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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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他们哈哈笑着,婚宴已经结束,这哥几个都在闹洞房。陈光喝的也不少,嘿嘿笑着推林涛涛:"赶紧给红包啊!这安全部的把门,你公安局的不好使了吧?完了吧?"

"你当他那么笨啊?"王斌哈哈笑着,"你个山沟回来的装甲兵都知道无照驾驶,他个在花花世界混的警察能当和尚?"

杨雪在里面听不下去了,一摘红盖头红着脸:"王斌!你!你!"

"我?我?"王斌很少这么开心过,"我怎么了?我们要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是吧?安全部的弟兄们?"

"是啊--"肖天明他们笑喊着。杨雪红着脸,指着陈光:"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田小梅赶紧说:"杨雪姐,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可别难为我!"

正在笑着闹着,门铃响了。雷鹏跑过去开门:"谁又来凑热闹了?"一看就愣住了,是个戴着墨镜满脸堆笑的混混。雷鹏很诧异:"你找谁?"

"啊?"墨镜宝哥叫苦,怎么赶上人家结婚的时候来了呢?

林涛涛回头一看,纳闷地:"我说你怎么找我家来了?什么事儿啊?你那点破事儿用得着找我们家来吗?"

"林大哥,您今天结婚啊?"墨镜宝哥小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我走了!"

"什么事儿,你就在这儿说吧!"杨雪也出来了很不高兴,"曹小宝,你这也胆子太大了吧?!我们家你也敢说来就来?!--说,什么事儿?!"

"对不起对不起!"墨镜宝哥看看这一屋子人,除了几个穿警服的认识是刑侦总队和治安总队的,还有个穿军装的倒也罢了,只是几个穿便服的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来路。他赶紧小心地赔笑,"我,我没事儿!我,我专门来给二位祝贺的!"

"知道了,走吧。"林涛涛黑着脸说,"以后不要到我们家来!我也有个人生活!"

墨镜宝哥不得不把一肚子的话咽回去,转身下楼了。门在他背后关上,他悲凉地一步一步下楼,听见楼道里面自己的脚步声很响。里面一帮子警察一帮子安全在哈哈笑着在用《结婚进行曲》的旋律高唱:

"结婚了吧?傻逼了吧?不能到街上泡妞了吧?……"通过我们不同渠道的情报证实,贼鸥是专门来搅混水的死间。"内保局长看着冯云山说,"他的任务就是将我们的调查视线转移到你身上,掩护真正的'人马座'--这段时间对你的内部调查是正常程序,委屈你了。"

冯云山并不欣慰,也没任何惊喜只是淡淡笑笑,似乎没发生任何事情:"我早知道结果如此。敌特对我们的严谨工作作风十分了解,他们明白我们会很认真对待这个情报。不过我对自己非常自信,我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解释清楚。"

"我倒是觉得他们真的办了件傻事。"内保局长笑了,"老冯,你想过没有?如果贼鸥真的被你们搞回来了,他肯定出发前受过很多心理训练自己也做了准备,那要浪费我们的时间精力物力可就更多咯!搞死贼鸥是真的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高手对局,虚虚实实。"冯云山喝口茶,"也许他们就是打算让我们觉得贼鸥就是非常有价值呢?值得他们搞一次高难度的暗杀行动?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前,这些都未可知。--对韩晓琳家的监控有结果吗?"

"没有,她父母的生活都很正常,没有任何来自海外的电话或者客人。"内保局长说,"也许她真的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什么可能性都有。"冯云山的眉间掠过一丝疑云,"注射死刑?我最有疑点的就是这个,因为枪决是没法伪造的。而注射,伪造太容易了太简单了。问题是留她活着能干什么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可能搞不到相关资料--她已经没法再打回来活动了啊?"

"是不是留着她搞行动?"内保局长问,"她在结业典礼上的表现是超乎寻常的。如果我是军情局的领导,当然不会让她再去搞情报,她是行动特工的料子。"

"我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冯云山闭上眼睛,"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是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儿……"他突然睁开眼睛射出寒光:"曼谷的行动很可能就是她干的!"

"对王斌下手?"内保局长问,"我看过相关的资料报告,她如何下得去手?"

"神经控制药物!"冯云山猛醒过来,转向内保局长眼睛炯炯有神,"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并不稀奇。只是我们机关的作风严谨,我们很少往这方面想罢了。让她对王斌下手,有两个目的--第一,彻底断了她回来的路,摧毁她内心所有的底线,要知道对心灵的摧毁是最可怕的!第二,杀伤我们的有生力量,要知道王斌这些出色的青年干部是可遇不可求的,是我们未来工作的支柱骨干!"

内保局长脸色沉重:"这一手确实比较狠毒。"

"早在渣滓洞白公馆时期,他们就已经开始使用神经控制药物了。"冯云山叹口气,"只是那时候仅仅是为了逼供,科技也没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已经越来越多用在情报作战领域,这是一个科技的时代啊!我们面对的不仅是敌特对我们的正面挑战,还有对我们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人民黑暗中的渗透利用!国家安全工作,走向一个崭新的时代了!对于王斌这些年轻干部的培养和锻炼也要赶紧跟上啊!"

"我们老了,脑子没那么活了。"内保局长苦笑,"以后的天下是他们的,咱们这把老骨头主要是要给他们做战略指导和敲敲边鼓咯!"

冯云山笑笑:"情报工作也不可能成为科技工作,还是要靠传帮带的,几千年前,我们的战略家军事家孙子就在《孙子兵法》里面对情报工作作出了精辟的分析和论断--几千年后,世界各国的情报工作都没有超越他所涵盖的范畴!这说明什么,说明姜还是老的辣嘛!"

两个老头子哈哈大笑。

"年轻人有干劲,有想法,有新思维都是好事。"冯云山说,"但是他们缺乏经验--经验是什么?是无数先烈血的教训!对于年轻干部如何培养怎么运用,都是我们要慎重的。我坚持一个原则--每一个细节都必须耐心细致传帮带,譬如会见客人--进门怎么进,见了怎么站怎么坐,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给我汇报!我闭着眼睛听汇报,甚至是客人咳嗽一下上个厕所多长时间我也必须知道!然后就要帮助他们分析。搞情报就是搞人的工作,搞人毛头小子上来就放炮怎么搞得了?--所以要培养,要耐心地给他们灌输经验,等到他们可以和自己的实际工作结合起来了我就该退休咯!"

"你?"内保局长正在喝茶闻言一笑,"退休养老?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反聘回来继续干!你冯豹子不干到进八宝山那天,是不可能让你休息的!"

"哎--这冯豹子的外号可只能咱们私下说!"冯云山严肃地说,"可不能让那帮年轻人知道,尤其是王斌!"

"知道,这是我们这帮老家伙的头等绝密!"内保局长哈哈笑,"想当年,你冯云山可是一只出山的豹子,威猛凶狠!令敌特闻风丧胆,只要你去审讯不用说别的,只需要一句话--'我就是冯豹子!'--马上对面开始哆嗦了。哎,我现在可得对你交代,当年我打你的名号可啃下来不少硬骨头,好使着呢!"

冯云山自豪地笑,摸摸自己头上的白发:"老咯!老咯!当年的冯豹子可成了老豹子咯!真老咯!"很多豪情岁月在他的眼中浮现,又在一霎那变成了过往云烟。老归老,没有我们这帮老家伙的拼命,有你们今天这帮娃娃的工作局面?--这么一想,笑容又出现了,似乎回到了那些艰难斗争的光辉岁月。陈光带着警通连的新兵小钱去镇上的邮局,他是给田小梅寄包裹,小钱是取老家的汇款。虽然都在一个城市,但是坦克研究所实在是太远了,田小梅不可能每周都来,刚刚到公司加班自然是要积极的。陈光自己做的坦克炮弹壳子工艺品就只能寄托一把思念了,好在田小梅也确实喜欢这个,当时追到手的时候小梅就说因为喜欢装甲兵的男人感觉。小钱南方兵,家里很有钱,当然在南方这个狗屁不算,但是在部队这种人物绝对是有钱的。小钱取了汇款,塞进军装口袋,再看陈光已经发完包裹就走过去问:"陈参谋,要不要去打炮?"

"打炮?"陈光没反应过来,"不是训练日不让打炮啊?"

小钱诡秘地笑:"去不去啊?"

陈光想想,反应过来了:"你小子啊!--别忘了你现在是军人,不是少爷!走,跟我回去!去找你们指导员好好做个检查,不象话!"

"不去就不去吧,好心当驴肝肺!"小钱苦笑,"你又不是我们部队的,何必呢?"

陈光压抑住怒火,想想自己确实不是人家的直接领导。"这个事情我今天当没听见!"

"那去剃头总可以吧?"小钱问。

陈光摸摸自己的脑袋,也确实不短了:"可以,我跟你一起去。"

小钱轻车熟路进了一个发廊。老板娘迎上来:"哎哟!钱少爷!怎么这么久没来了?"小钱借过烟,让老板娘点上苦笑:"部队管得严呗,这不这是总参来的路大高参!你伺候好了!"陈光看见发廊里面坐着一排小姐就着急:"小钱,换一家!"

"别啊,陈高参!"老板娘急忙迎上来,"还有别的小妹呢,我再叫来!"

"小钱,走!"陈光黑着脸说。小钱苦笑:"陈参谋,这里也是发廊,好歹也能剃头!咱就理发不完了么?"老板娘看口风不对赶紧说:"就是就是,我们是正规发廊,您看这是营业执照!就剪头,别的什么都没有!"

陈光不想跟小钱搞太僵,毕竟不是自己手下的犯不上。就说:"你剃头吧,我不剪了。在这儿等你。"

小钱苦笑着:"好好,我剃头。"他走到座位坐下,对老板娘说:"你看看你,告诉你多少次一把年纪了别搞得跟妖怪似的!我们陈高参腻歪了吧?赶紧道歉!"老板娘会意:"是是!我把我的镇店之宝供上,给陈高参道歉!"她转身对后面喊:"珍珍啊!珍珍--妈叫你呢!"

陈光没搭理他们,自己叼着烟没点想事情。帘子一掀开,从后面出来个长发披肩穿着白裙的漂亮女孩,眼中还若隐若现含泪。长发盖不住脸上的青紫,手腕上还有被绑过的痕迹。陈光一愣,那个女孩珍珍看见他的军装眼睛一亮。老板娘就推她:"赶紧去给陈高参道歉!这可是总参来的大高参,见过大世面的!"

陈光就呆住了,他看着这个女孩走过来。女孩举起打火机小心翼翼地:"陈高参……"陈光愣了半天才点着烟,老板娘看在眼里笑:"珍珍啊,还不赶紧给陈高参汇报汇报思想?"

"陈高参,您理发还是休闲?"珍珍小心地问,声音带着颤音。

陈光本能地后退一步:"我什么都不!"珍珍眼中的眼泪吧嗒就下来了,红唇轻启是个口型:"帮帮我……"陈光心头就一紧,看着老板娘想说什么没说出来。珍珍又问:"陈高参,您理发还是休闲?"

"我不理发……"陈光说。老板娘见缝插针:"那就是休闲了啊!珍珍,请陈高参去休闲!"陈光跟做梦一样,一种魔力让他跟着这个柔弱的白裙女孩穿过发廊走出后门。珍珍在前面走,白色凉鞋踏在斑驳的石板地上;陈光在后面跟,看着她的脚腕子上也有青紫,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东拐弯西拐弯就到了一个小平房跟前。珍珍拿出钥匙开门,陈光就跟进去了。这是个空间很小的屋子,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灯光幽暗只有一张床。床上有被子和简单的铺盖,床头放着一卷手纸。陈光很紧张,珍珍背对他声音颤抖:"您是推油还是全活?"

陈光赶紧说:"我什么都不做!"珍珍回过头流着眼泪:"帮帮我,不然我又要挨打了!"陈光就着急了:"怎么回事啊?你是哪里的,怎么被搞到这里了?"珍珍抽泣出来:"我不敢说……我是学生,我没办法了……我家里穷,是农村的,我爸爸病了,我不做这个没别的办法……我不愿意也没办法,你帮帮我吧……"

陈光无语,拿出身上所有的钱:"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如果你是被迫的我可以帮你逃出去。我有同学是警察,我说话他们会管的。"

"警察?"珍珍奇怪地苦笑,"就是警察把我搞成这样的!你看看,这是手铐铐的!"她举起白皙的胳膊:"警察才喜欢玩这个!警察最变态!"陈光看着心里在滴血:"哪里的警察?这里派出所的?我同学是市局的,我让他们反应给监督单位。"

"那我也完蛋了,别想上学了。"珍珍苦笑。

陈光遇到这样一个绝大的难题,不知道怎么解决。他叹口气:"我帮不了你了,我不过是个当兵的。这些事情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我走了。"珍珍赶紧喊:"别!你现在走他们会打我的!"陈光无奈:"那怎么办?"

"大哥,陈高参,你是好人。"珍珍哭了,"你陪我说会话成吗?就一会,过了一个钟就可以。"

陈光想想,叹口气坐下了。珍珍站在他跟前伤心地哭着:"我也不愿意这样,我也不愿意……"

"你叫什么?"陈光又点着一颗烟。

"孙珍珠,我家是渔民。"珍珍哭着说。

"难怪,有闽南口音。"陈光点点头。

孙珍珠给陈光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一直是泣不成声。不讲计划生育政策的父母为了要个男孩,生了四个。自己是老二,大姐已经出嫁,三妹还在上初中,弟弟才七岁。结果妈妈身体垮了,爸爸打鱼的时候遇到台风,好在活下来了但是受伤了。现在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就是她了,她只能这样做。

陈光心情很沉重,作为一个热血军人他很容易被这样的故事所打动。感慨当中他说:"你这样不是个办法,找个好点的兼职工作吧。"

"大哥你是好人!"珍珍跪在他的面前泪光盈盈地说。"我和你做!"

"别别!"陈光赶紧站起来,"我不做!"

"全活,我不要钱!"珍珍哭着说,"你不是嫌我脏?"

"不是不是!"陈光说,"我有老婆!"

孙珍珠呆了半天,幽幽地说:"她真幸福,遇到你这样一个好男人。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呢……"

陈光无语,看看表半天才说:"一个钟头了。我得回部队了,有时间我来看你。你最好别做这个了,真的。"他拉开插销开门走了,阳光照得他头晕眼花。孙珍珠看着他的背影擦去眼泪,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失败的懊恼。

陈光走到发廊那边,小钱已经回来了在抽烟。他起来笑着迎过去:"陈参谋,怎么样?""回去不许说!"陈光黑着脸说。小钱赶紧说:"那是那是!保密原则我背的好,不该说的不说!"

陈光看着他半天,举起食指:"你给我记住--下不为例!"

"是是!"小钱喜笑颜开,乐巅巅跟陈光走了。老板娘在后面高喊:"陈高参!钱少爷!有时间来玩啊!"

回到坦克研究所,正好看见收垃圾的老赵头。陈光就跟他打招呼:"老赵!又来了!"老赵风烛残年,是镇上的五保户,他嘶哑着喉咙:"啊,陈参谋回来了!一周一次吗,感谢部队让我还有个谋生的手段!"

陈光笑笑还帮老赵推了把三轮车,带小钱进去了。老赵推着三轮车出了门上车慢悠悠骑走了。忙活了一晚上的林涛涛从大楼走出来走向自己的警车,这个案子太闹心了眼睛都熬红了。结果走过去就气不打一处来,墨镜宝哥蹲在车旁边抽烟,已经是一地烟头了。看见他过来,墨镜宝哥急忙站起来:"林大哥……"

"瞧你这给闹的!"林涛涛一指地面,"你当这是垃圾堆啊?这是刑侦总队!扫了去!"

"是是,我扫!"墨镜宝哥赶紧说,"我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喝茶?"

"喝茶?"林涛涛很纳闷,"你小宝什么时候也喜欢喝茶了?就你那水平,知道什么是好茶吗?"

"我,我真的有事找你。"墨镜宝哥陪笑着说,"我请你喝茶。"

"茶就算了,你那事儿犯不上找我啊?"林涛涛很无奈,"你那是治安问题,找治总啊?找我刑警干什么?我不跟你说过吗,没两条以上的人命我们刑侦总队不接手!"

"我,我自首!"墨镜宝哥脸都憋红了。

"你杀人了?!"林涛涛本能地一惊就摸手枪,"我操!你曹小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居然敢杀人了?!带没带家伙,掏出来蹲地上!"

"我,我没有!"墨镜宝哥赶紧说,"我没杀人!我杀只鸡我都不敢,我怎么敢杀人啊?"

"先举手再说。"林涛涛直接给他翻过来按在车上,"两腿分开,快点!"搜身搜着结果搜出一沓子美元来,还有一沓子人民币。"你鸟枪换炮了?搞外国人了?"

"没有,我真没有!"墨镜宝哥苦着脸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那你自首什么?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林涛涛拿着钱说,"转身,自己戴上吧。我给你交到反扒队去,那边队长是我哥们你只要老实不会吃苦。你啊,怎么搞这么多钱?现在想帮也帮不了你了,怎么说你啊?"

"林大哥!我真的是来自首的,这个钱也真的不是我偷的!"墨镜宝哥鼓足勇气转身说,"你相信我!咱认识也不少时间了,我什么人你最清楚!"

"那你自己说,怎么回事?"林涛涛看着他问,"别跟我玩花活,你要是跟我也不说实话--那只有我亲手收拾你了!"

"车上说可以吗?"墨镜宝哥很严肃,前所未有的严肃。林涛涛想想打开他的手铐,冷冷地说:"上车!"

"我替别人自首。"墨镜宝哥很伤心地说,"我不想她最后走上刑场,我真的喜欢她。"

"谁?"林涛涛点着烟很严肃。

"我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墨镜宝哥更伤心了,"她是一个国际盗窃团体的成员。我跟她是这样认识的……"

……烟都烧到过滤嘴了,林涛涛还在惊讶。墨镜宝哥小心地问:"林大哥?林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林涛涛回过神,"你自首得好!我们现在换个地方说这事儿,刑侦总队管不了这个案子。"

"啊?!"墨镜宝哥张大嘴,"你们刑侦总队都管不了?!哪儿能管啊?!"

林涛涛没回答他,一边开车一边拿起手机:"斌子?我涛涛,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见面,你说……好,就去那个茶馆。废话,你请客!这是我给你找的活儿!"

"林大哥,到底有多严重?"墨镜宝哥小心地问,"是不是要交给公安部?"

"是交给部里面处理,不过不是公安部。"林涛涛开着车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立功了。--但是如果是假的,我让你后悔生出来!"

"句句是真!"墨镜宝哥诚恳地说,"我只求不枪毙她。"

走进茶馆二楼雅间,王斌已经到了正在自己整功夫茶还在那儿跟服务员说:"你们这个技术都是刚刚出道,茶得这么……"

"还品茶呢!"林涛涛苦笑带着墨镜宝哥进来,"一会你就没心情了!"

"你出去吧,我们谈事儿。"王斌对服务员笑笑,服务员出去把门带上。墨镜宝哥看见王斌愣了一下,再看看林涛涛:"他,他也是警察?!警察还劫钱?!"

"坐下再说。"林涛涛摘下警帽扔在边上,坐下点着烟。王斌也纳闷:"你带他来干吗?"

"干吗?让你们部请客喝茶!"林涛涛苦笑。王斌看着犹豫的墨镜宝哥,出示了警官证:"我和林副队长算是同行,你说吧。"

墨镜宝哥咽咽唾沫,开始讲述这梦一样的经历。"你还能认出来她吗?"王斌抽着烟,淡淡地问。

"可以!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墨镜宝哥说。王斌看他一眼:"别这么肯定,化妆以后你未必认得出来。"

"她左边乳房上面有颗痔!"墨镜宝哥说,"是真的,洗不掉的!……我给她擦过澡……"

王斌苦笑:"我不能满大街让长得象的女孩脱衣服检查啊?"林涛涛也忍住笑:"操!就你们丫那帮人什么干不出来?还跟我装嫩!"

"我们也是共产党的干部。"王斌苦笑拿起手机,"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待着。"林涛涛看着墨镜宝哥,笑:"看不出来啊,你哪点那么香?勾搭了个女特务?"

"特务?!"墨镜宝哥张大嘴,"她是特务?"

林涛涛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说:"我胡说的,这事情得他们单位说了算。你别没事瞎嚷嚷啊,国法无情!没人在这种事情救得了你!"

王斌打完电话回来,对墨镜宝哥说:"你得跟我走了。涛涛,谢谢你啊!"

"应该的。"林涛涛笑,"小宝,跟你斌哥走吧。……你丫下楼别忘了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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