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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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工夫废话,铁门拉开,邵一鹏猛踩一脚油门,二零几乎是跳起来冲进了营区。

事情太突然,叶小迪懵了片刻,才想起来追着车后面喊:“他在哪个医院?”

孟筱拉住叶小迪说:“你先别急,他也没说是刘伟出事。”

叶小迪要追进去问在哪个医院,值班室的小战士喊她,说这附近就一个部队医院,他们就医都去那。叶小迪问了地址,回屋收了东西就往外走。

孟筱拦着她:“先进去问清楚了看怎么回事啊!”

叶小迪掏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孟姐您帮我打听一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去医院。”说完拉着行李跑到外面拦了辆出租,坐进去车开走了。

医院不算远,叶小迪拖着箱子跑进急诊,问值班的有没有刚送来的紧急病患。

急诊大夫正处理一个开摩托车被汽车剐了的伤员,随口说:“来这的全是紧急的,拉肚子都是紧急。”

叶小迪急得说:“有没有穿军装的急诊病人刚送来的?”

大夫抬眼看看她,说:“穿军装的是有一个,溺水,正抢救呢,在四层。”

叶小迪转身往电梯跑。

那位开摩托车的伤员疼得呲牙裂嘴,还抽空发表评论说:“淹水的没几个能救回来。”

大夫也说:“九死一生。”

四层的急诊重症监护室,从门上的玻璃窗她看见里面四五个大夫还有护士正忙活着,看不清躺着的人,但能看到他穿的是军装裤子,上衣被剪开了,地上扔着几条碎布。

叶小迪要进去,里面一个护士看见了,把她推出去。

“他怎么样了?您让我进去看看!”她求那个小护士。

这时从走廊拐角处走过来一个人,拉住叶小迪胳膊把她拽离门口。她转过身愣住了,面前站着的,是她以为正躺在抢救室里的人,她不可置信地转头又看向那个窗口。

刘伟说:“里边是我们一个排长。”

一路上叶小迪神经紧绷着,直到这时手心里还有微麻的感觉。她紧紧拉住他的胳膊,小声说:“我以为是你出事了!.”

他顾不上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欣喜激动,甚至没有去想她为什么会来这,只是看着监护室的窗口,说了一句:“我倒希望是我自己出事…”

第十一章

重症监护室里抢救的人,是一排长付斌。

中秋节首长们到基层部队慰问,来到他们这个团时,由一连负责警戒任务。营区外围最近施工,出来进去哪的人都有。一排负责的位置在西南方向,范围最广,付排长带着两名机动人员在各个岗哨之间巡视。

这附近有个水塘,溏心处两米多深,水草很多,岸边立着禁止游泳垂钓的牌子。夏天经常有人游野泳,还出过事故。立秋后天气转凉,来玩的人就少了。中秋这天都赶着回家团圆,这一带更显得荒僻。

付斌带着人路过水塘时,看见有两个人在岸边洗澡,像是附近工地上的人。付排长派战士过去提醒他们别往塘中心去,危险。那两人答应了。可等付斌巡视完一圈往回走,再次路过水塘时,只见四只手两个脑袋在水面上扑腾,朝岸上呼救。这周围半个人影不见,要不是付斌他们出任务,恐怕人淹死在这也没人知道。看到这情形,付排长二话没说把身上的装备摘下来,跳进水里去救人。一个战士也跟着下了水,另外一个不会游泳,就跑去最近的岗哨喊人。

付斌和战士游到塘心,一人拉着一个往岸边游。尚未丧失意识的溺水者最难对付,在水里挣扎,死抱着施救人员。小战士的水性不怎么好,拖着人游到一半时,自己也没力气了,眼瞅着两个人都往下沉。付斌急了,照着怀里那人后脖子给了一下,那人昏过去。他拖着人游到岸边,推上岸,又折回去救另一个人和自己的兵。

岸上有个骑小蹦蹦运货的人路过,跳下车来帮忙。付斌已是精疲力尽,最后把小战士推向岸边时,自己再没有力气划水。骑小蹦蹦那人不会水,从车上抄了根竿子伸到水里喊他拉住,而付斌已经慢慢失去意识,沉入水中。

一开始跑去找人的战士在半路遇上查岗的连长。邵一鹏开车冲到水塘时已经看不到付斌,水面上泛着圈圈涟漪。邵一鹏跳下水把人捞上来,抱到塘埂上又是吹气又是捶胸,稍微吐了些水,都是带血的。感觉到有心跳了,邵一鹏喊战士开车去医院,自己扛着付斌坐在后排,把他腹部放在自己腿上,头朝下,压着他的背倒水。

刘伟带队在另一个方向,看到首长的车离开,准备收队了,对讲机里传来搭档的呼叫:付斌出事了!刘伟赶到医院,邵一鹏的车也刚到,扛着人往急救室里跑。付斌的脸一片青灰,感觉不到呼吸,心跳也时有时无。大夫说幸亏捞上来的时候做了急救,不然这样的情况根本撑不到医院,即便是这样,也得做好后事的打算。

几个小时前还是好好的人,出营的时候还说过话,那一刻刘伟只有一个想法,不该是付斌出事!如果不是一连主动跟人换了任务,此时他应该坐在食堂里跟大家一起会餐,高高兴兴过节,而不是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

刘伟守在监护室外面,脑子里不停盘旋的是平时和一排长的接触。付斌从水乡来,个子不高,一米七五,但腰背挺拔,穿上军装气质凛然。他性格温温和和,总是一副笑摸样,跟谁都不愿意红脸。刘伟和付斌的私交很好,觉得这个人实在,如今人生死难测,刘伟心里像被石头压着,透不过气。

叶小迪站在旁边,依旧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他出事了你担心,你出事了就没人难过么?”

刘伟转头看她,这才想起她之前说在南方出差,中秋赶不回来。

刘伟问:“你怎么来这了?”

叶小迪有些委屈地说:“提前回来了,想来陪你过中秋。”

看她身边立着拉杆箱,猜到她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刘伟心里五味陈杂,歉疚地说:“对不起,让你白跑来一趟。”

他刚想伸手拉她,这时候从楼梯上来几个人,打头的是团政委,还有营里的干部,邵一鹏也在。

政委问:“情况怎么样?”

刘伟说:“还在抢救。”

政委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找医院领导。

谢营长对邵一鹏和刘伟说:“小付是在执行任务期间为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出的事,这是咱们营的骄傲,你们回去写写材料往上报事迹。”

刘伟忍着砸墙的冲动,没说话。人还没抢救回来,就惦着往脸上贴金,人要是不在了,顶个英雄称号管屁用!邵一鹏脸色更难看,压着火冷冷地说:“十一之后的培训有付排长一份儿,请营里保留他的名额。”

谢营长讨了个没趣,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就去找政委了。

邵一鹏骂一句:“老螃蟹!”

刘伟叹口气问:“教导员怎么没来?”

“本来是教导员要来,正好徐政委带人来慰问,一听说出了这事要过来看看,老螃蟹就说跟着来,让教导员在家组织大伙会餐。”邵一鹏看不上这谢营长,哪有好事就得个空往里钻。

抢救室里的大夫出来了,邵一鹏拉着大夫问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还在昏迷中,心跳恢复正常,肺部感染较重,有呼吸,但还要靠呼吸机。”

刘伟问:“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不好说。”大夫说,“脑CT显示没有明显受损,但现在大脑无意识,手脚能动但不受控制。”

“能进去看他吗?”

“不行,护士现在给他做清理,需要隔离监护,防止进一步感染。”

正说着话,政委回来了,还有医院的领导。大夫把付斌的情况具体讲了一下,很多术语刘伟他们听不懂,只知道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什么时候能醒也是个未知数。溺水造成缺氧,对大脑、心脏和其它重要器官都会有损伤,大夫说要尽早介入高压氧治疗手段。院领导表示,医院会尽最大的努力进行救治。

头头儿们都离开后,刘伟问邵一鹏:“那个和付斌一起救人的战士怎么样?”

“他没事,还有淹水那两个人,就呛了几口水,晕过去是让付斌打的,可能怕他们在水里挣扎,人缓过来就没事了。”

刘伟点点头,让邵一鹏回去,连里得有一位主官在位。

邵一鹏说:“你也回吧,留在这也替不了他,有事会有人通知。”

刘伟不放心,“回去我睡不着觉,至少今天晚上得守在这。”

邵一鹏说:“现在全连都知道一排长出事,炸锅了。”

刘伟挥挥手让他赶紧走,邵连长一转身被个箱子绊了一下,嘀咕一句谁的东西,走了。

刘伟这才发现叶小迪没影了,想她可能去厕所了。他看着监护室的护士进进出出,把付斌身上脱下来的湿衣服团了一团,要拿去丢掉。刘伟要过来,万一人不行了,这些是陪着他到最后的东西,要交给家属。付斌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插着管子和呼吸机,不同颜色的线从他身上连到床头的仪器,屏幕上跃动的绿线显示着生命的迹象。

叶小迪在刘伟身后拍拍他,说:“去吃个饭吧,医院里面就有食堂,用不了多长时间。”刚才看人多,她去外面转了一圈。

刘伟问她:“你吃了吗?”

叶小迪摇摇头。

“那走吧。”他帮她拖着箱子,手里还拎着付斌的湿衣服。叶小迪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塑料袋,让他把衣服兜进去。

出了楼旁边就是食堂,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只剩些残羹冷炙。叶小迪让刘伟去洗手,自己到窗口买了饭,找好位子位子等着他回来。

医院的菜味道极其原生态,她动了两筷子就没了胃口,看着对面的人吃得狼吞虎咽。来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中秋是这么度过,知道他不是个浪漫的人,可现在的状况简直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从医院食堂的窗口看外面的天空,竟然有月亮可以赏,她于是想,好歹也算一起过了个节。无论是奢华的烛光晚餐,还是这份白水煮西葫芦,窗外那一轮团圆月对谁都不会偏心,人在一起,就是圆满。

刘伟把盘子里的饭菜扫光,抬头看她面前那份还原样摆着,问她:“你不吃啊?”

“吃饱了。”叶小迪说。

刘伟说:“没吃就饱了,你可真好养活。”

叶小迪把盘子推到他面前说:“你都吃了吧。”

刘伟于是接着打扫战场,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就问:“看什么呢?”

“看你呗,这个菜你都吃这么香,你才是好养活。”

吃完饭送叶小迪走,她明天一早还得上班。

刘伟看看表说:“现在回营还来得及,有专车送家属回市区。”

叶小迪浅浅一笑问:“我算家属吗?”

刘指导的脸刷地红了,好在天黑看不出来。她等着他回答,索性停下脚步不走了,看着他。

刘伟半天憋出一句:“你说考虑的事,考虑好了吗?”

叶小迪想,看他和同事说话也不像个嘴拙的人,怎么一到两个人在一起,话就不利索了。指望不上他说甜言蜜语讨人欢心,她也过了追求浪漫激情的年岁,有他在身边让她觉得踏实安心,即使知道他心里装的不可能只有她,还有他部队的战士和军人的职责。

叶小迪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我考虑好了,你呢?”

头顶那一轮圆月淡淡柔和地照着她的脸庞,目光清澈,她向他伸出手。可惜刘指导没反应过来,犹豫着把拉杆箱拎给她。

叶小迪没好气地推开箱子,对他说:“还不赶快握住!”

第十二章

由于战备期间要求齐装满员,严控外出,刘伟只在监护室外守了一夜,第二天就回营了。

付斌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三天,始终昏迷不醒,心肺功能尚未完全恢复,还不能自主呼吸。

因为付排长的事,全连都显得精神不振。这是刘伟第一次在这个连队过国庆,往年在其他地方,十一前后虽然不能外出,也会以连为单位搞些小联欢节目,官兵们自娱自乐。可是现在的一连,谁都没有这个心情。

三十号下午,其他连队已经提前结束训练,让战士们排演节目去了,操场上只剩下一连的人。教导员从操场边路过,把刘伟喊过来问:“晚上各连都搞活动,一连什么安排?”

刘伟闷声说:“比武。”

教导员纳闷:“大晚上比什么武?”

“付排长现在这样,我们还开联欢会啊?”担心付斌的事,刘伟说话都比往常冲。

教导员看看他身后,战士们一个个没精打采,格斗科目,摔擒动作像打太极似的。邵一鹏火大地嚷嚷,也没见提起多少气来。

教导员对刘伟说:“倒下一个一排长,全一连都跟着倒了?连长还站着呢,你指导员还站着呢,干部都萎靡不振,还指望底下兵什么德行?”

刘伟低着头不说话。

教导员下命令:“今天晚上之前,把这群菜头变回那个打鸡血的一连。别跟我讲理由,办不到后面三个月都没你外出假,不打折扣!”

搁往常听这话,刘伟肯定得叨念两句,今天只是简短地答声“是”,转身回去了。教导员看着一连人叹口气,战友情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因为一个人,一个标兵连都萎了。付斌要是好不了,这一百来号人还能都不活了?为战友担心不是这么个担心法,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

晚上,其他各连在屋里搞联欢迎国庆,一连在操场上跑五公里。跑完之后以排为单位列成四个方阵,邵一鹏站在前面,手里扬着一张纸,纸上记录的是全连的成绩。

“从我当连长开始,一连没见过这么差的成绩!我没脸念出来,顺风飘出去让人笑一里地!”邵一鹏把手里的纸唰唰撕成几片,揉成一团塞到裤兜里,看着战士们说,“为什么会跑出这个成绩?我知道,你们也知道,你们心里难受,我比你们加个‘更’字!付排长是一连土生土长的少尉排长,从战士到排长,他在这的年头比很多人都长,是战友,更是兄弟。兄弟现在躺在病床上,不是为了偷懒耍滑,是因为救人,是英雄!让他知道弟兄们在这磨磨唧唧,训练没有个训练的样儿,考核拿不出考核的成绩,有脸吗!”

“没有。”稀稀拉拉的回答。

“听不见!”

一百多人齐声喊:“没有!”

邵一鹏看一眼刘伟,刘伟走到队伍前面下口令:“一排二排,听我口令,向后——转。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坐下!”

队列里没有多余的声音,齐刷刷的动作,一百多人席地坐在操场上,四个方阵摆成一个“田”字。刘伟走到田字中间坐下,不自觉地扫了一眼一排排头的位置,由一班长暂代排长。

刘伟说:“明天就是国庆,各连现在都在开联欢会,咱们不搞联欢,今晚就聊聊天。没那么多规矩,谁想说就发言,不用打报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刘伟看着战士们打蔫儿的样子,他刻意回避一上来就说付排长的事,先从自己聊起了。

“我来咱们连大半年了,这之前在机关里待一年,把我待锈了,刚到这的时候第一次五公里考核,我在咱们连是倒数的。”

听指导员提起这个,底下有人笑,刘伟也笑笑说:“看来大家都记着呢,你们知道邵连长看完成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一连是标兵连,人人都是优秀的标准,团首长是被本山忽悠了把我调这来。还说我那时候的型号就跟西洋鬼子的坦克有一拼,上下一般粗,你们说这人多损吧。”

战士们联想起指导员刚来时的样子,都笑起来。刘伟那时候在机关里滋润,一米八五的身高快一百六十斤,其实也算正常体型,但下了连队跟战士们一比就成胖子了。

邵一鹏在后面笑说:“你还挺记仇。”

刘伟说:“跑不过你们我也没脸啊,就自己单练,可是见效也不快。后来我就找到一排长当陪练,付斌好说话啊,一开始找连长,连长跟我说‘去去一边去’。”

指导员一边说,还学着邵一鹏的表情语气,把大伙都逗笑了。

“每天早上五点钟,比正常出操早一小时,付斌跟我一起跑步,跑完练擒拿拳击散打,二十斤肉就被他当沙包打掉了…”

刘伟这么一说,战士们也想起来指导员来了没多久,身形越来越苗条。之前大伙都觉得政工干部,军事素质不行就不行了,副连老拿人当沙包练手,可是三个月之后,反而被人家当沙包摔出去了。

副连笑嘻嘻说:“敢情儿是老付给你当师傅,除了老大咱这没几个是他对手。”

邵一鹏说:“借这个机会表扬一下书记,这次全团政工干部军事素质考核,咱们连指导员综合排名第一,给一连长脸了!”

战士们呱唧呱唧鼓掌。

刘伟摆摆手对邵一鹏说:“不说我上下一般粗像M1了?”

邵一鹏笑笑:“少贴金了,谁说像M1,我明明说的是芙蓉。”

大伙笑完,副连说:“指导员先说了,我也说说我认识的付排长。我刚调来咱这第一天早上出操,那时候我不知道集合整队是副连的差事,杵在旁边也不知道该站哪。老付站出来整队,看我个儿矬把我拖到一排最后一个。那会儿我挺不忿儿,觉得这人爱出头。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老付可不是爱争的人,见谁都乐呵,就像好事全出在他们家似的。老付不爱跟人争,但是带兵时候什么都做在头里,身先士卒。我这么说其他几个排长别不爱听,这不光是对你们的要求,对连里所有干部也如是,老付在这方面确实做得好。”

邵一鹏说:“以身作则这一点应该向付排长学,但是什么都不跟人争,这可不能学他,一连讲的就是敢打敢拼敢抢,荣誉是争回来的,不是别人拱手送来的。”

连里的干部带了头,气氛不像平时开会那么严肃,互相开玩笑就像话家常,战士们于是也放开了。这一个晚上谈的不光是付排长,还有其他人,大家像是忽然意识到身边有这么多的闪光点,平时觉得细小琐碎不值一提的事情,一个小小的援手,一句鼓励的话,在别人陷入低谷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能带来一份温暖。这世上除了父母,还有一群如兄弟般的战友,在危难时互相支持共度难关。

刘伟看看邵一鹏,两人默契地点点头。教导员说一连蔫儿了,他们要让人看到一连没有蔫儿,不缺士气,士气是需要凝结的。这个谈话会并不是为了表彰谁,而是让每一个人记在心里,身边的人是每天生活在一起、可以放心依靠的战友。战友,就是上战场可以把后背交出去,下了战场可以把心交出去的人。

说了很久,想到监护室里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的付斌,大伙又渐渐沉默了。有战士说:“真想去看看排长。”

刘伟也想,现在是付斌最需要亲人支持的时候,可眼下是战备时期,他们是军人,任务是为一切潜在的突发事件做好战斗准备。一家不圆万家圆,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个誓言,为此他们选择了坚守,只能在心里为远方的亲人送上一份祝福。

教导员站在操场外面看着里头的人,在他眼里,兵都是一样的,尖兵也好孬兵也罢,关键看怎么带,能够把队伍凝聚到一起,互相信任,互相支持,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一连这个邵连长,个性太强,跟他搭档的指导员两年内换了三个。现在看来把刘伟调来是个正确的决定,“邵刘配”在工作上逐渐形成默契。

教导员回想起最早见到刘伟的情形,那时小刘还是个军校学员,在大四的毕业演习上,学校和部队联教联演,部队官兵交由学员指挥。那次的演习进行了数日,行军打仗中的政治教育宣传都由学员自己完成,他偶然听到了那小子给战士们做的冲锋动员。

“不要说什么坚守阵地,我们从不坚守任何阵地,让蓝方坚守去吧!我们的作战计划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不管是从蓝军的身上踩过去还是身下爬过去,攻下他们的三号高地,然后继续前进…”

那小子套用的是乔治巴顿的话,但是战士们并不知道,被他煽乎得相当有激情。那时教导员在军校参加一期培训,演习时兼任导调,当时就记住了刘伟这个名字。那时的刘伟只是个面临毕业的学员,上军校前当过两年兵,还缺乏部队管理的经验。

再见到刘伟,他已经在一个装配先进的坦克连任副连。两年的基层管理工作让他成熟不少,能看出来是个和战士用心交流的人,工作有想法也有能力。一连上一任指导员调走后,教导员就想到了刘伟,于是向上面建议把这个人调来。刘伟性格随和,不爱计较,干多干少都没怨言,最重要的是和邵连长的脾气比较投。一个连队两名主官之间关系融洽,互相配合,下面的工作才好开展。

操场里一连整队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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