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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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玩去！”宋凯飞丢开地图。王艳兵默默捡起地图，目光阴翳。宋凯飞浑然不觉，继续开着直升机。
王艳兵的手悄悄摸到匕首上，张渝洋一手按住他：“你别犯傻！”王艳兵将匕首插回去，笑笑：“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王艳兵说的可能是真的，我们要扩大搜索半径。”徐天龙拿着测距仪。
“现在是我开直升机，我说了算！听我的！”宋凯飞脖子一梗，压低直升机，掠过一片树梢。
此时，正藏在树下的李二牛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何晨光从树叶下露出脸：“我们走吧。”
“咱能逃得掉吗？”李二牛抱着狙击步枪，忧心忡忡。
“我们为什么要逃？”何晨光问。
“十五个兄弟到处追咱们呢！他们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啊！”李二牛一脸苦相。何晨光笑笑：“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不是好惹的，”李二牛看看何晨光，“俺只会给你拖后腿…”
“听我说，二牛，咱们现在是一个狙击小组，就是一个人！不要再说谁给谁拖后腿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你忘记了老黑班长说过的话吗？一个人强不是强，再强也是只绵羊；全连强才是强，团结起来是群狼！你忘了吗？”何晨光目光坚定地看着李二牛。
“俺没忘…”
“你能挺到现在，跟我一起参加红细胞特训，你就是狼，不是绵羊！”何晨光说，“你要跟我一条心，心无杂念，干掉他们！我们一定能赢的！”何晨光伸出右手，“嗯？”
“嗯！”李二牛的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何晨光笑笑：“神枪手四连——”
“——狭路相逢勇者胜！”
5
山路上，一辆猛士越野车快速行驶，车上坐着蓝队的一个狙击小组。越野车在路边停下，两个猎人站起来，拿着望远镜和激光测距仪到处观察着——什么动静也没有。
“连根人毛都看不见！奶奶的！”狙击手抓起车上的轻机枪，哗啦一下拉开枪栓，对着山头一阵胡乱扫射，观察手捂着耳朵。一个弹链打完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狙击手喘息着，观察手笑：“肯定是没用的。谁也不会傻到还待在附近，早就溜走了。”
空中，武直九还在盘旋。徐天龙听见动静：“有人打枪，赶紧过去！”
宋凯飞加速，武直九在空中转向。王艳兵对着无线电：“蓝3，是你在开枪吗？询问是否发现红队。完毕。”
狙击手回话：“蓝5，蓝3回话。没有发现目标，我在驱赶目标。完毕。”
“蓝3，红队狙击手相当狡猾，开枪会暴露你的位置，小心点。完毕。”王艳兵提醒他。
“收到。完毕。”狙击手放下电台，不屑地笑，“一个列兵，也来教训我？”说着又操起机枪，对着丛林一阵扫射，火光当中弹壳四处飞溅。
山林里，在一片腐烂的枝叶当中，露出一支狙击步枪的枪口。枪口伪装得极好，几乎跟树枝一模一样。何晨光如同一只迷彩色的蜥蜴，潜伏在枝叶当中。在他的身边，趴着另外一只蜥蜴。李二牛拿起激光测距仪：“目标二人，方位4390，距离50米。太近了！他们在打什么？”
“空气。”
“这太近了，俺也能打了。”李二牛拿起自动步枪。
“再等等。”何晨光阻止。
“等啥？”
“他这梭子快报销光了，等他换下一个，开枪的时候一起射击。他的枪声会掩盖我们的枪声，我们杀人于无形当中。”何晨光冷笑。李二牛想想：“你的办法，中！”
山路上，蓝3狙击手扫射完毕，爽快地出了一口恶气：“妈的！”
“走吧，别跟这儿发泄了，我们搜一下东南方向。”观察手说。蓝3狙击手又换了一个弹鼓：“等等，我再扫完这一梭子！”“哒哒哒哒…”又开始扫射。
“一对一，射击！”何晨光轻声令下。两个人几乎同时扣动扳机，连续的机枪声完全掩盖了狙击步枪的声音。正在扫射的狙击手身上的反应器开始冒烟，他看看旁边，观察手也冒着烟，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两个人都是一头冷汗。
狙击手停止扫射，怒喝：“你不是说他们都没影了吗？”
“你自己他妈的在这里胡扫，还说我！”
何晨光和李二牛从树丛当中钻出来，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前进，对这二人视若无物。
“哥们儿，你们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在这儿等我们！”观察手喊。何晨光和李二牛都没搭理他，继续前进。观察手又叫：“哎！说话啊！”李二牛没看他：“俺们不跟死人说话！”
何晨光忽然想起什么来，摘下李二牛身上的地雷，转身走过去，把地雷放在了车轮下面，拔掉保险，再用杂草盖上。狙击手苦笑：“真黑啊！还布饵雷！”
“够意思了，没在你们身上安饵雷。”李二牛挖苦着笑笑，转身跟何晨光撤离了。
“我们都挂了，还不给个全尸！”狙击手一屁股坐下，看着两人离去，转眼在密林里消失了。
空中，武直九在飞翔。徐天龙苦笑，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已经有两个挂了。”
“他妈的，什么活动半径十公里？！”宋凯飞骂道，“就在他们下直升机的地方干的！”王艳兵没吭声，继续看地图。
“他们没跑，留在原地了？”张渝洋问。
“何晨光想到我了解他，所以用了他绝对不该用的蹲守战术。这一点，他是冲我来的。”王艳兵面色冷峻。宋凯飞嗤地一笑：“你也太把自己当棵蒜了吧！怎么什么事儿都针对你啊？”王艳兵一把撕开手里的地图，张渝洋急忙抱住他：“兄弟！别冲动！冷静！冷静！这是在天上呢！”
“来啊！我看看列兵是怎么犯上的？”宋凯飞一脸自以为是。
“你就少说两句吧！”徐天龙回头看王艳兵，“你不是一直想对付何晨光吗？别搞乱了阵脚，坐下！”王艳兵坐下，推开张渝洋：“没事，我没事！”
宋凯飞冷笑，驾驶着直升机飞去。
6
狼牙特战旅的营区，战车林立，战士们不时地来回穿梭，一派特种部队的凛然杀气。哨兵站在门口。一辆猛士开来，范天雷跳下车，快步上了台阶。他的余光看见角落里一辆军区机关的猎豹，想了想，进去了。
范天雷快步走进旅长办公室：“报告！”
“进来！”
范天雷走进去，看见唐心怡站在何志军旁边：“参谋长，来得真快啊！”范天雷一愣：“嗯？唐工？”唐心怡笑：“怎么，参谋长，不认识了吗？”
“小唐现在可不是唐工了，是唐主任！”何志军笑。
“唐主任？特战研究中心的李主任退休了？”
“不是，是军区新组建的军事游戏办公室！”
“哟呵！升官了啊！”范天雷笑，“祝贺祝贺！唐主任，欢迎来特种部队视察指导啊！”
“别损我了，参谋长！我这个主任是个光杆，手底下就一个死党！这不是专门来咱们旅求援了吗？”唐心怡笑。
“要说玩军事游戏，我们旅确实有不少高手！”范天雷说。
第45章
“对啊！我就听说，咱们范参谋长是著名的军事游戏高手，曾经有过休假两个月，一个月出门一次，其余时间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玩游戏的记录！”
范天雷苦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玩物丧志的事儿，唐主任都知道了！旅长，是你说的吧？”
“就你那点事儿，还用我说？军网上早就传开了！代号金雕的玩家，多出名啊！”何志军也笑。
“哎，老了老了，在军网上玩游戏玩出名了啊！”
“参谋长，对我来说，这可是好事啊！咱们的部队里面，玩军事游戏的高手可不多，而且大都集中在特种旅！听说参谋长还组织军事游戏竞赛，算做军事考核的参考成绩！”唐心怡说。
“对。”范天雷点头，“很多同志看不起军事游戏，其实军事游戏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辅助训练手段。不光是飞行员可以利用辅助软件进行模拟飞行，其实步兵、装甲兵甚至特战队员，都可以利用这种辅助软件进行模拟训练。”
“哎，知音啊！本以为远在天边，没想到近在眼前啊！参谋长，我们军事游戏办准备特聘你为总顾问！”唐心怡看着他。
范天雷笑：“别逗了，唐主任。瞎玩玩还行，什么总顾问啊，我不行我不行！”
“哎呀！说你行，你就行！那么婆婆妈妈干什么？小唐一说军事游戏的事儿需要个顾问，我想都没想——我的参谋长啊，玩游戏都能耽误机关会，这顾问非你莫属啊！”何志军笑。
范天雷苦笑：“旅长，就这点儿丢人的事，你全给抖落出来了！好吧，这个什么总顾问，我干！不过我有个条件，唐主任。”
“还是叫我小唐顺耳点！”
“好吧，小唐主任，我做你的总顾问可以，但是你要做我的客串教员！”
“我？你没开玩笑吧？我做你们特战旅的客串教员？”
“没开玩笑。”范天雷说，“这里就旅长跟我，你也没必要再谦虚了。你不仅身手了得，而且有作战经验——你以前可不是搞科研的。”唐心怡笑而不语。何志军一惊：“哟！这我可没想到啊！这么漂亮的丫头，以前是干我们这行的？”
“对，旅长，”范天雷说，“她可不单纯是什么工程师，不只是从书本上学的知识！她到科研中心以前的档案，我可没找到，全都是空白的——有不能说的秘密啊！她肯定是有实战经验的，而且是绝对的高手。咱们旅的年轻作战干部们，真打起来还未必是她的对手呢！”
唐心怡笑：“参谋长，对我搞侦察，这可不太好吧？”何志军看唐心怡：“想不到想不到，机关里面还真的藏龙卧虎啊！”
“旅长见笑了，参谋长是在说笑话呢！”唐心怡笑道。
范天雷笑：“小唐主任，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别耽误旅长办公啊！”唐心怡哈哈一笑，点头道：“走吧，参谋长，看看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何志军笑：“你们俩赶紧都给我滚蛋！让我清净清净，下午军区首长还来视察呢！去吧去吧！”两个人笑着，敬礼出门。
唐心怡跟范天雷走出办公大楼，顾晓绿从猎豹车上跳下来：“唐主任，我们去哪儿等你啊？”唐心怡看看她：“到门口吧，我跟参谋长聊聊。”两个人边走边聊。
范天雷看看她：“言归正传，我能帮你的军事游戏办公室做点什么呢？”
“参谋长，你能做的太多了。现在这个军事游戏还是一无所有呢！从脚本、故事、人物、武器装备和战斗战役的设定等等，全都要靠你的主意了！”唐心怡说。范天雷笑：“我对什么脚本故事人物可不在行，你要说武器装备和战斗战役，或许我还能帮上点忙。”
唐心怡看他：“你玩过那么多军事游戏，对脚本故事人物什么的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呢，我就特别想听听你的想法！”范天雷摆摆手：“小唐，我是粗人，是带兵打仗的丘八！你的这些脚本、故事、人物什么的，最好还是你自己动手！要是说感觉，或许你能在我们旅找到一些。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全军区的军事尖子汇集成的尖刀部队！既然你要做中国的军事游戏，我想你来我这里，肯定也不止是想请我做什么总顾问。”
“参谋长说得不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唐心怡笑，“关于这个军事游戏，我确实有一些初步想法。我想以咱们特战旅为背景，以咱们的狙击手为主人公，以一支特战分队为主线——这个设想怎么样？”范天雷想想，笑着：“不错！做好我肯定要玩玩！游戏的名字呢？”
“《国之利刃》！”
“《国之利刃》？好啊！这个名字好！我们特战旅正是当之无愧的国之利刃！”
“参谋长喜欢就好！”唐心怡说，“对了，参谋长，你说让我做教员，我还不知道给谁做教员，教什么呢！总不能教大家怎么搞科研吧！”
“教特种侦察和特种作战。”范天雷说。
“那参谋长这儿可不缺高手。”唐心怡笑。
“不一样。我的人都是在这个小环境中培养的，思维和见地超越不了现在所处的环境。总部首长把组建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的任务交给我们旅，我希望他们能接受不同的训练，而且是最好的训练！”范天雷说，“小唐主任，我们都是为了军队建设，所以你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唐天怡笑笑，没说话。范天雷看着她，继续说道：“小唐主任，你肯定是绝对的自己人了，就跟你详细说说吧。总部命令我们旅组建一支全新的特别行动小组。”范天雷看看她，“之所以说全新，不仅是要求装备新、技术新、训练新，而且要战法新、思维新、手段新。总之，针对未来战争的所有可能性，针对特种部队非战争行动的所有可能性，组建一支全天候的全能型特别行动小组。”
“小组的代号呢？”唐心怡问。范天雷笑笑：“——红细胞。”
“红细胞？”唐心怡想想，“倒是很有创意啊！如同红细胞一样无形，隐秘、渺小，却能引发巨大的癌变！参谋长，够狠！”
“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使敌人无力抵抗是战争行为的目标！”
“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第一卷。”
范天雷笑笑：“不简单，连《战争论》都看过。”
“参谋长过奖了，只看过一点儿皮毛。”唐心怡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给这个小组上课。”
“对，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注定要采取跟传统特战分队不一样的作战方式，在不一样的作战理念指导下行动！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教授给这些队员不一样的东西！”
唐心怡苦笑：“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不懂狙击手，只从书本上了解吗？我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那是我说错话了。”范天雷呵呵笑，“你或许不了解特种部队的狙击手，但是你对秘密行动绝对是内行。化装渗透、心理作战、敌后接头、交接情报、安全点的选择和使用、徒手格杀、对象国家和地区的风土人情与政治军事，诸如此类的知识他们都要学。并且，你要教会他们，怎么样去做一个无名英雄。我相信，你会是个好教员。”
唐心怡一愣，笑了：“参谋长，内行！你才是绝对的内行！佩服！你一眼就看出来，我接受过这些训练！”
“你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自己人就别说外话了！”范天雷笑。
“参谋长，不知道你的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在哪里，我想先去见识见识。”
“还在选拔当中。”范天雷说，“今天和明天，都要进行狙击战术对抗训练。”唐心怡笑：“那我更想见识见识了！他们在哪儿？”
“在那儿！”范天雷的目光转向苍茫的群山。唐心怡一愣：“哪里？只有山啊！”
“他们在山里，现在我也找不到他们了。一直到对抗结束，他们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丛林当中的隐形杀手。”
唐心怡也看着群山：“我还是想去看看。”
“好啊。我派人带你去。”
唐心怡笑：“不用了。你不相信我的徒步山地穿越？”范天雷苦笑：“不是不相信，这一片的地形地貌太复杂了，我怕——”
“怕我迷路啊？”
范天雷笑笑，唐心怡说：“不会的，你放心吧！”
“那好吧。带上这个，随时联系。”范天雷摘下自己的电台丢给唐心怡。唐心怡拿起电台，笑笑：“谢谢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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