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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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突然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松开了手。他先是瞪着我,然后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与此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现在诊所里。

他不是从大门走进来的,也不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他从一开始就藏在诊所里,从未离开过。

张之遥!

这个罪魁祸首就藏在诊所的储物间里,那里很狭小,而且塞满了谈心拿过来的破烂,所以我们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藏在那里。

张之遥穿着谈心的脏衣服,顶着那张“阴阳脸”,缓缓走到了我和谈心身边。他的手里拿着枪,没人知道这把枪是否和陈海然手中的那把一样,没有子弹。

他把枪口对准了谈心,似乎随时可能扣动扳机。谈心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找个机会赶紧逃跑,但我却丝毫不想这样做。

因为,我为什么总是要听他的话?

我们三人呈三角形对峙着,当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的时候,我们只能各自为战。

张之遥:“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男人就是个麻烦制造机,会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我扔掉攥在掌心的烟头,发觉掐灭火焰的大拇指已经烫得没了知觉。

张之遥就像是一个恶魔,在我耳边不停地诱说:“你已经见识过鲨鱼俱乐部的厉害了,现在,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让谈心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你相信我们,我们有这种能力。等谈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之后,我们再也不会骚扰你,你可以继续过你的正常生活。”

我沉默不语,但颤抖的双手却暴露出内心的紧张与纠结。

谈心对我喊道:“别相信他的话,鲨鱼俱乐部全是一帮疯子!”

张之遥:“齐宣,你的母亲因为社会的冷漠而死,从那之后你又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丑恶,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社会已经生病了吗?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净化这社会所有的罪恶。”

谈心:“放你娘的屁!你们就是社会的毒瘤!”

张之遥:“我们的力量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我们可以让黄文芷变成一个无罪的人,你们甚至可以在一起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巨锤重重砸在我的心脏处,让我无法呼吸。

谈心:“你和黄文芷不能在一起,她是病人,而你是医生,你如果和她在一起就是乘虚而入,老子瞧不起你!”

张之遥:“你没必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卓维就是因为这个饱受苦难,最后也没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哦对了,你还记得肌肉兔子吗,你有没有觉得谈心现在就像是一只肌肉兔子,是他毁了你的一切。”

谈心:“齐宣,别听他的话!”

张之遥:“还有那个能看见妻子鬼魂的人,他叫什么来着……算了,这不重要,他为了保金牺牲了妻子,就像是谈心为了破案牺牲了黄文芷,你不觉得他俩很像吗?都是为了一己私利牺牲别人的混蛋。”

谈心:“我和他不一样!对于黄文芷来说,被警方带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之遥:“让我想想,对了,还有一个叫季小鹿的女人。说起她我就想笑,原来谈心的初恋是那样一个女人,而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敢表达过自己的心思。从你们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谈心,他将近四十岁也没结婚,一定是对爱情有恐惧,所以他也不想你和黄文芷在一起,对吗?一定是这样的。”

谈心:“胡说八道,她只是初恋,初恋你懂吗!”

鲨鱼俱乐部的确是个可怕至极的组织,想不到张之遥竟然知道我所接触过的每一个案例。它在我面前就像是一条巨鲨,而我则只是一条小鱼,根本无力对抗这样的庞然大物。

张之遥:“齐宣,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加入鲨鱼俱乐部,如果你不想加入也没关系,只要你点头,我就让谈心立刻消失在你的眼前。别忘了,那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过你,如果有一天你的生活面临崩溃,而你只要牺牲掉一个人就能得到幸福,你会牺牲谁?”

我沉默着,但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天,我给出的答案。

张之遥:“回答我,是谁?只要牺牲掉他,什么肌肉兔子,什么背叛,通通不会再来打扰你。你会拥有黄文芷,你会拥有幸福的生活,你会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我咬破了嘴唇,嘴里满是鲜血的腥味。

张之遥:“回答我,那个人是谁?”

谈心:“齐宣,别理他,不要去思考他说的话。”

张之遥:“回答我,他是谁!”

谈心:“别理他!”

张之遥:“他!是!谁!”

谈心:“齐宣!”

终于,我的心中有了决定。

我攥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还有我满腔的怒火,重重地挥了出去!

下一刻,谈心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而张之遥则瘫倒在地,鲜血从他的鼻子里喷涌而出,混杂在其中的还有两颗牙齿。

我一脚踢开了掉在他手边的枪,捂着受伤的拳头蹲在地上。

许久之后谈心终于回过神来,又给警方打了个电话,然后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厉害!”

我从牙缝里挤了一个字作为回应。

“滚。”

谈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咱俩是搭档啊。”

我又说了一遍:“滚。”

谈心愤怒地对我咆哮道:“你他妈有病!谁对你好、谁对你坏分不清楚是不是!”

我抬头瞪着他,眼睛里面已经全是泪水,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滚!”

谈心走了,昏厥的张之遥也被警方带走了。

空荡荡的诊所,剩孤零零的我一个人。

我站起身来,受伤的那只手已经肿得像只馒头。

我用它擦掉泪水和鼻涕,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尾声 他们的结局

我叫齐宣,职业是心理医生。从业两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也受过各种打击,但让我最难过的……是一个患有多重人格的病人。

一直以来,我认为心理疾病就像是意识世界里的一条鲨鱼,如果你能找到它,抓住它,就能解决问题。

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我抓住了那条鲨鱼,让她的人格得以融合,但却无法拯救她的人生。

她和他离开的那一天,我的头脑是空白的。我浑浑噩噩地整理好诊所,锁门,开车回家,一系列的行为完全是跟着身体的本能而行动。

我忽然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病人,什么犯人,什么朋友,什么恋人,我巴不得他们全部消失。

然而事实是,他们……的确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人。

回到家里,我习惯性地脱鞋,换上人字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意识世界里的那场谋杀案,睡梦中的“黄文芷”谋杀了“母亲”“舞者”以及“警官”。要多大的生活压力,才会让一个人放弃,甚至忘记自己的理想、梦想以及母爱。

咪咪轻轻叫着,它不是那种烦人的猫咪。它很乖巧,很懂事,有时我会怀疑,它会不会已经成了精。

我习惯性地为它添猫粮、换水、铲屎、打理猫窝,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黄文芷的那所“陋居”。我在想,如果那一夜,我选择留下来,会不会结局就会大有不同。她会相信我,告诉我一切,但这终究只是一个“如果”。

打开冰箱,我拿了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还有一盒昨天……应该是前天的剩饭。然后突然想起了谈心的那个冰箱,里面满是啤酒,也只有啤酒。他也是个孤单的人,似乎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孤单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我由衷希望他因为喝多了而把自己淹死在马桶里。

用刀切下火腿肠的尾巴,撕开包装纸,把切掉的那一小块扔给了咪咪,剩下的则切成了丁。一不留神切到了手指,伤口处先是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可是轻轻一挤,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血滴。在它滴落之前,我把手指塞到了嘴里。

人的舌尖善于感受甜,所以吃糖的时候一定要轻轻地舔,棒棒糖就是因此发明的。而人的舌根善于感受苦,所以吃药的时候要一口吞下,尽量避免药物碰到舌根。

可是当鲜血蔓延到整个口腔里的时候,我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只知道,我的心里,很难受。就像小维说过的那样,他说他的姐姐,也时常心里难受。

嘴里的血腥味是因为血里含有铁元素,想到这些,我突然没了胃口,也没了做饭的心思。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八卦新闻,那些都是别人的生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忽然很想喝酒,可惜我的冰箱里没有这种东西。这一刻我才明白,酒精很有用,出乎意料的有用。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我,和一只猫,尤其是当我关掉电视机后,显得更加冷清。

气温明明不低,可我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想起了张之遥的“阴阳脸”,我开始患得患失,担心自己失去更多。

原来缺乏安全感,是这样的滋味,就像是嘴里仍残留着的血腥味道,让你不知道自己的舌头是不是已经被咬破了。

我关掉手机,拔掉屋里的所有插头,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很害怕。

咪咪总是对我的公文包情有独钟,或许是因为我以前在里面藏过零食,所以它养成了乱翻公文包的坏习惯。

我看着它,发现一本笔记被它从包里扒拉了出来。

那是她的日记,记录了这些天来她痊愈的过程。

我的手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拿起了它。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更冷了,也感觉更没有安全感了。

城市这么大,似乎没有一个温暖的角落可以栖息。她也曾有过同样的感觉。

我披着毛巾被,坐在墙角,背靠着墙壁,这让我觉得舒服一些。

我蜷缩着身体,抱着双腿,似乎更加舒服了。

我打开笔记,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笔迹。

小芷、自私鬼、坏小孩、父亲……

一本薄薄的日记,却好像写了她的一生。

我曾经很仔细地翻看过这本日记,但现在重新再看一遍,忽然发现了很多未曾留意过的地方。

她喜欢在日记本上写“QX”两个字母。

她喜欢在日记本上画小小的猪头。

她喜欢在日记本上留下一片突兀的空白。

她喜欢在日记本上把某块涂得很黑很黑。

“QX”是我名字的拼音缩写,猪头或许是她、或许是黄文维、或许是我,空白是她突然不知道或是不敢写的内容,涂得很黑的地方是为了掩盖什么。

她的小女人心思,全部写在这个我送她的本本里。

和她经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开始在我脑海中苏醒。我多么希望这是一个从长时记忆转向短时记忆再到瞬时记忆的过程,这样我就可以忘掉她。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我反而记得更深。

我开始怀念她身上的雪花膏味道,我开始怀念住院时她送来的火腿炒鸡蛋,我甚至怀念她说话的声音、脸红的模样,还有微笑时翘起的高度不一样的眼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咪咪来到了我的身边,嘴里还叼着一个小东西。

粉红色……卡通图案……

创可贴。

我拿起它,试着贴在受伤的手背上,却发现早就没了黏性。

我笨拙地用力按着它,心想怎么就贴不上了呢,为什么贴不上呢,凭什么贴不上呢!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鼻子被人揍了一拳,没错,一定是被人揍了一拳,否则怎么会这么酸痛。

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蜷缩在角落里,心里反复默念着,一定是有人揍了我的鼻子,否则我一定不会哭。

一定是……

她说:“我爱你。”

她说:“谢谢你,对不起。”

我咬着衣袖,却止不住地发出呜咽声。

“再见了……黄文芷……”

我叫黄文芷,也曾叫过黄芪、坏小孩、小芷……还有更多的名字。

但我不喜欢那些称呼,我只喜欢黄文芷这个名字,因为我的弟弟叫黄文维,人们只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我们是姐弟关系。

这很重要,为什么呢,因为这意味着我在这世上不是孤单一个人。

对我来讲,弟弟是最重要的人,这不仅仅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更因为他是我的精神寄托。如果没有他,或许早在父母去世的那一天,我也随之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原来有时候勇气不是自己创造的,而是别人给你的。

人格融合之后,我的记忆已经完全苏醒。我回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包括好事,还有坏事。我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做过那么多的事情。

我以为自己是个乖小孩,却也曾在墙上画过涂鸦;我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却也在很多时候哭得像是童年的自己;我以为自己是个无私的人,但却只是对弟弟而言;我以为自己是个不喜欢暴力的人,但却不止一次地想要伤害自己和最亲近的人;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对父母的离去释怀,但却没有;我以为自己已经没了理想和梦想,但我还是想当一名警官或是舞者。

最关键的,我以为自己是个腼腆的人,但却曾不止一次地暗示过他。

每当我想到这件事,就会觉得脸红。是否在他眼里,我是个不太检点的女人呢?他不会瞧不起我的,对吧?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已经不再重要。

我的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带我离开诊所的人并没有为难我,对我的态度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凶。

或许未来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没有愿望了。

小维离开了江城,会在其他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我也一样,只不过重新开始的地方有些奇特。

这没什么值得害怕的,我对自己说。

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协助张之遥作案,全部都是心甘情愿,即便是在人格融合、记忆也随之融合之后,我也仍是心甘情愿。只要能让弟弟痊愈,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那个人,没有遇到齐宣,或许我已经做了某件不可挽回的事。

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只是唯独想到他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痛。

这种痛苦,不亚于父母离开的时候,不亚于得知小维得病的时候。

第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的人格开始分裂,第二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的人格开始死亡,而第三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让我变得完整。

我必须让自己保持完整,这样才不算辜负了他的努力。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是不是就全都不一样了呢?

八岁的时候,我是小芷,我的梦想是当一名舞者,于是我一直在训练自己。

十六岁的时候,父亲没有生病,家里的经济状况很好,我自然也不需要辍学。

十八岁的时候,我考上了警校,理想是成为一名警官。

之后,家里的破房子终于拆迁了,我有了一个更好的新家。之后,弟弟没有得病,而是开开心心地上学,长大。

之后,我会让自己得某种心理疾病,它不需要是人格分裂,只是轻微的抑郁症、焦虑症,甚至只是失眠就可以了。

这样我就会去看心理医生,然后遇到他。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治好我。在那之后,我们会时不时地见面、聊天、约会,成为情侣。

或许在不久后,还会结婚,有属于自己的宝宝,当了舅舅的小维一定会很开心。

我会和他慢慢老去,我会和他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我会在家里种好多花花草草,我还想养一只猫,取名叫咪咪……

可是,如果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如果”,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人了。

我是明白这点的。

我不会奢望这辈子没能完成的事情到下辈子就可以完成,因为我知道自己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远远没有那么重要。就算真的有下辈子,我和他也不一定会有缘分在一起。

与其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希望。

我只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会记得他的名字,他叫齐宣。

齐是齐心协力的齐,宣是心照不宣的宣,同时也是齐宣王的那个齐宣。

监狱的生活不算辛苦,或许是因为没了压力,这段时间反而是我一生里最舒服的时光。

齐宣经常来看我。

他和我说,由于我作为张之遥同伙的那段时间仍患有人格分裂,所以有减刑的可能。

他还帮我联系过小维,说他手术很成功,好好休养一阵子就可以上学了,只是功课落下不少。

齐宣说:“我给小维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恨不得要揍死我。”

我微笑:“是啊,他拜托你治好我,结果却把我送到了这里。”

齐宣面露难色:“对不起。”

我和他之间隔着一面玻璃,可这一刻我忽然很想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抹平他眉间的忧郁。

我说:“我不怨你,从来都没有。”

应该是他在外面出了很多力,甚至还请了律师帮忙,所以我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牢狱生活。

他:“张之遥已经被捕了,他说所有事情和你毫无关系,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提供帮助的。”

我:“我都快忘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了。”

他:“不管怎么说,你马上就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

我:“其实早就重新开始了,不是吗?”

他:“你出狱之后会去哪儿呢?”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是啊,我会去哪里呢?

留在江城,和他保持联系,直到某一天过上梦中的生活?

不,不能这样,因为我配不上他。

他就像是一张干净的宣纸,而我却是一滴墨水,我会弄脏他。

所以出狱的那天,我故意告诉他错误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就离开了监狱。

我没有走,而是躲在了监狱外的大树后面。

一个小时后,我看见他匆匆赶了过来,怔怔地站在门口,像个傻子一样。

我好想他能回头,然后看到我。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终于,我狼狈地逃离了这里。

“再见……再也不见……齐宣……”

我叫张觉,你也可以叫我张之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我的妻子是个说话慢吞吞的人,她有时候会把我叫成“之遥”。

对了,我的妻子叫孙晓晓,是个温柔的女人。她总是喜欢问我,自己除了温柔之外,就没有其他优点了吗?

我笑着摇头,然后她就会羞怒地抡起拳头捶我。我说,温柔已经是女人最大的优点啦!

婚后的生活是幸福的,那时的我可以说得上是人生赢家:事业有成,婚姻幸福,唯独差个宝宝。

离开江城的前一天,我和晓晓说,等我这趟出差回来,咱俩就开始执行造人计划。

她又羞又恼,又把我捶了一顿。

谁知道,那会是最后一次呢。

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一定让她多打我几下。

在外地出差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说孙晓晓在他们的手上,如果我不放弃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企业,他们就会杀害我的妻子。

一开始,我以为那不过是一场玩笑,可随后我就听到了妻子的呼吸声。电话那头,她没有哭,没有闹,但我听得出来,那就是她的呼吸。

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放弃了正谈着的生意,并且解散了我的企业、工作室以及所有团队。

可是当我回到江城的时候,迎接我的……却依然是噩耗。

晓晓,死了。

警方说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他们还说,找不到凶手。

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的妻子,就这样白白死去了吗?

他们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却知道。因为在我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之后,有四个人获益最多,其中一人还隐隐有了成为江城首富的势头。

我无比确定,他们四个一定就是凶手。可是警方告诉我,没有证据,不能抓人。

去他妈的法律!

我看着妻子死亡现场的照片,看着她最后的惨状,我忽然好恨,我恨那四个人,我恨无能的警方,但我更恨自己!

是我,没能照顾好晓晓!全部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有走,如果我带她一起走,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做生意,她一定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说好回来就一起生个孩子的……

我悲伤到有些想笑,我觉得上天一定是和我开了个玩笑,只要我笑着骂他两句,晓晓就会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那天,我抠破了手心,咬碎了牙,哭出了血,她还是没回来。

我终于明白,死者不能复生。

她是真的永远离开了我。

我找到了资格最老的那位刑警,跪在他家门前,希望他能帮我找出真凶,为妻子报仇。

可他却冷漠地拒绝了。

我不吃不喝,跪了很久很久,但他终究没有理我。

直到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能够帮助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想过自杀,因为我觉得晓晓或许会寂寞,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会在黄泉路上等我的。

可我又不想死,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报仇。

他们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那么……我也要他们陷入同样的痛苦。

某天凌晨,我登上了江城最高的山,静静等待着日出。可是到了日出的时候,我却有了想要一跃而下的冲动。

有个人阻止了我,她说他们能帮我报仇。

报仇?

只要能够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让我从此成为一条狗,也是可以的。

那天我终究没有跳下去,我和她离开了山顶,还离开了江城,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或者是重新做狗,呵呵。

我说的改头换面,是真的改头换面。

他们给我换了一张脸,我不喜欢,因为我觉得晓晓也不会喜欢。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成了面瘫,阴阳脸,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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