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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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吏狐疑问道:“你打听侯少府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空空儿道:“我是侯少府的结义兄弟。”

  那门吏“啊”了一声,脸上立即充溢着蜜桃般的热情,道:“侯少府四个月前就被过世的老皇帝贬去江南了,不过诏令在侯少府离开后次日才公布,我们大伙儿想去送也没能赶上。全靠侯少府冒死进谏,老皇帝才免除了秦川去年未能收齐的三十万贯租赋,百姓们都感激他呢。郎君,你既是侯少府的结拜兄弟,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空空儿道:“侯少府可曾顺利到江南任上?半途有没有出什么事?”门吏道:“出事?天下人都以能结识侯少府为荣,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欢迎,怎么会出事?你……你真是侯少府的结义兄弟么?”

  空空儿道:“当然。”心道:“看来义兄没事,不然以他今日的声望,他若真中毒而死,京师早就传遍消息了。”当即谢过那门吏。

  出来光德坊,沿途见到道路旁都有人欢天喜地在放鞭炮,原以为是庆祝新皇帝登基,走出几个坊区,不断听到人们拍手称快的议论,才知道是新即位的顺宗皇帝罢除了宫市、五坊小儿等苛政,一时很是欣喜,暗道:“当日在长乐一见,我就知道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这下大唐该有救了。”

  他也不回魏博进奏院,径自来到亲仁坊李汶宅邸。却见门前冷冷清清,门上出殡办丧的两盏白灯笼尚未取下,门夫正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空空儿上前拍醒门夫,说有要事求见李中丞夫人,请他代为通传。

  门夫问道:“敢问郎君尊姓大名?”空空儿道:“在下空空儿。”门夫竟然知道他,道:“啊,你是帮助过京兆尹调查李相公遇刺案的那位郎君。请进,请进。”领着空空儿进来正堂坐下,自己赶去禀报夫人。

  空空儿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李汶夫人汪圆扶着一名婢女出来。她遭受丧夫之痛,明显憔悴苍老了许多,坐下来径直问道:“空郎有何见教?”空空儿道:“我想到了一条重要线索,希望夫人能允准我再验一次李中丞的尸首。”汪圆道:“可我夫君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下葬了。”空空儿道:“事关重大,还请夫人允准我开棺验尸。”

  汪圆连连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空空儿道:“我答应了京兆尹要找出杀死李中丞的真凶。”

  汪圆惊讶地望着他,道:“你……你不知道京兆尹已经失势了么?”空空儿道:“是,可我既然答应了李相公,无论他是不是京兆尹,我都一定要找出真凶来。难道夫人不想知道李中丞到底死在谁手中么?”

  汪圆道:“我夫君已死,李相公又被贬出长安,我两家再无任何权势,就算找到真凶又有何用,一样报不了仇。”空空儿道:“能不能报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死者一个交代。”汪圆道:“不,不行。”

  她性情软弱,毫无主见,但在这件事上却十分坚定。空空儿还待再劝,汪圆已经站起身来,挥手道:“来人,送客。”

  空空儿无奈,只得告辞出来。无法检验尸首,便无法验证他在狱中灵光一现的推断,可他若私自去挖坟验尸,便是犯了亵渎尸体的重罪。苦无计策之下,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咸宜观前。他料想这座道观当是苍玉清和第五郡的栖身之处,他也知道这两名女子绝非常人,远远瞧见观门紧闭,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

  忽然有所警觉,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他是习武之人,本能地回过头去,却见数十步处一名脚夫模样的人迅疾转身。他登时认出那人的身形来,正是他去刺杀李实当日在乐游酒肆见过的蹲在门外吃饼的脚夫。

  空空儿慌忙追上前去,远远见到那脚夫进了一家酒肆,快步抢到酒肆门口,却见脚夫已经在最角落的方桌坐下。他也不理会伙计的招揽,径自走到脚夫旁边,问道:“我能坐这里么?”脚夫摇了摇头,道:“不能。”空空儿照旧在他对面坐下。脚夫道:“你这人好奇怪,那边那么多空桌子,你干嘛非要坐这里?”空空儿道:“难道你不是在跟着我么?”脚夫道:“就算是吧。”空空儿道:“你倒是爽快。”

  脚夫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空空儿道:“就在刚才回头看到你的时候。你素来行踪诡秘,若不是有意引我过来,怎么还会这身是我上次见过的脚夫打扮?”脚夫笑道:“原来空空儿也不傻,只是比较懒而已。说吧,你想做什么?是比打架呢,还是比喝酒?”空空儿道:“你冒险现身,就是为了跟我打架喝酒?”脚夫道:“当然不是,是有人出了钱要我来见你。”空空儿道:“能收买堂堂黑刺王翼的人,想来也不是普通人。”脚夫道:“那是自然。”

  原来这脚夫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杀手王翼。空空儿本来也想不到是他,不过因当日在升平坊对那脚夫印象颇深,刚才一转身就立时从背影认了出来,长安城这么大,他却几次出现在跟李汶有关的场合出现在空空儿眼前,肯定不是巧合,想来他不过装成脚夫的样子,好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王翼在道上人称“千面郎君”,几个月前又在京城出现,空空儿也曾因为李汶脑后的棒伤想到过他,此时再见到,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是他。

  空空儿道:“你当晚在升平坊做什么?”王翼傲然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空空儿知道此人武功既高,又行事怪癖,怕是用强擒住他也不会吐露实情,不如利用这人贪财的弱点,当即道:“我给你一千金如何?一千金买一句实话。”王翼哈哈大笑道:“你自己穷得要死,魏博早不给你发俸禄,你连酒钱都没有,哪里来的一千金?”空空儿颇为难堪,道:“原来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忽想到王翼曾与聂隐娘夫妇一道去刺杀舒王,说不定这些是聂隐娘告诉他的。

  王翼道:“不过空空儿一诺千金,我信得过,可以允许先赊账。说吧,你想听什么实话?”空空儿道:“是不是你杀了李汶?”王翼笑道:“你这一千金问得值,是我做的,如何?”

  空空儿虽然怀疑王翼当晚在升平坊别有所图,但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是他杀了李汶,因为杀人后极力掩饰不事张扬决计不是王翼作风,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他毅然承认,也极是吃惊,道:“原来真的是你!你是如何下的手?”王翼道:“想知道?那你得再付一万一千金。”空空儿吃了一惊,道:“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一千金一句实话么?一万一千金太多了。”王翼怒道:“这还多?你知道我损失有多大么?”

  他一发怒,声音自然提高了许多,一旁伙计闻声赶了过来,问道:“什么事?”王翼指着空空儿道:“这人欠我钱,还想赖帐不还。”伙计见原来是常见的金钱纠纷,只是空空儿衣饰华贵,那脚夫却一副穷酸相,不免难以相信前者会欠后者钱,只摇了摇头。

  王翼等伙计走开,压低声音道:“你和那刘叉坏我大事,加收你一万金还是少的,还连累了侯彝侯少府。”他本是个铁石心肠的刺客杀手,竟也似极赏识侯彝,很是令人意外。

  空空儿道:“你杀人在先,我和刘叉落在后头,怎么会坏了你大事?”王翼道:“一万一千金。”空空儿无可奈何,只得道:“好,我答应付给你。”

  王翼这才低声说明经过。原来他当晚早就化装成仆人混进李宅,一直潜伏在李实所居的小楼,李汶先进来后,他也误将其当作了李实,等仆人退出后,飞快地从背后袭击打晕李汶,将他抱到卧榻上,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堵住嘴,剥下裤子,将自己的独门暗器霹雳山鬼使劲插进他粪门,将火药线点上火,“轰”地一声,爆竹在李汶腹中爆发,叫也叫不出来,只惨哼一声而死。他又迅疾给李汶提好裤子,取出嘴里毛巾,再将尸首摆好姿势,做出面朝内休息的样子,自己则又重新躲进内房床下。巧的是当晚正巧有雷雨,外面人虽然听见爆竹声响,只以为是雷声。片刻后刘叉进来,不知道李汶已死,一刀刺穿尸首,空空儿紧随进来,王翼都在暗中瞧得一清二楚。二人出楼时被人发现后,李府乱翻了天,王翼穿着仆人服饰,从容混在人群中出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后来李实虽然发现李汶被刀刺前已经死去,然而古代验伤秉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的儒家理念,只验尸表,不做解剖,杀人者如从窍孔下手,万难察觉。

  空空儿这才恍然大悟,心道:“难怪像万老公这样的老行尊也验不出究竟,这样伤在粪门之内,无论如何验尸都无法发现伤口,如果不是凶手亲自讲述详细经过,谁能想得到天下竟有如此诡秘的杀人方法?我在狱中时听见新年爆竹声时,猜到了当晚第一声不是雷声,但也从来没有联想到王翼身上,更想不到那是夺命之声。郭曙大将军临死前写的不是‘雨’,是要写的是一个“霹”字,只不过刚写了一半而已,郭大将军曾接近过李汶尸首,大概闻到了硝气,认出了那正是王翼刺杀舒王时用过的独门暗器霹雳山鬼的味道,但不知道什么缘故他一直隐忍不说,本待次日告诉我此事,哪知道半夜又为人所害,所以才多了这么多曲折是非。”

  空空儿料想王翼并无为民除害之心,问道:“是有人雇请了你杀李实么?”王翼道:“你倒是我的知己。”

  空空儿道:“不过这般杀人,虽无痕迹,到底有些残忍,不似你的手法。”王翼道:“我也是无奈,雇主要求必须要看起来是遭天谴而死。”空空儿道:“你那位雇主倒是考虑周全,无非是不想牵连到旁人。”王翼道:“而且日子催得急,我都未充分准备,不然何致于认错人误杀了李汶?上次杀错了人,拿不到钱不说,还坏了我王翼名头。尤其是你和刘叉败露行踪,弄得满城风雨,到处是官府的人。那李实更是有如惊弓之鸟,随时随地身边扈从如云,导致我一个月内难以再次下手,这次任务就算彻底失败,所以才说你二人坏我大事。”

  空空儿一时沉吟不语。王翼催问道:“你打算怎么付欠我的一万二千金?”空空儿道:“等我筹到钱了会还你。”王翼道:“一万二千金不是个小数目,你又是个骄傲的穷人,若是筹不到这么多钱呢?”空空儿道:“那我只能拿我自己抵给你,你命我为奴为仆,我不敢有怨言,但你若叫我助你杀人,却是万万不能。”

  王翼道:“你若是女人我还可以考虑收下,一个大男人,我要来做什么,我不要你的人。”空空儿道:“那好,我先将这柄浪剑抵给你。”王翼道:“你那兵器虽然是把好剑,可我不想要,它来历太大,太引人注目。你看见哪个杀手刺客带剑带刀了?都是要么带匕首,要么带短棍,既携带方便,又能瞬间致人死命。”空空儿心念一动,暗道:“起初我醉倒在翠楼时,苍玉清和第五郡用来制住我的兵器不都是匕首么?莫非她们……”

  王翼又道:“三日内你能还清一万二千金么?”空空儿踌躇道:“这怕是很难,能否宽容些时日?”王翼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便可抵这一万二千金。”空空儿摇头道:“我不想为你杀人。”王翼怒道:“笑话,我自己不会杀人么?还要你杀?我说的这件事可是跟杀人无关。”

  空空儿道:“是什么事?”王翼道:“如果你将来得到一件叫玉龙子的东西,得把它交给我。”

  这是空空儿第二次听到“玉龙子”,第一次是在青龙寺时苍玉清在昏迷中不断呼叫这个名字,他还以为那是她最关爱的人,听王翼这么说,他这才知道玉龙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忙问道:“玉龙子,那是什么?”王翼道:“这我不能告诉你。”

  空空儿道:“可我既不知道玉龙子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如何能找到它?”王翼道:“世事无常,有些人天生就是走运,说不定有一天玉龙子就自己跑到了你手中,如果你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只要你答应,我就不再追讨这一万二千金。”

  空空儿一向贫寒,又与曾穆闹僵,情知别说三日,就是三年也筹不到这一万二千金,况且王翼条件并不苛刻,除了答应他别无它法,只好道:“好,不过可得先说好,不能要我强夺他人之物。”王翼道:“那是当然。”

  空空儿忍不住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王翼道:“钱多我才能睡得踏实。起码不会像你,因为钱受制于人,处处窘迫。”空空儿一时无语。

  却见酒菜如流水价端上来,伙计还要再添一副碗筷给空空儿,王翼忙道:“不必了,别看这位郎君穿得光鲜,其实身上没钱,我可不能让他吃我的白食。”空空儿无奈,只好起身道:“告辞。”王翼微笑道:“不送。”

  出来酒肆,空空儿又忍不住往咸宜观而来,却只远远站定观望,不敢走近。忽有人附上来,手间羊角匕首飞快地抵住他后心上。

  那人低声道:“空郎,你失信了。我答应过进奏官,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抓到你,再亲手割下你的人头。”

第6章 蜀道难

  现任西川节度使韦皋颇为传奇,他年青时游历蜀中,为西川节度使张延赏之女张恩慈青睐,主动下嫁为妻,却被岳父、岳母嫌弃,以致三十八岁前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最后受不了岳父母的白眼,不得不离开成都,投在陇右节度使张镒手下做了一名幕僚,很快因为才干突出得到重用。公元783年,长安发生“泾原兵变”,京师长安被乱兵攻占,德宗皇帝李适也不得仓皇出逃。凤翔兵马使李楚琳响应叛军,杀死了陇右节度使张镒。另一叛将牛云光还想邀请韦皋一道投奔叛军,结果被韦皋果断杀死,他随即赶去奉天投奔落难中的德宗皇帝,当即被封为授陇州刺史、奉义军节度使。叛乱平息后,又进封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不久更是以有功之臣出镇蜀中,替代他岳父张延赏成为剑南西川节度使。张延赏当年曾当众羞辱韦皋,而今女婿风光归来,羞愧难当,不敢面对,连夜收拾细软从后门溜走。

  韦皋上任后,大显身手——到西川之初,即以高压严酷手段平定内乱,加重赋税,大肆搜刮民间财物,以钱财厚结天子,极讨贪财的德宗皇帝的欢心;数年后,西川府库充实,他又提高蜀中将士军饷,军中凡有婚配丧葬时,一概供给所需的全部费用,由此得将士死力;在外敌上则采取分化瓦解的措施,南抚南诏,西击吐蕃,在解决边患上取得了赫赫战功;等到地位彻底巩固后,他开始缓解蜀中百姓的负担,每隔三年免一次赋税;又因为成都仅西郊繁盛,花费巨资修缮城东的大慈寺,极大地带动东郊经济繁荣,在南城外万里桥一带创建新南市,大兴市井,开拓通衢。一系列恩威并举措施的成功,为韦皋带来了巨大的名利和声望。

  蜀人感激韦皋,“锦江春酒肆”的老板娘卓二娘也是其中之一,只因她家酒肆大大受惠于韦皋开拓的新南市。她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露出些劳碌妇人的老态来,然则眉目间还是多少有些年轻时的风情,正倚靠在酒肆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竹制的蜀扇,张开如满月,往自己汗津津的脸上猛扇。

  如此炎热的夏季,多少会影响酒肆的生意,虽说一大早有人来订了五十坛烧酒,伙计们都派出去送酒了,然此刻临近正午,伙计一个没回来不说,也没有一位主顾上门,这让喜欢热闹的卓二娘着实有些不快,那张圆脸上常挂着的笑容也不见了,替代为一种无可奈何的怨恨。一转头,见丈夫鱼成正缩在柜台后打盹,一腔怒气正无处可发,立即走过去,将扇子往柜台上重重一敲,喝道:“死人,活儿干完了吗?又偷起懒来了!”

  鱼成瞬间惊醒起来,他是入赘女婿,人本分老实,受妻子的颐指气使惯了,慌忙应道:“是,是,我这就去酒窖。”卓二娘看见丈夫这副窝囊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卓二娘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

  忽见那住在后院二楼天香号上房的精公子施然出来,一身翻领胡服既华丽又醒目,腰间挂着的承露香囊及玉佩随着矫健的步子来回晃动,愈发显得风姿潇洒、玉树临风。卓二娘忙舍了丈夫,迎上前笑道:“精郎,今日可起得早。”

  这位精公子二十四、五岁年纪,名叫精精儿,新来成都没几天,据说约了人在万里桥东面七、八里处的合江亭碰面,因而选了锦江春住下,陆路、水路都方便。他孤身一人,似商非商,似士非士,却是一身贵气,作派奢侈大方,就连阅人极多的卓二娘也看不出他的来路,只是一力奉承。

  精精儿笑道:“二娘又在笑话我了。”他自住进锦江春以来,均是天黑前到酒肆对面的米氏柜坊拿飞钱兑换大把铜钱,再雇了车马进内城玩耍,大清早才回来酒肆睡觉,一直睡到下午才起,确实如卓二娘所言,他今日是起得早了。

  精精儿虽不明说去了何处,但像他这样年青英俊、轻佻风流的贵公子,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他是去寻乐子了。卓二娘暗中问过车夫,果然说他是去了内城找女人,且到的并非娼妓云集的花林坊,而是位于锦浦坊的乐营,足见其人眼光不同一般。

  卓二娘虽早猜到精精儿夜夜流连风月,却也从不点破,忙引他到窗边临江的桌子坐下,问道:“精公子今日想吃点什么?”精精儿道:“嗯,天儿这么热,多了也吃不下,来一壶烧酒,两盘下酒的冷菜。”卓二娘道:“好咧。”回头扬声叫道:“一壶烧酒,两盘下酒冷菜。”

  精精儿笑道:“为何西川的菜总是做得比江南好吃呢?”卓二娘笑道:“这是因为西川食用井盐,江南习惯吃池盐,池盐发苦……”

  话音未落,只听见外面车马辚辚,卓二娘知道来了客人,忙道:“郎君请稍候。”匆匆迎出门来,只见四名玄衣带刀随从正护着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酒肆门口的大黄桷树下。那黄桷树的年纪比卓二娘祖父的祖父还大,凭江而立,华盖如云,根盘河岸,如龙蛇波涛,极是遒劲。

  卓二娘认得那辆马车,“哎哟”一声,又惊又喜,精神大振,连声嚷道:“来贵客了!来贵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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