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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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蜀将吴懿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拍马追去,孰料与此同时,从江堤上腾地跃出一员大将,斜刺里朝吴懿举枪刺来,吴懿只得勒马应战,没几个回合,手中的家什被对方一枪挑开,被顺手一提拎生擒了过去。

“张飞!张飞!是我,是我呀!快回来,与我一同击杀这些烂兵鸟将!”

这位大将朝着张飞的背影大声喊道,张飞心想这是谁哩?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同兵起荆州、同孔明一队担任先锋的常山赵子龙。

舟行千里,沿着长江溯水而上,穿过迫窄隘险的峡道,孔明的人马总算到达了涪水。

再说赵云消灭蜀军残兵之后,问左右:“军师大概已经进入涪城了吧?”

当听到肯定的回答,赵云立即道:“赶快进城!”

押着途中生擒的蜀将吴懿,赵云一众人回到了涪城。

刘玄德好言好语问吴懿:“你可愿意投效我?”

吴懿素来仰慕刘玄德的人品,如今既已进了刘营,便没啥说的了,立马表示愿意降服。

孔明也已经入城,他对吴懿等蜀中降将以上宾之礼一番款待之后问道:“雒城中守军现有兵力多少?力挺刘璋之子刘循的辅将张任是何许人?”

吴懿对曰:“刘璝倒不值得一说,不过张任可是个智谋机略样样出众的人物,称得上是蜀中数一数二的名将。有他在城中坐镇指挥,雒城可不易得手啊。”

“那么,依将军之见,应该先捉了张任然后再攻城?”

孔明仿佛与三两知己品茗斗茶似的轻描淡写地谈兵论法,这令吴懿心生狐疑:此人向来便好大言不惭吹法螺?抑或是脑子有点儿问题?他不禁朝孔明脸上投去两道异样的目光。

第二天,孔明由吴懿做向导察看了附近的地势。

回到营中,孔明立即唤来魏延、黄忠二人,吩咐道:“离金雁桥南五六里,两岸尽是蒹葭,是设伏的好地方。你二人可领兵前往埋伏——开战之日,魏延率铁枪队千人埋伏于左侧,看见敌兵到来便一齐跃出,杀他个措手不及;黄忠率长刀队千人埋伏于右侧,只管照敌兵的人腿和马腿砍,杀散敌军。张任见情势不利必定会往东面的山地小路逃窜,正好在那里捉他。”

接着,孔明又向张飞、赵云分别传授计策。观其运兵遣将,就如在棋盘上悠闲地摆弄棋子似的。

雒城下,金鼓大震。这是荆州兵向城内守敌来挑战了。

张任站在敌楼上向下张望,捕捉着战机。看到进攻兵士后军缺少相互接应,张任不禁暗思:“哼,孔明的阵法有破绽哩!”他心里想着尽量让敌军靠近,然后将其一举歼灭。

荆州兵冲近城壕,开始沿城壁向上攀登了。

“好!出击!”

顿时城门大开,蜀兵从里面向外猛突。与此同时,埋伏于南北山脚下的城内守军也两下合拢过来,恰似大鹏的巨翼,将进攻敌兵团团围住。

溃乱、惨死……刘玄德的军队节节往后败退。

“今日就是你等的绝灭之日!”张任按捺不住,亲自冲到阵前指挥,并且舞起长枪左挑右刺,奋勇杀敌,一心只想将荆州兵彻底斩尽杀光。这一杀便不知不觉杀出数里,一直冲过金雁桥二里多。

“不好!”他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却发现后面有一彪敌军,最要命的是金雁桥早已被毁坏得一塌糊涂,没了退路。

“小心!敌将赵子龙就在后面!”

张任指挥蜀兵正想返身迎敌,不想从左右两侧茂密的芦苇丛中伸出无数的枪尖来,急如雨密如丝,蜀兵只得以刀枪且挡且退,挤作一团,此时另一面又突出无数的薙刀,专朝马腿和人腿上砍将过来。

“赶快向南面退兵!”

不曾想南面也已被荆州兵占领,不得已蜀兵只得沿着涪水的支流,朝东面的山地溃逃。

涉过浅浅的河床,爬上河滩,前方便是一片旷野。——谁料想,旷野上早有一队敌兵列着古怪的阵势,竖着锦旗簇拥着一辆四轮车等候在那里。

“哎,前面坐在车上手摇羽扇向我招手的人是谁呀?”张任向部下将士问道,身后不知是谁回答:“那应该就是投效刘玄德不久的军师诸葛孔明吧。”

“哈哈,哈哈,那便是孔明?”张任耸耸肩膀,失声笑了起来。

——张任为何要发笑?

原来围在孔明四轮车周围的,尽是些衣冠不整、看上去就极其羸弱的老兵,抑或是肥头大耳、动作笨拙的兵士。

“哼!眼前亲眼所见的孔明与之前早有耳闻的孔明实在相差太远了!都说孔明用兵神速,堪比孙子、吴起,几百年来无出其二,我今日看他排的那阵势,还有那颓靡的士气,算得了什么呀?有其名而无其实。踏破他就如同踏一堆废物一样容易!给我杀,杀光这些尘芥之兵!”

张任一声令下,身后尚余的数千个兵士一齐发出呐喊,向前冲去。

四轮车仓皇逃走。左拐右转,狼突豕窜一般狼狈。

“喂!车上的白痴停下,不要走!”

张任策马向前跃冲,他对护卫四轮车的杂兵看也不看一眼,伸出巨腕便向车子抓去,眼看就要触及车盖。

“瞧好吧!”猛然间响起一声叫喊——却是从脚底发出的。不等张任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一名强健的敌兵自下往上捉住了马腿,在使劲朝后扳哩!

“扑通!”

张任身不由己跌下马来。随即,又有一人向他跳过来,拧住他的胳膊就要缚。张任心中吃惊不小:作为一名普通兵士,对方的气力也太生猛了。

也难怪张任诧讶,其实这两个敌兵正是混杂在兵士中的张飞与魏延二人。

至于金雁桥其实也未完全被毁坏,看到张任断了念想,弃了退路往涪水的上游支流而去,趟过浅滩绕道往雒城方向逃奔,隐藏于芦苇丛中的荆州兵马立即推起四轮车过了桥,抢先到达对岸等候着他哩。

从山地逃至山谷的蜀兵或是被杀死,或是缴械投降,无一漏网。前两日刚刚从成都率领援军抵达的大将卓膺也在其中。

张飞、黄忠、魏延等各引部下层层收缩,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诸将会合成一军后的阵势蔚为壮观,蜀军仿佛一株盛开的花朵自外向内一层层、一瓣瓣枯萎和凋落。

“呜呼!西川终于要改朝换代了!”张任在被押往涪城的槛车中如此仰天长叹道。

到了涪城,刘玄德问他:“蜀中诸将皆望风而降,你为何不降?”

张任怒睁圆目道:“张某虽不肖,但还自认为是蜀中忠臣,忠臣岂能事二主?!”

刘玄德爱惜其人,不忍杀他,反而费了诸多口舌劝他投降,张任硬是不肯就范,口中一个劲儿地叫道:“要杀便快点儿杀吧!”

孔明见状,忙劝说刘玄德:“倘若一味强逼其投降,却不是礼遇忠臣的做法,不如慈悲为怀速速斩了他,倒可以成全其忠节之志。”

于是命人将张任斩首,收其尸首葬于金雁桥畔,并立了一块忠魂碑以表其忠。午夜,一群鸿雁聚于碑前,绕着墓碑发出声声哀戚的啼叫。

雒城如今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吴懿、严颜等一班蜀中降将来到阵前,朝城内喊话:“无谓的笼城只会令一城百姓受苦,我等皆已投效刘皇叔,你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还不早早开门受降!”

大将刘璝探身出现在箭垛,朝着城下破口骂道:“畜生!不知道什么叫君恩的家伙还有什么资格在此说话?!”

城下严颜正欲取箭射他,忽然刘璝头朝地往下直落,原来不知道谁从背后一剑将其砍翻。与此同时,城门打开了。

未费多大气力,刘玄德的大旗便在城头翻卷飘扬起来。城中守敌约七成举械降服。

刘璋的公子刘循料想不到会有此遽变,打开北城门脱出,只带领少数人马仓皇奔向成都而去。

“将刘璝从箭垛砍落的是谁?”进得雒城后,刘玄德问左右。

一名近侍答道:“那人姓张名翼,字伯恭,是武阳人。”

刘玄德立即召张翼来见,并重重赏赐了他。

雒城街市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逃出城去避难的百姓也陆陆续续返回城中。

“快看哪,新布令出来了!”百姓团团围住贴在墙上的布令,齐声高赞刘玄德的政道。

孔明微服出行,到城中各处巡视了一番,了解百姓的反应,回到府中向刘玄德报告说:“看来主公的威德已经布散至全城百姓了。不过,如今基础尚不稳固,州郡未宁,切不可急于攻成都。还是应先着力于雒城,以此地为中心,安抚附近州郡各敌,待平靖之后再徐徐逼近成都不迟。”

“如此甚好!”刘玄德表示赞同,于是立即分派诸将分赴各州郡进行宣抚:严颜、卓膺引张飞前往巴西德阳所属各州郡;张翼、吴懿引赵云前往定江犍为所属各州郡。

与此同时,孔明招来一名降将,开始做进攻成都的准备。

“自此地前往成都有何关隘?”孔明问。

那名降将回答:“只有绵竹一处有重兵把守,倘若取了绵竹关,则成都唾手可得。其余各关只不过限于盘查来往人员,完全不堪一击。”

正在此时,法正来了。法正作为刘玄德的内应,此时早已成为刘玄德帐下一名重要谋士共襄大计,他对蜀中事情十分精通。

“雒城既破,成都指日可取。成都百姓早晚将成为主公治下之民,故不宜进兵将他们卷入酷烈的战祸。可先向四方宣示主公仁政,以恩德慢慢博取民心。我再修书一封给刘璋,陈说利害,只要他明白百姓之心日渐离反,想必自然肯降主公。”

“孝直之言极是。”孔明非常赞赏法正之计,于是当下便依其计而行。

再说成都这厢,闻听刘玄德即将攻打成都,顿时人心惶惶,府城内也是一片惶惶不可终日的光景。

刘璋慌里慌张地召集众官商议对策,讨论“如何拒敌”。

从事郑度献策道:“国家遇危难,众志成城,防御力理所当然会提高数倍,只要官民一致决心共御国难,长途奔袭而来的荆州军便不足为惧!今刘玄德虽一路攻城夺池,然而其占领下的士众未服,加之军无辎重,兵无粮草,势必难以为继。不如将巴西地方的百姓尽皆驱至涪水以西,将当地仓廪野谷全部烧毁,一根鸡毛也不剩,一粒粮米也不留,田地全部毁掉,水中投毒,则刘玄德大军不消百日必定饥馑难挨,甚至辨不清道路方向。同时加强成都、绵竹两关的防备态势,无分昼夜,以奇策奇袭不断纠扰,令其困惫不堪。——我相信,到今年冬天,刘玄德大军必定绝灭无疑!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都默然不语。太守刘璋说道:“不妥。我只闻得向来拒敌以安民,却从未听说过迁民而防敌的,此乃败战之计!断断使不得。”

刘璋一反常态,果断地否决了郑度的建议。

正商议着,忽报法正遣使者送来书简一封。展开一看,信中先是陈说一番大势,分析了与刘玄德讲和的种种利处,接着又表示保家名、续族谊方才是贤明之举,等等。

“法正是卖主求荣、忘恩背义之贼,还有什么脸面写信来劝降!”刘璋大怒,一把扯碎书信,命人将使者拖出去斩了。

接下来,刘璋调遣将兵前往绵竹关增强防备。同时采纳家臣董和的建议,急派使者赴汉中张鲁处,述说西川势在危急、唇亡齿寒的道理,请求汉中援助。这真是病急乱投医,危难当前便顾不得细细考虑,竟向敌人伸出乞援之手,实在是下下之策啊。

三十九 西凉战火重燃

忽而,北方高原上出现了一彪人马,驱使着胡夷精猛之兵,横扫陇西一带各州郡,所向披靡,旗鼓日渐隆盛。

此时是建安十八年,秋八月。

这支蒙古军队的大将,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被曹操击败逃入羌地的马腾将军之子马超。

“杀父之仇,此生不报枉为人也!”马超怀着复仇大志,栖身隐藏于游牧部落中,卧薪尝胆,结好胡羌,终于重振雄威,又回到了阔别二载有余的战场。

“只要曹操人头不落地,我跌倒几次就会爬起来几次!一定要亲手拧下他的头颅!”

马超军队所过之处,尽皆归降。唯有一城马超却攻不下来,那便是冀县冀城。

守城大将名叫韦康,是冀城刺史。韦康派人去向夏侯渊求救,夏侯渊因未得曹操指示不敢擅自行动。

“没有曹丞相的命令,恕不敢动兵。”看到夏侯渊的回信,韦康彻底绝望,料想小小一座城池难敌胡夷强兵,迟早难保,于是便打算降服。

参军杨阜哭着进谏,坚决反对。韦康不从,开城投拜了马超。

“好吧!”马超准许韦康投降。待他率部进得城中,便命人将韦康一族四十余人全部抓来,一个个砍头处死。“如今情势急了你才投降,可见不是真心,留你何用?”

侍臣乘机进言道:“杨阜曾劝韦康拼死不降,反对将军,何不将他一块儿杀了?”

“此人守义,乃武士之道,怎可杀之?”于是非但不杀杨阜,反而用作参军,命其守卫冀城。

杨阜表面顺从,内心另有打算。隔了几日,他向马超乞假说:“拙妻两个月前死于故乡临洮,值此战乱之际,尚未来得及安葬。家中父老及亲朋好友亟盼吾回去归葬亡妻,不回今后恐难面对父老乡亲啊!”

马超当即允准:“好,好!去吧,去吧!”

杨阜回家了。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往历城去拜见表姑母,其表姑母闻名乡里,被誉为“贞贤之妇”。

“我无颜面见姑母了!”杨阜一见到表姑母,便伏在地上大哭不止。

“……如今我是身从贼而心另有所图,誓杀马超为主报冤!可是今日到此,却实在深感遗憾哪!”

“杨阜,做什么像个妇道人家似的哭哭啼啼?男子汉大丈夫,但得一片冰心在,早晚会彰显于世的,有生之年毁誉褒贬什么的不必放在心里。”

“谢姑母教诲。不过我并非为了自己的荣辱才哭泣,而是为了我那表兄弟而感到愤慨哪!”

“哦,怎么回事?”

“坐据历城,竟毫无讨贼之心,任由乱贼马超蹂躏,全然不管一州士民所受的屈辱,只顾着过他的安闲日子!堂堂一个男子汉……所以我没法不感到愤慨呀!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您这位贞贤姑母的儿子……”

“……喂,去给我把姜叙叫来!快叫姜叙来!”表姑母忍不住向隔壁的侍女屋子喊道。

随着她的喊声,屋角的幕帐一挑,一位青年走了进来:“母亲大人,不必去叫了,孩儿就在这里!”他便是历城的抚夷将军姜叙。

不用说,姜叙与杨阜乃表兄弟关系,而姜叙与韦康又是主从关系。

其实,他也曾想率领历城之兵前去赴援韦康,只不过韦康的败亡来得太快了,姜叙甚至还来不及整备好人马驱驰前往。

“从刚才起我便躲在幕帐后面偷听,听到阜兄说我过安闲日子,还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可是,难道阜兄你不是一战也未开便降服马超、将冀城拱手让与他了么?如今你却装作好像没事人一般,在不知就里的家母面前数落我的不是,似乎我姜叙是个卑怯之人似的。将自己的罪过丢在一旁,对别人倒吹毛求疵的,如此做法岂不是太卑鄙龌龊了么?!”

年轻的姜叙忘记了是在母亲面前,将表兄杨阜毫不客气地骂了一顿。

岂料杨阜却不生气,反对姜叙的激愤大为高兴,于是向他解释自己之所以降服马超,只不过忍一时之辱,实乃为主报仇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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