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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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儿心中沮丧难过,不愿意再多逗留阳谷,领人回来莘县县城,却没有听说有人持节度使令牌连夜出城,料想刘大郎和苍玉清还陷在城中。因他自己被亲随监视,难以脱身,不得已来到驿站,预备请同乡谭忠帮忙去土地庙看看,不料谭忠一早得幽州节度使刘济急召,已经率部下赶早出城回幽州去了。一时慨叹天意弄人,只能听天由命。

  幸得过了数日,除了已死的刺客第五郡外,始终没有听到逃走的刘大郎及其同伙的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反倒是魏州有牙兵赶来,宣达魏博节度使之命,委派了新的佐将,空空儿因领军无方,导致军营被烧、刺客逃走、女奴发疯下毒、夺剑冲关,被当场免职,勒令速回魏州。空空儿虽日夜忧虑苍玉清安危,却不得不奉命即刻动身。

  离开莘县之日,只有县尉邱绛不避嫌疑,赶来相送。空空儿见邱绛郁郁满怀,极有怨言,知他亲属均被扣在魏州,不得团聚,安慰道:“这次我回魏州,怕是再也不会有机会回来这里,少府若有家书,我可以代为转给尊夫人。”邱绛道:“甚好。”向城门守吏索取纸笔,匆匆写了一封家信,又告知家属地址姓名。空空儿道:“放心,一定代到。”

  行到城门处,门边忽有一人抢上来叫道:“空将军!”亲随上前喝道:“什么人挡道?”那人道:“贱名不足挂齿,不过是故人想求见空将军一面,还有一场大功劳要送给将军。”

  空空儿见他面生,却是神色诡异,面无表情,当即想起一个人来,暗道:“莫非他是王翼,正是他杀了平卢节度使?他擅长易容装扮,武功又高,确实有这个本事能抢在清娘他们几个前面下手。他是江湖刺客,收钱才会杀人,不知道是谁雇他来杀李师古?他所谓的大功劳又是什么?该不会是他擒住了刘大郎和苍玉清,所以这二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忙上前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王翼招手道:“请将军下马过来,我有一件大机密,只能讲给将军一个人听。”空空儿依言走近他,问道:“是什么大机密?”王翼忽然向前一步,挺出一柄匕首,抵住他胸口,笑道:“抱歉了,我出不了城,只能用这个法子请将军带我出城。”

  自从平卢声称有刺客进入魏博境内以来,莘县已戒严多日,只许进不许出,这也是空空儿认为刘大郎和苍玉清还陷在城中的缘故。

  空空儿道:“你制住我也未必出得了城,我眼下已经不是什么将军,正要被押回魏州受审。”王翼低声道:“那你为什么还故意让我制住?”空空儿道:“我想知道你说的大功劳是什么。”王翼笑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带我出城。”

  一旁亲随早觉有异,上前喝道:“你在做什么?”王翼反拧过空空儿手臂,将匕首横在他后颈上,笑道:“你们都别动。我知道你们奉命押送空空儿回魏州,魏帅有重要事情要审问他,他若死了,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亲随面面相觑,一人问道:“你待如何?”王翼道:“我只想出城,出城后不但将空将军完璧奉还,还有一场大功劳要送给各位。”亲随见他并不是从军营逃脱的刘大郎,想来不过是着急出城而已,当即应承道:“好。”

  王翼道:“走!”押着空空儿往前走去。空空儿大是后悔适才未加抗拒,万一王翼所说的大功劳就是苍玉清、刘大郎的下落,那可如何是好?只是眼下有一柄匕首顶住他背心,后悔也是迟了。

  王翼问道:“你之前因欠我巨款答应我玉龙子一事,你可还记得?”空空儿道:“当然记得。”王翼道:“那么你找到玉龙子下落了么?”空空儿一时迟疑,玉龙子如此重要,王翼为人飘忽邪气,若将罗令则的遗言告诉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即道:“这件事我确实无法办到,请你再提一件别的事。”王翼道:“嗯,我暂时想不出来,以后想到再说。你别动,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出来西城门几里,王翼逼众人下马站到远处,将数匹马赶走,只留下一匹,这才笑道:“有人将平卢节度使李师古首级藏在了东门客栈里,这是不是一场大功劳?”将空空儿往前一推,自己飞身上马,哈哈大笑而去。

  亲随如大梦初醒,忙赶回莘县,持节度使令牌,调兵往东门客栈搜索,果然在一间房里发现一个革囊,打开一看,真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用石灰腌着,因天气炎热,已经略见溃烂,但面目清晰可辨,是名四十来岁的男子,双目圆睁,须髯尽张,极有桀骜枭雄之气。

  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平卢节度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李师古的人头,又不敢拿去边关给平卢一方确认,自从上次玉娘冒充魏博兵士喊话闯关后,两大藩镇关系已是紧张之极,平卢甚至正将自义成撤回的兵马尽数调往魏博边境。万一平卢认定刺客是魏博所派,那可就麻烦大了。

  空空儿却有些疑心那首级并不是李师古人头,王翼是黑刺,须凭首级向雇主收取余下的一半赏金,他爱财如命,怎么会这么轻易将首级交出来?可如果不是李师古,死的是谁?王翼又为何要指引空空儿等人去客栈寻到?

  亲随向空空儿追问王翼来历,听说是江湖杀手后也怀疑有诈,最终只得带着人头与空空儿一起快马赶回魏州。当日半夜才进魏州城。

  魏州一地西峙太行,东连河济,形强势固,不但是河北根本,且能襟带河南。又正好是河北与江淮之间水运交通枢纽,船舶辐辏,物资荟萃,为河北平原南部一大都会。著名宰相狄仁杰曾经担任过魏州刺史,因施政仁爱宽厚,魏州百姓感激之下为他建造了生祠。然而后来狄仁杰之子狄景晖担任魏州司功参军,贪婪残暴,反而成了地方的祸害,百姓愤怒之下,又捣毁了狄仁杰的塑像。

  进城后,空空儿被临时安置在魏州驿站中候命。他本以为节度使见了李师古人头会连夜召见,哪知道次日正午才有牙兵来带他入节度使府署。

  到牙城大门缴了浪剑,进来府署大堂中,田季安正仰靠在座椅上。他才二十来岁,年纪比空空儿还小,却似大病初愈,倦怠不堪。空空儿忙上前参拜。田季安只懒洋洋地道:“空空儿,你这次功过相抵,本帅也不追究了,以后还是留在府署做巡官吧。”空空儿道:“遵令。”也不明白自己功在哪里,过又是哪些。

  刚出来官署,便有侍女追上来叫道:“空郎请留步。”空空儿问道:“娘子有事么?”侍女道:“夫人要见你。”这夫人是指魏博节度使夫人元浣。

  空空儿一时迟疑,道:“我是武官,进后署怕是多有不便。”侍女面色一沉,道:“夫人召见,你敢抗命么?”

  空空儿无奈,只得跟随侍女进来后署花厅。元浣正在慢吞吞悠悠地品茶,空空儿许久未见过她,乍看之下,只觉得她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元浣放下茶盏,问道:“空郎近来可好?”空空儿道:“回夫人话,还好。”元浣道:“嗯,我听说……”忽有一名五、六岁的孩子冲进来,一把抱住元浣的腿,嚷道:“娘亲,娘亲,我要出去买糖果。”元浣忙道:“乖,娘亲这就叫人出去给你买。家僮呢?”

  一名十五、六岁的家僮闻声进来,元浣道:“蒋士则,你出去买些糖果回来。”那家僮蒋士则唇红齿白,长相俊美,一双眼睛滴溜溜异常灵活,躬身道:“遵命。”

  那孩子正是魏博节度使田季安独生爱子田怀谏,其实是贪图集市热闹,想出去玩耍,吵道:“不,我要自己出去买。”元浣道:“外面世道乱得很,你是魏帅独子,可不能随便出去。”田怀谏道:“我就要出去,就要出去。”元浣无奈,只得道:“来人,去叫牙将史宪诚来,说我们母子要出去。”

  田怀谏最厌恶一堆牙兵前呼后拥,每次出门都恨不得要将满街道的人清空,道:“我不要牙兵,我要他陪我去!”元浣见爱子正指着空空儿,忙道:“他不能陪你去,他是……”田怀谏道:“我就要他!就要他!”

  元浣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拿这孩子没办法,空郎,这就请你带怀谏去买糖果吧。”空空儿躬身道:“遵命。”又道,“夫人有钱么?属下……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元浣哑然失笑,忙命侍女却了一袋钱过来,又问道:“空郎还住在原来的住处么?我回头叫人送些钱去。”空空儿道:“不敢劳烦夫人。”上前携了田怀谏的手,道:“小公子,咱们走吧。”

  田怀谏见他和蔼可亲,浑然不似牙兵下人对自己恭敬畏惧之极,很是欣喜,连声道:“抱我!抱我!”空空儿便弯腰抱起他来,往外走去。蒋士则忙跟了上去,田怀谏道:“你站住,不准动。”蒋士则当真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出来牙城,空空儿问道:“小公子想去哪里?”田怀谏笑道:“当然是集市啦,那里最热闹。”空空儿便抱着他往集市来,田怀谏见人烟繁密,市井百态有趣,看得眉开眼笑,胡乱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一直逛到太阳落山,空空儿道:“小公子,该回去啦,一会儿集市就该收摊了。”田怀谏正兴致勃勃,哪里肯走,道:“不是是魏州城中还有夜市么?我也要看。”空空儿连连摇头,道:“不行,再不回去,魏帅和夫人该着急了。”忽见前面有一条极熟悉的身影,正是苍玉清朝他招手,不觉呆住。田怀谏道:“那个漂亮姊姊在叫你呢。”

  空空儿知道苍玉清身份,虽为她已经脱险欢喜,可他手中抱的是魏博节度使之子,如何敢轻易过去?

  正犹豫间,苍玉清已经走过来,冷冷问道:“这是你的孩子么?”空空儿道:“不是。”只觉得背后有两条人影一左一右逼近身来,脚下刚动,苍玉清喝道:“别动,你今日可是走不掉的。”空空儿道:“你们要杀我为第五郡报仇,请先放了孩子,我任凭你们处置,绝不反抗。”

  苍玉清道:“你的性命比魏博节度使独生爱子更重要么?”空空儿心道:“原来她早知道小公子的身份,适才招手不过是要引我过去。”心下极冷,只道,“各位若想要取我性命,我不敢抵挡,可若是想打小公子的主意,空空儿拼死也要保护他周全。这里可是魏州,你们若是暴露了行踪,再也难以逃出河北。况且,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们当真以为抓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能平定魏博么?未免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便疾速朝前奔去。他早已经觉察背后两人是男子,目下情势当以面前的苍玉清最弱,也最容易突破,他不愿意与她动手,只紧紧环抱住田怀谏往前强冲。苍玉清伸手便档,他侧过肩头,大力撞开。她手中利刃划过他肩侧,拉开一道大口,顿时血流如住,若不是她急忙收手,只怕以匕首之利,要斩下他臂膀来。空空儿强吸一口气,脚下丝毫不停,冲过街口,见到前面正有一大队巡城的牙兵,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回身却不见苍玉清等人追来,一时不明究竟。

  田怀谏拍手叫道:“好玩,好玩,再来一次!”空空儿心道:“你当这是玩笑么?”他臂膀伤口极深,心中更痛,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料到无法支撑到节度使府署,忙招手叫过牙兵,命他们护送田怀谏回去。

  领头的小将惊道:“空巡官,你受伤了么?”空空儿道:“我没事。快些带人送小公子回去,一定要亲手交到夫人手中。”小将道:“是。”忙接了田怀谏过去。

  田怀谏犹自吵闹道:“我要空空儿抱!我要空空儿!”空空儿道:“小公子先回家去,我过几日再去找小公子玩。快些走吧。”

  小将见他鲜血淋漓,料来出了大事,小公子的安危自然最为重要,忙抱了田怀谏,领军往牙城奔去。

  空空儿强撑一口气,跌跌撞撞往医铺而去,忽有一人自后面赶来搀住他,扭头一看,竟是苍玉清,一时情怀不能自已,半晌才道:“你别管我,快些在天黑前出城,不然……不然……”终于一口气接不上来,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空空儿人已经在义兄田兴府中,不断有人来追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甚至连节度使夫人元浣也赶来询问,他却始终一言不发。数日后,节度使田季安将他召去,命他说出经过,他只说与人起了口角,被对方误伤,事情遂不了了之。从带回来的所谓李师古人头一事再也没有听人说起,仿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过了好几个月,空空儿右臂的伤口才完全愈合,遂又恢复了以前在魏州时的日子,整日出入市井酒肆之间,以酗酒为务。

  平卢节度使李师古被宣布说是病逝,平卢与魏博联兵侵犯义成一事随之瓦解,不过继承平卢节度使位子并非李师古之子,而是其异母弟李师道。传说平卢有意复仇,李师古之子年幼不能担当大事,而李师道正当盛年,是个厉害老辣的人物,李师古生前也对他的才干相当忌惮,将他出为密州刺史。宪宗最反感藩镇不经朝廷任命即由子弟世袭节度使之位,只是此刻正忙于应付西川战事,无力对付平卢,只得借坡下驴,任命李师道为平卢节度使。

  西川刘辟支撑数月,终于在皇帝强大的决心和朝廷重兵压境下土崩瓦解,刘辟、卢文若率数十名心腹西奔吐蕃,在边境被唐军骑兵追及。唐军统帅高崇文入成都后休息士卒,秋毫不犯。之前韦皋心腹侍卫唐棣、唐枫发现韦皋之死可疑,唐棣寻机行刺刘辟,结果被刘辟心腹牙将邢泚当场杀死,刘辟干脆撕破脸皮,将另两名侍卫唐枫、楚原逮捕下狱,此刻方重获自由,向高崇文禀明真相。高崇文遂命人押来卢文若和邢泚、晋阳几人,交给唐枫、楚原亲手杀死,刘辟其余同党皆不问罪,军府事无巨细,命遵韦皋故事。

  高崇文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后,敬重蜀中才女薛涛,尊为座上客,又上表朝廷,举荐韦皋昔日幕僚独孤密、符载等才识之士,惟独不肯推举段文昌,只道:“阁下他日必定官拜将相,我不敢贸然举荐。”

  刘辟被囚入槛车押往京师。令人称奇的是,他一路大吃大喝,怡然自得,丝毫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似是有恃无恐。到了长安城外,神策军前来接替押送,将他反绑了双手,用绳子拴住脖颈,拖拽进皇城。刘辟这才意识到处境不妙,还待喊叫,却已经无法出声。

  平定西川是宪宗即位以来打的第一个大胜仗,他异常高兴,亲自到兴安楼接受献俘。刘辟眼巴巴地望着皇帝,“嗯嗯”出声,似有许多话要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宪宗遂命将其押去西市独柳树下斩首示众。刘辟、卢文若家属亲族均受牵连被杀。卢文若之妹卢若秋本该按例没入掖庭宫为奴,因夫君是韦皋之子韦行式,特旨赦免。

  刘辟为权位谋害韦皋一案也被公告天下。后来蜀中民间有人自称是刘辟心腹,说刘辟杀死韦皋其实是奉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当今贵妃郭念云之命,这本是一个大秘密,只可惜刘辟被杀前已经不能开口说话,遂无法当着宪宗皇帝辨明真相。然而,这等匪夷所思的流言又有谁会相信?到后来连散步流言的人也不知去向,仿若一粒微尘被风卷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刘辟因拒朝命被讨平后,镇海节度使李锜铤而走险,举兵谋反,结果为部将擒获,械送京师,被腰斩处死。

  李锜被腰斩极大地震撼了众藩镇,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主动上书为儿子求娶公主。宪宗因于頔是藩镇节度使中最骄蹇横暴者,有意笼络,决意将最宠爱的长女普宁公主下嫁于頔第四子于季友。于頔先祖为鲜卑族,是汉人所轻视的虏族,于季友更是于頔姬妾所生,非嫡子身份,宪宗竟肯以帝女下嫁,于頔喜出望外,应召入朝谢恩,却被宪宗顺势免去山南东道节度使官职,只尊以宰相虚位,不久即卷入一起莫名其妙的杀人命案,被逮捕下狱,交给三司使审讯。据说宪宗本想借机杀掉于頔父子,只因为于頔昔日善待士人,对上门求助者多方予以照顾,如著名文士符载想隐居庐山,需要百万钱来买山,向于頔求助,于頔毫不犹豫拿钱资助了他。又如大文豪韩愈未显名时,也曾经曾奉书求于頔援引。符载、韩愈当时均在朝中为官,感激昔日提携之恩,出面为于頔说情,宪宗才只将于頔贬官,就连女婿于季友也没有放过。皇帝终以普宁公主的婚姻为代价,换来了山南东道和平收复。

  藩镇戒惧,一时不敢妄动,生怕给朝廷找到发兵的借口。然而世上终有一些东西无法靠人力谋取,譬如生老病死。元和四年三月,成德节度使王士真病死,其子王承宗自任为留后。

  自安史之乱后,河北道分立为幽州、成德、魏博三镇,史称“河北三镇”。这三镇表面服从唐朝,实则形成地方割据势力,父死子袭,父在时,以嫡长子为副大使,父死则代领军务,已成习惯。王承宗自任为成德留后,无非是遵奉故例,但其叔父王士则却看出宪宗皇帝英武,有心对付藩镇,猜想朝廷定会派兵讨伐成德,遂率幕客刘栖楚等人逃往京师。宪宗正欲用兵,发愁不知成德内幕,闻听王士则投靠朝廷,立即亲自召见,当场任命其为神策大将军。

  宪宗拟兴兵讨王承宗,打算就此革除革河北藩镇世袭之弊,朝中重臣并不赞同,宰相裴垍、翰林学士李绛等都认为河北藩镇割据一方,已根深蒂固,如果讨一镇,其余几镇必定暗中勾结,难以讨平。只有左神策军中尉吐突承璀迎合宪宗之意,自请领兵讨伐成德。宪宗疑而不决。

  成德王承宗闻听朝廷有兴兵之意,联想到之前西川刘辟、镇海李锜、山南东于頔或杀或贬的下场,心中忧惧不安,多次上表自诉,还主动割出德、棣二州献给朝廷,以明恳款。他对朝廷的卑躬屈膝引来河北藩镇的广泛不满,却暂时换来了皇帝的欢心。元和四年九月,距离前任成德节度使王士真死后半年,宪宗终于下诏正式任命王承宗为成德节度使,将王氏献出的德、棣二州取名为保信军,任命薛昌朝为保信军节度使。薛昌朝为前任昭义节度使薛嵩之子,薛嵩去世后昭义州县被魏博武力夺取,薛昌朝入成德,娶王士真之女为妻,名义上是王承宗的姊夫。宪宗任命他为保信军节度使,无非是因为河北割据日久,王氏势力非一朝一夕能铲除,薛昌朝出身将门,示恩于他,可以笼络其心,令其为朝廷效力。

  正当众人以为成德之事已经圆满解决时,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忽然派心腹聂隐娘来到成德府治恒州,奉上了于魏博境内截获的朝廷写给保信军节度使薛昌朝的密信。王承宗这才得知薛昌朝早与朝廷暗中相通,勃然大怒,立即派出数百骑兵到德州,出奇不意地捕获了薛昌朝,押回恒州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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