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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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他,心情也莫名哀伤起来,又想起家里那个正在冷战的杜平,于是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况且,我也很好奇他们的故事,好奇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陆悦纯到底是怎样的人。

寻人启事 6

这是一家很幽静的西餐厅,装修豪华,就连服务员的微笑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奢侈,估计这里一碟不起眼的小菜,都会花去我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司玛引领着我走进一个欧式风格的雅间,一边熟练地点着菜,一边含情脉脉地望着我,那目光,似乎恨不能一把将我拽进他的怀里,一口将我吞进他的肚子里。

  点完了菜,他凝望着我:“都是你爱吃的。”

  我说:“我从未到过这里吃饭。”

  司玛笑而不语。他拿出手机,按了某个键,说:“黄助理吗?把五十万打到我下午发给你的账号……嗯,对,账户名是江涛。”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看着我,开心地说:“对!找到了!”

  我想起寻人启事里的内容,马上意识到他们谈话内容的涵义,急忙说:“你先别着急给那人打钱啊,你真的搞错了!”

  “嗯,我确定,不会错的!”他说完这句话,挂了电话,静静地望着我。

  包间里的气氛有一丝尴尬,我坐立不安地东张西望着,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他一起吃饭。他和那个陆悦纯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心里最明白不过了,我是金媛宝,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司玛这样的男人。

  “司先生,我……”

  “叫我司玛。”他打断我。

  “司先生,我想你可能……”

  “叫我司玛好吗?”司玛的语气里虽然充满了恳求,但又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也可以看成一种魅力。

  “好吧,司玛,”我望着他:“司玛,我知道你很可能很想念陆悦纯,但我确实是金媛宝,有根有底有户口可查。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怜惜你的痴心,所以今天才会和你吃这顿饭。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司玛一愣,黯然道:“什么?要结婚了?纯,你这次玩大了。”

  “我不是……”我刚要纠正他,他却伸出手制止我说下去,然后就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悦纯,你别闹了。你闭上眼睛,好好想想,认真想想啊,我是你的司玛啊!你都忘了吗?”说着,他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似乎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里:“还记得吗?你总是那么调皮,那么疯狂,那么令人心神激荡。读书的时候,班上偷偷谈恋爱的男生女生都喜欢写情书,你埋怨我只知道练字,却从不肯给你写一封。哦,天哪,我的疯狂的小家伙,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割破你的手指,然后让我沾着你的血给你写情书。写完后,你开心地望着那页纸,说那是你所见过的最美的字。事实上,悦纯,那也是我所见过的,世界上最美的字!”

  我摸摸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我打断他,说道:“司玛先生,你真的真的是认错人了,我真的真的不是陆悦纯。”

  司玛的思维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他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失落、绝望和无奈。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袋,递给我。

  档案袋上印着某家著名心理诊所的字样,我抽出厚厚的文件,看了看第一页,然后一脸愕然地望着他。

  这是一份四年前的治疗档案,第一页上贴着我的2寸照片,上面写着:

  姓名:陆悦纯

  性别:女

  年龄:22岁

  诊断:解离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属于心因性神游

  症状:犯病时会离家出走,或无目的地徘徊,并以一个新的身份代替其真正的身份,通常持续数小时或数日,也有严重的个例会持续几年。在这期间,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完全遗忘了任何事,而周围的人一般也不能觉察到他与通常时有什么异样。这种精神疾病和普通的记忆丧失并不同,患者不会觉得自己丧失了记忆,他们的在患病后的一切行为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完全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病因:童年时期父母的虐待。

  看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所措地望着司玛。

  司玛黯然地笑笑:“这是你第二次犯病。第一次是在你20岁时,也就是六年前,你突然失踪了,把自己相像成一个四处旅行的诗人。不过那次,你身上一分钱也没带,窘迫茫然地四处流浪,很快就被送到了收容所,又几经坎坷才被我找到。”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想不到,这一次犯病,你竟然一走就是四年,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清醒。”

  我不知该怎样应对这样突然的局面,更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那么,司先……司玛,我们,哦不,你和陆悦纯,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玛忧伤地望着我:“想不到你忘得如此彻底。”他左右看看:“你忘了?我们青梅竹马啊!你忘记了?十四岁那年,在某个你差点被你父母打死的晚上,我们一起……”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们一起杀了你的父母!这是你永远也不愿记起的回忆,所以,你才会千万百计忘记自己的身份,千方百计地逃避着,把自己想象成另外一个人!”

  “真是一派胡言!”我腾地站起来:“我的爸爸妈妈一直很爱我,若不是八年前他们突然车祸去世……你太荒谬了!我早说过了,我有根有底有户口、档案可查的!否则,你认为一所学校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老师吗?你绝对是认错人了!”说罢,我就跑出了餐厅,司玛在身后大叫道:“那些身份档案黑市上都可以轻易买到!纯!悦纯!陆悦纯!你还要继续逃避下去吗?”

  

寻人启事 7

最近家里总是毫无生机,杜平就好像在那张电脑椅上生了根、和那电脑已经“人机合一”了。我打开客厅的灯,家具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尘,昨天晚上的饭菜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餐桌上,几只苍蝇嗡嗡地享受着它们的盛宴。

  我轻轻叫了声“杜平”,没有回音,书房里似乎也很安静,平日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和他那因了抽烟而不得不总是清嗓子的声音都没有了,家里静得如一座坟墓。

  突然,我看到了昨夜放在沙发上的寻人启事,难道说,杜平不小心看到了,以为我去找那司玛,不要他了吗?在他的心里,我就那么水性杨花不值得信任吗?想到这里,我的心头又蹿出火苗。

  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心又一下下地抽搐起来,酸疼酸疼的——书房里充斥着烟味儿,杜平爬在电脑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我轻轻走到他身后,看到电脑屏幕上晃着他新做的屏保——Q版的杜平跪在一块方便面上,正在向Q版的金媛宝请求原谅,画面上还晃着巨大的字幕:“我是个贪财的家伙,我一生一世只爱金元宝!”

  我不禁流着眼泪笑起来,轻轻替他把电脑椅调到一个舒适的角度,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卧室拿出毛毯帮他盖好。

  回到客厅,我将那张寻人启事藏好,然后开始在黑暗里发呆。我没有想司玛的事,也没有想陆悦纯的事,更没有想我和杜平的事情,事实上,我没有想任何事,我只是在发呆,大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没有了信号后的电视机,一片密密麻麻的雪花屏。

  彻底忘掉吧,忘掉司玛,忘掉陆悦纯,忘掉那则可恶的寻人启事,我是金媛宝,是能给所有人带来快乐的金媛宝。

  第二天,我一身轻松地来到学校,却发现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那些平日里总是和我嬉笑怒骂的老师们似乎一下子都变得矜持起来,更诡异的事,平日里看不惯我教学风格的教务处主任竟然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一番语重心长地“官方谈心”后,才扭扭捏捏地道出了真正的目的:“金老师,你看你能不能让司玛先生给咱们学校写一幅字?当然,咳咳,是赠送的。”

  我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司玛先生!”

  不仅仅是老师们,就连我班上那些“小大人儿”也都变得严肃起来,今天的课上得异常压抑。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干脆放下讲义:“说说吧,你们这些小脑袋瓜儿里到底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学生问道:“我们还能叫你元宝吗?”

  我笑笑:“当然。”

  另一个学生说:“可是你真名不是叫陆悦纯吗?”

  “放屁!”我拍着桌子:“我是金媛宝,你们的每个人的金元宝,知道了吗?”

  这个时候,李桃桃突然站起来说:“元宝!都是江一鸣在造谣!他说你是寻人启事里的女人,还说他爸爸都打了那人的电话了,还得到了好多好多钱,还给他买了最新款的PSP!这太不公平了,那寻人启事明明是我先发现的!”说打这里,她顿了顿,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小很小:“元宝,你能把那张寻人启事还还给我吗?”

  “干什么?”我生气地问:“你要再给那人打一次电话,告诉你们的元宝不是元宝吗?”

  李桃桃怯怯说:“不是……我爸说,那司玛先生是很有名很有名的书法家,他的字,可是一字千金……他贴出去那些寻人启事早就被人们抢没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只听李桃桃继续小声说:“反正你跟司玛先生关系好,也不在乎那张寻人启事的吧?”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一个事实——每个人都认为我是司玛的陆悦纯!

寻人启事 8

放学的时候,司玛又等候在校门口。这次他没开车,而是骑着一辆超级拉风的摩托车,他很随意地靠在摩托车旁,在众人惊羡的目光里,挂着一脸*的笑。倘若没有那寻人启事引发的一系列怪事,我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帅气而有魅力的男人,可现在,我只觉得他做作、阴险。他这么张扬地出现,无非是想学校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而已。

  果然,他远远地看到我,马上骑着摩托车慢悠悠地凑到我跟前,低声说:“想知道金媛宝是谁吗?”

  这不废话吗?我没理他。

  他又补充道:“想知道真正的金媛宝是谁吗?”

  这一次,我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微微皱起眉头:“难道我不是真正的吗?”

  “当然不是!”他说着呶呶下巴,示意我上车。

  依旧是上次的餐厅、上次的雅间。司玛开门见山地扔给我另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女孩,但她的名字、出生年月、地点、家庭关系等等都和我一模一样。

  我惊讶地望着司玛。

  司玛耸耸肩,眼睛诚恳而悲痛:“悦纯,我的悦纯!你还不懂吗?这才是真正的金媛宝,她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一对宠爱的她的父母,她是你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在我们杀死你父母之前,你一直都嫉妒她,一直奢望成为她,像她那样快乐地生活。四年前你犯病后,意外和她重新取得了联系,虽然她当时已经父母双亡,可是她依旧很快乐,像个人见人爱的金元宝。于是你那么渴望成为她,于是你……”他隔着桌子,握住我的手:“你,杀了她,将尸体毁容,并且将自己的证件扔在她身上。最初警方认为死者是陆悦纯,连报纸都上刊登了。我那一阵子伤心欲绝,但是不久以后,警方告诉我,经过鉴定,死者并不是陆悦纯,而是一名叫做金媛宝的女性。为此,他们还曾经怀疑过你一阵子,但是后来我费劲力气,才让他们把你从嫌疑人名单里剔除。你杀了金媛宝以后,伪造了和她一摸一样的证件和档案,来到这座城市,用她的身份、她的性格、她的一切开始了你的新生,并且,你义无反顾地忘记了过去!悦纯!你怎能独自忘记呢?只留下我一个人来承担痛苦的回忆吗?我们不是发誓要一生一世的吗?悦纯,现在我功成名就,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能让你变成全世界最快乐的悦纯,你不用再以别人的身份来奢求快乐,悦纯,做你自己,一样可以很快乐的!相信我!”

  我有些歇斯底里地翻阅着那些档案,一样!全部一样!真的一样!除了照片和多出的一份死亡证明,什么都一样!

  我的内心有些动摇了,可嘴上依旧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

  那晚,司玛送我回家的时候,在楼下,毫无防备地轻吻了我的额头,他的身上有浓郁地、好闻的墨香,我的心底不由涌出一种异样美好的感觉。

  但这样美好的感觉,很快就被家里阳台上的一个身影打碎了。

  果然,回到家时,杜平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有令人心寒的厌恶。他说:“你和你的司玛先生进展得挺快?”

  我一阵慌乱:“你都知道了。”

  杜平黯然道:“我本来打算假装没有看到那则寻人启事的,我本来打算自欺欺人地继续拼命赚钱筹备我承诺你的盛大婚礼,我本来打算无视司玛的助理甩给我的一百万支票……”

  我说:“你本来打算?那你现在打算呢?”

  杜平冷笑着:“成全了你,我还有一百万拿,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想解释,可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听杜平继续说道:“金媛宝,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没错,司玛很有才,也有财,且长得帅气,可你竟然会为了虚荣甘愿当别人的影子。你明明知道,那个陆悦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可你竟然还是自欺欺人地去冒充她!”

  我这才突然想起杜平那天的话,那天,他就说过,陆悦纯是个死人,于是我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陆悦纯已经死了?”

  杜平长叹一口气:“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铭记在心,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只不过在你眼里,我对你的一切好都已经成为习惯。难道你忘记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在那次新游戏发布会后的自助餐上,你笨手笨脚地将冷饮洒在我身上,又笨手笨脚地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撤出一张报纸替我擦拭。擦了几下,你又‘阿弥陀佛’地开始念叨起来。我觉得好笑,就问你怎么了。你指着那张已经沾上果汁的报纸说,‘这个报纸上是凶杀案的新闻哎,那个叫陆悦纯的女孩死得真惨,死了还被毁容。’说完,你就用自己衣服擦着那张报纸,还一直念叨着‘这样对死者多不敬’一类的话。我就是那个时候,爱上了笨手笨脚的你,不是吗?”

  我想起司玛的话,又看着一脸决然的杜平,头骤然疼了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我真的是个精神病,是那个身负三条人命的、被司玛深爱着的陆悦纯吗?

  虽然我依旧找不到过去的记忆,但是,我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一切。

  杜平说:“我们分手吧,我放你走。”

  我用不可思议地目光望着他,我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对我说出“分手”两个字。我冷冷地笑了笑:“一百万很诱人,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运营一家小公司,开始你的游戏梦想了,对吗?”

  杜平望着我,说:“对!”

  我不再说话,决然地掏出手机,当着杜平的面拨通了司玛的电话:“司玛,我是陆悦纯,”我看到杜平鄙夷的目光,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这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摔门而去。

  只是,我没有看到,杜平在门内泪流满面;只是,我没有听到,杜平低声说:“如果那是你想要的幸福,我放你走,只要你幸福。”

寻人启事 9

司玛那奢华的家里,充满了墨香。

  他开心地像个孩子,抱着我在客厅里转着圈,绚丽的吊灯变成令人头晕目眩的光环。突然,他将我甩在沙发上,眼睛里洋溢着异样的兴奋,摆出笔砚,开始在墙壁上奋笔疾书,愈加浓郁地墨香在整座房子里蔓延开来,墙壁上一列列填满了令人心动的情诗。他一边写,一边喃喃着:“这就是灵感,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字体。纯!你就是我的一切!”

  我呆呆地望着他,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这时,他突然停下来,用陌生地、令人不寒而栗地目光望着我:“来吧!纯!”

  “什么?”我不明所以。

  “来吧!你!将你的鲜血、你的热情,融化在我艺术里!就像以前一样,和我那高贵的墨迹融为一体吧!”说着,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在我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手腕上的血已经喷涌而出,继而,他轻车熟路地将我绑起来,兴奋地看着我的血流进一个绚丽的琉璃杯里。窗台上,淡烟色郁金香开得正艳,卧室轻轻被蹭开一条缝隙,一只优雅的喜马拉雅猫探出头,钻了出来,它的身后,跟着几只同样优雅的喜马拉雅猫。

  我望着疯狂的司玛,哀求着:“司玛!我是陆悦纯,是你最爱的纯啊!”

  司玛笑着摇摇头:“你是金媛宝。”

  我愕然:“你一直说我是陆悦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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