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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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指导就是后一种人。

操场上,一连人立着军姿,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刚刚结束比武的两个班。此时背包都卸了下来,装具扔在一边,牙缸、水壶、雨衣、胶鞋,还有几把战备镐,这些是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必不可少的。留在身上的,是各自吃饭的家伙。五班的战士每人背着一把步枪,四个空弹夹和一百五十发子弹。旁边那一队忍者神龟,一人背一口野营用的炊事锅。

刘伟脚边扔着三个背包,背包绳已经扯开了,被褥散乱地摊着。猛地看上去,这三床被褥并没有什么特殊,都是部队统一发的,特有的那种深绿色。可仔细看就瞧出问题了,这些被褥明显比其他人的薄,就像人老了皮肤也不饱满了,一层皮干瘪地贴着。

刘伟一开始只是注意到水壶有问题,后来看那个兵的背包,炊事锅再大也是有尺寸的,扣在背包上怎么也不能把包全罩进去,那一床被褥加枕头包,就算打得再紧,它也不能缩成个鸡蛋呀!他让文书去搬称,那称虽然不怎么精准,但大概分量还是有谱的,上下浮动几斤还能说得过去,但撑到这三个包,足足减了一块秤砣。

刘指导当了这么多年兵,偷懒耍滑的把戏听过不少。负重跑故意把水壶盖子拧松,跑一路水颠没了的;跑越野的时候,把被子扔掉一床,返回时再捡回来的;有通信兵把双线剪成单线,设备不带齐全的…可有人勤快到把被褥里的瓤掏出来一大半,这事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枕头包里的携行服装也不全,规定军装一套、衬衣衬裤、内衣裤、袜子、毛巾各一,用统一发的包袱皮裹起来,睡觉时当枕头,有任务时打进背包随身携带。

刘伟把这三个枕头包拎出来,抖一抖,看着文书,“都检查了,齐全?”

文书低着头,不敢吭声。连内比武,尤其是带着炊事班玩,说实话大多数人就把这当成儿戏解闷,五班一直是正常训练,连个别加训都没有。跑之前文书负责检查装备,大概看了看差不离就过了,根本没仔细翻。

“如果今天上战场,你的兄弟因为没带子弹,再也回不来了。以后回想起来,因为自己检查装备不负责把兄弟的命丢了,你后半生良心能安吗?”

刘伟说完,不再看他,转回身踢踢地上的被褥,问一句:“谁的?出来!”

他声音并不高。如果换成是连长,出了这样的事,早就大骂三百回合,说不定人都踹出二里地去了。可是指导员沉得住气,他的气都压在胸腔里,脸阴沉得像能拧出水来。

伙头班的一个小战士战战兢兢地喊了声“报告”,往前迈一步出列。

刘伟看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

“还有两个是谁?”

两声蚊子喊的“报告”,又有两个战士出列,还是炊事班的。

炊事班长的脸都快埋地里去了,不用指导员喊,他自己站出来了。

“报告,是我的责任!”

刘伟看着炊事班长,那眼神就跟看战士不一样了。战士可以犯错误,尤其这三个都是去年才入伍的,当了一年兵,头年兵是新兵,二年兵是新兵蛋子,到第三年才能称得上是老兵。为什么要到第三年?前两年只能做到掌握各项技能,但是为什么做这些,为什么这样做,战士们不懂。只有到了第三年,经验多了,才能慢慢体会到这些动作的战术意义,这就是为什么老兵值钱,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真到了关键时刻就能个顶个。可惜现在的兵役制度是义务兵两年,刚学会动作,还没来得及领会,就脱掉军装拜拜了您嘞。

现在带兵还要讲文明,不许打不许骂,哄着劝着能带出像样的兵吗?供桌上摆的泥龛有什么战斗力!兵是打出来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棍棒底下同样出好兵。打,是为了让你记住,让你以后别犯类似的错误,上了战场可以降低伤亡,可以有命回来。

可是现在不许打,以人为本。在这地方当兵的,不少是城市兵,家里都有个叔有个舅能跟谁谁扯上关系。你打了他,转天就有人给你穿小鞋。那三个小兵,十七八岁,多说两句就要哭出来了。刘伟想不明白,果真一代不如一代么?自己当兵的时候也是这么大岁数,老兵们说什么黄鼠狼下崽儿,一窝不如一窝,可是自己也能扛得住揍,打得脸上像长了个包子,也不会当着老兵的面哭。再看现在的小孩,他还没说话呢,那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刘伟不看小兵,只看班长,看着班长,他那火就拱起来了。他妈的一个二级士官,当了七八年兵了,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不懂么?他手按在武装带上。新军服的黑色武装带跟作训服挺配,美中不足就是那皮带扣是金属做的,容易反光,执行任务时可不敢带着,一晃不就暴露了吗。可是这东西真是好武器,比以前那老式武装带杀伤力大。刘伟握着皮带扣,压着火,终于还是没解下来。

“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

“知道,作弊。”炊事班长老老实实回答。

刘伟还没说话,出列的一个小战士喊:“报告,不关班长的事,是我们自己做的,班长不知道!”

刘伟看看那个战士,还算有点血性。

“让你讲话了吗?跟你班长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百个俯卧撑!”

小战士伸手要去解背上的锅。

“背着锅做!”刘伟吼了一声。

没见过指导员发火,小战士被吓得一激灵,趴在地上,背后扣着锅,更像个龟壳了。

“文书!”

“到!”

“过来给他计数,这回别数岔了!”

“是!”

刘伟继续看着炊事班长,“这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报告,知道!”

刘伟瞪着他,一个班长知道自己的兵做这样的事,甚至还参与,那就不光是罚的事了,他这个班长也别做了。炊事班长已经是二期士官的最后一年,这时候被抹下来,意味着干到今年底就差不多该复员走人了。

地上做俯卧撑那个小战士嚷嚷:“班长不知道,是我们自己…”

“闭嘴!做你的!”炊事班长喊一嗓子。

刘伟问:“他们是在哪拆了被子又缝起来的?”

“在班里。”

“这么说你全班人都知道?”

炊事班长不说话了,他替自己的兵扛,但不代表要把其他人也扯进来。

刘伟追问,“拆出来的棉花怎么处理了?”

“扔了。”

“扔哪了?”

炊事班长硬着头皮说:“出去买菜的时候扔外面了…”

“没扔!”地下那位又喊起来,“装在一个袋子里,就放在操作间大灶旁边,打算跑完还塞回去呢!”

刘指导气得快笑了,“有劲是吧?再加一百!”

“加就加!再加五百个也跟班长没关系!我们三个跑不快,每次都拖班里后腿,我们不想输!”小战士较劲,脑门上黄豆大的汗珠掉下来,砸在北方冬天干硬的土地上。

刘伟觉得这个小战士有点意思,只不过想赢不是用这个投机取巧的法子。他再次看向炊事班长,这个事可大可小,但是在全连面前抖出来,对其他人必须有个交代,否则这股风气越演越烈,以后想刹都刹不住。

“这个事必须处理。”

炊事班长点点头。

“我再问一遍,你知不知道?”说不知道最多算个失察,工作没到位,批评一下写个检查就完了。

但是炊事班长说:“知不知道不重要,他们是我的兵,他们犯事,理所当然是我顶,不然要班长是干嘛的?”

刘伟无话可说了,拍拍炊事班长的肩膀,转而面对全连人宣布,炊事班长停职,暂由副班长代替职务。文书和那三名战士,每人八千字检查,周三晚课在全连做检讨。

做俯卧撑的小战士跳起来,冲刘伟喊:“凭什么给班长停职!班长根本不知道!”

“凭什么?问问你们自己凭什么!为了赢就可以作弊,可以不择手段?你以为你们聪明?以为当兵是来玩,来疗养,吃饱喝好拍拍屁股走人?”刘伟看着全连人,“我不管别的地方什么样,在一连一天,就是一连的兵!做一连的兵,就得拿出真本事!一连不养大爷!”

他话音刚落,背后响起拍巴掌声,“书记,说得好!一连不养大爷,谁他妈当自己是大爷,就给我滚蛋!”

刘伟回头看,是邵一鹏回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是团里作训股的参谋。

刘伟心想,你他妈要是知道我为什么说这话,这巴掌肯定不是左手拍右手,不定拍谁身上去了。他刚要说话,余光瞟到旁边还摆着炊事班的称,还有地下摊这些被子褥子,尤其是快被掏空的那三床。这事是这样,自己家里骂骂,处理一下就得了,他可不想把家丑往外扬。

不等作训参谋问,邵一鹏这直肠子开口了,“书记,你摆个称在这干嘛呢?”

“快过年了,给大伙称称体重。”刘指导心里骂姓邵的二百五,赶紧转头喊那两个班的战士,“打背包,三十秒计时,开始!”

战士们反应过来,今天这事就是连里风雨一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一连的脸以后就没地方放了。五班和炊事班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地上散乱的被褥,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反正抢过一套就开始打起背包。

邵一鹏纳闷地看着自己的兵,问刘伟:“打背包干嘛不跟宿舍里练,还搬操场上来?”

“呼吸新鲜空气!”

那位还不知死活地问:“你老握着武装带干什么?”

刘指导咬着牙说:“我想请你吃宽条方便面!”

背包打好,连值班员整好队,指导员下令:“五公里越野,炊事班全装,其他人轻装。五班长带着你们班人去还枪还子弹,还完追大部队,背背包,带装具!明白没有?”

“明白!”五班长带着自己班的人跑步走了。枪械库和弹药库不在一个地方,这两样东西是要分开保管的。枪和子弹和在一起是武器,分开了,枪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好使。

“全体都有,向右转!北门方向,跑步——走!”

刘伟下完口令,跟着一起跑出去。邵一鹏在身后喊一嗓子,“书记,你也跑啊?”

刘伟没理他。

战士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指导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炊事班长扛起一个班长的责任,他也得扛起他的。关于炊事班长停职的事,回头还得跟那二百五连长合计合计。

第三十一章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天气预报,各排组织自由活动。刘伟让一个战士去喊炊事班那三个兵,就说指导员在靶场等他们。

操场、器械场、障碍场上哪都是人,还有一个多月到全团比武,很多人在加紧练习。团里比武的头几名选拔参加师里的比赛,师里再往上选送,出了名次最起码也能立个功得个嘉奖什么的。付斌当年提干就是因为四百米障碍跑得快,一战成名,全军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刘伟当时刚毕业在侦察连,侦察连里不乏牛人,但大家一说起那个跑障碍跑进一分二十的小子,简直不是人的速度。后来调到这个部队来,见到传说中“不是人”的老付,刘伟真有点不能相信,想象中这样的人就算不是三头六臂,也得像电影里的独行大侠那样吧,可付排长半点独行侠的素质都不具备,就是一个整天笑呵呵的老好人。越牛逼越低调,这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付斌能出成绩,除了天赋,也是汗水铺就的。而今天炊事班作弊的事,正好相反。

在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到底什么才是异类?虽然身处军营与世半隔绝,但外面的世界一天天变化,他们也能够感觉到。人们不再相信付出收获的自然道理,追求的是投机取巧,一夜暴富。

军队里的人思想也在转变。战士们生活在教导员指导员制造出来的理想化政治氛围中,以为只有姓资的才是头号敌人,姓社的都是一个大家庭。可当他们拿着少得可怜的津贴,地位越来越低,谁都会感到不平。人民军队保卫人民,那些一顿饭吃掉他们一年工资的人民,也配让他们保护吗?更让人难受的是社会的不理解。去年他们被调去给河道清淤,活太累,地方上的人不愿意干,所以只能用他们这些不要钱的壮劳力。干完活人人又脏又累,有个战士想去旁边的小商店买包烟,结果被店主赶了出来,怕他弄脏地面。战士觉得委屈,回来跟指导员说,清河道又不是为我们自己,这不是给他们改善环境吗?刘伟能说什么,只能掏出自己的烟给了那个战士。

刘伟很少抽烟,一包烟在兜里能揣好几个月,偶尔来一根在头疼事情难办的时候。

靶场这边没人,他坐在一个土堆上,那是打靶用来架枪的地方。点了根烟,一个人一点亮光,难得地安静。脑子里很多事挤着,公事、私事、家里的、战士的,在他想消停会儿的时候,全都不客气地冒了出来。

远处有三个人,朝着烟头上这一丁点亮光的方向走来。

“指导员。”

三个战士走到跟前,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刘指导现在不想讲规矩,没有亮儿其实也有好处,让人能自然一些,白天规矩讲得太多,连他自己都觉得累。

“坐吧,自己找地方。”

三个人在他周围席地坐了。

“要烟吗?”

两个战士摇摇头,另外一个,就是下午被罚俯卧撑那个,叫程杨,犹豫了一下问:“指导员,我能来一根吗?”

刘伟把烟和火儿扔给他。

“都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打了,看完新闻副班长…代班长带大伙去打的。”程杨反应过来,班长被停职了,现在班副是代理班长。

“指导员,这事都是我们的错,朱班长真的不知道,您…”

刘伟没让他说下去,问:“棉花塞回去了吗?”

“塞回去了。”

“还是原来那样吗?”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战士小声回答:“不是。”

好好的被褥,从工厂出来时候絮的平平整整,被他们这么一折腾肯定恢复不了原样,恐怕豆腐块都叠不出来。今晚这仨估计睡不成觉了,且得折腾被子呢。刘伟心想活该,让他们熬一宿,明天再告诉他们去领新被褥。

把烟头摁在地上,他看看三个小子,高中还没毕业吧,就来当兵了。新兵基本都是这岁数,别人家孩子还被父母捧着护着备战高考,他们稚嫩的肩膀已经扛起保家卫国的责任,尽管他们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个责任。

“知道错在哪吗?”

“不应该作弊。”

“为什么不应该作弊?”

被他这么一问,三个人愣住了。上学时候老师说考试不能作弊,为什么不能?作弊给处分,那没抓住的呢?没抓住的你就运气好了。

刘伟把烟盒够过来倒出一根,程杨这小子有眼力见,凑过来给他点上。

“以前作过弊吗?”不等他们回答,刘伟说:“小时候我老作,不作及不了格,卷子得拿回家签字,不及格我爸就拿鞋底子抽我。那时候脑子都用在打小抄上,就没想过平时稍微用点功,考试就不用费那么大劲。”

听着指导员自爆短事,三个小战士谁都没接话,老老实实听着。

“作弊的滋味好受么?偷偷盯着监考老师,一有动静赶紧把小抄捂上,假装没事人似的对着卷子看,其实什么也写不出来。作弊考过了,沾沾自喜,要被抓了,当着全班面被拎出去,还得装着没脸没皮,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想起小时候的事,很遥远的感觉,就好像是上辈子一样。算一算,也不过就是十年前,可是人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人了。

刘伟说:“当兵之后就没作过弊了,知道为什么没作过吗?”

战士们看着他。

“练习时候偷懒少打一拳,被人揍的时候就得多挨几脚,不想挨打,就得比别人强,拳头得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个屁的保家卫国!输可以,今天输,明天输,输得有尊严,你总有赢的那一天。但是作弊,你输掉的不是比赛,是赢的机会。”

刘伟不知道这样说,程杨他们能不能懂。他不想讲大道理,他说的是自己的经历,自己的体会。

“跑不赢五班不难看,他们每天训练就是这些内容,跑不出成绩他们丢的是几百万战斗人员的脸。邵连长定这场比武,并不是要争个谁胜谁负,他想的是加强炊事兵的体能和军事素质,到了战场上全连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力气战斗,全看你们。别觉得现在有炊事车,不需要背着锅跑了。南疆作战的时候部队开进困难,是因为我们没有车吗?是地形不允许,丛林山地,轮子靠不住,只能靠人的两条腿。你们觉得炊事兵练战术没意义,蒸馒头用不上。战场上炊事兵也是跟大部队在前线,不是在后方,敌人拿着枪扫过来,不懂战术规避,你顶着锅去挡子弹?”

三个小战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刘伟接着说:“你们觉得自己只当两年兵,这两年发生不了战争,我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吧?如果几百万的中国军人都这么想,钢铁长城上每一块砖都是空心的,后果是什么?敌人来了,被屠杀的不是只有别人家的父母姐妹,还有我们自己的。”

程杨说:“指导员,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不能作弊,作弊最先对不住的是自己。”

“男人是为尊严而战的,没有尊严挺不起脊梁,只能看别人的脸色活。为一个五公里跑,你们不会想把自己的尊严输出去吧?在负重上偷工减料能差几斤?我就不信加上这几斤,你们就跑不回来了?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不到,别人凭什么看得起你?!”

起风了,靶场的背后是山,山风带着哨呼啸而过。

从那天起,炊事兵们训练比从前认真了,成绩也提高了。他们是抡饭勺的,抡饭勺的也是兵,是兵就是男人,不再是男孩,尽管他们只有十七八。

那天晚上跟程杨他们谈完,回到连部,刘伟和邵一鹏开始合计炊事班长的事。朱班长现在是停职,并没有撤,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恢复原职,不然别人会怎么想?指导员说话就是放屁?或者连里对这事不重视?

周三晚上的政治教育时间,文书和炊事班三个战士先做了检讨,然后由连长宣布了对炊事班长职务的决定:炊事班朱建成,撤除班长职务。

这个命令一出,朱班长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炊事班哗然了。

紧接着邵连长又宣布了一个决定,对炊事班新任班长的人选,连部不做安排,本班进行民主选举,班里任何人都可作为候选,当天晚点名前将结果报到连部。

这是给朱班长的一个机会,也是一次考验,假如这个班长当的不得人心,选举自然会推出其他人。

晚点名时报上来的结果,炊事班长朱建成。

熄灯后在一连部,邵连长还想着那个选举结果,他问对面床上躺着的人:“书记,你说把我这连长撤了,重新民主选举,他们还能选我吗?”

刘伟笑他:“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啦?”

“严肃点,现在这是咱们支部组织生活的一个论题。”参与讨论者只有书记和副书记两个人。

“悬。”刘书记说,“这关系到人品问题,我估计他们得选我当连长。”

“扯淡吧!你已经暴露你的真实嘴脸了,人人都知道指导员是笑面虎,不能惹。”

刘伟不理他,过一会儿说:“你这主意还不错,有时候你这二百五脑子还能想点正事。”

邵一鹏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到让他们民主选举吗?”

“为什么?”

“你知道我礼拜一下午去团部跟我说什么吗?”

“您能别一次问两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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