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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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夫君一直当妾身是小娃地养呢,其实早都长大了。”二女贴过来用曲线证明了下自己,“夫君心里的事情妾身不敢猜,可以感觉的到,或许兰陵公主整日里围咱家转就是送个原因。夫人与妾身不同。她是个有福的,什么事都理所当然……”

搬了二女身子按住给屁股上就是俩五百,“啥有福没福。挨打的就是没福!小小年纪不学好,歪门邪道地一堆一天琢磨这些累不累?”

“哈哈,每次一被说中就打人。”二女拱我怀里不出来,也不嫌热。“又不是有意地琢磨,不经意就想到了。有时候妾身也想啊,就是年上夫君讲的画皮的故事,外面一个人。里面又是一个人。”

“里面是鬼,不是人。说啥呢,叫你说地怪害怕的。”我故意压低声音,“这花花草草,时间一长啊,就成精成怪的。小心招惹一个就麻烦了。”

“才不害怕。”二女爬起来在草地上跳了几下,“妖魔鬼怪的,它能厉害过人?妾身小时候遭难时,怕人欺负,在坟岗子睡了好几宿,要招惹早就缠上了。”

二女说的对,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看现在她的口气,再要过个十年,绝对是活人里最可怕类之一。“你就不学的好点。小小地这个口气说话,不怕我心里有想法,以后不待见你?”

“不怕,夫君喜欢妾身这个样子,”二女凑过来躺我腿上。“二女心里想什么,是个什么脾性,都让夫君看清楚。妾身平日里活的假,就夫君一人知根知底,若是再遮掩,索性就不活了。夫君喜欢二女有两个摸样,是不?”

“滚!”我起身挟起二女就走,再说下去,这丫头就该飞升了,“回去好好给掇你,抽你个稀笆烂!”

“鞋,鞋没穿。”二女嬉笑着挣扎出来找鞋,“夫君承认了,是不?”

“算是,”无奈道:“不过以后不能过分。”

“嘻嘻,”二女勾好鞋子扑我身上,腻声道:“等老四走了,夫君想看看妾身第三个模样不?”

“小心挨揍!”

回屋里时,颖已经按我的说法,几块西瓜皮扣脸上美容,弄的不太对,正要给她纠正,正房里传出二女尖叫声。

“没事,不用过去。”我拉住正要跑去看个究竟的颖,指了指她脸上贴的西瓜皮,“估计是被老四地模样吓到了,哈哈……”二女虽然是个胆大的,但一开门看个鬼脸人身的家伙还是受了惊吓,想起我曾经也有这样的经历,开心的笑起来。

“呵呵,说的也是,怪吓人的。”颖爬回炕上,招呼我上去,“这样真就能好看了?”

“肯定好着!”我坚定的点点头,爬炕桌上开始解答兰陵留的难题。

“陪妾身说会话,”颖抢了我手上地毛笔,几下就给纸张卷了起来,“整日上来就捣鼓这些,公主也真是的,人都走了,还留了这些占夫君心思。”

“恩,”既然都被收拾了,那就算了,明天胡找个借口混过去。伸手揭了颖脸上的瓜皮,“说话就别贴这个,看不见人,着急。”

颖三两下把脸弄干净,搬了个竹编*枕过来,“今天夫君出门后,来了个‘崇贤馆’的官员,想请夫君过去讲学,这个是名贴。”说着翻了个帖子交给我,“那个寒瓜闹的,妾身连正事都忘了。”

“崇贤馆?叫我去有什么用?”我翻了帖子假装看了看,看不太明白,随手扔了一旁。颖没弄明白,‘崇贤馆’已经改名为‘崇文馆’,如今已经成为一个名衔,如‘崇贤馆学士’、‘崇贤馆侍读’,都是在‘崇文馆’里做学问,修编个史书族谱地,或给贵族皇家子弟当老师,教太子之类。“幸好出去了,要不给辞缠上还真麻烦,都是学究去的地方,一帮子道貌岸然的老不死。再别提这个事情。

“呵呵,这话说的。好些人争了抢了的朝里面挤。夫君一说,到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了。”颖起身给我倒了杯凉茶,“夫君想过没有,一旦进去了,那声望可就大不相同,见皇上可都是坐着呢。”

“就是躺了见皇上都不去,”颖不明白里面的道道,这‘崇文馆’一旦进去了,不可避免的就得卷到皇家派系疼争里,想要全县而退是不可能的。尤其我这方面的经验为零,年纪又小、一进去不给人家当枪用才怪,“要想过安生日子,就要远离文人,越是学问大的,心就越黑。若是‘国子监’或‘弘文馆’还能考虑一下,毕竟不会和皇家牵扯关系。”

“恩,妾身没见识,夫君莫怪。”颖起号把名贴收好,“可人家找上门来了,不理不踩的也说不过,礼节上还是要做满的。”

“那肯定的,不会少了礼数。”这个年代对礼节太讲究了,抄刀子砍人都还得讲个礼节,“明天兰陵来了,我去我她问问,一定要客气的推托掉。染上就是麻烦。”

“还有,”颖忽然翻了个身,拿了个小荷包出来,“妾身又求的送子符,灵验的,带了身上……”红了脸踢了我几下,身体软绵绵朝*背地下出溜。

“想就想,拿个纸片片当什么借口,”颖的娇媚模样让我兴趣大发,一把拽了过来,奸笑两声,“自找的,别怪为夫辣手催花。”

“恩,妾身瞌睡的,就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麻烦来了

更新时间:2006-12-1 14:27:00 本章字数:5551

文人,这个概念很蒙胧,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划分。诗人、作家、史学家…..等等,都能扣上这个帽子,甚至咬文嚼字的人、识文断字的人都能标榜自己是文人。如后世的诺贝尔、爱迪生、华罗庚这些个学家,没人会把他们和文人拉扯以来,这些人如果作诗作画作官,那就会有大群人跳出来指责他不务正业,被同行鄙视,或许还被敌视。

唐这个朝代,科目专业还没有二十一世纪分化的那么细致,其中就有可能混淆。例如搞数学的也算文人,先是演算,而后是推算,发展成测算,标榜自己是神算,鬼算;开始预测,预言,最终演化成半仙、大仙。完成这一系列蜕变后,他可能借助名声进入朝堂,加入保皇党或造反派,或党派间明争暗斗,或利用身份地位公报私仇,不时的用自己的专业优势丢出几个烟雾弹制造舆论,推算谁谁会谋位篡权,然后对方家破人亡,他却名利双收。

强盗打劫中,蒙面连裤袜不小心撕裂露出真面目,为保存自己会杀人灭口,然后被官府抓住朝东市繁华地带一拉,一刀剁了脑袋,大快人心。但文人造谣生事,诬陷诽谤,结党营和,造成家破人亡,或妻离子散者无数,却极少有人被剁了脑袋,反倒能荣华富贵,彰名显位。

这个时代的文学家、史学家、族谱学家,甚至天文学家、数学家等都可能被冠以文人的大帽子。而所谓‘崇文馆’正是此类文人集结的机构,不排除有潜心于学问的人,但以名利为目标地还是占绝大多数。对于这个机构的邀请,想想都后背冒冷汗,手里捏着的‘崇文馆’拜贴如同等待排除的记时炸弹。

“怎么办?想个办法,礼数周到的回绝了去,这地方不是我这种生手能去的。”一早我就坐了书房里,兰陵一来我就拿了名贴给她看,求她给出个主意,“再说我军中还挂了职务。按理说,文武不能两全吧?”

“什么文武不能两全,怎么没听过这话?军中职务也是虚衔,若去了崇文馆,给的也是虚衔,不牵扯。”兰陵拿过名贴,翻来覆去地看,“为什么不想去?这可是做学问的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了。宗师、大家云集之处,是抬举你这个毛头小子,按你这岁数,里面端茶送水的都嫌小。何况人家还是大礼相邀?”

“不去!”我盯了兰陵看了一阵,就怕她也赞同,“说良心话,不管岁数,先是我这号人进去合不合适?和人家真正的宗师、大家站一起,能不能应付过来?大姐,我可是准备颐养天年的人。我还想和你几个白头偕老呢。”

兰陵红了脸‘啐’我了一口,“别想着说个混帐话我就能给你出主意。用了人家的时候,什么恶心话都说的出来,不用了就丢墙角理都不理,白头偕老也得拿个诚意出来。女人家,心思软,一骗就能有便宜占,可恨是你连骗一下都懒惰,除了毛手毛脚外。给我说过什么好听话了?”

“嘿嘿,”尴尬地挠了挠头。和兰陵待的日子久,话说的多了,反而骗小姑娘那么些恶心话说不出来,“都这么熟了。从来就没当你是外人,只差在家里给你安排住宿,那些话说了还有个啥意思?说是好说,这事情解决了,我陪你说个一天一夜。”

“你呀!”兰陵轻轻在我脑门戳了一下,这帖子我看了,话说的客气,礼数也尽地周全,若是没根没底的人拒绝起来也不难。”拍拍软椅,“你坐我跟前,离了老远我不舒服。”

“天热的,*的近了才不舒服。快说,怎么拒绝不难,少罗嗦。”兰陵就这个臭毛病,每每有事情求上她了就爱摆个架子,一套一套的。“快说啊,看我干啥?坐,坐不成嘛,”一屁股坐她旁边,“这事情可玄乎着呢,崇文馆里不是成精就足成仙,我这一去啊,难免学人家坏毛病,欺男霸女,占山为王的、到时候名声一大,你想捏在手里都难。”

“算是威胁么?”兰陵笑吟吟的挑了我一眼,“你以为你现在名声小啊?没名声人家才懒得我你。你这个人,早看透了,除了脑子里有点怪门道,小聪明耍耍而已,没正经本事,说难听话,一无是处。”抬手在我肩膀拍了一把,“别嫌话说地重,和你久了,知道你想过安逸日子的,估升也就我一个吧。别人还以为你是以退为进,有所图谋呢。”

“怎么说?说明白,我力度啥了?我居心不良?”兰陵说我一无是处的时候,我就想抱了她亲一下,一针见血的就给我打回原形,知己啊,不过图谋啥的绝无此事。

“你是没图谋,就是有,顶大就是图谋点钱财,”兰陵拉过个蒲扇扇起来,侧了身子,正好俩人都能送上风,“隐士,真正的大隐,那是一声不吭的,也许死了都不知道有这个人。走捷径,不想考试,或不屑于考试却想得功名的,那是假隐士,是投机钻营的。虽乡里乡间,却不断地卖弄一下才学,找人托话递话,说某地某人修养才学具佳,一传十,十传百,等名声大噪,名利双收。”说完深意的瞥了我一眼,“不是吗?”

“是个屁!”我回瞪她,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真小人咱光明磊落,伪君子打死都当不来,没人家那份功力。“你良心话,我是不是?”

“你当然不是,你就是想,也没那本事。”兰陵笑的好者,“可就我一人知道有什么用?你先是耀武扬威的大病一场,只怕别人不知道;‘九花玉露’挨家挨门的送,惹地别人注目,才女夫人又连续几篇佳作。不是隐隐告诉人家:连夫人都这般才学,这郎君更是深不可测嘛。最后你还应了这个话,果真深不可测起来,先是秦家的少主家投入你门下,再就是程家哭着闹着地塞了个程初进来。前后两次规划布局,促使朝廷对辽东重新筹划,‘满金’‘平壤’两次大捷彻底让高丽人土崩瓦解;对吐蕃的谋略虽然是机要,但越是机要。知道的越是大人物,对你的才学越是忌惮,不趁机收揽你才怪!”

“还不是你,都你!”我没好气的推了兰陵一把。哎!事到如今怨天尤人有什么用,被兰陵说的心里乱糟糟。我咋就这么贱,好好的日子不过,没俩本事还爱臭显,招了麻烦又解决不了。属于经典的白痴。

“好、好,怪我。”兰陵不忍心见我发憨,拉我躺到软椅上。细心的给我扇凉,“当初不知道你地想法,我也鲁莽了,以为能给我朝招揽个人才,是好心办了坏事情。久了,才明白你的心思,才愿意和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厮混。你若真是和他们一样了。也许对朝廷是好事,可如今我反倒不愿意了,人的心思还真是怪呢。”

“想办法,说这有屁用。明天我就学他们去,管你愿不愿意!”胡乱发了下脾气,发现我现在这个模样很丢人,有混淆性别的危险,纠正了下表情,正色道:“按理说。就算有了功劳,顶的也是兵法家的名号,该招揽也是军中的事,怎么能轮到崇文馆参合呢?完全两码事。

兰陵寻思了一阵,“崇文馆里容易与皇家地人接触。太子皇子的,皇上也常询问,出头的机会很多,或许是有意安排的。里面象你这个年龄本就没有资格进去,才学是一方面,更注重地是道德修养,一个二十都不冒头的小子,那来什么修养一说。想想,你一旦进去就成我朝最年轻的崇贤馆学士,想不出名都难,出了这个头有不是好事,我可不愿意让你有闪失。”

“对啊,我那来修养一说?夸我的话多了,就没听有人说我有修养的。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人家想搞臭我,把我推到风尖浪口上,然后再拿修养道德说事,让我恶心一辈子?”说到这里我打了哆嗦,要是这样的话就惨了,那些人就*搞臭别人吃饭的,什么话到了他们嘴里稍加谊染就能让我身败名裂,到那个时候,就算日子过地再好,出门都抬不起头,太害怕了。

“呵呵,还没那么严重。”兰陵笑道:“该用心想的时候发懒,扯不上干系时就见你想的烦琐。你就算是有名气,再和大世家关系好,毕竟根基不稳,要搞臭你还用兜这么大个***?崇文馆可是皇子读书的地方,不是别人想说就敢说的,想乱嚼舌头也得惦量下自己的,人家至于冒这个风险搞臭一个毛头小子?”

“那就好,好。”兰陵的话让我轻松了一大截,成天被古装戏里的政治斗争吓怕了,一旦和自己沾边,不免胡思乱想。”既然人家不算恶意,咱就想办法客客气气的推托过去,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不成,不用你出头。不管是你怎么个礼数周全,毕竟是拂了人家地心意,难免有误会。”兰陵拿了帖子,仔细的装到袖笼里,“这事我去办,你仍旧该干啥干啥,不相干。”安慰的拉我手捏了捏,“还有,记得自己是纨绔子弟,平日里太规矩就有装摸作样的嫌疑了,或许后面还有此类事情发生也不一定,人家以为你想图功名呢。

“给个建议嘛,欺男霸女,夺人家业之类的都成,明天我就到‘水云斋’包场子,给程初那几个老色鬼都请来,闹他个三五天、到时候别说崇文馆,就是馄饨馆见我都害怕。”我这个人最大地遗憾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好事不愿意做,坏事没勇气干,兰陵这话点燃我的欲望,后面有女朋友撑腰,嘿嘿。“实在不行,就我几个朋友在街上打架闹事,让官府见我都恶心,会不会太过分?”

“哈哈……”兰陵显然被我的崇高理想打动了,激动笑的合不拢嘴,“那可不用人家搞臭你,你自己就搞的臭烘烘了。”贼兮兮地凑过来问道:“是不是老早就存了这个心思?今天借这个事才说出来?‘水云斋’可是去过吧。别说没有,还包场子宴客,估计你家夫人还蒙在鼓里。”

“想去,那来时间?”一脸无辜,“你可得给我把这个事情挡住,我一生的幸福就寄托你身上了。”

“这事情多少和我有牵扯,因我而起的。”兰陵点点头,承诺道:“再说你是我郎君。该妾身担的,那是本分。莫操心,应了就办到。妾身可指望白头偕老的话呢,过些年,人老珠黄了,可别看的生厌,移情别恋才好。”

“那是肯定的,肯定移情别恋。”有这个话。我就放心了。她可是皇上的亲妹子,别人不好办地事,她稍微的两句话就办成了,“你只管说我薄幸无义。喜新厌旧的话,他崇文馆避我还来不及,早就没了请我的心思。”

“去,没个正经。”兰陵见我放心,表情也轻松许多,“上次你要的银杏茶我给你带了来,明明自己有方子。还非得蹭我的喝,再没人比你抠门的。来时候交给你夫人了,你莫非也有我这个病不成?”

“没,你那病是富贵病,可不是俺这村野小民有福分得,嘴馋了,喝个滋味。”其实是家里的树太小,不舍得打叶子,现在又过了季节没法弄了。

“既然有这个方子。肯定也尝过味道,又涩又苦,嘴馋也馋不到这个上,哄谁呢。”兰陵冷笑几声,阴阳怪气道:“你是没那个福分。你家二夫人可保不准。”

一点都不可爱,就算知道我是给二女要地,也不用说出来吧。这女人咋就难伺候,几包茶叶都能琢磨个道道出来,“你还就没猜中。”我嘴硬道:“还就是没喝过,本伯爵嘴馋了不行?”起身吆喝丫鬟将兰陵拿来的茶叶泡一壶过来。虽然会做,但我的确没喝过,自从老妈搞到一个豆渣蒸馒头的健康食品方子后,逼我吃过俩豆渣馍,然后对她老人家捣鼓地东西,从此是敬而远之的。

“味道不错,”我端了银杏茶嘬了一小口,后味捎带苦涩,但没兰陵说的夸张,还是很可口的。这个味道嘛,那里喝过,依稀有点印象,“大热天,喝热茶不舒服,等一会凉了喝。”我将茶杯放桌上,和兰陵深入讨论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的话题。

看来纨绔子弟这个工作也不好干,形态很多。如积极向上型,例如秦钰,这个不适合我。无法无天型,身材要壮硕,头脑要简单,四肢要发达,程初比较适合。多才多艺型,要修身养性,才貌剧佳,崔彰是其中典范。暴发户逞能型,什么都沾一点,什么都不行,半瓶子晃荡,四处显摆,要啥没啥,还爱面子,太好了,这简直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型号,简称王修型,就它了!明天我就站牌楼底下吟诵徐志摩地诗去,不想听都不成。

解决了这个事情,心中大喜,端了桌上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想起来了,刚还纳闷呢,这茶根本就是昨天去‘南林苑’里那个李世请我喝过的,刚刚太烫,只觉得熟悉,这么一喝就全想起来了。兰陵背了我给那家伙送茶叶,拿了我对她的爱心去讨好小白脸?忍无可忍。

“昨天我去南林苑啊,碰了个熟人。他请我喝茶,也是这个味道,你说怪不怪?”我盯了兰陵的眼睛,全神贯注,“按理说,能喝这个茶的没几个,这可就没个线索了,他怎么也会有呢?”

“哦?”兰陵眨眨眼,笑问:“谁呢?你莫非赠送了别人忘记了吧?”

“还装!”欺人太甚,定要揭穿其不守妇道的丑恶嘴脸,“李世,记得不?上次弄纸的时候你带的那个,有印象了吧?”

“哦,他啊。”兰陵满不在意,“我送地,怎么了?你不是说亲朋好友的可以送吗?送点茶叶至于不?还粗声大气的。”

“啊……”这话是我说的,朋友间送点茶叶没啥关系。可我怎么就浑身不舒坦呢?“不行,你说明白,你俩啥关系?”

“清白关系,”兰陵笑着扫了我一眼,“想什么呢?人人都和你一样,还不乱了套?平日里说说话,走动走动,送点礼物,招你忌讳了?”

“真没啥?”兰陵说的在理,可我就有点吃味。再说都雷霆一怒了,被她三言两语地打发掉,太没面子,“不相信,老实交代!”

“不都交代了吗?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兰陵笑着伸手在我脸上轻抚了几下,把我刻意营造的凶恶表情抚平,“什么不好学,学人家门神。我送的人好几个呢,没你这疑神疑鬼的,大不了以后不送了,好不?”

“那不必要,该送还是送,我就问下,”一记重拳却打到棉絮上,自己闹了个没脸,“就随便一问,嘿嘿。”

“还怀疑不?”

“有点……”

“那你是准备管教我了?”

“有想过……”

“那郎君管教,妾身不还手。”

“真的?……还是算了,好男不打女人……”

“呵呵……郎君多虑了,妾身跑不出您的手心。”

“那是,我是谁……”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朋自远方来挨打?

更新时间:2006-12-1 14:28:00 本章字数:5468

天气那个热,原定的纨绔子弟深造课题被延时了,就是装疯卖傻也得风和日丽才行,毒日头底下,假傻也得晒成真傻,反倒得不偿失。还是坐厢房里阴凉着舒服,小曲哼着,小凉茶喝着,小舌头吐着…….若不是颖认真负责,非得等庄子上闹灾人家房屋盖起安置好,现在早就在南山下避暑了,这次去先一屁股待到中秋再说。为这事,落兰陵不少埋怨,一天喊叫热的辛苦,嫌辛苦别朝我这跑啊,又没求她来。

随着距离十月省试点名越来越近,各地的学生云集长安,没地方住或住不起京城的,就跑到郊区找住宿。最近庄子上就来了不少生人,都是前来报名赶考的考生,隔三岔五的就有某学生在庄上行为不检点的汇报,钱管家对此很不满,怕影响庄上的治安,一旦发生此类事件,不管起因经过,一律先扭送官府。

其实也不怪学生,他们都来自五湖四海,又兼各地的民俗风情不同,在当地的正当合法习俗,一换地方利马就成了有伤风化的下流举止,就算扭送官府都摸不请头脑,一路喊冤。

今天一大早,颖算计着云家的粮钱快用的差不多了,喜滋滋的又套了马车亲自送点过去,顺便摸个底细,因为路近,没搭马车,只当是遛腿消食了。谁知道才出了庄子就被一个不知死活的考生出言轻佻的调戏了,这还了得,平日里威名赫赫的王家大奶奶兼诰命夫人岂能受此大辱,数名保镖一拥上前。那学生……一个字:惨!

“没出人命吧?”接到消息,我大吃一惊。到不在意颖,她肯定是出气了,可怜那耍流氓的,咋不张眼呢?颖出门带地那几个保镖,可是王修爷爷时候几个贴身老警卫员亲传下的武艺,常见他们开砖裂石啥的。随便一人拉个脸庄子上走一圈就有清场的效果,一个文弱书生,咋就敢桶这个篓子呢?令人费解。“快带我去看看。”

“看啥?扔了!”颖气鼓鼓的,面色不善,恨恨道:“‘二娘子’没打几下就被管家喊住了。就没解恨!”

“二娘子动手了?妈呀!”二娘子是府上一个护院武士的小名。虽顶了个女人名,却是个一脸络腮胡子肌肉男,本姓黄,但其小名太出众,大家喊了他也乐意答应,于是就叫开了。日子一久,本名就淡忘了。此人自幼师承少林某大师,武艺高强,程初每来必定要和他切磋一番,用程初的话讲:若玩起命来,我估计弄不死他。二娘子为人颇为自傲,平日里极少与人过招,不到危机时刻那是绝对不会出手,打个学生。他凑个啥热闹嘛!不敢多想,忙喊到:“赶快救人!”

“骨折了吧?”等下人再出去把人抬回来时候,那学生已经只出气,没进气了,脸肿如猪头。面目全非,俩胳膊搭拉地模样反常,不是骨折就是脱臼,“还不找了人来治?愣了干啥?”几个抬人的下人没好气的将人丢在庭院里,没一点救人的打算,还是管家通理,赶紧找了医生过来。

“摇头是个什么意思?”我一旁看的紧张,见医生表情无奈,连续摇头,心不由往下沉,“还有救没,别老是摇头啊,给个准话!”

“可惜,这登徒子命大,难死。”医生姓周,是自家供奉地,属于私人专用医生,专门给府上和庄子里地人看病,在王府里供养了十几年,同钱管家、胡账房一般的元老,当年王修父母估计就死在他手里,没被撵出家门算是奇迹了。手又搭了搭脉,在身上摸索了阵,“外伤,右臂骨折,几个关节脱臼,疼昏的,一会就能醒来。说到跌打损伤,还得请二娘子来处理,他是行家。”

“哦,周医生操劳了,”人家医生都是治病救人为己任,这个好,只嫌病人死不了,有性格。让管家去喊二娘子,随手把旺财塞给医生,“旺财最近几天有点蔫,吃喝也少,估计生病了,麻烦医生看看。”

“好,好。”周医生一改刚才的冷漠,欢天喜地的抱了旺财坐到房檐底下,又是揉肚子,又是看舌苔,嘴里还发出亲昵的兽语,旺财也乐意摆各种姿势任凭折腾,不时还舒服地哼哼几声,“旺财没事,天热的,在下开个方子,强灌下去就能好。”

“啊,那麻烦了,医生喝口茶休息下。”我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打鼓。得另请个医生来家里坐镇了,这位是兽医,不是人医,头疼脑热的不要紧,稍微有个大病非得断送到周兽医手里不可。家里有个这医生,钱管家和胡账房能活这么个岁数,可谓奇迹。

“谢小侯爷,庄上起新房,几个劳力中暑了,还得赶紧过去看看。”说着收拾了医箱,起身拱手告辞。

来去如风,到也尽责,性格也对我胃口,换还是不换呢?正犹豫间,二娘子赶了过来,一把将昏迷的学生提溜起来,摇晃几下,满意的点点头,嘟囔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啪’,又扔回去,恭身行礼道:“小侯爷,该留个什么记号,您吩咐。”

“啊?啥意思?”我不懂江湖中的规矩,难道要断手剜眼的?

“那看您是什么意思,治好后,是让他瘸手还是瘸腿,还是手脚都瘸?”二娘子开了箱子做好准备,只等我下令。

“复原,挨打前地样子,别折腾人家了。”平时看不出来,一个个都和和气气,关键时候怎么都成了阎王爷,就算是轻薄了两句,人都打成这样,啥仇都报了,不用在弄个终身残疾出来。“仔细弄好,不许在刁难人家。还有啊,来龙去脉再给我说一遍。”颖的话不是信不过去。但她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讲述,难免偏激。将心比心,如果我是色狼,我要调戏良家妇女,也得等个落单的过来才好下手,后面五大三粗地壮汉一队,又是马车又是丫鬟地。人家又不是瞎子,就是送死也得找个干脆的死法吧?

“今天跟随夫人出门,就走到坡地下。前些日子下雨,路面陷进去了一块,马车不好过。夫人招呼我几个把路垫一垫。自己顺便绕过去看看窑洞修的怎么样了,小的和刘五几个正忙,就听见夫人坡后头生气喊我几个过去。”二娘子到底是行家,边说话边医治,手脚麻利,动感十足。

“就夫人一个人过去了?”如果颖一个人。这事情到有可能,挨打活该。

“没,管家丫鬟们都跟着,估计夫人脚步快,是头里的。”二娘子摸索着关节,扭、拉、送,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磕巴’一声,一条胳膊就装好了。“平日里都是小的照看夫人周全,今天出了这事,那是抽小地脸,那就是窝囊。”说着又一脸愤恨,一扭一拽。又把刚刚安上的胳膊卸了下来,继续又安一遍,“这小子命大,要不是管家拉开,今天非给他全身关节都敲碎了不可!”

“一派胡言!哎呀!”那学生被折腾几下已经疼醒了,脸肿的厉害,也看不出表情,反正龀牙咧嘴的难看。“仗了人多,有本事一个一个上,爷爷全接下来。哎,大胡子,说你呢,轻点成不?”

“还反了你!”二娘子在其肩胛上捏了一把,那学生一声惨叫,胳膊又卸了。“见了小候爷也不见礼,活烦了?”

“快,赶紧给安上。”骨头茬子一响一响的,听地心慌。这二娘子也是,人都打成这样了,怎么见礼?“快给他治好,不许再折腾人。”看这流氓也硬气,都被打地毁容*近植物人了,嘴里还是硬气,没点服软的觉悟。口音怪怪的,关中话说的磕磕绊绊,但能听出来是北方人。

“少装好人,有本事给爷扔官道上去,别救!”疼的只翻白眼,还硬抗着倔强,“候爷?侯爷就能随便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见二娘子再次发作,赶忙给按住,开玩笑,再折腾几下就得玩完。“你说说,看怎么个冤枉法?真冤枉了我给你赔礼赔罪。”再怎么不是,也得给人家分辨的机余,再说这人也有意思。

“不说!记住这个大胡子了,下次别叫我碰见,拾掇不死你!”那人见我随和,没挑衅地下家,又开始矛头指向二娘子,不是找死嘛!

“嘿嘿,”二娘子闷声笑了几下,反倒不折磨了,只顾低头在那人胳膊上绑棍子,“硬汉子,今天给你医治个利落,以后有你寻仇的机会,随时来。”

这俩卯上了,我在一旁看的有趣,都是人死嘴不烂的家伙,“你是来参加省试的吧?有同行的朋友没?住哪?好去给他们报个信,叫人家着急了。”

“少管,考不考关你屁事,你家打了我,就得给我看护好,白吃白住!”翻了白眼嘟囔,“流年不利,流年不利,霉运当头,不考也罢。”

“这话说的,你不说原委,当你登徒子打了,不扭去官府算饶了你,还打算的长久。”这就是学生,也绝对是少管所毕业的,半植物人状态就开始耍无赖了。“说了原委,若要真是冤枉你,包吃包住包药费,临了赔礼道歉一样不少,若是你该打,那估计还得扔你出去。”

“成,你现在就停手别给治,照原样拆了,这会就扔。”那人没一点怕地意思,还努力的扭了几下想自己动手拆夹棍,失败了。“今天这事和其他人无关,就这大胡子上来打的狠,往后就找他一人!哦,还有,”目光转向我,“着你是个通情理的,怀里有两封信,一封转交兵部尚书杜大人,一封转交‘沧梧县男’王修王大人,我这个样子估计亲手送不到了。”

哦?今天打了个巧,还是给我送信的。还有杜风一封信,这人的口音偏北方,莫非是……“信给我。”直接伸手在他怀里摸索出来,挑了我那封撕开口子就准备看。

“住手!”那人见我二话不说就看内容。杀猪般嚎叫,“杀材!”

不管他喊叫,我看信再说。是秦钰写来地,还好,他知道我的文化水平,而且仔细的用了我教的标点符号,看起来虽然费劲。但意思明白了。就这个猪头男姓谢,名宝字云章,是秦钰在拢右结识的好友。谢宝本是拢西望族之后,由于家族内斗,从小跟随父母迁徙到鄯洲经营。由于吐蕃骚扰。兵乱中家人失散,只身逃得性命,被秦钰收留。此人文武双全,性格刚烈,为报家仇给秦钰提供过很大帮助,秦钰爱惜其才华。趁了科考送他来长安镀金,让我尽力提供帮助。还有一封信是给杜风的,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年代,想顺利入仕,光是有才华还远远不够,常科登第后,还要经吏部考试,叫选试。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职。唐代取士。不仅看考试成绩,还要有各名人士的推荐。因此,考生纷纷奔是于公卿门下,向他们投献自己地代表作,叫投卷。向礼部投的叫公卷。向达官贵人投的叫行卷。投卷确实使有才能的人显露头角,如诗人白居易向顾况投诗《赋得原上草》受到大佬们的极力称赞,才顺利步入官场。

呵呵,够衰地,信还没送到,先按了顿毒打。幸亏还是个练家子,要不真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嚎什么嚎?”二娘子直接就给其嘴上抽了一下,“狗眼放亮小候爷地名讳是你叫的吗?‘沧梧县男’是老皇历了,如今家主已经是堂堂‘帱县伯’,看不得信吗?”

“啊?冤枉!挨打挨的冤枉!”那人一听我就是要找的人,大呼叫起来,“冤枉死了,这仇报不得了!”

我按按手,“原来是云章兄,看这事闹的,自家人先打起来,罪过,罪过。”拍了拍二娘子肩膀,“尽心料理,莫出差池。我去吩咐下人收拾个院子出来让云章兄疗养。”

“慢!”谢宝将我喊住,“王兄,既然是自己人,小弟就把今日原委说个清楚,免得心存芥蒂。小弟冤枉啊!”

这谢宝其实在闹雨水前就来了,外乡人来了长安这花花世界,必然是先要浏览一番。谢宝见报名还早,考试更要等到开春,不想提早打搅我和杜风,在京城里住了下来整日玩耍。长安城里每晚戒严,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住地不爽快,于是就跑到郊外居住,本来想在我庄子上找个地方,可巧过云家庄子时候闹了大雨,也不方便赶路,就住了下来。后来雨势加大,本来也是个热心人,一路帮着云家庄子救人救水的,和庄户有了感情,索性就住下不搬了。最近一直在云庄上帮忙重建房屋,今天得了个空闲,跑来拜访我,路不熟,见了大坡登高看路,顺势方便了下。赶巧颖上了坡……惨!

“哈哈……”我强忍了笑,但二娘子听了叙述,大嘴裂到脑门笑的打跌,还询问道:“碰见了也不跑,不打你打谁,还真是又冤枉又活该,哈哈哈……”

“其实那时候已经方便完了,正勒裤带呢。见有人上来看见,还不得过去赔个礼,谁知道小弟一赔礼反倒赔了不走出来……”谢宝委屈道:“我们那里都这样,到了你们这里怎么要挨打?”

域外的习惯怎么能拿到长安城来。本来都方便完了,见有女人上来,你跑了也行,扭头系裤带装作看不见也行,偏偏要跳出来解释一番,不是我死是啥?就算打残打死,到了官府里他都不占理,顶多是王家赔偿点钱财了事,那时候可真是比窦鹅屈多了。

“误会,误会。”吩咐了二娘子仔细照看,赶紧让人收拾一个小院子出来,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还是夏季,羊骨头汤是绝对不能喝,这事闹的。听起来悲惨,我就是忍不住笑,一路笑到后宅。兰陵已经来了,正和颖谈论早上的流氓事件,俩女人均一脸愤恨。

“夫君,喜眉笑眼的,可是幸灾乐祸呢?”颖这会还恼火,见不得人笑。

“误会,误会!这事别说了,谁都不怨。”我坐下给她俩说了原委,兰陵听完就忍不住笑的厉害,颖本来还想摆个受害者地姿态,忍了半晌,终于搂了兰陵笑做一团,“知道了吧?人家比你还可怜呢。想想,啥事不为的,光二娘子那手段,没死算是捡回条命来。”

“看这事情闹的,”颖也觉的过意不去,“妾身这就过去赔礼认错,都自己人……”

“先不去。让人家先清静会,谁白挨了打愿意?现在去了添乱。”我拉住颖,“家里名贵药材还多,找个好医生配几副药,咱家供奉的那位估计不成。”

“恩,”颖给兰陵行了个礼,急匆匆走了。

“那是什么?”兰陵指了指窗台上阴干地西瓜籽,“还真花了心思呢。”

坏了!早上事情来的太急,忘记了将瓜子收起来,凶多吉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人没好报

更新时间:2006-12-1 14:28:00 本章字数:6649

兰陵起身将晾瓜子的筛子端起来播了几下,“还真是细心挑选过的,个个都这么饱满,晾几天了?都快干透了,要今天碰不见,明年你家地里得种满吧?”

“嘿嘿。”得找机会把筛子抢回来,仨西瓜的籽全在里面,要被没收,明年吃西瓜的希望就破灭。猛举手房檐上一指,叫道:“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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