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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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儿便随风飘落,落到了地上,刚刚的清绝高雅变成了颓败不堪。

孙辅全吓了一大跳,又感觉那股压bi的气势隐隐而来,皇帝心底正不高兴,很不高兴,孙辅全脚一软,差点儿软倒了,却不敢相询,觉得腿脚都在打哆嗦。

卫珏啊卫珏,你又怎么着皇帝了?

“回吧。”皇帝语气意兴姗澜。

他说过这话,转身就往暖阁门口走了去,脚底下不经意地便踩在了那张画儿之上,那株清绝高雅的兰花眨眼之间便污秽不堪,孙辅全见,直觉着心痛,他当然不敢拾起,悄悄打量了那兰花图一眼,跟着皇帝往外边走。

走到暖阁门口,皇帝的脚步顿了顿,忽地问道:“孙辅全,你今儿多大年纪了?”

孙辅全只觉身上又起了层毛毛汗,答道:“回皇上,奴才今年三十有二了。”

皇帝道:“老了,脑筋不太灵活了。”

孙辅全身上那层毛毛汗陡地变成了河水,腿一软,扶着门框站定,皇帝却没有等他,继续往前走,他忙跟上,牙关直磕得响,忙自己用手把牙关合上。

他提起放在门口的气死风灯,便觉那风灯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

跟着皇帝走了两步,他还没弄明白他怎么着三十二岁就变老了,便听得皇帝道:“让你传个话,你都能传错人,可不是老了?”

咣当一声,孙辅全手里的灯跌了下来,腿也终于软了下来,跌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来到皇帝脚下,伏地磕头:“皇上,奴才不明白,刚刚那一位,不是卫小主么?”

不管了,死活也要挑明了说!

皇帝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她能画出这么清绝的兰花来?她能有这份心思?”

一连两个急问,终于让孙辅全弄明白了,原来今日里来的,真不是卫珏。

孙辅全撞天屈起来:“皇上,老奴真是严华章传话给的卫珏,半句儿都没向别人说…”

皇帝冷冷地道:“孙辅全,你可真是老了,朕交给你的事儿,你还另托人去办!”

孙辅全额头青筋直跳,虽跪在地上,脚肚子直打哆嗦,“皇上,那严华章不是救过卫珏一场么,奴才觉着,他们两人或许能说上话,不显得突勿,可谁曾想,她没来,别的人却来了,您说说,是不是她把消息卖出去的?”

孙辅全一急,脑子一机灵,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个过罪儿先推到卫珏身上再说,再者,以卫珏以往的斑斑劣绩,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皇帝脚一顿,“她敢!”

孙辅全心底一喜,知道皇帝把这股怒火转移到了卫珏身上,再接再励:“皇上,严华章他是不敢说的,奴才更不会说,这便奇怪了,别人怎么得到了这消息?卫小主么,从幸者库出身,那里的人没什么油水,她一向又眼皮子浅…”

当然,最重要的他没说出来,免得打击了皇帝的自信心…卫珏仿佛对这选秀之事不太热衷,一门心思想着出宫…

皇帝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孙辅全虽则时常猜不到皇帝的心思,但有时还是能估到皇帝的喜怒的…此时此地,皇帝的怒火到了临界边缘。

孙辅全大喜,心想他心底的期望就要达到了,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卫珏那奸滑的模样…趁这个机会,把她给灭了,那简直是太好不过了。

孙辅全满口的替皇帝着想,满脑门子的忠心:“皇上,你看看,这卫小主么,得警告警告她才行。”

他这话说得技巧,至于怎么警告,那得看皇上的了。

其实他还想说,那画兰花画儿的那女子就不错,和皇上有共同的语言,不如您将错就错,移情得了…但他自是只在心底思量思量,半丝儿都不敢露了出来。

皇帝沉默着往前走,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出声,孙辅全提着灯笼跟着往前,两人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在静静的夜里,悠远而沉闷。

话要适可而止便好,这一点,孙辅全是知道的,所以,他再没有出半句声,只跟在皇帝身后,踏着月色往下走。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树叶的沙沙与越来越重的脚步之声,以及荷花池里,传来一两声蛙鸣。

第一百零六章 差事难办

“孙辅全,这一次,你亲自去。”皇帝脚步放缓,忽地道。

孙辅全一个没浸在既将达到目地的喜悦里,一时半会儿没反映过来,加上心思放松,居然反问了一句:“去哪儿?皇上?”

皇帝的脚一下子停了,转过身去,眼底阴郁地望定了他。

孙辅全刚刚才收了的汗,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提着灯笼便跪下了:“皇上,奴才明白了,奴才亲自把这消息传至卫小主的耳里…”

皇帝这才转过了身,又径直往前走,走了两步,道:“孙辅全,可别把差事又办岔了。”

孙辅全只觉他一生的汗水在今儿晚上全都流了出来,心脏脾肺肾象完全掉了个个儿,嘴皮子只剩下了哆嗦,哪里还有刚刚的喜悦,“皇上,您请放心,奴才定办好这差事。”

皇帝提脚往前走去,四周围更静了,连那一两声虫鸣都歇了下来,只剩下了树叶的刷刷,一声一声的,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阳光甚好,将昨晚上的阴冷一扫而光,卫珏用过早膳之后,便想去前边走走,穿戴好了出来,才走到月洞门边,迎面便遇上了瓜尔佳凌月,卫珏虽然和她几次交锋,但这都是私底下的,没有传开,便无人知晓,因此,见她迎面而来,便不避开,只略站在长廊边上,礼让于她。

瓜尔佳凌月今日穿了件金泥簇蝶裙,莲花缨络从她发髻垂下,更衬得她面色如春,润泽水嫩。

她娉娉婷婷走来,走到离卫珏不远之处,卫珏便闻到了股馥郁芬芳的香气似是随着其衣服的摆动袅袅而来。

那是兰花的香味。

卫珏再看去,这才看得清楚,她的鬓角cha了一只如玉雕一般的极品金爪兰,那兰花的花丝丝丝缕缕的垂落,象是由工匠以玉制成,初得她的额头更是光洁透亮,显出夺目的艳丽。

这种兰花,三年才开一次花,一株也只能开一朵花而已,是由西洋进贡而来,因难以养活,便特意将那西洋的工匠一起留了下来,传为伺养这兰花,花期之日,它开花的花香却是清雅夺人,花香无孔不入,一朵兰花盛开,进去赏花的人经过,便可使得头发衣襟染了香味,经月不散。

平日里,别说整一朵花了,就算是开谢了跌下来的花瓣,都被工匠们仔细地收着,制成开花,炼制精油,花香却永不消褪。

卫珏以往在幸者库为掌事姑姑的时侯,便有人孝敬了她一瓶由掺了这兰花花瓣的香粉,一打开盒子,那股香味当真使人心旷神移。

当然,卫珏是没有那么个高雅的调调,会自己去用这香粉的,她转手将这香粉卖给了宫里一位太妃,她记得,那一次赚取的银子,是她经营数月的总和。

瓜尔佳凌月竟然鬓边cha了这么一朵?

卫珏不由仔细地望去,却见那兰花花瓣之上尤有水珠,显见是细心养护着的。

瓜尔佳凌月经过她的身边,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她头上,便索性停了下来,抚着鬓边垂下来的缨络,脸上带了丝笑意:“珏妹妹,今儿这般的早?”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瓜尔佳凌月向卫珏打招呼?

卫珏吓了一跳,差点儿后退一步,勉强稳住了心情,站定了,卫珏此人,有一样不好,凡见着不合理之事,喜欢往坏处想…此时她便想着,这瓜尔佳凌月莫不是大清早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准备动手了吧?

幸好,打了声招呼之外,瓜尔佳凌月便娉娉婷婷继续往前走去,那香风弥久不散。

卫珏这才明白,瓜尔佳凌月此时心情极好,好得连对她都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打声招呼了。

卫珏看着瓜尔佳凌月的背影,便觉着她今日走路的身姿都轻盈了许多,她那幅样子,象是在云端飘着,卫珏甚至从她脸上看出了些在作梦的情形来…昨晚上做了个什么好梦?现在还没醒呢?又或许被人喂了失魂丹,整个魂魄都没有了?

瓜尔佳凌月一开始,便与她处于对立的立场,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缓和的,卫珏心底很明白,瓜尔佳凌月是什么人,她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凡不利于她的,她会想尽了办法去剔除,而卫珏,便是她要剔除的人之一,要说她会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放在心上,那除了皇帝,只怕没有其它了…

卫珏看着瓜尔佳凌月头顶上那朵随着她走动,而颤颤悠悠直晃动的金爪兰,忽有些明白了,那馨香园的消息,莫非是真的?

那么,日后便少一些往与那馨香园连通着的南角门去。

可惜了那朵金爪兰,万金难求,被她戴在头上,真是糟蹋了。

卫珏走了两步,便把此事抛在脑后,想着去前院找赫舍里丽儿等聊聊,又或是去寿安宫打探一下王顺的情形,再者,月歌那边也该防范才是,一时间觉得,所有之事,千头万绪,齐齐地涌上了来,她竟有了种日理万机之感。

通过一段九曲桥,便到了前院,卫珏正匆匆地走着,拐了一个弯儿,却见前面有一青色衣裳的公公端端正正地站着,把狭小的九曲桥堵了个严严实实,他背对着她站着,从背面的衣饰上看,在宫里品级不低。

卫珏加重了脚步,走到他的背后,估摸着他听到后面有人声,便会自动自觉地让路了,便放缓了脚步等着。

可那公公依旧端立不动,站得跟一根桩似的。

没奈何,卫珏只得停了脚步,道:“这位公公,麻烦您让让…”

那公公缓缓转过身来,袖着手,垂着头,向她拱了拱手:“卫小主。”

“原来是孙公公…”卫珏讶然,“您在这儿,有差事要办?”

孙辅全抬起头来,朝她盯了一眼,见她一脸的云淡风轻,很是讶然,心底算彻底地明白了,这一位,把上次传给她的话全没有放进耳朵里去,他更增几分猜疑,心想这一位不是真把那消息卖了出去吧?

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银子?

卖给了几位秀女?

他心底存疑,脸上自一点儿不表露出来,慢悠悠地道:“卫小主,一大早,您忙啦…?”

第一百零七章 见风使舵

他这一声啦…拖得有点儿长,长得卫珏心底直犯嘀咕,心想我忙不忙关你个御前大总管什么事儿?

卫珏此人么,一向惯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对她有利的,能相帮得了她的,她自然是巴结得你舒舒服服的,但她已铁了心要出宫去了,所以,孙辅全这御前大总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便直线下降,反正日后又不见着了,不求他办事儿了,还哄着他干什么?

无利可图之事,卫珏是懒得去做的。

所以,此时此地,她倒是显出几分清高来,很有一些不被他御前大总管的头衔给压着的气势,“不忙,孙公公,您也忙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咪咪拿眼打量他,和他堵着的那路,意思相当明显,你老既然这么忙,就别一大清早站在这儿堵路了,快点儿让开。

孙辅全被她那眼一瞧,就气不打一处来,无来由的虚火噌噌噌直往上冒,想起前儿个晚上,被皇帝不阴不阳,明讥暗讽,开了伺侯皇帝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儿,那股虚火更是直冲上脑,差点把头发给点着了。

可该办的事,还得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了个更加灿烂的笑脸出来:“卫小主,您若不忙,不如和奴才和避静处走走?”

他是御前大总管,这般的和颜悦色和一位小小秀女说话,如是别人,早心底乐翻了天了,他代表的是谁,是皇帝!

卫珏脸上的笑意也很浓,甚至比他更为灿烂,她一张脸本就出色,一笑起来,便如百花盛开,夺目耀眼,可她嘴里却半分儿都没有顺着坡子往下溜的打算,看着他摊开的手,站着动都没动:“孙公公,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便成。”

这便是告诉他,她的确很忙,没空和他闲扯。

孙辅全一口气差点堵在胸口出不来了,眼前冒了颗金星,感觉自己弯着腰,摊开手的邀请姿势太过殷勤…这卫珏么,就不配他这么殷勤!

于是,他把手收了回来,腰也不弯了,站直了,声音减少些急迫之感,淡淡地道:“卫小主,你以为奴才和你说的,是你我之间的事儿?”

这便明打明地告诉她,他在替皇上传话,自己掂量着办!

卫珏此时也收了脸上了笑意,眨巴着眼反问一句:“那是什么事儿?”

又在装傻,又在装傻!

孙辅全原以为自己已经够讨厌卫珏那张笑脸了,可他没有想到,除了她那张笑脸之外,他更讨厌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装傻装无辜的清纯样儿,不,是清蠢样儿!

她是个清纯人么?

如果她清纯,这后宫里边住着的全是白痴,傻子了。

孙辅全心底把卫珏的祖宗八代挨个儿问侯了一遍,脸上神色恳切:“卫小主,您是个聪明人,无论您怎么装,也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奴才早就领教过了,寿安宫的王顺大总管,只怕也领教过了,奴才跟您往避静处说句话,就这么难么?”

卫珏听他把王顺拿出来威胁,见他额角隐隐有青筋乱冒,心底倒也有几分奇怪,什么话这般的重要,非得僻静处说?

她也没干什么啊,就是想躲着他些,他火气这么大,是干什么呢?

御前大总管当的时间有点儿长了,被人奉迎得多了,稍微有人逆着他一些,他心底就委屈,就不平?

卫珏心底升起千百个念头,还是明白不能把这御前大总管得罪得狠了,于是,脸上倒真现了个较为温和的,宽厚的笑脸来,道:“大总管既然这般说了,咱们就去那假山后头,说说?”

她说着,纤纤素手抬了起来,指着那座假山。

不远处的那座假山,够僻静了吧?

孙辅全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也不顺眼,这假山几步远的路就走到了,这便代表着,卫珏还是不肯和他多聊,不想理他御前大总管那个岔儿,也不想知道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识抬举,简直是太不识抬举了!

孙辅全一口气憋在胸口,象是要把胸膛给炸开了。

自他当上御前大总管之后,宫里边的人,无论是后宫妃嫔还是其它总管太监,哪一位对他不是笑脸相迎?巴结着和他说话,只怕他说得少了!

哪里象这一位,一幅他是麻疯病人的模样?

孙辅全忍气忍得胸口发疼,脸上的笑意让他只觉脸上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和颜悦色地道:“咱们还是多走几步,到那边的竹林子里,避着人一些。”

卫珏侧着头望了他一眼,见他额头上的青筋有越爆越高之嫌,道:“也好,孙公公,您请带路。”

连商量个私底下谈话的地方都花费了他这么多的精力与脑力,孙辅全觉着,卫珏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好相与,不好打交道,很麻烦。

此时此刻,对于皇帝下达的这个简直的任务,他倒有些犯愁了…虽则没有证据证明那消息是她卖出去的,但如若真是她卖的呢?

最主要的是,如果她把今日他对她说的这消息又卖了出去呢?

在孙辅全看来,这卫珏就不是个正常人,做的事不正常那才显得她正常。

孙辅全觉着脖子上寒嗖嗖的,猛不其然地,脑海里映出古代刑场上秋后处斩的情景。

那虎头铡下边躺着的,头搁在铡刀下边的人,看仔细面容,和他一模一样。

所以,就算他对卫珏再怎么大的不满,他决定了…也只能忍着。

他脸上的笑更为和煦,和着身子两边吹着的和缓的风儿,他自己都觉着,他的脾气简直太好了。

两人走了十几步路,来到了竹林子里,竹叶被风吹着,刷刷刷直作响,孙辅全含着笑停下,又含着笑向卫珏道:“卫小主,让您腿累着了,咱们就在这儿说吧。”

卫珏也现了个微笑,看在孙辅全眼底,心脏便漏了一拍…卫珏这人,人虽然道德败坏,不按常理,但长得实在是惹人注目。

也难道皇帝对她念念不忘,日后要找个长得比她还好的人难,要找一个象她这般长得好,而又道德败坏的人更难…皇帝就好她这一口儿,有什么办法?

第一百零八章 道德败坏

孙辅全一想及此,在心底合了个什,道了声罪过罪过,怎么能这般地想皇帝呢?

可见无论是谁,和卫珏呆上一两次,都会被她带歪了。

“孙公公,您且说说,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孙公公您的,您尽管吩咐。”卫珏笑微微地道。

她这话,又把孙辅全气得一个踉跄,她真是半点儿便宜都给给人占,什么叫她帮得到他!

他从来没有叫她帮他好不好!

她这意思,今儿这事办成了,还要自己欠份人情给她?

孙辅全觉得这卫珏简直是太奸滑了,奸滑得没边儿了!

“卫小主说笑了,老奴可没有什么要您帮忙的。”孙辅全决定把她这占便宜的心理给彻底堵死了,开玩笑,他在里边牵线搭桥给她铺着锦绣前程,还得弯腰鞠躬给她送上金银珠宝不成?

卫珏眨巴着眼噢了一声:“原来孙总管没事儿和我说啊?那我先走了,隔不了几日要复选,衣服首饰啊什么的都还没定下来,可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拔脚就走,半点儿都没有留恋。

孙辅全望着她的背影张口结舌,等她走了三两步远才反映过来,一叠声地道:“哎,哎,哎呀喂,卫小主,奴才还没开口说话呢,您怎么就走了?”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连跑带急走便走到她面前把她给拦住了…把刚刚才陪养起来的淡定冷静全抛在了脑后头。

等到看清卫珏那一脸的笑,这才醒悟,他被她给绕住了。

果然,卫珏慢悠悠地道:“孙公公,和您说一会儿话,是我莫大的荣幸,但有些话,我可不爱听,比如说寿安宫之类的,王顺大总管之类的,您能不能放下来呢?”

她这是在向他提条件,条件说得很清楚,很明白,让他别cha手王顺那边的事儿,让他给她一个承诺。

孙辅全胸口胀得难受,极为难受。

这原本么,就是个皆大欢喜的事儿…替皇帝牵线搭桥啊,那是皇帝,可不是别的什么人!如果落在别的秀女身上,他还不得被象供菩萨一般地供着?

可落在卫珏头上,就被她又是要胁,又是提条件,这事儿还没说呢,就被她提一大堆要求。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会寻找时机讨便宜了!

孙辅全决定以后在皇帝面前,凡是牵涉到卫珏之事,他便要化身于奸奴,把卫珏往死里了踩!让她日后一踏进后宫,就慢慢儿地踏进冷宫!

从现如今的形势来看,皇帝是下定了决心,要让她入宫了…这个他阻止不了,但日后么,她不得还在后宫混么,有机会让他报仇!

孙辅全想着日后,胸口那股气到底平了一些,心想终于可以说到正题了,可要怎么跟她说呢,他有些犯愁…三两下交手,他便知道,卫珏这个人奸滑,是必定的,如果稍露出些他求着她的迹象来,她又得趁机勒索了。

他决定拐个弯儿,先打听清楚她是个什么心态,好步步为营。

首先第一步,便是要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把皇上住进了馨香园的消息卖了出去!

所以,孙辅全笑得慈眉善目:“卫小主,近些日子手头可有些紧?”

卫珏拿眼角扫了他一眼,见他忽从二郎神变成了笑弥勒佛,心底一警,反常为妖,他问这话,可没打什么好主意,她回道:“孙公公,您说笑了,我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如今在储秀宫,有皇上的赏赐,又有例份,哪谈得上手紧不紧?”

孙辅全叹道:“老奴虽不宽裕,但总有些皇上平日里的赏赐,如果小主感觉手头不宽裕,老奴倒可以江湖救急,您尽管拿去使便罢了。”

卫珏越发地摸不着头脑,想不通的,她便不想了,再者,哪有送上门的钱财双手再奉送出去的道理?

于是,她笑了,“既然孙公公如此盛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您是知道的,宫里边么,打点得周到一些,什么时侯都是有用的。”

孙辅全在心底骂了一句,可真是没脸没皮,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脸上的笑意丝豪也不减:“如此便好,日后您有什么需求,便向老奴提了出来,老奴尽已所能,能帮的,便会尽量帮你。”

卫珏侧过身子打量了他一下,非亲非故的,他这么大方?

让人有点儿心惊。

她提高了警觉道:“多谢孙公公了。”

孙辅全一瞧她那警惕的小眼神儿,胸口就气得发疼,偏还只能忍着,含着微笑,温文尔雅。

“卫小主,平日闲暇的时侯,可有什么好出处?”

卫珏更觉得孙辅全今日很怪,语气怪,脸上神色也怪…额头上明明青盘乱冒了,还要装出幅和善可亲的模样,这摆明了,就是狼来了的迹象!

反常为妖,更反常,便更加地为妖!

他不是听着了什么风声,掌握了什么罪证,来向她套取消息吧?

卫珏直盯盯地盯紧了他,看清他脸上每一丝笑纹,道:“孙公公,您仿佛忘了我的身份,现如今,我是待选秀女,每日除了在储秀宫呆着,便哪儿都不能去,哪有什么好出处?”

孙辅全慢吞吞地道:“说得也是,如此…小主,您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卫珏警意上升到了极点:“没,我就想在储秀宫好好儿呆着,平心静气,好好儿备选。”

孙辅全心想,还平心静气呢,还好好儿呆着呢,手都伸到寿安宫去了,还装出一幅与世无争的模样!

孙辅全决定直截了当:“馨香园里边的兰花开得正好,小主不想去走走?赏赏花?”

卫珏实在忍不住,斜着眼儿望他,“孙公公,您有什么想说的,便直接地说,别拐弯抹角的,馨香园,皇上不是近几日不是住在里边么?”她想了想,恍然大悟,“孙公公,你不是想给我按个惊驾的罪名吧?”

孙辅全气得直跺脚…在心底…声音拔高:“卫小主,老奴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有事无事便想着设个套儿让你往里边钻?”

第一百零九章 不开窍

她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这因果关系很明显么:他是御前大总管,他说的话,便代表着皇帝说的,要她去馨香园,那就是皇帝要她去…怎么她就拐着弯儿想到了一边?

难道她一天到晚地便想着皇上成日里想陷害她?

她就没有一丝儿地感觉到皇上对她略有不同?

说实在的,皇上对卫珏有好感,孙辅全是完全不看好的,在他看来,卫珏这女子,身份又低,性格奸滑,除了一张脸长得好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儿让人有好感之处,皇帝将她不放在心底,那才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但是,调转过来,卫珏居然对皇上一丝儿别样之感都没有,这便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让他反感到了极点。

凭什么啊,她一个罪奴,得了太皇太后的提携,好不容易挤进了选秀的队伍,只是人挑她的份儿,她还挑起了人来了?

孙辅全鼻子里哼了哼,直速地眨起眼来,看来她不想沾那个边儿,倒是真的了,他再不满,也得把差事办完,办好了。

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劝卫珏,卫珏倒是把鼻子嗅了一嗅,道:“孙公公,你也去了那兰花阁?金爪兰真的开了?”她喃喃地道,“原来传言是真的,金爪兰开花之时,人只要走过它的边儿上,衣服上染了香气,便会经久不散。”

孙辅全道:“是啊,老奴偶尔经过那儿,看见了那花,的确开得美。”

卫珏道:“可惜那样贵重的花,我是无缘相见了…对了,孙公公,咱们都说了半晌了,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孙辅全心情忽变得很灰暗,心想他都挑得这么明了,她还是没有明白,平日里其它的事,只要一句半句的,略加提点,她便能举一反三,机灵起来,便马上设了个套儿让人钻…他和她说了三两句话,可不就钻进了她的套儿里边么?可轮到了这事上边,她怎么就那般的不开窍呢?

孙辅全无可奈何,道:“卫小主,您既是想看那金爪兰开花,您今儿晚上,便来馨香园,老奴给您留门…”

卫珏瞪圆了眼睛望定了他,那样子,活象受惊了的小鹿,孙辅全忽觉此时她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可说出的话就不可爱了,“不去,没空。”

两句话,拒绝得十分之干脆。

说完了,转身就走,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孙辅全张大了嘴,被冷风一灌,咳嗽了起来,连咳边绕过去拦住了她,道:“卫小主,你怎么就不明白…”

卫珏哼了一声,收了脸上笑意,表情平静:“我明白得很,您对我不满,我瞧得清楚得很,无论是您也好,是皇上吩咐的也好,总之,我不会去…日后如果落选,我也想平平安安地出宫,而不是落得个满身都是罪名。”

孙辅全张口结舌,她还是想着皇上没安好心?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皇上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劲给她按个罪名?

但皇帝费里巴几的费那么大的劲儿想见她一面,连孙辅全都感觉奇怪,也难怪她不相信了。

孙辅全一想及此,随口便说了出来:“卫小主,您想到哪儿去了,皇上会费那么大的劲儿…”

卫珏道:“他派了您来,还不是在费天大的劲儿?我是太皇太后指定参选的,他自不能打了太皇太后的脸,让她伤心…孙公公,你禀告皇上,别费心思给我按什么罪名儿了。”

孙辅全又觉心肝都在哆嗦,心想这女人真是个棒槌,怎么点都点不透。

可说实在的,皇上将她放在心底,孙辅全自己也有些不可相信,皇上…他怎么就可能看中卫珏这类人呢?

所以,卫珏不相信,倒情有可缘。

他吸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如此看来,卫珏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干脆就不想了。

可接下来要怎么样劝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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