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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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魏国大都督曹真领兵来到斜谷道埋伏下来之后,已经等候了整整七天,却未见到蜀军踪影,心中不免暗自高兴,以为与司马懿打赌胜局已定。他此刻最在意的,与其说是蜀军,不如说是司马懿,确切地说,他是更在意自己的颜面。

“如果此次打赌赢了,司马懿岂不无地自容?到时定要让他面涂胭脂红粉、身穿女人衣衫来向我赔罪。”曹真浮想联翩,自我陶醉,心中不觉感到阵阵快意。

就在前来埋伏接近十天的时候,细作前来报告:“前面山谷里,间或有蜀军出没,兵力不详。”

曹真得悉,并不将其放在心上,“不过几个蜀兵,有何大惊小怪?”遂拨出五千人马,令大将秦良领兵前去堵住谷口,“只要十天一过,我便赌赢了。最后这两天,不必扬旗击鼓,只需堵住山谷出口即可。”

秦良奉命前去把守谷口,向山谷中一看,见谷里的蜀军人马不少,且越来越多,就像四面山上的溪流不断涌到谷中一般。秦良急忙令士兵竖起军旗,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如此一来,从当晚开始蜀军果然逐渐退去,俨然是惧怕魏军,准备改道而行。天亮时,秦良一看蜀军正在撤退,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即挥兵进行追击。

在山谷里追了五六里,来到一片盆地,前边的蜀军却不见了踪影。秦良喘了口气,不屑地笑道:“看上去煞有介事的一支军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话音未落,四方骤然响起震天的呐喊与鼓号声,无数箭弩疾风骤雨般向秦良的五千人马射来。

战马扬起漫天烟尘,由远而近的战旗上,赫然绣着蜀将吴班、关兴、廖化的大名。

魏兵吓得魂飞魄散,四处奔逃,但这山间盆地的出口早被蜀军堵得严严实实。秦良拼死突出包围,正欲逃走,却被紧追上来的廖化一刀斩于马下。

此时,山上传来孔明与其左右的呼喊:“放下盔甲武器!投降者免死!”

须臾之间,缴获的武器军旗堆成了小山,丢盔卸甲的魏兵垂手低头,等待蜀军发落。

孔明下令将魏军死尸抛向深谷,又让蜀军将士换上魏军的衣甲、装备,过不多时,一支人马全部装扮成了魏军。

魏军大都督曹真完全不知就里,他得到一名自称秦良部下的传令兵送来战报:“昨日在山谷里活动的敌人,已被我设计全部歼灭,请大都督放心。”

过不多时,又有一名司马懿派遣的信使前来,这位真正的信使带来了司马懿的口信:“蜀军先锋陈式率四五千骑进抵箕谷,业已被我军歼灭,大都督在斜谷方面情况如何?”

曹真不言实情,信口谎称道:“斜谷方面未见蜀军一兵一卒。你可转告司马懿,这次打赌我赢了。”

到了第十天,曹真对幕僚说道:“司马懿不愿输给我,才派人来打探,因为他也无从知晓蜀军是否到过箕谷。今日时限已到,我总算赢了司马懿,此番定要让他面涂胭脂红粉、身穿女人衣衫来向我赔罪。”说完,与众将一起哄笑起来。

正当曹真与左右欢闹之时,一阵鼓角声传进帐来。曹真走出帐外去阵前一看,只见旌旗招展,队列整齐,看那旗号,是秦良的人马回营来了。

队伍中有人挥手向曹真致意,曹真不疑有假,也同样挥手以示欢迎。哪知队伍来到数十步远时,来军忽然一齐挺枪冲杀过来。

“那就是魏军大都督曹真!”

“不要放跑了曹真!”

曹真惊得魂不附体,转身便向营中逃去,哪知几乎就在同时,魏军营后也冒出一团冲天大火。此时鼓声越敲越急,只见关兴、廖化、吴班、吴懿四将从营前,马岱、王平、马忠、张翼从营后,一齐趁着火势向营中杀来。

死尸焦味中夹杂着血腥,到处是遭到践踏的伤兵哀号,就连大都督曹真也不知能否逃生,魏军的惨状令人不堪忍睹。正因为蜀军有备而来,指挥得当,才杀得魏军措手不及。

曹真历尽艰险,好不容易逃出营来,死死趴在马背上,只顾挥鞭打马逃命,马鞭几乎都打断了。

蜀军见其逃跑,犹如猎人抓野兔一般,紧随其后,不停放箭,追赶不舍。就在曹真命悬一线之际,山后不知何处忽然冲出一彪人马,将他救了出去。待曹真回过神来,定眼一看,方知自己已安然处在司马懿人马的保护之下。

司马懿不怀好意地问候道:“大都督别来无恙?”

面对司马懿嘲讽的目光,曹振羞得无地自容,他诧异地反问司马懿:“你远在箕谷,何以知我战败,会来此地救我于危急之中?我现在仍像做梦一般,不知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大都督理应知道蜀军定会来犯的啊。”

“实在惭愧,失敬!失敬!这次打赌,我确实输了。”

“用兵之事,谈何输赢?我派信使来此时,大都督告以斜谷未见蜀军一兵一卒,并无异状,我心想大都督若真以为蜀军不会至此,则孔明必会暗中前来劫寨,因此急忙翻山越岭,前来接应。”

“玉带与御马我会亲手奉送,此事还请勿再提起。”

“我司马懿岂敢夺天子御赐之物!大都督不必在意赌局输赢,从今以后,还请多为国事操心为盼。”

曹真惭愧难当,不久便将营地移至渭水之畔,从此以后,羞恐交集,忧郁成疾,卧床不起,再也无法去阵前指挥兵马。若说曹真终于病倒是因为司马懿的冷嘲热讽,或许也不为过,因司马懿素来舌如刀剑,不时便会伤人。

却说孔明按照预定布阵于祁山后,赏功罚过,犒劳三军,营中上下无人不服。他最后将陈式与魏延当着诸将召近前来,正色问道:“我派邓芝前来传令,告诫你等严防敌人伏兵,你二人为何藐视军令,折损如此众多兵马?”

陈式与魏延面对质问,互相推诿,俱不敢承担责任。孔明听完二人自辩,厉声骂道:“若无魏延领兵支援,你陈式与那些残兵岂能保住性命?魏延救了你,你反将罪责推与他,真是卑鄙至极!”

说罢,令左右将陈式推出斩首。

然而孔明并未斥责魏延,他明知魏延有反骨,但考虑到当下国家危难,正是用人之际,因此姑且留下了魏延一条性命。蜀国的良将比魏国少之又少,孔明此时不能不将这难言的苦衷深深咽进自己肚里。

六十七 八卦阵

魏军前临渭水,蜀军背靠祁山,二军对峙,转眼之间,已经入秋。

孔明一日来到阵前,眺望魏营之后,喃喃自语道:“看来曹真的病越来越重了……”

魏军大都督曹真自从斜谷战败之后,便不断有他染病卧床的传闻,但众人不解的是,孔明是如何得知他日益病重的?对于帐下左右的疑惑,孔明解释道:“若曹真仅仅偶染微恙,理当即刻回长安。如今他仍留在渭水营中,对病情秘而不宣,必是因为病重,深恐影响士气,引发军心动摇。”

解释完后,孔明继续说道:“如果事实正如我所推测的那样,十日之内,曹真必会病殁,到时你们不妨且去打探一下。”

他随即写就一份战表,措辞极为尖刻犀利,派遣军使,送去魏军大营中递交给曹真。

魏军大都督曹真并未应战,孔明下的战表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七天之后,便有细作回到蜀营中禀报:魏军营中走出打着白色旗幡的队列,推着一辆黑布覆盖的灵车,在骑兵护卫之下,悄然向长安方向匆匆远去。

孔明肯定地说道:“既然有灵柩送往长安,必是曹真已死。”

他随即训诫诸将:“不久以后,魏军定会集结兵力,前来猛烈进攻,必须严加防备,万万不可大意。”

却说此时魏军营中上下都在盛传,是孔明用一纸战书杀死了曹真。曹真本已重病在身,读了孔明下的战书后,心中又气又恼,病情骤然加剧,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此事传到魏国宫中,魏帝与各皇亲国戚怒不可遏,早日报仇雪恨的舆论日甚一日,魏帝催促司马懿讨还血债的一道道出兵敕命,也不断送至前线。

这一天,司马懿终于令人将应战书送到蜀军营中,作为对孔明前次挑战的回答:“曹真虽亡,司马懿尚在。曹真丧礼昨日已毕,我军明日出兵,请来阵前决一死战。”

孔明读完应战书,微微一笑,他未写回信,只对魏国军使说了一句:“请转告司马懿,明日阵前恭请赐教。”随即令人将其送出军营。

巍巍祁山高入云巅,悠悠渭水静静流淌。秋八月的这块大地上,两支大军各自展开了威武的战阵。

两军相迎,先隔河以弓箭射住阵脚,随后鼓角大作,三通鼓罢,魏军阵中门旗大开,司马懿在众将簇拥之下,策马来到水边。他举目望去,只见孔明手摇羽扇,端坐于四轮车上,正徐徐趋近前来。

司马懿大声喝道:“孔明!你这自不量力的南阳耕夫,为何不识天数,一再兴师侵界,荼毒我无辜百姓?今日你若不省心改过,我定叫你尸腐祁山之野,与飞鸟野兽做饵食!”

孔明听他说罢,反唇相讥:“说话的可是司马懿?你这等鼠辈,以前不过在魏国书库里啃过几本兵书,今日便也敢头顶战盔,来阵前说长道短,岂不笑煞人也!我孔明受先帝托孤之重,誓与曹魏逆贼不共戴天。多年以来,我不求暖衣饱食,梦寐之中亦不忘秣马厉兵之事,一心只想诛灭叛国逆贼,恢复汉室正统。只知追名逐利的无耻之徒,如何配与我在此辩论天下大事!我如今率天兵至此,你这群乌合之众,还不早早弃甲投降?”

“你这巧舌如簧的南阳耕夫,不要光说大话!还是放出兵来与我一战,顷刻便知谁是正统天兵,谁是乌合之众。”

“那有何难?只是对战亦有明暗之分,不知你愿摆开阵势明战,还是设计斗智暗战?”

“就与你摆开阵势,堂堂正正地明战!”

“明战亦有三法,或派出大将相斗,或布出兵阵互破,或发出大兵对攻。”

“先与你斗阵法吧!”

“若你斗阵失败,却当如何?”

“今日且与你约定,我若败在你手下,从今誓不再统兵领军!你若无法破我兵阵,且早早引兵返回蜀地,尔后不可再犯我魏境。”

“好!一言为定。”孔明遂请司马懿先布阵。

司马懿调转马头,驰回中军,挥起一面黄旗,左右魏军随旗而动,摆出一个阵势,调兵遣将完毕,他又策马来到阵前。

“孔明,你可识得我这兵阵?”

“真是笑话!这种阵势,休言我手下的大将,就是蜀军的普通兵士,也知道它叫‘混元一气阵’。”

“说得不错。那么请你也布出兵阵,让我司马懿领教领教。”

孔明令将四轮车推回中军,只把羽毛扇举起轻轻一招,遂又回到阵前,“司马懿,你可见过这种兵阵?”

“你是在与我儿戏?这种‘八卦阵’何人不晓?”

“既知它叫‘八卦阵’,不知能否将它破掉?”

“破此‘八卦阵’,岂非易如反掌?”

“那请你只管来破!”

“我既知此阵如何布成,岂会不知破阵之法?你且看我如何将其破掉!”

司马懿回到本阵中,唤戴陵、张虎、乐綝三将近前,仔细吩咐道:“孔明现在布下的‘八卦阵’共有八门,依次唤作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其中的开、休、生之三门为吉门,伤、杜、景、死、惊之五门皆为凶门。只要从正东的生门、西南的休门、正北的开门打入,便可攻破掉此阵,使我军获得大胜。你等只需小心在意,按我所说去攻即可。”

魏军阵中鸣响激励人心的鼓号,三支人马从三处吉门开始朝八卦阵中猛攻,但随着孔明手中羽扇的挥动,八卦阵形立即云谲波诡地变化起来,无论向何处进攻,都似在冲撞蜀军连绵不绝的城墙,魏军始终无法找到能够突进阵内的缝隙。

过不多时,魏军逐渐被重重叠叠的蜀军分隔开来,戴陵、乐綝与六十余人虽然奋力冲入蜀军阵中,却被乱箭射得七零八落,无法相顾,魏兵哀号不绝,只感到愁云漠漠,惨雾蒙蒙,如同被卷进旋风中一般。

待他们回过神来,蜀军早已包围上来,乐綝、戴陵及手下六十余人,只得听任蜀军解除自己武装,被五花大绑带到孔明面前。

孔明从四轮车上扫了他们一眼,说道:“这种结果势在必然,不足为奇,我且放你们回魏营去。到了营中转告司马懿,他让你们用如此拙劣的战术,如何破得了我的八卦阵?还是请他再读些兵书,多长长见识吧。”

戴陵、乐綝羞愧难当,只顾低着头,不敢抬眼直视。

孔明又说道:“你等今日踏入我的阵中,实在令人扫兴。若为此便取了你们性命,显得我不够大度,但就此不了了之,又无法让你们吸取教训。”

遂令剥去这六十余人的衣服、盔甲,将黑墨涂在他们脸上。这些赤身露体的俘虏,在蜀军士兵的嘲笑声中,被轰出蜀军阵地,徒步回魏军营中去了。

司马懿望着狼狈回营的部下,不禁怒火中烧。他当然知道,孔明对乐綝、戴陵这些人的侮辱,更是对自己的嘲弄。自从来到祁山前线以后,自己隐忍良久,只待伺机一举击败孔明,从不为图小利而轻易出战,岂料今天一遇孔明,竟蒙如此奇耻大辱,今后将有何颜面去见魏国君臣百姓!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唯有率领全军,去与孔明拼个鱼死网破。他愤然拔剑在手,亲自催督百余员骁将,率领麾下数万人马,向蜀军发起了猛烈的总攻。

两军才交手,忽然魏军阵后鼓角齐鸣,喊声大震,司马懿听来不像是自己军队的鼓角,回头一看,只见两队兵马扬起滚滚沙尘,正向自己冲杀过来,领军的正是蜀军大将姜维与关兴。

“大事不好!”

司马懿惊叫一声,立即命令殿后部队回头应战,然而两队不知何时迂回到背后的蜀军,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

六十八 掘灶

这次会战,魏军十伤六七,以司马懿的一败涂地而告终。此后,魏军只是守在渭水阵地之中,再也不敢贸然行动。

孔明亦将人马全部收回至祁山营中,再三告诫将士,打了胜仗,越发不可得意忘形,放松警惕。他本想乘势进击长安、洛阳,实现恢复汉朝一统的夙愿,却因军中一件突发的小事,使自己统一天下的大业严重受阻。

后方负责粮米秣草运输的李严,遣人从永安城将兵粮送往前线来。那负责押运的都尉名唤苟安,本就嗜酒,更兼途中频频寻欢作乐,以致逾期十天,方才到达祁山。

“见了丞相如何解释才好?”苟安自知难逃问责,一路上早已想好了如何撒谎。来到营中见了孔明,便大言不惭地撒起谎来:“小人在运粮途中听说,我军与魏军正在渭水两岸激战。因怕遇见敌军,兵粮被夺了去,所以特地蛰伏于山中,待到战火停歇以后,才敢出山赶往营中来,故而耽搁了十日。”

孔明不待他说完,便严厉呵斥道:“所谓军粮,乃是士兵吃了要去作战的粮食,因而运粮本身也是作战。你只顾个人安危,怯战逃逸,误了时限,如此大罪岂能饶恕!你说的是否是实话,问问自己的肌肤便知,那是贪食酒肉才会变得如此松弛,你何曾蛰伏山中受过风餐露宿、日晒雨淋之苦?军中专以粮为大事,误了三日,罚以劳役,误了五日,便该处斩。今天你即使说得天花乱坠,也无法推卸罪责。”

就在苟安被行刑武士押往帐外,即将正法时,长史杨仪闻知苟安要被斩首,急忙赶到孔明帐中劝谏道:“丞相震怒实在情理之中,但这苟安乃是李严心腹之人,今日将他斩首,只恐于李严处不好交代。想那蜀中筹措钱粮之事,皆由李严承当,若此人与丞相之间生出芥蒂,难免影响将来后方与前线之关系,进而对我军战力产生影响。望丞相还是宽大为怀,饶苟安不死。”

孔明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默默地听着。他素来极为注重军纪,前次街亭之役以后,为了严肃军纪,即便对自己颇为器重的爱将马谡,也只能挥泪将其斩首,而今为了确保通畅的后援,他却只得违心地网开一面。

“暂免死罪,但不可不罚,打八十军棍,令其记取教训!”

杨仪颇为体谅孔明的苦心,他深深道谢之后,退了下去。

苟安多亏杨仪说情,虽然挨了八十军棍,却总算保住了性命。但他不思杨仪救命之大恩,亦不感孔明饶命之仁德,反而怀恨在心,竟连夜逃出了蜀营。

苟安带着五六名亲随,偷偷渡过渭水,径奔魏军阵营中投降。司马懿听他跪在面前说尽孔明坏话之后,怀疑地注视着他说道:“你说的话听来似乎不假,但我难以现在就相信你,谁知这是不是孔明又要引我去钻的圈套?倘若你真想效忠魏国,便请为我干一件大事。成功之后,我会奏明天子,保举你担任显赫官职。”

苟安一听,急忙再次拜倒在地,“一定办到。大人如此慷慨,我无论何事都愿干。”

司马懿当下教给苟安一条计策。

未过多久,苟安经过化装,又回到了蜀国。他到成都后,花费大量金钱组织间谍网,大肆散布诽谤孔明的谣言。这一恶劣的行动立竿见影,蜀中朝野逐渐改变了对孔明的看法,舆论开始对他进行怀疑、抨击。

不仅是成都城里,蜀宫之中不知何时也开始流传谣言,说孔明不久后要在汉中自立一国为王,甚至有些上层人士也在添枝加叶地说:“孔明手握军权,一声令下,便可取蜀而代之。他到处对人抱怨蜀帝昏庸无德,一心只图自己当皇帝。”

其实宫中的传言均出自一名宦官之口,那宦官经不住苟安引诱,已经被他收买,成了苟安在宫中的间谍。

各种谣言越传越盛,最后连蜀帝刘禅也被谣言所惑,他派出敕使,持节来到祁山前线营中,向孔明宣读诏书:“朕有重大机密事宜欲问丞相,着即返回成都。”

孔明接到诏命,仰天大哭,叹息不止,“天子尚且年幼,定是受了佞臣蛊惑。如今战局于我方有利,不日便可夺取长安,此时召我撤兵,难道是天命注定蜀国未到开运之时?我如抗命不回,那班佞臣更可抓住把柄,陷我于不义;若奉命舍弃此地而退,魏国定会乘机强化防备,我日后必再难得机会出兵祁山,更不消说攻取长安、洛阳了。”尽管满脸伤痛,不忍离去,但君命不可违背,孔明只得即日下令撤退。

姜维忧虑地问道:“大军撤退时,如何防备司马懿的乘势追杀?”

孔明布置道:“此次撤军,可兵分五路,各自择道而行。今日退兵之时,假如营内有一千士兵,就令他们掘两千个灶坑;明日拔营前,掘四千个灶坑;后日离开宿营地前,掘六七千个灶坑;第四日出发前,再掘一万个灶坑;每日退军,依此法添灶而行。”

“当年孙膑战庞涓时,每次增兵,都令士兵少掘灶坑,用此添兵减灶之法瞒过庞涓,终于获得大胜。今日丞相撤军,何故减兵之时反而增灶?”

“我不过是反用孙膑之计而已。须知若要战胜通晓兵法之人,使用与其所知兵法相反的策略,也是一种战术。司马懿心中疑我有伏兵,定命人于旧营内数灶坑,见每日增灶,则不敢再派人马来追。”

蜀军于是兵分五路,开始陆续撤军。不出孔明所料,司马懿怀疑蜀军沿途埋有伏兵,果然未敢立刻前来追击。

但根据魏军细作报告,蜀军似乎并未留有伏兵,司马懿遂令部下稳扎稳打,缓缓推进。魏军每到一处蜀军撤离的宿营地,都仔细察看所留痕迹,发现灶坑数目逐日显著增多。灶坑数量不断增加,自然意味着兵员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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