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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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歌便一扫脸色的苍白,笑了笑:“皇上既有所求,月歌哪有不遵从的道理,月歌进宫之前,的确也曾学过舞…”

她脸色瞬间便恢复了颜色,显见着被皇帝那一双似是有情的眼神儿给鼓舞了…卫珏在兰花叶子后边撇了撇嘴。

没曾想动静大了一些,把叶子弄得直摇晃,皇帝的视线刷地一下,就对正了她那边,吓出她一身冷汗。

瓜尔佳凌月拍着手掌连声道:“皇上,皇上,您瞧瞧,我说得不错吧,月歌妹妹的舞技极好,最擅长的,却是那火凤舞,能随着乐音起舞,音快,则舞快,更能反腰贴地,以嘴衔得地上玉杯子,这可都是阿玛告诉我的,说月歌妹妹在进宫之前,舞技便名扬她的家乡杨州呢。”

卫珏差点笑出声来,音快而舞快?瓜尔佳凌月这是在给她挖陷阱了,卫珏可以肯定,那奏乐的人么,便是瓜尔佳凌月,加上一反腰衔地上的杯子…卫珏看了看月歌身上穿的那衣服,的确把身材勾画得极好,连一点多余的布料都没有,跳起舞来,如果不开线,卫珏想把自己的珏字反过来写。

瓜尔佳凌月想让月歌在皇帝面前丢个大丑。

卫珏此时却觉得,她没有走,是对的,如果走了,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此时此地,卫珏倒是暂把一切抛在了脑后,兴致勃bo起来。

皇帝笑了,笑容依旧那般的温和,他回过头去,问月歌,眼底兴趣大增:“是么,月歌,你还有这等奇技?朕在宫里边,听到的乐曲,看到的舞艺,全是正经八百的,早就看腻了,想不到今日来了这里,倒可一饱眼福?”

皇帝都这么说了,月歌能说不么?

月歌不是个好东西,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珏得出了结论,她不相信他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但他非但不阻止,还推波助澜,津津有味。

虽则她自己也是津津有味。

但那是因为月歌害过她,她们两人是敌手关系,可月歌对皇上,心底边只有慕孺仰慕,没有半分儿的私心,皇帝这么做,简直太不地道了。

卫珏兴致勃勃地看着,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这下子她倒是注意了又注意,没把那兰花叶子弄得摇晃。

果然,瓜尔佳凌月便顺势道:“皇上,不如就由奴婢替月歌妹妹奏乐?”

月歌此时才有些反映了过来,道:“但此处却没有乐器,不如就让奴婢清舞一曲?”

瓜尔佳凌月笑了笑:“月歌妹妹,您CAO这么多心干什么呢?这里可是馨香园,平日里宫里举办赏花会,经常要用到乐器的,因此,离这里不远,便有一个乐器坊,皇上只要派人去取只琵琶来,奴婢便能伴奏了。”

皇帝哈哈地笑了,那笑声和悦如琴声一般,“凌月真是善解人意,又熟知宫内之情…”他拍了拍手,唤道:“孙辅全,你去取!”

孙辅全从暗处走了出来,弯着腰向他行礼:“喳。”

卫珏一见到他,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他在这儿啊!

又开始担心,她躲在这里,他知不知道?

正想着,便见孙辅全沿路而来,就要经过她躲着的那兰花树了,卫珏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躲得更严实一些,却见着那孙辅全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扫到了她那边。

卫珏心道,这便代表着,他知道她躲在这里?

卫珏咬得牙垠发痛。

孙辅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拿了琵琶过来,他出去的那一会儿功夫,月歌与瓜尔佳凌月机锋倍出,笑语嫣然,看得卫珏目不暇接,自不必说了。

皇帝那双眼一直正对着兰花树,卫珏倒不敢太过把眼睛盯着,只听得那一声声欢声笑语,和着皇帝如琴奏一般的笑声,听在卫珏的耳里,真是欢颜笑语,让人心思波动。

琵琶拿来之后,瓜尔佳凌月接过,便笑吟吟地对月歌道:“月歌妹妹,今日,我也不弹其它的,就弹你擅长的舞蹈,火凤之舞吧?”她征询意见,“月歌妹妹,为显你舞技之神乎其神,可否要放一只杯子在地上,以反腰用嘴叼之?妹妹纤腰细若杨柳,若是能呈现这样的舞态,定会让皇上叹为观止。”

她语意一心一意为月歌着想,语气亲昵得如至亲姐妹一般,两只灵动的大眼睛恳切之极地望定了月歌,仿佛在告诉她,如你不答应,便是辜负了我一片心了。

皇帝笑道:“朕来这里,是为了放松,既做不到,便不要强求。”

瓜尔佳凌月听了这话,脸上笑容更甚,羞答答地抬眼,含笑望了皇帝一眼。

这两人的逼迫,卫珏自是瞧得清楚,心想皇帝到底还是顾忌着瓜尔佳氏的势力,不敢将瓜尔佳凌月怎么样,却让月歌撞到了其枪口之上。

卫珏心底暗暗鄙夷,这便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了,这天底下,其它人是这样,皇帝也没什么不同,专捡软柿子来吃,象月歌这样的秀女,在他的眼底,不过就是个讨好卖笑的玩艺儿,她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她还没有月歌的后台呢,如果真在这宫内呆下去,只怕比月歌还要凄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扑火飞蛾

月歌却是全无所觉,瞧着皇帝脸上的笑意,仿佛痴了,柔柔地道:“能勃皇上一笑,是月歌的福气,月歌定竭尽所能。”

卫珏不由想起初一开始选秀,月歌这般的求她,脸上也是这样的神情,那个时侯,她便告诉了她,只要能站在他的身边,足已,他是她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期望,这种期望已深入她的骨髓之中,让她连他笑容里的毒意都察觉不出。

卫珏心想,幸好,她从来不想做这样的人,所以,她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他眼底的恶意。

月歌便是那扑火的飞娥,扑上去的时侯,只看得清那火焰的华美耀眼,全忘却了那火焰,却是可以炽烧一切,连同那飞蛾的身躯。

卫珏再次的庆幸,幸好,她从来都做不来那样的人,再怎么样的耀眼华美,她总能一眼便认清其中的丑恶。

她正心底庆幸着,琵琶声起,却正是一曲火凤,瓜尔佳凌月起调就十分的急促,用了轮拂的手法,乐音一起,那火凤便如从火焰中飞了出来一般在天空翱翔。

月歌垫起脚尖,踩着乐音而出,用胳膊抖动,却正是那火凤飞舞翅膀抖动羽毛的动作。

她竟然能跟得上去?

卫珏这才发现,月歌的舞姿的确不弱,舞动起来,腰肢如柔软柳枝,竟可任意弯折,手臂更象绸缎一般,竟能绵软到了极致,更加上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裁剪合身,这一舞动,将身上曲线更映衬得豪微毕现,看得人血脉愤张,吸引了场上人所有的视线,竟使得那瓜尔佳凌月也目注于她的身上,眼底要喷出火来。

卫珏见皇帝的视线也盯在了她的身上,全没有望向她这边了,有些纠结,趁着这个机会,要不要溜走呢?

她还想往下看戏,但想了一想,今日最狼狈的情形,莫过于月歌身上衣服开线,在皇帝面前丢个大丑,瓜尔佳凌月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皇帝心情舒畅…如此种种,又有什么可看的?

还是自己的小命儿要紧。

卫珏想及此,便蹲着身子,慢慢儿往外边挪,想不到时间蹲久了脚底下气血不畅,挪得便极是缓慢,挪了半晌,也不过三两步距离而已。

她心底那个急啊。

正急着,偶一扭头,却发现孙辅全不知什么时侯,慢悠悠地朝这边来了,朝这边来不打紧,他那双小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她的方向。

卫珏气不打一处来,打量着他不敢乱说话,趁着脚回复了些气血,弯着腰就往门口跑去。

还没跑两步,就听到了孙辅全的咳声,他捂着嘴咳,边咳边低声道:“卫小主,奴才劝你还是猫在这儿的好,要不然,奴才就叫了。”

卫珏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依旧蹲了下来,咬着牙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辅全捂着嘴咳:“不干什么,就想请卫小主等等。”

卫珏只觉自己呼吸急促,兰花的香味儿一阵阵地冲进鼻子里,让她呛得难受,她被孙辅全摆了一道,那是自然的,如果她不听他的,他真叫上这么一嗓子,她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不敢想象。

孙辅全见那兰花树叶儿不摇摆了,便依旧袖着手,往回走,站定在了原处。

而此时,那火凤舞却已到了最**之时,瓜尔佳凌月的琵琶弹得更急,如急风骤雨,大珠小珠跌落玉盘,竟隐隐带了些铿锵之声,她竟把一曲禽鸟相戏之舞弹出了十面埋伏的味道,卫珏心底暗暗称奇。

而月歌,却是舞得更急,和着乐声,舞步丝毫不乱,身子如急风舞柳,优美到了极点。

卫珏忽地发现,月歌当真是个天才的舞者,难怪她被瓜尔佳凌月这般的相bi,却依旧不急。

再者,她那身衣服穿在身上,却一点也没有阻碍到她的舞步,便可以想象得出,她的身段灵活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切,她早就在准备吧?

火凤舞,顾名思议,是皇上才能看的舞蹈。

在她向卫珏请求,要卫珏帮她参选秀女之时,她便私底下不知准备了多久了。

原来他真成了她唯一的期盼。

卫珏对月歌忽有些同情,除却别的不说,她这份毅力,就是卫珏所不能比拟的。

只是卫珏不明白,既有那闲功夫,做些别的什么不好,为何要把精力放在这么个男人身上?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知道挤进这选秀的队伍会遇到什么?

卫珏朝前望去,月歌的舞蹈已到了未尾阶段,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开线,舞步全不被瓜尔佳凌月急风骤雨般的琵琶所影响,而瓜尔佳凌月,却是眼睛冰冷,嘴角下垂,那无论何时都挂着的和悦微笑全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她弹得琵琶的双手衬着那张脸,竟有些狰狞。

独独只有皇帝,脸上笑容未改,视线全落在了月歌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

忽尔,他象是因舞步而陶醉,轻轻合起了拍子,看在月歌的眼底,却是面颊更加艳红,简直艳若桃李。

皇帝轻咳了一声,孙辅全从站立之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玲珑剔透的杯子,走到场边上,放下了。

那杯子被灯光照着,衬着暗青地的地板,更显晶莹夺目。

这便是舞曲最后一幕,反腰衔杯了。

见如此,瓜尔佳凌月脸上才露出些笑意来,含娇带嗔地望了皇帝一眼。

她定是认为,皇帝在配合着她,让她衬心如意吧?卫珏默默地想,心底却是呲然…皇帝在拿两人当猴儿耍呢。

只不过如此一来,瓜尔佳凌月便对皇帝会更为忠心,反映到了鳌拜的耳内,便是君臣和谐,上下欢喜。

月歌与她一样,都是差不多身份的秀女,为何她便看不透,想不明白呢?

在皇帝的眼里,只有江山,不能给他的江山添光加采的秀女,只能落得被象瓜尔佳凌月这样的贵女戏弄的份。

就因为皇帝一个笑脸,一句温和的话,她便这般的不顾一切么?

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卫珏只觉不可思议。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衣服破了

此时,又一阵急风般的琵琶声起,便到了收尾之时,火凤浴火重生,抖动着翅膀,饮下了仙露。

而舞场之上,便是月歌手臂抖动着,反腰以嘴衔杯,此时,她的额头已现晶莹的汗珠,脸上的妆容却有些化了,胭脂被汗浸透,使她的脸如涂上了一层油光,却更显妖媚到了极致。

她舞动着,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皇帝,仿佛这世上,便只有他一人能让她瞧在眼底,她舞到了那杯子的旁边,慢慢地下腰,头往后仰去,身子悬空,那衣裳却已被绷到了极点。

她的身子后弯,已成了拱形,嫣红的嘴唇慢慢接近那杯子。

忽地,一声衣裳撕裂的声音响起,那身衣服竟是从中裂开,如刀子划过紧绷的战鼓,里面的中衣一下子显露了出来,却是嫣红若火。

瓜尔佳凌月脸上露出了微笑,眼底讥意再也掩饰不住,却手指不停,把那琵琶弹得更急。

月歌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没了,身子一摇,差点跌倒,可她却依旧不停,脸上尤带了微笑,稳住了身形,向后弯了去,此时,她的身子,却象满月一般,弯向了地面之上的杯子,嫣红的嘴唇往下一叼,便把那杯子叼起,顺势之间,便站了起来,只见玉杯剔透,红唇若火,竟夺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再注意她身上裂开之衣。

她一个转身,舞步更柔,纤腰扭动,几个动作之间,那破开的衣裳便如蛇皮一般褪了下来。

她里边穿的,却是一件纱衣,层层叠叠,薄似烟雾,使得她娇嫩的肌肤如上好的细瓷一般,若影若现,更显妖娆。

而此时,瓜尔佳凌月一曲弹完,脸色再无笑意。

月歌却没有望她,只一步步地向皇帝走近,嘴唇上叼的玉杯悬在唇角,摇摇欲坠…她走到了皇帝身边,半仰起头来,一双盈若星河的双眼望定了他。

他便伸手,取下了她唇边的杯子,将那杯子举到嘴唇,深吸一口气,象是在闻那杯沿处唇膏的香气,叹道:“到今日,朕才知道,原来朕的后宫,早有如此佳人。”

听到这话,月歌便微微地笑了,垂了头,面颊被身上灿烂若火的纱衣映出满面的桃色,“谢皇上夸奖。”

瓜尔佳凌月已经不能维持脸上的笑意了,听了这话,便恶狠狠地盯向了月歌,手掌捏得极紧,可皇帝却转过脸去,对她道:“凌月的琵琶,也弹得好,依朕看,一众秀女之中,没有人有你们的舞技和乐技。”

瓜尔佳凌月这才脸上露笑意,并列和月歌站着:“多谢皇上夸奖,奴婢学的,都只是中规中矩的琴技,哪能和月歌妹妹相比,这般的别出心裁?”她转过脸去,含笑望着月歌,“妹妹这身衣服,裁剪得真是巧妙,撕裂了外边那层,里边这层却更是夺目,我想,就算以往十里杨州,秦淮河上,也没有有等风姿吧?”

十里杨州,秦淮河,那是古今著名的烟花场所。

瓜尔佳凌月把月歌比作了歌ji,月歌如何听不出来,脸上却神色不变,低声道:“奴婢所做做为,都只为能驳皇上一笑,只要皇上高兴了,奴婢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瓜尔佳凌月一滞,一口气差点儿吐不出来,月歌绵里有针的答话,摆明了在告诉她,皇上尚未评判,你倒先指责上了?

她看着月歌的侧脸,此时才明白,她一向小瞧了她,月歌虽身份低微,便能得她的阿玛看中,自不是一般的人。

瓜尔佳凌月往皇帝望去,心底却又是一跳,对月歌的话,皇帝眼底竟有微微的笑意,他在欣赏着她!

月歌能做到的,她瓜尔佳凌月如何不能做到?她也可以为了皇上,什么都做得到,只可惜的是,今日让月歌拔了头筹。

瓜尔佳凌月只觉牙垠在冒出血来,脸上的笑意已然僵硬。

皇帝却是眼波在她身上一转,让她心底一喜…可那眼波一滑,却滑到了月歌身上,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月歌扶起,笑道:“瞧这一头的汗…”他从袖子里拿出方帕子,替她轻轻拭着。

月歌的身子微微地哆嗦,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了皇帝的手背,接过那帕子,含羞带笑:“皇上,奴婢自己来,哪能让您亲自动手,这不合规矩。”

这一声不合规矩,象是在打瓜尔佳凌月的脸。

皇帝却哈哈笑了,笑声悦耳:“什么时侯都讲规矩,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今儿个,朕不是让你们不合规矩了一回?”

瓜尔佳凌月与月歌心底一凛,两人同时弯腰请罪:“皇上,奴婢有罪。”

皇帝摆了摆手:“朕不是说过了,今日便不合规矩一回么?”

两人这才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羞涩微笑。

卫珏看得叹为观止,想不到这皇帝把帝王之术用到了男女之情之上,是这般的娴熟,先是挑起两人恶斗,再加安抚,又巧之又巧地指出两人的失误,让两人心底惴惴,却又对皇帝更为忠心。

这般高CAO的手段,卫珏心想,她倒是从没有见过有谁能运用得如此熟练,这样的皇帝,也许真能让群臣归伏?最终也能收伏那权倾天下的鳌拜?

她又想,鳌拜能不能收伏,她怕是看不到真章了,但他的女儿,倒是真被收伏了。

幸好她自己不想趟这混水,如若不然,整日里猜测,皇帝的行为,是帝王之术呢,还是不是帝王之术呢,头发只怕白得较快。

等她千思百绪地想完,再抬头一看,却见瓜尔佳凌月与月歌皆已消失不见,阁子里只剩下了皇帝和孙辅全。

她后悔莫及,这是干什么呀,刚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忘了溜走了?

皇帝朝她所蹲之处走了来,她心底抱了万一的希望,孙辅全没有告诉他,她正躲在这儿了。

她闭着眼默默合什,暗暗祈祷。

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声声的,沉得得象是鼓槌捶在了战鼓之上。

在她以为那脚步声既将远离之时,却想不到,那脚步声便停下了,停在了她不远之处。

她听到有人冷冷地道:“出来吧。”

她吓了一跳,一下子便想站起身就逃,可哪里知道她在那里蹲了半晌,脚已经麻了,这一站起来,身子便往后边倒了去,后边是一丛带刺的蓠芭,原是防鼠类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擅长的手段

她眼睛一晃,便瞧清了那蓠芭上黑黝黝的长刺,这一下子扎下去,比月歌那长指甲厉害多了。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心想到,原来避不过的,却还是避不过去,老天爷竟让她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后宫么?

最终还是以被毁了容颜的方法?

可忽地,她的腰被人揽住了,下一个瞬时,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再睁开眼时,便瞧清一双如最黑的夜晚上边挂着的最亮的星星的眼睛,鼻子里闻到了龙涎香味。

这是什么情况?

反射一般地,她便道:“皇上,别松手。”

他将她抱起,不是打算着往那刺丛里扔吧?依照她刚刚瞧清的对付月歌等的手段,极有可能。

让月歌等先感受皇恩,然后扔进火盆子里烤,不是他擅长的么?

那双亮如星星的眼睛一下子盛满了怒火,紧跟着,走了几步,卫珏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向下急速的坠落,等得她省起,便听得扑通一声,她跌到了青石板砖上,全身上下都在痛。

果然,松手了。

她猜得没差吧,这皇帝喜怒无常吧,没安着什么好心吧,对她这个称他‘儿皇帝’的人憋在心底随时想要惩罚吧!

她估计着,这皇帝抱起她来,救了她一下,想让她感恩戴德,就象月歌那般…没曾想,被她一眼就瞧了出来,恼羞成怒了…

不过万幸,没扔到刺丛里。

她脸上的一片果然了然的神情,又让皇帝大怒,手掌松开,便又捏起,最终迈开了大步,越过她,便往外走。

孙辅全在一旁看了,忙跟着:“皇上,您这就走了?”

卫珏浑身上下都在痛,但她想着,今晚算是被他逮了个正着了…该有的礼节还得有,不能再惹怒他了。

于是,她站起身来,欲行个礼,可腰却扭着了,这一动,便钻心一般的痛,嘴里不由自主地直喘气。

皇帝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对孙辅全道:“走什么走,朕说了,亲手摘朵金爪兰给皇祖母,可不能忘了。”

他走过卫珏的身边,卫珏忍着痛行礼,他眼角都没扫她一下,径自越过她去到那金爪兰旁边。

卫珏行礼行到半空,被人忽视了,觉着有些尴尬,下边儿该怎么办?

她望向孙辅全,孙辅全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儿直盯着她,向她抬了抬手…这意思,让她站起来?

卫珏便站着了,实在是腰痛得很,弯不下腰去。

金爪兰被摘的时侯,香气会更浓郁,象是在舞者最后的收势动作,又象唱着挽歌歌着自己最后的性命,所以,既使隔得远,卫珏也闻到了那股香气,扑鼻而来,只站了一会儿,那香气仿佛就从衣衫之中向皮肤里浸入。

当他拿着那花儿越走越近之时,那香气便越发的浓郁,象是要散尽它身上所有的芬芳。

卫珏感觉不太对头,抬起眼来,悄悄儿望过去,却见皇帝手里拿了一整株的金爪兰,连枝带叶的,正站在她不远处,眼神却冷冷地望定了她。

那般沉郁的眼眸让卫珏心底一紧,忙垂头下去…他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孙辅全,拿个花瓶与剪子来。”

孙辅全从花架子上拿来了花瓶与剪子,将剪子递给了皇帝,皇帝亲手拿着那银剪,把金爪兰给剪下来了,插进了瓶子里,将那整株的茎叶随手丢在地上。

正巧落到了卫珏的眼皮子底下,看得卫珏直心痛,三年开一次花啊,千金难求啊,以后还能开花的啊,长势良好,根须发达齐整,为什么这么的浪费?一共才三株而已,这便浪费了一株!

真是个昏君!摘个花儿,就把整株花连根拔了出来给毁了。

这满腹的不平,她绝对的只是自己在心底叨叨而已,绝对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可她便听皇帝道:“怎么,你那一脸晦气的样子,是对朕不满么?”

卫珏没反应过来,听到孙辅全咳了一声,这才反映了过来,忙告罪:“没有,奴婢哪敢,奴婢这不是一脸晦气,是腰扭着了,有些痛…”

皇帝便哼了一声:“你既是心痛这花,那么,朕便罚你将这花枝连根带茎吃了下去!”

“啊…”卫珏抬起头来,一瞬间,头顶上仿有无数马匹踩踏而过。

皇帝的眼神是阴冷的,孙辅全的半张着嘴,显见着也很是吃惊。

卫珏一下子跪倒在地,这一跪,扯动了伤口,更痛了。

他罚她吃花枝?

这是当她是什么呢!

卫珏很有几分认命,吃棵草类而已,处罚很轻啊,这金爪兰是用水来培养的,幸好那根上没有泥土,不用啃得满嘴泥,很幸运啊。

她垂头道:“奴婢领旨,谢恩。”

她匍匐过去,拿起了地面上的那棵叶茎,放进嘴里,先咬了一片叶片儿,一入嘴,倒是有股清香,但一接触到舌尖,便觉得苦与辣齐袭而来,使她眼泪花儿直冒。

难怪让她吃这个,这东西哪会甜丝丝的这么好吃?

才吃了一片而已,她便双泪长流,心肺都冒起烟来。

这金爪兰,其实也就几片叶子而已,可她越往下吃,那种苦与辣便越发的浓烈,吃到后边,她是一边抽咽,一边吃的。

她忽然明白了,她痛苦的表情,定会使他愉悦,就象月歌穿着那紧绷绷的衣服,在他面前跳舞,能驳他一笑一样。

他的生命是多么的无聊,要依靠处罚她们这些没什么权势的秀女来取乐?

而瓜尔佳凌月等贵女,他定是不敢欺压的,不但不敢欺压,怕还要哄着。

卫珏再一次在心底下了决心,这样的昏君,有多远便离他多远就好。

好不容易,她吃完了整株兰花,吃到下面的根茎的时侯,简直是在想象着啃着皇帝的脑袋才吞下了肚子。

她的舌头被那辣味与苦味煎熬着,已经麻木了,吃完之后,大着舌头复命:“皇皇上…奴婢吃完了。”

果然,她的样子愉悦了他,他笑了,俊冷的脸如春花乍放,“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扭伤

他一步一步地越过了她,孙辅全捧着那花瓶跟在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门口走了去。

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卫珏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便往门口走,今儿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得赶快回宫,别让管事姑姑又挑错儿才对。

她紧走了几步,却发现腰上的痛疼减轻了许多,心想,定是这一急怒,把扭伤的腰自己又给扭回去了。

这一边,孙辅全跟着皇帝往外走,一手捧着那金爪兰,一手提着灯笼,走到寝宫之处,皇帝却径直走了进去,孙辅全便问道:“皇上,这花儿,是不是送到慈宁宫去?”

皇帝道:“皇祖母不喜欢闻这味儿,就摆在这里吧。”

孙辅全怔了,默不作声地把那花儿摆放好,又抬头望了皇帝一眼。

皇帝道:“有什么话,你便问吧。”

孙辅全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不明白,为何您刚刚那么说?”

皇帝冷冷地道:“不为什么,就是想让她尝尝那苦味与辣味。”

孙辅全心底雀跃,卫珏终于让皇帝生厌了么?说得也是,皇上好心好意去扶她,她倒是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瞧瞧,还提醒让皇上不松手,仿佛皇上无耻小人似的,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一见就让人生气。

活该罚吃草。

可这惩罚是不是太过莫名其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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