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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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化学迫击炮射程没有那么远,打不着。”翟际福解释说。

“把部队收拢一下,我看今晚就准备打。现在,我们碰一碰,看怎么个打法?”颜文斌说。

夜幕终于来临了。颜文斌指挥三四五团5个连队加迫击炮连,在师混合营的配合下,从好几个方向向敌人发起了猛攻。一直打到3日上午,最后,敌人从诸仁桥东南方向跑了一些,剩下的敌人不得不投降了。至此,三四五团歼灭美骑一师第八团三营营长奥蒙德少校以下官兵742名,击毁坦克14辆、缴获汽车75辆、无后坐力炮6门以及其他炮10门、各种枪180支、电台5部和大量物资。诸仁桥方向的枪炮声停下来了,一一五师王良太师长高兴地向我报告:“三四五团在师混合营、山炮营的支援下,终于消灭负隅顽抗的最后一股敌人。”

看!一一五师山炮营营长郭冷指挥他们的炮手们对准最后一些美军工事猛烈轰击,不一会儿,工事里摆动着白旗。师直工科长陆效成一看,马上组织直属队的战士们前去受降。

他对英语翻译杨亦雄说:“告诉他们,叫他们把武器放在地上,举起手来!”杨亦雄用英语说了一遍,这些美国俘虏一个个缴了枪举起双手说:“中国军队,0k!”一个脸上有雀斑戴着眼镜的矮个子俘虏说:“我们早该投降了,就是不懂中国话。”杨亦雄问道:“你们为什么早该投降?”矮个子俘虏说:“在我们美军中投降有几个条件:一是子弹打光了,二是没有饭吃了,三是通讯联络中断,四是被包围突围不出去了。我们完全符合这4个条件。”正说着,一个高个子美国兵要从我们战士手中夺回他们投降时缴的机枪,被几个战士按倒在地。

一一五师参谋长程国 审问一美军少校时对他说:“你觉得我们的打法怎么样?”

“你们人太多,我们无法对付。你们打近战、夜战,我们的坦克、大炮、飞机不能发挥威力。你们把我们层层包围,进行穿插分割,把指挥通讯组织破坏了,使我们无法进行指挥,一块一块被你们吃掉了。我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战场上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战法。我在美国西点军校也没有学过这种战法。”说着,他双手一摊说:“你们中国军队这种奇奇怪怪的战法,我们实在无法对付呀!”

战斗打响以后,美国人很骄傲,他们不是占领山头,而是在公路两边或者在山下面构筑一块又一块的方形工事。

一一五师指挥所跟在三四五团后面,这个团三营攻上去以后,师指挥所也跟上去了。那天晚上天特别黑,人与人站在对面都看不清楚。王良太师长、沈铁兵政委、颜文斌副师长、程国 参谋长和尹培良主任都在指挥所。他们在黑夜里向山上走呀走呀,走到离敌人前沿只有几百米的地方,突然发现,有20多个美国兵抱着枪坐在那里。王良太带着警卫班去夺敌人的枪,没有夺下来。尹培良悄悄地对他的警卫员说:“你快去告诉警卫连,叫他们赶快来抓俘虏。”

当警卫连上来之后,一下子抓了50多个美国兵。到了第二天晚上,尹培良回到指挥所一看,各团送上来的俘虏已经100多个了。这些放下武器的美国士兵一个个饿得只打手势要东西吃。当时,我们的粮食非常困难。三四四团拉了两汽车粮食,三四三团也拉了两汽车粮食,粮食上面用苞米秆伪装起来。美国飞机俯冲下来就把伪装冲跑了,粮食就暴露出来,结果全被打着了。美国俘虏们不但饥饿,由于穿的单薄,一个个冷得直打哆嗦。尹培良组织师政治部的同志们,烧咖啡、煮稀饭给俘虏吃。

我们的干部战士执行我军俘虏政策非常之好。尹培良叫政治部保卫科负责押送俘虏,保卫科长吴刚三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保卫干事裴九洲。裴九洲带领警卫战士在押送途中,给负伤的俘虏治疗。俘虏打着手势要水喝,裴九洲带头把自己的水壶拿给他们喝,俘虏们身上所带的美钞、照相机、打火机,还有裸体照片,收集在一起,谁也不动。当有的战士对俘虏有打骂举动时,裴九洲严肃而又耐心地说:“我们不能把仇恨发泄在放下武器的俘虏身上,不然,我们就会犯纪律的!”

云山战斗快要结束了。战斗报社总编辑赫忠安和张玉珂、彭明皋、张希政、刘仲明等记者和文印员也到一个村庄去搜索敌人的散兵。他们看见一个美国兵在一间没有主人的老百姓房子里吃东西。他们很容易就把这个家伙抓住了。在这个美国俘虏身上发现了一种救命书,是用4种文字写的:“希望你把我送到附近的美国兵营里,给你重赏!”

彭明皋还在战场上捡到美国士兵的家信,有的信纸上印着妻子接吻的口红,有的信封里夹着妻子的头发……

向云山之敌发起总攻的第三天,彭德怀、邓华、杜平发布了全歼窜入清川江以北之敌的动员令(1950年11月3日3时)。

各军政转各级政治机关并报总政:

窜犯清川江以北之美李匪军,因连续遭我歼灭性的打击,已感到我军威力之强大与兵力十分雄厚,深恐遭受全部覆没的危险。据悉,目前西线战场之敌均全线龟缩或撤退模样。我各部队应立即采取一切办法,迅速抓住敌人,不让敌人逃脱我之铁拳打击,全部彻底歼灭敌人于我有利地区。为此:1.所有部队应不顾连续作战之疲劳,不怕供应不上之困难,轻装前进,大胆插入敌后,实行破坏交通,堵击截断敌人退路,抓住敌人然后分别包围歼灭。目前敌人正在作龟缩撤退准备,只要抓住与分割了敌人就能胜利,只要坚决执行上级命令,胜利就有保证。

2.我各部队应学习三十九军一一五师三四三团一连仅以一连兵力即歼灭美军一个连,毙伤俘敌60余,并缴获重机枪迫击炮的勇敢坚决的战斗作风,应发扬一一九师、一二五师因粮食接济不上,每天只吃一顿稀饭,仍不叫苦,并能迅速准确完成任务之艰苦奋斗精神,动员全体指战员,为全部歼灭窜入清川江以北之敌而努力。

3.各级政治机关,应派得力干部帮助后勤人员,协同友方当地政权同志,经过正式手续,实行就地借粮,以补充兵站供应不足。解决部队缺粮食困难,保证部队有饭吃有力量……

从11月1日起,一一七师张竭诚师长、李少元政委率领三四九团、三五○团、三五一团分别从泥踏洞、柯树洞、马场洞向三巨里方向攻击前进。三四九团连日来都在与敌人战斗,加上他们在向三巨里进攻的同时,遭到敌人向他们的突然进攻,虽然他们将敌人打退,但迟20分钟参加我们军统一发起的总攻。因此,团指挥所与部属的联络受到影响,未能及时掌握战场情况,致使各营一度各自为战,协调不利,行动缓慢,影响了战斗行动和战果。

三五○团徒步强渡水没腰深的温井川河,向三巨里以西,云山以东攻击。赵先顺团长、王千祥政委指挥部队冲过了敌人炮火封锁线,翻越布满茂密丛林的千米高山,迅速投入了由东向西南猛攻云山的战斗,歼灭美骑一师一个黑人排。俘虏不愿跟着走,赵先顺和王千祥说:“留下一班看守,部队继续前进!”副团长王秀法带领三营投入了战斗。九连二排随营主力利用夜暗插入敌后,至云山东北约8公里的三巨里,攻占一座山头,将两个班的李军击退,顺着电话线搜索前进,发现敌人一个炮兵连阵地。排长石学波指挥全排向敌人发起3次冲击,均未奏效。后来,他改变了战术,将一部分兵力在正面牵制住敌人,用另一部分兵力迂回到敌人侧后,这样,很快攻入了敌人这个炮兵阵地,搞掉了敌人的机枪火力点。石学波带领战士们充分发挥了近战和夜战的特长,与敌人短兵相接。一个高个子美国兵抱住了石学波,他猛地一侧身,一手抱住敌人,一手扳过冲锋枪口顶住敌人,枪声响过,那个大个子倒下去了。这个排共打死敌人30多个,俘虏39个,缴获汽车8辆、化学迫击炮4门。激战中,副排长陈振卿指挥战士们以一个枪榴弹对准敌人一辆吉普车射击,4个美国兵跳下车来,举起双手当了俘虏。战士孙海亮一只眼睛被打坏了,他仍然死死地抱着机枪向敌人扫射……石学波指挥全排占领了敌人炮兵阵地后,撤至路东小山坡上加修工事,埋设炸药包和爆破筒,敌人一个排沿公路进行反击,二排沉着应战,拉响炸药包和爆破筒,炸死炸伤10多个敌人。这时一营主力赶到,二排乘胜追击,歼灭残敌。这次战斗,三五○团歼灭美骑一师八团一个迫击炮连共60余人,受到了我们军里的特别表扬。

第二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三五○团作为一一七师的前卫,冒着大雨连夜兼程追歼逃敌。经过两天两夜的长途奔袭,来到了博川以南的上扬五里地区,与美骑一师的部队交织在同一地带。5日拂晓,他们发现敌人一个炮兵营。赵先顺团长、王千祥政委商量了一下,和王秀法副团长到山上一看,美军的汽车开着灯一辆接着一辆从东向西逃跑,马上决定趁敌南逃混乱之际迅速出击,命令一连先行攻击。一连的同志们勇猛出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没有怎么抵抗就扔下12门大炮仓皇溃逃。三连三班在公路附近稻田里设下埋伏,将敌人一辆弹药车击毁。天亮以后,据守在大宁江北岸阵地的英二十七旅,以猛烈的火力对一连实施密集的射击,敌机10余架次轮番扫射轰炸,接着出动一个排至一个营的兵力进行3次反扑,致使一连伤亡甚大。不幸的是连长张文年和坚持在一连指挥战斗的一营营长徐春波英勇牺牲了。兄弟单位二连、三连和二营见此情形,均先后投入战斗,阻击敌人的反扑,全力解救被围的一连战友们。

1950年11月5日晚,我军首战云山胜利了。一组辉煌的数字,载入了我军光辉历程的史册:歼灭美骑一师第八团大部和美骑一师第五团,伪一师十二团、十五团各一部及美军两个炮兵营、1个坦克连大部,共毙俘敌2000多人(其中美军1800人),缴获飞机4架,击落飞机3架,击毁与缴获坦克28辆、汽车176辆,各种炮119门及大量枪支弹药和物资器材……

云山战斗刚刚结束,我和谭友林站在诸仁桥的一个山岗上,望着战场上美骑一师这支王牌部队丢弃在山野的尸体,枪支弹药;望着我军押着一队队俘虏走过来。我说:“老谭,你看,刚入朝第一桌酒宴还怪丰盛的哟!”

“军长,你的肚子大,能吃能喝,有口头福嘛!”

“你的肚子也不小啊!”

说着,我们俩哈哈大笑起来。

事后,我才从有关方面了解到:美军第一骑兵师1921年成立于美国得克萨斯州,是美国最早的骑兵师。骑一师成立后,一直在美国本土担任警卫部队。1943年7月,骑一师进驻澳大利亚,参加对日太平洋战争。出国前,骑一师改为步兵师,但为了保持其传统,仍沿用骑兵师的番号。它没有一匹马,但在全师的汽车、坦克上印有马头标记。重机枪、无坐力炮都安装在吉普车上,每个官兵左臂上带有3支吗啡,负伤后自己注射止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骑一师先后参加过阿德米雷耳提群岛、雷伊泰——三马岛、吕宋岛等战役,共伤亡4000人。战后,骑一师在日本充当占领军。

骑一师自1943年出国后,一直侵驻远东、太平洋地区。美军吹嘘它为“美国在太平洋的拳头”、“麦克阿瑟将军的宠儿”。骑一师别名是“第一队”,以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一个进占马尼拉,第一个进驻东京,朝鲜战争中第一个侵占平壤等地而获名。

朝鲜战争爆发,骑一师作为首批美军地面部队从日本侵入朝鲜。1950年7月18日在东海岸浦项登陆,进入大田、大丘一线,妄图阻挡朝鲜人民军前进,但一经接战,即溃不成军,沿永同、金泉、倭馆节节败退。1950年9月,美军登陆仁川。10月,骑一师越过三八线,侵占平壤,并继续向鸭绿江进犯。

第一战役结束后的11月13日,志司通知我和徐斌洲政委参加志愿军第一次党委会议。黄昏我们乘一辆吉普车带着警卫员从军指挥所驻地龙水洞出发了。经过短短的几十里路程很快就到达了位于朝鲜北部的平安北道、坐落在两座大山一条深沟里的志愿军总部大榆洞。

吃晚饭的时候,我见到了三十八军、四十军、四十二军军长和政治委员们……我们跨过鸭绿江20多天以来,在第一次战役的枪林弹雨和硝烟弥漫中,不分昼夜地指挥作战,每个人脸上都黑了一些,眼睛都熬红了,人也瘦了许多。大家好不容易凑在一块,边吃边说,有说不完的问候、感受和话语……

饭后,我们一个个走进了彭德怀司令员的作战室。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是大榆洞金矿一间三四十平方米的木板房子。墙上挂着巨幅作战地图。入朝作战初期,凡是志愿军较大的军事目标都遭到敌机的轰炸,这里有几十部电台,每天发出各种信号,同祖国的北京、沈阳、安东以及各野战军的军、师指挥机构保持不中断的联系。

作战室是南北正房,东面坐着彭德怀,西面坐着金日成、高岗,北面坐着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解方、杜平,我们几个军长和政委坐在南面。会议开始时,由邓华向金日成首相一一介绍着:“这是38军军长梁兴初,政委刘西元。”

“这是39军军长吴信泉,政委徐斌洲。”

“这是40军军长温玉成,政委袁升平。”

“这是42军军长吴瑞林,政委周彪。”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向金日成首相敬礼,他同我们一一握手,问候。我是第一次见到金日成首相,望着这位朝鲜人民领袖那种坚毅和乐观的神情,我禁不住想起:在抗日战争时期,他曾在我国东北吉林、通化一带率领抗日联军一部同侵华日寇打过长期的游击战争。金日成的名字和杨靖宇、李兆麟的名字一样,我早已熟知。如今,见到了久仰的金日成将军,我听着他一口流利的东北话,顿时在心中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这时候,彭德怀带着一脸十分严肃的表情宣布:“现在开会喽!先由邓华同志讲讲一次战役的情况。”

只见邓华站起来,手中拿着几张纸,那是我们各军报上来的战况。他走到作战地图前面,指着地图讲道:“这次战役,是在朝鲜战局极端严重的情况下,我们仓促入朝投入战斗的。由于我们战略指挥正确,达到了战略战役上的突然性,加上战役指挥灵活,能够根据战场上发生的变化不断改变作战计划。同时,全体指战员发扬了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与近战、夜战的特长,经过持续12昼夜的英勇奋战,给伪六师以歼灭性的打击,重创了美军骑一师、伪一师和伪八师,取得了入朝作战的初胜。此战役共计歼敌1.58万多人;收复了清川江以北的全部地区和清川江以南的德川、宁远地区。更重要的是,我们取得了对美军作战的经验,对于以后的仗怎么打,我们心里有数了……”

彭德怀站了起来,我们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他说:“我们志愿军出国第一仗,胜利了!毛主席接到我们的报告很是高兴。起初,我们还担心,在没有制空权的形势下,和美军伪军作战,我们要吃亏。现在看来,这个困难是可以克服的,我们有近战、夜战的法宝,没有飞机,缺少大炮、坦克,一样可以打仗,而且打了胜仗。看起来,美国军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不只打了伪军,也打了美军骑一师嘛!三十九军包围了云山的美军骑一师第八团,使其大部被歼,击溃了增援云山的美骑一师第五团,打得好!”

“当时我和许多同志对高度现代化装备的美军为什么叫骑兵师疑惑不解。”解方插话说:“美军骑兵一师,是美国的王牌军,华盛顿开国时组建起来的。过去是骑兵,后来改成陆军了,但番号一直没变。部队虽然没有马了,但士兵的臂章上还留着一个马头符号。骑一师在美国军队中是有名的,从来没有吃过败仗。”

彭德怀接着说:“今天美国的王牌部队骑一师吃了败仗嘛,败在我们三十九军的手下了!四十军这仗打得很好,一一八师首战两水洞,吃掉了敌人一个加强营,打响了志愿军入朝作战的第一枪。毛主席考虑,把10月25日——就是一一八师打胜第一仗的日子,定为志愿军出国纪念日。这是一一八师和四十军的光荣!四十二军的一二四师和一二六师在东线打得很苦,立了功。他们激战12昼夜,阻击了敌人的进攻,完成了总部交给的牵制东线之敌的任务……”

彭总讲到这里,我发现他那一贯严肃的面孔显出十分生气的样子。突然,他把桌子一拍,声色俱厉地批评三十八军没有按时插到指定位置,伪军两个团本来已被我们截断退路,但一一三师只去了一个团,师主力则在二三十里以外的地方休息,影响了整个战局。他还批评了六十六军主力在龟城,没有抓住美二十四师放跑了敌人……这时,他遗憾地叹了一口长气说:“你们两个军呀,由于你们没有抓住战机,致使整个战役断敌退路的包围计划未达目的,使歼灭敌人两三个整师的战役计划未能完成。当然,这次战役打得不理想,我彭德怀也有责任,不能把责任完全推到你们身上。”

我听彭总这段话,深受感动和教育。我们首批入朝的这4个军,过去在国内作战,彭总没有指挥过,如今我们才真正体验到他带兵打仗的作风:功过分明,不讲情面,自己又勇于承担责任。我想到这里,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这几位副司令员见彭总承担了责任,纷纷说:“我们也有责任,没有当好助手。好在以后还有仗打,这次大家认真总结经验,接受教训,下一次战役,打好就行了!”

彭总走到墙上挂着的大幅作战地图面前,用手指着红色箭头说:“第二次战役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决定采取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办法,把敌人引到清川江以北的山地,引进我军的包围圈,然后穿插分割,运动歼敌。这个作战方案,毛主席已经批准。麦克阿瑟宣布:要在圣诞节前结束战斗,进攻到鸭绿江边。吹牛!我看他麦克阿瑟太乐观了吧。让我们看一看他的兵力部署吧:第一线敌人作战部队共5个军13个师3个旅和1个空降兵团,约21万人。在西线,美军第八集团军指挥美第一军、第九军和伪第二军共8个师、3个旅和1个空降兵团。进攻方向是一路在新义州方向,一路在熙川、江界方向。在东线,美军第十军和伪一军将由长津湖地区向江界实施突击,另一路沿东海岸向图们江推进。从整个态势看,麦克阿瑟还没有接受教训,仍然是沿交通线多路分兵冒进,东西两线分离,后方空虚,便于我军实施战役迂回,断敌退路,给予各个击破。具体作战部署,待我们详细研究制订后再下达各军。”彭德怀看了看手表,接着说:“天不早了,大家还要赶回部队去。你们都是高级将领,回去以后,一定要精心策划,周密部署。指挥员多用一分心血,战士就少流一分鲜血……”

各个军长和政委听了后直点头。会议结束时,我们向彭总和志司其他几位首长敬礼、握手,便各自回到本军去了。

云山这一仗,对西方的影响之大,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料。后来,我陆续获得了这样一些美高级将领、官员和舆论界对此事的反映。

美国记者罗素?斯泊乐在《韩战内幕》一书中写道:“迄今为止,美第一骑兵师已经历了朝鲜战争中最艰苦的战役,代价十分惨重。在攻克平壤后,麦克阿瑟将军曾视察了一个200人的分队。他要求三个月前参加过釜山战役的人出列,结果只有5人跨出了队列,并且其中3人曾负过伤。”

“1950年11月1日下午,第一骑兵师师长霍巴特?r?盖伊少将意识到第八团的处境危险。它侧翼的南朝鲜各师即南朝鲜的最精锐部队,正迅速崩溃,数千名惊恐万状的士兵在向南方逃窜,抛弃了大量的装备和辎重。在盟军进攻法国时,将军曾任巴顿将军的总参谋长,他从不习惯撤退的行动,进攻是他的一贯信念。此时,战事发生了急剧变化,他倍感无力应付局面,要求撤离云山,但遭到拒绝。这时,一切已经太晚了。向围困于云山的伙伴靠近的增援部队发现,敌军已在周围的小山上修筑了工事,并阻塞了通道,炮火和飞机都无法支援他们。到夜幕降临之时,第八团已陷入被优势敌军的三面包围之中。”

下面是这个美国记者叙述美国骑一师遭到我三十九军沉重打击的情景:“1950年11月1日,在不明身份敌军的打击下,第一营的防线很快被瓦解。步枪班——认定不是北朝鲜人后——仓皇退向稻田里,司机和机械人员也急忙拿起卡宾枪,跳入战壕。21时,攻击者突破防线,这时美军的弹药已基本用完。一股股的敌军冲向云山城,并扑向稻田,切断了美军的退路。

“美军被这锐利的攻势所震惊,他们从未经过这样的战斗。黑暗中,敌人像猫一样向他们扑来。他们利用夜幕的掩护,靠近阵地,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准确地插入防线的薄弱地带。这种战术的运用似乎是经过仔细推敲的。虽然他们也遭到了一些迎头的反击,但是,袭击者全然不顾伤亡,不断地冲上来。全部行动是由军号、哨音和偶尔的锣声指挥的。一位见识颇广的美国士兵似乎辨认出了这些可怕的声响,他惊恐万状地呼道:‘上帝,这是一场中国式的葬礼!’

“第二营随即也遭到攻击,幸存者潮水般地逃向云山,其中混杂着数百名惊魂未定的南朝鲜人,他们向西溃逃,渡过了三潭江。第一营的败兵也加入了这伙人群。他们已精疲力尽,武器早已丢失。指挥官约翰?米利金少校来回奔跑,企图重新组织起防线,但是,包围圈进一步在缩小,子弹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月亮已经升起,一些熊熊燃烧的卡车和房屋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米利金命令未带武器的车辆开上南逃的道路,第一营和第二营的卡车队随即拉着一些火炮,越过稻田,从浅水处逃过河去,在他们后面跟着一群逃窜的败兵。

“在云山南面的大道上,大约有一百辆被丢弃的吉普车和卡车,并混杂着近10门炮。米利金少校等军官正在重新召集八团一营和二营的士兵,凌晨几个小时的混乱,已把他们分为几段。他们试图冲出中国军队的包围,向南部的安全地带突围,但是,在困境中侥幸生存下来的第三营官兵,已完全失去了突围的机会。”

战后许多年后,我看到日本陆上自卫队干部学校编写的《作战理论入门》一书。书中引用了世界战史中的许多著名战例,但是引用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的战例,唯独只有《中共军队在朝鲜云山的包围战》,并配有战例图一幅。

中共军队在朝鲜云山的包围战

(1950年10月24日—11月6日)

中共第三十九军(基干力量3个师)受命“迅速挺进云山、熙川地区,与北朝鲜部队换班,阻击向鸭绿江推进的联合国军”的任务后,向云山、熙川地区集结。从10月24日开始,三十九军的先遣部队与担负“经云山向鸭绿江突进”任务的南朝鲜第一师进行战斗,出现拉锯状态。美八军军长沃克中将看到,10月28日位于南朝鲜第一师东面的南朝鲜第二军正面受压开始后退,因而南朝鲜第一师突出孤立,难以继续前进,便决定起用第一骑兵师作为第一梯队。29日第八骑兵团与正在同中共军队激战的南朝鲜第一师(第十一团、十二团)换班,占领了云山周围的半圆形阵地。中共第三十九军发现第八骑兵团和南朝鲜第十五步兵团脱离主力,企图以2个师的兵力将其歼灭。他们首先派出大约5个营的兵力在云山以南约9公里处构筑阻击阵地,用来阻击第一骑兵师的增援和切断第八骑兵团的退路。同时,在云山周围的森林里放起大火以防止主力的行动被美军空中侦察发现。这样,中共第三十九军到31日为止就从北、西、南三面包围了第八骑兵团,从北部正面包围了南朝鲜第十五步兵团。11月1日下午,中共军队首先向最脆弱的第十五步兵团发起进攻,22时将其消灭,接着切断了云山南部的三岔路。而第八骑兵团23时才收到师的撤退命令,午夜开始行动。一营和二营遗弃了大量的装备好容易突围出去,而第三营却突围失败,其主力被歼。

对中共军队来说,云山战役是与美军的初次交战,对美军的战术特点和作战能力还不十分了解,而且这支部队也缺乏山地作战经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其主要原因是他们忠实地执行了毛泽东的十大军事原则,对孤立分散的美军集中了绝对优势的兵力进行包围,并积极勇敢地实施了夜间白刃战。

看了这本书,我的感触很深。我详细地看了两遍,进行了一番研究,这就使我产生了重新整理30多年前在朝鲜前线搞的那份《云山战斗经验初步总结》。

三十九军的云山战斗,打出了国威,打出了军威,震惊了世界。日本的《作战理论入门》一书对云山战斗的评语,我认为是合乎实际情况的,也是正确的。三十九军就是根据毛泽东军事思想、十大军事原则,具体运用于云山战斗中,所以取得了战斗胜利。云山战斗的胜利,迫使敌军全面撤退到清川江南岸,打破了敌人所谓圣诞节之前结束朝鲜战争的美梦。另外,李奇微的《朝鲜战争》一书里写道:“联合国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规定:除李承晚军外,联军应位于二线,距中国边境40—60公里……可是当李承晚军节节败退之际,为了挽回失败的态势,这时麦克阿瑟和第八军军长沃克中将决心起用位于二线的王牌师——骑兵第一师。这个师是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建立起来的,并在独立战争时期是常胜师,二次世界大战中也号称常胜师。该师技术装备先进。然而,他们被小米加步枪、加点小炮装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所打败。这是麦克阿瑟和沃克用兵不可预测的惨败。”

李奇微还写道:“中国人对云山西面第八骑兵团第三营的进攻,也许达到了最令人震惊的突然性。”“第八骑兵团在云山总共损失一半以上的建制兵力和很大一部分装备。”

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女儿在回忆录中也写道:“在朝鲜开始发生了惊人事件,第八骑兵团几乎溃不成军。”

战争结束以后,朝鲜人民为了永远纪念云山战役的历史性胜利,为了永远铭记战斗中光荣牺牲的烈士们,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在云山修建了志愿军烈士陵园和纪念亭,将云山以南的立石洞改名为“战胜里”,把云山以西的南山里改名为“激战里”,让子孙后代永世不忘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这场战争中的伟大功勋!

第04章 活捉黑人连

第二次战役是诱敌深入关门打狗——三四七团四连活捉美国一个黑人连,迫使美国把白人黑人分开编队改为混合编队前线开始沉寂下来了。敌我双方都只有一些零星的侦察活动。但是,美国人显然是在作进攻的准备。敌机依然是那样的疯狂,在空中飞得很低,一旦发现哪怕是几个人的目标,也要轰炸扫射一阵子。

工兵同志们为我军指挥所筑起了一个比较宽敞的掩蔽部。我们在里面挂起了地图,架上了电话,铺上了稻草,便忙碌起来了。我们是世界上最能吃苦、最能克服困难的军队,因此也是最能打胜仗的军队。我们不但能看到而且能忍受今天的困难;我们还能看到明天的希望和胜利。我们坚定这样一条信念——在不久的将来,当美国人失去他们空中和炮火优势的时候,他们也将和国民党蒋介石军队一样,最后总是以失败而告终。

第一次战役结束以后,我军做了两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第一件事情,11月10日,我们军部在泰川邵楷水洞,由我和徐斌洲政委共同主持了一次军常委扩大会议。我们在出国第一仗中,虽然打了胜仗,而且打败了美国王牌军骑一师,但是各级指挥员特别是团以上指挥员,总有一种打得不过瘾、不满足的思想情绪。所以我在会议开始的时候说:“大家把心里话说出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否则,我们的思想难以统一起来,就会影响下一步的仗很难打好。”我的话音刚落,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讲开了:终于讲出了打胜仗不过瘾、不满足的思想,概括为:没有像解放战争时期打国民党军队那样整团、整师地俘虏过来。

经过分析和讨论,会议认为:这正是我们军出国作战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敌人变了——是现代化装备的美国军队;战场变了——人地生疏,语言不通;我们的思想也要变——不能像过去打国民党军队那样来打美国军队。这样,大家很快统一了思想认识。参加会议的同志都说,这次军常委扩大会议开得及时,开得好,给大家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至今,参加过这次会议的军政治部组织部长任茂如常常向人们诉说这件事情。

在这次会议上,还提出了树立四个思想和四个作风。四个思想是:抗美援朝救邻就是自救的思想;坚持斗争不胜利不回国的思想;艰苦为荣,坚决排除万难的思想;保持荣誉,争取更大胜利的思想。四个作风是:干部要积极负责埋头苦干的作风;不怕困难想办法克服困难的作风;在上级意图下果断行事主动工作的作风;工作统一布置干部分头传达就地检查总结交流经验准确及时的作风。

第二件事情,11月20日,我军接到志司为诱敌深入我军主动向后转移的指示,同时接到叫我军释放俘虏的命令。军指挥所由龙水洞向后转移到了院丰里。当晚,我和徐斌洲政委召集了各师的领导同志到军里开会,在研究部队行动的同时,确定了各师释放受伤和有病的美军战俘。我在会上对大家说:“现在,敌人还摸不清楚我们是不是主力部队。释放俘虏是有意图的。告诉他们回去说:我们向后转移了,志愿军的主力还未过江,给敌人造成一个假象,实际上我们是给敌人做了一个大口袋……”

“我们还可以向放回去的战俘这样说:志愿军没有弹药和粮食了,运输线被切断,准备回国了……让这些战俘回去告诉他们的上司,以此迷惑敌人。”徐斌洲补充说。

一一五师抓的俘虏较多,释放战俘由政治部主任尹培良和保卫科长张子修等同志负责。各师将首战云山的一批美军伤病战俘,经过教育和包扎治疗后,选择在阵地前的公路上释放。派俘虏回去通知美军:派人派车前来接运回去,我方不开枪,不打炮,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晚上,没有枪炮声,两军阵前的公路上安静下来了。我方人员将受伤、有病的战俘用担架抬到公路上,然后撤出公路。这时,许多被释放的俘虏,想起被俘期间受到我军人道主义的待遇,望着眼前被释放的情景,感动得掉下泪来,不停地向我们管理战俘的指战员招手,通过英语翻译说:“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时刻!”

“我们今后再也不会打中国人了!”

“万分感谢你们,再会!”

不一会儿,美军的医务人员乘着卡车开到这里,便把这些战俘接回去了。

后来任侵朝美军总司令的李奇微在他的回忆录《朝鲜战争》一书中写道:“11月22日,中国释放了27人(注:其实我军三个师共释放100多名伤病战俘),其中大都是在云山附近被俘的。中国人释放俘虏的做法,与北朝鲜人对待俘虏的做法截然不同。有一次,中国人甚至将重伤员用担架放在公路上,尔后撤走。在我方医护人员乘卡车到那里接送伤员时,他们没有向我们射击……”

11月24日,毛主席在给彭德怀司令员发来的电报中说:“你们释放美俘的行动,已在国际上收到极好的效果。请准备于此次战役后,再释放一大批,例如三四百人……”

的确,这件事在国际舆论界引起了强烈反响。美联社的记者11月23日报道:被释放的美军说:中国人民志愿军待他们很好。他们得到了中国士兵一样的口粮;志愿军用他们有限的设备治疗俘虏中的伤兵。“中国军人不搜美国俘虏的口袋,并且让他们留着自己的香烟、金表和其他私人的东西。”这些被释放的美军战俘关于我军宽待俘虏真相的反映,对宣传我军的政策、瓦解敌军的斗志,产生了积极的不可低估的作用。

果然敌人被迷惑了。我军向后转移和释放战俘的行动,使敌人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中国志愿军兵力“最多不超过六七万人”。于是,敌军开始了全力猛攻。到11月21日,西线敌人已经进到了“攻击开始线”。

有几天,天空下起雨来了。山谷里布满了浓重的云雾。这种天气限制了敌人飞机的活动。却便于我们对敌情的侦察活动。

我们和敌人形成了对峙状态。为了查明当面之敌,一一七师张竭诚师长命令三个团都派出小分队抓俘虏。11月18日,三五一团三营副营长孙崇新带领一支捕捉俘虏的小分队,来到了团指挥所。团长王德雨、政委彭仲韬、参谋长厉秉一看都是精明强干的勇士,非常高兴地说:“你们的担子不轻啊!今晚能不能抓到俘虏就看你们的了。”

“团首长放心,抓不到俘虏不回来见你们!”孙崇新把每个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你们先把行动路线研究清楚,然后吃饱饭,睡好觉,天黑以后出发。”

晚上,刮起了风,下起了雨。孙崇新带着勇士们一步一滑地爬过几座山,冲过好几道敌人封锁线,到达了距离龙山洞一里地的公路交叉口。这时,已是深夜一点了。孙崇新命令大家分散在公路两旁埋伏起来,等候敌人。一直等了一个多钟头,还不见敌人过来。他想起了出发前向团长、政委下的保证:“完不成任务不回来见团首长!”于是,他决定深入到敌人的心脏部位去。

这支小分队到达龙山洞,天将发亮。李联络员是朝鲜族同志,他找到一位朝鲜老百姓才知道:周围都是敌人,前面一个山头上有4个敌人哨兵。孙崇新迅速决定兵分两路,派排长赵福钱等8人去山上摸哨。8名勇士搜索前进,快到山头时,战士李玉庭看到前面有一个敌人哨兵在树底下摆弄着枪。他敏捷而轻巧地绕到树后,用冲锋枪柄对准那个家伙的头,猛地一击。班长居殿卿紧跟着猛扑上去,拦腰抱住了敌人,把他的卡宾枪抢了下来,又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

李联络员一看,这是个伪军,就问:“美军在哪里?”这个伪军俘虏用手指了指:都在里面。勇士们继续往里摸,战士郑仁川爬到了敌人的帐篷附近。一个夹着卡宾枪的肥大的美国兵正向他们迎头走来。郑仁川乘其不备,上去一把抓住了这个美国兵的脖子,两人就地扭成了一团。赵排长看见后,像虎一般猛扑上去,顺势骑在这个美国兵的脖子上把他捉住了。

战士于德水和大伙一起爬上山头后,机警地搜索每个房间。他忽然看见一只美国大皮靴露在草棚子外面,他夹起大皮靴就往外拖,一拖就拖出了10多米。战士杨少宽一个猛扑,两个人把这个睡觉的美国兵死死地按倒在地……

这一切,都是在风雨中进行的,敌人听不见什么声响。

团指挥所里,王德雨、彭仲韬、厉秉他们一夜未睡。听着外面的风声和雨声,他们心里比较焦急:这么大的风和雨,孙崇新他们不知完成任务没有?正想着,只听外面一声:“报告!”孙崇新他们抓了两名美军俘虏和一名伪军俘虏回来了。审问结果:当面之敌是美二十五师。

王德雨和彭仲韬马上打电话向师里做了报告。张竭诚和李少元在电话上说:“好呀!马上把俘虏送到师部来,我们叫英语翻译进一步审问。”

张竭诚向我作了报告后,对我军了解敌情进行第二次战役的作战部署起到了重要作用。我军通报表扬了这件事,不仅给孙崇新等同志立了功,还让他当上了光荣的归国代表。祖国慰问团的演员还把它编成曲艺节目,巡回在整个志愿军阵地上演出。

我从有关资料上了解到:美军第二十五步兵师是1941年10月1日,为了适应对日作战的需要在夏威夷建立的。它与二十四师是姊妹师,是美军现役步兵师中建军历史最短的两个师之一。它的前身是夏威夷师的第二十二旅(辖三十五团、二十七团)。该师成立后,一直在远东、太平洋地区活动,从未到过美国本土。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二十五师(当时辖二十四、二十七、三十五步兵团)于1950年7月18日在釜山登陆,随即参加了釜山防御战役,被称为在朝鲜“最优良的战争机器”。这个师标榜为“热带闪电师”,要求部队保持发扬这种勇猛突击的战斗作风。二十四团别号为“金龙团”,标榜这个团在八国联军侵略我国首先进攻北京。至今,他们的团徽上还画有一条金龙……

我按照彭总关于第二次战役的作战意图,对我三十九军作了这样的部署:整个部队奉命向后转移,撤至泰川以东,云山、妙香山以北地区组织防御。泰川至云山一线为一一五师,云山至妙香山一线为一一七师,一一六师为第二梯队。

“军长,我们为啥向后撤呢?”有的同志问我。

“有什么想不通的呢?”我反问道。

“按理说,我们应该一步步向南前进,可现在向北撤了这么远,不知为了啥?”

“我问你:我们战胜敌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当然是进攻。”

“还有呢?”

“还有……”

我看他说不上来,就对他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第一次战役,我们虽然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还没有把敌人打痛。现在第二次战役彭总的战略方针是诱敌深入,关门打狗。向后撤有两种含义:一是示弱于敌,二是诱敌深入。彭总认为,第一次战役虽然取得了重大胜利,但歼敌只有13000多人,敌人的主力损失不大,我们尚未打痛敌人。同时,敌人对我志愿军出兵朝鲜的实力估计不足,仍然以为我们是象征性出兵。我们这么一撤,就造成了敌人的错觉,更加使他们相信我们兵力不足,才向后撤了。在这种错误的判断下,敌人一定会向我们进攻的。因此,彭总把整个志愿军的防线向北移动,要求我们各军按入朝前安东会议确定的作战部署,把部队撤到泰川、云山、妙香山、姚德以北地区组织防御,把敌人放进来,构成关门打狗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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