿出纸笔,先是在上面画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圆圈,在里面写下“黄文芷”三个字。然后又在旁边依次画了三个比较小的圆圈,在里面写下了“黄芪”“小太妹”以及“行凶者”。

谈心:“如你所见,根据目前的信息,这代表了黄文芷的病情。”

我点头表示明白。

谈心:“可以确定的是,黄文芷是主人格,她对于其他人格的存在毫不知情,而且其他人格的行动往往是在黄文芷睡着以后。”

这一点可以用医院的那起事件证明。

谈心:“我们尚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其他子人格,但是现有的这三个人格里面,黄芪无疑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她明显有着相当强的独立意识,甚至可以说,这个人格是一个非常健全的人格,还会用性成瘾这种虚假症状骗钱,呵呵,要不是我火眼金睛,一眼看穿她其实是个内心保守的女人……”

我赶紧打断说:“继续继续!”

谈心:“所以我认为想要解决黄文芷的问题,就需要把黄芪作为突破口。她们两者是什么关系,你说说看。”

我试着分析道:“因为要给弟弟做骨髓移植手术,所以黄文芷很缺钱,而黄芪恰好就是针对这一点产生的。”

谈心:“是的,小太妹是在我对黄芪动手动脚之后出现的,明显起保护作用,同时那个人格更喜欢用暴力的手段获得钱财,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拿走了你的银行卡。至于行凶者,就像我之前说的,她的出现和你有很大关系。”

我:“其实还有件事情我一直忽略掉了……小维和我说过,她的姐姐有时候会性情大变,这说明他是见过黄芪或者是其他人格的。但是在我住院的半个月里,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黄芪,当时并没有留意到这点,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觉得有些古怪。”

谈心笑道:“这也是因为你啊。”

我疑惑:“我?”

谈心:“黄文芷的人格分裂源于童年伤痛以及艰苦的现实生活,换句话说,这些导致了她的精神不稳定状态。然而当她和你接触的时候,尤其是黄文维接纳你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就会稳固下来,自然而然黄芪也就不会出现了。”

我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

谈心:“关于这个我有经验,我可以和你打个赌,就在你出院的几天之后,黄芪就会再次出现。”

我再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深思。

谈心:“我问你,下次见到黄芪的时候,你要怎么治她?”

我:“毫无头绪。”

谈心:“作为一个子人格,她必然对于治疗多重人格是存在一些阻抗的,所以我建议你从性成瘾……或者说是自残这方面下手。”

我:“怎么治?”

谈心一脸鄙夷:“这也要我教,你还是不是个心理医生。”

我堆着笑容:“当局者迷嘛,而且您是资深的,肯定有办法。”

说完,我还给谈心倒了一杯热水。

谈心故作高深地问道:“你听没听说过存钱罐疗法?”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所谓存钱罐疗法,说白了就是特殊一点的代币法,同时还掺杂了一些情绪转移的因素。

我按照谈心的方法给了黄芪一个小猪存钱罐,并且叮嘱她,如果以后再出现自残的冲动,就往里面放一枚硬币,用来替代自残行为。

她把粉色的小猪抱在怀里,用手捅了捅猪鼻子,问我说:“能有用吗?”

我也有点没底,但还是回答道:“相信我。”

黄芪打了个喷嚏,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了擦存钱罐上的口水,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我的衣服,不禁有些脸红。

黄文芷脸红的模样我见过许多,但是黄芪……这还是第一次。

我:“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她没有拒绝,乖巧地跟我上了车。

开车的时候,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她安静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我:“你今天情绪很平稳,以前的你……怎么说呢,有点暴躁。”

黄芪看着窗外的雨水:“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吧。”

过了没多久,我在她的指引下开到了一个有些狭窄的胡同。

这里有很多旧房子,而且有些已经被拆掉了,只剩下几栋孤零零地伫立着,但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

跟在黄芪身后,我头一次来到了她的住所。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地方——她的“家”。

屋里没有家具,用纸壳箱来做衣柜,墙边摆了一个旧沙发,有些地方已经旧到磨破了洞,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海绵和弹簧。

房顶挂了一颗灯泡,当外面打雷的时候,它就会轻轻摇晃,整栋屋子的影子也随之晃动。

我忽然明白了黄文芷一直不愿意让我来这里的原因。

黄芪显然和黄文芷不同,她没有在意那么多,随手将存钱罐放在桌上,然后就开始在纸壳箱里掏衣服。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些衣服不是我捡的。我以前在洗衣店打过工,有些别人不愿意要的衣服,我就拿回来修补一下。”

我笨拙地解释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黄芪:“那你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我只是在想……你知道黄文维吗?”

她脸色一冷。“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突然,她脱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赤裸的身躯。

我赶紧闭眼。

鼻尖,隐隐嗅到一股愈加浓郁的香气。

这并不是香水的味道。

而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半分钟,又或许是半小时,闭眼的时光显得既短暂又漫长。

我忽然感觉鼻子有些痒,于是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手里正捏着一缕发尖。

黄芪换上了一身乳白色的睡衣,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穷是一种病。”

我深深呼吸,平复心情,认真地说:“严格来讲,穷只是一种状态,而状态是可以转变的。”

她撇了撇嘴。“或许吧。”

“齐宣,你今晚会留下来吗?”

下一刻,我极其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她站在门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对我摆着手说:“按照你说的,等我把存钱罐放满了,就过去找你!”

雨水淅沥。

我转头看她。

竟不知不觉险些将她看成了……

我把存钱罐交给黄芪的一个星期后,她抱着沉甸甸的粉红小猪来到了诊所。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说道:“那里面至少也能装两百多枚硬币吧?这么快就装满了?”

她拨弄着头发,微微噘嘴说:“总共装了两百个,最后实在是塞不进去了……用这种方法克制自残就好像是戒毒一样,我越是克制自己,反而越是想要自残,所以我只能一个劲地往里面放硬币,结果没多久就装满了。”

我露出一个微笑,说:“这倒无所谓,让我看看你的手吧。”

她依言摊开掌心。

手上的伤疤仍然触目惊心,不过上面并没有新伤口,这样看来黄芪的确成功克制住了自残行为。

我带着她来到了咨询室,坐在老位置,问道:“用这种方法替代自残,你感觉有用吗?”

黄芪:“还好吧,反正比什么都不做,干巴巴地忍着不去自残强很多。”

我:“那就好,开始决定用这种方法治疗你的时候,我其实有些忐忑的。”

黄芪:“为什么?”

我:“据说有个人特别喜欢吸烟,于是他的医生建议他用吃糖来代替吸烟行为,最后那个人吃糖过多,得了更严重的病。”

黄芪笑道:“我已经很糟糕了,不会变得更严重。”说完,她问道:“下一步呢,我应该做什么?”

我:“先不急着继续,咱俩先聊一聊吧。”

黄芪:“嗯。”

我:“你觉得那个存钱罐怎么样?或者说,你对那个物体有没有情绪?”

黄芪:“我挺烦它的,因为里面全都是不好的东西。”

我:“详细说说。”

黄芪:“其实我每次想要自残的时候,心情都很差。按照你的叮嘱,我想象这些坏心情全都附着到了硬币上面,然后再扔到存钱罐里。后来我发现罐子里的硬币越来越多,一看见它就觉得添堵。”

我取出纸笔放在沙发之间的小桌子上,先在上面写下了“黄芪”两个字,然后又写了“坏心情”“自残行为”“存钱罐”三个词语。

我:“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黄芪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坏心情导致我想自残,但我用存钱罐代替了自残行为。”

我打了个响指,说:“今天做第二步,也是最后一个步骤,升华。”

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升华!

我把存钱罐递给她,说:“摔碎它吧。”

黄芪抱着存钱罐,惊讶地反问道:“摔碎它?”

我点了点头,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举起“小猪”就准备砸在地上。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又说道:“等等!”

她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取出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说:“套着袋子再摔,不然一会儿咱俩还要趴在地上找那两百多枚硬币,不累死才怪。”

她乖乖为“小猪”套上了一层塑料袋,忽然“噗嗤”笑了起来,说:“我刚才还有种苦大仇深的感觉,现在反而一点都没有了。”

随后黄芪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存钱罐向地上摔去。

啪!

她呼出一口浊气,说:“感觉舒服多了。”

我弯腰捡起塑料袋,里面的“小猪”已经四分五裂了。我小心翼翼地将存钱罐的碎片捡了出去,说:“这里面应该有两百个硬币是吗?”

黄芪:“是的。”

我:“今天咱俩什么都不做,把这些硬币处理掉就好。”

黄芪:“什么意思?”

我:“花掉你的坏心情,花掉那些让你想要自残的理由,就这么简单。”

我和黄芪做了一次特别的旅行,我们只有两百枚硬币,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两百枚硬币,能做什么?

一个人只需要两枚硬币,就足够坐一趟来回的公交车,在始发站上车,在终点站下车。挑一个挨着窗户的座位,让自己安静下来,仔细看一看沿途风景。你会发现,原来这座城市变化好大,而且到处都有值得一看的景色。

我们可以去一次地铁站,去一次天桥下,看一看那里有多少人躺在地上,身上只盖了一张报纸。平常没有时间顾及他们的那份善良,现在可以用一枚硬币得以展现。黄芪手里拿着一把硬币,依次为每一个乞讨的人的碗里放了一枚。

她说:“我突然有点舍不得。”

我们还可以去商场,虽然买不起里面的东西,但是却能看到一个抱着吉他站在路边弹唱的人。停下脚步,仔细倾听他的歌声,还有歌声里的故事,顿时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最后留给他一枚硬币,还有一句称赞,就能收获他的笑脸。

有些事,不是有钱才能做。但是有些事,却是有钱才会忘记做。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和黄芪坐在广场的喷泉边上。忙了足足一天,我俩可以说是滴水未进,直到现在才终于感到了饥渴。

我:“还剩多少?”

她认真地数了数:“十六个。”

我:“你留两个,把剩下的给我。”

之后我就拿着硬币去了不远处的商店,买了两瓶水还有两个煎饼果子。

她接过水,直接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然后擦了擦嘴,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啊”。

我笑着递过两个煎饼果子,说:“一个放了葱,一个放了香菜,你吃哪个?”

她说:“我不挑食的,吃哪个都行。”

我把加葱的那个递给了她,说:“那太好了,我不吃葱。”

“想不到你还挑食。”她嘲笑我,脸上满满都是笑意。

人活在世上,难免见到种种诱惑,以至于忘了初心。童年一颗糖能够吃一天,开心一整天,而现在却仿佛再也没有了能够让自己开心一整天的理由。

其实并不是没有,在最累最渴最饿的时候,一瓶矿泉水,一份煎饼果子,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都是幸福。

吃完这些之后,黄芪若有所思地往远处看了一眼。

她说:“你闭上眼睛,我不让你睁开就不许睁开。”

我虽然感到有些好奇,不过还是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黄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睁眼吧。”

我睁眼。

眼前有一朵看起来颇为狼狈的玫瑰花,虽然包装还算完整,不过花瓣明显已经蔫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黄芪有些不满地说:“拿着啊,这还是我好说歹说买的。那边卖花的小姑娘非要十块钱一朵,可我只有两块钱,最后只能买一朵残缺的了。”

我接过玫瑰花,笑着说:“谢谢你。”

这时候,广场的音乐喷泉突然开放了。伴随着优美动人的音乐,还有五彩斑斓的喷泉,我说了一个非常现实的事情。

“可是我们现在没钱坐公交回诊所了。”

黄芪张大嘴巴,明显忘记了这个问题。

我:“我给你留了两个,是为了坐公交回家的。”

黄芪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就不客气地说:“走回去不行啊,你就那么娇气?”

我笑着摇头,心想她估计还没有意识到,这里距离诊所……差不多有五公里吧……

这一天,黄芪成功花掉了代表着坏心情的两百枚硬币,用它看了风景,施舍给乞丐,听了几首感人的歌,还吃了一套许久没吃过的煎饼果子。

她的坏心情,在这一天真正得到了升华。

她甚至在感谢自己的坏心情,感谢自己想要自残的冲动,是这些让她将存钱罐填满,然后拥有了疲惫但却舒心的一天。

谢谢,谢谢生活里的所有不美好。

回到诊所的时候,已是深夜。

黄芪瘫软在沙发,轻轻揉弄着脚趾头,看样子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的头发有些乱,看起来十分柔软,让人有种想要伸手抚摸的冲动。

我坐在她旁边,说:“昨天我收到消息,我的一个病人,前些天想要割腕自杀,幸好家人发现得及时。”

黄芪:“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的是,用来自残的那份勇气和力量,完全可以用来做其他事情。就像今天你和我做的这些事,远远比在身上留下伤痕更有意义。”

黄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我找了个谈心喝完的啤酒瓶子,把蔫头蔫脑的玫瑰花插在里面,还往里灌了点水,不知道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它能活多久。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黄芪的面孔,但我觉得她应该很疲惫,于是我决定开车送她回家。

然而在我开口之前,她却抢先说了很多话。

她说:“我知道黄文芷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承认,我曾和你说过的有关我家的事情全部都是虚假的,因为我的父母和黄文芷的父母是同一个人。”

我震惊地看着她。

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在这样一个时间主动提起人格分裂的事情。

黄芪:“可是,在这副身体里面,并不仅仅只有我和黄文芷。”

我:“还有谁?”

黄芪:“还有很多,她们都是黄文芷,不一样的黄文芷。”

按照黄芪的说法,在黄文芷的意识世界里面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门后是属于黄文芷的世界。在黄文芷“看”来,走廊里只有这一扇门,但是当她走进那扇门后,走廊里就会浮现出更多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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