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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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语气有些消沉,叶小迪想刚才那样说是挺打击他自尊心,在这个社会的传统观念里,男人养家糊口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说老婆挣得多就觉得没面子。可他是吃这碗军饭的,自己就看上他这个人了,那能有什么办法?

她笑着说:“知道我委屈,那你就别再病病歪歪的了,听医生的赶紧住院,你要不好意思请假,下午我去找你们领导给你请假!”

“别别别!”刘伟赔着笑,“我请,我这就请!”

花两天工夫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干净,刘伟又回到了医院,还是那间病房,那张病床,跟演习走之前没什么区别。

护士一看见他,打趣说:“呦,从兽医所回来啦?”

刘伟笑着说:“还是给人看病的地方保险。”

护士说:“老这么折腾,自己不知道保养,小心有一天发展成胃癌。”

“你别吓唬我!”

“不吓唬你,你能在意吗?还没成家呢吧?真到了胃癌还怎么娶媳妇啊!”

一听这话刘伟害怕了,证还没领呢,真成焦裕禄了可怎么办。住院这段时间他老老实实听大夫的话,让干嘛就干嘛,拉练演习期间掉的肉,一个礼拜不到就全补回来了。

这天下午他正靠在床上看书,邵一鹏来了。

刘伟笑着说:“邵股长,您百忙之中还拨冗探病,我这都躺不住了!”

邵一鹏脸色不太好,说:“没工夫跟你开玩笑,我来找你说正经事的。”

“出什么事了?”

邵一鹏说:“团里新调来一个侦察参谋,你知道吗?”

刘伟摇摇头,自己刚住院五天,按说不至于这么急着找人顶他的缺啊。

“你知道演习时候你揍那人是谁吗?”

刘伟没言声,听这话的意思就知道那人有来头。

“副司令员的侄子。”邵一鹏说。

沉默了半晌,刘伟问:“给我调哪了?”

“调了个闲职…”

“哪?”

“管理股…管饭堂的…”

第五十章

邵股长的办公桌上摊着两份材料,一份是新来的参谋写的第一季度训练总结,另一份是刘伟在住院前写的。同样的标题,两个一对比,格式、内容、深度,立见高下。

电话铃响,邵一鹏接起来,是作训股的参谋汇报工作的。目前正处在军事训练转段时期,共同科目结束,技战术科目展开,马上要开一个誓师大会,上级首长机关要来检查验收第一阶段的训练成果。大会的“压台戏”是一百二十人的军体拳汇报表演,人是从全团选出来的,各连都有。参谋来电话请示什么时候开始集中训练,而邵一鹏还没想好由谁来当这个指挥。

挂了电话坐了一会儿,他又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找哪位?”

“宋阿姨,我是邵一鹏。”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意外:“小鹏?你好久没来电话了,最近好吗?”

“挺好的,这一阵儿事太多,老没时间去看您。”

“上个星期我和你妈妈通电话,说你到作训股了,你也没来电话说一声,你陈叔也没提。”

“刚上任的,一个月不到。”邵一鹏把话题岔开,“陈叔开会回来了吗?”

“回来了,今天上午回来,直接就去办公室了。”

“晚上我去看你们。”

宋阿姨很高兴,说:“好呀,晚上来家里吃饭,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邵一鹏笑着说:“好。”

开车两个小时到师机关大院,邵一鹏把车停在一栋四层楼下,提着两兜水果上了楼。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里面的人笑着看他。

“你在下边停车,你陈叔在厨房就看见了,喊我快给你开门。我说你上楼还得几分钟呢,他不高兴,嫌我开晚了!”宋阿姨热情地拉他进门,看他提着水果,嗔道:“让你别买东西,不听。”

“路上看见农民推车卖,人家自己地里种的,新鲜。”邵一鹏把水果放在客厅桌上,朝厨房里喊了一声:“陈叔。”

厨房里的人举着锅铲,系着围裙,围裙下面是墨绿色的军裤。这个场景让邵一鹏回想起很多年前,他跟着母亲住在医院的职工宿舍,隔壁是宋阿姨家。陈叔那时是师里的外事办主任,机关里自由些,经常能回家。印象里陈叔一回家就系着围裙做饭,最拿手的就是红烧排骨。多年后的今天,在厨房里做红烧排骨的这个人,成了邵一鹏的师长。

陈师长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厚嘴唇,说话带着改不掉的胶东口音。别看貌不惊人,他当年可是南疆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侦察连长“陈大胆”。当年边境上有块“死亡界碑”,从七九年起越军在周围埋设了上千枚地雷,很多边民和侦察兵都在那里丧生,后来是陈大胆带着人,在地雷窝里找到了界碑的准确位置。

陈大胆当连长的时候,邵一鹏的父亲是副连。当年两个人都追求过邵一鹏的母亲,邵副连性格活跃,长得也比陈连长精神,最终赢得美人心。邵一鹏的妈把自己的战友介绍给陈连长,就是宋阿姨,当时她们都是野战医院的卫生兵。后来,邵副连成了烈士,留下妻子和年幼的儿子。野战医院不久接到撤回的命令,母子俩跟着医院回到了北方,同时回来的还有宋阿姨。陈大胆是八八年被调到这支戍京部队,二十年过去了,从一个副营职的参谋一步步走到一师之长的位子上。

晚饭三个人坐在一起,宋阿姨给邵一鹏盛了满满一碗饭,感慨说:“你妈要在这就好了,咱们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离得这么近,你也不常来看看。”

邵一鹏说:“陈叔是师长,我是他的兵,三天两头往这跑让人说闲话。”

“你这孩子,别人巴不得抖搂自己有关系,你倒藏着掖着。自己干得好,怕什么闲话,让爱嚼舌头的说去吧。”宋阿姨不以为然。

陈师长拿筷子敲敲碗边:“吃你的饭,不懂别瞎说。”

“我怎么不懂?避嫌嘛,你们这一避,我可见不着儿子了!”

陈师长两口子没有孩子,当年宋阿姨怀过一次,那时战事紧,条件也差,就忍痛打掉了,伤了身体,以后就再也没怀上。邵一鹏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陈师长和他父亲又是生死兄弟,自然把他当成自己儿子看待培养。

邵一鹏笑着说:“以前在连队里请假不方便,现在机关里松一些,有时间我多来看看。”

宋阿姨说:“记着这就是你家。”

邵一鹏连连点头。

吃过饭,宋阿姨去厨房洗碗洗水果,这爷儿俩坐在客厅里说话。电视里播放一条中学生到烈士陵园宣誓入团的新闻,陈师长说:“快到你父亲的祭日了,今年回去看看吧?”

邵一鹏点头:“等誓师大会完了走,这次请了十天假,能多陪陪我妈。”

陈师长说:“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劝劝你母亲把坟迁过来吧。她一个人在那,岁数越来越大,你也不踏实。”

“劝不动,劝好多年了,她说我爸的心愿就是看着那几座山,人不在了,墓碑也要看着。”

爷儿俩同时叹了口气,谁也没再说话,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偶尔听到厨房里碗盘碰撞的清脆响动。

过了很久,陈师开口说:“那次越境侦察,我知道危险性极高,当时那一带敌军特工活跃,他们对我侦察兵恨得入骨,可我还是让你父亲带队去了。这么多年,你妈心里恨我,她从来没说出来过。”

邵一鹏盯着电视,电视里讲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其实我对我爸没什么印象,但是我见过我妈半夜一个人偷偷哭,对着他的照片。以前我也恨过你,甚至现在,想到我妈孤伶伶守着我爸的碑过日子,心里就不好受。我知道这不能怪谁,我也是个兵,任务下来明知是死也要上,我不上就得有别人上。可是从心里讲,我爸的死让我妈伤心了一辈子,她没有开开心心笑过一次。”

对陈叔,邵一鹏的心情是复杂的,自己从小没有父亲,听别人说起爸爸,想到的就是隔壁的陈叔。可正是陈叔当年布置的一个任务,自己的亲生父亲再也没能回家。邵一鹏看着身边的人,在外人面前他是意气风发的一师之长,而他这一辈子又何尝真正地开心过,始终带着对战友对兄弟的忏悔和愧疚。这是战争的罪,却要让这些死去的、活着的、还有他们的亲人来偿还。

邵一鹏说:“陈叔,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个事想跟您说。”

“我知道为什么事,今天老娄也找过我。”陈师长说,“一个连级参谋的调动是平常事,能让团长为他说情,不简单啊。”

邵一鹏从包里翻出他白天看的那两份总结,递过去:“您看看,这就是差距,为什么娄团亲自去找您求情。”

陈师长接过来,大略扫了两眼就把新来那个参谋写的放到了一边,专门看了看刘伟的,点点头说:“有条理,也有想法,不是当成一个单纯的训练总结来写的。”

“现在我那正是缺人的时候,不缺废物,缺有能耐的。这么个人让他去管饭堂,您不觉得可惜吗?”

陈师长放下总结,说:“打检查组的人,这个事可大可小,有人想用它做文章,这次到军区开会也提到这个事了,先过了这个风头再说吧。”

邵一鹏说:“有人来当兵是为了混个高位,以后转业能有个好饭碗。有人当兵,是因为热爱这身军装,热爱他所作的事业,让这样的人寒了心,我们的军队还剩下什么?”

陈师长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

“发光也得有人能看见才成。”

刘伟出院后,直接到管理股报到。管理股不光是管饭堂的,比如什么理发啊,部队的招待所啊,也归他们管。刘伟这个饭堂参谋,工作就是时不时到机关还有基层的连队食堂里串串,检查检查卫生管理、饭菜伙食什么的,定期给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开开小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诸如提高思想水平蒸好馒头之类。

当了十年兵了,第一次摊上这么轻省的活,以前忙的时候总想着要是能闲几天就好了,现在倒是闲下来了,有时候闲得发慌他就跑到一连的炊事班给朱班长帮厨。刘伟不是祥林嫂,但人都长着两只耳朵一张嘴,都能打听出来他为什么调职,大伙除了同情,别的也做不了什么。

人一没事干就爱瞎琢磨,切个白菜都能琢磨点东西。那天炊事班做猪肉炖粉条,刘伟拿了刀就要劈肉,被朱班长夺过来了。炊事班两件镇班之宝,一个是砍刀,一个是菜墩儿,万一赶上个业务不熟练的把砍刀劈上菜墩儿两败俱伤,风水就坏了。朱班长顺手塞给他一棵白菜,让他去切菜。白菜还是冬天储存的,外表看起来白白胖胖,可切开了一看,里面已经烂心儿了。刘伟叹口气,皮还是皮,瓤还是那个瓤吗?说不定在里面某个角落已经开始烂起了。

朱班长看他切个白菜还感慨上了,不敢让他切了:“您还是歇会儿等吃饭吧。”

刘伟往外走,边走边说:“吃什么饭,活都不干还吃饭呢,饿着!”

朱班长看着前指导员的背影,嘀咕:“这跟谁较劲呢?”

第五十一章

调职的事刘伟没和家里人说,老两口知道了就得劝他转业,他妈提过几次,想托人在地方上给他安排个旱涝保收的工作,不管挣多挣少,好歹能常见面,谁让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呢。刘伟知道老太太还有个心愿就是盼着他赶紧成家,房子都定下来了,结婚证却迟迟未领,前一阵是事赶事拖着,现在倒是闲下来了,却是被人晾起来了。

管理股的工作吧,确实不像基层带兵那么一刻不着消停,可要说清闲又对不住同志们劳心劳神的细致工作。刘伟才来一个多礼拜,恨不得团长家一个月吃几袋米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谁是哪调来的以前做过什么,谁的级别不够老婆也办了随军分了房子,谁家生了大胖小子,谁跟媳妇闹离婚…消息来源之芜杂,采集难度之高,汇总之透彻,刘伟一边看报纸一边想,演习时候这几位没去指挥部的信息中心效力,还真是白瞎了人才。

在办公室里闲坐着生疮,刘伟合上报纸准备出去溜一圈。

坐对面的同事老冯抬头看他,问:“小刘又去逛食堂?”

刘伟拿起帽子拍拍,说:“去给大伙侦察一下,今天中午吃什么。”

“包子,昨儿板报上画了。”有个姓丁的协理员说。

老冯说:“小刘你这画菜谱的主意不赖啊,一目了然,还解决了机关食堂多年的板报难问题。”

刘伟笑着说:“他们以前那板报太寒碜了,有人反映挂食堂门口影响食欲。让他们换吧,战士说写不好,写不好就画呗,花鸟不会画,包子馒头还不会画吗?”

丁协理说:“昨天画板报的小战士是个新兵,我问他‘多大了’,你们猜他回答什么?”

老冯说:“肯定说十八,不够岁数也得虚往上报。”

丁协理摆摆手:“你肯定想不到,那小子说‘老大了,吃四个就顶了!’”

屋里人一听都笑了。

“人以为你问包子多大呢。”刘伟一笑,戴上帽子出去了。

等他走了,老冯小声对屋里这几位说:“小刘是从主力业务组下来的,听说演习前绘首长决心图统筹图都找他,现在调咱这管饭堂,他能待得住吗?”

丁协理说:“待不住怎么着?都被通报批评了。”

“不就是演习时候打个人吗,至于闹这么大吗?”

丁协理一副了然的口气说:“检查组可是军区抽调法律骨干派来的,他打那人还是副司令员的亲戚,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屋里这几位鸡一嘴鸭一嘴地议论。

“他这还能有起复的一天吗?”

“难说,人家憋着法儿整他,他又没什么后台。”

“小刘不像是脾气火爆的呀。”

“不懂吧,会叫的狗不咬人,厉害的都是平时不叫的。”

“老丁,大伙都觉得你挺能叫。”

“去去去!”

刘伟出了机关楼没去食堂,而是绕到了食堂后面的猪圈鸭棚。要说机关也挺有意思,连队里的猪都处理了,这还养着,大概是机关兵们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给他们找点事做。刘伟站在鸭棚跟前看了一会儿,部队的鸭子都跟战士一样,一只只收腹挺胸站军姿,神气十足。离鸭棚不远就是猪圈,猪圈外面趴着一大一小两只黑狗,懒洋洋地晒太阳,大黑是现役“猪倌”,小黑是预备役。看见穿绿军装的,小黑颠颠儿地跑过来在刘伟腿边蹭,扑到他脚上铆劲儿解他的鞋带。

刘伟想起看过一部训练军犬的片子,心血来潮也想训小黑,正教它练坐呢,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刘伟回头看是老参背着手站在不远处,他跑过去,敬礼喊了声“参谋长”。

“工作时间逗狗,你小子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老参指指他脚边,刘伟低头一看,那小家伙也跟着跑过来了。大黑看见孩子跑远了,站起来“汪汪”叫了两声。刘伟用脚背轻轻踢踢小黑的屁股,小家伙掉转头跑回去了。不到两个月的小狗崽,在部队里三餐饱食、无忧无虑,肥肥地两条后腿都并不拢,跑起来内八字。看它那小样儿,刘伟脸上带着笑意,转回头来对老参说:“上午的事干完了,准备去食堂看看呢。”

老参说:“走走吧,坐一上午了。”

走就走吧,刘伟知道老参是想找他谈谈。首长单独找谈话也不是头一回了,调到管理股之后,团长、政委、政治处主任都分别找他谈过,无非是让他别有心理负担,好好干。刘伟知道像他这种级别的,调来调去太普通了,得不到晋升把一个位子坐穿走人不是新鲜事儿,团里这几号首长轮番找谈话是重视他,只不过重视也敌不过上头几个字的批示。

沉默着走了一段,老参开口说:“小子,说说你为什么来当兵。”

这话要是别的领导问,刘伟得掂量着回答。但老参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他也没必要说冠冕堂皇的话,于是照实说:“当初家里把我送来的,考不上大学,找条出路。”

老参点点头。

“参谋长,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讲。”

“您为什么当兵?”

“臭小子,我还没问完你呢,你查我的底?”

刘伟笑着说:“不是,就想听您讲讲那时候的事儿。”

老参说:“那年代不比现在,农村家里孩子多,饭不够吃,有招兵的就跟着走了。原本招的是老大,老大身子骨弱,我就来了。”

“您上前线的时候多大岁数?”

老参想了想,“十八还是十九。打仗前不许透露消息,我就给家发了封信,说一切都好,隔了两天部队就开拔了。”

刘伟其实最想问打仗的事儿,又不敢问,亲历过战火的人大都不愿碰触那段经历。

看他欲言又止的,老参说:“想问上战场头回看见死人,我吓得尿没尿裤子吧?”

领导这么直白,刘伟倒不好意思了。两人并排走着,老参看着前方,思绪却回到了当年。

“刚到前线时候还没开打呢,天天训练。有一回全连带出去,连长说是训练,都带着枪,子弹上膛,到地方了才知道对面就是白眼狼的越南小鬼子。排长班长都知道实情,不敢告诉战士,为什么?怕新兵腿软走不动道儿,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打了第一仗。”

老参说完就停了,刘伟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见了血就不怕了,看过死人眼就红了。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杀红了眼站起来和越军对射,炮击过后一地残肢,被高机打中面目全非,经历过那种场面你才能知道战争就是你死我活,有个屁的规则!”

老参想起刚结束的演习,骂了一句,问刘伟:“知道在战场上人是什么心理吗?”

刘伟看着参谋长,没说话。

“不是想着怎么活,是先当自己死了,在搏杀中再把命找回来!战斗不是你们在泥地里爬几圈就懂得什么叫战斗了,战斗是在血与火里学会的。”

刘伟说:“看过资料,当时打穿插战术根本没时间派前哨搜索前进,听到枪声就已经中伏击了。”

“很多人枪都来不及放。冰雹砸在地上什么样儿见过吧?子弹打过来就是那样。卧倒,隐蔽,还击,谁都懂,可你根本看不到敌人。有一回我们遭了伏击,一发60炮就打在副指导员身上,炸成两截。”老参叹口气说,“想把他带回来,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打穿插,即使抢下来也带不走,他还是我老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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