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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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看了看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闭上嘴巴没有再说。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让他把话说下去,他才说:“不是我恶心你,我估计这头发就是从鲁老师脖子里挖出来的。女鬼一直跟着鲁老师,我可以说一开始她就待在她的脖子里,当初鲁老师不是要自杀而是要把这些头发给拉出来…或者说…”

我还没听他说完,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巴就去马桶那里狂吐,吐的差不多只剩下胆汁了才停下来,白翌马上转身拍着我的背后给我理气,我此时的脸色估计都是惨绿色的,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下去了,否则胆汁也保不住。我们马上走出房间,到了楼下我胃里还止不住的有些翻滚。我捂着嘴巴问白翌:“接下去怎么办?如果再不处理,鲁老师铁定得挂了。”

白翌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仿佛覆盖着一层霜似得。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只有灭掉那两只鬼,鲁老师才有机会活下去。”

我低头沉默了一下,因为我知道白翌是可怜那对母子,但是那对鬼母子确实是做的过火了点,就算鲁老师过去真的害过他们,但是好歹只是鲁老师本人而已,她们却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而且就算鲁老师一万个不是,现在她也得到了惩罚,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是造孽了。

我点了点头,白翌一般认为人鬼殊途,人没有必要非得把鬼怎么着。但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去做掉那两个怨鬼了,这点白翌有白翌的办法。我们回到住处,白翌整理了一堆东西。此刻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有在一旁看着。

谁都说鬼很可怕,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鬼可怜,可怕之鬼必有可怜之处。但是人归根究底还是向着人自己的。到了这个份上我们难道放着已经家破人亡的鲁老师不管么?一个下午我们都默默不语,白翌收拾了一个背包,我也不知道他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反正还有那本从鲁老师家里拿来的相册。

到了夜里,白翌招呼了我一声我们便又来到了鲁老师的病床前,这里是重症加护室,现在只有鲁老师一个人躺在那里。因为白天的突然恶化,现在她的嘴上还扣着氧气罩。因为疼痛她根本没有入睡,很明显她能感觉到我们进来了,手指头动了一下。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护士认识我们所以以为我们是来陪夜的,招呼了几句就离开了。白翌走到柜子边拿起了一个脸盆给我。我以为他要我去打一盆水来给鲁老师擦擦手什么的。

白翌靠近鲁老师的耳畔说了一些话便打开了背包,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又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绳子。他指了指门口轻声的对我说:“去打一盆凉水来。别太满了。”

我拿着脸盆就去厕所,打完水回来被白翌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这小子居然在重症看护室里搭了一个简易的帘子。动静太大了吧!

我连忙低声的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把门关上后轻声的说:“小声点,放心我有我的方法,而且效果最好。你别插嘴帮我去把风。”

我二话不说把脸盆塞给他就去守着门口,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盗窃保险箱,而我就是那个望风的小偷一样。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白翌,他此刻完全像是在布置一个微型暗房,因为关了灯四周除了一些仪器的灯光外黑的几乎看不见东西。过了好一会我的眼睛才习惯了黑暗,此时看见白翌掏出一根绳子就准备挂在鲁老师那受伤的脖子上。我看的脖子直流冷汗。但是此时又不能声张,也不知道白翌到底是搞什么。不过过去那么多次的出生入死让我对白翌产生了一种近乎是完全服从的信任感,反正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多问还不如多做事来的实际。我突然意识到白翌一般不疯狂,疯狂起来真他妈的丧心病狂!

白翌看着我像做贼的样子也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继续干手头的事。

我咂吧了下嘴,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些太丢脸了,干脆直了腰板看着白翌收拾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把黑色的绳子套在了鲁老师的脖子上,而后者貌似因为碰到伤口嘴唇扭曲了一下。然后白翌把脸盆放在椅子上,倒入了药水后就把黑色的绳子放进水里。

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看走了眼鲁老师就被白翌给弄断气了。此时白翌在鲁老师的耳边念叨了一些什么,鲁老师的脸上表现出极度的痛苦,我一看心里更加慌乱,毕竟鲁老师不是年轻人,没有什么好底子,现在被老白像栓牲口一样的挂着绳子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真怕她就这样死掉。

我捏着拳头看着事态的发展,但是渐渐的鲁老师貌似不感觉到疼痛了,但是从她的脖子里好像溢出了一些不明的液体,绝对不是血液而像是一种棕绿色的东西,液体随着黑色的绳子一路滴到脸盆里。此时脸盆已经像一汪墨汁一样,好似一个黑色的洞。白翌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我去拿那本老相册,他撕下了那张空白的页面扔到了脸盆里,顿时像是变魔术一般黑色得水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而且在我们的周围传出了女人的低语声。那个女鬼,她来了…

我此时没有什么防身用的东西,下意识的靠近了白翌身边,白翌揽住我的肩膀拍了拍叫我注意四周,就在我寻找那声音的出处时。我冷不防的发现从鲁老师的脖子里伸出了大量的黑色头发。但是还没来得及表达我的惊恐之时,脸盆里就冒出了半个女人的头!我低声的惊叫了一句,白翌马上捂住了我的嘴巴。做了一个静音的表示。我点了点头拿开他的手示意我知道了,不过突如其来的脑袋几乎让我措不及防,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女人只露出了她的眼睛,但是这眼神是我看过最阴毒的一种。心想如果哪个女人天天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还不如瞎了算了。她死死的盯着我们,白翌此时轻声的开口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鲁老师?”

女人像是在水里说话一样的发出声音来,这种声音倒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但是十分的怨恨,连语调都走音了,不过依然听得出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说道:“因为她该死!”

白翌瞅了一眼已经吓的瘫了的鲁老师,然后说:“为什么她该死?”

女人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身体不能够活动,她的脖子上也绑着黑色的绳子。因为身体受制她只有继续说下去:“她是一个极端自私的女人,而且容易忘记过去!”

女人又把半个脑袋塞入了水里,她开始讲述二十年前的那一次事故。不过她说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带着氧气罩的鲁老师,仿佛这种声音也是可以惩罚到她。

女人说道:“我本来并不认识这个女人,我带着我的儿子来云南旅游,那里可以租小船,我儿子喜欢坐船。这个时侯来了一帮大学生,她们要求我把那条船让给他们坐,让她们可以和一些已经在船上的同学坐一起。我觉得这种事无所谓,于是抱着儿子去了前面的一艘船。我们的船先开,女大学生们跟着我们的船,但是没想到我们的船居然遇到了暗流,翻船了!我第个一想到的就是向离我们不远处的那艘船求救,但是那群女大学生们看到有暗流居然都不肯划近一些,我慢慢的沉下去了!但是我想让我儿子活下去!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我的儿子托出水面,希望她们能够行行好看在那么小的孩子的份上救救他。但是让我绝望的是这个女人居然阻止了原本想要划船过来的船夫!而是要他把船划回去!因为她怕暗流!最后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渐渐的我只能够抱紧自己的孩子,我们慢慢的沉到了水下,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人最后的样子!我要报复!我不在乎她无视我的死活!我恨的是她居然不肯救我的儿子!我要让她所有珍惜的人都死掉!让她尝尝我的心痛!”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眼神有些动摇,果然是可怜到让我觉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又看了看只剩下半口气的鲁老师,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时侯我还是有些疑问,我纳闷的轻声问道:“既然你恨她恨到这个程度,为什么要过了二十几年才报复呢?”

女人恶毒的看了我一眼,白翌开口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不是你不想,而是不能吧。”

女人冷冷的道:“没错,因为那个女人的照片禁锢了我。她估计自己都不记得了,二十年前在河畔之时她在拍照,照到了我们母子。所以因为那张照片禁锢了我太多的怨气,使得我想要出来都出不来。没想到二十年后那个女人又去了那个地方,我靠着自己留在那里的一个铁盒子里的最后一口残留的怨气附在了她的脖子上,并且千方百计的提醒她我的存在。果然!这个女人记起来了!她看到那张我死亡时的照片回想起来有那么一对被她害死的母子。她回到家里终于把禁锢了我二十年的照片给撕了!她愚蠢的认为再次忘记事情就可以结束了,她万万没想到这样才是让我解放的唯一办法,我这才能够让这个女人好好的尝尝我所受的苦难。”

白翌听到铁盒子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异样。沉默了良久后他低声的说:“她已经…得到了惩罚。你肯放弃这种怨恨么?放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女人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嘲笑声,好像我们说了一个低俗的笑话一样。她说道:“放下?不,我死了,她没有!我也要她死!我要她全家都死!”

我一听这样的话就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状况。其实我真的有些可怜那半张脸的女鬼,但是此时不是她消失就是鲁老师断气,白翌叹了一口气他低着头冷冷的说道:“那么只有让你彻底消失了。”

女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十分恐惧的看着他,但是因为绳子禁锢了她,她根本逃不走。白翌拿出一张空白的照片放进了脸盆里,顿时女人像是被什么烧起来一样,发出了尖叫。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一样的溢出来,因为四周非常漆黑,只能够模糊的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挣扎。她害怕的想要从脸盆里爬出来,但是她越是挣扎身体就越是虚弱。此时我好像还听到水里有小孩子的声音,但是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的脑袋冒出来。

此时鲁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呼吸器给摘掉了,她捂着脖子居然移了过来,整个身体都挂在床边,手想要伸出来捞什么似得。她看着那个被红色液体所侵蚀的女人眼神中突然闪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悲哀。她说道:“不是我不想要救你和你的孩子,当时是无论如何不能过去。你们的船已经翻了,暗流就在下面。我们如果再过去只有更多的人被卷进激流里。我们的船上还有一个孕妇,我不能…再让一船的人去送死…”

女人一半脸的开始腐蚀,她悻然的低语道:“你不能…你不能…真伟大!那么我们的命呢!我和我儿子的命呢!不对,河里那个盒子!我要去找回那个盒子!我不能现在就消失!我要出来,我要出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消失!”

女人疯狂的摇着头,此时我们发现她慢慢的沉了下去,感觉像是化进了水里。四周都被染成了暗红色,黑布头周围隐约的晃动着许多的人影子,仿佛是受到这里的波动变得十分的不安定,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的就消失了。女人最后死命的瞪着一只眼睛,怨恨的向鲁老师看去。渐渐的最后脸盆里只剩下暗红色的液体,女人像是沉入了一个异空间一样的无影无踪。

当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女鬼彻底消失了的时候,突然脸盆里又伸出了一只手,托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看样子至少有7,8岁。但是却要比正常孩子小很多,不过按照它的比例头却特别的大,奇丑无比。他贪婪的张大着嘴巴想要咬什么似得。

那个小子拼命的挣扎,这个时侯鲁老师居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和白翌都吃了一惊的举动,她无视自己的伤口,一下子接住了那个孩子。而那只手胡乱的抓了几下,就僵硬的沉入了水里。鲁老师的做法太让我们惊讶了,这种事情我们没想到,此时她居然救了那个小鬼?我们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鲁老师手里抱着那个非常小但是丑的惊人的小男孩,他浑身都是暗红色的液体感觉像是刚刚从血水里捞上来的怪物。但是鲁老师死命的抱着那个鬼娃,嘴里默默的念道:“我救了你的孩子了,你放过我吧…同样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她就彻底的晕厥过去。白翌连忙过去,想要拉开这个小鬼。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阻止了他,我无力的摇着头说:“就这样吧,咱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白翌瞪了我一眼说:“你快放手!我去看看鲁老师还有没有气!否则我们两个都麻烦了。”

我才想到鲁老师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绳子,手里抱着那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小怪物。脸盆里的水溢得到处都是。还有挡住月光的黑布头!我靠!如果被人看到了不把我们当变态杀人狂才怪。我连忙帮着白翌把鲁老师脖子上的绳子解开,抬到床上去。这才发现她脖子的伤口居然开始愈合了,伤口的肉开始搭住了。再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虽然有些急促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我和白翌使了一个眼色,连忙迅速的把周围的东西收拾干净,谁都没有功夫去看着那个小鬼。当我们都理的差不多了,正巧护士小姐推门进病房来了。我们像干了坏事的学生一样心虚的看着护士,我撇了一眼病床,此时那个小鬼已经不见了。我们还没时间考虑他跑哪里去了,护士就发现了那只还没来得及倒的脸盆。

我们自己都没来得及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下子心都提了起来。护士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瞅着脸盆说:“你们两个搞什么?来这里冲照片?”

我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翌这小子居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向前,差点撞到人家护士小姐。我气愤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回看我,好像在问我怎么了?护士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想再不解释就真的得喊保安了。我连忙找借口解释道:“我们不是…我们是考虑长夜漫漫…看着病人有些无聊,就,就洗照片玩玩…”

刚说完我就看到身后的白翌懊恼的哎了一声,其实话刚出口我就想要抽自己的嘴巴。哪有在看护室里冲照片的!护士听到我们这句话脸都抽了,她拿起脸盆里的照片,惊慌的说:“你们是搞行为艺术的?这照片只有一张怪脸!我见过是验尸照片。你们太可疑了,我得叫保安来。”

我一看那照片就知道坏事了,这个不就是那张鲁老师一开始要找的多出来的照片么!我回头看着白翌,白翌捂着额头给我装傻。我连忙拉住人家小姐的手臂,一碰人家就以为我要耍流氓,一巴掌就往我脸上拍下来。我这辈子活了那么大岁数第一次吃了女人的巴掌。有一种想要买豆腐撞死自己的冲动。就在气氛僵的不能再僵的情况下,鲁老师居然微弱的开口道:“护士…他们是我侄子…搞艺术的。咳咳不是坏人…你不要…不要见怪…”

护士马上把注意力放在了鲁老师身上,放下照片就去看她。白翌给我打了一个眼色,我连忙拿起照片,一路跟着白翌溜出了病房。出了医院才算喘口气,白翌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隐忍着笑意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我的脸。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边问候着白翌的祖宗,一边怒目骂道:“你别小人得意,我操!怎么就不抽你个罪魁祸首。”

白翌一边勾着我的肩膀,一边摸着我的脸笑意不减的说:“那不是我站的比较远么。回去我给你用热毛巾捂一下,那小妞下手也太狠了,看把我给心疼的。”

我想到在关键的时候他那种犹如出卖战友的行为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找一个棍子就往他头上敲,于是马上操起手里的照片就往白翌的脸上贴去,白翌抓住我的手看着照片脸色的笑意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照片。

我虽然还十分的生气,但是这会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在这件事上真的已经无法去定义哪个是错哪个是对了,如果我是当年的鲁老师,或许也不会划船去冒险救人吧。但是那对母子的确太可怜了。我阻止了白翌烧这张照片,问:“她最后说的铁盒子会不会也是一种鬼器呢?感觉她之所以能够保留最后一口怨气二十多年应该和那只铁盒子脱不了关系。烧了…会不会…?”

白翌摇了摇头说:“这个已经很难确定了,而且我感觉这件事并不是那八局之一,因为事情没有威胁到我们身上,其实当初我答应插手管这事也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八局,会不会引到我们身上,但是看来此事并没有太多的牵扯。不过那个铁盒子我想有可能是哪个东西…先不说这个了,照片里已经没有怨气了,烧掉反而安全。”

我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但是越想越乱只好甩了甩脑袋,既然没危险就让他快点烧了吧,别管那么多了。这种照片看着就觉得恐怖。白翌点燃后一窜火苗迅速的把这张照片给烧着了,很快的照片化为了灰尘被风吹的无影无踪。此时我心里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后来鲁老师康复的不错,但是她的精神变得极其不稳定,时不时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一些什么。最后她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书。带着一些行李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临走的时候她把房门钥匙给了我和白翌,说希望我们能够帮她看看房子。她说也许她会回来,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走的很匆忙,除了我们没有人去送她,那天又下起了雨,在雨雾之中我们感觉到鲁老师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但是小男孩的眼神却像他的母亲一样的怨毒,他像是看着猎物一样的注视着鲁老师。

再后来我听说鲁老师去大西北的农村当了义务教师,专门给农村里的孩子教学。又过了很多年我听说鲁老师死了,死的时候身边除了一只单反相机外就是一张只有模糊人影掐着鲁老师的脖子的照片。不过那些都是谣言,我更加相信她在某一个大山里教育着一批朴实的孩子。不过在那些孩子里或许还有一个永远只有7,8岁的鬼孩子…

虫墓(一)

经过了鲁老师那件事之后,我深刻的感到自己在处理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上实在是有待提高。过去的我从来没想过会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所牵连,所以对我来说以不变应万变完全可以应付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我的性格所至,我天生的不喜欢麻烦事,但是却也容易为身边事烦心。说白了就是胆小却又惹是生非的人。而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像麻花一样的缠绕着我,过去的那些应变的方法都不再实用了,只有改变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我才能够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些。多年之后当我再问起白翌当时的我是不是蠢到让人喷饭,他每次笑着揉我的脑袋说怎么会,我媳妇儿怎么会笨?但是我知道我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太多牺牲之后才懂了了成长,回头看看这些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今天又是周五,六子惯例会来这里蹭饭,有的时候干脆就霸占我的床睡在这里,说是他住的那个房子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一个保险箱,让他感觉压抑,这点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的确我也觉得一个人天天待在一个有十几层保险设施的屋子里和被关在铁盒子里没有什么区别。

还没到开饭时间,我和六子两个人打着电玩。说到别的领域或许我没什么能耐,但是游戏这种东西向来是我强项,过去我都让着他,但是现在这样的格斗游戏仿佛就是我最好的发泄途径,让我把平日的不快都发泄在游戏手柄上,我发狠得往死里揍他,没过多久他就被我给OVER了。六子面子挂不住硬说我赖皮,扯着嗓子喊道:“不算!这绝对是你阴险。重来重来,我选你这角色,明显你这人物比较牛!”

白翌没有理我们,只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看东西。

我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手柄被我捏得都是一层汗水,于是干脆甩开去倒腾锅子,看差不多干了又加了些水进去。白翌瞅了我一眼淡然的说道:“还有五分钟开饭。”

我拍了一把六子让他帮忙一起收拾,其实三个男人这样吃饭怎么都觉得有些可怜,三个光棍,没媳妇也没个女朋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种单身汉,如果不自己烧菜那只有等着饿死。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后来也习惯了,迅速的收拾桌子,放碗筷,拿了一盒纸巾就等着开饭,一切显得如此的平常。白翌通常都是主厨,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帮着下个面条或者是包下饺子什么的。

六子摸了摸肚子,显然心思没放在吃饭上,用筷子倒腾来倒腾去的,最后贼兮兮的看了我们两眼还是说了来意,他神秘兮兮的说:“哥两个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有什么名堂么?”

我悻然的说道:“不就是来蹭饭的么?顺便给我练习下格斗游戏的技巧。”说完我又低头想了下,觉得这个小子好事不会想到我们,看那样子很可能又是些烫手的山芋,于是我又低声的警告说:“我先告诉你那些有危险的事你自己担待,别让我们两个给你顶炸药包。

六子殷情的用筷子夹了一块鱼片给我,然后微笑道:“瞧着这话说的,我们是师兄弟,又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们,我坑我姥姥也不会来坑你呀。”

然后又夹了一块放在白翌的碗里,白翌没想到他那么谄媚,十分的不习惯,于是放下碗筷问道:“有话就说吧,你吃你的别夹了。”

六子放下筷子,仍然有些忌惮,不过啧了半天还是摸着头发龇着牙说:“这事…我说出来兄弟们要给我保密啊!否则兄弟我可能有官司得吃啊…”

我和白翌都停了下来,没想到居然牵扯到这种司法问题上来,于是眼神都警惕了起来。六子一看我们这样连忙安抚道说:“哎呀,你们看你们,真是的,我说我吃官司又不是拉着你们去蹲班房,不过你们得保密,就算不帮忙也别说出去。我是拿你们当换帖子的兄弟才告诉你们,否则你以为我会那么坦白么?”

他放下筷子,摸着下巴说:“哥几个都是高人,特别是老白在风水造诣上估计是我平生仅见的。这样说吧…我有一层关系,他们都是一些倒腾明器的手艺人。有时候有一些刚出土的生货是需要人修复的,比方说他们这帮人没有什么鉴赏能力的,总是挖出单颗的宝珠或者黄金什么的,这种东西的定价很尴尬,反而没有那些瓦罐来的热销。他们经常会忽视了那些看似残砖破瓦的陪葬品。这个时候就需要像我这样的鉴定师级别的人出马给他们估价和做销路。不过最近我们有了一些麻烦…”

我听到这个层面脸就黑了下来,我压低声音说:“你小子活腻啦!这个是贩卖文物啊!什么倒腾明器的手艺人,这个就是盗墓贼!抓住了要坐牢的呀!”

他一脸看你就是心急,等我把话说完的表情,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这事其实在我们圈子里也是见怪不怪的,哪里来那么多古物给我们倒卖?人家认准了一个罐子都可以传个好几代拿来当传家宝。那些所谓的国学大师那个不是过去接触过这方面的?底子里黑着呢!咱们这是意识形态的不同,没事,主要的事情不是这个。是我们遇见了一个怪墓!”

我听到盗墓就已经十分反感了,这种人是最没有道德 ,为了几千块钱就可以把一件咱们本国的文物倒给老外,他们就是为了钱连自己祖宗的墓也不会放过的。洛阳邙山那块已经几乎是十墓十空了,逮到了就该拉去枪毙了。

六子看我一脸鄙视干脆就转过身体看着白翌说:“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又不下地的,其实我也遭不起那个罪,不过因为我铺子有时候接待那些专门接头的人,我们叫他们为黑掌柜,其实这是沿袭明国时期的习惯来的,就是对外八行做交易买卖的商人的统称,算是暗语,不懂这行规矩的是不可能深入我们这工作流程的。黑掌柜就是盗墓的第二道交易,那些土夫子把明器捞上来后就会先交给黑掌柜初步定一个价格,那些人也没什么文化,不过见过的古物多了识别能力就不是一般性拍卖行里的小伙计能比的,一眼就可以看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货。但是至于价值的最后评估还都是我们这些人来定的。和我接头的一个黑掌柜就是一个行事能力非常强的中年汉子,我们叫他老鸬子。我过去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为人十分的犀利。就在三天前我老板又去跑到那个什么国学大师那里讨论玉器去了,留我一个人看铺子,那个老鸬子就来了。他说他急于脱手一件明器,价格无所谓随便我开,只要能有人收就可以。我一听这事可不常有,大家都知道这种东西有价无市的,那种像卖废品一样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我就见他打开了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一只玉雕碗,虽然碗口有些损坏,但是玉质十分的上乘,是明末清初典型的青玉双耳碗。这个东西绝对是开20万马上就有人来抢购的热销货。我给他报了一个35万的价格,说好了,我拿走百分之5的提成算是中介劳务费,但是他根本不在乎我开多少,仿佛就算一毛钱给卖了他也不心疼。我当时就傻眼了,不过我在这行混了也有些年头,这种高级货哪有贱卖的道理,我硬是要他说清楚这东西是哪个道上朋友手上收来的,否则我可不敢接这种不明不白的黑货。

后来他犹豫了半天最后好像是为了早点脱手就告诉了我这个东西的由来,原来这个东西是他们在山西长治太行山那里的一座清初举人的墓里出来的,其实那个墓也真的不算特别高档,挖出来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随葬品,但是唯一奇怪的是挖出来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倒是衣服已经烂了。他们隐隐觉得到这具尸体有古怪,都十分的小心,最后干脆把尸体拖出来给绑了。盗墓贼通过洛阳铲发现在墓的下方有一些瓦碎,这些人马上就意识到土下还埋着东西。估计是一个墓下坟,这种坟基本不会埋人,而是藏有大量的明器,因为坟下埋尸是风水中的大忌。谁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坟在另一个不知名的坟上当封土。于是可以断定下面就是一个藏宝坑!果然那帮子人又往下挖了差不多7,8米挖到了一个石室,石门用牛皮给封了起来。这下他们的肾上腺素都开始发疯似的分泌了,都知道里面有好东西!拿起铲子就把牛皮给刮了,使劲的推开石门。但是和他们同行的一个盗墓贼过去当过好几年的黑掌柜,看得懂一些铭文。就看了看在石室的两边的墓志铭,上面写道:上古仓颉,为黄帝左史,生而四目,有荣德。见灵龟负图书,丹青甲文,遂穷天地之变。然人之无限未达琼台,则穷期阴阳变化,未可通神,自尧舜而今,难见神迹也…

这段话的意思其实很古怪,它说的是人类自从仓颉造字以来,虽然有了文明,懂得了道理,但是最后依然无法与天上的神人沟通,于是那个盗墓贼就认为这只不过是当时那些想要得道成仙的方士在死之前的抱怨罢了。但是当中一大块的字都已经被腐蚀了,只有最后一句话,在那个盗墓贼的心里埋下了稍许的阴影,因为最后一段话只有七个字:“入此地,罗刹鬼也。”他心里嘀咕道难道说这里面有恶鬼?

不过毕竟都是倒斗的,哪里会被几个字唬住?于是也钻了进去,他们发现石室保存得非常好,不过空间不大也就那么十平方米左右的地方,四周的壁画早就已经看不清什么了,只有一些比铅笔淡彩还要淡的图,盗墓的不是考古的,他们一心就是找值钱的宝贝,这种壁画他们是看也不看的,只是迅速的扫视石室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但就那么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室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们不免有些失望,认为可能给其他的同行捷足先登了。就在他们极其失望的时候,一个盗墓者的铲子撞到了朝北的一面石墙,发现了这个石室的一面墙是空心的青砖。他招呼了其他同伴上了炸药就把那整面墙给炸出了一个洞。里面果然还有一个耳室,放了许多的玉石,那些人心花怒发,于是把能带走的都拿了,但就在走的时候那个垫后的贼在最后瞟了一眼石室,他发现就在石室里的角落里好像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嘴上带着一种无比阴邪的冷笑。他当时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发现角落里只不过是一幅壁画,这幅壁画一点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反而颜色极其艳丽,画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似得。那种表情和那种姿势仿佛是墓主人料到有人来倒他的斗,特别画了一个人在那里,目送那些盗墓贼离开一样。可是最开始的时候那里并没有那么一副画呀!

盗墓贼吓了一跳,于是连忙给壁画磕了一个响头,又把部分的玉器放回去了。心想这样总算不会有麻烦了吧。于是他们就各自回家,这帮子盗墓贼是家族集团的,所以人都是住在一个村里,就在当天晚上他们都做到了同一个梦,梦到到有一个不阴不阳的男人趴在他们的背上,和墓里面壁画上的那个怪人有些相似。他们就像是背孩子一样的驮着那个怪人,而怪人不停的从口里吐出黑烟。他们一下子都从梦里惊醒,从那之后他们就得了一种古怪的病,就是无法碰水,只要一碰水皮肤马上就会溃烂。但是人本身就是有血液的呀,他们于是都由内脏开始逐渐腐烂,最后就像是被自己的血液完全腐蚀了一样。死状十分的凄惨,能够活下来的也完全只有靠透析来维持生命,而且人像是被吸干的木乃伊一样。随后大多数明器的下落都不知道了,但是这个双耳碗却是那个清朝举人墓里挖到的,后来唯一的一个幸存者就是那个看了墓志铭和给壁画磕头的,他把所有盗来的东西全部都脱手了,而且还警告自己的后代千万别进那个墓。最后流到了老鸬子的手里。当老鸬子接手之后他居然也做梦做到了类似背后驮着一个人的怪梦,而且马上就发现背后有大块的皮肤腐烂,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是那么一回事。马上就想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于是找到了我,想要我给他找一个楞头给打发掉。”

我听着都感觉背后突然痒了起来,就问道:“你小子既然知道这东西那么邪门,不会还财迷心窍的接手了吧。”

六子这个时侯说的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又夹了一块鱼说:“有毛病才去拿那种东西,我又不是缺钱缺到这个份上。我没拿,但是我老板这个时候回来了,他是玉器的疯狂爱好者,看到那只碗眼睛都直了,二话没说就收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里面的内幕,老鸬子就像是逃命一样的把碗搁下就跑了,连钱也没收。”

我捂着额头突然有些无力感的问道:“那么你老板最后烂死了?”

他摇了摇头说:“烂死了我还来找你们做什么?直接奔殡仪馆给他哭丧去了。他后来也出现了肠胃溃疡的早期病症,啧,其实他收下那货的时候我没敢把事告诉他,就怕他说我怎么不提早提醒他。不过我老板也不是个普通人,一来二回的琢磨着就想到可能是这个玉碗的事情,于是他找了一大批所谓的高人来瞧个门道,发现原来在玉碗的底下有一个凹槽,里面抠出来一块类似于甲壳虫一样的虫子化石。因为颜色与玉质极其相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会觉得那是一体的。有一个对蛊非常有研究的大师,他就说这个碗其实就是一个蛊皿。盗墓自古有之,所以古代人就有专门对付倒斗的一套做法,因为古人也知道只要是坟墓就必定又被挖的那一天,于是就有一种类似玉石俱焚的心态,你要明器对么?好!我给你,但是这些东西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这就是一种十分阴毒的蛊毒,把它制作成精美的器皿混在随葬品里。拿到它的人就会全身溃烂。

于是我老板就有些就慌了,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那两个美得像花似得的小秘情妇。实在不想死。后来…呵呵,也是兄弟我…喝高了就给他讲过二位的事迹,他就想到了你们,想要请你们替他看看有没有法子破解。不过二位放心酬劳绝对不是问题,你们救了我老板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奶奶的你们要龙他都给你们搞去。”

我皱着眉头想到历来许多古墓,其内机关重重,有些名堂更加是匪夷所思,如果一不小心极有可能成为坟墓的陪葬,这也真的应了古人的一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抖了抖筷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不过这次来还真的是因为这事和你们有一定的联系。”说着他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我放下碗筷也凑过去看,发现这就是那套石室的局部。”

他指着石壁上的一副图说:“虽然很模糊了,但是你们仔细看,看到些什么了没?”

我揉了揉眼睛,凝神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发现在石壁上的确有壁画,但是早就淡的和没有图案没什么区别了,我只有发狠的往细处看,靠着自己的联想来判断那些是什么。但是用脑子仔细一琢磨就发现它画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九僰噬魂棘!它画的是一副僰族人祭祀九僰噬魂棘的图案,只不过树上的头颅感觉像是夸张的桃子,还有一个祭祀带着一个类似于狐狸脑袋的面具在砍一个祭品的脑袋。

六子很满意我们现在的表情,喝着鱼汤说:“这照片是当年那批盗墓贼下地的时候给拍下来的,做这行有个规矩就是如果挖到不知名的墓就要拍下里面的东西,一来是价格好定义,而来也是告诉你东西确实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绝对不掺水。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替哥们请缨了吧,就是感觉这是和咱们脱不了关系,当初那鬼藤子可都碰到二位过的,也许这玩意也能搞出什么慢性腐蚀内脏什么的,那么你们就莫名其妙的挂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而且这次行动一切费用都是我老板出的。”

六子并不知道鬼咒的事情,他只是抓住了我们于碰过九僰噬魂棘这点来游说。我看了看白翌,他显然已经陷入了思考。点着眼镜架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件事极有可能和鬼咒有联系,很可能就是一个突破口,而且那么难得的线索掐断了太可惜了。不过我习惯了先看白翌的态度定夺,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像想要把照片看出一个洞似得死盯着看。

白翌捂着下巴思考,我看他久久不发话便开口问道:“你就那么确定是九僰噬魂棘么?这不一定的吧…”

没想到白翌却肯定的说:“这的确是祭祀噬魂棘的仪式,你们看这个祭祀头上的面具,这个看上去想狐狸一样的怪兽实际上是僰族特有的一个神明——夔魁。这种动物其实并非是狐狸,现实中也不存在。而是一种类似恶神一样的存在,上古神话中这种恶神因为吸食人血而遭到天帝的惩罚,让他们只能嘴巴变成尖长,使得他们无法大口咬人肉,不过他们确实僰族的保护神,其中缘故实在太遥远已经没人知道为什么了。”

我一时失语,捂着下巴看着照片尽量控制自己的神态,六子看到我这样一时也有些诧异,不过我依然不想把鬼咒的事情说出来,我假装轻松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虽然说这的确是九僰噬魂棘,但是事情过了那么久我和白翌身上都没有出现什么溃烂的现象,只能说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倒是我们要是进去了说不定就真的是找死。”

六子摇了摇头说:“找死不找死要看自己的能耐,不过貌似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双手接触过了玉器才会出现病症,而我们并非要去深入墓穴,所以要不要去还是看哥们的意思。”

白翌拿起照片,透着光仔细的一看,突然他的脸色表现出了一种惊讶,但是很快就淹没在冰冷之中,他放下照片说:“我们去看看吧。”

我有些惊讶,但是看着白翌的眼神十分的坚毅,于是我也不再说什么。看来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要有所改变了。

虫墓(二)

正像六子所说的,我们根本不用带什么装备,一切都是他老板给负责的,我们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玉器疯子赵老板,一点也没有六子说所的那样猥琐,反而透着一股国学大师的气派。浑身上下月白色的银线丝绣唐装,手上挂着一只碧绿碧绿的玉扳指。头发光溜溜的往后梳得一丝杂发也没有。一见我们来了就非常有风度的给我们拱了拱手,感觉就像三十年代上海滩的洪帮老大。

不过六子在他面前完全一扫过去油嘴滑舌的样子,显得十分的精干。赵老板开口道:“听洛梓说二位能替我解决这次蛊玉带来的麻烦,赵某人不胜感激,只要度过此劫,二位就是赵某人的恩人,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决不推辞。不过此去太行,危险是免不了的。在这里赵某还是要提醒二位几句,一定要万分小心,洛梓会和你们一同前往,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就是了。”

六子点了点头谨慎的说:“二位,你们学校那头只管去说,赵老板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装备什么的我这里都给二位准备好了,因为此事非常的棘手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行程我会安排,到时候去了那里就要看二位的手段了。”

我们点了点头,赵老板此时翻了翻手头的袖子说:“那么二位还有什么别的需要,趁现在就说一下吧。”

白翌此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六子快速的接过递给赵老板。白翌说道:“这些东西不知道赵老板能不能搞到,如果有这些东西那么如果真的是蛊毒的话就不用惧怕了。”

赵老板看了下纸条马上肃然起敬,神态和前面完全两样了,他说道:“没想到年纪那么轻,居然知道这种苗疆避蛊的秘术!难得难得,这东西赵某人也只知一二,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配方。可否告知在下…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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