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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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离魂

更幸运的是,不用顾绍与叶萧帮手,到了晚上,睡了一觉,翻了几次身之后,在睡梦之中,我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对比奇事,顾绍与叶萧都很惊异,特别是顾绍,围着我绕了好几圈:“天才就是天才,连这都能解得开,阁主,我能问问么…”

我道:“问吧。”

他摸了摸头:“我怕你怪罪。”

“我不会怪罪的。”

“好的,那我就问了,您是不是得了失魂症,又或是离魂症,再或是神经分裂症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叶萧倒退好几步。

我:“…”

第二日,便是惊蛰祈福之期。

那时,晋宫之内,会遍跳傩舞。

而我们,总得参加了这次的盛典,弄明白一切才行。

到那一日,无论是李宗睿还是李泽毓,都会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李宗睿没有让叶萧扮成他的侍妾,而是想尽了办法把他们两人送进毽子舞队,而到了那日,却是由青瑰领舞,这其中的意味,便值得人深思了。

他到底想要我们帮他什么?

又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帮他?

第二日,是一个少有的晴朗日子,持续了幽州城好多日子的阴沉沉的天气终于散了,蒙灰的叶子露出了鲜亮的颜色,连屋顶的琉璃瓦都亮丽了许多华阳门前,白玉栏杆的高台上,坐着晋王和他的妃嫔,以及王太后等一众贵人,李泽毓与青瑰坐在他的下首,台上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而台下,是上千个从各地精心挑选的傩舞艺人,我们的毽舞队,在广场的偏远的一角。

隔不了一会儿,钟锣声起,有公公唱诺:“萨珈法王驾到…”

脸上涂着锗石纹彩,手持法杖,身披织金法袍的法王领着数十名弟子从广场那头逶迤而来,他脸上的纹彩把全脸都覆盖住了,整张脸如冰冷的孔雀石,纹彩有光,却让人看了,直沁入心底。

他一进场,广场内人便合什弯腰,嘴里默念‘伊哇’,台上坐着的贵人们也坐直了身子,行半礼,手掌合于眉问。

我忽地明他为什么会后悔,这至高无尚的荣光,可堪比晋王,他为什么要放弃?

他身上的织金长袍拖过无尘的地面,一路缓缓而来,拥着他两侧的僧侣圣女金铃敲响,如天上音籁。

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脸上的锗石纹秀诡异而森然,那织金的法袍如冷石般的寒意森森。

他接过旁边僧侣手里的燃香,插在香炉之上,向天祝颂着萨珈教古老的祝词。

晋王贵人依次向上,燃香祝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庭灯燃起,虽是到处灯光通明,到却照得人人脸上的面具更为狰狞。

当地一声,铜锣声响,傩舞开始,一百位身着黑衣,头戴红巾的少年扮成鬼子敲着鼓边舞边过,紧接着,便是六丁六甲之神舞动吟唱,团舞之后,便是各分剧傩舞,一支接着一支地走向中央朝阳台舞傩祝祭,盘古开山、纺织娘、柳毅等等舞曲看得我眼都花了。

领队领着我们走到了朝阳台前,青瑰从台上走下,青瑰从台上走下,直走到我们的毽舞队前,我忙垂下了头,又想起自己的脸上戴有面具,这才敢抬头向她望去,她的脸上,也戴了遮住半边脸的织羽面具,却将下巴衬得莹白如玉,唇形娇好。

下一支舞曲,便是她领的毽舞了。

从我这方向望得清楚,李泽毓坐在台上,半边身子靠在椅子之上,灯光摇曳,把他的脸照得晦暗不定。

忽地,我听到了叮当,叮当的铃铛之声,轻脆悦耳,这铃声使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抬眼望去,便见着青瑰接着侍婢递过来的红木盘子,从盘子里拿起铰金丝的铃铛锣子戴在了手腕之上,铃铛被烛光一照,层层叠叠,有七彩的颜色。

她缓缓地转动手腕,丁当之声便截越过人群,直入我的耳内。

见到这样的情形,我似要想起什么,却一时半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直至看到她身边的侍婢,往香炉而去,才倏地明白,地底下白凤染的那一幕,将在这里重演。

她想要用奇香与铃声控制人心!

在地底密室之时,她们尚且只能控制白风染一人,我敢肯定,当日白凤染之所以受到控制,不光是燃香与铃声的作用,定还在她身上加了许多复杂的方法,如若这么简单,当日我站在旁边之时,不也被她控制了去?

如今台上台下这么多人,她想要控制的,到底是谁?要对付的又会是谁?

我想起她们给我灌的药,难道她已知道我躲在人群之中,想要控制的就是我?我吓了一跳,脚步悄悄后移,却发现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台上,显见着她的目标,是台上某人,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倾尽了耳力听过去,便见她踱步上前,朝晋王与太后行礼:“父王,儿臣为求父王春秋长健,事事如意,备得毽舞一曲,为父王祈福求寿,请父王恩准。”

晋王面孔隐在垂下来的旒疏之中,声音沉沉:“公主真是有心。”

正值此时,李宗睿从晋王身后转出,笑道:“叔父,侄儿也想来凑个热闹,也有一支舞曲献给王上,比福安公主的毽舞沉闷许多,要不,公主请先等等,等侄儿唱完了这曲,公主再献上这欢快活泼的,使得王上太后不至于太过沉闷,又能相互调剂,岂不是好?”

青瑰怔了怔,朝晋王道:“王上,儿臣准备了许久了…”

老太后慈蔼地插言:“公主,哀家知道你有心,但博望伯难得正经孝顺王上一回,你便让让他罢?”

青瑰这才退回队伍之中,烛光照耀之下,她的下额更似雪一般的白。

李宗睿微做一笑,提高了声音:“叔父,侄儿表演的这个舞曲,名日‘变脸’。”

晋王微微地笑:“变脸?倒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李宗睿微做弯腰行礼,退到了朝阳台中央,忽地将身上的披风扬起旋转,等得他面向台下,脸上便戴上了面具,我看得清楚,那面具不同于今日其它舞所戴的木制面具,牢牢地贴在脸上,如人的皮肤一般。

第一百六十六章 舞

小铜戈叮当之声在寂静的夜里如珠玉落盘,李宗睿在乐声之中独步而舞,脸上面具随着他手指拭揉抹吹,变化多端,时而惊恐,绝望,时而又阴险狡诈,我正看得有意思,站在旁边的叶萧趋身过来:“酥油饼子,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台上,悠悠然走上一名配角,脸上也戴了面具,身姿婀娜,柳腰款摆,她手里拿了一幅绣绷子,脸上全是喜色。

我道:“看戏看戏,还能看出别的什么来不成?”

叶萧道:“你真没看出什么来?”

“依李宗睿的身段来说,穿上这身戏服,显着腰上的肉很是突出?”我道。

“酥油饼子,你看看青瑰…”他低声嘟哝。

青瑰站在朝阳台的角落里,表情掩在面具之下,下额如雪一样的白,双拳握得极紧,我道:“她对李宗睿也有意见?”

叶萧道:“你再看看李泽毓…”

我慢吞吞地道:“他们俩既使眉来眼去得把眼睛从眼框里挤了出来,好象也不关咱们什么事?”

叶萧忽尔叹了一口极悠长的气:“酥油饼子,往往装成不在意的时候,实际上是最为在意之时,你不觉得么?”

“有话快说!”

“你看看你,一般此种情况之下,你常说的,是有屁快放…连这你都忽略了,可见心神多么的恍惚…只要你凝神细看,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俩人的古怪?”

我瞪了他的一眼,凝神朝李泽毓望过去,便见闲闲地坐在椅子上,并无特别,转眼望向青瑰…从我这位置看得清楚,青瑰的背部绷得极紧,左足微微外斜,与右足成八字形…我吃了一惊,这是作势欲发武功的姿势?

她一向谨慎,为什么会摆出这样的姿态来,竟仿随时要冲上台去,意欲行凶?

台上有什么让她这样的紧张?

我再向台上望去,李宗睿的变脸演到了正演到精彩之处,因是在宫内表演,并没有喝彩之声,可晋王与太后以及嫔妃们脸上都露出笑意来。

忽地,李宗睿一扬水袖,脸上面孔又变,竟是变出一个面目清俊的男子来,我心道这变脸之戏,改变的一般是画满油彩的脸谱,他却是出其不意。

可他又一扬手,那面目清俊的男子便消失了,竟是变出了个蒙着面孔的人,身形旋转之处,他身上的彩衣落下,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我心中大震,有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但仔细捕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身上不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再望向那后出来的配角,她一身青衣,慈眉绣物,脸上妆容已变,却是一个三旬妇人。

我只感觉两道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向我这里,台上的李宗睿竟是精准无比地望见了人群中尚戴着面具的我。

他在提醒我什么?

忽地,他身形一扭,用一个极奇异的姿势作势刺向那妇人,那妇人一声惨叫,竟是叫了出声:梅儿。

“够了。”李泽毓坐直了身子,冷冷地道:“博望伯这是干什么?竟将这不入流的东西摆到父王面前?”

青瑰双拳握得极紧,在衣袖之中微做摆动。

李宗睿收了舞姿,挥了挥手,让那配角退下,躬身行礼:“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臣惶恐。”

晋王缓声道:“博望伯,你也太好玩了一些,今日是傩舞祭祀,你怎么能如同儿戏?”

李宗睿忙跪下:“王上,臣知罪,臣再也不敢了。”

晋王责骂李宗睿责骂得轻描淡写,李宗睿领罪也领得轻描淡写。

叶萧附在我的耳边:“酥油饼子,要不咱们找他问个清楚?”

李宗睿那一变脸,变出来的虽是一个和李泽毓不怎么相似之人,但几个轮廊特点却极为清晰,他在告诉我,是李泽毓杀了我的娘亲,亲自动手!

而李泽毓刚刚的作为也很明显地表明,他已然看了出来,那个杀人的姿势,出自自己之手,所以,他才会当庭责骂。

那么特别的姿势,与众不同,我已在脑海里回忆过无数遍。

他所做之事,青瑰怎么会不参与?想必当晚,他在前边杀人,而她,就在后面做着清理之事,所以,那公公才会死,那只黑釉碗才消失不见了。

我一直希望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希望我与他之间,虽然有那么多的爱恨,但到了最后,还是可以做一对见面不相识的陌生人,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只觉胸口又在刺刺地痛,脖颈之上,青筋突突地跳。

我忽地明白,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极力地逃避,既使发现那么多的蛛丝蚂迹,依旧心怀幻想,能躲一日便是一日,其实我心底早已认定,我们之间,总有一日,会刀戈相见。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台上台下的声音,直至叶萧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道:“酥油饼子,寻找机会。”

铃声响起,青瑰领舞向前,手腕之上的铜铃叮当清脆,而朝阳台上,放上了香炉,她娉婷上前,接着侍婢手里的木盒子,拿出琥珀状的的香料丢进香炉,她嫣然浅笑:“父王,这是儿臣从异域搜罗来的龙涎香,香气浓郁持久,焚之则翠烟浮空,结而不散,最是能驱鬼除魔。”

晋王兴致勃勃:“福安公主有心,知道孤喜欢熏香,便找了这等好东西来。”

老太后做微地笑:“是啊,还藏着掖着,到现在才拿了出来。”

坐在老太后身边的刘贵妃跟着凑趣儿:“还没有燃起来,就有股清香传了出来,听闻这龙涎香,是天龙流下了唾液落进了水里形成的,不知是也不是?”

老太后慈和地道:“福安公主,难道你有如此孝心,对了,你领的这只舞,叫什么来着?别象睿儿跳的舞,这么不着调。”

李宗睿听了,便垂着头脸色腆然:“祖奶奶,是孙儿多事,想让您出忽意料…”

老太后道:“出忽意料就没有,倒是心都被你吓得跳了出来,你说说,这等日子,跳个杀人的舞干什么?”

李宗睿道:“今日不就是打小人,驱鬼怪的日子么?”

我将耳力扩展到了极致,自是听到了他们台上的对话,听到此处,又感觉李宗睿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往台下扫了来,让我遍体生寒。

又听台上青瑰道:“老太后,儿臣跳的这舞,名叫锁乌沉。”

老太后道:“名字起得真好,福安公主越发地长进了。”

晋王微笑:“既然太后喜欢,你便尽力,别让她老人家失望。”

青瑰领旨,退到了朝阳台中央,炉中的熏香洽洽此时燃起,当中笔直如柱,凝而不散,台上贵人们指着那熏香,脸上都露出惊讶异样之色。

我回头望了叶萧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不必多说,他知道我想的什么,我们查找多日的原凶,如今终于露出端倪,今日,正是风云际会之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有仇报仇。

叶萧缓缓退了一步,向顾绍传递消息。

而此时,青瑰在朝阳台上的独舞正演到精彩之处,我抬眼望去,便见着她双足轮翻交替,那毽子如有灵性一般在她身上足上弹跳,竟是穿梭于燃起的熏烟之处,将那凝而不散的翠烟拉得丝丝缕缕,张目望去,那丝丝缕缕的烟痕尽是如毛笔划过,写出了一个巨大的鬼字。

青瑰一声轻喝,“散!”

掌风到处,那鬼字便向台上坐着的人飘了去,还未至他们身边,便已烟消云散,台上贵人脸上都露出了迷醉之色。

此等情形,忽让我想起了地下密室里的白凤染,那一日,她也是如此,足底虽然鲜血直流,脸上却舒爽迷醉。

只有李泽毓,嘴角噙着微笑,端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杯。

忽地,刘贵妃等几位妃嫔站起身来,朝晋王围了过去,目光呆直,她们抽出了腰间的带子…晋王并没有象她们这般被控制,他从短暂的迷醉中清醒过来,大声道:“你们干什么?”

我忽地明白,他们计谋了许久的计划,终于开始。

以刘贵妃为首,那几位妃嫔手里拿的带子飘起来,夺命追魂地向晋王脖子绕了去,晋王被此情形吓得不得动弹,只眼睁睁地看着,慌乱大叫:“刘爱妃,王爱妃,李嫔…你们想要弑君么?”

没有人回答。

我握紧了袖子里的箭,等着李泽毓成功的那一刻,如此一来,他便会露出破绽,作为一个刺客,我明白什么时候下手成功率会大很多。

在他杀死晋王,许久以来的等谋成功那一刻!

便是我杀死他的最好时机。

晋王惊呼:“来人啊!”

有侍卫此时才反映了过来,急步向那些嫔妃围了过去,可已经太迟了,那些嫔妃手里的丝带笔直地卷向脖颈…却不是晋王的脖颈,却是他身边的老太后的。

七彩的丝带,带着凌利的风声,直卷向老太后的脖颈上,将她的身子缠得如一个彩色的大棕子。

老太后也如晋王一样,短暂被那熏香迷惑,却因年纪太大,没有晋王清醒得快,只在一边垂头坐着,如泥雕木塑。

第一百六十七章 线带

这一下子被丝带缠在脖子上,身形也被拉起,一张老脸被勒得紫涨,双目竟从眼框中突了出来,面目狰狞,如台下舞者所带面具。

我吃惊地望着台上,看着晋王惊慌失措地躲在了李宗睿的身后,抖着嘴唇大声叫:“母后,母后…”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要杀的人,不应该是晋王么?

怎么成了老太后?

此时,异变突起,被丝带捆得动弹不得的老太后嘴里发出了呵呵笑声:“你们早知道是我…”

她双袖如有风鼓进,忽地涨起,身子也一下子涨大了许多,布满皱纹的脸如僵硬的松脂一般裂开,片片而落,头上发钗叮叮当当地散落,青发披散于肩头,无风而起,竟如地狱恶鬼降生。

李泽毓大声道:“惊蛰之日,除魔降鬼,今日,我们便要替王上除了这妖孽!”

晋王的侍卫原本已向台上围聚过来,此时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老太后碎裂的面具之下,露出了那张我极为熟悉的脸,粉嫩娇媚,保养良好…楚太后。

她冷冷地笑,一如在楚宫之中:“就凭你们?”

她发丝飘起,竟是甩开了来,一下子缠住了站得较近的刘贵妃,我听到了脖颈碎裂之声,眨眼之间,刘贵妃便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此时,台下数百名舞台接二连三地飞身而起,向台上围聚而来,李泽毓道:“拦住他们,格杀勿论,他们是这妖孽的同谋。”

侍卫们忙调转枪戈,和他们混战在一处。

晋王脸上有死灰之色,脸色颓然,李宗睿着急的止光朝我射来。

我明白了所有一切,晋王竟是与楚太后勾结,想在惊蛰之期将李泽毓一举擒杀,哪知计划早被李泽毓知晓,用夺魂龙涎来控制晋王身边的嫔妃,要将楚太后一举击杀。

而我,只是李宗睿以防万一的棋子,他用那晦暗不明的舞曲引得青瑰与李泽毓神情慌乱,如旁人看来,只会莫名其妙…这是独给我一人看的舞曲…李宗睿原本对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以为计划万无一失,的确是,楚太后,墨门巨子的战斗力又岂是我能相比的。

他原只想着挑拨我和李泽毓之间的关系。

却没有想到,我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那丝带缚得极紧,不知用什么制成,上面又涂上了什么,竟使楚太后挣扎良久,动弹不得。

我看得清楚,又有一名嫔妃被楚太后用头上丈长的青丝绞杀,但青瑰挺身向前,一把拉住了那嫔妃垂落于地的丝带,李泽毓则拉起了另外一根,他们两人回入,楚太后自己的眼框都差点儿爆了出来,嫩红的面颊顿时紫涨。

师傅,师傅在哪儿?

我转身望去,便见着他被僧侣护着,躲过四周围厮杀的人群,一步步向朝阳台靠拢,他脸上有锗石的纹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此时此刻,他或许在想,失了武功也好。

失了武功,就不必夹在亲娘和自小生起长大的结义兄妹之间,左右为难便有了借口不闻不问,只需远远地看着。

我转头回到台上,李宗睿神色迟疑,想上前帮着楚太后,暗下黑手,却又不敢…必竟,楚太后妖孽之形有无数人看着,他帮了她,等同同流合污他的视线再次向我投来,我恍若不见,手握腰问的刀,只紧紧地盯着他,步步前行。

叶萧与顾绍也跟着我的脚步,闪躲过厮杀的人群,向台上走了去。

我看得清楚,楚太后颈上的丝线由李泽毓握住,他眼底有冷幽的光芒,如冰霜一般,直盯着她。

楚太后鼓起的袖风慢慢息了,眼神开始焕三,嘴角有血:“李泽毓,真是悔不当初,当初,为什么选了你…”

李泽毓往后一拉,她的喉咙咯咯作响,眼珠子突出眼框,眼看气息差不多绝了。

此时,我与叶萧顾绍已上了高台,离李泽毓只有十步之远,听到楚太后的话,不由一怔,向她望去,却见她的眼睛直盯盯地望着我,似有深意…

我来不及深思,向顾绍叶萧打了个手势,身形忽起,手里的弯刀在空中划出匹练一般的光芒,向李泽毓的后背攻了去。

他听到风声,向一侧躲过,可我的刀光太快,一下子斩在他左手臂上,削下一大块皮肉。

他转过头来,手里丝带未松,却是满脸不可思议:“月牙儿?”

我脸上的面具跌了落地,摔得粉碎:“不错,是我!”

青瑰被叶萧和顾绍缠住,失声大叫:“又是你?”

我不理其它,挺身上前,刀光又起,向他砍杀过去,心中暗暗后悔,如果等他杀死楚太后的那一刻再动手便好了,只可惜我竟是被楚太后的眼神蛊惑,一击失手。

李泽毓左闪右避,情急之下,将手里的丝带迎上了我手里的刀,丝带与刀相接,竟发出金石铿锵之声,我垂着双目,避开他的眼神,只一刀接着一刀地向他砍了去,有鲜血飞溅,溅上了我的面颊,刀锋切入皮肉的声音,那样的清晰。

青瑰撕心裂肺地大叫:“大哥,你还手啊,她要杀了你啊!你怎么啦!

大哥…”

可他依旧左闪右避,每每在豪厘之问才避开我的攻击。

虽不望他,但眼角余光,竟让我看清了他眼底蕴藏的痛苦,无边无际,铺天而来。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一边挥着刀,一边在心底一遍遍地问着他,为什么要杀了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亲人,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地利用我?

为什么要躲,不还击?

我咬着牙,飞身而起,手里弯刀照准了他的心脏而去,这一瞬间,我对上了他的眼,与刚刚的痛苦相比,他的眼底竟有了一丝释然与苦笑,他仰面朝上,迎上了我的目光,在无声地笑,我竟读懂了他开合的唇语:这样也好他闭上了双眼,竟不再躲避,胸口迎上了我的刀刃,终说出了声:“月牙儿,我欠你的,一次全还给你。”

青瑰惊慌的声音传来:“大哥,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忘了那些被斩杀的人了?忘了此次如不成功,晋国便会怎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刀刃

他却微微闭着双眼,半仰着头,向着我,等着我的刀刃。

他的眉眼,还是那么的清俊,眼睫毛微微地卷着,鼻梁如刀削一般,黄玉一般的肤色,嘴角泯着,有些做的酒窝,如盛满美酒。

既使面临死亡,他还是那么的好看,让人见了,如沐春风。

我掌中冒出冷汗,可一刻都没有迟疑,眼看着刀子一寸寸地接近他的胸膛,竞仿佛时光停顿流转,让我看得那么清楚,那得清刀尖划破锦衣,里面的白色中衣露出,刀尖继续向里,划破了皮肤,直接近心脏。

我看见鲜血进流,来自他心窝处的血,只差一点儿了…我的心忽地绞缩,只差一点儿了,他就不会那样酒窝微露地笑着,穿着缕金嵌玉的太子宫服踢着键子,再也不会了…

可就是那一点儿,我再也递不出去…我被人拦腰抱住,抱得死紧死紧的,身后传来了浓烈的血腥味儿,“我不能让你杀他!”

回首望去,却是青瑰,浑身已如血人一般,一只眼上,插着叶萧的飞镖叶萧和顾绍满脸震惊地腾身而来,想是不明白她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冲破两人的围击。

青瑰嘶声:“大哥,她要逃了,快去追她!”

李泽毓忽地清醒,睁开眼来:“月牙儿,等着我…”

他转身朝楚太后奔了去。

楚太后挣脱那丝线的束缚,朝前景阳殿踉跄飞奔,李泽毓跟随而后,却是慢了,楚太后钻进了大殿,她带来了那些舞者从四面八方围聚,朝景阳殿击杀而来。

我忙一掌打开青瑰,与叶萧顾绍一起,跟着李泽毓而去。

景阳殿大殿的门正缓缓的合拢,门内不停地射出冷箭,李泽毓却不理其它,一闪身,就进了大殿,在门合拢之时,我和叶萧顾绍也飞身直入。

首先迎接我们的,是如雨一般的冷箭,等我们挥开了冷箭,却已不见了楚太后和李泽毓的身影。

“酥油饼子,这些箭,是机括射出来的。”叶萧一脚踢下了被装置在梁上直对准殿门的箭,“殿里面并没有那么多人。”

顾绍四处打探,转了一个圈回来:“他们从暗室走了。”

我们来到内殿,顾绍指着迎面而立的那个巨大红木橱柜:“这里有移动的痕迹,一定是这里!”

地板上留下了明显的划动痕迹,顾绍拉开了那橱柜,不知摸了里面哪个机关,那橱柜便向一边滑开,露出了黑洞洞的洞口,我当头便往里冲去,却被叶萧拉住:“我先来。”

他直往洞口而去,隔了半晌,我和顾绍只得跟着,顾绍深通机关,在洞壁摸了两摸,那橱柜便缓缓地合上了,可洞里面并非什么都看不清,有隐隐的光亮从尽头传来,我摸到了洞壁上的雕纹,不由暗暗吃惊,这里,竟是前些日子关我的那密室的延伸。

以往的这座地底古皇城,究竟有多大啊!

走了不知多久,叶萧忽地嘘了一声,我们放缓了脚步,隐隐地,有说话声从长道尽头传了来,待仔细听去,声音经过长道回音,却听不太清楚。

我们顺着声音往前,渐渐听得清楚了,李泽毓的冷冷的腔门经过洞壁传来:“你还走得到哪里?”

楚太后冷笑:“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胆和我做对?我既便死了,墨门的人也会将你撕成碎片!”

黑暗中传来啊地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打斗之声。

我想迈步向前,忽听到有脚步声在后方传来,叶萧道:“后面有人追赶”

顾绍在墙上摸了摸,左掌一推,一扇门应手而开,我们急忙躲了进去。

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到青瑰领着几名侍卫仗剑奔来,长廊灯光极弱,却也看得出她那眇了的一目,用布巾随便地包扎,左边脸上,血沿着雪白的脸蜿蜒流下,触目惊心,竟如鬼魅一般。

她停下了脚步:“快,四处查找,一定要找到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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