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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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弗莉冷静地打断迈克的话。“谁先来?”她问,“我想他快死了,”贝弗莉啜泣道,“他的手臂,它吃了他的手臂——”她走到威廉身边贴着他,威廉将她甩开。

  “它又要逃了!”他朝她大吼,嘴唇和下巴都沾了血。“走、走吧!理查德!本!这、这回我们一、一定要解、解决它!”

  理查德将威廉抓到面前,用绝望、疯狂的眼神看着他:“威廉,我们必须照顾埃迪,必须帮他弄一个止血带,带他离开这里。”

  但贝弗莉已经让埃迪枕在她的腿间,抱着他说:“和威廉去吧。要是你们让他白白牺牲……让它二十五年、五十年,甚至两千年后再回来,我发誓……你们变成鬼我也不会饶了你们。快去!”

  理查德犹豫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发现她的脸开始模糊,不再是一张脸,而是惨白的圆。阴影愈来愈深,光线逐渐减弱,让他下定了决心。“好吧,”他对威廉说,“这回我们追上去。”

  本站在又开始崩坏的蜘蛛网后方,也看见了顶端摇晃的身影,暗自祈祷威廉不要抬头。

  但蜘蛛网开始一片片、一束束坠落时,威廉抬头了。

  他看见奥黛拉,看见她吊挂着,仿佛困在吱嘎作响的老电梯里。她下坠三米后停住,在空中左右摇摆,接着又突然下坠了四五米。她的表情始终没变,瞪着青瓷色的眼眸,两只脚像钟摆一样摇晃着,头发披落肩膀,嘴巴微张。

  “奥黛拉!”威廉大吼。

  “威廉,快走!”本大吼。

  蜘蛛网落在他们四周,啪啪打在地上开始流窜。理查德突然搂住威廉的腰推他往前,冲向地板和松垮蜘蛛网间三米高的缺口。“走啊,威廉!走!走!”

  “那是奥黛拉!”威廉绝望呐喊,“那、那是奥黛拉!”

  “就算是教皇我也不管,”理查德厉声说,“埃迪死了。如果它还活着,我们就要杀了它。我们这回一定要解决它,威老大。她是死是活,我们无能为力,快走吧!”

  威廉又待了一会儿,心中闪过孩子的脸,所有死去的孩子,有如乔治相簿里的相片。同学。

  “好、好吧,我、我们走,愿神原谅、谅我。”

  他和理查德才刚冲过去,蜘蛛网就塌了下来。奥黛拉被丝线缠绕,像蝉蛹一样粘在崩落的网子上,在十五米高的空中摇摇晃晃。威廉和理查德跟本会合,三人开始追它。

  本

  它的黑血有如油脓,滴在石板地上沿着缝隙奔流。他们循着血迹前进,但走到通往地穴尽头的漆黑半圆出口的上坡路时,本有了新发现。他看见一排卵,外壳乌黑坚硬,和鸵鸟蛋差不多大,透着蜡黄的光。本看出卵是半透明的,里面有黑影蠕动。

  它的孩子,本心想,觉得一阵恶心。流产的孩子,天哪!

  理查德和威廉也停下脚步,惊诧地傻望着那些卵。

  “走吧!走吧!”本大喊,“我来处理这些卵,你们去追它!”

  “拿去!”理查德叫道,扔了一盒德里旅馆的火柴给他。

  本接住火柴,威廉和理查德继续往前追。他看着两人在迅速变暗的微光中前进,遁入它逃逸的黑暗甬道消失了踪影。接着他低头望向薄壳的虫卵,注视里面有如小鱼的黑影,觉得自己的决心开始动摇。这……啧,这实在很过分,太可怕了。就算他不出手,这些卵也会死。它们不是生出来的,而是被抛弃的。

  但它就快死了……要是这些卵活下来……就算只有一个……

  本鼓起所有勇气,心中想着埃迪苍白垂死的脸庞,抬起靴子踩在第一枚蜘蛛卵上。卵噗的一声爆开,发臭的胎盘溅上了靴子。只见一只老鼠大的蜘蛛孱弱地从卵里爬开想逃。它的声音在本脑中响起,他听见它高声啼哭,有如手锯疾速锯东西时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本觉得自己像踩着高跷,他追上蜘蛛又踩了一脚,感觉蜘蛛的身体被他的鞋跟压爆了。他喉咙一紧,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吐了出来。他扭动脚跟将蜘蛛踩进石缝里,倾听脑海中的叫声逐渐变弱,最后安静。

  有多少?卵有多少?我不是在哪里读过蜘蛛可以下几千个卵……甚至几百万?我不可能一直踩,我会疯掉——

  你必须做,非做不可。快点,本……振作一点!

  他走到下一颗卵前,重复刚才的动作。一切都和之前一样:爆裂声、体液四溅和最后一踏。下一颗、又一颗、再一颗。他缓缓朝伙伴消失的方向前进。四周已经完全黑暗,贝弗莉和崩塌的蜘蛛网消失在后方。他还听得见网子的坠落声。黑暗中,虫卵有如苍白的石头。他每走到一颗卵前就划一根火柴,将卵踩破,接着总能找到落荒而逃的小蜘蛛,在火柴熄灭前将它踩扁。他不晓得火柴用完之后要怎么继续下去,直到踩完最后一颗卵,杀死最后一只无法形容的怪物。

  它/一九八五年

  还在追。

  它感觉他们还在追,还在逼近,让它的恐惧愈来愈强烈。或许它真的不是永生不死的——这原本无法想象,现在却非想不可。更糟的是,它感觉自己的孩子死了。第三个该死的小男孩正稳稳踩死它的后代,虽然想吐得要命,还是继续按部就班踩烂每一颗卵中的生命。

  不!它大声哀号,步履蹒跚,感觉生命力不断从身上一百个伤口中流失。虽然都不致命,但每个都痛,每个都拖慢了它的脚步。它有条腿只剩一丝皮肉连着,还瞎了一只眼睛。它感觉五脏六腑就要撕裂了,天晓得那个可恶的小鬼头刚才朝他喉咙喷了什么毒药。

  他们还在追,不断缩短距离。但这怎么可能?它呻吟哀号,察觉他们几乎就在身后,于是它只剩一个选择:它回头应战。

  贝弗莉

  最后一道光线消失、黑暗彻底降临之前,贝弗莉看见威廉的妻子又急坠了六米才停住,同时开始旋转,红色长发在空中飞扬。他的妻子,她心想,但我才是他的初恋。就算他以为别的女人才是他的初恋,也是因为他忘了……忘了德里。

  光线消失,贝弗莉坐在黑暗中,只有蜘蛛网坠落的声音和埃迪动也不动的身躯为伴。她不想放开他,让他的脸碰到酸臭的地板,便继续让他的头枕在她近乎全麻的臂弯中,拨开覆在他汗湿额头上的头发。她想起那些鸟……她想那是斯坦留给她的。可怜的斯坦,没办法和他们并肩作战。

  他们全部……我是他们每个人的初恋。

  她试着回想——在无法辨别声音的黑暗中,回想是一件好事,让她感觉不那么孤单。回忆起初不肯出现,鸟的影像不断干扰——乌鸦、紫拟椋鸟、椋鸟等不知从哪里飞了回来,停在德里依然还有融雪与肮脏残雪的街上。

  她记得每回听见和看见春鸟回来总是阴天,让她好奇它们来自何方。它们总是突然回到德里,用喧闹的鸣叫塞满泛白的天空,成排站在西百老汇的电线和维多利亚式宅邸的屋顶上,争夺瓦利温泉酒吧屋顶电视天线铝架的位子,挤在下主大街榆树潮湿的深色枝丫上。它们停歇闲聊,和每周参加宾果游戏的乡下老妇人一样尖声嚷嚷,接着又像接获神秘指令似的一起振翅高飞,遮蔽了天空……降落在他方。

  没错,鸟。我想到鸟,因为我觉得羞耻。我想是我父亲让我觉得羞耻,说不定那也是它的指使。说不定。

  回忆来了——鸟背后的回忆——但来得模糊而片段。或许永远会是如此。她有——

  爱与欲/一九五八年八月十日

  她的思绪被打断了,因为她发现埃迪是第一个,因为他最害怕。他此刻并未把她视为夏日好友,也并未把这种行为视为露水姻缘,这样做就像他三四年前回到母亲身边一样,为的是寻求安慰。他碰触她光滑的裸体,但没有退缩,让她一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觉。他在颤抖,虽然她抱着他,但四周一片漆黑,即使这么近也看不见他。若不是摸到粗糙的石膏,她很可能把他当成幻影。

  “你想做什么?”他问她。

  “你得把你的东西放进我身体。”她说。

  他想挣脱,但她抱着他不放,于是他屈服了。她听见有人——应该是本——倒吸一口气。

  “贝,我做不到,我不晓得怎么——”

  “我想很简单,可是你得先脱衣服,”她想到衬衫和石膏弄起来很麻烦,得先分开再合起来,然后调整,“起码裤子要脱掉。”

  “不行!我没办法!”但她觉得一部分的他可以,也很想做,因为他身体不再发抖,而且有一个小小硬硬的东西抵着她右腹部。

  “你行的。”她说,一边将他往下拉。她裸露的背和双腿贴着石板,石板坚硬而干燥,宛如黏土。远方的水声令人安心得昏昏欲睡。她靠向埃迪,眼前浮现她父亲的脸,神情严厉阴森。

  (我要看你是不是完好如初)

  她双手搂着埃迪的脖子,柔嫩的脸贴着埃迪柔嫩的脸。他怯生生地触碰她小小的乳房,她叹息一声,这才察觉他是埃迪。她想起七月的某一天——真的只是上个月的事?——只有埃迪来荒原,他带了一大沓《小露露》漫画,两人一起读了一下午,看小露露寻找波波莓,一路遇到千奇百怪的状况,还有哈泽巫师和其他家伙。真好玩。

  她想起鸟,尤其是春天回来的紫拟椋鸟、椋鸟和乌鸦。她双手伸向他的皮带,将它松开,埃迪又说他做不到。她说他可以,她知道他行,她既不羞耻也不恐惧,反而有一种胜利感。

  “在哪里?”他说,那个小而坚硬的东西急切抵着她大腿内侧。

  “这里。”她说。

  “贝,我这样会压到你!”他说。她听见他的呼吸开始嘶嘶作响。

  “我想就应该这样。”她说完温柔地抱住他、引导他,但埃迪推进得太快,让她感到一阵剧痛。

  嘶!她深吸一口气,牙齿咬住下唇,心里再次想起鸟来:春天的鸟成排站在屋顶尖上,在低沉的三月乌云下一起振翅起飞。

  “贝弗莉,”他迟疑地问,“你还好吗?”

  “慢一点,”她说,“这样你比较容易呼吸。”他照做了。过了不久,他呼吸加快,但她知道不是因为他身体不舒服。

  疼痛变轻了。埃迪忽然加快速度,接着猛然停住,全身僵硬喊出声音——某种声音。她感觉这对他来说很特别,非比寻常,很像……很像飞翔。她觉得充满力量,觉得体内升起强烈的胜利感。这就是她父亲害怕的东西吗?很有可能。刚才的动作充满力量,给人挣脱枷锁的感觉,深入骨髓。她没有肉体的欢愉,但有心灵的狂喜。她感觉亲近。他脸贴着她的脖子,她抱着他。他在哭。她抱着他,感觉两人之间的联系开始变淡。不算离开,只是变淡、变少。

  他挪开身子,她坐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脸。

  “你有吗?”

  “有什么?”

  “就那个啊,我也不知道。”

  他摇摇头——她贴着他脸颊的手感觉他在摇头。

  “我没有……你知道,没有那些大男孩说的感觉,可是……真的很不一样。”他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见:“我爱你,贝。”

  她的记忆缺了一小块。她很确定他们还说了些话,窃窃私语和大声交谈都有,但不记得究竟讲了什么。无所谓。她得一个一个说动他们吗?可能吧。但无所谓。他们得被说动,因为人要联结世界和无限,这是最根本的做法,也是血性唯一能触碰永恒的地方。无所谓。重要的是爱与欲。在这个暗处或其他地方都没有差别,起码比别的一些地方好。

  接下来是迈克,然后是理查德。他们重复同样的动作。她开始在幼稚不成熟的性行为里感到愉悦和浅浅的热。轮到斯坦利时,她闭起眼睛想到鸟,想到春天和鸟。她一次又一次看到它们,看见众鸟一起降落在冬天的秃树枝上,驾驭着最恶劣季节的浪头,看见它们一次又一次振翅飞翔,有如晒衣绳上的衣服啪啪作响。她心想:再过一个月,德里公园里的每个小孩手上都会有风筝,会不停地跑动,免得风筝线缠在一起。她又想: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和斯坦利做就跟之前一样,有一种怅然的淡去和别离感。至于他们这么做真正想得到的感觉,某种终结感,却可望而不可即。

  “你有吗?”她又问。虽然她也不晓得“有”什么,却知道他没有。

  她等了很久,本才走了过来。

  他全身颤抖,但不是她在斯坦利身上感觉到的恐惧的颤抖。

  “贝弗莉,我做不到。”他意欲用很理智的声音说,结果听起来一点也不理智。

  “你可以的,我感觉得到。”

  她当然感觉得到。他的坚硬不一样,更有分量。即使抵着他的小腹,她依然能感觉到。那尺寸挑起了好奇心,让她伸手轻轻触摸他的鼓胀。他贴着她的脖子呻吟一声,呼出的气息让她的裸体起了鸡皮疙瘩。她感觉有一股热流蹿起——她体内的感觉忽然非常巨大。她发现它太大(他那么大,真的能放进她身体吗?)

  太成熟了,那东西,感觉像套着靴子,又像亨利的M-80,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很可能爆炸,让你身体开花。但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也不是地方。这里只有爱、欲望和黑暗。如果不试前两样,就只能留在黑暗中了。

  “贝弗莉,不要——”

  “我要。”

  “我……”

  “让我飞吧!”她说,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冷静。她感觉脸颊和脖子湿湿热热,因为本哭了。“来吧,本。”

  “不要……”

  “如果俳句是你写的,那就让我飞吧。你可以摸我头发,本,没关系。”

  “贝弗莉……我……我……”

  他不只发抖,而是浑身打战。但她再次察觉那并非出于恐惧——而是做那件事的前奏。她想起(那些鸟)

  他的脸,那甜美真诚的脸庞,知道那不是恐惧。他感到的是渴求,深切热情的渴求,几乎克制不住。她再次感觉到力量,感觉自己振翅飞翔,从高空俯瞰地面,看见鸟在屋顶尖和瓦利温泉酒吧的电视天线上,街道像展开的地图,哦,还有欲望,那很特别,就是爱与欲教会你如何飞翔。

  “对,本!”她忽然高喊一声,束绳断了。

  她再度感到疼痛,生怕自己被压扁,但他张开双掌用手撑起身体,恐惧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

  他很大,真的很大——疼痛又回来了,而且比埃迪进入她时还深。她再度咬着下唇,在心里想着鸟,直到灼热感消失。之后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触他的嘴唇,他呻吟了一声。

  热度回来了。她察觉力量忽然从身上流走。她很高兴将力量移给他,也将自己交了出去。她先感觉被摇晃,感到天旋地转的美味甜蜜,让她无助地左右摆头,紧闭双唇冒出单调的哼鸣。这就是飞翔,这个。哦,爱,哦,欲望,哦,这是无法否认的感受,牵系、给予,建立强韧的圆圈:牵系、给予……飞翔。

  “哦,本,亲爱的,真好。”她低声说道,脸上微微出汗,感觉两人的联结毫不动摇,有如永恒,代表“不变”的数字8躺在其侧,“我好爱你,亲爱的。”

  她感觉就要来了——小女生在房间里叽叽喳喳讨论性事却说不清楚(起码她不晓得)的东西。她们只觉得性一定很美。她现在明白对许多女孩而言,性就像无形无状的怪物,她们将性行为称为它。你会做它吗?你姐姐和她男友会做它吗?你爸爸和妈妈还会做它吗?她们自己永远不会做它。是啊,你一定会觉得这群小学五年级的女生都会变成老处女,贝弗莉觉得她们显然没有人怀疑这个……这个结论。要不是知道别人会听见,会以为她受重伤,她一定会放声大叫。她将手侧放进嘴里狠狠咬住。她现在已经很了解格蕾塔·鲍伊、萨莉·米勒和其他女孩的尖笑了。今年夏天是他们七个遇过的最漫长、最可怕的夏天,而他们不是几乎整个夏天都笑得像一群疯子吗?笑,因为可怕和未知的事物也很可笑,就像小孩看到小丑蹦蹦跳跳走近时又笑又哭一样。知道应该很好笑……但又不得而知,充满了未知所具有的永恒力量。

  咬手压不住叫声,而她在黑暗中只能用叫喊向他们——以及本——表达她的肯定。

  “好棒!好棒!好棒!”她脑海中全是飞翔的灿烂画面,夹杂着椋鸟的凄厉叫声,融合成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她飞,不断飞高,力量已不在她体内,也不在他体内,而在两人之间。他喊了出来,她感觉到他手臂颤抖,她拱起身子贴着他,感受他的抽搐、触摸,感受他对她稍纵即逝的亲密。他们一起冲入了生命之光。

  接着就结束了。他们回到彼此的臂弯里,本试着说点什么——也许是愚蠢的道歉,有如手铐般伤害了她的回忆。她用吻封住他的嘴,请他离开。

  威廉来到她身旁。

  他想说点什么,但口吃得太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说话!”她说。新的觉知让她心安,但她发现自己累了。又累又酸。她的大腿内侧和后面感觉很黏,她想可能因为本出来了,也可能因为她在流血。“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你确、确定吗?”

  “我确定,”她说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感觉汗水沾湿了他的头发,“相信我准没错。”

  “会……会……”

  “嘘……”

  这一次和本那次不同。也有热情,但不一样。和威廉做是最棒的结尾。他很温柔亲切,只是不够镇定。她感觉到他的急切,但被他的焦虑所缓和、抑制,或许因为只有她和威廉知道这么做非同小可,必须绝口不提,不跟任何人说,甚至连对方也不能讲。

  结束前,她惊诧于那突然的高涨,甚至分心想:哦!又要来了,我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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