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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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吗……”她和丈夫对看之后摇摇头,“当她拒绝相亲的时候,用的理由都是‘现在我沉迷在工作中’。我们还想问问你呢。那孩子表现出‘我身边出现了不错的男人’的样子了吗?”

有吗?她看着我。我漾起客套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

冬子的姐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点点头。

接着我们东聊西聊了一会儿,再次开始整理的工作。由于衣橱那边已经整理完毕,我便开始整理壁橱。壁橱里头收纳着取暖设备和冬天的衣服、网球拍和滑雪靴。

拿出小型电暖炉之后,我发觉里头还放了一个小箱子——木制的珠宝箱。不过对于收藏真正的珠宝来说,这个箱子又显得太幼稚了。好像是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冬子在学校美术课上自己拿着雕刻刀刻出来的代用品。

我伸手拿出那个箱子,试着把盖子打开。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发条没上,还是器材生锈了,应该镶嵌在内部的机心竟然没有发出音乐声。

取而代之引起我注意的是放在里头的一团纸。珠宝箱里完全没有放置任何首饰类的东西,只有这个完全贴近珠宝箱内部大小的纸团。

我有某种预感。

“咦,那是什么呀?”

这个时候正巧来到我身边的,是冬子的姐姐。她看着我的手。“好像吸油面纸哦!是什么东西要包裹得这么密不通风?”

“不知道……”

我一面克制着急的情绪,一面慢慢地打开了纸团。从纸团中出现的,正是我要找的东西。

“哇,那个孩子这么宝贝这种东西呀!”

冬子的姐姐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表面上也故作平静,心里则完全相反。

“请问一下,这个可以给我吗?”

对于我的要求,冬子的姐姐感到有些惊讶。

“这个?反正要什么都可以拿走,为什么不挑一些更好的东西呢?”

“不用了,这个就好。可以给我吗?”

“可以啊!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这种东西……”

“这个就好了。”我回答,“冬子大概也会希望我能把这个东西带走。”

2

八月已经要结束了——

我在名古屋车站,刚从新干线下车。

看了时钟,确认现在离约定时刻绰绰有余之后,我迈出步伐,打算从这里搭乘地铁。我一边看着头顶上的指示标志一边走着,没想到从新干线的搭车点去地铁站还要步行一大段距离。

地铁人潮众多。地铁站这种地方,好像不管哪里都很拥挤。电车经过了我完全不知道名字的车站。我单手抓着便条纸,侧耳倾听电车里的广播声。

到达目的地的车站之后,我拦了辆出租车。虽然这里也有公交车,不过还是搭乘出租车比较快,而且目的地也比较好形容。的确,在陌生的地方搭乘公交车,是会令我感到不安的。

出租车行驶了约莫五分钟之后停了下来。我爬上了一个很陡的斜坡之后,来到了一个比周围高出很多的区域。旁边紧邻群山,正前方建着一栋让人联想到武术家宅邸的豪宅。话虽这么说,不过这栋房子倒也不是单纯的老旧而已。仔细看,还会发现有一些地方细心地修复过了。

就是这家了。我马上这么觉得。看了门牌之后,我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下门牌下方的对讲机按钮。

“是!”

我听到一个十分年长的声音,和在电话里面听到的并不一样,可能是清洁工或其他用人。

我报上姓名,告诉对方我是从东京来的。在对方说“请稍后”之后没多久,玄关那儿就传来了开门声。

出现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她围着围裙,给人个子很矮小的印象。她带着我进入宅邸。

我穿过了一个天花板高得吓人的客厅,里头放着年代久远的沙发,以及感觉起来更加古老的桌子。墙壁上挂着某个我不认识的老爷爷肖像。我想他大概是率领这个家族走向成功的人物。

在我把脚尖伸进长毛地毯里玩的时候,刚才的清洁妇出现,放下冰咖啡。不知怎么的,她看起来很紧张,可能她已经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这里的。

对他们来说,我应该确实是个重要的客人。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客厅的门打开,一名穿着紫色衣服、身材和脸型都相当纤瘦的女性现身了。虽然她看起来与刚才那位貌似清洁工的年龄差距不大,但是表情和态度大大不同。我马上就知道,这位夫人就是与我通过电话的那位。

夫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我的女儿在哪里?”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我现在没有办法马上回答您。”我回答道。夫人的眉头好像抽动了一下。

“如同我在电话里向您报告的,令千金和某个事件有所牵连。”

妇人凝视着我的脸,没有说话。于是我继续说下去。

“在那个事件解决之前,我无法将令千金的行踪告诉您。”

“那个所谓的事件,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很快。很快就会解决了。为此,您必须告诉我一些关于令千金的事情。”

妇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脸上露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

“你把我女儿的照片带来了吗?我应该在电话里头跟你提过。”

“带来了,不过拍得不是很好。”

我从皮包里拿出照片,放在妇人面前。她伸手拿起照片,硬生生地吞了口口水,接着用力地点了一次头,再把照片放回桌上。

“看来没有搞错。”她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女儿——虽然好像变瘦了一点。”

“她好像吃了很多苦。”我说。

“我想问你一件事。”妇人转变语气说道,我看着她的脸,“你说的‘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不知道。”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才是。但我并不是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也早已准备好应对的答案。

我抬起头,和妇人四目交接。这个时候可不能移开目光。

“其实是……杀人事件。”

“……”

“令千金卷入了杀人事件。”

就这样,又过了一点时间。

3

从名古屋搭乘新干线抵达东京站的时候,大约是晚上九点过一点点。

我归心似箭,只想早一点回家,不过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我从名古屋打了电话和某个人约好,要在今天晚上见面。

约定的时间是十点。

我走进东京车站附近的咖啡厅,囫囵吞了不知为何有点干的三明治,还有咖啡,一边打发时间,一边反复思索着到目前为止发生过的事情。

我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抓到某个和真相接近的东西了。不过,当然还是无法解决所有的事。正确的说法是,某个最重要的部分剥离了。我有一种感觉——那应该不是光靠推理就能解开的问题。推理是有极限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拥有超能力的人。

我将咖啡续杯,一边眺望着窗外的景致,一边站了起来。夜幕低垂,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同时袭来。

我在十点前几分钟到达了山森运动广场的前面。抬头一看,建筑物玻璃窗上所有的灯光几乎都熄灭了,留下的只有二楼的一部分。我发觉那里正是健身中心。

在大楼前面等了五六分钟后,时间刚好到了十点整。我推了推正门旁边写着“员工出入口”的玻璃门,结果玻璃门轻易地被推开了。一楼只有安全灯亮着,电梯好像也还可以使用,但我还是选择了爬楼梯。

健身中心空荡荡的,各式各样的设备在没有被使用时整齐排列在一起的样子,令我联想到某种工厂。实际上恐怕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吧!我一路上净想着这些和正事毫无关系的闲事。

和我约好了要见面的那个人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文库版的书。察觉到我走近的动静,对方抬起头来。

“我等您好久了。”

她说道,唇上泛起一如以往的微笑。

“晚安,志津子小姐。”我说,“还是……称呼你‘古泽靖子小姐’比较好?”

我感觉她的微笑在一瞬间冻结了。不过那真的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她马上又恢复原本的表情摇摇头。

“不,叫我春村志津子就可以了。”志津子小姐说,“因为这才是本名。您知道吗?”

“嗯。”

“那么……”

她这么说着,示意我坐下。我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今天去了名古屋一趟。”

我说完,她低下眼睛,好像做了一个用力捏紧文库本的动作。

“我想过您可能那么做了——在您今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

“是吗?”

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垂下了眼睛。我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切入一个未知的话题。

“请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老家的事情?”

她问道。我突然有种被拯救的感觉。

“因为我打算调查你的事情呀。”我说,抬起眼睛一看,她脸上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不过没那么容易了解呢,在这里连户籍都没有登记。”

“是的。从书面资料上来看,我应该还住在名古屋的老家。”

“是呀。因为不想劳师动众地调查你的事,我费了相当大的工夫。”

“是哦……”

她平静地说道。

“说实话,我是从金井三郎先生这条线开始追查的。找他的履历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简单。调查了户籍之后,我去了他的老家,在那里有人告诉我好几个他学生时代朋友的名字,我就试着去找那些人询问。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他们有没有听过古泽靖子或是春村志津子这两个名字。这虽然只是我的直觉,不过我想你和金井三郎先生应该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交往了。”

“然后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是吗?”

“有一个人记得。”我说,“是和金井先生在同一个研究会的人。那个人说在大学四年级校庆的时候,金井先生带了一个女朋友来。在自我介绍的时候,金井先生说那个女生是春村兴产董事长的女儿,吓了他一大跳。”

“……然后你就知道了我的老家。”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还真觉得自己非常走运。因为我想就算有人记得你的事,也不见得会连你老家的事情都清楚。可是知道如果要打听春村兴产董事长的宅邸,只要有电话黄页就行了。”

“然后你就打电话到老家去了?”

“嗯。”

“家母应该吓了一跳吧?”

“……是啊!”

的确,春村社长夫人十分惊讶。当我对她说,想要和她谈一下她女儿的事情时,她用责备似的口气问我:志津子在哪里?

——令千金果然是离家出走的吗?

面对夫人的问题,我这么反问道。然而我却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取而代之的是以下的逼问。

——你到底是谁?如果知道志津子在哪里,请快点告诉我。

——因为某个缘故,我现在无法告诉您。不过我保证不久后一定会让您知道的。您能先告诉我令千金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这种事情没道理告诉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吧?而且你也不一定真的知道志津子现在在哪里。

看来志津子小姐母亲的疑心病非常重。在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这么说:其实是志津子小姐现在扯上某个事件了。为了解决这个事件,我非得知道志津子小姐的事情不可。

“事件”这个词好像十分有用。我本来还想着大概又会再次被拒绝的,但是夫人承诺说只要我能够直接去和她见面,她就把事情告诉我。

“然后你今天就去了名古屋,是吗?”志津子小姐问我,我点点头,“这么一来,你就从妈妈那里问出为什么我会离家出走了吧?”

“没错。”

这次换成志津子小姐点了点头。

——从前年到去年为止,我们让志津子到美国去留学,目的是要让她习惯外国的生活。

夫人用平淡的口吻开始叙述。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一直在和某个保险公司董事长的外甥谈结婚的事。因为那个人之后要到纽约的分公司去,所以我们先让志津子过去,适应一下。

——但是志津子小姐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她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的话让夫人的脸上浮起痛苦之色。

——我们应该再多讨论一下的,可是我丈夫和女儿都没打算听对方的想法。结果弄到最后,志津子就离家出走了。

——你们去找过她吗?

——找了。但是因为考虑到舆论压力,我们并没有惊动警察。现在我们对外的说法都是那个孩子还在国外。

“把你带出来的是金井三郎先生吧?”

我问完,志津子回答道:

“是的。”

“然后你们两个人就这么跑来东京了——在没有人可以投靠的情况下。”

“不,我们有可以投靠的人。”她用缓慢的动作将文库本卷起来又摊开,“我在美国时认识的一个日本人,当时在东京。我们就是去找他。”

“那个日本人就是竹本幸裕先生吧?”

“……是的。”我注意到她握着文库本的手开始用力,“是竹本先生把三郎介绍给山森社长,让他在这里工作的。那大概是在去年年初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在这里工作?”

“嗯。”

“住处呢?”

“那也亏得竹本先生的帮忙。他的朋友到海外去,所以房子就租给我们住了。”

“难不成那间房子的主人就是……”

“是的。”志津子小姐轻轻地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名叫古泽靖子的人。在必须用身份证明的时候,我就使用古泽小姐留下来的社保卡。在遭遇事故要录口供的时候,我也用了她的名字。因为如果说了本名,老家的人就会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你之所以会参加游艇旅游,是因为三郎先生的邀约吗?”

“是的。自从到了东京,我就一直关在家里,有点消沉,于是三郎便以转换心情为由,建议我参加。再加上竹本先生也要去,这么一来更让我觉得有所依靠,也比较安心了。”

“原来如此。”我了解地点点头,“在主角们就这么到齐了之后,事故便发生了。”

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相反的,我则抬起视线。一只飞蛾在荧光灯的所在之处盘旋飞舞着。

“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不久之后她开口说,“为什么你会怀疑我?”

我看着她,她也回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段漫长得令人害怕的时间。

“看来谈话的顺序颠倒了。”我叹了一口气,“我应该早一点说结论,可是我很害怕。”

她微微露出了笑容。

我继续说道:“犯人是……冬子吧?”

令人窒息的阴暗沉默袭来。

“川津先生、新里小姐和坂上先生,全都是冬子杀害的吧?”

我重复道。悲伤不知从何处急速翻涌沸腾起来,连我的耳朵末端都发烫了。

“是的,”志津子小姐静静地回答,“然后那个人是被我们杀掉的。”

4

“解决事件的关键是由美的证词。”

我在从Y岛回来的时候,从她那里听来的话——也就是那个在志津子小姐出去之后,玄关响起两次开门声的事。

“是吗?”志津子小姐露出了很意外、但是又好像在某方面万念俱灰的眼神,“我还想着由美小姐眼睛看不见,应该不会注意到……果然做这种事情,还是会在某个地方露出破绽。”

“我试着思考了一下跟在你后面离开旅馆的人。”我说,“根据由美所言,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没有,但是在第二次开门的时候,她闻到了烟味。也就是说第一个出去的是个不抽烟的人,而第二个则是会抽烟的人。先说会抽烟的人好了——山森社长、石仓先生和金井先生。其中很清楚的是,山森社长和石仓先生在麻将室里,排除他们两人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今井三郎先生了。”

志津子小姐沉默着,我将她的沉默视为一种回答。

“问题是没有抽烟的人。每个人都一定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应该没有偷偷跑走的机会才是。那么难道是有人做了伪证吗?我一一确认了大家的供词。当中有某个人的证词让我有点介意,怀疑起它的真实性。”

志津子小姐依旧紧闭嘴唇,好似想要看清来龙去脉一般,目光始终放在我的脸上。

“那个证词,就是我自己的证词。”我一边慢慢地消化脑袋里的东西,一边说,“和冬子一起躺上床的时候是十点左右——我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但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证据。能够确定的只是:我上床的时候看见闹钟指针指着十点。”

志津子小姐思考起我这番话的意思,没多久,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倒抽了一口气。

“冬子小姐在那个闹钟上动了手脚吧?”

我点点头。

“我发觉有这个可能性。因为我平常不戴手表,所以知道时间的唯一方法就是房间里的闹钟。只要把那个闹钟调快一点或是调慢一点,就可以轻易混淆我的时间感了。而且冬子也有对那个闹钟动手脚的机会。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刚好在冲澡,之后又埋头工作,可以说是瞬间就忘却时间还在流逝了。如果她趁那个时候把闹钟调快大约三十分钟的话,我们睡觉的时间就不是十点,而是九点半左右了。”

此外,我还想到一点,平常过惯了不规律生活的我,只有那天非常想睡觉,而且入睡的时间是我无法想象的早。在那之前,冬子请了我喝柳橙汁,恐怕那杯果汁里也掺杂了安眠药。

我在这里喘口气,吞了口水之后继续说道:

“但是出现了问题。当闹钟指针指着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冬子看着窗外说‘志津子小姐出去了’。如果闹钟调快了大约三十分钟,那实际上就应该是九点十分左右发生的事了。可是因为你离开旅馆的时间真的是九点四十分,我的推测就出现矛盾了。解决这个矛盾的说法只有一个,就是冬子她早就知道你会在那个时间点离开旅馆。那么,为什么她会知道这种事呢?还有,为什么她要调快闹钟呢?‘调快闹钟’这点让我回想起旧式侦探小说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手法。这样说来,就是她有必要使用这种小伎俩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志津子小姐没有说话,因为她是知道真相的。

“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点。冬子在九点四十分和你约好在旅馆外头见面,然后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杀掉你。对闹钟动手脚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要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试着对冬子的计划进行推理。

她在客厅玩弹珠台的时候,悄悄对志津子小姐说——内容大概是这样吧——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九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我会在旅馆后面等你。

约好了之后,冬子便赶紧回到房间动手脚,偷空将闹钟调快了三十分钟。然后当指针指向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她便说看到了志津子小姐的身影。

让我喝下掺了安眠药的果汁。

闹钟走到十点的时候(其实是九点半)上床睡觉。我昏昏睡去。

冬子偷跑下床,调回闹钟,一边小心不让别人看到,一边离开了旅馆。由美这个时候应该在客厅里,不过冬子大概觉得没关系。

杀了志津子小姐之后,再蹑手蹑脚回到房间里。接着把我吵醒,好作为她十点以后的不在场证明。这个时候实际上我应该已经睡了三十分钟以上,然而却会产生“怎么只睡了一下子”的错觉。

不久,志津子小姐的尸体就会被发现,然后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大概就和这次的情况差不多了。换句话说,就是确认所有人员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冬子应该会这么说吧——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也会帮她作证。

若是九点四十分的时候有人看到志津子小姐离开旅馆,对冬子来说就更有利了。因为她也在同时间看到了,这点可以证明闹钟的时间没有被调整。

如果她的计划成功了——我可能现在还在谜团的漩涡里打转吧!

“但是冬子的计划失败了。”我说,“知道你要和冬子见面的金井先生也前往你们约好要见面的地方,然后在冬子正好要杀害你的时候及时出现,最后反而是冬子自己掉下了悬崖。”

“就像你说的一样。”志津子小姐回答,“对于闹钟的事情,我无法做什么评论。当听到你证明萩尾小姐十点钟还在房间里的时候,我们其实也都吓了一跳。然后……冬子小姐她想要杀我,也是事实。”

虽然这是我预料中的答案,但还是有一阵让我恍惚的绝望感袭来。

因为在我心底的某个地方,其实暗暗希望志津子小姐能够否定我的说法,可惜这个微茫的期待也已完全消失殆尽了。

“我们来谈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吧!”我努力地让心情平复,“冬子是竹本幸裕的女朋友吧?”

“……”

“我已经知道了。”

我从皮包里面拿出纸团——就是前几天去冬子家清扫的时候找到的那个东西。

剥开纸团之后,我让志津子小姐看了里头的东西。

“你有印象吗?”

我询问道。志津子小姐摇了摇头。

“这是竹本幸裕先生去年参加旅行的时候,遗留下来的物品当中唯一被人拿走的东西。是冬子擅自将它从竹本先生的房间里拿走的。”

志津子小姐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布满铁锈的随身酒瓶。

5

“希望你能告诉我,”我说,“在无人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结果而言,如果不知道这一点,等于一步也无法向前推进。”

志津子小姐将文库本放在一旁,合起手掌十指交扣。很明显,她很迷惑。

“我知道的事情,就如同我接下来所说的:游艇遇到了意外,全部的人都朝着附近的岛屿前进,然而只有一位男性没有办法到达。然后称呼那位男性为‘男朋友’的女人,乞求着大家的协助,却没有人听进她的要求——这是从由美那里听来的。”

我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一边说道。但是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我认为那个女人是为了要替死掉的男友复仇,才不断杀人的。可是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单纯吧?”

“嗯。”志津子小姐听到这儿,终于回答了,“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事。”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说,“但是有个重要的关键。这个关键就存在于竹本先生自身。”

我打开手上拿着的随身酒瓶的盖子,倒过来轻轻地摇了一下。从里头掉出来的是一个卷成细长棒状的纸条。摊开之后,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虽然已经有点晕开,但还是可以判读。

找到酒瓶已经让我十分惊讶了,发现这个纸条,则更加让我震惊。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记载了意外发生时的情况的便条。大概他是打算能在回来之后当作报导来整理吧!会装到酒瓶里,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么一来就不会弄湿。在这张便条中特别重要的地方是这里:‘山森、正枝、由美、村山、坂上、川津、新里、石仓、春村、竹本抵达无人岛。金井晚点到。’——从这张便条里,我发现没有游到无人岛的人,并不是竹本先生。无法抵达的人是金井三郎哦!然后叫着‘求求你们救救我男朋友’的人,其实是志津子小姐吧!我从这张便条得知,并没有什么叫作古泽靖子的女性参加。”

“所以你才会调查我的事?”

我对她的问题点了点头。

“实际上命在旦夕的人是金井先生,而求援的人则是春村小姐;然而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之后,我不明白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发展的,最后死掉的为什么会是竹本先生。于是我开始调查你的过去,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是结果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为了爱情离家出走这件事。”

“……是吗?”

她气若游丝般地说道。

“不过我试着照自己的思维,想象了一下那天在无人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件‘什么事’,害竹本先生代替金井先生死去,而所有当事人都在隐瞒那个‘什么事’。这么一想,我大概就猜测到了。”

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然后继续说道:

“在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的情况下,竹本先生去救金井先生了吧?然后救援行动成功了的竹本先生,大声责备其他决定袖手旁观的人。可能连要把这件事情公布在报章杂志上这种话也跟着威胁出口了吧!于是和其中的某个人起了争执……那个人最后把竹本先生杀死了。”

我看见志津子小姐失去血色的嘴唇正微微颤抖着。我压抑着内心激昂的情绪,继续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赞成隐瞒这个事实。虽然对你们来说竹本先生是恩人,可是照顾你们的山森社长说的话也不能违背……没错吧?”

志津子小姐静静地叹了口气,接着眨了好几次眼睛,用双手覆住脸。她的内心在和某种东西交战。

“没办法呀!”我的背后突然传出了声音。回头一看,金井三郎正以缓慢的步调接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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