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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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儿没想到事情弄到了这种地步,她素知在这时代,容貌对一名女子的重要,王如芸原本长得清秀可人,加上出生豪门,王齐恺为了自己的面子,以不会让她嫁得太差,但容貌毁后,试问还有谁敢娶她?

王芷儿一想及此,心底便有几分愧意,说到底,也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而没有阻止,是她任其心底的恶念无限制的扩大,使其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于她来说,王如芸不过十多岁的孩子。

但是,这也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素月院。

素月院到处种的都是青竹,这是三姨娘和王如芸的住处,自三姨娘死后,这里更为冷清了,侍婢减少了不少,晚上看去,这里是整个王府最寂静的地方,没有人愿意走近。

华灯初上,王芷儿带了青桃,拿了些疮伤药膏去探望王如芸,她走进院子,却没有奴婢上前招呼,整座院子除了东厢房有些灯火之外,到处都是黑灯瞎火,不见光亮。

王芷儿朝着光亮处走去,来到东厢房,便听到了房间里传来抽泣声,有隐药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用,巧儿,你别劝我了,只可怜,我一念之差,竟连累了你。”

巧儿语气哽咽:“四小姐,我替您挡灾,那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您,我的弟弟早就没命了,您到底是王府的四小姐,老爷不会放着不理的,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治好脸上的伤…”

王如芸声音拔高:“巧儿,你看看,我这脸上的伤还能治么?压根就没办法再治了!”

巧儿道:“四小姐,大夫说了,您这伤,却是不幸中的万幸,幸而那锈钉子的毒气没有入体,没引发惊阙症,血虽然流得多,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养着,不会留太大疤痕…”

王如芸嘤嘤地哭:“还不如中毒死了的好…”

王芷儿咳了一声,在厢房外敲了敲门,屋子里的哭泣止住了,隔不了一会儿,巧儿出来开门,见是王芷儿,怔了怔,垂了头,低声道:“大小姐,您来了?”

青桃把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巧儿,“我们小姐特意带了疮伤药来看四小姐,烦请通报一声。”

巧儿双眼红肿,表情畏缩,忙道:“大小姐有心了,也只有您还来这里。”

王芷儿走进屋子,王如芸侧着身子对着她,用左手捂着脸,声音凄切:“大姐姐,你别过来,别过来…”

王芷儿关切地道:“你的脸怎么样了,大夫瞧了怎么说?”

王如芸身子微微发抖,在昏暗的灯光下,好象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一般,只知道抽泣:“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不应该被她们一逼,要想害姐姐,可我太害怕了,自姨娘死后,这院子里便死寂死寂的,每晚我都睡不着,睡不着…”

她转过了身子,她的一边脸,全蒙上了伤布,只有一双大眼睛露在外边,眼底全是哀戚痛悔。

☆、72.第72章 鬼迷心窍

王芷儿叹了一口气,上前道:“四妹妹,我是知道的,你也是被逼无奈…”

王如芸眼底俱是悔意,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框里流了出来,“大姐姐,这府里,只有你是唯一对我好的,我却鬼迷心窍,受了她们的梭摆,想要害你…”

她说着这话,整个瘦瘦小小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浑身都在哆嗦,显是愧悔悲痛到了极点。

她滑下了凳子,跪在地上,抬头望着王芷儿,一巴掌就往脸上打了去,“大姐姐,我对不起你…”

巧儿急忙上前,跪在地上,握住了她的手,“四小姐,您别这样,您的脸受了伤,再这样,那伤口更不会好了。”

王如芸哀哀抽泣:“大姐姐,我该死,这便是对我的惩罚。”说着抽出手来,又要向脸上打了去。

巧儿死死地握住她的手,切切地道:“四小姐,您这是何苦,您不停地哭,眼泪浸湿了伤口,又会好不了了。”她转过头来,望着王芷儿,声音哀恳,“大小姐,咱们小姐因一念之差,想要害您,她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您就原谅她吧?”

王芷儿脸有迟疑,刚想开口,巧儿便膝行上前,拉着王芷儿的衣襟,眼泪止不住地流:“大小姐,咱们四小姐命苦,原来还有三姨娘看顾着她,三姨娘死后,她便更是无依无靠了,她只期望活下去…”

王芷儿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了巧儿起身,“四妹妹,你也是被逼无奈,我又怎么会怪你?”

看了这样凄惨场景,青桃也有几分鼻酸,“最可恨的就是那些人,无端端便逼四小姐做这等事,害了四小姐,却连问都不问一声!”

王如芸握着王芷儿的手,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温暖:“都怪我自己,我自己的命不好,哪怨得了别人?只要大姐姐原谅了我,我,我便什么都…”

她的身躯更哆嗦得厉害,手也冰冷,却抬起头来,眼眸波光盈盈,恳求地望着王芷儿。

王芷儿抚着她的手道:“四妹妹,你只是一时糊涂,我又怎么会怪你?”

王如芸眼底露出喜悦的光芒来:“大姐姐,你真的不怪我了?”

王芷儿替她拭着眼泪,又把跌落地的披风重披于她的身上,“四妹妹年纪这么小,便没了姨娘,被她们一吓,自然惊慌失措,做出些错事来,错了,能改就好,我又怎么会怪你?再者,你并没有伤害到我。”

灯光撒下,将王如芸的脸照得煞白,可她的眼底却露出些喜意来,整个人也仿佛恢复了生机,她连连点头:“不会的,不会的,如果我再有伤害大姐姐之心,便叫我落阿鼻地狱!”

她露在外边的脸纯净如天上明月,眼神恳切,却如最纯的泉水。

巧儿也喜道:“四小姐,这下好了,您被她们逼迫,一时以来都睡不好,那一日,好不容易下了手,也整夜的哭泣,说对不起大小姐,还不如就此死了便好…幸而大小姐福大命大,到底没出什么事,您便安心养伤吧。”

王如芸神情极为依赖王芷儿,见王芷儿要走,忙拉了她的手:“大姐姐,您这便要走了么?”

王芷儿眼底怜惜更浓:“四妹妹别怕,出了这事,惊动了父亲,她们不敢再怎么样的,你还是安心养伤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王如芸这才点了点头,道:“大姐姐,你记得来看我。”

王芷儿和王如芸又说了几句话,到了门外,仔细交待巧儿好好儿给王如芸敷药,这才离开了。

走出院门,青桃不禁唏嘘:“想不到四小姐成了这幅样子,她原本就是个温顺的性子,这么一来,在这府里更难呆下去了,只是大小姐,她到底做了什么,要不停地求你原谅?”

她没有听到王芷儿的回答,不由朝侧边走着的王芷儿望去,却见她脸上早已没了刚刚在院子里的和煦表情,只余一脸清冷,她抬头望着远处,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里,青桃无来由地打了个寒颤,试探地道:“大小姐,大小姐…?”

王芷儿缓缓收回目光,却道:“人么,却总是不知足,不知足还不止,却总喜欢把旁的人当成傻子。”

青桃莫名其妙,只感觉这位大小姐越发地高深莫测起来,不由道:“大小姐,您说什么?”

王芷儿转过头来,“走吧,咱们快回去,娘该等急了。”

两人往驻竹院而去。

迎凤院中。

陈留长公主接过了王凤儿递过来的茶水,含笑点了点头,道:“你这些日子,倒是懂事了许多,也没惹出什么风波来,要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是应当给妹妹们作个榜样才行。”

王凤儿微微一笑,谦和温顺:“母亲,前些日子,我差点惹了大祸,坏了名声,幸而有您反复提点,我怎么还赶行差踏错半步?”

永阳公主坐在榻边,边饮茶边笑:“表妹,你这便对了,咱们都听姑母的,先让她们得意了,到时侯,不等我们动手,她们便会自乱阵脚。”

陈留长公主只把手里的茶杯举起,慢慢地饮着,并不出声。

王凤儿脸上神情越发得意:“母亲说得没错,这些事,何须我们动手?别弄脏了我们的手!“

永阳公主自诩天之娇女,容貌才气在天朝无人能敌,可京都富贵圈里之人,却向来只推崇才名容貌第一的陈留长公主之女王凤儿,并没把永阳公主当一回事,她虽有至尊的身份,但自幼母妃就亡,并没有人替她张罗布署,空有一个公主的名号。见王凤儿得意,不由呲笑:“表妹,这些日子,你那三妹妹不停地巴结你,想要和你重修旧好,你便一点儿都没有心动?”

王凤儿哼了一声:“表姐这是什么话?怪我铁石心肠?我知道您贵为公主,比我这个郡主大多了,你既是心肠软了,便躲回宫里头罢,何苦跟着我们来掺合这事?”

☆、73.第73章 刁蛮耍狠

永阳公主气得直咬牙,眼角余光却望见了陈留长公主眼底的冰凉,吃了一惊,心知现在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姑母,忙笑道:“表妹,我只是随便说说,那王启儿么,身份原本低微,是姑母看得起她,抬举她,给她求了个郡主的身份,哪想到她那么分不清轻重,不知感恩,这是她自作自受。”

王凤儿心底舒服了一些,娇声道:“母亲,这一次,便看她再怎么翻身!”

陈留长公主道:“这种话,你只在我这院里说说便罢了,我叫你一定要忍住,要么不做,要么便一击便中,你从不听我的,你瞧瞧,九曲桥那一出,她不但豪发未损,还让你那四妹妹的脸受伤了!”

王凤儿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母亲,如果不是四妹妹脸受伤了,下面,我们又怎么能进行得下去?”

陈留长公主闭了闭眼,心底暗叹,自己精明一世,怎么养了这么个女儿出来?心狠是狠了,却全无机变,只知道刁蛮耍狠。

永阳公主忙道:“幸好有姑母灵机一动,这出戏才能唱得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暄哗,陈嬷嬷在帘子外道:“长公主,四姑娘来了,在外边求见…”

王凤儿与永阳公主脸上都露出些许鄙夷,陈留长公主脸色未动,哦了一声,“她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王如芸已在屋外吵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这张脸见不得人么?”

门外侍婢陪笑道:“四小姐,长公主和永阳公主有些话说,不让任何人打扰。”

王如芸声音冰冷:“二姐姐也在屋里吧,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陈留长公主扯了扯嘴角:“让她进来吧。”

陈嬷嬷这才揭了外帘出去,似笑非笑地对王如芸道:“四小姐,长公主让你进去。”

王如芸却是眼角眉梢一点儿喜意都没有,径自揭了帘子走进,瞧得陈嬷嬷一怔。

王如芸脸上用白纱遮住,蒙了半边脸,她却全无半点儿怯意,与往日的怯懦神情相比,竟是全不相似,她径自走到陈留长公主面前施礼:“女儿见过母亲。”

陈留长公主慢慢地揭开杯子饮了口茶,道:“芸儿,你的脸既是伤了,怎么不好好儿歇着,反而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如芸声音平和轻脆:“母亲也知道,我这脸怕是好不了了,为了能完成母亲的吩咐,我损了脸又算得了什么?我今日来便是看看,看女儿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母亲的。”

此话一出,王凤儿便冷笑出声:“四妹妹好大的气性儿,这是来逼迫母亲来了么?你所做一切,可全都是你自己愿意的,谁也没有逼你,别弄得旁人好象欠了你许多似的。”

王如芸却丝豪不受她所激,慢慢地道:“二姐姐说错了,我哪敢逼迫母亲,我只是期望,能替母亲多分担一些,日后,我便会归于母亲的名下,和二姐姐又亲近了一步,自会全心全意地对二姐姐和母亲。”

王凤儿气得笑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平起平坐?也不照照镜子!”

王如芸摸着自己的脸,迎着她的笑脸:“二姐姐,莫非你忘了,我这脸为了什么才伤的?”

她在提醒陈留长公主,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听她们的吩咐,相反,如果她们想要过河拆桥,她便鱼死网破。

陈留长公主在旁边看着,暗忖,想不到这平日里怯懦无比的四丫头倒很有几分勇气,三姨娘在的时侯,懂得审时度势,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看到机会,却能出手狠准,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这样的人,为了往上爬,却是什么都能付出的,她现在,不是正缺这样的人?王启儿么,只有些小聪明,行动鲁莽,她现在的名声已然坏了,用她来代替,也不错。

想得明白了,她便笑了笑,雍容华贵,“芸儿,你着急什么?我答应的事,什么时侯反悔过?郡主的名份么,是你的,日后嫡女的身份,也是你的。”

王如芸脸上终露出些喜意来,上前行礼:“多谢母亲,我定会按母亲的吩咐,全力相助。”

王凤儿不敢置信:“母亲,你说什么?”

陈留长公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四妹妹日后,便会归于我的门下,我也会奏请太后,替她求个郡主的名份,日后,她便和你一样,都是本公主所出,日后的荣华富贵,有你的,便有她的,你可明白?”

王凤儿望着王如芸,又转头望她,“母亲,你竟让这么个人…”

陈留长公主打断她的话:“凤儿,你可要明白,咱们这样世家大族,无论婚前婚后,如果没有帮衬着,都会寸步难行,日后,你四妹妹如若嫁得好人家,她便会帮着你,而你,也要帮助她,你们互相帮助,咱们王家,才能长久地兴旺了下去!”

王如芸脸上发出光来,仿佛美好的前景便呈现在她的面前。

王凤儿却是愤愤不平,陈留长公主特意对她道:“你可听明白了?”

王凤儿低声应道:“母亲,一切由您作主,女儿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如芸知道她心底不服气,她却豪不在意,在这王府,从小到大,她受的白眼数都数不清,她从小就明白,出身不同,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甚至能把一颗娇傲的心隐藏,在所有人甚至奴婢面前卑躬屈膝,成功地降低陈留长公主的戒心,在机会面前,却能立即出手,甚至对她的亲人!

她已经挨够了苦,受够了这王府的冰冷,也该她来享受成功了。

陈留长公主道:“芸儿,你既然放心了,就得多在芷儿那边下下功夫。”

王如芸道:“母亲请放心,我虽是推了她,但我的脸受伤了,再加上我对她一番哭告忏悔,她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女儿看得出,她已然原谅了我,对我没有防备。”

陈留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这四丫头到底有些用处,不比那王启儿,什么用都没有!

“二姨娘么,一向有心悸的毛病,平日里就有些大惊小怪的,她是二姨娘所生,遗传了这类毛病是肯定的,你记住,到了那日,要给她喝下人参汤,这么一来…”

☆、74.第74章 你不装模作样你会死么

王如芸点头道:“今日她来看我,已喝下了我给她备下的茶水,茶水里添了紫月草,那紫月草么,和茶叶的模样差不多,喝起来也和茶叶差不多,却能使人产生幻象,到了果子节那一日,依照往年的规矩,咱们都要喝下人参汤的,人参药性偏热,那个时侯,她体内药性被激发,整个人便如发疯了一般,果子节那日,各府贵人都会来王府拜访,父亲一向注重颜面,如果真的让她在贵客面前演上这么一出,怕不让我们王家脸都丢尽了?”

她嘴里虽说得满是遗憾,可眼眸却含笑意,眉角微微上挑,风流隽永。

陈留长公主转身对王凤儿道:“你瞧瞧,你四妹妹这不是帮了你么?你想尽办法都对付不了你那大姐姐,她一下子便一劳永逸,而且,这种方法,对我们来说,却是丝豪损伤不了你们的名声,她平日里也是端庄淑雅,不过是遗传了老二的病而已。”

王凤儿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说起来天花乱坠有什么用?此事要当真能成功才好,再者,二姨娘的病可是心悸的毛病,可那发疯八杆子打不着!”

陈留长公主慢慢地拂了拂茶叶,饮了一口:“你可还是个孩子,这看病么,无非就是讲究个五运辩证,六气化生,体弱多病的人,生出来的孩子,自也是体弱多病!”

王如芸满脸恭敬:“二姐姐请放心,大姐姐是个心善之人,最看不惯弱小被欺侮压迫,她看见我脸上的情形…”她眼眸盈盈含笑,抚着脸上伤口包裹处,“我便是她最值得同情的对象,试想一下,她怎么会对我再加防备呢?母亲如果不放心那药效,这几日,我都褒些养颜汤水给她送去,以增强药效!”

陈留长公主从腕上摘下一只碧玉通透的琢子下来,拉过王如芸的手,直接给她戴在腕上,亲切和蔼:“芸儿,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脸上的伤么,我已经向宫里请了御医来,好好儿替你治,宫里什么珍贵的伤药都有,你放心,只要好好儿治着,定会完好无损的。”

王如芸眼眸里散发出异采,她知道这是宫里头的好东西,小心地用手抚了又抚,弯下身子向陈留长公主行礼:“母亲,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站起身来,眼眸笑意凌凌,看在王凤儿眼底,却全是冰花飘落。

王凤儿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狠,却想不到平日里扮得怯怯懦懦的王如芸也能想出这么狠毒的计策来,想起她往日里对着王芷儿姐姐前,姐姐后的喊,又装纯真,又装乖巧,不由有几分心惊,她们这些世家女子,最注重的便是名声,如果让王芷儿在那些贵人面前失了礼数,丑态皆露,将那疯妇的名声传了出去,有谁还敢娶她?

到了最后,便是送入家庙,青灯古佛相伴一生的下场!

父亲是最讲面子的人,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定会彻底地厌弃了二姨娘那一边。

这真是比让王芷儿死好太多了。

她这个计策,的确是杀人不见血!一箭三雕。

经过传唤,顾海走进了书房,向李迥行礼:“王爷,玉湘之死,确系那人所为,要不要将他锁拿归案?”

李迥从书案边抬起头来,“捉这么个小虾米回来有什么用?咱们都知道他背后之人,捉拿了他便会象以往许多次一样,还没有到庭审,就会被人掐断了所有的线索!”

顾海笑道:“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们内部出了什么妖娥子居然自己人斗了起来,这么一来,倒省得咱们动手。”

李迥哼了一声:“那王子钦事发之前到处找寻楚楚,牧杉不是盯着他么,却让他莫名失踪了许久,等他再出现,便是玉湘死了的时侯,这两者之间可有什么关联?”

顾海深知这位小王爷心思极为慎密,却也想不到他将玉湘之死联想到了王子钦那纨绔身上,想想王子钦一进紫衣巷,见个女人就魂色授予,全身的骨头都少了三斤的样子,皱眉:“不会的,王爷,如果说是他那精明的妹妹,我倒是愿意相信此事或许与她有关,但这王子钦么…”

顾海笑着摇了摇头。

李迥心底升起一股奇异之感,他是知道王子钦的,和他那妹妹完全不同的性子,但他一垂头,一回眸,和王芷儿是那样的相象,象得让他忍不住要抽他!

“玉湘这案子,他也参与了?”李迥道。

顾海心领神会,“那是当然,依属下看,王太傅对这个儿子,还是寄与了很大的希望的,如果真有什么损伤,他绝不会善罢干休。”

李迥俊美的容颜在灯光之下散发出几分阴冷来:“王太傅善于在朝堂之上和稀泥,在父皇面前也极善解人意,将朝廷赋予他的权力玩弄于鼓掌之上,本王倒是想看看,他这个稀泥能和多久!”

顾海道:“王爷放心,王子钦不过是个愣小子,王太傅再精明,也不能事事都顾着。”

李迥笑了,那笑空竟如兰花舒展盛开,顾海见了,都觉满室仿佛忽然有芝兰之香传来,顾海忙避开了眼,心道今日算见识到了男子的‘璧人’之说是什么意思了。

“顾海,这一次,你可得盯紧了,别再让他从你眼皮底下走失。”李迥道。

顾海忙点头应了,走出屋子,抬头一望,正瞧见王子钦隔老远闪闪烁烁地走过,见了他,走得更快了,顾海心底一动,出声唤道:“王大人,王大人,事中大人…”

他越唤,王子钦越走。

顾海脚一踢,从地面上踢起一块石子,直打在王子钦面前的地面上,王子钦这停了脚步,脸上带了笑意,望过来,仿佛忽然间才发现顾海一般,很迷惑:“顾大人,您叫在下?”

又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不装模作样你会死么!

顾海心底直腹腓,上前道:“王大人您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儿啊?”

王子钦还是很迷惑,望定了他。

☆、75.第75章 寻欢作乐场所的灵性

王子钦拱手:“顾大人,州府又来了一批公文,我正忙着将它们整理好呢。”

顾海道:“紫月巷发生了命案,我记得,王大人和一帮同僚当时也在场,听闻王大人也在协理破案,不知王大人对紫月巷命案有什么看法?”

王子钦一听,这是自家妹妹惹下的事儿,他可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只得支吾:“顾大人,这件案子,郎中大人一力主持,掌管全局,属下只是依郎中大人吩咐作事,你若想知道真实情形,不如我向郎中大人打听清楚了,再来回复你?”

顾海盯着他半晌,忽然咧嘴一笑:“王大人,当日你在紫衣巷,对那楚楚情有独钟,自玉妈妈死后,楚楚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王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王子钦心扑通扑通直跳,心底直骂王芷儿,难怪她装扮自己的时侯,把自己的喜好摸了个透,特意反复查问那楚楚的种种情形…莫非他这妹妹,真把楚楚藏了起来了?

他吞了一口口水:“顾大人,我也只是偶尔和同袍们去紫衣巷欣赏歌舞,以下官的薪金,哪有那等心思?纯粹只是欣赏而已,欣赏而已,楚楚的踪迹,下官怎么会知道?”

顾海仔细看着他,心底升起股奇异之感,心想这王子钦此时倒显出了几分呆样来,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也是真的…他总感觉今日的王子钦和前几日紫衣巷的王子钦略有不同。

莫非是去了那寻欢作乐场所,这王子钦倒显出几分灵性来?

顾海叹道:“王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淡漠?和在紫衣巷时完全不同?在那处地方,您一见到楚楚,可是连路都迈不动了…”

王子钦心底把王芷儿从头骂到了脚,从牙缝里憋出些声音来:“顾大人,当时么,我不过喝了些酒,有些失态,现在已是在衙门,身处公堂,自是以国家大事为重,怎么会再有那般想法?”

王子钦只想摆脱顾海,而顾海却拉着他问东问西,他正感觉应付得吃力,便听见有一悦和男声在不远处响起:“顾海,王子钦,你们俩过来!”

王子钦一听这声音,浑身都打了个哆嗦,可不正是九王爷李迥?

只见他站在廊下,一袭青白衫子,领间绣金的花纹将他的脸衬得冷俊如青岩,虽隔得老远,王子钦也闻到了他身上发出的冰冷气息。

他不由打了个冷颤,忙弯腰避在顾海身后,心想今日真是失策,怎么不让王芷儿代替自己来呢?

李迥看着王子钦躬着腰闪闪躲躲地走近,越看便眉头皱得越紧:“王子钦,你干什么?地下有什么东西,让你目不转睛?”

王子钦忙抬了头,挺直了腰,嘴里边嗫嚅:“王爷,下官…下官在王爷面前,不由自主便被王爷风采倾倒,养成了哈腰的习惯,以示对王爷的尊敬,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王子钦很是奇怪,自家妹妹在李迥面前怎么挨得过去的?

他可是一到了他面前,腿和脚就不由自主地发软。

李迥看见他那卑怯的模样,心底更加烦上加烦,似笑非笑:“王子钦,顾海说得没错,在紫衣巷时,本王见你对那楚楚一幅情有独钟的样子,还想着子钦上前破了案,本王没有奖赏你什么,便把那楚楚奖赏你算了…”

王子钦心底不期然地涌起股喜意,他原本风月场上之人,人又多情,先是月娘,后是永阳公主,在那两人面前踢到铁板之后,转而对楚楚十分倾慕,但以他的薪金,哪有可能一亲楚楚的芳泽,他也只能蹭花酒饮饮,在台下流口水罢了…喜意过后,他才想起这事儿不太可能,李迥有这个好心,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而是从南边出来了…他忙垂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对那楚楚,仅止于欣赏,并没有其它心思。”

李迥看着他的侧脸,微微地笑:“不敢?还是王大人天性凉薄,又看上了别的姑娘,比如说那芙香儿?”

王子钦当日没有去紫衣巷,自然不知道那芙香儿是谁,他原本不傻,只是平日里的心思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了,听了这话,心底暗警,九王爷这是在干什么?试探他?

他用眼角偷偷扫着李迥,可他只是看明白了李迥那一脸的严霜,完全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如果王芷儿在这儿,定弄得明白这王爷是什么意思。

好象她一抬眼,扫了人家几眼,就知道那人心底想什么一般。

他忽然间思念起他那妹妹来。

他忙道:“王爷,说哪里的话,我不过六品小官,又初到刑部,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哪能耽于风月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鬓角额头冷汗直流,在李迥的注视之下,也觉自己手脚直发冷。

幸好李迥看了他半晌,终于不再问下去了,对他失了兴致:“退下吧。”

王子钦忙弯着腰急速退下,隔得老远,一摸背心,汗水贴在后背,湿透了。

顾海看着王子钦落荒而逃的模样,心底又升起了那股奇异之感,可他又说不出那感觉,却听李迥道:“顾海,你说说,今日这王子钦,和往日里的王子钦有何不同?”

顾海也思索开来:“确有不同,在紫衣巷时,他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可到了王爷面前,却恭顺许多…”

李迥眉头拧得更紧了,心道不知道怎么的,有时侯看见王子钦,就想狠狠儿地教训他一番,可有时侯见了他,却巴不得他离自己越远远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着同一个人,竟是对着两个不同的人的感觉?

“刚刚这个,比他妹妹可差远了。”顾海叹气。

李迥冷眼瞧过来:“你胡说什么?”

顾海忙拱手道:“或许他们两人长得太相似了,所以,属下有的时侯,看见了他,就想起那伶牙俐齿的王家大小姐…”

李迥听出他语气中的赞赏,心底不舒服之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76.第76章 相思病说不得

顾海心底一警,忙补救:“当然,她这哥哥倒是嘴巴忠厚一些。”

出忽意料的,李迥并没有指责,反而有几分深思,望着远处:“他那妹妹么,倒真是伶牙俐齿。”

王爷这幅神态,怎么那么怅惘,怅惘得象害了相思病?

顾海忙在心底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个话,可千万别忍不住宣之于口。

顾海想了想道:“王爷,隔几日,就是果子节了,每年这个时候,长公主都会大摆宴席,依我打探来的消息,那穆倾城也会去的,您看?”

李迥皱了皱眉:“他也会去?”

“没错,而且属下打听到,长公主那边,只怕再有动作,对王家大小姐不利…”

李迥扯了扯嘴角,眼底冰凉,“王府内斗越厉害,对我们越发有利。”

顾海小心地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王爷,长公主到底势大,早年曾助皇上议政,她的势力遍布朝野,王家大小姐虽有几分机灵,但到底势单力薄,如今王府由长公主把持着,属下只怕,王家大小姐不是她的对手。”

李迥冷冷朝他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果子节那日,还得由本王亲自出马不成?”

顾海道:“依属下见,穆倾城只怕也盯上了王家大小姐,此人心狠手辣,手上有无数的人命,属下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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